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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醒非醒,却将我搂得更紧。
心如擂鼓,又羞又惊,一丝恐惧如水蛇般浮起,“二郎君,姑娘来了!
你醒醒!
她要捶你了!”
“初棠……”二郎君低喃一声,唇角竟弯了起来。
“初棠,想不想去灵隐寺偷柿子?
这回……别带小玉,就我们两个,可好?”
他做梦了,梦见承安三年秋我们一起去偷柿子的场景。
他也是个骗子啊,当初我还跟姑娘抱怨呢,一个锦绣贵公子居然偷鸡摸狗,可后来才知灵隐寺的和尚每年都往侯府送柿子,他原是陪我们胡闹着玩的。
只是,别带小玉?
我在他的怀里又气又笑,大娘子啊侯夫人,他连偷柿子都不愿再带我,还能愿意娶我?
牙一咬,心一横,我拼尽全力挣脱开醉醺醺的他,一骨碌狠狠摔到地上。
屋外影绰绰有人在偷听,我爬啊爬,手脚并用,终于缓缓爬到门旁。
“啪啪啪,开门,开门啊,大娘子,侯夫人,开门。
“深宅大院,高门侯府,怎能做这样的无礼之行,传出去岂不被人笑话!
“你们这样是在害他,二郎君他会死的,他会死的啊——”一载姻缘,尤其惊鸿一瞥,纵然世间女子万紫千红,亦比不上昔日闺阁中那些碎金旖旎的呢喃光影。
这样的痴心人,若醒来发觉自己做下禽兽之事,他真的会死的啊。
这些乌七八糟只知谋算人心的老婆子怎么就不懂呢!
“再不开门,我便顷刻撞死,噔噔噔,开门,开门——”我赤足哭号,疯癫地拍打着房门,见无人来应,忽地存了必死之心,不停地用额头狠狠撞击着门板。
如此大的动静,终是惊醒了榻上沉醉的二郎君。
他揉着头,强撑着爬起来,望见我的背影,他恍恍惚惚痴痴缠缠地疾喊了一声:“初棠!
你回来了?!”
可待我扭身,在幽微的烛火下看清了我鲜血横流的脸,他的双眸陡然剧震,脸色登时阴沉下来。
那是我自二郎君脸上从未见过的冰冷。
府里的气氛压抑了许久,自此二郎君愈加早出晚归,晚归之后他便将自己独自锁在房里,在烛火下寂寥的碾茶煮茶和点茶。
那是新婚不久,他与姑娘亲手改良的初棠茶。
我没脸见他,每次他回到兰香苑,我都刻意躲着他。
可有一日,他回府早了些,我追着嘻嘻哈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