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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平妻请封诰命,我奉旨和离你哭啥?陆知苒楚翊安

陆知苒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楚云清和姜锦年都略显尴尬,心底隐隐生出一股被嘲讽了的不舒服。楚云清干笑,“公主说笑了。”萧宝珠没再理会她,将目光落在了陆知苒的身上。“你挺有意思的。”陆知苒抬眸,对上了对方饶有兴味的眼神。“我以为你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没想到今日一见,却是与外界传言大不相同。你怼人的样子我喜欢。”陆知苒短暂地愣怔片刻,旋即便笑了。“公主亦是与传言大不相同。”萧宝珠反问,“传言中我是什么样子的?”陆知苒直言不讳,“骄纵跋扈,目中无人。”她这话一出,周围不少人都暗暗倒吸冷气。她可真敢说啊,也不怕得罪这位祖宗。楚云清和姜锦年则是露出幸灾乐祸之色,只等着她被萧宝珠发难。但陆知苒知道,她不会发难。前世,陆知苒与萧宝珠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次交道,便是那几次交道让陆知...

主角:陆知苒楚翊安   更新:2025-04-15 19: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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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知苒楚翊安的女频言情小说《你给平妻请封诰命,我奉旨和离你哭啥?陆知苒楚翊安》,由网络作家“陆知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楚云清和姜锦年都略显尴尬,心底隐隐生出一股被嘲讽了的不舒服。楚云清干笑,“公主说笑了。”萧宝珠没再理会她,将目光落在了陆知苒的身上。“你挺有意思的。”陆知苒抬眸,对上了对方饶有兴味的眼神。“我以为你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没想到今日一见,却是与外界传言大不相同。你怼人的样子我喜欢。”陆知苒短暂地愣怔片刻,旋即便笑了。“公主亦是与传言大不相同。”萧宝珠反问,“传言中我是什么样子的?”陆知苒直言不讳,“骄纵跋扈,目中无人。”她这话一出,周围不少人都暗暗倒吸冷气。她可真敢说啊,也不怕得罪这位祖宗。楚云清和姜锦年则是露出幸灾乐祸之色,只等着她被萧宝珠发难。但陆知苒知道,她不会发难。前世,陆知苒与萧宝珠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次交道,便是那几次交道让陆知...

《你给平妻请封诰命,我奉旨和离你哭啥?陆知苒楚翊安》精彩片段


楚云清和姜锦年都略显尴尬,心底隐隐生出一股被嘲讽了的不舒服。

楚云清干笑,“公主说笑了。”

萧宝珠没再理会她,将目光落在了陆知苒的身上。

“你挺有意思的。”

陆知苒抬眸,对上了对方饶有兴味的眼神。

“我以为你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没想到今日一见,却是与外界传言大不相同。你怼人的样子我喜欢。”

陆知苒短暂地愣怔片刻,旋即便笑了。

“公主亦是与传言大不相同。”

萧宝珠反问,“传言中我是什么样子的?”

陆知苒直言不讳,“骄纵跋扈,目中无人。”

她这话一出,周围不少人都暗暗倒吸冷气。

她可真敢说啊,也不怕得罪这位祖宗。

楚云清和姜锦年则是露出幸灾乐祸之色,只等着她被萧宝珠发难。

但陆知苒知道,她不会发难。

前世,陆知苒与萧宝珠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次交道,便是那几次交道让陆知苒知道,她并没有大家所以为的那般霸道蛮横,相反,她骨子里是个善良柔软之人。

萧宝珠果然没有发难,她有些好奇地问,“那现在呢?你觉得我是怎样的人?”

陆知苒认真道:“公主快人快语,十分率性。”

萧宝珠上下打量她,似在衡量她这话里的真假。

她轻哼一声,“你倒是会拍马屁。”

她的语气轻松,并未生气,反而看上去心情不错。

显然,陆知苒的这一记马屁拍对了。

楚云清和姜锦年傻眼了,众人也有些懵。

曾经有一位小姐在背后议论萧宝珠,不巧被正主听了去,萧宝珠直接下令对方自扇耳光,脸都打烂了。

现在,这位公主怎么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楚云清自然不想看到陆知苒得到萧宝珠的另眼相待,她再次开口,想抢回场子,“公主,您今日能来,实在是令我受宠若惊……”

萧宝珠不客气地道:“我又不是为了你来的。”

楚云清脸上的表情瞬间定格,姜锦年立马接话,“公主定是也听说了今日新郎新娘的故事,为之感动,这才亲自前来观礼。”

楚云清也很快调整了面部神色,“我哥哥与书宁嫂嫂的爱情故事的确感天动地,令人动容。”

萧宝珠翻了个白眼,“你又不止一个嫂嫂,有什么好感天动地的?”

楚云清:……

姜锦年:……

其余人:……

瞎说什么大实话。

陆知苒唇角不受控制地翘了翘。

这话也只有萧宝珠敢说,但凡换个人,早就被怼了。

萧宝珠之所以会来,不是因为闲得无聊,而是偶然得知,自家七皇兄今日也要来,而且他还会干一件大事。

七皇兄要干的大事,那必定是天崩地裂的程度。

上回他在人家宴席上,直接给人把桌子掀了。这会他又要干些啥?

她一再逼问,七皇兄都守口如瓶,这越发叫她心头痒痒,索性就自己跑来了。

楚云清心中再憋屈,也只能扬起笑脸奉承。

“不管怎么说,公主能来我们都不胜荣幸。公主您这边请,这次侯府喜宴用的是上等的碧螺春,您赏脸品尝一二。”

萧宝珠脱口而出,“是赊的吗?”

楚云清:……

这天简直没法聊了。

半晌她才憋出一句,“公主说笑了。”

萧宝珠还想说些什么,身侧传来一道不轻不重的轻咳声,她忍了忍,还是遗憾地把话头咽了回去。

陆知苒捕捉到了这个小细节,目光往旁边的丫鬟身上挪了挪。

那人一身寻常的打扮,容貌普通,皮肤微黑,很不起眼,陆知苒的目光却在她的脸上多停留了两息。

竟然是她?

陆知苒先是有些意外,但想了一会儿,又觉得没那么意外了。

她会出现在这里,定是冲着赵书宁来的。

姜氏本在一众贵妇中交际,得知萧宝珠竟然来了,急忙匆匆赶来,又在萧宝珠面前一阵奉承,萧宝珠听得腻味极了,赶紧找借口脱身了。

若不是想等着看七皇兄要耍什么把戏,她早就走了。

外头吹吹打打的声音慢慢靠近,新娘子的喜轿到了。

赵书宁并无娘家,是在侯府的别院中出嫁。

楚翊安生得俊朗,身形高大挺拔,一身喜服越发衬得他英朗俊逸。

赵书宁身形高挑,那身锦绣阁赶制出来的嫁衣精美绝伦,削弱了她原本的英气,平添几分柔美婀娜。

她盖着盖头,由楚翊安牵着前行,看上去分外美好登对。

街道两侧满是围观的百姓,毕竟二人的故事早已传遍街头巷尾,他们的结合本就传奇,如他们这般补办喜宴的,更是少见。

楚定峰和姜氏皆是装扮体面,端坐上首,含笑看着二人。

今日不仅李大人和李夫人前来赴宴,便是最得宠的九公主也来了,这让楚定峰和姜氏面上光彩极了。

倌相正准备唱礼,外面就有一道高亢又急促的声音传来。

“不好了不好了,侯府门口有人闹事来了!”

这一句喊声十分响亮,一下压过了在场所有声音,倌相也卡壳了。

楚定峰和姜氏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旋即便是一阵恼怒。

是哪个不懂事的玩意儿在这个关头传这样的消息?到底有没有眼力见?

楚定峰迁怒地朝姜氏瞪了一眼,这次喜宴里里外外都是姜氏在安排,眼下出了这么个岔子,也是她的责任。

姜氏也觉得脸上挂不住,立马朝文嬷嬷示意,赶紧把事情处理了。

她扯出笑脸,“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不必在意,仪式继续。”

众人只得按捺住心中好奇。

萧宝珠眼中的八卦之光越发熊熊燃烧,这定是自家七皇兄干的。

他肯定还有后招,自己就只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倌相清了清嗓,“一拜天地——”

这时,方才那道嘹亮的嗓音再次传来。

“不好了不好了,有人一头撞在了侯府大门上,出人命了!”

倌相那尾音尚未落地就被这嗓子吓得一阵呛咳,众宾客中亦是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议论。

刚刚调整好面色的楚定峰和姜氏再次僵在了那儿,楚翊安和盖头下的赵书宁同样面色难看。


话虽如此说,但他脸上却是带着笑意,显见是轻松愉悦的。

萧晏辞走到门口,德丰帝又连忙喊住他。

“等等。”

“父皇还有什么吩咐?”

德丰帝沉吟片刻,“这圣旨,且缓几日再宣。”

“父皇,您不会是反悔了吧?您可是天子,君无戏言。”

德丰帝虎着脸,“朕岂会食言?这世间敢于主动和离的女子少之又少,万一这位陆大姑娘只是一时冲动,并非真的想和离呢?这圣旨一下,可就覆水难收了。朕是在给她反悔的机会。”

他已经下错了一道诰命圣旨,可不想又下错一道和离圣旨。

萧晏辞很笃定,她不会反悔。

能经营出太仓商行那般大的产业,还能在西平一役中果敢地做出那番决断,便说明此女心性果决,绝非那等遇事不决之人。

但不知想到什么,萧晏辞没有出言反驳。

他换上了一副笑脸,“还是父皇考虑周全。”

德丰帝又扬手,没好气地赶人,萧晏辞拿着圣旨,麻溜地走了。

他拿起奏章,开始批阅,没多会儿又停了下来,转头问,“楚翊安可有分派差事?”

冯有才躬身作答,“回皇上,按照流程推断,约莫是尚未分派。”

德丰帝眸色晦暗几分,“此子虽有些智谋,但到底太过年轻,升得太快就容易浮躁,还是该好好磨砺和沉淀一番。”

冯有才附和,“皇上思虑周全。”

依照楚翊安的功劳,自然应该得到重赏,但谁让他没处理好家事,还连累皇上里外不是人?

皇上没有降罪,已是法外开恩了。

出了宫,贺昀这才找到机会问自家殿下,“殿下,您打算何时去宣旨?”

萧晏辞语气悠闲,“楚翊安那厮不是要补办喜宴吗?那么难得一见的稀罕事,本王自然要去讨一杯喜酒喝。如此黄道吉日,岂不正是宣旨的好时候?”

贺昀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您,够损!”

萧晏辞冷眼扫过来,贺昀立马抬手给了自己一记耳光,“瞧属下这张破嘴,那楚翊安和赵医女两情相悦,您的这道和离圣旨可谓锦上添花,是他们二人最好的新婚贺礼。”

萧晏辞:“算你说了句人话。”

贺昀暗暗搓手,心头隐隐兴奋。

那番情形,光是想想就精彩,真是迫不及待想看好戏了。

“另外,谭旭文那边在查的事情,你暗中推一把。”

这几日,陆知苒一直在整理自己的产业,为和离做准备。

她没有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和离圣旨上。

萧晏辞觉得,就算没有求到这道和离圣旨,她也能靠自己体体面面地和离,漂漂亮亮地打一个翻身仗。

看在救命之恩的份儿上,萧晏辞打算再帮她一把。

贺昀挠挠头,“皇上扣下圣旨,陆大小姐怕是以为事情出了变故,要着急。”

萧晏辞摩挲着圣旨的边缘,“那便派人给她传个话。”

……

求到了和离圣旨,陆知苒心情很不错,晚上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场大觉。

第二日,她依旧闭门不出,只等圣旨到。

正埋头打算盘,金嬷嬷一脸疑惑地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封未拆封的书信,上面写着“陆大小姐亲启”几个大字。

“小姐,奴婢方才在门口瞧见这个。”

陆知苒伸手接过,秀眉微蹙。

完全陌生的字迹。

正欲拆开,丹烟的声音从外间传来。

“姑爷,我家小姐在忙。”

楚翊安的声音格外冰冷,“这是侯府,不是陆家,这里没有姑爷小姐,若是连一句称呼都分不清,就滚回陆家去!”

陆知苒从里间走了出来,“是我让她们这般称呼的,你有什么火就冲着我来。”

楚翊安脸上带着明显的怒容,“陆知苒,你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陆知苒语气平静,“这就是你到我这里撒泼的原因?”

她总是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好似自己像个笑话,这让楚翊安更加恼火。

他怒意质问,“昨日你入宫面圣了?”

陆知苒坦然点头,“没错。”

“书宁告诉我你入了宫,我还不信,却不想竟是真的。我不曾想你这般恶毒,为了你的一己私欲,敢把状都告到了皇上跟前!”

昨日宫中李贵妃突发疾病,赵书宁被急召入宫诊治,陆知苒入宫之事,她便是从李贵妃身边的小宫女口中听说。

陆知苒蹙眉看他,“我不曾向皇上告状。”

楚翊安的怒意更甚,几乎咬牙切齿地开口,“不是你还会有谁?与我一道在西平立了功的将士都有了新的调任,却独独我没有。我去吏部询问,对方对我一改此前殷勤态度,反是冷嘲热讽,把我晾在一边,到最后我也没拿到调令。”

“我欲入宫面圣,却只在御书房外干站了半日。我乃此次西平之战的大功臣,若非有人在皇上跟前说了些什么,皇上何至于对我态度大变?”

“册封书宁为诰命的圣旨已下,你深知无法让皇上收回成命,便转而攻讦我,害我前程受阻,陆知苒,你好生恶毒!”

陆知苒冷冷地看着他,“我说了,我不曾向皇上告状,我面圣另有其事。至于你为何会被冷落,你便该好好反省反省自己是否立身不正,而不是只知道从旁人身上找原因。”

楚翊安压根不信她的话,“那你入宫做什么?你一介内宅妇人,还能与皇上谈家国大事不成?”

面对这条疯狗,陆知苒没半点好脾气。

“我入宫做什么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楚翊安目光冷冷地盯着她,她长得极美,叫人一眼就挪不开视线,曾经,他也为她心动过。

而今,他看着这张脸只觉厌恶至极。

她空有光鲜的外表,内里却是恶毒的蛇蝎。

“敢做不敢当,你真虚伪。我以前若是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定然不会娶你过门!”

这话深深地扎进陆知苒的心里,她同样的懊悔,懊悔自己两辈子都嫁给了这个男人!

“这段时间你便老老实实地待在你的院子里,在我和书宁完成大婚之前,你哪里也不准去!”

说完这话,他便愤怒甩袖而去。


楚翊安压着声音,一字一顿地问,“你何德何能,能让皇上为你下和离圣旨?”

两世为人,陆知苒对楚翊安称得上了如指掌,此时他面容扭曲,眼神阴鸷,看着自己的眼神厌恶又愤恨,就好似,自己给他带来了莫大的屈辱。

再看赵书宁,她亦是一副鄙夷嫌恶的神色。

脑中灵光一闪,她忽而就明白了他们的未尽之意,瞬间一股恶寒袭上心头。

她眸色幽深,语气冷得似掺了冰渣。

“我清清白白,无愧于心,容不得你们肆意揣测!”

“若当真如此无愧于心,又何必一直藏着掖着?”

陆映溪立在一旁,眸光在他们的身上来回转,脑中飞快闪过诸多思绪。

她也想不通,皇上为何会给陆知苒下和离圣旨?

若皇上的圣旨那么好求的话,岂不是人人都去求皇上下旨做主了?

她陆知苒到底有什么筹码?

眸子一转,陆映溪跟着开口,“姐姐,你不妨说出来,解了大家的误会,一切说开了自然就没事了。”

陆知苒淡淡扫向她,对上她那单纯无辜的脸。

“该说之时,我自然会说,不该你打探的,也别胡乱打探。”

碰了个软钉子,陆映溪面容微滞。

赵书宁:“你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

陆知苒眸光锐利,“我现在敢说,你们敢听吗?”

楚翊安和赵书宁的脸色微变,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敢说,他们敢听吗?

不敢!

事关皇上的丑闻,若当真点破,他们也难以独善其身。

一再在陆知苒面前挑衅,不过是心中激愤,难出那口恶气罢了。

陆知苒见他们怂了,冷笑一声,“既然不敢,就不要再像跳梁小丑一样在我面前蹦跶。”

他们的心思如此龌龊,陆知苒恨不得直接将自己的底牌亮出来,狠狠打他们的脸。

但话到了嘴边,又被她硬生生憋了回去。

空口白话,他们未必肯信。

既如此,那就好好筹谋布局,让他们亲眼瞧瞧自己的筹码究竟是什么。

届时,只看他们是怎样的反应。

实在厌烦极了眼前之人,陆知苒半句话都不欲多说,直接转身离开,对身旁的陆映溪亦不加理会。

陆映溪脸色几经变化。

她竟敢如此无视自己!母亲说得没错,她的确变了,变得翅膀硬了!

她没有追上去,而是对楚翊安和赵书宁露出一抹惨淡的笑。

“我姐姐她……我也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变得如此蛮横无理,以前她明明不是这样的……”

对面两人都没说话。

眼下,他们实在没法对陆家人摆出什么好脸色来。

陆映溪幽幽叹息,“想是因为她给邢家牵线,介绍了一位名医,治好了邢老太爷的病,她自觉攀上了邢家,这才生出狂妄来。”

这话似一道惊雷,狠狠劈在赵书宁和楚翊安的心头上。

赵书宁拔高了声音,“你说什么?是她给邢家介绍了名医,治好了邢老太爷的病?”

陆映溪似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有些木愣愣地点头。

“是,是啊。”

赵书宁不相信,“怎么可能?她明明说,自己不知道此事。”

当日她去找陆知苒对质之时,她还是一副茫然不知所以的反应。

所以,那全都是装出来的?

陆映溪有些无措地咬着唇,双眸盛满无辜,一副自己说错话的模样。

“那,那想来是,是我听错了……”

她越是如此,赵书宁越发不愿意相信,急声逼问。

“你都听说了什么?快说!”

楚翊安见陆映溪快吓哭了的样子,便和缓了语气,“陆二小姐,我们只是想知道此事,并无恶意,你若是知道些什么,还请如实告知。”

陆映溪这才弱弱开口,“我今日回家,听母亲说,姐姐低价给邢家卖了一株人参,让邢老太爷得以续命。而后又向邢家推荐了一名医术高明的大夫,治好了邢老太爷。姐姐刚回家之时,邢家就派了管事登门致谢,想来此事乃千真万确,做不得假。”

陆映溪的话落,赵书宁和楚翊安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周身更是笼着一股沉沉低压。

好,好个陆知苒!

从一开始,他们就被她骗得团团转!

这原本该是书宁的功劳,该是侯府的机缘,却全都被她截胡了,当真可恶!

陆映溪满脸无辜地把此事泄露出去,便趁势离开了。

陆知苒有本事攀上邢家,这对她,对陆家而言自是好事。

但陆映溪就是见不得她得意。

正所谓同行是冤家,那位赵医女是大夫,陆知苒却推举旁人为邢老太爷医治,赵医女心里能痛快?

果然,她把这事一提,二人当场就变了脸色。

从他们的反应来看,这件事远比自己所以为的还要招恨。

陆知苒又被他们记了一笔。

赵书宁气得面容扭曲,她当场就想冲出去,向陆知苒当场质问,却被楚翊安拦住了。

“此时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赵书宁一把甩开他,“我实在咽不下心中这口恶气!”

“你以为我能咽得下吗?但事已至此,我们便是与她争论又能如何?若传到邢家那里,我们也落不到好。”

毕竟,邢老太爷的的确确是被陆知苒推荐的那名大夫治好的。

对于邢家来说,谁治好的并不重要,只要把人治好了就行。

他们公然质问陆知苒,指责她不该给邢家推荐旁人,岂不是盼着邢老太爷去死?

他们与陆知苒就算要争功,也只能在私下争,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

赵书宁终于慢慢冷静下来,只是脸上依旧笼着一层薄怒,眼底的恨意不加掩饰。

“她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帮着外人抢夺我的功劳!”

楚翊安沉着脸,“我亦没想到她的心机如此深沉。”

“她恨我入骨,这才处处与我为难。此次我被皇上冷落,不知何时才能重新回到宫中当值。今后,她定还会继续针对我。翊安,我们难道就要一直这样等着挨打?”

楚翊安双拳握得咯咯作响,“自是不会,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我们只需暂时忍耐。”

赵书宁满脸烦躁,“要忍耐到何时?我一刻都不想等了!”

楚翊安轻轻揽住赵书宁的肩,缓声道:“书宁,让你受委屈了。我保证,定会为你出了这口恶气。”

赵书宁深吸一口气,心头那股强烈的烦躁终于慢慢被安抚下去。

她不过是个以色侍人的玩意儿罢了,能得意到几时?

自己身怀医术,才是真正有本事之人。

只要有一个好的时机,这一日,很快就会来的。


二人离开后,隔壁厢房才终于有了动静。

一个男子大喇喇地坐着,姿态随意散漫。

他肤色深,墨发广额,硬朗而锋锐。

眉骨上有一道浅淡伤疤,没破相,也不难看,却叫他平添几分匪气。

他抬脚,踹了身旁人一脚,“阿昀,你说,今年的冬天会冷吗?”

贺昀手里拿着蒲扇,十分卖力地扇风。

“殿下,您看现在这架势,像是会冷的样子吗?我都要热疯了。”

萧晏辞手指微屈,轻轻敲着桌面,“这般热的天气,陆大姑娘却要大量收购棉衣和炭,真是奇哉怪哉。”

贺昀嗐了一声,随口道:“女人嘛,头发长见识短呗。”

抬腿又给了贺昀一脚,“怎么,瞧不起女人?你是从谁的肚皮里爬出来的?你的小命是谁救的?”

他们主仆这趟出门点背,险些把小命丢了,正巧被石齐舟的商队捡到,顺路就捎回了京城。

真算起来,陆知苒也算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了。

贺昀立马伸手张嘴,“是小的嘴拙,该打。”

谁能想到,太仓商行的东家竟是个年轻女子呢?

萧晏辞问他,“你身上有多少银子?”

贺昀在身上掏吧掏吧,掏出一个钱袋子,倒出可怜的碎银几两。

萧晏辞一脸嫌弃,“穷死你算了。”

贺昀:“……那还不都怪您。”

他家殿下天生破财命,任何值钱的东西到了他手里都待不过一个时辰。

便是贺昀帮他保管钱财,也会不翼而飞。

他应该是当朝最穷的皇子,没有之一。

萧晏辞起身,大步流星往外走,贺昀连忙跟上,“殿下,您这是要去哪儿?”

萧晏辞:“进宫,找老头子要点银子花花。”

他有一种预感,跟着陆大姑娘下注,定能大赚一笔。

亏了也不要紧,反正不是他的银子。

与石齐舟商量完各项事宜,陆知苒主仆三人又去街上逛了一圈。

回到府中,已是日落西斜。

心情愉悦地回到玉笙居,没想到却看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楚翊安沉着脸看着她,“以往在家中,你便是如此早出晚归,在外面肆意玩乐?”

好一顶大帽子。

陆知苒险些气笑了。

不欲与他多废话,陆知苒语气冷淡,“请问你有何贵干?”

楚翊安在这玉笙居足足等了大半日,早就等出了满肚子火气。

这女人倒好,非但半点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这般冷淡敷衍,楚翊安胸中的怒火达到顶点,瞬间炸了。

“这就是你对待夫君该有的态度?”

陆知苒心道,很快就不是了。

“你若是无事的话,请回吧,我要休息了。”

楚翊安只觉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愤怒又无力。

想到来此的目的,楚翊安压下了胸中怒火,声音冷硬,“母亲唤你,现在就随我去一趟。”

陆知苒眸子微转,脑中忆起了前世的一桩事。

“我换身衣裳就来。”

入内更衣,陆知苒低声询问,“今日府里可是发生了何事?”

金嬷嬷:“如意阁的管事给大小姐送首饰来了。”

果然如此。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这些人可真有意思,把她当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钱袋子呢。

等了快小半个时辰,楚翊安已然不耐到了极致。

终于,陆知苒缓缓走了出来。

她换上了一身家常的素雪绢云形千水裙,原本脸上的妆容洗干净,不施粉黛,素面朝天,头上的海棠滴翠珠子碧玉簪是唯一亮色。

十分寡淡乏味的装扮,但楚翊安却似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眸色微深。

记忆瞬间拉回数年前,他在妙法寺初见她时的情形。

少女立在簌簌梨花下,如画的眉目含着怯怯的笑意,有种孱弱的美丽,令人生出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心动不过一瞬。

得知她是自己早年定下的未婚妻,他心中生出无限柔软与欢喜,只盼早日娶她过门。

她今日又作如此装扮,是欲唤起他的怜惜吗?

楚翊安心头的情绪起伏,看向陆知苒的眼神也和缓下来。

她对自己痴情一片,自己却有了书宁,她耍一耍小性子也是情理之中。

看在她苦等自己三年的份儿上,就对她多些包容吧。

楚翊安放缓了语气,“待会儿到了母亲跟前,你听话些,莫要任性,我会替你求情,把管家权要回来。”

陆知苒:?

“不必。”

这个破家,谁爱管谁管,她可不会再沾手。

楚翊安深深地望着她,“在我面前,你不必再这般强撑,你心里有什么委屈,都可以说出来。”

一股莫名的恶寒爬上四肢百骸,恶心得她想吐。

这男人脑子是不是有病?这个时候在她面前演什么深情?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楚翊安,“你现在说这番话不觉得虚伪恶心吗?”

楚翊安的面皮抽动几下,他强忍怒气,“知苒,我只是想跟你心平气和地说说话,你何必总是这样尖酸刻薄?”

陆知苒反问,“我就算说了自己的委屈,你除了那几句廉价的安慰,还能做些什么?”

楚翊安一时语塞。

陆知苒冷冷道:“既然什么都给不了我,那就不必如此故作姿态。”

说完她便抬步向前,不再理会这男人。

前世,她的确吃他这一套,每次都被对方的花言巧语哄得团团转,一再妥协退让。

这辈子,她不会再那般蠢!

楚翊安暗暗握了握拳,心中再次升腾起怒意。

她真的变了,变得与那些市井泼妇一般庸俗不堪,再不是当初在梨花下对自己怯怯一笑的少女。

楚翊安很失望。

陆知苒姗姗来迟,姜氏脸上却不见半分愠色,养气功夫十分了得。

楚云清满脸不虞,但想到自己的目的,硬生生忍住了没出言刁难。

陆知苒朝姜氏行了一礼,姜氏笑着朝她招手,“知苒,你来了?到母亲身旁来坐。”

陆知苒从善如流,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楚云清忍不住开口,“嫂嫂,你方才去哪儿了?我们都等了你一整天了呢!”

语气中难掩抱怨。

方才她亲眼瞧过了那头面,精致华美,堪称美轮美奂,她简直恨不得立马戴到头上去。

奈何陆知苒迟迟不归,她只能吹毛求疵地挑了些毛病,让如意阁的管事把头面拿回去了。


一句话几乎快把楚翊安点炸了。

他咬牙切齿,“你别以为我真的不敢休了你!”

陆知苒:“请便。两位,慢走不送。”

眼见陆知苒转头就要走,赵书宁恼怒大喊,“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就为了与我争高下,你把翊安的差事搅黄不说,现在补救的机会就摆在你面前,你还要任意妄为,你非要把我逼走才肯善罢甘休吗?”

楚翊安一把抓住赵书宁的手,语气铿锵,“就算要走,也是这个女人走,与你何干?”

他转而看向陆知苒,眼底满含冷意。

“陆知苒,既然你这般软硬不吃,不识好歹,那就不要怪我对你不留情面。我这便派人去陆家,让陆大人亲自把你接回去!我们侯府庙小,装不下你这尊大佛。”

这女人敢一再拿乔,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那自己偏就不惯着她!

陆知苒心里冷笑,如果是之前,楚翊安的这句话还会让她有所忌惮。

毕竟赵书宁索要人参,为的是救治邢老太爷,她父亲本就想巴结邢大人,届时,他势必会站在他们那边,联合对自己施压。

但她这支人参,刚好就是卖给的邢老太爷,以她自己商铺的名义。

她父亲那么会算计的人,又怎会搭理他们!

见她一时没说话,楚翊安以为她的软肋在陆家,大发慈悲般地开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那株人参拿出来,若书宁立功,你也能跟着沾光。”

陆知苒无语。

“我有什么必要与你们说谎?人参我真的已经卖了,你们爱信不信!”

她的这番表现总算让二人相信了她的话。

赵书宁顿时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失望到了极致。

她把一切都计划好了,只要拿到这根人参就能万事俱备,可偏偏,陆知苒竟然把人参卖了!

赵书宁气急败坏,“你怎么不早说!”

陆知苒:?

“一开始我就告诉你了,是你自己不信啊。”

赵书宁恨恨道:“你可真是成事不足!”

撂下这话,她便转身快步离开,连楚翊安也顾不上。

她要想办法尽快弄到一根百年人参,哪怕是花重金,也要买到!

二人一走,陆知苒的面色也笼上一层阴郁。

原本她还不急不躁,现在心头却是添了一股紧迫。

她不能再继续这样等着鱼儿自己上钩,她必须要再推一把,促成此事。

不然,若事情依旧照着前世那般发展,让赵书宁抢了先,她就是做了一场无用功了。

陆知苒急忙唤来金嬷嬷。

“奶娘,你去把福贵唤来。”

金嬷嬷匆忙去了,回来时竟带回一个意外的好消息。

“小姐,大喜,福贵传来消息,胡桃巷子的那位去了邢家,给邢老太爷看病去了。”

陆知苒一听,立马精神一振。

“当真?竟这般快?”

她方才还在想如何才能促成此事,没成想,事情竟然办成了?

金嬷嬷:“谭管事说,此事背后似乎还有旁人的手笔,他怀疑或许是先前曾暗中给他透露消息那人所为,只是对方行事隐蔽,谭管事也没法确定。”

陆知苒闻言,也不知自己该庆幸还是该懊恼。

往好的方面想,他们截了赵书宁的胡,她想借此机会立功,再无可能。

但往坏的方面想,这个举荐之功也没有落到自己的头上。

她再没了与邢家攀上关系的筹码。

这也说明一直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自己。

她本以为自己是能捕蝉的螳螂,却不想后头还有一只黄雀。

对方到底是谁?

她再次开始回忆和梳理前世的记忆,但实在全无头绪。

“小姐,此事是否要继续深查?”

“查!”

她不想这般一直不明不白地被人窥视,对方究竟是敌是友,她总要弄清楚。

事已至此,陆知苒便宽慰自己,凡事往好处想。

只要赵书宁没有抢到功劳,她这一局就不算输。

第二天,陆知苒还在等谭旭文给自己送消息,赵书宁就冲到玉笙居,满脸愤怒地责问她。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人参是卖给了邢家?”

陆知苒一副疑惑的神色,“邢家?哪个邢家?我并不清楚。”

赵书宁根本不信,“那是你的铺子,又是那么大的买卖,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只需要知道东西卖出去了,至于卖给谁,我并不关心。怎么,邢家有什么问题吗?”

赵书宁恨恨地剜向她,“邢家老太爷便是我昨日说的病人,他身患卒中,若我知道你已经把人参卖给了邢家,就可以直接登门毛遂自荐,为其诊治!我定能把他治好!”

陆知苒:“现在也不晚啊。”

赵书宁咬牙切齿,“已经晚了!昨夜邢家请了一位不知什么来路的大夫,把邢老太爷治好了!”

陆知苒故作不相信的模样,“卒中怎么可能一夜治愈?”

“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她的语气既愤恨又酸溜溜,更带着一股深深的不服气。

原本她以为,除了自己定然没人能治好卒中之症。

经过一晚上的挣扎犹豫,她还是决定搏一搏,是以她主动请缨,前往邢家为邢老太爷诊治。

但她却看到了已经恢复清醒的邢老太爷。

他甚至已经能开口说话,且口齿清晰,并未有嘴歪眼斜,口水直流的丑态。

那番状态,谁能相信他曾是卒中患者?

赵书宁有些失态地追问,这才得知昨夜已有一名大夫来给邢老太爷诊治,正是那人治好了对方。

赵书宁明知失礼还是追问了其身份,却没得到答案。

她不禁想,如果自己抢先一步为邢老太爷诊治,定然也能把他治好。

她对那位身份不明的同行生出了深深的危机感,更是迁怒到了陆知苒的身上。

若非她在这个关头把人参卖了,自己又怎么可能错过良机?

陆知苒从赵书宁的口中确认了邢老太爷的情况,心中也不由微微舒了口气。

毕竟此事有自己的手笔,若因她一己之私,让邢老太爷发生意外,她也会因此愧疚自责。

幸而没有,他恢复得比前世好太多,而赵书宁则是因此事气得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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