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挺好的,但是你笑话我没有生意头脑是几个意思?我不会做生意咋了?会当兵,能干好本职工作就行呗。我当兵当的可好了。”
这怎么还带笑话人的呢?沈白觉得自己不能受这个委屈。
“我就是这个意思啊。人就得做自己擅长事儿。我就会一天为了块八毛儿的忙活,你让我当兵,我也当不明白,念书更别提,杂念太多,我干不了那些需要专注的事儿。
怎么就笑话你了,我这是羡慕你。”
呵,沈白不信,看林昭在地上走了几圈,自己拿了热水壶,冲了两杯奶粉,她自己一杯,老太太一杯,放那凉着,对自己个儿可真是够好的,“你这精气神儿,杠杠滴,还用坐月子啊?出去都能打老虎了吧?”
老太太是每天雷打不动,都要练字儿的。今儿个客人多,耽误了,才练完字过堂屋来,听着沈白的话就训他,“你个光棍懂什么?赶紧劈柴去,待会我灶上要熬鸡汤,用柴呢。”
沈白起身边往外走边“抱怨”老太太偏心,“我今儿可劈了一下午了,您可真舍得用我。我是亲孙子不?再说,我可是读书人,马上是国防大学的大学生了。”
“嗯呢,毕业时二十八岁的老光棍,你可太光荣了。”
嘿,这老太太,怎么啥事儿都能扯到这个上呢?
沈白麻溜儿的出去干活,躲了。
“别走多了,抻着。赶紧回炕上躺一会儿,这一天就歪着了,也没正经歇着。外面活儿素琴娘几个能干好,我看着呢。”
嗯。
林昭凑到老太太身边,抱着老太太的胳膊,特别感慨,眼泪都在眼圈了,“奶,我真是前面二十年的所有运气都用来遇上您了。我都不敢想,要是没来咱家,我现在得是什么样儿。”
兜里有钱,放在空间,不怕被偷。大概会住在某个招待所里,不知道多久才能找到个租住的地方,然后弄个卖馄饨的三轮车,走街串巷的卖馄饨吧。
出来的时候,她就是那么打算的。
哪里能想到,会有如今这个局面。
把老太太的家快过成她的家了。白住着,白用着人家的房子锅灶,老太太和沈白这真正的主人,反而给她打下手,帮着她干活儿。
简直盗反天罡。
老太太哪里听不出林昭的意思,抬头拍拍她,“可不敢这时候哭啊,哭坏了眼睛要做病,一辈子的大事儿。快把眼泪憋回去。
现在这不是挺好的,初五小白回京城,家里又剩我一个。有你在家,热热闹闹的,不寂寞,多好。
人老了,就怕冷清。你给我做伴,我给你一个家,这不挺好。”
才不是。
“就是奶你人好,心善。”
“行行行,那你以后好好孝顺我。”
“那必须的。”
“那能放开我起来了不?你挺沉的,给我这胳膊都抱麻了。”
哎哟,老太太可真能破坏气氛。
“奶,我正感动呢。”
老太太往旁边挪动了两下,“行行行,那你接着感动。”
都嫌弃她了,还感动啥呀。
上一炕,正不知道做啥,老太太一个线团扔过来,“给我撑着线,回头给你织件毛衣。”
老太太是看了林昭给的红包,把自己攒的红毛线找出来几斤,打算给她织个新毛衣。
不等林昭拒绝,又说道:“明儿我给你找两斤新棉花,再找块花布,初四让英兰妈把借棉裤的桂珍叫上,一块儿过来把新棉裤做上还给人家。桂珍十八那天结婚要穿。记得给上个礼……”
嗯嗯,林昭赶紧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