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穗,你这个贱婢竟敢出卖我,我杀了你!”余莺儿发了疯似的扑向花穗。
“快把这个疯妇拉开!”胤禛怒不可遏,狠狠地剜了余莺儿一眼,眼中怒意蓬勃,如飞沙走石,“余氏,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可说的?”
余莺儿噤若寒蝉,浑身颤栗,像筛糠一样哆嗦起来,话都说不完整,“嫔妾……嫔妾……”
文鸢瞥了余莺儿一眼,不屑道:“余答应,其实什么指套里有粉末,我可以验出胭脂,那都是我瞎编的。我不过是试探下毒之人,只有做贼心虚之人才会上当。而正好在你屋里搜出金雀花碱,花穗也已经招供了,证据确凿,你无从抵赖。不过你若是受人指使的话,大可说出来,皇上或许会对你从轻发落!”
余莺儿眼中最后一丝光亮消散,里面空空如也,彻底死寂下去,声音染上一抹凄凉,“皇上,嫔妾认罪,是嫔妾一人所为,没有人指使嫔妾。嫔妾只是看不惯懿贵人专宠,想要嫁祸于她,并非有意害皇后娘娘毁容,所以嫔妾下毒的分量不算重。”
就在这时,甄嬛站出来说道:“皇上,嫔妾要指控余答应。”
甄嬛突然发声吸引了全场目光,胤禛更是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她,眼底夹杂着一丝打量,“你是……?”
“回皇上,嫔妾莞常在甄氏。”
“莞常在?朕想起来了,就是在选秀大典之日,能把蔡伸的词娓娓道来的那位秀女,你好像不是病了吗?”胤禛对甄嬛还是颇有印象的,随口询问了她的病情。
“谢皇上关心,嫔妾的病已经全好了。”
“好了就好,刚刚你说要指控余氏?”
“是的,皇上。那日除夕夜,在倚梅园祈福的女子实为嫔妾,而非余答应。横笛和愁听,斜枝倚病看。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胤禛眸光一闪,恍然大悟,惊呼道:“原来是你!”
“没错,正是嫔妾。”甄嬛心中窃喜,她一直没机会见到胤禛,这回她要搏一搏,赌上一把。
“那为何你到现在才说出来?”
“当日嫔妾正在碎玉轩养病,本就是偷溜出来的,嫔妾不知道那人就是皇上您,所以没有自报姓名。后来皇上在找倚梅园的女子,由于嫔妾一直在养病中,对宫里之事甚少听闻,当得知此事后,皇上已经册封了余答应。而且那时,嫔妾尚未病愈,也不宜服侍皇上。直到今日,看到余答应的恶行,嫔妾才不得不旧事重提,好让皇上看清余答应的为人,不要再被其蒙蔽。”
胤禛不是傻子,他从甄嬛的身形和声音判断得出,她的确就是那日在倚梅园祈福的女子。而且她出身名门,饱读诗书,能出口成章也是常事。他与余莺儿相处多时,余莺儿肚子里有多少墨水他是知道的,她最多就是会唱唱昆曲。
胤禛对余莺儿心寒至极,“来人,将余氏贬为庶人,即刻打入冷宫;花穗为同谋,杖责二十,再罚去辛者库服役。莞常在,你既已病愈,那便让内务府准备你的绿头牌。”
“嫔妾谢皇上隆恩!”此刻甄嬛心里有一丝淡淡的兴奋,淡得像滴进清水杯里的红葡萄酒。而其他妃嫔都明白胤禛话里的意思,一个个都妒红了双眼。
是夜,胤禛去到储秀宫,文鸢欢欣接驾,“嫔妾叩见皇上!”
“平身!”
文鸢过去拉胤禛进屋,嘟着小嘴,娇嗔着说道:“嫔妾还以为皇上去了碎玉轩呢,想不到皇上还会到储秀宫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