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身体的头颅猛然睁开了眼睛。
“唔……”我控制不住尖叫出来,可嘴巴却被一只冰冷的手掌牢牢捂住。
我吓得已经快失去理智,抬手就要给身后那人一击胳膊肘。
那人轻而易举地制住我的手臂,并将我反手拉入他的怀中。
“乖,别动。”轻敲玉石般低磁的声线贴着我耳廓响起,同时渗透过来的还有他身上那抹似有若无的草木清香。
是苏栖野……
他见我不再挣扎,将我拉至木屋的侧面,并将如玉的食指竖在唇间,示意我不要出声。
我惊魂未定地看着他,用眼神询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阿赞云的房间里有了动静……
我屏气敛息,朝门口的方向悄悄看过去。
“吱呀——”
木屋的门从里面缓缓打开,过了片刻,阿赞云的头颅竟从屋里飞了出去!
她的头在走廊上停留了少顷,鼻翼耸动,似在用气息嗅辨方向。
很快,她识别到了目标,头颅朝另一边飞去。
当她的头消失在拐角,我终于长长吐出一口气,身体却像被抽空了血液,靠着门柱无力地往下滑,又被苏栖野有力的手臂一把捞住。
他一手揽着我的细腰,一手随意的搭在柱子上,轻嗤道,“你怎么没把自己给憋死,不就是一颗头吗,至于吓成这样?”
什么‘不就是一颗头吗?’
谁家正常人会把脑袋摘下来满天飞啊!
我靠着他的胸膛平息了好一会才缓过劲儿来,蹑手蹑脚地朝阿赞云的房间走去。
从门缝中看到阿赞云的身体竟还跪坐在四面佛像前一动不动,但没有了头颅的支撑,脖颈相连的地方血肉模糊,显得极为诡异。
我倒抽一口冷气,“她是人是鬼?”
苏栖野来到我身后,下颌慵懒地搭在我肩膀上,轻飘飘地朝屋内扫了一眼,不以为意道,“她当然是人。她们这种黑衣阿赞,都会一些邪门的降头术,阿赞云刚才用的,就是飞头降。”
我眨了眨眼,“你的意思是,她现在还活着?那我们说话她能不能听见?”
“她的耳朵长在头上,头都飞走了,你说她现在能不能听见?”苏栖野像看小傻子似的睨了我一眼。
为了证明他的话,把我拉进了阿赞云的房间里,将我按在阿赞云身体旁那把椅子上坐好。
他自己则随意地坐在了四面佛像的脚上,顺手拿起桌上的一个贡果,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你现在过去打她一拳,她还是能感应到的,并且很快就会飞回来,你要不要试试?”或许是吃到了甜甜的水果,苏栖野那双琥珀色的狐眸眯成一条缝,格外的蛊惑众生。
我看着面前没了头的阿赞云,吓得连动都不敢动,哪还敢伸手打她!
苏栖野见状,笑得更加灿烂,露出了雪白的犬齿,又从桌上贡盘里拿过一个山竹递给我,“你吃不吃?”
“不了,谢谢。”
我怕阿赞云回来之后发现贡果少了,把我的脑袋也揪下来。
“你前几天去哪儿了?为什么一直没出现?”我问他。
苏栖野闻言,唇角的笑意敛去,目光也冷了下来,咬牙道,“你说呢?”
我反应过来,甚是无奈,“你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再说,是你强吻我的,你怎么还生上气了?”
“你打我。”苏栖野眸色幽深,淡声道,“两次。”
“我跟你道歉还不行吗?”我哭笑不得道。
这人的心眼怎么比针鼻儿还小呢,就为了这么点事好几天都不搭理我,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