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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首辅后我夜夜不安枕 番外

番茄炖栗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今天这一出算是把她名声的毁尽了,连带身后这些家族也一并得罪。还是得和晏三郎通通气。可到了书房,晏铮并不在。一问之下才知是晏老太君把他叫去了房里。“老太君清醒了?”她新婚当夜这位老人就发了病,大夫交代要静养,所以一直没去拜见……若真清醒了,她得过去一趟。不料外院伺候的吴安道:“回少夫人,老太君今早醒来精气神就不错,好像二房的薛夫人还去看过她,之后我们侯爷回来就被叫过去了。”二房薛氏?楚若颜瞬间想起之前改殡期的事,柳眉一沉。这二房还不死心,还敢把这事儿捅到老太君面前?她抬脚匆匆往寿安堂方向走去。还没进院,就看见所有下人都被赶出来了。“见过三少夫人。”下人们慌忙行礼,楚若颜问:“侯爷呢?”一个嬷嬷大着胆子道:“侯爷半个时辰前进去的,现在…...

主角:楚若颜晏铮   更新:2025-04-17 16: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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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若颜晏铮的其他类型小说《嫁给首辅后我夜夜不安枕 番外》,由网络作家“番茄炖栗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今天这一出算是把她名声的毁尽了,连带身后这些家族也一并得罪。还是得和晏三郎通通气。可到了书房,晏铮并不在。一问之下才知是晏老太君把他叫去了房里。“老太君清醒了?”她新婚当夜这位老人就发了病,大夫交代要静养,所以一直没去拜见……若真清醒了,她得过去一趟。不料外院伺候的吴安道:“回少夫人,老太君今早醒来精气神就不错,好像二房的薛夫人还去看过她,之后我们侯爷回来就被叫过去了。”二房薛氏?楚若颜瞬间想起之前改殡期的事,柳眉一沉。这二房还不死心,还敢把这事儿捅到老太君面前?她抬脚匆匆往寿安堂方向走去。还没进院,就看见所有下人都被赶出来了。“见过三少夫人。”下人们慌忙行礼,楚若颜问:“侯爷呢?”一个嬷嬷大着胆子道:“侯爷半个时辰前进去的,现在…...

《嫁给首辅后我夜夜不安枕 番外》精彩片段


今天这一出算是把她名声的毁尽了,连带身后这些家族也一并得罪。

还是得和晏三郎通通气。

可到了书房,晏铮并不在。

一问之下才知是晏老太君把他叫去了房里。

“老太君清醒了?”

她新婚当夜这位老人就发了病,大夫交代要静养,所以一直没去拜见……

若真清醒了,她得过去一趟。

不料外院伺候的吴安道:“回少夫人,老太君今早醒来精气神就不错,好像二房的薛夫人还去看过她,之后我们侯爷回来就被叫过去了。”

二房薛氏?

楚若颜瞬间想起之前改殡期的事,柳眉一沉。

这二房还不死心,还敢把这事儿捅到老太君面前?

她抬脚匆匆往寿安堂方向走去。

还没进院,就看见所有下人都被赶出来了。

“见过三少夫人。”

下人们慌忙行礼,楚若颜问:“侯爷呢?”

一个嬷嬷大着胆子道:“侯爷半个时辰前进去的,现在……”

还没说完唰得一个茶壶摆件飞了出来。

楚若颜面沉如水,屏退下人独自进院。

“孽障!你害死你父兄还不够,如今还要拖着全家一起去死是不是?”

“当初就该听了空大师的,把你扔出去……都是荀儿啊,为什么非要护着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弟弟?”

“老天爷啊,你不如把我也带走吧!”

老太君的控诉一句接着一句,还伴随着砰砰砸东西的声响。

楚若颜停在院中,透过窗纸,能看见晏铮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犹如雕塑。

老人骂了一阵似乎没力气了,颤手指着他:“你、你赶紧去将出殡时辰改回来……”

“不行。”晏铮吐出这两个字,老太君怒急攻心,“你说什么?”

“祖母若训斥完了,晏三告退。”

他说完转动轮椅往外,晏老太君猛地站起来:“晏铮!你不改殡期,我就一把老骨头撞死在这儿,让你背上逼死祖母的骂名!”

门外听见这一切的楚若颜不禁心惊肉跳。

晏家都已这副模样了,这老太君竟还以死相逼……

然而很快她就知道自己错了。

一片死寂中,晏铮蓦然轻笑一声:“祖母想死吗?您想怎么死?上吊、割腕、服毒还是撞墙?不管哪一种,孙儿可以保证,您前脚刚走,这寿安堂的人就会下去陪您。”

晏老太君气得直喘:“你……你敢威胁我……”

“不敢,只是想让您知道,我这个灾星从不受人威胁。”

晏铮说罢出门,看见楚若颜在院子里微微一滞,随后若无其事地出去。

身后传来老太君凄厉的悲嚎:“祸害、孽障啊!晏家大祸临头……大祸临头了啊!”

晏铮回到书房,孟扬早已候在那里。

见他回来上前道:“公子,查清楚了,是外院的常随吴安递的消息,他的堂兄吴超在薛尚书府上当差,得知改殡期的事儿告知薛夫人,薛夫人这才伙同三房一起闹上门。”

晏铮微微颔首:“做得不错。”

毕竟才一日功夫,就能查个底朝天。

但孟扬不敢居功:“公子容禀,这其实……还多亏了三少夫人。昨儿个出事后她就让方管事去查了,属下也只是捡个现成。”

是她?

晏铮眼底划过一分诧异,随后想起方才院里她那复杂难言的表情。

不禁伸手摁摁额角:“她到底想做什么。”

一厢情愿地嫁过来,又是帮着还账,又是帮着查人,总不可能真是因为喜欢他吧?

他有那么好?

孟扬可不敢干涉主子的家事,但想到先前下面人递上来的话,还是原封不动转达了:“今日广文堂里,也多亏了三少夫人……”


随着老人慢悠悠的声音落下,李氏只觉心头悬了块巨石。

那一万两银子的去向已经不言而喻了,公爹吩咐黄叔,拿自己的银子补贴这些伤兵家眷,一补就是十年!

若是从前还勉强坚持,可如今……

晏家哪里又还拿得出这么多银子?

阿嬷也觉得自己说太多,拉着小满要走,小满仰头问:“那我们今晚吃什么呀?”

阿嬷咬咬牙,看向他怀里抱的小狗。

小满瞬间抱紧它:“别吃福宝,它救过我的命,它是好狗!”

好狗又如何?没有口吃的,连孩子都要交换着吃……

阿嬷不再说话强行拖着男童走,李氏不忍道:“等等,要不你们跟我们回去——”

晏家虽然艰难,但喂饱两张嘴还是没问题的。

但楚若颜断然道:“不成!”

李氏不解,楚若颜连忙拉着她走到一边:“二嫂嫂,我知道你同情这对祖孙,但她们身后还有同样的三百来张嘴等着吃饭,就这么把人带回去,叫那些人知道了找到府上,那该怎么办?”

李氏一震,后背直冒冷汗。

是啊,万一那些人也求到府门口,晏家可养不起这么多人啊!

“那、那该怎么办。”

楚若颜压低声音循循道:“这事儿还得从官府那边解决,您先别管了,待我回去同侯爷商量吧。”说完,她又让玉露出去买了几个肉包给那对祖孙,“你们先拿着,应付眼下,过几日朝廷会在这边施粥,应该能撑上一阵子。”

阿嬷连连道谢,楚若颜又道:“对了,这几日您回去也同其他人说说,别睡在庙子、破屋里,尽量睡在露天宽敞的地方,远离墙根,再多备些清水。”

这话阿嬷便有些听不懂了,问:“您这是……”

楚若颜道:“别管是为什么,照做就是。我是大将军的三儿媳,这位是我二嫂嫂,我们都是晏家人……”

晏家这两个字比皇帝圣旨还管用。

阿嬷顿时拜下去:“恩人呐!”

她拉着孙儿也要磕头,楚若颜赶紧将人扶起来:“今天的事也请阿嬷不要对外说了,大将军虽殁,但你们家中男丁都是为国殒命的,晏家断无不管之理,先回去忍耐一时,最迟一月,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阿嬷激动得两眼泛光,她就知道晏家不会不管他们!

望着祖孙二人蹒跚离去的背影,李氏问道:“三弟妹,你方才说得不要睡屋中、多备清水是何道理。”

楚若颜不语。

离地龙翻身没有两日了,可她也没有十足把握一定会发生。

前朝至今已近百年未有过此类异事,冒然说出来只怕也无人会信。

“就当是有备无患吧……”

二人说着转身准备回府,突然先前离开的小满吭哧吭哧跑回来。

“恩人姐姐!”

他冲到楚若颜跟前,把怀里那只黑白小狗捧给她:“恩人姐姐,求求您了,能不能收留福宝?好多人都想吃它,我、我怕它跟着我,会被吃掉……”

楚若颜一怔,小满噗通跪下:“恩人姐姐,求您了!我、我可以去讨饭,要到铜板马上给您送过去,行吗?”

看着男童眼里的期盼,楚若颜轻叹口气,从他怀里把狗接了过来。

“那我先帮你养着,等你有银子了,再来接它走,好吗?”

小满用力点头:“一言为定!”说完摸着小狗脑袋,“福宝福宝,你先跟着恩人姐姐,等我攒够了银子就来接你,好吗?”

福宝汪了一声,似乎是同意了,可他一走,小狗也蹬腿想去追。

楚若颜抓住它的后颈毛:“别动了,你的小主人会回来接你的。”


楚若颜面露微笑,她发现这小魔头不装的时候,其实也挺乖。

刚要说两句夸他的话,又见晏文景—本正经道:“不过—码归—码,你在广文堂救过我、现在也帮过我爹爹他们,我很感谢你,不过你要是不喜欢我三叔叔,你就还是坏女人!”

楚若颜秀眉—挑,险些笑出声。

这是什么言论?

“你为什么很执念我要喜欢你三叔叔啊?这天底下的人这么多,难不成不喜欢他的,都是坏人?”

晏文景重重点头:“没错,他们都眼瞎。”

楚若颜:“……”

你知道这天底下最恨你三叔的是谁吗,是你曾祖母!

不过这话没有说出来,只叹气:“你三叔叔要真有你说得那么好,也就不会……”

话未落,—道冷淡却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不会什么?”

她惊讶扭头,夜幕下,晏铮—身青衣,摇动着轮椅过来。

他似乎心情不错,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晏文景—见他高兴喊:“三叔叔!”

然后乳燕投林般扑到他怀里。

晏铮接住他,摸摸脑袋:“最近有没有好好读书。”

“有!我已经会背论语了,三叔三叔,我背给你听呀?”

“好。”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

孩童清脆的声音回荡在院子里,连夜里的风都变得轻快起来。

楚若颜静静站在旁边看着,只觉叔侄二人在—处时,两个人都变了很多。

晏文景不是平日装出来的乖顺,而是情真意切的孺慕。

晏铮也不似那么阴郁深沉,更像—个温和包容的长辈,循循善诱。

许是近来诸事繁杂,又或孩童的声音太过纯粹,她松下心思,托腮看着他们嘴角也轻轻扬起……

院外。

“难怪公子—下朝就往这里赶,原来是夫人和文景少爷在等着。”孟扬说罢,回头就见方管事在擦眼泪,“你哭什么,这不是好事吗?回京以后几时见公子这么松快过?”

方管事哽咽道:“没,我只是在想,这么和谐好像—家三口的画面……若是世子爷还在,看到了该有多高兴。”

孟扬没了声。

世子在世时,常挂在嘴边的—句话就是“晏小铮你就该成个亲,到时候有你夫人管着看还能不能总冷着张脸”。

可惜时过境迁,说话的人已经不在了。

气氛—时间很是伤感,方管事转移话题:“对了,大将军和世子他们的坟址,重选了吗?”

“已经定下了,护国寺旁边那块空地,就是公子之前选中的地方。”孟扬说着冷笑—声,“当时礼部非要说什么帝王仁德,要葬在先帝陵旁以示恩德,哼,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之前,真是白忙活—场!”

方管事又道:“那日子定了吗?”

“三日后,苏合香已经快要燃尽了,再拖下去只怕大将军和世子他们的尸身会放坏……”

方管事点了点头:“我立刻着手准备。”

翌日。

府内府外都忙了起来,楚若颜—路来到正厅,李氏已换上正式的曲裙宽袖袍服,准备出门。

“三弟妹你来得正好,出殡定在三日后,我准备去姚府请五弟妹回来,你能陪我—道吗?”

姚府。

楚若颜和李氏还没进门,就见—管事模样的人笑着迎出来:“原来是安宁侯夫人和二少夫人到了,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夫人身子不适,二姑娘也在侍疾,实在不便见客。”

这二姑娘说得就是晏五郎之妻姚晴。

李氏急道:“可好几天前你们夫人就病了……”

那管事笑得愈发和善:“可不是吗,咱们夫人身子弱,好几天了都没痊愈,二位夫人还是请回吧?”


楚若颜出发之前都想好了,回去就同父亲说,晏铮忙于丧务,无暇陪她回来。

这个理由虽然牵强,好歹能应付过去。

但看着眼前这个整装待发的人,她一时有些不确定了:“侯爷这是打算陪妾身回门?”

晏铮挑眉:“本侯不该陪夫人省亲?”

楚若颜语塞。

前天夜里还又是抓手又是威胁的,今天却像没事儿人一样,属狗脸的?

她默默上了马车,眼观鼻、鼻观心。

忽然发现这人除了脸长得不错,身上还有股若隐若现的香气。

“侯爷这是用的什么香?妾身竟闻不出来。”

她自小鼻子灵,闻过的味道绝难忘却,他身上这股似药非药的香气还是头一次。

晏铮面色一怔,凌厉的眉眼竟意外柔和下来:“是她送的……”

她?

楚若颜犹豫了下,还是问:“侯爷说得可是荣家嫂嫂?”

晏铮点了点头。

楚若颜了然,外面的传言果然不是空穴来风,可他又道:“你若闻不惯,以后换了便是。”

这随意的口气,好像又对荣姗不是那么情深一片?

正琢磨,马车渐渐慢了下来。

楚国公府,大门前。

楚淮山压根坐不住,带着小江氏一干人到门外来了。

他打定主意要是晏三敢扫他闺女脸面不来,那就别怪他冲到晏序牌位前讨说法了!

好在人到底是来了。

“小婿见过岳丈、岳母。”

晏铮拱手行礼,楚若颜也跟着福身:“若颜见过父亲、母亲,几位妹妹。”

楚淮山舒展眉毛:“都起来吧,安宁侯行动不便,先进屋再说。”

正厅。

除了老夫人身体不适没有来,其余各房的人都到了。

双方见礼后,楚若颜便吩咐玉露把礼物拿上来。

她给父亲准备了一幅前朝石晋年的《松鹤展翅图》,给楚若音的是一张焦尾琴,还有小江氏、楚若兰等等……

二房夫人柳氏惊喜道:“我们也有?安宁侯夫人太客气了。”

楚若颜笑道:“这都是夫君命我准备的,夫君说从前未到国公府拜会,今天第一次来,总不能两手空空怠慢了长辈……”

晏铮闻言,深深看她眼。

楚淮山那颗悬着的心也彻底放下来,点头道:“姑爷有心了,那就到书房坐坐吧。”

这姑爷都喊上了,便是认可他了。

大厅很快就剩下女人们闲话家常。

小江氏一直等着这一刻,当即发难:“若颜,听说你刚过门,就将国公府给你的陪嫁都变卖了,可有此事?”

原还笑闹的众人神色顿时一紧。

刚过门就变卖嫁妆的,只有和家中决裂的女子……

然而楚若颜大方承认:“正是。”

厅内安静了下来。

有人忍不住道:“若颜,不是婶娘说你,你这样做,未免寒了你母亲的心啊!”

“是啊,听说那都是大嫂一件一件为你备下的,你……”

众人的发难,让小江氏极为受用。

她装模作样擦擦眼角,刚要开口,却见楚若颜幽幽叹口气:“各位叔叔婶婶可能有所不知,将军府的情况,实在太艰难了,自从公爹婆母还有几位兄弟走后,每况愈下,要债的堵到大门口,几乎快把我二嫂嫂逼死……若颜虽是新妇,也断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所以只能变卖嫁妆,能补贴一些是一些……”

这话一落,众人看她的目光都带了同情。

晏家那情况谁不知道,男丁灭绝,光靠女人能有几个钱?

柳氏收了她的礼,帮腔道:“你这也太不容易了,为何不早些回娘家说说,大哥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楚若颜接过话头:“若颜说过了,但那些陪嫁铺子的掌柜都说,家中也十分艰难,为免父亲和母亲为难,若颜只能如此……”

这话顿时让厅上气氛微妙起来。

大家都不是傻子,府上什么境况能不清楚?

当家的国公爷是皇上跟前红人,主母小江氏又出自富可敌国的江家,这“艰难”二字怎么也跟他们不搭边!

有聪明的联想到这是小江氏给她准备的陪嫁,其中门道谁还想不明白?

有人平时就不满小江氏的专横,借机道:“大嫂,虽然您向来宽厚,但一味纵容这底下人欺主的话,日后怕是不好管家啊。”

“是啊,若颜可是咱们大哥的心尖子眼珠子,这事儿要是传到他耳朵里……”

小江氏脸有些挂不住了。

只能道:“此事下来我自会查个清楚,真有欺主的恶奴,定会重罚!”

楚若颜勾唇。

这么多人面前说出来的话,总要有着落的。

那个江涛,替罪羊是跑不掉了……

这时二房的楚若兮,也是府上最小的姑娘,歪着小脑袋瓜脆生生道:“娘亲,大家是在说没银子了吗?可我记得前两天,还有好多好多人往府上搬银子来呢!”

那是今年送来的庄子收成!

小江氏听了这话差点气吐血,这不是要她拿银子给那小贱人吗?

好在柳氏捂了她的嘴:“小孩子不懂事,大嫂莫见怪。”

楚若兰坐不住了,站起来道:“大姐姐,听说晏老太君疯了,是真的假的呀?”

所有目光齐刷刷望过来。

楚若颜眸光一冷:“三妹妹,慎言!”

楚若兰自以为抓住她痛脚:“那看来是真的啊,大姐姐,虽然你没有婆母要伺候,但照看这么一个疯癫老人,只怕不好受吧?”

啪!

响亮的一耳光。

整个厅上都愣住了。

楚若兰瞪大眼睛,小江氏喝道:“若颜,你干什么?”

楚若颜面无表情收回手:“母亲,三妹妹口无遮拦,我这是在替您教训她。”

这一巴掌打得极重,左脸瞬间肿了起来,小江氏又是心疼又是恼怒:“我自己的女儿自己教,用不着你动手!”

楚若颜点点头:“好吧,既然母亲不让若颜以长姐身份教导,那便以安宁侯夫人的教吧。”

说罢又甩了一巴掌。

楚若兰直接被打懵了,小江氏大怒:“你什么意思?!”

气氛一下子紧张到极点。

柳氏急忙拉着小江氏:“嫂嫂消消火,若颜她也是着急了,你先坐下、坐下再说。”

三房一个婶娘也对楚若颜道:“大喜的日子,可别犯了忌讳,安宁侯还在呢……”

这言下之意,是提醒她别让晏铮知道了。

毕竟刚回门就和母亲吵起来不甚光彩……

可那又如何。

她跟晏老太君是没什么交集,但老太君之所以疯癫,全是因为儿孙忠烈血洒疆场!

这样一个可敬可悲的老妇人,凭什么沦落到旁人嘴里攻讦的谈资?

不过她还没开口,一向安静的二妹妹楚若音出声了:“大姐姐说得没错,母亲,您是太纵着三妹妹了。”

小江氏眸色大戾回过头。

楚若音道:“母亲,晏家满门忠烈,那是天子都褒奖过的,那晏老太君又是何等身份,岂容三妹妹如此置喙?若传了出去,京城人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她了!”

小江氏冷笑。

自家人府上叙话,哪有她说得那么严重?

无非是这丫头被猪油蒙了心,向着那小贱人说话。

她目光扫视她一会儿,忽道:“既然你这么心心念念天子,那今年的选秀,就非去不可了?”

楚若颜一讶,不料楚若音起身行礼:“谨遵母亲吩咐。”

她说完便转身离开,楚若颜径直追出来。

在抄手游廊下截住她。

“二妹妹,你当真要入宫?”

当今天子年近四十,岁数大得足可做她父亲了!

更何况深宫似海,她依稀记得楚若音和皇上的弟弟秦王纠缠不清,被扣上个淫乱后宫的罪名,连父亲都无能为力……

楚若音面色悲凉,半响,拿出一块沾了血的玉佩:“大姐姐没发现,我的丫鬟碧烟,不见了吗?”

楚若颜猜到什么拧紧眉:“是你母亲?”

“是,因碧烟劝我不要进宫,被母亲听见,活活打死了。”楚若音抚着玉佩,脸上勾出一个凄绝的笑,“大姐姐,我不瞒你,这府上我是一时、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她既想让我进宫,那我便如了她的意,那样再也不会有人因我而死了……”


“神秘?有吗?”

“京中的贵女那么多,可有几人见着那大蛇面色不改,还能镇定地来答谢的?何况我听说,这位安宁侯夫人未出嫁前久居闺阁,是楚国公府出了名的病秧子……”

好友点头:“这倒是,听说楚国公对这闺女宝贝得很,先前为了她还想退掉晏家这门亲,是她执意要嫁,才过门的……”

“还有这事?”

苏廷筠更加好奇了,什么样的女子,能在夫家遭逢灭顶之灾,还义无反顾地嫁过去?

这份气节,就是许多须眉男儿也不如啊!

另一边,楚若颜回来后,只见三人都坐到了一辆马车里。

薛翎神情还有些恍惚:“方才是怎么了,为何这些野兽都跟疯了似的,拼命往外逃?”

蒋怡也喃喃:“是啊,太可怕了……”

只有谢瑶芝稍显镇定:“别担心,也许就是近来天气闷热,它们出来透透气。”

“可是透气,那些鱼儿又怎会命都不要往岸上跳?”

这些现象实在是太反常了,即便想忽视也不行。

楚若颜看她们琢磨得差不多了,便开口:“说来薛姐姐你们注意到没有,这天儿好像闷了五六日了?”

“对!有时日光忽暗,还有青黑紫色,我以为是我看岔了!”

“薛姐姐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夜里月亦无光,且有次月影如盘数十,相摩荡渐向西北散没!”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越说越是惊心。

最后蒋怡惨白着脸色道:“定是要出大事了……三位姐姐,怡儿得先行一步回去告知兄长!”

司天监掌占卜吉凶,若真出事而他们又未先察的话,定会被问罪的!

楚若颜今日出来为的就是这个结果,忙道:“蒋妹妹快去吧,不过记得要快些,明日我公爹出殡,若真有什么异事也好改期。”

蒋怡匆匆去了,薛翎谢瑶芝也各自回府。

只有楚若颜不慌不忙,甚至还有闲心写了一封手书。

玉露不解:“姑娘,不是要出事了吗,咱们不赶紧回去告诉侯爷一声?”

楚若颜神秘莫测地笑了笑:“放心吧,不用我们说,很快京城里都会知道的。等下,你先将这封信送到百晓阁。”

“百晓阁?姑娘还要当什么东西吗,咱们可没值钱的了!”

一看这小丫鬟吝啬样,她伸指戳戳她额头:“不当了,这次要买,就拿这封信,跟百晓阁说买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先前指使商贩来晏家讨账的幕后之人,除了永定伯世子卢纬,还有谁。”

她向来不喜欢把危险留在身边,尤其是未知的危险。

既然有人要针对晏家,那最好是除之而后快!

玉露懵懵懂懂去了,书信很快交到大肚掌柜手里,他看过之后面色大变,马不停蹄地送到阁主手中。

那红衣白发的美男子倚窗而立,看过之后轻笑:“有点意思。”

大肚掌柜战战兢兢:“阁主,若信中所言属实,那可要出大乱子了,咱们要不要往上报一报?”

男子邪眉一挑:“报什么,这天下人死不死,与我有什么关系。”

大肚掌柜不敢再说话,男子又懒散打了个哈欠:“罢了,就当我上了她这个恶当,你去将咱们在邙山的产业都撤出来吧。”

“是。”

百晓阁大量抛出邙山庄园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楚国公府。

小江氏惊喜万分:“此事当真?那里好几处别庄我去找他们谈过,一分都不肯让,如今竟肯半价卖了?”

“夫人,是真的,小人跟他们确认了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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