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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陷阱:禁欲大佬深陷追妻修罗场后续

金三升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最具实力派作家“金三升”又一新作《温柔陷阱:禁欲大佬深陷追妻修罗场》,受到广大书友的一致好评,该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是温荣祁景昼,小说简介:生日这天她主动提离开,说要回去结婚。摇曳烛光下,他薄唇轻扯,让她填个数,生日愿望就这么落空,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她走后,他心情浮躁、神经衰弱,暗戳戳跑去见她。她官宣牵手照,他天阴了。他质问她是不是故意,结果发现她真结婚了,天直接塌了!连夜赶到婚宴现场大闹。后来,他只能红着眼,被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敢怒不敢言。...

主角:温荣祁景昼   更新:2025-05-04 05: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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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荣祁景昼的女频言情小说《温柔陷阱:禁欲大佬深陷追妻修罗场后续》,由网络作家“金三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具实力派作家“金三升”又一新作《温柔陷阱:禁欲大佬深陷追妻修罗场》,受到广大书友的一致好评,该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是温荣祁景昼,小说简介:生日这天她主动提离开,说要回去结婚。摇曳烛光下,他薄唇轻扯,让她填个数,生日愿望就这么落空,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她走后,他心情浮躁、神经衰弱,暗戳戳跑去见她。她官宣牵手照,他天阴了。他质问她是不是故意,结果发现她真结婚了,天直接塌了!连夜赶到婚宴现场大闹。后来,他只能红着眼,被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敢怒不敢言。...

《温柔陷阱:禁欲大佬深陷追妻修罗场后续》精彩片段


温荣吃完饭,跟金老师和温律师聊起找工作的话题。

老两口听她要在蜀城找工作,四只眼睛立马齐齐放光,争先恐后地聊经验,提建议。

温承誉午觉也不睡了,直接拿着手机开始翻通讯录,几乎要跟金老师一起,把自己做律师多年织起来的关系网,全部重新捋一遍。

看他们俩有点上头,温荣不禁觉得又好笑又心酸。

于是,一家三口从餐厅,转移到阳台的茶桌前,一边喝茶一边聊。

这一聊,时间不知不觉过得很快。

直到听见她手机在屋里响。

温荣站起身,“我去看看,没准是单位的电话,刚好,我也给那边提前打个底。”

金丽华这才想起什么,忙问:

“做到你那个级别,想辞职,单位恐怕也没那么容易放人吧?”

温荣迈出去的脚步顿住,面上掠过丝无奈。

“没事,要辞职,怎么也得亲自回去办手续,我能处理好。”说完,她朝房间走去。

屋里头,手机已经消停下来。

温荣关上门,走到床边捡起手机。

屏幕亮起来,就看到未接来电,视线一瞬愣住。

没等她反应过来,那串号码又拨过来。

手机在手里震响,震到手心发麻,而屏幕上那串来电号码,即便是早被她删掉了本应属于它的备注,温荣还是一眼认出来。

他主动打过来...

脑子里的念头,一瞬间翻涌起千思万绪。

温荣眸光微跳了跳,拇指悬空迟疑着,最后还是滑动接听。

*

祁景昼黑眸冷凝,视线漫无目的落在车窗外,眉心皱起的深深褶皱,因为电话接通而稍微舒展。

听筒里静默无声。

他拿开手机,垂眼确认,的确是接通了,这才又把手机举到耳边。

“...方便么?”

“......”

对面的人不说话。

静了几秒,祁景昼深黑墨瞳微动,语气下意识低柔:

“我在蜀城,想见你一面,小咪...”

温荣抿唇,开口的语声冷清:

“有必要?”

祁景昼听出她疏冷语气,自然理解为她还带着气性。

他沉默两秒,耐着性子温声哄:

“就在小区外面,出来吧,我们当面谈,好不好?”

温荣眼帘阖了阖,举着手机在床边坐下来。

“我以为上次已经说的很清楚。”

“不清楚,小咪,我们这次好好谈。”

“你直说,到底想干什么?”

“...来接你。”

温荣唇角扯了扯,语气不无讽刺:

“你是不是觉得,这样说我会很心动,觉得你好爱我,不能没有我?”

“......”

“祁大局长千里迢迢亲自跑来蜀城,我真应该欢天喜地出去迎接你,然后听两句甜言蜜语,感动的泪流满面,乖乖收拾行李跟着你回燕市,是不是?”

祁景昼黑眸幽暗,抿唇不说话。

听筒里安静无声。

温荣仰面躺倒在床上,以手臂盖住眼帘,只觉得心很累。

先是池鹤阳,后是祁景昼。

这两个人,都让她觉得很烦,很累。

“...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我也不想再假装自己很知足。你走吧,我不想再见你。”温荣语气低哑无力,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车上,祁景昼举着电话的手缓缓放下来,眸光忽闪,皱着眉若有所思。

好半晌,程飞小心翼翼出声询问:

“祁局,您今晚...?”

祁景昼目光落在窗外,淡淡开口。

“在附近住一晚,安排好,地址发过来。”

“哦,好。”

程飞连忙答应,低头开始拿着手机搜索附近酒店。

电话挂断,温荣静静躺着平复情绪。

约莫半个小时左右,她收敛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重新拿起手机,想要为明天的面试提前做个准备。

‘嗡嗡’

一条短信消息发过来,是个地址,外加房号。

再多的话,一个字都没有。

温荣却在一瞬间就明白祁景昼的意思,——今晚等她。

这可能是这个男人最后的容忍底线。

可是,怎么?自己就那么贱吗?

一边说狠话,一边颠颠儿跑去见他?

温荣苦笑扯唇,直接将短信删掉,整理心情认真准备明天的面试。

*

天色暗下来。

快捷酒店的套房,装潢十分简洁。

祁景昼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指尖夹一支烟,半天都不抽一口,只面无情绪盯着对面的小区。

外面华灯初上,万家灯火,温荣就住在其中一扇窗户里。

他晚饭也没出去吃,就坐在沙发上,从傍晚等到天黑。

九点,十点,十一点,十二点,凌晨一点......

温荣没来。

祁景昼抬手捏眉心,修长大手撑开扶额,阖着眼心烦意乱。

自己都亲自找来了,她却连面都不见。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切意识到,温荣是真的要结婚,不是在借题发挥故意闹情绪。

不结婚,她绝不愿意回头。

祁景昼搓了把脸,抬眼看向对面的小区,眼神暗如深渊,不知想些什么。

他在落地窗前坐了整夜,直到天亮,放在手边玻璃茶几上的手机突然亮屏。

祁景昼偏脸看过去,消息来自于程飞。

祁局,您下午回去,还是...?

顿了顿,他伸手拿过手机,拨了电话出去。

“订最早的机票。”

程飞:“哦哦,好的祁局,我刚看过,十点半有一班飞燕市机场,再晚就是晚上七点.....”

“十点半,办退房吧。”

“是,祁局。”

挂断电话,祁景昼淡着脸站起身,走进洗手间洗漱。

擦干脸,他静静看着镜中的人,脸上已看不出任何情绪。

先放一放吧,她也需要点时间平复情绪。他想着,等他料理完手头的事,做好京市那边的安排,再来找她

*

温荣一整夜辗转反侧。

早上六点钟闹钟一响,她就睁开眼,起床洗漱收拾。

努力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和状态,化好妆换好衣服,简单吃了两口早饭,就早早出门准备去面试。

这一整个上午,她连轴转面了两家公司。

一家酒店高管,一家贸易公司的公关经理。

面试结束刚好中午十二点,她干脆在附近找了家西餐厅,独自用餐。

却没想到,菜刚点完,就有人一屁股坐在她对面的位子。

“嗨!一个人啊?”



“快!快进来!”温律师满脸喜色连声招呼。

温荣眨眨眼,不动声色敛下眼帘,推着行李箱进门,立在门边的年轻男人笑容温和伸出手,接过她手里的拉杆儿。

“我来吧。”

“谢谢。”

温荣微笑礼貌地道了声谢,在他伸手过来时顺势撒手,径自从他身边走过去,摘下帽子和口罩。

厨房里大概在炖肉,肉香在整个房子里弥漫,隐隐夹在其中的一丝浅薄温润的气息,来自立在她身后侧的人。

温律师忙着接住她帽子挂到衣架上,嘴里哭笑不得地絮叨。

“你这丫头怎么回事?金老师都说了,让你买了机票要告诉我们一声,你也不吱声就自己跑回来...”

“荣荣!”

金老师擦着手快步走出厨房,眉梢眼尾笑出鱼尾纹。

“妈妈。”

温荣软软唤了声,张开手过去抱住她,小声嘟哝着告状,“你看爸爸,人家想给你们个惊喜,一进门他就絮叨我~”

金丽华笑了两声,手举高用胳膊抱住自己乖女儿,嗔瞪了温律师一眼。

“别理他,他就是老了话多!有阵子不接官司,没人跟他抬杠了,他就在家里练嘴皮子!”

被老婆当面挖苦,温律师苦笑摇头,当着客人的面也没杠嘴。

金丽华搂着女儿稀罕,母女俩亲亲热热抱在一起。

“快让妈妈看看,最近又瘦了没有?诶哟,眼睛怎么这样子啊?是不是昨晚都没睡好?”

温荣笑眯眯点头,“嗯,昨天忙到很晚,我又要收拾行李,早上起了大早赶飞机,可累死我了~”

金丽华顿时满脸心疼,连忙催促她,“快,快去换衣服,正好菜还要等一会儿还好,你先回房歇一会儿,啊。”

“我帮你!”温荣脱下大衣。

“不用!”

金丽华语气坚定地推她手,“你坐那么久飞机,好累的呀!妈妈来,你去休息...”

“别拉拉扯扯的,鹤阳还看着呢!”温律师无奈地提醒母女俩。

金丽华动作一顿,一脸尴尬看向立在丈夫身边的青年。

温荣也不由看过去。

“没关系,阿姨一定太想荣荣了。”

池鹤阳勾唇一笑,金丝边眼镜架在高挺鼻梁上,衬得他眉眼斯文,一身黑衬衣黑西裤也显得气质儒雅。

“荣荣刚回来,厨房这边我来帮忙,去休息一会儿,也好好陪叔叔阿姨说说话。”他将行李箱推到一旁,挽起衬衣袖管就要进厨房去,自然地像是在自己家。

“诶哟哪有这样的道理?”温承誉连忙伸手把人拦住,“你是客人,难得来我家一趟,怎么能让你下厨?”

当然不能让他下厨。

金丽华也连忙插声劝阻。

最后推搡了几句,金丽华跟温承誉先后挤进厨房,两人一边撵温荣回自己房间去洗手换衣服,一边又招呼池鹤阳去沙发上喝茶看电视。

客厅里静了一瞬,夫妻俩在厨房忙碌并低低拌嘴的声响时不时传出来。

温荣看了眼池鹤阳,扯唇笑笑上前拉过自己的行李箱。

“鹤阳哥你坐吧,我先回房间收拾一下。”

不等池鹤阳说话,她径自拉着行李箱回了自己房间。

滚轮滑过木地板,‘咕噜噜’滚向房间,直到房门‘吱呀’一声关上,空气彻底静下来,只余电视机的嘈杂声显得热闹且寂寥。

池鹤阳立在走廊尽头,嘴角始终噙着温润笑意。

他目光静静望着温荣紧闭的房门,少顷,收回视线,抬手轻推金丝镜框,走到客厅的沙发前坐下。

*

温荣在房里收拾完行李,又换了身舒适的家居服。

为了保护女孩子的隐私,她住的是家里唯一一间有内置洗手间的屋子,这也方便她洗漱整理。

用毛巾冷敷很久,温荣对着镜子照照,眼睛总算不那么肿了,也不知道爸爸妈妈看到她红肿的眼睛,有没有多想。

还有池鹤阳...,他竟然也在,这人什么时候回国的?

温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眨了眨眼,忍不住猜测池鹤阳这趟的来意。

正想的入神,金丽华就来敲门,隔着房门喊她吃饭。

“知道啦!就来!”

应了一声,温荣收敛思绪,飞快将头发盘起来。

温家的饭桌并不大,坐四个人刚刚好,两个男人坐一边,母女俩坐另一边。

金丽华一直给温荣夹菜,也不忘招呼客人。

“鹤阳,自己夹啊,多吃点,看你瘦的,可比出国前瘦了不止一圈!我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池鹤阳端着碗笑的温和,“那边的食物始终吃不惯,还是阿姨的手艺好,都是我爱吃的,您做的红烧鱼比我记忆里还要香。”

金丽华笑得合不拢嘴,“那你多吃点,小心鱼刺哦!我记得你不吃葱和香菜的,做菜的时候都没敢放!”

“也只有阿姨还记得我的口味。”

“当然记得。”温承誉笑呵呵接话,“你跟荣荣一样的嘛,她爱吃的你也爱吃,她不吃的你也不吃!你们两个,天生要吃一锅饭的!”

温荣顿了顿,嘴里含着半个没来及咀嚼的糖醋丸子,下意识掀睫看了眼对面的人。

池鹤阳视线不经意与她撞上,眼尾笑意不减,又自然移开。

“叔叔说的是,以前你们也总这样说。”

“哈哈哈,不然你怎么能来我们家呢?不是家人不进一家门!”

温承誉越聊越有兴致,又看了眼温荣,接着说:

“别说,就是这么巧,你鹤阳哥事先可不知道你今天回来,他也刚回国不久,公司正在起步,很忙的!今天是特地腾出空来看我们。”

“给你妈妈高兴的,立马下厨做了一桌子菜,平日就我们俩,她都随便做一口糊弄我!”

金丽华听了忍不住白他一眼,抬手推了推眼镜,没好气地嗔道。

“那是我随便做一口吗?是医生说的,要你饮食清淡一点,别讲的好像我虐待你一样,我伺候你还伺候出错了我?”

“没说你虐待人,这不是话赶到了...”

“你刚才明明就说我随便做一口糊弄你!”

“我那是...,啊,是是是,怪我,我胡说八道,你都是为我好,我心里明白。”

“那可不是!”

“金老师辛苦...”

金老师教了一辈子语文,现在退休在家,讲话却十几年如一日轻柔温吞,是天生温柔如水的人。

两个人过了半辈子,温承誉也明理斯文,就算是每天拌嘴,也根本吵不起来。

温荣一点要劝的意思都没有,安静吃着自己的饭,反倒听得津津有味。

池鹤阳不动声色扫她一眼,只得微笑开口:

“叔叔阿姨还是那么恩爱。”

一句话,直接听得金丽华老脸通红,温承誉也讪讪笑着住了嘴。

“不过还是快先吃饭,不然菜都该凉了。”

池鹤阳夹菜放在温承誉碗里,“吃完饭我们再聊,来这么久,只看到你们忙,难得来一趟,我还有好些话想陪叔叔阿姨聊聊。”

“哦对!吃吃,先吃饭!晚点儿咱们边喝茶边聊。”温承誉说。

*

饭后,温承誉招呼池鹤阳到阳台上喝茶。

温荣陪金丽华收拾碗筷,听着客厅里不时传来的交谈声,她实在没忍住问。

“妈,他来咱们家干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

......



温荣明白这通电话的来意,不由头疼扶额。

“我挺好,没什么难处,多谢贺总关心。”

“好好好,那我就放心了。”

贺总语气笑呵呵,转而说到正题:

“你看看你不在,客务部多少事情解决不了,大伙儿都盼着你赶快回来呢,要是没遇到什么难题牵绊,你看这个假是不是.....”

温荣眉心隐隐抽搐了下,尽量平复语气。

“贺总,我都听说了,这样,会场的事我先跟客户沟通,看看是什么原因。”

贺总笑呵呵答应,“行,都是你承接的单位呀,不然我也不能打扰你休假。这样,你先忙,有消息了尽快答复我。”

“好,贺总再见。”

挂断电话,温荣只觉得一肚子火气噌噌往上窜。

不过也只两个深呼吸,她又将火压了下来。

——祁景昼不过是想逼她低头。

笑死人,这种事怎么可能低头?

是她要甩了他!低头也轮不到她来!

毫不犹豫地丢开手机,温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念一想,大不了就辞了她!她还省得再找借口续假了!

反正她也并不热爱工作,爸妈现在更需要她,这个班,难道非回去上不可吗??

*

当天下午,温荣甚至开始在网上投简历。

她的学历和履历都不低,想要在蜀城找份工作,还是很容易,不到天黑就收到三份面试邀请。

祁景昼属实没料到,自己小施手段,却适得其反。

这次真把温荣给逼急了,逼到她当时才产生辞职不干的念头。

他这一周也不怎么好过。

市政停暖的当晚,好不容易才睡着的祁景昼,没多久就被冻醒。

他不得不起来,打开家里所有的灯,看了室温,又把每一扇窗户都检查过一遍,最后才反应过来。

凌晨十二点停暖。

打开中央空调后,他躺回床上,脑子里瞬间异常清醒。

如果温荣在,每年停暖的晚上,她会提前把天丝棉被拿出来,以防半夜冷了盖。

她不喜欢开空调,说春秋空气干燥,开空调容易上火,非开不可一定要搭配加湿器。

祁景昼阖上眼,幽幽长呼口气。

没意思...

静默良久,他摸索过手机,习惯性给程秘书发了条消息。

周六的安排推掉,帮我订最早飞蜀城的机票。

*

温荣这边,为了周一的面试做准备,她周六特地打扮一番出门,打算去买一身正装。

这趟回来,她一身西装都没带。

谁知电梯门一打开,迎面就撞上池鹤阳。

两人都顿了下,温荣目不斜视走出电梯,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荣荣!”

身后那人果然狗皮膏药一样粘上来。

温荣暗自翻白眼,走的更快。

池鹤阳还是追上来,一手抵住她车门,眼神殷切温和看着她。

“要去哪儿?我陪你...”

“你很闲吗?”

温荣没忍住,不耐地蹙眉盯着他:

“池鹤阳,你的自尊心呢?上赶着听难听话是不是?”

池鹤阳抿了抿唇,手搭在她车门把手上,指腹微握了下,牵唇温笑。

“不管你原不原谅我,我一定要跟你解释清楚,在此之前,我不会放弃,除非你想借这种方式,经常见到我。”

“......”

温荣属实被腻到了。

她皱了皱眉,眼神微暗,垂眼扫了眼他抵在车门上的手,语气冰冷。

“让开。”

池鹤阳甚至替她打开车门,眉眼温润叮嘱了句。

“我们出去谈也行,我在你后面,开车注意安全。”

温荣一只脚已经迈进车里,听言坐下去的动作一顿,冷冷斜扫他一眼,接着坐进车里扯出安全带。

“上车。”

池鹤阳眸光微亮,眼底瞬间溢出喜色,连忙拎着东西快步绕过车尾,开门坐进副驾驶。

温荣面无表情点火,倒车。

她完全没有要给他机会的意思,只是单纯不喜欢被人跟踪,既然他非要黏上来,呵,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心底隐隐冒出一丝恶劣的念头。

*

池鹤阳这人倒是挺有分寸,大约也清楚温荣没那么容易心软。

上了车,他一个字都不说,根本不给她借机发挥的机会。

眼看车程都过了一半,温荣一手把着方向盘,冷眉冷眼打破沉寂。

“说解释的是你,不说话的也是你,耍我?”

池鹤阳看她一眼,眼尾笑意温润:

“不想打扰你开车,万一你生气,不安全。”

温荣红唇轻扯,“你倒是惜命。”

“...主要不希望你因为我受伤。”他语气温柔。

温荣隐忍地呼了口气,也不再说话。

只好暂时打消半路把他撵下车的冲动。

不过没关系,把他丢在商场,也一样。

温荣有些年没逛过蜀城的商场,这几年蜀城变化还是很大的,她照着导航绕了一大圈儿,才找到地下停车场的入口。

总算停好车,她拎起包,推门下车。

池鹤阳紧随其后。

反手锁门,车钥匙丢进包里,温荣看都没看他,注意力全放在头顶的指示牌上。

顺利找到电梯厅,等电梯时,池鹤阳就站在她身边看手机。

温荣也没看他,全当不认识。

这人却像狗皮膏药,她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

说他黏人吧,偏偏他什么话都不说,只是默默跟着,如影随形,搞得她根本没心情逛街。

于是目的明确的挑了家品牌正装店,用最快的速度试好一套职业套装,交给销售包起来。

准备结账时,池鹤阳总算凑过来说了第一句话。

“刷我的。”

销售小姐双手伸出要接他的卡。

温荣语气疏淡开口:

“我不认识他。”

池鹤阳捏着卡的手顿在半空,扭头看向她,眼里有惊讶也有好笑。

“荣荣...”

温荣已经递上自己的卡,并微笑朝销售小姐道谢。

“谢谢。”

销售小姐也很惊讶,最后只是默默看了眼儒雅斯文的男人,双手一转,默默接过温荣的卡。

结账签完字,温荣收起卡,拎着打包好的衣服转身离开。

池鹤阳一脸无奈,只好跟在她身后没话找话。

“特地买西装,是不是打算在蜀城找工作?”

“不该你管的事少打听。”

温荣立在扶梯口,看了看商场的导示牌,然后先一步踏上下行扶梯。

“你现在想谈了?刚好我想喝杯咖啡,只给你一杯咖啡的时间。”

池鹤阳单手插兜立在她身后,目光温柔看着她,牵唇低嗯一声。

“好。”

两人走进一楼咖啡厅,温荣正在环视空位,却见池鹤阳突然提步走到她前面,并朝着角落的位子招了下手。

“鹤阳!这儿。”

她看过去,而后在角落的卡座里,看到一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目光不由定了定。

池鹤阳招完手,就回身看她,嘴角噙着丝笑,手臂自然虚揽在她身后:

“走吧,一杯咖啡的时间,够了。”

温荣抬头,深深看他一眼,心底略生出点刮目相看的意味。

倒是小瞧了他,竟然还能未卜先知,算到她会来咖啡厅谈。

......



或许因为今晚是‘新婚夜’,温荣半梦半醒间竟然梦回当初,醒来后还有点想笑。

她一觉睡到天黑,是渴醒的。

揉了揉头发,坐在床上又醒了醒魂,这才爬下床,准备到客厅倒杯水。

这栋房子看似是样板房,大约是为了方便入住,家里家具物什一应俱全。

温荣第一次来,打开门时下意识环顾打量,想辨别厨房的方向。

结果先看到客厅里灯光大亮,空气里隐隐飘着饭菜的香气,还有男人刻意压低地说话声。

“好,我知道。”

“嗯。明天一早,回去再谈。”

“...现在不行,手头还有重要工作,今晚得加班。”

“嗯。”

温荣在走廊口驻足,循着声音看过去,仓央嘉措正长腿交叠坐在客厅沙发角落里。

他看过来,目光与温荣相撞,随口敷衍了两句,就将电话挂断,然后站起身。

“醒了,饭菜还需要热一热。”

他说着随手将手机放在茶几上,迈开腿朝厨房走去。

温荣淡淡收回视线,自己到餐桌前拿了杯子倒水,厨房里微波炉‘滴滴滴’的操作声响起,她一边喝水,一边漫不经心打量这栋房子。

下午从酒店离开,安抚好温承誉和金丽华,她便坐上仓央嘉措的车直接过来这边。

到地方后实在有点累,随便挑了间卧室,关门睡觉。

算算,得睡了五个小时...

“最近没好好休息?”

仓央嘉措从厨房出来,看了眼她手里杯子,和桌上水壶,皱了皱眉。

“不能喝冷水。”

他走过来,伸手将杯子从温荣手中拿走,端到一旁饮水机前,低下腰,接热水。

温荣歪头看他忙活,脸上情绪毫无变化,干脆扯了把餐椅,在餐桌前坐下。

“说说吧。”

“嗯?”仓央嘉措回过头,端着杯子走过来递给她。

温荣没接,只单手托腮掀起眼睫打量他。

“为什么那么没用?”

她跟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听他解释。

在一起五年,温荣从没有主动打听过仓央嘉措的家世,他的家庭和亲人。

她觉得这些事,在彼此相处中,会自然而然聊开。

对方越不提,她反倒就越没兴趣知道。

但现在不一样了,尽管不再想跟他结婚,她反倒就更有兴趣想知道他的一切。

从心底里来说,温荣一时也辨不清,自己到底是放不下,还是想给他个机会。

“不先吃饭?”

仓央嘉措没料到她一醒来,就要单刀直入这个话题。

不过转念一想,这不是代表,她还是在意,还是有点不甘心?他不由唇角勾起抹笑。

温荣托着腮摇头,懒懒垂下眼:“刚睡醒,没胃口。”

仓央嘉措下颚微点,绕到她身边坐下,开口说出斟酌一下午的第一句话。

“本来这些事情,还不该让你知道,但婚礼也办了,你又这么恼火,我还是得解释。”

温荣眼皮还有点酸倦,听他一副想要长篇大论的语气,干脆改成双手托腮,闭目养神。

“...京里祁家三代政客,到我这辈四个堂兄弟,两个从军,两个从政,我是第五个。”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

四个堂兄弟,他是第五个??

温荣睁开眼,扭脸看向他。

仓央嘉措唇角淡勾,“十二岁那年父母离婚,我跟着我妈回到祁家,才改姓祁,其实是老爷子的外孙。”

温荣心头了悟,是这样。

“离婚后她为情所伤,神智不清楚,经常摔打东西,打骂人,还几次自杀,最严重的一次,想带我一起死。”

“祁家人为了不让她出事,就把她送到精神病院,派人严加看管起来。”



在这里见到夏谧云,温荣始料未及。

不过,两人坐下后,再观夏谧云同样一脸的愕然和意外,显然她也没想到温荣会跟池鹤阳一起出现。

彼时卡座里的气氛,多少有那么点诡异的尴尬。

温荣没说话。

夏谧云抿了抿红唇,视线在她和池鹤阳身上来回游移一圈儿,端起咖啡杯,遮掩尴尬似的垂眼抿了一口。

池鹤阳先点了两杯咖啡。

等侍应生走开,他长腿搭起,坐姿闲适靠着椅背,嘴角温淡噙笑打开话题。

“今天约夏小姐来,是想说清楚当年的误会,我听说,当初你曾私下给荣荣发了一些不堪入目的照片。我想听你当面解释这件事,这给我造成很大困扰。”

夏谧云刷过睫毛膏的浓密眼睫煽了煽,强忍尴尬故作镇定,小声嘟囔了句。

“你有病吧?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把我专程叫出来,给她解释这些...”

她咬了下唇,难堪地扫了眼温荣,低低骂了池鹤阳一句:

“你自己没张嘴吗?”

温荣,“......”

池鹤阳苦笑,“别的事我都能解释,但这件事我不清楚,也最致命,麻烦你讲清楚,我也很想知道。”

夏谧云脸皮扯了下,似乎很不想说。

但对上池鹤阳深沉专注的眼神,她犹犹豫豫半晌,又看到温荣一脸事不关己的冷漠。

虽然很难为情,最后不知出于什么心情,还是一咬牙,张口说道。

“好好好,说来也怪我!该我解释清楚!”

她看向温荣,一本正经开口:

“说起当年的事,对不起啊温荣,其实一直是我在胁迫鹤阳。”

“当年他一直拒绝我,我一气之下,就跟人合谋,故意设计一场事故,想让他背负巨额债款,再反过来求我。”

温荣眉心蹙了下,没说话。

“他被逼到走投无路,只好答应给我补课,一个月五万。”

夏谧云伸出五根手指头,“再后来,你就知道了,我经常叫他跟我一起回家,他不能拒绝,否则就拿不到钱。”

温荣当然知道,就是因为池鹤阳总也找不到人,她才开始怀疑他劈腿。

在当时看来,的确没怀疑错。

池鹤阳的行为对她来说,等同于劈腿。

“再然后,我家里人知道我胡闹,就插手进来。我那时候叛逆,为了抵抗他们安排的联姻对象,就提出要求让池鹤阳陪我一起出国,只要一年,一次性付给他五十万。”

现在说起这些,夏谧云一脸地坦然,完全没觉得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有多过分。

这些事情对家境殷实又身为千金小姐的她来说,就如同是年少时的一场游戏。

玩儿过了,就没意思了,再聊起来毫无情绪和负担。

温荣定定审视她片刻,恢复一脸淡漠,收回视线看向侍应生送上来的咖啡,垂眼端起来,抿了一口。

池鹤阳时刻观察温荣的反应,看出她耐心即将殆尽,他不得不开口插话。

“债务的事我能解释,夏小姐,你直说照片的事。”

顿了顿,他又看了眼温荣,清声补充:

“刚到国外那半年,我们的确是租的隔壁公寓,但那张有吻痕的照片,我完全没有印象。”

夏谧云拧了拧眉,“谁让你当时抵死不从?我气急了,就趁你从酒吧兼职回来那次,喝的人事不省,就,就拍了那种照片...”

池鹤阳,“......”

过了这么久,他完全想不起来,自己身上什么时候有吻痕这类东西。

一杯咖啡很快喝完,温荣也听完了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她拎包站起身,淡淡睨着坐在身旁,长腿堵住出口的男人。

池鹤阳见状,意会地站起身,给她让路。

温荣走出卡座,拎着自己的购物袋径直离开。

池鹤阳点头跟夏谧云告别,急忙跟上她。

“荣荣。”

他追上温荣,伸手不容置喙地夺过她手里购物袋,语气诚恳说道。

“事情真相你都知道了,现在你能听进我的解释了吗?”

温荣目不斜视往前走,语声淡淡。

“我不聋,你也不哑。”

池鹤阳眼底掠过丝喜色,连忙加快语速。

“当年我给初中生做家教,结果那家人被夏谧云收买,说要告我骚扰她们未成年的女儿,还要找到学校来闹,我实在没办法解释,这种事又说不出口,只好答应给钱私了这件事。”

“他们狮子大开口,要一百万,但可以给期限。”

“没办法,我怕给你们添麻烦,这才答应给夏谧云补课赚钱,以还债平息掉那件事。”

“后来出国,也是为了那五十万。”

“出去后我才意识到,那也算是个留学机会,就想抓住机会,混出份体面来,到时再回来跟你们解释。”

“那会儿刚出国,你又在气头上,还把手机号换了,我根本联系不上你,又不敢去问温叔和阿姨,怕他们担心。”

因为温荣始终毫无反应,他又太急于解释清楚。

直到两人进电梯,到车库,池鹤阳根本不在意周围人异样的眼神,像是憋不住要把所有话都一次性说完。

“...夏谧云还总找麻烦,在那边的日子太难适应,我要兼职三份工赚取生活费,每天只睡五六个小时,根本没时间想别的。”

“照片的事,大概是你过生日那天,那天晚上酒吧下工已经凌晨三点,我想联系你,最起码说句‘生日快乐’,想跟你解释清楚,又苦于没有联系方式。”

“一时情绪作祟,就不小心喝多了,醒来后急忙要赶去上课,根本没发觉有什么不对。”

说到这儿,差不多解释完了。

见温荣面无情绪只顾往前走,池鹤阳忍不住一把握住她手,将人转过来面对面。

温荣冷眼看着,他一脸情绪复杂,眼里有懊悔、苦涩、不安、忐忑以及眸光微烁里难以掩盖的期冀。

“荣荣,我真没有做背叛你的事,信我一次,好不好?”

“哪怕你还需要我怎么证明,我都可以,只要你肯说,嗯?”

温荣与他对视,半晌,唇角轻牵,推开他手。

“就算你没有,那又怎么样?”

池鹤阳眼帘轻颤,脸上神情全部僵住。

“池鹤阳,主动背叛和被迫背叛,都是背叛。时间不会回溯,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同理,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温荣眼神坦然看着他,语气冷静。

“是你选择离开,我也没想在原点等你,今天的温荣,不再是当年喜欢你跟你告白的那个温荣,我们之间回不去当初。”

“我爱上过别人,我跟他在一起五年,每天朝夕相处同床共枕,我清楚他每一个喜恶和习惯,我甚至喜欢为他洗手作羹汤,享受跟他在一起的时光。”

“而我跟你,只有青春懵懂时的那一年而已。”

“你觉得,你凭什么能够轻易替代一个陪伴我五年的男人?”

“醒醒吧,你在我这里,没那么重要。”



仓央嘉措握笔签字,合上文件推给他。

“你关注她的动向,人回来后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祁局。”程飞拿起文件。

仓央嘉措:“另外,逐层敲打一下,最近两个月各单位部门的会议换个场地,已经做好预定的,也暂时延迟。”

程飞,“....哦,好。”

“先这样,出去吧。”

“额,中午十一点,文化旅游局那边约了您吃饭,这会儿该出发了。”

“嗯,去备车,我马上下来。”

程飞抱着文件默默转身,快步走办公室。

带上门,他暗自撇嘴摇了摇头。

心说,真幼稚,还暗地里给人施压。

你说你支票都收回去了,就主动打个电话哄一哄,能怎么着呢?

女人不就是用来哄的?这以前没少哄啊!

嘁,男人呐~!看不懂...

*

温荣根本不知道自己即将被使绊子,她正忙着跟金丽华学熬中药。

“医院管熬的,现成的分袋装好,拿回来一热多好?非得抓回来自己熬...”

“自己熬的效果更好,更放心,你这孩子什么都不懂!”

温荣不理解的摇摇头,翻了翻砂锅里慢火咕嘟的药材,也不跟她抬杠。

“就一直在这儿看吗?用不用换个医生再看看?”

“不用换,我都打听好了的,再说这是吃药,难不成还要货比三家?”

金丽华一边择菜,一边跟她闲聊:

“前年啊,以前单位教数学的张老师就是胃病,跟你爸爸一样的。诶哟你记得你上高中那会儿,你们张老师白白胖胖的,去年退休后第一次聚会,我见她的时候呀,她瘦了四五十斤呐,现在比我还瘦!”

温荣惊讶地看她一眼,“比你还瘦?”

金丽华十分爱美,从年轻起就注重身材和保养,现在虽然是退休养老人士了,但依然比同龄人要看起来年轻有气质。

她口中那个白白胖胖的张老师,其实比她还小两岁,算起来是今年才退休。

“可不是!我退休之前就知道她胃不好,开始喝中药,没想到这断断续续的,一喝就是一年,一年瘦四五十斤,脸色蜡黄蜡黄的!这还不是靠减肥,你想想多可怕?”

金丽华一脸唏嘘,“不过还好,她现在没事了,听说过年的时候还胖回去十斤左右,脸色也白白的。”

“这个老大夫啊,就是她介绍的,靠谱!”

温荣点点头,知道金老师固执,也不再多劝,只要这老中医靠谱就行。

母女俩的谈话暂歇。

过了一阵儿洗完菜,金丽华走过来切菜,这才打量她一眼,又轻声打开话题。

“妈妈知道你可能不想聊,但是你跟鹤阳,当年到底怎么回事?真是他脚踏两只船...”

“是。”

温荣眼也不抬地点点头,半点不避讳这个话题。

“我没有不想聊,只是过去那么久的事,不想你们再担心。”

金丽华切菜的手顿住,神情语气难掩忧虑。

“你这孩子,有事要说呀,你不说,妈妈又爱多想,更担心。”

温荣沉默着,翻了翻砂锅里的药材,然后放下筷子,决定将自己跟池鹤阳的事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其实是我先追他。”

金丽华放下菜刀,认真听。

温荣语气平静,像在说别人的事。

“...高中那会儿他家里出事,妈妈第一次把他带回家,我就喜欢他了。”

金丽华,“......”

他们家跟池鹤阳家住一个小区,池鹤阳又刚好是她班上的学生,那时候少年出落的出类拔萃,成绩又好。

池家父母出意外亡故,池鹤阳在本市没有亲戚朋友,他又未成年。

作为班主任,金丽华实在不忍心看那孩子辍学,所以算是半收留了他。

父母出事后,因为是受害者,池鹤阳得到了一笔赔偿金,那笔钱足够他读完大学,倒是不用他们家怎么救助,最多是节假日逢年过节叫他来家里一起吃饭。

久而久之,他就成了温家的半个儿子。

“那时候他周六日给我补习功课,遇上天气不好,还会去接我放学,对我很好。”

温荣扯了下唇,“高中部很多女孩子偷偷给他塞情书,妈你知道吧?池鹤阳长得还不错。”

金丽华也跟着扯了下唇,笑的牵强。

不知道是该替自己女儿早恋,还背着她主动追求男孩子而感到生气,还是该为自己的大意糊涂而感到羞愧。

“他知道我喜欢他。”

“后来他考上燕市经贸,要去那边上大学,答应我只要我好好高考,也考上了,我们就在一起。”

“所以高考结束那年暑假,我们就正式交往了。”

“...再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他大三出国,跟那个夏谧云一起走了。”

“我们就分手了。”

语气轻描淡写,听不出一点伤感。

但金丽华却心情复杂,哪个年纪的女孩子跟初恋分手,能不伤感呢?

温荣只是没有跟她们诉说,自己咽下了委屈和难过而已。

金老师心疼女儿,一时心里难受的不行。

她深思熟虑一番,觉得不如一次性都谈开,难受也只难受这一次好了。

“那你跟小祁,是不是因为妈妈催婚才.....”

“不是。”

温荣神情淡淡,盯着药锅里咕嘟咕嘟的白烟,面无情绪说:

“本来也不可能结婚,早晚要分开的。”

金丽华拧眉,满眼不理解:

“不可能结婚?为什么?不能结婚那当初为什么要在一起?他骗了你?”

温荣垂下眼,“没有,相互喜欢就在一起,我当时也需要找个伴儿。”

金丽华还要问什么,被温荣先一步打断。

“妈,这段关系我没吃亏,没有他,我在单位也爬不了那么快,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金丽华静静看着她,不再开口。

聊起池鹤阳,女儿语气轻描淡写。

聊到‘小祁’,她就明显不想多谈。

什么找个伴儿,自己的女儿自己还能不清楚?温荣根本不可能随便就跟人谈朋友。

这分明是还没放下.....

*

接下来几天,池鹤阳每天都来温家。

即使知道温承誉和金丽华还在气头上,他也坚持不懈,每次来都把买来的东西放在门口,就静悄悄消失。

老两口每天早起出门转悠,一开门就能看到门口堆着的礼盒和水果。

起先还当看不见,但被楼上楼下的邻居问了几次,为了避免麻烦,最后只好都拎进屋。

客厅角落里逐渐堆起一座小山。

温荣也懒得管,她这两天正被单位的电话一通通吵得不胜其扰。

早上一起来,就接到了大领导贺总的慰问电话。

“小温啊,假休得怎么样了?家里都还好?有什么难处及时说,我能帮到的一定帮你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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