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若惜慕容珩的其他类型小说《独宠外室?我入东宫转嫁病弱太子沈若惜慕容珩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文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若惜眼中闪过一丝暗芒。她迈步走过去。“表姑真是好大的架子。”听见声音,何蓉猛地抬头。看见沈若惜,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哎哟,若惜啊,怎么突然回来了,这都大半年没见了,表姑真是想死你了!”“想我表姑怎么不去齐王府看我?”何蓉脸上一僵,随即笑道。“这不是怕打扰了你和齐王小夫妻俩么,新婚燕尔的,我去了岂不是扫兴?”沈若惜也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她十二岁时,何蓉带着陈双双从城外跑过来,说是家里人都死光了,她孤儿寡母无依无靠,过来投奔亲戚。沈天荣将二人带进府里,问了半天,才知道是远房的一门旁支,硬要往祖上扯三代,才沾亲带故。何蓉抹着泪,大声哭嚎。“大将军你当初去乡下的时候,不小心误食了毒野果,是我娘给你灌了马尿,才让你吐出来解了毒,您现在不能...
《独宠外室?我入东宫转嫁病弱太子沈若惜慕容珩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沈若惜眼中闪过一丝暗芒。
她迈步走过去。
“表姑真是好大的架子。”
听见声音,何蓉猛地抬头。
看见沈若惜,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哎哟,若惜啊,怎么突然回来了,这都大半年没见了,表姑真是想死你了!”
“想我表姑怎么不去齐王府看我?”
何蓉脸上一僵,随即笑道。
“这不是怕打扰了你和齐王小夫妻俩么,新婚燕尔的,我去了岂不是扫兴?”
沈若惜也笑。
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她十二岁时,何蓉带着陈双双从城外跑过来,说是家里人都死光了,她孤儿寡母无依无靠,过来投奔亲戚。
沈天荣将二人带进府里,问了半天,才知道是远房的一门旁支,硬要往祖上扯三代,才沾亲带故。
何蓉抹着泪,大声哭嚎。
“大将军你当初去乡下的时候,不小心误食了毒野果,是我娘给你灌了马尿,才让你吐出来解了毒,您现在不能仗着是人上人了,就不认这门亲了啊!”
沈天荣为人重情义,又看她们母女可怜,就收留了下来。
前两年,何蓉还算安分。
可后来何蓉看沈天荣没了夫人,后院无人,他又是个大老粗,除了宝贝沈若惜,后院其他事一概不管,何蓉就来了心思。
她将沈若惜哄好,让沈若惜去沈天荣面前说好话,将后院的管理权交给了她。
自此,母女二人开始了颐指气使的日子。
沈若惜目光落在何蓉的脸上,有些凉意。
上辈子,慕容羽给将军府安了个“意图谋反”的罪名,屠了沈家满族,而所谓谋反的证据,就是何蓉和她女儿陈双双塞进将军府的。
二人一心贪慕权贵。
真以为卖了将军府,就能过上更好的日子。
却没想到慕容羽一道圣旨下来,她们二人也跟着上了刑场。
当真是又蠢又坏的白眼狼。
何蓉问道。
“若惜,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姑爷呢?”
“沈若惜没理她,而是让桃叶将雪萍扶了起来。
“这大清早的,雪萍,你犯了什么大错,让表姑这样罚你?”
雪萍跟桃叶一样,也是从小服侍她的丫头。
后来嫁给了府里吴管家的儿子吴才,才没有陪嫁到齐王府。
“小姐……”
雪萍十分委屈:“是何夫人看中了夫人的遗物,说什么也要抢了过去,奴婢谨遵小姐临走时的吩咐,不让她拿,何夫人就罚奴婢!”
“你说得这是什么话?若惜娘走得早,我在将军府这么多年,又与若惜情同母女,将军夫人的遗物,我戴着也无可厚非啊!”
何蓉一边说,一边扯着沈若惜的袖子。
“若惜,你说可对?”
沈若惜瞥到她手上的玉镯。
正是她母亲的遗物。
她眼神当下冷了下来。
“我出嫁不过大半年,表姑还真把将军府当自己的家了?说好听点,你是暂住在这,说难听点,你们是寄人篱下,时间久了你还真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了?”
“欸?你怎么说话的!我好歹也是你长辈,这些年你娘不在,我为将军府操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戴个镯子也是应该的!”
沈若惜懒得再跟她废话。
“把她的镯子给我拿下来。”
“是,小姐!”
桃叶和雪萍立刻爬起来,按住何蓉就开始抢她手里的镯子。
何蓉又喊又嚎。
拼了命的不肯撒手。
但是耐不住桃叶手劲大,硬生生从她手腕上将镯子给取了下来。
何蓉一拍大腿,当场就坐在了地上,开始嚎起来。
“哎哟!沈若惜你这个强盗!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怎么还有脸回来管府里的事啊!我一把年纪了还受这种欺负,我去你齐王府前吊死算了!”
何蓉声音大,不一会儿,府里就不少下人出来了。
但是大家都只是远远的看着。
平日里何蓉在府里跳上跳下,他们早就受够了她的窝囊气。
如今见沈若惜回来发难她,都只觉得畅快。
沈若惜瞥了她一眼。
“看样子表姑觉得在我将军府委屈了,既然这样,那我今日就跟爹说一声,让他放你和陈双双回去。”
闻言,何蓉立刻不嚎了。
“……若惜,都是亲戚,就这点小事,你至于赶表姑走么,我镯子不是还给你了吗?”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们母女两还有没有擅自动将军府里的东西?”
“没有,绝对没有,我可以发誓!”
何蓉话音刚落,突然传来一声不悦的声音。
“娘,大清早的你在这嚎什么呢,哪个不长眼的下人惹了你,你罚了她就是,吵得我觉都没睡好!”
陈双双穿着紫色的绸缎,有些不满的打着哈欠从房间出来。
头上插满了朱钗首饰,又俗又闪。
看见沈若惜,她也愣住了。
“你怎么回来了?!”
沈若惜目光一沉。
“你身上的衣服,不是我的吗?”
“小姐!您一走,双双小姐就去您房间,将您以前的首饰衣物占为己有了,一开始的时候还偷偷摸摸,后来直接光明长大的拿了!”
雪萍立刻控诉。
沈若惜:“我爹呢,他不知道吗?”
“老爷质问过她们,但是何夫人和双双小姐说是经过您同意了,老爷信以为真。”
雪萍垂着头:“奴婢也拿不准,就没多做阻止了,毕竟小姐您跟她们的关系……之前确实还不错。”
沈若惜扶额。
她之前跟何蓉还有陈双双走得近,是因为她一心要嫁给慕容羽,父亲和两个哥哥却都不同意,觉得慕容羽并非良配。
只有何蓉与陈双双支持她。
她当时脑子里水多,觉得只有她们二人理解自己,便与她们亲近起来。
后来才清楚,她们只是想要自己早点嫁出去,好方便她们在将军府后院作威作福。
毕竟自己的将军爹除了会打仗,其他事一概不通,也不感兴趣。
而两个哥哥。
大哥沈樾如今接手父亲的兵权,是名扬天下的大将军,正在边疆作战。
二哥沈澈才学过人,今年殿试刚过,是新任状元郎,皇上亲自赏了一座府邸,她出嫁后,二哥很少回将军府。
如今这后院,成了何蓉母女的天下。
她想起了之前的彩蝶。
彩蝶机灵嘴甜,会说话哄她开心,可是却被沈若惜打发到了迎春院。
沈若惜那个贱人,就是见不得她好!
宁云雪满腔怨气。
一晚上都没睡好。
*
次日清晨,下了点小雨。
齐王府院中的桂花被打落一地,落在小道上斑斑点点。
甚是好看。
沈若惜懒懒起身,梳洗完毕后,她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鬓发。
之后起身,到窗前打开窗户。
一阵微风袭来。
空气中裹挟着泥土的腥味,与花香交织在一起,格外怡人。
“天转凉了。”
“是啊,小姐,入秋了。”
桃叶走到旁边,给她批了一件削薄的披风。
沈若惜目光微闪。
今日是慕容珩去冀南的日子吧。
路途遥远,天气又凉了。
不知道他身体会不会有影响。
此时,外面突然匆匆过来一个下人,打断了她的思绪。
下人拱手,说是宫里来人了,方妃身边的大宫女竹心来传话。
闻言,桃叶蹙眉。
“小姐,方妃找您一定没什么好事。”
“我知道。”
沈若惜面色淡淡:“让她过来吧。”
她倒是要看看,方蕙又要作什么幺蛾子。
下人应下,转身走了。
不多时候,竹心就跟着人来到了禹香苑。
她神色很是不悦。
一直以来,沈若惜这个做儿媳的,对方妃向来言听计从,尊重有礼,顺带着对她们这些宫女也很客气。
今日居然不出来见她,还让她跑到内院来传话。
到了禹香苑,只见沈若惜坐在桌边,正在用早膳。
看见她,只轻轻瞥了一眼。
“有什么事吗?”
竹心憋着气。
“方妃娘娘传话,说是今日想请齐王妃入宫,陪她一起用午膳!”
“知道了。”
沈若惜冷淡应了一声。
之后继续吃饭。
压根没再看门口的竹心。
倒是竹心忍不住了。
“齐王妃没听到奴婢的话吗?”
沈若惜筷子一顿,眯了眯眼。
“你在跟本王妃说话?”
“方妃娘娘说了,让王妃入宫陪她用午膳,王妃还在这耽误什么?”
沈若惜倒是笑了。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午膳?现在时辰还早,何来耽误一说?”
竹心仿佛没听见。
“还请王妃立刻动身,惹怒了方妃娘娘就不好了!”
桃叶叉腰上前。
“你怎么说话的?咱们王妃是主子,你一个奴才,怎么敢这般无礼?”
竹心扫了桃叶一眼,有些不屑。
“我是跟齐王妃说话,闲杂人等退开!”
竹心扫了桃叶一眼,有些不屑。
“我是跟齐王妃说话,闲杂人等退开!”
“你!”
桃叶还想与她争吵,被沈若惜制止。
“桃叶,退下。”
桃叶气呼呼的站到一旁。
竹心露出一个笑意。
“还是齐王妃识大体,不像一些没有眼力的贱婢,主子说话也敢插嘴!”
啪的一声。
沈若惜将筷子重重放在桌上。
她一双桃花眼朝着竹心扫去,冰冰冷冷。
衬着那身华贵的行头。
倒是真有几分气势。
竹心被看得心里一虚。
而后,只见沈若惜厉声道。
“宫里规矩森严,怎么就教出了你这么个不知尊卑的贱骨头?既然母妃管教不好你,那本王妃就代她好好管教管教!”
说罢,她一挥手。
“来人,给我掌掴十个耳光,扔出王府!”
竹心大惊。
没想到一向鹌鹑似的沈若惜,居然当众发难!
她后退一步,朝着旁边的下人一瞪眼。
“我看谁敢!我可是方妃娘娘身边的人,轮不到你们做主!要是娘娘发火了,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闻言,旁边的下人们还真怵了一下。
沈若惜厉声道。
居然是给沈若惜的?!
慕容羽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差人去禹香苑喊人。
很快,沈若惜便带着冷霜和桃叶过来了。
一众人跪在了院中。
王德福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齐王妃沈氏德才兼备,蕙质兰心,深得朕心,今特赐沉香木镶玉如意一对,蜀锦三十匹……”
念完之后,沈若惜伸出双手,接过了圣旨。
王德福将她扶起来,温和道。
“齐王妃有福气,圣上回去后,一直跟老奴念叨,说你这个儿媳妇好。”
说罢,他看向一旁的慕容羽。
“齐王殿下,皇上还有口信,要老奴转达给您。”
“公公请说。”
“齐王,这齐王府,是你的王府,但是也是沈若惜的王府,她是府里的正妃,府里上下事宜,她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你若是管不好后院,朕替你管管!”
王德福神色一缓。
笑道。
“这便是陛下的口信了,齐王可听明白了?”
慕容羽神色有些难看。
仁景帝这意思,十分明显了。
就是来给沈若惜撑腰,让他日后不能薄待了她。
他点头。
“本王明白。”
王德福点点头,宣完旨意,将赏赐的东西放下后,便带着人回去了。
等人一走,慕容羽的神色便沉了下来。
他看向沈若惜。
却见她正吩咐下人,将赏赐抬到自己的禹香苑。
吩咐完之后,径直转身回去。
从头到尾,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慕容羽对她这种忽视,十分不习惯。
他开口。
“沈若惜!”
听见声音,沈若惜缓缓转头。
“王爷有事?”
她穿着大红色的牡丹锦绣罗裙,乌云般的鬓发中,缀着珍珠玉簪,衬得原本就绝色的脸庞,更加端庄明艳。
在夜色中,显出一种不可逼视的风华。
慕容羽眼中光芒微闪,被惊艳了一下。
原本想要为宁兰雪对她兴师问罪,可眼下,他突然气消了许多。
他想了想,说道。
“若惜,本王今日有些疲惫,你准备一些药膳,伺候本王沐浴吧。”
说完之后,他负手而立。
眼神直直落在沈若惜的身上,等着她回应。
却见沈若惜没吭声。
他想,自己突然对她这般亲切,怕是她惊喜得说不出话了吧?
也是。
放在以前,每次她上赶着过来,给他炖药膳给他泡脚。
他都嫌弃她烦。
今天自己这么主动,还打发慈悲让她伺候自己沐浴,她肯定有些不敢相信。
想到此,慕容羽勾出一抹自负的笑意。
“没听到本王的话吗,还傻站着干什么?”
沈若惜终于开口。
“你要沐浴,找下人就是,找我做什么?”
这番不客气的话,瞬间给慕容羽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他脸上有些挂不住。
“沈若惜,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本王是给你机会,你别不识抬举。”
“给我做丫鬟的机会?”沈若惜露出一抹讥讽的笑,“这我可是消受不起。
我累了,王爷要是想沐浴,就找府里的下人,谁伺候不好,我明天就让谁滚,毕竟父皇刚传来口信,说我可以做王府的主。”
话毕,她转身就走。
留下慕容羽站在院中,刚下去的怒火,又燃了起来。
“给脸不要脸!”
井六低声道。
“王爷,那……您还沐浴吗?”
“怎么,没了她,本王连个澡都没法洗了?”
“可是您之前解乏的药包,只有王妃那里有。”
“那就不要了!”
慕容羽瞪了他一眼,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厢房。
下人们很快就准备好了木桶和热水。
慕容羽解了衣服,坐进桶内。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惹得他心烦意乱,异常疲惫。
他靠在桶边,闭目养神。
鬼使神差的,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沈若惜的面容。
夜色中,她的容颜倾城遗世,带着道不明的蛊惑。
慕容羽只觉得喉头有些发紧。
就在此时,肩上一阵温软的触感,拉回了他的思绪。
慕容羽一转头,看见一只柔夷小手。
正在轻轻捏着他的肩头。
动作挑逗,暧昧十足。
他一怔。
随即勾起唇角。
“过来了?”
他就说。
他主动给沈若惜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可能舍得放弃。
原来刚刚是跟他闹别扭,欲拒还迎呢。
他一把握住肩膀上的那只手,猛地朝前一拉。
噗通!
桶内溅起巨大的水花。
宁兰雪撇着嘴,笑吟吟的勾住他的脖颈。
“王爷~”
看见怀中的人,慕容羽眼神一顿。
怎么是她!?
“怎么了,王爷?”
宁兰雪发现了他眼中的错愕,不禁问了一句。
“没什么。”
慕容羽露出一个温柔的笑:“你怎么过来了?”
“我听说圣旨到了,说是皇上给了沈若惜许多赏赐。”宁兰雪眼眶一红,“王爷,我好恨,凭什么沈若惜仗着身份比我好,就能得到许多殊荣。”
“没有,你很好,不同妄自菲薄。”
慕容羽心不在焉的安慰着她。
“幸好,王爷的心在我这里。”
宁兰雪将脸贴在他的脖颈上,轻轻蹭着。
环着他的手也伸入水中,顺着他赤裸的腰腹,一路往下。
水下的动作让慕容羽气息不稳。
他一把攥住宁兰雪的腰身,让她贴着自己,另一只手飞快的扯去了她身上的衣物。
扶着她的腰,使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宁兰雪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脸上浮现两抹淡淡的红。
“王爷,今日怎么这么心急?”
慕容羽没有说话,只是攥着她腰的手更紧。
平静的水面,瞬间荡起了阵阵涟漪。
慕容羽中途又叫了一次水。
半个时辰后,二人才起身穿好衣服。
他拥着宁兰雪,出了房门。
一出去,就看见沈若惜带着婢女出现在门口。
正好碰上了。
慕容羽手一僵。
第一反应居然是想解释。
回过神来,又觉得莫名。
他是王爷,他想重新谁就宠幸谁,用得着在乎她沈若惜的心情?
再说了,是她不识抬举。
就当是给她的教训了。
沈若惜:“彩蝶从哪来的,就回哪去吧,我们齐王府有你一个吃白饭的就算了,容不下第二个。”
桃叶站出来。
“小姐,彩蝶是从迎春院里出来的。”
“既然如此,就让她回到那里去吧,记得亲手交到鸨母手里,让她好好教教她规矩。”
闻言,彩蝶脸上全无血色。
沈若惜这意思,是让她回到勾栏院,而且还是做那种最低级的妓子?!
她是从那里跟着宁兰雪出来的,自然知道,底层妓子的处境。
不行!
她不要回去!
她好不容易跟着宁兰雪过上了好日子,以后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成为齐王的妾室,她才不要去那种地狱!
“不,我不去,我不去!”
彩蝶叫得撕心裂肺。
冷霜嫌她烦,直接打晕了她,带了出去。
看着这一切,宁兰雪面无血色。
她眼神恨恨的看着沈若惜,但是却一个字都不敢说了。
沈若惜宽大的袖摆一甩。
“咱们回去!”
桃叶和一群家丁跟在后面,浩浩荡荡的朝着禹香苑的方向走去。
*
慕容羽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
午膳之后,他和慕容珩被留下来。
仁景帝让他将水灾的各项筹备事宜,跟慕容珩对接。
他原本还怀着一丝期待,希望慕容珩不能胜任这份差事,他能继续去冀南救灾。
然而慕容珩过目不忘,智商异于常人。
大半日下来,所有的事交接得七七八八了。
出宫的时候,慕容羽看见慕容珩也出来了。
他有些诧异。
“九王弟不是在东宫居住么,怎么也出宫了?”
“出来,想见个故人。”
“什么故人?”
慕容珩却没出声。
他俊美的侧脸掩在夜色中,长睫微扇,神色忧郁而冷淡。
风吹过,他一缕墨发贴在玉白的脸颊,让他原本矜冷的气质,平添了几分柔和。
慕容珩突然从怀中摸出一个香囊。
“齐王兄觉得,这香囊怎么样?”
慕容羽有些不明觉厉。
不过还是看了一眼,瞥见上面大气的牡丹,点了点头。
“绣工算的上一等。”
慕容珩突然笑了。
“本王也觉得,牡丹国色天香,适合本王。”
说罢,他将香囊收好,重新放回怀中。
然后准备上马车。
慕容羽喊住了他。
“九王弟留步。”
慕容珩转身。
却见慕容羽欲言又止。
“九王弟,我有些好奇……你以往对治理水灾一事,并不热衷,今日怎么突然一定要去冀南,跟我抢这个差事?莫不是王兄平日里有哪里不周到,惹你生气了?”
“王兄多虑了,你并未惹我不快。”
慕容珩转头,眸色淡淡。
“我只是单纯觉得,齐王兄不足以胜任此事。”
慕容羽脸当下绿了。
但是却不敢发作。
只能眼睁睁看着慕容珩上了华贵的马车,悠悠离去。
他站在原地,半晌,低声咒骂了一句。
“一个短命的病秧子,我倒是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
天色渐暗,晚月挂上枝头。
慕容羽刚回到王府,就听到一阵痛哭声。
他正心烦意乱,被这声音一吵,瞬间怒声道。
“谁在哭丧!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府死了人呢!”
旁边跑过来一个下人。
“回王爷,是宁姑娘!”
闻言,慕容羽气消了大半。
“兰雪怎么了?”
“是……是王妃,今日去了兰苑……”
下人支支吾吾,将今日沈若惜处罚丁乐贤,还有搬空兰苑的事情简单说了下。
慕容羽又惊又怒。
“沈若惜人呢?”
“王妃用过晚膳,现在正在禹香苑歇息。”
慕容羽拧着眉,想了想,率先去了兰苑。
刚走进院子,就见宁兰雪拿着条白绫悬在院中的柳树上,正在寻死觅活。
下面两个丫鬟抱着她,不让她寻死。
慕容羽快步走过来。
“兰雪,你这是做什么?”
“王爷……”
宁兰雪一转头,两个眼睛已经肿成了核桃。
她扔下白绫,扑进了慕容羽的怀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边哭,一边添油加醋的将沈若惜今日来兰苑的事情,跟慕容羽说了。
她咬着唇。
“虽然我没有名分,但是我与王爷情投意合在先,是她沈若惜横刀夺爱,如今不仅占了王妃的位置,还这般侮辱我!
今日她将彩蝶卖去迎春院,明日是不是就能将我随意打发了?王爷,我这般窝囊的活着,不如死了算了……”
慕容羽听得一阵火大。
他搂着怀中的人儿,又心疼又愤怒。
“兰雪,你放心,你是本王的人,没人可以随意打发你,她沈若惜算什么!我马上就去找她,让那个贱人给你下跪道歉!”
宁兰雪声音哽咽,
“可是她终归是你的正妃,虽然只是个名分,但是顶着这个头衔,她就始终压我一头,王爷,你什么时候休了她?”
闻言,慕容羽身子一僵。
想起今日在御书房的事,他眼神闪烁。
“这件事……兰雪,得从长计议。”
宁兰雪眉头微微蹙了蹙。
但是很快,她便将眼里的不悦压了下去:“没事,我相信王爷,我可以等,即使没有名分受到外人的流言蜚语,我也不在乎,只要王爷心里有我就行。”
听到这话,慕容羽更加愧疚了。
他将宁兰雪扶起来。
“你今日都没怎么吃饭吧?我马上让下人给你准备晚膳,你先吃晚膳,我去禹香苑那边,将沈若惜那个贱人带过来!”
“我听王爷的。”
安顿好了宁兰雪,慕容羽立刻转身出了兰苑。
直奔着禹香苑的方向去。
刚走到门口,却见王府大门被打开。
王德福拿着拂尘走在最前面,后面浩浩荡荡跟着一行宫人。
“圣旨到!”
慕容羽一愣,随即立刻迎上去。
“王公公,夜深了,怎么还劳烦您亲自过来宣旨?”
王德福笑道。
“这是皇上的意思,今日齐王妃有功,皇上特地让我过来给王妃行赏呢,王妃呢?”
——
沈若惜立刻开口。
“齐王的确去了避暑山庄,我不曾跟去,因为宁姑娘说自己心疾发作,齐王便带着她去了那。”
话一出口,方蕙脸色率先白了。
她厉声道。
“若惜,你说什么呢!”
她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慕容羽带着宁兰雪去避暑山庄?
这不是坐实了那些流言!
秦海棠挑眉。
“宁姑娘?难不成就是传言中,那个迷得齐王魂不守舍的青楼妓子?”
方蕙抢着开口。
“贵妃娘娘误会了,宁兰雪不是青楼妓子……”
“宁姑娘不是青楼妓子。”
沈若惜打断方蕙的话。
闻言,方蕙松了口气。
因为宁兰雪出身实在上不了台面,慕容羽将她从青楼赎了出来。
之后对外宣称,宁兰雪是沈若惜的远房表妹。
这事沈若惜虽然不愿意,但是她一颗心吊在慕容羽身上,最后也松口了。
现在由她亲口解释,是最好不过了。
沈若惜道。
“贵妃娘娘,宁姑娘不是青楼妓子,她虽然出身青楼,但是也是卖艺不卖身的,跟着齐王的时候,也是清白之身。”
秦海棠嗤笑。
“还真是青楼来的下贱坯子,简直是有辱皇家脸面!”
说罢,她一抬眸,看向旁边的方蕙。
“方妃,要是我生出了这种不识大体的儿子,直接乱棍打死算了!齐王这样胡闹,你这个做母妃的,也是失职得很!”
方蕙手指一紧,掐住了掌心肉。
沈若惜今天疯了不成。
居然当众这么胡说八道!
但是方蕙在宫中这么多年,大风大浪也见多了。
此刻表情掩饰得很好。
“贵妃娘娘,羽儿是看那姑娘身世可怜,就帮了她一把,留她在府里做丫鬟,结果出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传言,不可信的。”
说着,她朝着沈若惜使了个眼色。
沈若惜眨巴着眼,似是丝毫没有领会她的意思。
还冲她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意。
方蕙脸上的神情差点没崩住。
秦海棠不依不饶。
“那女人有心疾,大夫看不就得了,用得着齐王亲自带去避暑山庄?哪个丫鬟有这样的待遇啊,方妃,这话你骗骗自己也就算了,就别拿出来说了,丢人现眼!”
沈若惜站在一旁,没吭声。
她听说过,秦贵妃性子高傲,不好相处。
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而且看起来她似乎还与方蕙不对付。
有趣了。
秦海棠这么一骂,四周的嫔妃看方蕙的眼神,都有些意味深长了。
大多数是不明内情的,眼中写满了好奇。
方蕙脸上有些挂不住,更担心流言被散播开。
她便看向苏柳儿。
“皇后娘娘,羽儿一向心善,这您也是知道的,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苏柳儿对这事也捏不准,不过她不想见二人一直争执下去。
便开口道。
“流言可畏,齐王和若惜从小一起长大,感情非比常人,本宫也是知道的,秦贵妃,此事关乎皇家声誉,慎言。”
方蕙立刻福身。
“皇后娘娘明鉴。”
说着,她朝着沈若惜开口道。
“若惜,你一个人过来,羽儿在外面怕是等得着急了,你要不先出去找他吧。”
她是想打发沈若惜走。
谁知沈若惜睁着自己漆黑的眼睛。
“母妃,不要紧的,今日齐王殿下没有跟我一同进宫,我率先来的。”
话一出口,众人的神色立刻不对劲了。
连进宫请安都不一起。
堂堂齐王,居然这么冷落正妃。
还说什么伉俪情深,看样子传言怕是真的。
苏柳儿也蹙了眉。
“方妃,慕容羽虽然是你儿子,但是他也称我一声母后,你这个做母妃的要是舍不得说,我这个做母后的,倒是想说几句。”
她看向沈若惜。
“沈将军嫡女出身世家,又这么貌美无双,让他多珍惜眼前人。”
方蕙低着头。
“是,臣妾谨遵教诲。”
苏柳儿没再多言,带着一众人继续赏花。
不多时候,就有宫人来报,说齐王来了,被圣上喊去了御书房。
方蕙便带着沈若惜,离开了苏柳儿的长秋宫。
准备回到自己的怡月殿。
二人刚出来,方蕙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你今日是疯了不成!”
沈若惜露出一抹不解的神情。
“母妃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她还敢问?
方蕙刚准备发难,突然瞥见一个穿着绛紫色衣裙的女子带着两个婢女,也从长秋宫出来了。
是进宫不久的贵人,魏珍珍。
方蕙神色立刻一转,露出一个春风和煦般的笑意。
“若惜,母妃特地让人准备了你最爱吃的糕点,现在咱们就回怡月殿。”
变脸的极快。
沈若惜心中讽刺,面上不露分毫。
“好。”
魏珍珍走过来,路过方蕙的时候,弯腰行礼。
她脚步匆匆,脸色有点发白。
行礼的时候,突然脚一软。
沈若惜在旁边,下意识的伸手抚了一把。
无意摸到魏珍珍的手腕,她一惊。
不等她细探,魏珍珍已经踉跄着起身。
“方妃娘娘恕罪,我今日身子有些不适……”
“无妨,既然不适,就回去歇着吧。”
方蕙笑得一脸温和。
在外,她一直是这样不争不抢温温柔柔的模样。
沈若惜开口道。
“魏贵人,身体是大事,不舒服的话,最好传太医看看。”
魏珍珍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声。
“谢齐王妃关心了。”
之后便走了。
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她的话。
看着她的背影,沈若惜目光微闪。
刚刚她粗略的探了一下魏珍珍的脉象。
居然是喜脉。
但是脉象却有些异常,有中毒的迹象。
沈若惜心中有些复杂。
后宫风云涌动,她与魏珍珍又素昧相识,不能直言,只能让她自己发觉了。
若是方蕙真的宅心仁厚,她倒是可以与她说。
然而事实上,她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你看什么?跟我过来。”
等魏珍珍一走,方蕙立刻又沉了脸。
沈若惜没吭声,跟在了她的身后。
一到怡月殿,方蕙便彻底动了怒。
“跪下!”
沈若惜站在原地,缓缓道。
“母妃是在与我说话吗?”
“不然呢?”
方蕙目光阴沉的看着她,哪有之前半分温婉的样子。
沈若惜却不为所动。
“母妃为何要我跪?”
“你今天当着皇后和诸位嫔妃的面,又是说羽儿带着宁兰雪去避暑山庄,又是说自己没有跟他一起进宫,说得那叫什么混账话,这还没错吗?跪下!”
沈若惜依旧目光淡淡:“要带宁兰雪去避暑山庄的,是王爷,不与我一同出门请安的,也是王爷,臣妾只是说了实话。”
“臣妾说了实话,就错了,那王爷做了这些事,岂不是错得更加厉害?要跪,貌似也应该是王爷跪,母妃觉得呢?”
方蕙被她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
随后有些疑惑。
沈若惜对她儿子爱得连尊严都没有了,这会子居然让她的羽儿跪下?!
今天抽的什么风!
方蕙拧眉。
“羽儿毕竟是王爷,你是他的王妃,在外理应要顾及他的名声,今天当众这么说,你不是打他的脸么!”
“我这个王妃,恐怕也做不长久了。”
沈若惜叹气:“王爷说了,让我将正妃的位置让出来,给宁兰雪。”
“什么?!”
方蕙也愣住了。
她震惊道:“羽儿当真是这样说?”
沈若惜神色淡淡。
“王爷等会就来了,是不是真的,母妃一问便知。”
“我不尝,看见你我恶心,喝不下去。”
“你别不识好歹!”
宁云雪彻底绷不住了。
她抿了抿唇,而后得意一笑。
“我怀孕了。”
“哦?”
“怀了齐王的孩子。”
“这样啊……”
沈若惜眉头微微拧了拧。
没有宁兰雪想象中的勃然大怒。
她白皙的手指轻轻点着手下的石桌,一时倒是有些看不透现在心情。
宁兰雪正想再激一激她,突然瞥见一抹墨色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
她眼眶一红,当即就从软榻上起了身。
跪在了沈若惜的面前。
“我与王爷情投意合,我知道我有孕这件事,对你打击很大,但是我真的不是肖想王妃之位,我只想留在王爷身边……”
宁兰雪泪流满面,衬着那张柔弱的小脸,惹人心碎。
沈若惜眯了眯眼。
不用回头,她都猜到,慕容羽肯定在不远处。
以前宁兰雪就总是这样,惺惺作态的陷害她,让她被慕容羽越来越厌恶。
今天又来这一招。
行。
她就成全她。
沈若惜猛地一拍桌子。
“贱婢,你也知道你配不上齐王?就知道使一些不入流的手段,果然是勾栏院里出来的!”
宁兰雪心中窃喜。
还以为最近沈若惜能藏住心事了。
没想到还和以前一样没脑子!
她伸手,想要拽沈若惜的袖子。
“你听我说……”
啪!
沈若惜突然一抬手,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宁兰雪震惊的抬起眸子。
“你……”
“勾引齐王,下贱!”
啪!
又是一巴掌,直接将宁云雪扇出了鼻血。
“沈若惜!”
身后传来一声怒吼。
沈若惜微微转头,看见慕容羽快步朝着这边走过来,脸上带着滔天的怒意。
“你在干什么!”
慕容羽冲到她的面前,厉声道。
“你疯了不成!居然敢打兰雪,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以前要是听到这句话,沈若惜肯定心碎不已,哭着跟他辩解。
而现在,她冷冷一笑。
忽然一抬手,一个耳光直接扇在了慕容羽的脸上。
啪!
响亮而清脆。
慕容羽英俊的脸庞,瞬间起了五个指印。
给他扇懵了。
“你也下贱!慕容羽,你堂堂一个王爷,独宠一个勾栏来的贱婢而灭妻,简直是眼瞎!”
“沈若惜!!”
慕容羽怒吼出声,差点想动手掐死他。
谁知“哗啦”一声。
沈若惜直接掀了桌上的茶盏。
飞溅的碎片砸在地上,宁兰雪尖叫一声。
“叫什么叫,再叫砸你头上!”
沈若惜一个眼神瞪过去,吓得宁兰雪当即噤声。
发完了疯,沈若惜猛地一伸手,指着面前的慕容羽和宁兰雪。
“你们简直是让我恶心!慕容羽,我看错你了,从今日起,有她宁兰雪在王府的一天,你就别踏入我禹香苑!”
说罢,一转身,愤怒离去。
全然没给慕容羽反应的时间。
一离开兰苑,她眉梢间的怒意就消散了。
转而挂上一抹悠然。
别说,发疯的感觉不错。
果然心中无男人,下手自然神。
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回到禹香苑后,沈若惜倚在贵妃榻上,吩咐道。
“桃叶,传出去,说我这几日心情不好,怒火攻心气出了病,不方便起身,谁也不见。”
“小姐,那要是齐王一定要过来呢?”
“拦住。”
“啊?可是齐王会功夫,我拦不住的。”
“拦不住就让冷霜拦,他要是硬闯就让冷霜打爆他的狗头,对他说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一起去死。”
桃叶:……
“是,奴婢马上去办!”
妈呀!
小姐自从要和离后,是越来越放飞自己了!
而兰苑内。
看着满地的狼藉,慕容羽扶起宁兰雪。
此刻,御书房内,气氛也并不怎么好。
慕容羽跪在冰冷的地砖上,脸上表情有些慌乱。
“父皇,儿臣并未垂涎美色,儿臣……儿臣只是带兰雪去养病。”
“齐王。”
仁景帝身穿明黄色的龙袍,端坐在身后的龙椅上,目光瞥向地上的慕容羽。
眼中泛过一丝冷意。
“朕不想再从你的口中,再听见那个女人的名字。”
慕容羽惶恐。
立刻叩首。
“儿臣知错!”
今天原本是进宫给他母妃请安的,结果一入宫,却被仁景帝召见。
他刚进御书房,仁景帝就发了火。
说今早有好几封折子,都是参奏他沉迷女色,不堪重用。
甚至说他独宠外室而灭正妻。
这是重罪。
让他当下慌了神。
仁景帝捏着眉心。
“你应该知道,当初要不是沈若惜亲自来找朕,为你说好话,我是不会同意你将那个宁兰雪带进府中的。”
“你当时也保证过,说让宁兰雪进王府,你会知道分寸,事事以若惜为先,结果却出了这档子事,实在让我失望!”
慕容羽着急道。
“父皇,这都是一些捕风捉影的谣言,儿臣与若惜关系很好,您亲自问她就知道了。”
“哼。”
仁景帝冷哼一声。
他知道,他就算去问沈若惜,她肯定会为慕容羽说话。
问了也是白问。
仁景帝捏着眉心:“后院之事,你都处理不当,我看,冀南那边的水灾,你就不用负责了。”
“父皇?!”
慕容羽震惊,立刻道:“儿臣一心想要为国分忧,为父皇分忧,已经做好了去往冀南的准备,请父皇给儿臣一个机会!”
水灾往年都有。
仁景帝治国有道,朝中又有不少能臣。
每次治理灾情,都是万无一失。
这事不仅是个肥差,而且能博得一个好名声,赢得民心。
因而每次朝中重臣还有他几个兄弟,都争来争去。
想要获得这差事。
今年冀南水灾,也一样。
然而今年这事,居然落到了他一个不受宠的王爷头上。
他心中知道,仁景帝因为看他是沈天荣的女婿,想要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
但是现在……
慕容羽心中很慌。
他跪在地上。
“父皇,这次水灾的前后事宜,儿臣都已经打点好了,此刻换人,交接恐怕很是费时间,要是耽误了灾情,不知道多少百姓受苦,父皇,就让儿臣去吧。”
闻言,仁景帝稍稍迟疑了一下。
确实。
如果此刻将老四换了,再换人,又要耗时间。
百姓们耽误不起。
“儿臣也想去。”
门口突然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
慕容羽一转头,看见一抹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
墨色织金蟒袍,玉冠束发。
即使肤色冷白,泛着一股子羸弱之态,依旧掩不住容姿绝色。
是慕容珩。
慕容羽愣了一下。
“九王弟怎么也来了?”
慕容珩径直走进来,朝着仁景帝行礼。
“儿臣也想替父皇分忧,请父皇给儿臣一个机会,这次冀南水灾,儿臣愿意为父皇出一份力。”
“珩儿,你要去?”
仁景帝眼中是掩不住的惊讶,随后担忧道:“你身体羸弱,冀南路途遥远,身子怕是受不住。”
他这个小儿子是他与先皇后唯一的嫡子,他最是宠爱。
但是身体却不好,又被太医们预言短命。
因而往年水灾的事,他从未考虑过他。
慕容珩聪慧敏锐,明白他的心意。
也就没提过。
但是今天……
怎么突然就自请了?
慕容珩道。
“儿臣身体不碍事,真正费心力的活,都是底下人在做,儿臣不过是费点口舌罢了。”
话毕,他伸手握拳,在唇边咳嗽了几声。
仁景帝立刻示意旁边的大太监:“王德福,赐座。”
王公公立刻将旁边的一把椅子搬了过来,让慕容珩坐了上去。
然后端上了一碗热茶。
慕容珩拿着杯盖悠悠的拨着水面的浮叶,琉璃般的眸子一转,似是刚刚看到慕容羽一般。
“齐王兄怎么跪着?”
慕容羽脸上一阵青白。
总觉得慕容珩是故意的。
慕容珩突然道。
“难不成,是因为齐王兄独宠外室的事情被人参奏了?”
慕容羽惊讶。
“九王弟……如何得知?”
难不成是他授意?
毕竟朝中不少大臣,都被慕容珩笼络。
但是他跟慕容珩无冤无仇。
他没理由要这么做。
他正疑惑,却听慕容珩轻笑。
“听说的。”
听说?
听谁说的,难不成现在他跟宁兰雪的事被有心人捏造传出去了?
慕容羽目光闪烁。
仁景帝看向慕容珩。
“珩儿,离出发冀南不过两日时间了,你此时接手的话,怕是有些匆忙。”
慕容羽也立刻道。
“九王弟,这种事费心劳神,王兄怕你身体吃不消,更何况此刻换人的话,两日时间肯定是不够的。”
“一日足矣。”
慕容珩目光淡淡:“齐王兄是怀疑我的能力吗?”
慕容羽一怔。
满朝文武,怕是没有一人会对慕容珩的能力有疑。
若不是他短命,现在早就已经是储君了。
见慕容珩意思坚决,仁景帝露出一个欣慰的笑意。
“珩儿,既然你如此积极,此事就交由你负责,朕会让太医院首席太医一同前去,要是有什么不适,不要勉强。”
慕容珩从椅子上起身。
“儿臣领命。”
仁景帝一转头,看向地上面色难看的慕容羽。
“齐王,之后的相关事宜,你与珩儿交接一下,一定要事无巨细。”
仁景帝已经开了口,慕容羽知道,说再多也没用了。
只能心不甘的应下。
慕容珩突然道。
“不过这事一直宣称是齐王兄在负责,如今交到我手上,总得有个说辞,否则,不知道的,还以为齐王兄能力不足,不堪重任。”
仁景帝微微沉思。
之后道。
“齐王,你就对外称病吧,这段时间,不要出王府了。”
慕容羽脸色一变。
这意思,就相当于是给他禁足了?!
慕容羽心头极其不悦。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对上仁景帝冷淡的目光,又将话咽了下去。
多说无益。
出了御书房的门,慕容羽喊住了慕容珩。
“九王弟!”
慕容珩却没回头,踩着脚凳,径直上了马车。
六驾马车浩浩荡荡,朝着东宫的方向驶去。
慕容羽只得站住脚步。
身侧,井六凑过来。
小心翼翼的道。
“王爷,您脸色怎么这么差?”
慕容羽一咬牙。
“去怡月殿。”
……
慕容羽一到怡月殿,就见方蕙阴沉着脸坐在软塌上。
而沈若惜则是站在一旁。
她今日穿了一件桃粉色的衣裙,头上还罕见的插了珠花。
端庄又显贵气。
他一去就注意到了她。
听见声音,沈若惜转头。
原本就绝色的脸,略施了些粉黛,更显得惊艳动人。
慕容羽的目光稍稍顿了一下。
沈若惜缓缓道。
“既然王爷来了,那就与母妃好好叙叙吧,臣妾不打扰了。”
说罢,一福身。
带着桃叶出去了。
慕容羽有些不习惯她的冷漠。
刚想唤住她,却听见方蕙的声音。
“羽儿,你过来。”
慕容羽只能作罢。
方蕙让左右都退下,只留下了她和慕容羽两人。
慕容羽有些疑惑。
“母妃,怎么了?”
“你当真要让宁兰雪做正妃?”
方蕙猛然开口。
慕容羽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怒色。
“是沈若惜跟您说什么了?”
那个贱人!
现在胆子越发的大了!
仁景帝带着沈若惜出来后,与她说了几句,夸她心思缜密医术高超。
之后隐晦的提及在齐王府过得怎么样。
沈若惜露出一个笑意。
“挺好的。”
说完之后,微微移开目光,看着远处斑驳的光点,眼神落寞。
见状,仁景帝蹙了眉。
放在以前,沈若惜都是神情自然,说自己没受委屈,让他不要听一些子虚乌有的流言。
还会为慕容羽多说好话。
今日却这样失神。
看样子她在齐王府,恐怕比他想得还要难。
仁景帝问道。
“齐王最近,与你相处怎么样?”
他话音落下,旁边的桃叶抢先道。
“皇上,齐王最近说让宁云雪……”
“桃叶!”
沈若惜呵斥她。
之后朝着仁景帝福身。
“父皇,齐王挺好的,府里的下人也对我很尊敬。”
说话之后,她声音突然有些发紧。
一滴泪猝不及防落了下来。
她赶紧轻轻擦了擦。
见状,仁景帝眉头蹙得更深。
同时心里也有些窝火。
看样子,不仅齐王,就连府里的下人都敢欺负到她头上。
沈天荣虽然与他是君臣,但是也是挚友。
眼下他女儿在齐王府过得这样委屈,他都没脸见沈天荣!
仁景帝沉声道。
“若惜,你是齐王府的王妃,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即使说到朕的面前,朕也只会帮理不帮亲,绝不偏袒。”
这句话,就是为她撑腰的意思了。
沈若惜点头。
“谢父皇。”
仁景帝让人扶起她,之后拍了拍她的肩膀,才转身离开。
等仁景帝一走,沈若惜的眼泪立刻收住。
明艳绝色的脸上,神色淡漠平静。
不就是装白莲花么?
她也会。
……
沈若惜以身体不适为由,没有在宫里吃午膳,提前回去了。
她带着桃叶和冷霜上了马车。
没有和慕容羽知会一声,直接就调头回齐王府。
马车内,桃叶撇着嘴。
“小姐,您干嘛不让我跟皇上告状,说齐王要休了你让宁云雪那个贱婢做正妃?”
“说了又怎么样?”
“说了皇上肯定会为您出头,阻止齐王的啊!”
“所以我才不说。”
沈若惜露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意:“既然慕容羽那么爱宁云雪,那我就成全他们。”
“我还真怕被父皇一骂,他脑子里的水倒出来了,不肯了。”
桃叶睁大眼。
“小姐您当真想要跟齐王和离?”
“比珍珠还真。”
闻言,桃叶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但是很快又担忧。
“可是,和离后……您以后怎么办?”
和离之后的女子,基本都是青灯古佛,独自过完一生了。
没人会娶这样的女子的。
此时,一直没说话的冷霜突然道。
“小姐倾国倾城,德才兼备,和离后,自然会有比齐王好一万倍的男子,过来迎娶小姐的。”
桃叶大惊。
这个新来的,好会拍马屁!
她也不能输!
桃叶立刻道。
“对对对,齐王算什么,给咱们小姐洗脚都不配,咱们小姐一定会嫁得更好的!”
说完之后,桃叶突然想到什么。
“对了,小姐,今日瑶光殿内的事,你怎么看?”
她歪着脑袋。
“害魏贵人的凶手,会不会是方妃?”
“不会。”
沈若惜说道:“魏贵人怀孕之事,瞒得很紧,连皇后都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
况且就算她想害魏贵人,也不会专挑苗域才会有的闷头草,万一发现了,第一个怀疑的就会是她。”
桃叶问:“那难道真的是秦贵妃?”
“也不是,正如她自己所说,她只有一个公主,即使魏贵人生下了皇子,与她也没太大的影响。”
“那会是谁呢……”
“莲香的供词和反应,都很反常,其实,我心里是有一个猜想。”
“什么猜想?”
沈若惜长睫眨了眨。
“莲香,可能是魏贵人授意的。”
“啊?”
桃叶一惊:“小姐你的意思是……魏贵人自导自演?”
沈若惜缓缓点头。
“不过我也不确定,毕竟没听说过魏贵人和秦贵妃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她不惜牺牲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和一起长大的丫鬟。”
冷霜突然说道。
“是前朝的事。”
是么?
那就难怪了。
沈若惜若有所思。
“后宫虽然不如前朝风云诡谲,但是也是波涛汹涌,动一发牵全身,人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
冷霜靠近她,低声道。
“小姐放心,主子以后只会有您一人,不会让您有这些糟心事的。”
沈若惜神色有些不自在。
她不过是感慨一下,怎么说到她身上了呢?
*
几人到了王府,已经到了午时。
桃叶去到厨房,吩咐下人给沈若惜准备午膳,沈若惜则跟冷霜简单说了下齐王府如今的状况。
不一会儿,桃叶苦着脸回来了。
“一群狗奴才!”
沈若惜问道。
“怎么了?”
“奴婢说让厨房准备您的吃食,结果他们说以为您今日在宫里用膳,就没准备您的份,要让您等了。”
“等一会而已,怎么这么大的气?”
“您不知道,他们已经做好了膳食!我说这不是有刚做好的饭菜么,结果他们说这不是给您的!”
桃叶气呼呼。
“整个王府除了齐王,还有比您更大的么?居然让您等着,您说他们是不是狗奴才!”
沈若惜漂亮的桃花眼敛了敛。
“走,出去看看。”
冷霜和桃叶立刻跟上。
几人刚出门,就见一群下人端着菜,一个接一个,都是朝着兰苑的方向。
桃叶立刻将人拦住了。
“你们给我站住!”
一群人被拦下,都有些莫名。
“这不是桃叶姑娘么?拦着我们做什么,没事的话,赶紧让开吧,饭菜冷了就不好了。”
“我们王妃说肚子饿了,这些饭菜,都送往禹香苑吧!”
“这……”
众人面面相觑,都有些迟疑。
此时,王府的管家丁乐贤快步跑过来。
一见这阵仗,立刻露出一个谄媚的笑。
“王妃,今日您怎么回来了?是不是这些下人冲撞了您?我这就替您骂骂他们!”
说罢一转头,看向身边的一个下人。
“你怎么回事?走个路也能冲撞了咱们王妃,还不快滚,碍眼的东西!”
一边说,一边示意众人赶紧离开。
下人们垂着头,连连对着沈若惜道歉。
之后端着饭菜就要走。
方蕙更生气。
“你还真有这个想法?羽儿,你糊涂啊!”
“宁兰雪是个什么东西,她也能当齐王妃?沈若惜再怎么不济,那也是将军府名正言顺的嫡女,宁兰雪给她提鞋都不配!”
慕容羽脸色难看。
“母妃,你说得太言重了,儿臣当初一直不得父皇喜爱,郁郁不得志,都是兰雪在旁边开导陪伴儿臣,没有她,儿臣怕是早就浑浑噩噩,不成个人样了。”
“再说了……”
慕容羽缓了缓:“母妃您当初出身也不好,也能坐到今日的位置上,兰雪又有何不可。”
方蕙脸上有些不自在。
她当年是给仁景帝擦脚的婢女。
有次仁景帝喝多了酒,她便大着胆子爬了龙床。
仁景帝醒来之后勃然大怒,要将她处死,是先皇后苏婉儿说了情,免除了她的罪,并将她纳入后宫,封了个答应。
熬了二十年,才到了妃位。
但是因为她上位的手段不光彩,仁景帝一直不待见她,连带着慕容羽都不受宠爱。
方蕙道。
“那是母妃吉人自有天相,才求得了这富贵,她宁兰雪有这么好的福分?”
话音一转,她压低声音。
“羽儿,你如今最重要的事,是要赢得你父皇的重视,为你的夺嫡之路做准备,你想想,只要你继承大统,你要宁兰雪进后宫,谁敢说话?”
慕容羽眼神一亮。
随即又黯淡下去。
“可是父皇今日已经免去了我去冀南救灾的差事,让翎王去了。”
“什么?!”
方蕙脸色一白,随即咬牙切齿。
“慕容珩那个短命鬼,当初苏婉儿难产的时候,怎么不带着他一起去,一尸两命多好,就清静了!”
慕容羽低声道。
“母妃慎言。”
方蕙整理了下表情:“慕容珩反正是个短命的,而且不能人道不会有子嗣,纵使有泼天的才能也继承不了大业,剩下的两位皇子中,端王慕容修不务正事,睿王慕容曜单纯没有心机。”
“羽儿,几人中,唯有你德才兼备,有勇有谋,才是储君最合适的人选,听母妃的,别让一个女人绊住了脚步,那个宁兰雪,最近让她消停点。”
“是,母妃。”
见慕容羽应下,方蕙终于放下心来,又叮嘱他,让他抓牢了沈若惜,虽然沈若惜不重要,但是她身后的将军府重要。
慕容羽眸中闪过一丝复杂。
“母妃,其实……若惜昨日要与我和离。”
“她最近发什么疯?”
方蕙神色不耐。
她揉了揉眉心。
“估计是想耍些小性子,引起你的注意吧,你这几日稍微跟她说两句好话就行了,真是麻烦。”
方蕙不以为然。
她看透了沈若惜对她儿子一往情深,早就没了脑子。
和离?
不可能。
……
日光和煦,照在宫殿金碧辉煌的琉璃瓦上,泄出一片耀眼的光芒。
沈若惜带着桃叶,走出了怡月殿外。
二人到一处游廊边时,旁边突然出现一个年轻的婢女,打扮利落,不是寻常宫女的打扮。
“沈大小姐,我们家主子有请。”
沈若惜疑惑:“你家主子是?”
“您跟我过来便知。”
沈若惜打量了她一会,而后点头。
“好,带路吧。”
身侧桃叶也跟着。
却被那婢女拦了下来。
“主子说,只见沈大小姐一人。”
桃叶不放心。
“那怎么行,我必须要跟着我家小姐!”
“桃叶,没事,你在这等我。”
沈若惜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之后跟着那婢女,转过回廊,到了一处阁楼。
“请吧,主子在里面等您。”
沈若惜点点头,推门,走了进去。
阁楼内,放着各种瓷器和书卷,看起来价值不菲。
四周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
显得清雅静谧。
房间中央,慕容珩斜斜坐在一把椅子上,手里摆弄着一根玉箫。
看见沈若惜,他抬头。
俊美天成的脸上,眸色染着一抹淡淡的疏离。
“还真过来了,你倒是胆大。”
“我知道是你。”
“哦?”
“我猜的。”
沈若惜嘴角上扬,笑得有一丝得意。
她今日穿了一件桃红色的衣裙,这一笑,比三月桃花还要娇艳。
慕容珩心神一动。
“过来。”
沈若惜迈步,缓缓朝着他靠近。
刚走近,她的手腕突然被他一抓。
一拽。
沈若惜猛地朝前扑去。
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坐在了慕容珩的怀里。
男人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还有他独特的冷冽气息。
慕容珩抵着她的额头。
“说说,怎么猜对的?”
沈若惜目光清澈。
“刚刚那个婢女应该叫我‘齐王妃’才对,可是却称呼我‘沈大小姐’,我就猜到应该是你的人。”
她缓缓道。
“你应该不喜欢别人喊我‘齐王妃’吧,连你自己,都从未称呼我一声王嫂。”
因为心中有情,才不愿意接受她嫁人的事实。
上一世,沈若惜也发现了他对自己称呼不同。
不过她以为是慕容珩随性恣意惯了,没有多想。
这一世才发现,他爱她,原来早有痕迹。
“我确实不喜欢那样称呼你。”
慕容珩勾着她的下巴。
那双淡淡的眸子,变得邪肆幽深。
“不过也看情况。”
他突然俯身,微凉的唇贴在了她的脖颈。
像是一只慵懒的猫咪,细碎的呼吸落在她的雪肌上,带着丝丝痒意。
沈若惜不自觉的抓住他的蟒袍,有些紧张。
男人的手掌摩挲她的细腰。
“齐王嫂。”
沈若惜身子一僵。
“你不是不喜欢这么唤我?”
“但是此刻,不觉得这样很刺激吗?”
沈若惜没吭声。
原来这家伙骨子里,还隐藏着变态属性。
她想了想,开口道。
“其实我一直想问一句,我身为齐王妃,对你这样投怀送抱,翎王心里,不会觉得我不守妇道,令人唾弃吗?”
慕容珩轻笑。
“世人总觉得女子应该从一而终,即使夫君死了也要守活寡过完一生,才是贞洁烈女,可是男人却可以三妻四妾,桃花不断,实在讽刺。
如今是齐王负你在先,独宠一个外室冷落正妃,你不过是还他点颜色,这才公平。”
沈若惜有些惊讶。
慕容珩这番话,有些惊世骇俗。
但是她居然觉得有点道理。
沈若惜稳了稳心神,说道。
“我有东西给你。”
随后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放到他的掌心。
紫色的香包,上面用金线绣了一朵牡丹。
“我上次在茶楼见你,感觉你脉象虚浮,应该经常失眠,这香囊里是我自己调制的一些草药,有安神助眠的效果。”
慕容珩眸色逐渐幽深。
“上次那种情境,你还有空看病,看样子是我不够努力了。”
沈若惜微微咳嗽一声。
“那个……翎王已经很努力了,发挥出乎我的意料。”
对于他一个不能人道的病弱之人,确实已经很厉害了。
虽然没到最后一步,但是也勾得她差点失去理智。
如果他真有行房能力,后果不堪设想。
慕容珩不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
只当她是夸他。
他看着手中的香囊。
“上面绣了牡丹,有什么寓意吗?”
“没什么,就觉得牡丹富贵大气,国色天香,很适合王爷。”
沈若惜看着面前这张妖孽魅惑的脸,真心的道。
慕容珩唇边笑意更深。
他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嘴真甜。”
沈若惜心跳快了一下。
这个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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