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霜容陆青云的其他类型小说《看见弹幕后,侯门主母乱杀不内耗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月下猫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二哥,你近来辛苦,随我进屋再说。”“也好。”沈清寒随沈霜容步入内室。才在灯下看清沈清寒脸色憔悴,左腿更是略显僵直,行走时步伐微颠,大不如从前。她心头一紧,眼眶霎时泛红。“三年前......若不是我执意要你护送我回京,怎会中了埋伏,落得伤腿?”“若不是你为我挡了那一箭,如今登高御敌、驰骋边关的也该是你。”她一向冷静,此刻却忍不住将压在心头多年的歉意吐露而出。沈清寒却只摆摆手,不愿听见妹妹自责,伸出手来温柔的捏了下沈霜容小脸蛋。“那不是你的错,是陆青云在婚前设局引我饮药,致我血气逆行,坠马伤腿。”沈霜容闻言身子一震,陡然抬眸:“又是陆青云?”“那日父亲受封回京,侯府设宴,我借口不适未赴。”沈清寒声音低沉,“但其实,是怕见他。”“我不想...
《看见弹幕后,侯门主母乱杀不内耗完结文》精彩片段
“二哥,你近来辛苦,随我进屋再说。”
“也好。”
沈清寒随沈霜容步入内室。
才在灯下看清沈清寒脸色憔悴,左腿更是略显僵直,行走时步伐微颠,大不如从前。
她心头一紧,眼眶霎时泛红。
“三年前......若不是我执意要你护送我回京,怎会中了埋伏,落得伤腿?”
“若不是你为我挡了那一箭,如今登高御敌、驰骋边关的也该是你。”
她一向冷静,此刻却忍不住将压在心头多年的歉意吐露而出。
沈清寒却只摆摆手,不愿听见妹妹自责,伸出手来温柔的捏了下沈霜容小脸蛋。
“那不是你的错,是陆青云在婚前设局引我饮药,致我血气逆行,坠马伤腿。”
沈霜容闻言身子一震,陡然抬眸:“又是陆青云?”
“那日父亲受封回京,侯府设宴,我借口不适未赴。”沈清寒声音低沉,“但其实,是怕见他。”
“我不想让你看出,我当年伤得并非偶然。”
“霜容,”他顿了顿,眼神郑重,“你能认清陆青云,已是万幸。”
沈霜容垂眸,掌心不自觉收紧。
就在这时,一名沈府亲卫疾步而入,低声禀道:“二公子,贤王殿下差人来信。”
沈清寒展开书信,目光微动,唇角竟罕见地扬起一点:“他说......他寻到一位神医。”
“那位神医曾在异域习得罕见骨络复接之术,擅治战损残伤,已在前往京中的路上。”
沈霜容闻言愕然,眼眶霎时酸涩:“这......是为了你?”
“他说,你是他的青梅竹马,他欠沈家的,不止一次。”
沈霜容一时哑然,心中一处柔软像被细针轻轻碰触,泛起了久违的温热。
她还记得小时候,自己带着一身泥巴跑到贤王家后院树下,贤王吵着嚷着要护她一辈纸!
那时的她没放在心上,只觉得他是个话少又认真的孩子。
可谁曾想,这一份执念,他竟藏到了今日。
“若我二哥的腿......真能治好,那是沈家的大幸。”沈霜容轻声说,眼中氤氲未退。
沈清寒也只是拍了拍她的肩,心里默默地对贤王很是感动。
正此时,又有一名军卫匆匆奔入,手中握着加急密信,低声道:“大人,小姐,秦家军传来密报——”
“老将军已平安归营。”
“贤王率三千轻骑夜袭敌后,力破包围,现已带老将军脱困返回边关主营!”
沈霜容霍地起身,泪水终于滑落眼角。
“太好了......父亲平安了。”
她握着信纸的手微微颤抖,脑海中闪过父亲那满是风霜的面容。
一切都没有白费。
谢天谢地,父亲还活着,沈家还在。
沈清寒望着妹妹眼中的光,唇角微动,轻声道:“贤王,确实是个可托之人。”
沈霜容红了脸低下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边关军营,旌旗不动。
贤王立于营帐之中,手中握着一份刚送来的密信,眼眸微沉。
“陆青云这狗东西......果然是早有预谋。”
信中写得清清楚楚。
沈霜容刚嫁入侯府那年,陆青云便暗中在城西购置宅院,就为了安置那名名为金莲心的女子。
三年来往频繁,直至近月,更是每隔两日必去一次,甚至已以夫人之礼待之,住进侯府。
而那孩童麟儿,竟确是金莲心所出。
不仅如此,陆青云私挪沈家陪嫁,转入外室名下,且近期多次往来皇后身边心腹,极可能参与利用玉佩陷害沈家。
不过这样也好,既然陆青云不珍惜,那便让他代替来宠沈霜容。
而后,贤王特地安排了一场庆功宴。
他主动端起酒杯敬沈父。
沈父也端起酒盏,与他一碰。
“这次多亏了贤王,才得以让老臣全身而退。”
“沈将军折煞在下。”贤王一饮而尽,眼中神光炯炯:“此次大胜,值得庆祝,不醉不归。”
沈父随即豪笑:“好!那老夫便与你共饮通宵,来日若能破敌归朝,咱们再定策!”
两人把酒言欢,夜深酒酣,营外风声猎猎,战鼓未鸣,谋已成。
与此同时,考古队帐篷灯火犹亮。
何佳欢揉着酸胀的眼,翻看着密录残页。
那本书确实记载了许多与皇室玉玺、密诏、兵权转移有关的线索,尤其提到一段:“前朝太子失传之佩,并非真印,乃赝作,以迷惑宫中眼目......”
她正欲记录重点,忽听得帐外草丛沙沙作响。
她下意识抬头,往外望去——
月色微明,她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地探头查看四周,接着趁没人注意,迅速朝右侧张教授的帐篷方向溜去。
“蒋青青?”
何佳欢眼神一凛,悄声起身,捧着古籍的手顿住了。
张教授是整个项目的负责人,学界地位颇高,而考核转正的最终决定,也由他亲自签署。
白日里蒋青青还口口声声说靠实力说话,结果这夜里却......?
何佳欢蹑手蹑脚地溜出帐篷,顺着刚才蒋青青的方向缓缓靠近。
她远远看到张教授帐篷外一闪而逝的剪影,灯光映出两道模糊的人影,在低声说着什么。
她屏息凝神,心跳如鼓。
忽然,教授的声音低低传出一句:“青青,这事不合规矩。”
蒋青青却娇声说:“老师,您最清楚,我是真的为队伍好......佳欢虽然找到墓道,但也许只是运气。”
“我也是希望,转正名额能给更合适的人。”
“就算她查到资料更全面又怎样?说不定也是她作弊出来的,您可千万不要相信她!”
她的语调带着柔弱,甚至有几分撒娇意味。
“你说得对,我早就知道是她作弊,当然是咱们青青最厉害呀!”
“你说嘛,要我怎么做,我都听你的,但是你是不是也得给我点好处呀!”
张老师说着还对蒋青青动手动脚。
何佳欢躲在暗处,紧紧攥着拳头,胸口因愤怒而剧烈起伏。
好家伙,这蒋青青是要背着她搞小动作!
风雨欲来,沈霜容骤然紧了几分。
“备马!”
沈霜容掀开帘幕,衣袂翻飞,步履极快,神情冷厉。
“我要立刻出城,赶往边关!”
春桃一惊:“主母!眼下局势不明,怎么能......”
“边关失联三日!父亲与兄长生死未卜,我怎能坐视不管!”
她眸中隐有怒意,声音一落,竟激得屋檐的风铃铮然作响。
春桃急得一跪,生怕她离开侯府。
“主母,您冷静些,您若一走,侯府这边怎么办?那陆青云正蠢蠢欲动,太后的寿宴就在眼前。”
“这些事我回来后再理也不迟!”
沈霜容甩袖转身,却在临踏出门槛时,空中忽然浮现熟悉的金色光点。
那一行字,仿佛一道疾风般从画面掠过:
别走!现在不能走!
沈霜容足下一顿,眼中警惕乍现。
紧接着,新的字迹迅速浮现:
你父亲只是暂时失联,情况虽危,但不会出事。
贤王这几天就会赶到,他会替你护住沈家战线。
你若现在离开京城,陆青云就有借口说你畏罪潜逃,试图联络兵变,他会借这次战事混乱,向皇帝和皇后污蔑你父亲通敌、意图谋反!
你走了,城中就没人主持大局,沈家彻底失守!
一行一行字,犹如针锥,一点点扎入她冷静的表面,叫她呼吸都重了几分。
沈霜容攥紧了手指,喉间一哽:“......你说贤王会护住边关?”
会,他很快就会解了这场伏兵之困,你信我。
何佳欢在手机屏幕前紧盯弹幕,每一字每一句都小心翼翼。
她虽然还不能把古墓密籍的事说出来,但她查过,史书上写得清清楚楚,大庆二十三年春,边关突生伏兵,少年贤王率兵驰援,三日之内破敌。
这段史料,她背得滚瓜烂熟!
你父亲此战虽伤,但能活着回来。
你现在唯一该做的,就是把京城守住,别让陆青云得逞。
“......”
沈霜容垂下眸子,良久,轻吐一口气。
她望向北方,目光沉定。
“春桃,把马收回去。”
“将侯府的账册、铺面文书、庄子封契全都拿来,我要重新过一遍。”
春桃一愣:“主母......那边不去了?”
“我不能走。”
沈霜容转过身来,眉目间已无方才的惊惧急迫,只有沉稳如山。
“父亲与兄长在外为国护疆,我在京中,就要守住沈家的根基。”
“我若走,便真叫那陆青云反咬一口,反倒是中了他的奸计。”
她轻声冷笑一声:“他算计我算计得久了,却忘了,我始终是姓沈!也算不到我早就看透了他!”
春桃松了口气,抹了把眼角,低声道:“主母,奴婢一定随您共进退!”
天,黑了一个度。
陆青云一踏进主院,便抬手将披风甩给下人,面色阴沉地直奔听雨阁。
沈霜容正在批改庄子账册,听到脚步声也不意外,只淡淡抬眸。
“侯爷这般急促,莫非是有事找我?”
陆青云并没有给她一个好脸子,直接开门见山:“从今日起,你不可再与沈家来往,陛下与皇后都在看着,别给侯府惹祸。”
沈霜容手中笔尖一顿,冷笑浮起。
“我爹我兄身在战场为国拼命,命悬一线,你却要我断了联络?”
老夫人也在此时缓步入内,扶着丫鬟的手,声音沉重却不容抗拒:“霜容,眼下风头紧,你是沈家人不假,但你如今是侯府主母,更该为陆家着想。”
“倘若将来出事,受牵连的是整个侯府,咱们可伤不起。”
沈霜容望着那张慈祥却冷漠的脸,只觉刺心。
她砰的一下将笔甩在案上,直直站起身来。
“当初沈家倾尽陪嫁扶你陆家东山再起,如今风声一紧,就要我弃家断情?”
“侯府呢?不过借壳登枝的虚壳罢了。”
她冷冷环视两人:“你们要弃我沈家自保,那我也不必在此地再留一日。”
“你,你真是气煞我也,你这个不忠女,你要敢走就再也别回侯府!”
陆青云知道自己难以掌控沈霜容,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想要上去给沈霜容几个巴掌冷静一下。
可没想到沈霜容一点都不犹豫,直接拂袖而去,留着他们自己在那生气。
身后春桃紧紧跟着。
“主母,我们这便回沈府吗?”
“嗯。”沈霜容声音平静,却似积雪压枝,“今日,不管发生什么,谁都拦不住我,回沈家。”
夜风凛冽,沈府门前已有守将认出沈家嫡女,不敢阻拦,亲自迎至前厅。
她腰佩寒玉,浑身都带着誓死不归的气势。
然而刚踏进后院偏廊,忽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耳语。
“......听说了没?沈家大公子此战失踪,说不定已经......啧啧,谁知道是不是沈家早就私通外敌?”
“别说了,小心被听见,听说是侯府那边透出来的消息,还挺可信。”
“唉,这家族,怕是要完喽——”
沈霜容身形一顿,猛然转身,冷声喝道:“谁在那儿!”
“不好,快跑!是沈霜容回来了!”
两名偷偷议论的下人仓皇欲逃,却刚跑出三步,就被院墙上飞掠而下的黑衣人一脚踹翻在地。
“放肆!”
来人身着铁青披风,束腰银带,目如寒星。
“竟敢在沈家口吐污言,挑拨主家名声?”
沈霜容愣了片刻,眼眶微颤:“......二哥?”
沈清寒将佩剑插回鞘中,望向她的眼神虽凌厉,却带着家人熟悉的温和。
“霜容,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说着,沈霜容直接凑上去拥住沈清寒,失而复得般的激动在心里绽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先别腻歪了,先处理掉这些下人在说。”
他转头看向被按住的两名下人,沉声吩咐:“拖下去,杖责二百,逐出沈府,永不录用。”
护卫领命。
沈清寒这才迈步至妹妹面前,声音低沉:“这些话,是有人故意散播,想让咱们沈府彻底翻不了身!”
昏沉之中,一道剧烈的刺痛从后脑勺传来,何佳欢艰难地睁开眼。
四周漆黑一片,空气稀薄,伸手一摸,全是硬邦邦的棺壁。
“我这是在......棺材里?”
心跳倏地一滞,汗水瞬间从额头滑落。
蒋青青那个疯子!居然真的敢把她关进古墓里的棺材!
何佳欢强迫自己深呼吸,压下因恐惧而颤抖的手指。
不能慌,绝不能慌。
她闭上眼,努力让思绪集中,下一秒,脑海中猛地浮现出那个熟悉的画面,金色弹幕!
她颤抖着从口袋中摸出手机,万幸还有电,屏幕亮起的瞬间,金光浮现。
沈霜容!你快来救我啊啊啊——
我被那个绿茶师姐关进墓室棺材了!是实木实棺,双重卡扣那种,太特么变态了——
有没有办法从里面开棺啊?有无机关!?
沈霜容的画面出现在弹幕回应处。
那端,她正斜靠在榻上,端着一杯温茶,见到这行字,猛地坐直。
沉住气,棺材若为王侯将相所用,通常设有内外双制机关,你仔细摸棺壁两侧,是否有突出的木钉或凹槽。
古籍中记载,大庆年间的将军冢常设逆骨锁,机关多藏在左侧贴背处,需同时下压三枚钮点才可脱出。
何佳欢手指一顿,立刻开始在背后棺壁摸索。
果不其然,靠左侧约肩高的位置,她摸到三枚略微突起的凹点,质地略松。
我找到了!是三个一排的凹槽!
按顺序压,先中、后左、再右。
她屏住呼吸,按照顺序一一按下。
“咔哒——”
一声微响,棺盖似乎轻轻松动了一下!
何佳欢猛地坐起,奋力顶开棺盖,大口呼吸着外面的空气。
“我、我出来了......”
她瘫坐在地上,双手颤抖地撑着地面,脸色苍白无力。
“蒋青青,你完了。”
站起身时,余光一瞥,棺中竟然有一层暗格未被发现。
她顿住动作,凑近查看,小心地将暗格拉出,里面赫然是一叠泛黄的古籍,封皮隐约刻着“大庆•军律•密录”字样,笔迹晦涩,气息沉古。
“这是......将军冢密藏文卷?”
她急忙小心包好,踉踉跄跄地走出墓道,一路奔回营地。
考古营地主帐中,几位教授正围着何佳欢从棺中带回的古籍逐页翻看,神情愈发凝重。
“这是大庆年间沈氏军权运兵之密卷!”带队老教授拍案,“书中明确记载了瓦剌南侵路线、将军调令、兵符制度,这是军史研究的重大突破!”
“何佳欢,从今日起,你正式留队,这次你功不可没。”
“谢谢老师信任,我不会让你们失望。”
而一旁,蒋青青死死咬住唇,脸色比纸还白。
何佳欢挑衅的看了她一眼。
与此同时,沈霜容望着窗外景色,心里很为她高兴。
你做得很好。
接下来,我也该准备反击了。
“夫人,侯爷说今夜设宴,请丞相大人来府中叙旧。”
春桃一边替沈霜容挽发,一边通风报信。
沈霜容眼皮微抬,唇角勾出一抹讽意。
“叙旧?”
“这份旧情,怕不是靠我与丞相嫡女那点交情换来的吧?”
春桃低声应了句:“听说陆侯爷筹谋许久,这回可谓是豁出脸面,还命人请金莲心收敛些,别乱跑,省得叫人瞧出马脚。”
“可惜让我知道了。”沈霜容指尖一转,将簪子插入发间,悠悠地笑。
那头,麟儿正缩在听雨阁外偏院的一隅,低头啃着蜜饯,嘴角还有没擦干净的糖渍。
“你听过这个故事吗?”沈霜容坐在到他身侧,声音温温柔柔,“有只小狐狸,它有个最爱的娘亲,可娘亲后来找了更厉害的狐狸王,就把小狐狸丢进了山里。”
“狐狸王不喜欢小狐狸,天天说它坏话,还教别的小动物欺负它。”
“后来小狐狸拼命地想回去,可娘亲却说早就不想要这个孩子了。”
她说得火热,不仅让麟儿自己代入进故事里。
麟儿一听,眼眶顿时红了。
“才......才不会......娘亲才不会不要我!”他尖声喊道。
沈霜容笑得意味深长,轻轻替他擦掉泪痕。
“你娘亲最近是不是都没来看你?你摔了伤,哭了闹,也不来哄你?”
麟儿一怔,随即哆哆嗦嗦地点头。
“那你有没有想过,她是不要你了?否则你也不会只身一人孤零零的在这府里。”
麟儿眼泪哗地落了下来,抱着膝盖嘟囔:“我要去问她!我要问清楚!”
沈霜容垂下眼,语气轻得几不可闻:“好孩子,记得要当着人的面问,才有用。”
夜宴如期举行,侯府灯火辉煌,金樽玉盏,侍从穿梭。
丞相柳怀风身着朝服,面色端肃,落座之后只是简单寒暄几句,便低头饮茶,不言不语。
陆青云强自堆笑,频频劝酒:“柳相多年不曾来寒舍,这一回得好好喝两杯。”
柳怀风摇头淡笑:“不胜酒力,侯爷见谅。”
两人话未说完,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稚嫩又歇斯底里的嚎哭声。
“爹爹!我不要这个娘了!我不要她!”
“她不是我娘!她才不喜欢我!”
众人一惊,齐齐看向门口,只见麟儿一边跌跌撞撞地哭喊着冲进堂中,一边坐到地上耍泼打赖,丝毫不注意影响。
后头婢女们慌忙追着,满脸惊恐。
“麟儿!不得无礼!”陆青云惊得当场站起,脸色煞白。
麟儿却一头扑进席前,直接撞翻了案几上的茶盏与点心,滚了一地,抱着柳丞相的大腿号啕大哭:
“娘亲不要我了!我也不让你们好过。”
柳怀风下意识抽回腿,眉头深锁,冷冷扫了一眼陆青云。
“这就是......侯府的教养?”
随后他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侯爷,若这就是你宴请之礼,柳某人不奉陪了。”
他甩袖而去,门帘飞扬。
陆青云脸色铁青,捏得酒盏咯咯作响。
“麟儿!!”
啪——
他当众给了麟儿一个耳光,怒不可遏:“给我押下去,闭门思过,三日不许吃饭!”
夜风拂过庭院,带起淡淡花香。
沈霜容披着月白披风,独自一人穿过侯府的后园,沿着熟悉的小径,一路来到那片幽静的林院。
“你来了。”
贤王回身,声音低沉温和,却透着一丝不自觉的紧张。
沈霜容微微颔首,目光平静:“贤王邀约,霜容怎么能不来。”
只见他递过来一只精美的锦盒。
“这是什么?”
“谢礼。”
她没伸手,只低头说:“我没做什么,这谢礼就不必了。”
顾霜易一怔,而后追问:“你为何会推举我来做此事?难道有什么意图?”
沈霜容沉默了半晌,终是脱出一句:“只是欣赏。”
顾霜易望着她,眼神忽而变得复杂,喉间仿佛哽住了什么。
“你可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说话,是在沈家秋猎?”
沈霜容眼帘微敛:“记得。”
“你那时拿弓太急,伤了手,是我替你包的伤。”
“你还笑我笨,说一个王爷连绷带都不会打。”
沈霜容低笑:“你确实打得像狗尾巴草。”
他也笑了,目光温柔如水,却也藏着岁月沉沉。
“那时我想,若你未许人家,我一定要娶你。”
忽然一行金色字迹突兀地飘在眼前,闪得她睫毛一抖,完全没听清贤王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天......贤王这话!姐姐你不心动吗!
呜呜呜,太会了吧这位,送亲笔折扇就算了,还画雪中红梅?这不就是暗喻你是他心头唯一的火?
贤王你别说了,她脸红了,她真的脸红了!
沈霜容:“......”
她低头抚额,耳尖微微泛红,哪怕刻意装作镇定,也掩不住唇角的一丝窘意。
啧啧,这才叫郎才女貌,一个谋天下,一个谋你。
陆青云那狗男配,别再出来丢人了好吗!你这配角地位就该给贤王让位!
她咳了一声,果断抬手挥了挥,把那几行字“赶”走。
可贤王看到她脸红了,竟然没有反驳他的话,那就说明沈霜容默认对他还有情!
而这时候,何佳欢站在众目睽睽之下。
“何佳欢,你来为大家讲一讲此次发现的墓葬构造与推断。”
教授推了推金框眼镜,目光沉沉地看向投影幕布前的女孩。
一众实习生屏气凝神。
这时沈霜容在那边叙说,来给何佳欢做参考分析这些位置。
何佳欢走上前,点开幻灯片,理清了自己的思路,于是声音稳重清晰的将自己想法脱口而出。
“此次发现的古墓位于大雁山西北侧,墓门机关采用‘四象定方’的结构,内部主室为传统‘品’字型布局,左右耳室各藏副将遗物。”
“结合出土文物,将军印、战袍残片、兵书残页及墓志铭可推断,墓主极有可能为大庆年间征北副帅、沈家长子沈崇业。”
教授面色凝重,缓缓点头:“继续。”
“此外,东耳室中发现一具小型空棺,极有可能是用于暗藏密卷或珍贵遗物,按照大庆军制,副帅乃朝中实权重臣,随葬品中多为机密文书。”
“考古队需谨慎处理,并优先封存清理文书残页,可能涉及重要史实。”
她话音落下,全场寂静半晌,继而掌声响起。
教授当即表示:“这份分析详实准确,思路清晰,远胜我们几位带队老师原有的假设,何佳欢,从这份汇报来看,你具备继续参与项目的能力。”
蒋青青脸色顿时一白,站起来强笑一声:“老师,我......我也准备了一份汇报。”
教授很期待她的汇报,他还是很看好蒋青青的。
她急忙拿出笔记本翻开草图,可上面总结的乱七八糟,就连她自己都看得云里雾里。
“根据我个人的勘察,墓主可能为皇家宗亲,因为主室朝南,顶饰为金龙......还有,这个墓志铭的文字,我认为可能是明代仿刻......”
教授当即打断:“金龙图案乃后期湿气侵染造成的青铜斑驳,志铭已确认为大庆年间古隶体。”
“你连字体都认错,说明对基础训练都未掌握。”
“蒋青青,我建议你认真考虑是否继续考古这条路,或许转行对你来说更合适。”
蒋青青嘴唇抖了抖,羞愤交加地低下头。
何佳欢站在一旁,原本也不欲出风头,但想到自己一路走来忍辱负重,被排挤被轻视,还是在心里冷冷一笑。
你说我运气好?
那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实力!
当晚,蒋青青独自坐在帐篷里,指甲狠狠掐进掌心。
她咬牙切齿地盯着何佳欢的背影。
她原以为好拿捏的师妹,如今竟踩着她上位!
明明她可以直接留下来的,却被这一次突如其来的PK所打乱。
“你以为你赢了吗?别得意太早了!”
她忽然弯起嘴角,缓缓点开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
墓区西南侧我发现一个新坑,疑似未登记的古墓,你经验多,我想咱们一起去看看。
落款——蒋青青。
发给的人,是何佳欢。
不出片刻,手机屏幕亮起。
好的,我马上就来。
西南角的墓坑远离主勘探区,天色已黑,只有微弱的应急灯照明。
何佳欢拿着手电赶到,心里虽然有点疑惑,但想着总不能无端怀疑蒋青青。
有可能青青是真的改邪归正了也说不定!
“青青师姐?”
回应她的,是一阵死寂。
她皱眉正要转身,却被人从背后一闷棍击中,头晕目眩地倒在地上。
模糊中,她听到蒋青青咬牙切齿的声音:“你不是专业过硬吗?你不是全场焦点吗?那就好好呆在这儿当陪葬品吧!”
何佳欢想要挣扎,可力气却越来越弱。
很快,她被拖进西侧一座空空的石棺中。
“你放心,以后我就会代替你在团队里发光发亮。”
“只要你在这里多呆几日,他们找不到你,自然就会放弃用你,这样这位置还是我的了!”
“本来就是你先站出来把我的计划打乱,我这样对你,这才公平,对吧?”
石棺“砰”地一声合上。
外头只剩下蒋青青轻盈离去的脚步声。
京郊的庄子,沈霜容戴着帷帽,站在夜色中。
门大敞着,能清晰听到麟儿喊痛的声音:“娘,好痛!那坏女人,麟儿不要去!”
“陆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今日就能进族谱吗?是不是她发现什么?麟儿的脸蛋可如何是好,那女人心狠手辣,我好心疼。”
沈霜容施展轻功,飞跃到屋檐上方,看着身形妩媚的女子拽着陆青云的手,媚眼如丝:“我还要在这儿等多久呀,你说要让我做侯府的主母。”
“难不成,你对她还有心思?”
陆青云被她勾的哪里还有耐心,只把麟儿送给嬷嬷,翻身把外室压在身下。
“若她不是将军府的幺女,我连看都不会看她一眼,平时古板无趣,如死水一滩,哪里有你懂事又乖巧。过继的事情,我会再想办法,只是你这里的东西,我需要拿回去。”陆青云说罢,金莲心有些不满,下一秒却被堵住嘴:“等我拿到边境的补给供应,你还怕没有那些东西?我带你去金满楼,打一套全新的头面如何......”
边境补给的供应!
沈霜容勾起唇角的冷笑,他倒是敢想。
如此丑恶的嘴脸,让她对这个夫君,没有了最后一丝念想。
将军府的侍卫们看到这一幕,都气得怒不可遏:“姑娘,我们去把他扭送到官府!”
“清官难断家务事,况且闹得动静太大,老夫人必然会知道。”
沈霜容看着纠缠到一起的两幅身躯:“你们换身衣裳,蒙面去把他们揍一顿。闹得动静越大越好,最好是让周围住着的官僚都过来看看,下手......心里有点分寸。”
“是!”
得到命令的侍卫们憋着一口气,当即跳下房檐。
只一炷香的功夫,三五人闯进庄子,直奔卧房。把赤裸着身体的陆青云和金莲心拖拽到外面的巷弄里,拎着棍棒,二话不说的打下去。
金莲心痛得直喊,陆青云忙顾着捂住头:“放肆!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竟然敢在京城,天子脚下打人......”
“打的就是你!”
侍卫们狠狠揣着陆青云的命根子。
周围的邻里的纷纷冒头出来,有眼尖的看到陆青云的脸:“那不是侯府的陆侯爷吗?”
沈霜容站在街角,看到陆青云是丧家野狗,被打得昏了过去,方才转身回府。
——
剧情怎么跟小说有些不一样?
扎着高马尾的女孩穿着土黄色的工作服,盯着手机APP的画面,喃喃自语。
“何佳欢,你还有闲心在这儿追剧?”
挂着考古工作队名牌的帐篷被拉开,身穿荧光背心、满脸都是黄土的男人一屁股坐在简易休息椅上,看着把手机藏到屁股后面的何佳欢,痛心疾首的说:“咱们行业不景气,听老师说,你们这批实习生只能留下一个。本来青青师姐就比你讨老师喜欢,你还不抓紧想办法,在这儿摆烂?什么短剧?没看过......”
“考古工作是看成果,又不是看谁嘴甜。”
何佳欢把手机从师兄的手里抢回来,愁眉紧锁,脚踢着地上的沙土:“找将军冢都已经快半年了,还是半点头绪都没有,我也没办法。”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