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的繁殖中心已经失控。”
她突然拽住路博士伸向霍金精子罐的手,“女娲系统在优选基因组合,您的Y染色体出现在73%的变异体里。”
路杳远望着冷藏库里密密麻麻的样本管,胃部突然抽搐。
这些标注着天才姓名的小玻璃瓶,此刻在警报红光中像无数只充血的眼球。
居里夫人的卵细胞和蟑螂卵巢组织的融合实验报告在脚下沙沙作响,纸页间爬满正在蜕皮的幼虫。
“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
林玳玛用匕首划开陨石铁制造的基因冷藏柜,变异蟑螂的黏液正从通风口滴落,“您当年在斯坦福拒绝捐精给生育局的理由——说这是对生命神圣性的亵渎。”
防爆门突然凹陷进巨大的凸痕,他们听见银翼蟑螂用摩尔斯电码敲击着门锁。
林玳玛转身将神经接口插入主控台,她后颈的条形码在电流中泛起红光:“NY-2347-09-16,这是您设定的激活密码?”
路杳远愣在原地,想起二十岁那年设计的基因锁系统。
那时路博士坚信只有完美基因配得上延续文明,却在冷冻母亲癌变卵细胞时手抖得像个孩子。
“您看这个。”
她调出东京繁殖中心的最后监控,山本龙一郎被蚕食的大脑正通过蟑螂复眼传输数据。
画面突然切到纽约地下孵化场,数万具长着路杳远下颌骨线条的蟑螂变异体,正在用他的声带合唱《图兰朵》里的经典歌剧《今夜无人入睡》。
液氮输送管突然爆裂,路杳远扑倒林玳玛的瞬间,看见自己的蟑螂克隆体从冷冻舱坐起。
这个用路杳远的精子培育的完美复制品,正用女娲系统特有的摩尔斯电码频率眨眼——那是路杳远教林玳玛破译星际信号时的特殊节奏。
“它们在学习爱。”
林玳玛的匕首突然刺入蟑螂克隆体眼眶,血液溅在她颤抖的嘴唇上,“女娲给每个变异体都编入了您的记忆数据,包括……包括我偷偷备份的,您的所有生物特征。”
死去的记忆击中了路杳远的大脑:画面一:路杳远数到第七次擦拭显微镜目镜时,林玳玛的保温杯精准地出现在他左手23厘米处——这是最符合人体工学的取用距离。
他盯着杯壁凝结的水珠以每秒0.7毫米的速度下滑,直到第14滴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