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花了脸上的残妆。
程砚舟举起枪，枪口对准沈知雪的额头。
手指扣动扳机的瞬间，她闭上眼，却只听见 “咔” 的一声 —— 子弹早已打光。
孙振邦见状大笑，挥挥手让人带走沈知雪。
程砚舟冲过去想抢人，却被副官死死抱住。
“大帅，不能冲动！”
看着沈知雪被拖走的背影，程砚舟突然觉得好累。
他想起破庙里的热粥，想起断钗时的承诺，想起她说 “戏子无情” 时颤抖的眼尾。
沈知雪回过头，只看见程砚舟转身走进指挥所的背影，那背影比平日单薄了许多。
孙振邦的人推着她往前走，她望着渐渐模糊的程砚舟，突然想起戏文里的那句 “情似游丝，人如飞絮”。
而此刻，她的游丝断了，飞絮也失了方向，只剩下满心的疮痍，在这乱世里，随风雨飘摇。
第五章：血色归途沪上的天空被战火染成诡异的绛红，程砚舟站在指挥所里，听着远处传来的密集枪声。
地图上，孙振邦的军队如黑色潮水般将他的防线层层围住，电台里不断传来 “快撑不住了” 的告急。
他捏着望远镜的手关节泛白，突然，帐外传来一阵骚乱。
“大帅，有个女子说有密报！”
卫兵的声音带着惊惶。
程砚舟掀开帘子，只见沈知雪被架在中间，她的旗袍破成布条，露出的肌肤布满淤青，手里却死死攥着个血污斑斑的信封。
“孙振邦...... 勾结日本人......” 她踉跄着扑向程砚舟，信封上的血蹭在他军装前襟。
程砚舟打开信封，脸色瞬间煞白。
上面详细记录着孙振邦与日本军火商的交易，还有那份出卖江浙防线的密约。
“为什么不早说？”
他声音发颤，心疼地抚过她脸上的伤痕。
沈知雪苦笑，喉间涌起铁锈味：“我怕你不信，更怕他们真的血洗戏园......” 话未说完，程砚舟已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傻瓜，我怎么会不信你。”
决战在黎明前打响。
沈知雪扮成歌女，踩着三寸金莲走进孙振邦的庆功宴。
大厅里灯火辉煌，日本军官的军刀与孙振邦的翡翠扳指交相辉映。
她握着酒杯的手藏在桌下，袖中滑出的毒药在掌心焐得发烫。
趁众人举杯时，她迅速将药粉撒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