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两兄弟里,钟栩和我年纪相仿,钟阿姨也有意把我托付给他。
可她也许不知道,她的这一打算,让生性最爱自由的钟栩恨上了我。
我自嘲一笑,关上了行李箱。
衣服收拾好了,空荡荡的衣柜只剩一件挂在角落里的男装外套。
我提起行李箱离开了钟家别墅。
现在早已是深夜,今晚的月亮特别圆。
就像我刚刚失去母亲,被接来钟家的那一晚。
少女缩在花园角落低声啜泣,却意外碰上了回家晚了的少年。
月光洒在满脸的桀骜不驯、一脸不耐的少年脸上。
我刚要给钟栩道歉。
他却给我披上了他的外套。
4我连夜坐上火车,回到了老家县城,又转乘摩的回到了村子。
村子藏在青山里,我妈妈费尽半辈子的力气才走出了大山,最后却埋葬在了城市。
令人唏嘘。
在这里,我不需要寄人篱下处处考虑钟家人的感受,也不用忍受着钟栩日复一日对我的折磨。
不用担心在客厅看电视会吵到钟栩。
不用担心在花园里散步会碍钟栩的眼。
我在村子里住了两个月,往事的不愉快早已彻底消散,我也融入了村子。
村民们委派我这个村里为数不多的“文化人”和村干部们一起去跟旅游景点开发商谈判。
然而在见到开发商代表的那一刻,我却彻底傻眼了。
来人正是钟家大少爷、钟栩同母异父的哥哥——钟樾。
钟樾眉眼弯弯,温声与我问好:“好久不见,小安妹妹。”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尴尬地笑了一下回应。
一旁的大学生村官小何瞪大了眼睛,看向我的目光逐渐变得崇敬起来。
附在我耳边小声说:“姐,你有关系怎么不早说。”
“我如果说我现在才知道我有关系,你信吗?”
我和小何两个人的互动落在了钟樾的眼里,他眸光闪了闪,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小何。
笑着问我:“祈安,这位是……?”
5小何工作起来非专业,报告内容翔实、数据清晰,几位随行人员都点头称赞。
这次景区开发的事情十拿九稳了,就等钟樾拍板了。
可钟樾却不正面应答,只说他还要在景区多考察几天。
我心里有些生气,这次开发关系全村人以后的生活质量。
我知道钟樾不是公私不分的人,可我还是害怕。
害怕钟家的痛苦依旧紧紧缠绕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