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简棠沈邃年的其他类型小说《人间中毒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简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婚纱店的试衣间内。正在试穿婚纱的简棠手机上同时收到两条信息。她葱白的指尖轻动,点开第一条:简小姐,财产转移将于两个月后全部完成,不会耽误您逃婚简棠卷长浓密的睫毛轻颤,点开第二条,是一张照片——照片里,继妹沈霏玉戴着跟简棠无名指上同款的鸽子蛋钻戒,被一薄肌高大男人粗鲁地压在墙上肉体痴缠。虽然没露脸,可简棠还是认出来,那是爱了她七年的男人——陈泊舟。帮简棠换衣服的两名店员不知道她在经历着怎样的痛苦,轻抚她身上流光溢彩的婚纱。按捺不住激动地低声询问:“简小姐,待会儿我能跟你合张影吗?”店员满脸通红地匆忙解释:“陈公子跟你求婚的时候我也在现场,原来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也会因为心爱姑娘点头嫁给他而痛哭流涕,我们都很羡慕你们这样的感情…...
《人间中毒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婚纱店的试衣间内。
正在试穿婚纱的简棠手机上同时收到两条信息。
她葱白的指尖轻动,点开第一条:简小姐,财产转移将于两个月后全部完成,不会耽误您逃婚
简棠卷长浓密的睫毛轻颤,点开第二条,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继妹沈霏玉戴着跟简棠无名指上同款的鸽子蛋钻戒,被一薄肌高大男人粗鲁地压在墙上肉体痴缠。
虽然没露脸,可简棠还是认出来,那是爱了她七年的男人——陈泊舟。
帮简棠换衣服的两名店员不知道她在经历着怎样的痛苦,轻抚她身上流光溢彩的婚纱。
按捺不住激动地低声询问:“简小姐,待会儿我能跟你合张影吗?”
店员满脸通红地匆忙解释:“陈公子跟你求婚的时候我也在现场,原来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也会因为心爱姑娘点头嫁给他而痛哭流涕,我们都很羡慕你们这样的感情……”
“是啊,听说三个月前,棠小姐车祸,陈公子不吃不喝地守了三天三夜,还做起了临时血库,身体都快熬垮了,但因为你们马上要毕业,他生怕日后你步入社会被其他人抢走,就连忙进去张罗了第七次求婚……”
在这个爱情快餐化的时代,好像早已经没有真爱,可陈泊舟追爱简棠的七年,让世人看到了真爱尚存。
陈泊舟有多爱简棠呢?
十七岁那年为保护她不被小流氓骚扰跟人斗殴,被打断三根肋骨。
十八岁三天内飞往五个国家,造成耳膜破裂穿孔,险些一只耳朵失聪,只为了给简棠拍得她最爱的粉钻,为她庆生。
十九岁到二十二岁,陈泊舟一共向简棠求婚七次,每一次都是全城轰动,他炽热又肆无忌惮地展现着自己对她浓烈的爱意。
这场人尽皆知的爱意,即将在今年六月,简棠大学毕业的第二天,以一场世纪婚礼画上圆满的句号。
听着两名店员满是羡慕憧憬地复述着陈泊舟炽烈的爱意,简棠低垂眼眸,遮掩住眼底的自嘲和痛苦。
全世界都知道陈泊舟爱简棠爱到倾尽一切,不顾性命,却没有人知道,这样爱简棠的陈泊舟,于三个月前就跟简棠的继妹沈霏玉上床了。
陈泊舟为简棠准备世纪求婚的前一晚,他都还在沈霏玉的床上彻夜纵欢。
简棠答应求婚的当晚收到沈霏玉发来的激情视频时,整整三天都没合上眼,直到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地倒下。
她像是被人万箭穿心,鲜血淋漓。
即使百天过去,也不曾痊愈。
两名店员看着忽然脸色苍白的简棠,关心地开口:“简小姐你怎……”
话音被隔壁试衣间传来的一声异响打断。
是带着热气湿意的掌心无力贴在木质隔板上的声音。
收敛好情绪的简棠侧眸,问向店员:“今天店内还有其他人试穿婚纱吗?”
陈泊舟不是清场了吗?
两名店员对视一眼,同时摇头。
今天婚纱店,除了她们谈论的当事人陈泊舟的人,任何人都不被允许进入。
简棠呼吸微顿,她方才好像在隔壁……听到了陈泊舟的声音。
“泊舟哥,好痛,姐姐在隔壁都要听见了~”
沈霏玉身上那条与简棠七分相似的婚纱,已经被损毁大半,娇滴滴的入骨。
抛掉在简棠面前的守规矩,此刻的陈泊舟浑然天成的浪荡。
他死死捂住沈霏玉的嘴,“我陪棠棠试婚纱,你都要送上门,棠棠没有你这么下贱的妹妹。”
而他的棠棠,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些。
沈霏玉娇嗔:“泊舟哥不就是喜欢我下贱吗?”
陈泊舟:“喜欢?我这辈子的喜欢和爱都只会给简棠,你只是一个女表子。”
简棠掌心捂着还是会阵痛不断的胸口,不为背弃誓言的陈泊舟,只为他们相爱过的年年岁岁。
简棠走到隔壁试衣间门口,堵着门,拨打了陈泊舟的电话。
沉浸在欢爱里的陈泊舟看到简棠的来电,这才晃觉自己进来的时间太久。
他凝眸扯下像藤蔓一般缠在身上的沈霏玉。
面色潮红的沈霏玉瞥了一眼来电显示,知道他定然要走,便媚态横生的从包里拿出一毛绒绒的猫尾巴,“泊舟哥,真的要丢下我吗?”
“我车上有一整套~”
陈泊舟呼吸猛然一顿,掐住她的腰,“待会儿再发骚,记住规矩,我们的事情,不能闹到简棠面前。”
简棠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一辈子都不会变。
在简棠的第二通电话打过来时,陈泊舟没有任何犹豫地推开沈霏玉,理了理衣服,便从试衣间的窗户跳出去。
他一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
在简棠拨打第三通电话时,握着手机的陈泊舟从洗手间的方向小跑过来。
“我……去了趟洗手间,等急……”解释的话语说到一半,看着简棠所站的位置,心下一紧,“怎么出来了?”
简棠把他极力掩藏的紧张尽收眼底。
在隔壁试衣间偷情的,真是他。
简棠眼眸低垂,遮盖住眼底所有情绪。
她还不能戳破一切,她要在全程直播的婚礼当天,为他们送上几份“大礼”。
再抬头,简棠已经压下所有情绪:“没事,出来透透气,你脖子上……”
偷吃的陈泊舟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脖颈,“不知道对什么忽然过敏,有些痒,就挠了几下。”
忽然摸到自己空荡的领口,想到落在沈霏玉身上的领带,在简棠提问前,连忙补充:“领带刚才都扯下来了,看来要回去抹点药。”
简棠听着他信口而来的辩词,涩然地想着:
陈泊舟,你现在嘴里还有一句实话吗?
两人说了没有几句话,陈泊舟的手机就响了三次。
手机每响动一次,陈泊舟就分神心不在焉一次。
简棠看着他的反应,再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婚纱,只觉得讽刺:“不看看是谁的消息吗?”
陈泊舟有了台阶,便打开手机,沈霏玉发来了一张面色潮红,咬着他领带,媚眼如丝的照片。
跪在地上,痴痴仰着脸望着镜头。
只一眼,陈泊舟的眸色都深了三分。
简棠刻意问:“怎么了?”
陈泊舟喉结滚动,收起手机,满脸愧疚地开口:“棠棠,公司有些事情,我可能要马上回去。”
临近毕业,陈泊舟已经接管了陈氏集团大部分的管理工作,可简棠心知肚明,他不是为了公司的事情要离开。
“好。”
陈泊舟倾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亲,“路上注意安全,到家给我发消息。”
他走时一步三回头,眼底满是不舍地跟她分开。
十分钟后,简棠支开店员,站在暗处看着从隔壁试衣间偷偷摸摸跑出来的简霏玉,举起手机,将这一幕完整拍摄下来。
简棠诧异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她什么原因都没问,只直白地拒绝:“不好意思周先生,我没有恋爱的打算。”
这世间的感情瞬息万变比股市还要让人难以捉摸,简棠不打算再涉足了。
周唐:“我是有些冒味,毕竟这才是我们见的第一面,但……维多利亚小姐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简棠笑了笑。
周唐观察她两秒,说:“你也可以认为这是见色起意。”
简棠微微凑近他,周唐身体一僵,下意识地想要拉开距离,却在短暂的大脑思考后,没有拒绝的她接近。
简棠把他的反应看在眼中,“周先生,你在撒谎。”
爱一个人的眼睛,简棠曾经真真切切地感受过。
不是他这样的。
周唐垂在一侧的掌心微微蜷缩、握紧,蓦然上前,男性炽热的气息从头顶压下,“这样呢?还是撒谎吗?”
一双爱过人的眼睛,可以透过面前的人去看脑海深处的那人,以假乱真,俗称——演技。
简棠睫毛轻眨,没躲没避,张口就说了句:“周先生,你在玩主人任务吗?”
周唐嘴角以肉眼可观察的频率抽搐了两下,“主人……任务?”
简棠觉得还挺像的。
周唐长相气质都不错,上演英雄救美后,还要表演一见钟情来表白的戏码,眼中却看不出来算计,相反简棠能感受到他的不情愿。
很像是被下达了不得不去完成的任务。
周唐:“你还懂挺多。”
简棠把他这话当成默认,很理解他,“我比较忙,你换个人执行任务吧。”
她没什么犹豫地转身走入别墅。
原本不太走心演出的周唐,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中却生出了点兴致。
简棠的背影消失在视野,周唐这才收回视线。
他转身准备回到车上,看到已经下车的周黎宁正站在柯尼塞格车前,跟车内的男人说着什么。
很快,柯尼塞格径直驶入山顶别墅与周唐擦身而过。
周唐打开车门,沉眸问周黎宁:“一定要这样吗?”
周黎宁:“是。”
周唐自嘲地笑了笑,上车。
山顶别墅内。
简棠坐在客厅分析自己购入的基金,余光扫到进门的沈邃年,抱着电脑想要问问他的意见,结果——
沈邃年余光都没有往她这边扫一下,直接朝楼梯口走。
被漠视的简棠吃瘪,尴尬地蹭蹭鼻梁,准备上前的脚步重新收回去。
她的退缩,让沈邃年脚步停下,狭长深邃的眼眸侧目落在她脸上。
简棠:“……”
沈邃年声音无悲无喜,听不出任何情绪:“在陈泊舟身上吃过一次亏还不够,就那么喜欢那个类型的?”
简棠反应了一下才问:“……周唐?”
隐忍内敛的男人如同暗流,他的沉默让简棠揣摩不透。
简棠开口想吐露出周唐撩拨她的真实原因,但转念想,毕竟这是周唐的隐私,她不便开口,所以只说“……他有喜欢的人,不是我。”
沈邃年锋利眉眼审视,“……半小时后去书房等我。”
简棠看着喜怒无常的男人,“好。”
一连半个月,简棠白天跟着沈邃年出入沈氏集团的内部会议,像是个小尾巴一样跟着他礼数周全地参加活动宴会,有点休息时间还被他押去打拳击,美名放松。
晚上在书房跟他学习巩固金融知识,听他教导权谋暗断,商场博弈。
乘着太子爷的东风,港城商界逐渐开始知道维多利亚这个名字。
不知不觉中,简棠手中所有的资产全部都投了出去。
这天在游艇上参加船长晚宴的简棠喝了些酒。
去甲板上吹风的间隙,简棠滑动手机,不经意看到了银行卡上空空如也的数字。
盛夏七月,热浪翻滚,海面上的简棠却猛然吓出一身冷汗。
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她原本那么忌惮防备沈邃年,却在近乎无条件信任的情况下,掏空了资产跟着他投资。
海风吹拂,简棠回忆起每一次砸钱投资时的画面。
她找不出任何一点的不情愿和被迫。
简棠浑身的血液凝固。
难怪他能在刚成年的年岁就募集到国外的巨额资本回国大杀四方,能让那么多经验丰富的资产大佬心甘情愿为他砸钱。
她终于亲身感受到了沈邃年蛊惑人心的本事。
这一个月,除了最开始迫降港城投资码头时她曾瞻前顾后地犹豫,后面竟然……毫无防备。
如果沈邃年算计了她,那她……就真的血本无归。
被酒精麻痹的大脑混沌地思考着,却左思右想也揣摩不透,沈邃年的真实想法。
一旁的服务人员见她按着太阳穴脸色不太好,恭敬地上前:“小姐,如果您身体不适的话,我扶您先去休息室?”
简棠点了点头,她现在也需要一个安静无人的地方,好好思考一下。
休息室两面落地窗都能看到海,布置的雅致,还有味道淡雅的薰香。
简棠躺在沙发上,复盘着自从自己迫降港城之后发生的一切。
似乎就是有那么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推动着一切。
是巧合还是……
“滴——”
心思翻涌的简棠听到房门被刷开的声音。
她微怔,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还是旁边休息室被刷开的声音?
简棠警惕地起身查看,半个月前被周唐殴打驱赶走的李明森就出现在她面前。
简棠瞬间酒醒:“出去。”
李明森看着她窈窕的身段,醉醺醺道:“小美人,这生意场上交换女伴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你乖乖听话,我就多疼惜你一些……”
简棠大惊,“你什么意思?”
李明森打了一个酒嗝,将手中的房卡丢在桌子上:“什么意思?还不明白?沈总玩腻了,我们才能尝尝鲜……”
简棠眸光紧缩,“是沈邃年让你进来?”
她的钱都投出去了,没有了利用价值,沈邃年要拿她做人情?
简棠连忙想要逃,却在移动脚步的瞬间,浑身酥软猛然就瘫倒在地。
这是怎么回事?
李明森看着她惊恐的模样,心里发痒,身上更加燥热,一把将简棠扛起,重新丢回到沙发上。
简棠惊惧,摸索到旁边的烟灰缸,在李明林爬到她身上时,狠狠砸中他的脑袋。
鲜血和酒精,一同刺激着神经。
简绥山这个点已经休息,此刻边整理衣服边大步前来。
却在看到沈霏玉站在迈巴赫车门前时顿了顿,这是谁的车,他已经认出来。
但也只是稍加停顿,就快步来到挂着三地牌照的库里南前。
司机打开车门,沈邃年迈着长腿下车,就受到简绥山热情周到的招待:“邃年,忽然收到你的消息还以为是错觉,来,里面坐。”
刚准备下车的简棠闻言,震惊不解的望向沈邃年。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人人都道这位港城太子爷生性凉薄,就是血脉亲人在他面前表演高空坠体,他都能面不改色,现在为什么非要戳破她的闲事?
那日在香山壹号,他们不是讲好,井水不犯河水吗?
“简棠!长辈都下车了,你还摆什么架子,要我请你?”
简绥山视线扫到还坐在车内的简棠,沉声呵斥。
简棠抿唇,盯看着沈邃年下车。
察觉到她的目光,沈邃年波澜不惊的视线投过来,“有话想说?”
简棠:“……”
简绥山狐疑的视线轻扫。
迈巴赫车内的陈泊舟退无可退,再僵持着不下车,便是不打自招的有鬼。
陈泊舟下车时,沈霏玉抠着手指,频频看他。
未来姐夫和小姨子凌晨一同回岳父家,这幅画面从哪个角度看,都透着不同寻常。
已经到了两鬓斑白年岁的简绥山侧目沉眸:“你们这是……”
简棠一直没有抬头,她心思翻涌,不断思索着如果今天陈泊舟出轨沈霏玉的事情被摆到明面上,她该如何在最后关头神不知鬼不觉的拿走剩下的家产。
她前思后想,左右权衡,都觉得今天要把事情压下去。
不然简绥山不会放过她,陈泊舟的性格也一定会想尽办法把她困在这座牢笼里。
决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简绥山:“泊舟,这么晚了,你怎么会跟霏玉在一块?”
陈泊舟紧张的望着低头不语的简棠。
沈霏玉眼眸闪了闪后,面露娇羞,“爸,我跟泊舟哥,我们其实……”
“是我临时去了学校处理毕业资料,沈霏玉替我去看婚礼场地,时间太晚了,泊舟……送她回来。”
谁都没想到简棠会忽然开口,理由给的还恰到好处。
想要趁此机会揭破一切的沈霏玉握紧手掌。
沈邃年狭长眼眸微眯。
陈泊舟看着无条件信任自己的简棠,大掌牢牢握住她的手。
简绥山笑,“原来是这样,好了,都别站在外面了,邃年,里面请,今天就在这里休息,我让人准备好了客房,麻烦你送棠棠回来了。”
沈邃年神情疏冷:“不必,我还有个会儿。”
简绥山想要奉承两句,沈邃年已经上车离开。
五月的最后一天。
距离婚礼只有两天,也是毕业典礼的前一天。
陈泊舟带着简棠去跟他一群好兄弟吃散伙饭,说是散伙饭,实际上就是一群二代们的聚餐。
他们家世和消费水平摆在那里,跟一个月两千块的普通学生根本玩不到一块去,所以大学四年就形成了一个稳固的小团体。
简棠并不太愿意跟这群二世祖们有过多交流,却挡不住陈泊舟的软磨硬泡,这才答应来坐坐。
两人刚一靠近,简棠就听到半开放式的包厢内传来男女逗笑的暧昧调笑。
抬眸朝里看去,那群二世祖,每个人怀里都有个穿着清凉,喂酒逢迎的女人。
简棠脚步顿住,便想离开。
陈泊舟脸一沉,察觉到他脸色不对的二代们连忙起身轰走了身边的莺莺燕燕。
“都走都走,别在这里碍眼。”
莺莺燕燕们也识趣,一分钟的时间里就消失的干净。
包厢重新恢复宁静,几个二代勾肩搭背的让简棠和陈泊舟落座。
“泊舟,棠棠,别板着脸了,成,知道你们两个洁身自好,这不是等久了随便打发打发时间,来来来来……请坐。”
陈泊舟看了眼简棠,见她没有不高兴,这才拉着她入场。
二代们见状戏谑,“这还没结婚呢,就看老婆脸色过日子了?”
陈泊舟推开一人要搭到肩上的手,“我这是人夫的自觉,你懂个屁。”
“呦呦呦,我这听到了什么?你他妈跟人夫这两个字儿沾边吗?”揶揄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收到陈泊舟的死亡凝视,说话那人给自己的嘴上了拉条。
这样的聚会,少不了喝酒,陈泊舟和简棠少不了要被灌酒。
都被陈泊舟一应拦下来,“棠棠不碰酒,我待会儿要送她,我们今天谁都不喝。”
他三句话不离简棠,不光不让喝酒,谁抽烟也被他一个冷眼扫过去:“棠棠不喜欢烟味。”
有人提议玩游戏,陈泊舟也是眉头一皱,“棠棠不喜欢吵闹。”
眼看他否决了所有的娱乐活动,二代们:“……”
简棠拿起旁边的桔子:“我没事,你们玩你们的。”
有她这句话,都快要冷掉的场子才重新热闹起来,但陈泊舟怕她无聊,根本不参与任何游戏,就专心给她切水果,喂给她吃。
二代们“啧啧”感叹:“要不说你能英年早婚呢,这狗腿子让你当的。”
陈泊舟笑着打人,“老子愿意,你们就羡慕死我有老婆吧,单身狗们。”
看着他们嬉闹,演累了的简棠以想要早点休息为由,准备先离开。
陈泊舟停下动作,马上说:“我送你回去。”
几个二代连忙拦住他:“哎哎哎,人家简棠回去是睡美容觉,好做最美新娘,你走了算怎么回事……”
“是啊,咱们今天这局可还没开始呢。”
在几人的劝说下,陈泊舟有些动摇,简棠适当开口:“你留下吧,我到家给你发消息。”
陈泊舟看了看时间,觉得不算太晚,这才点头:“好,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简棠一个人走出俱乐部,要去路口打车时,被一名工作人员拦下,递给她一部手机,“简小姐,有人让我给你看一下这个监控。”
简棠正要问是什么监控,将手机递到她手上的服务员就走了。
简棠垂眸,发现所谓监控正是自己刚才离开的那间包厢。
她一离开,明显包厢内的二代们玩的就放松很多,下一瞬,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接着,简棠再熟悉不过的一道身影就扑进了陈泊舟的怀抱。
二代们看到这一幕丝毫不惊讶,反而起哄道:“泊舟,现在霏玉来了,咱们总算可以玩点成年人该玩的了吧?”
“是啊,不用再玩过家家了,咱们直接上大尺度!”
沈霏玉趴在陈泊舟怀里:“泊舟哥你看他们啊,真讨厌。”
陈泊舟挑眉,捏着她的腰,混不吝的用膝盖顶她:“你个小骚、货不就喜欢玩刺激的?”
众人笑作一团,直到一人喝着酒感慨,“要是简棠能玩的开……”
话还没说完,陈泊舟就变了脸色,“你他妈瞎说什么?我家棠棠不需要玩得开,你们谁要是闹到她面前,兄弟没得做!”
“成成成,看你,这不就随口一句,都知道你把简棠当成眼珠子,你跟霏玉的事情,保证跟你瞒得好好的。”
简棠听着手机里的笑声,麻木的按灭屏幕。
她的手机上,接到律师的电话,“简小姐,财产清算已完成。”
沈氏老宅,在港又被称作沈家皇宫。
拥有三幢洋房,总面积达26,888呎。
其中两幢洋房面积为5,732呎,另一幢5,975呎,是港城第一大豪宅。
比之沈邃年居住的山顶别墅,更多了几分古朴的富丽堂皇。
简棠被晾在大厅一个小时后,才见到拄着拐杖被一美妇人搀扶着的沈鹏坤。
简棠看着腿脚不便,双鬓斑白却依旧能隐隐探知年轻时候俊美的沈鹏坤。
难怪当年能在家道中落后,凭借一张脸俘获沈邃年母亲的芳心,得以依靠老丈人家的财势东山再起,成为港城第一富商。
简棠视线又落在那美妇人身上,港城无论男女皆是保养得宜,面部肌肤看不太出对方的具体年岁,但上了年岁的眼神却怎么也遮盖不住岁月。
赵芸琦。
简棠想,这个美妇人就应该是沈邃年的那位三妈。
也是沈鹏坤的第三房老婆。
根据简棠所掌握的有限信息,赵芸琦原本是沈邃年母亲安龄月瘫痪后的看护。
这原本像是一出男主人在妻子重病期间看上看护的狗血戏码,可明眼人只要一推测赵芸琦为沈鹏坤生下一儿一女的时间,便知道这两人是早有苟合。
沈鹏坤此人风流成性,处处留情、播种。
但唯一能上位的情妇,便只有赵芸琦。
简棠这段时间一直跟在沈邃年身边学习,处事之间已经隐隐有了他的影子,请她前来的沈鹏坤和赵芸琦没说话,她也始终缄默。
这缄默不是畏惧,而是一场无形中的较量,比的便是谁更能沉得住气,哪一方更有处变不惊的耐心。
她这般反客为主的做派,让沈鹏坤想起了最让他忌惮的那个儿子。
赵芸琦见状温声笑着:“维多利亚小姐不用紧张,我跟鹏坤也是看了报纸才知道你跟邃年在一块了,今日也只是想要先熟络熟络,日后我们说不定就是一家人了。”
简棠再是年纪小,也不会单纯愚蠢到认为直接派保镖将她“请”上车的行为,带有任何尊重的成分。
“赵小姐多虑了,我不紧张,只是熟络的话,不如等沈邃年回来我再过来?”
沈鹏坤手按在拐杖上,掌心摩挲,“听说维多利亚小姐是华裔,在国外长大?”
身份是沈邃年早已经安排好的。
简棠:“是。”
沈鹏坤:“刚回国不久?”
简棠:“是。”
沈鹏坤:“不知道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是哪里吸引到了维多利亚小姐?”
作为沈氏集团的主席,在高位坐了三十多年的沈鹏坤不用刻意摆出威严姿态,压迫感便是扑面而来。
赵芸琦解语花一样的给沈鹏坤冲泡茶水,姿态雅致温柔的递到沈鹏坤手边。
简棠:“……有钱吧。”
赵芸琦微顿。
沈鹏坤也眯起了眸子。
简棠微笑,“他有钱。”
沈鹏坤端起茶杯,用杯盖划去漂浮在上面的茶叶,轻抿一口,余光瞥向赵芸琦,自己则在佣人的搀扶下离开。
始终面带笑意的赵芸琦颔首,让人拿来一整套配饰,价值千万。
简棠看着送到面前的珠宝,佯装不解:“这是……”
赵芸琦缓缓开口:“邃年因为家中变故,性情有些喜怒无常,维多利亚小姐多担待,有什么事情,不妨多跟我们这些做家长的多交流,毕竟,我们也都是从你这个年龄过来的,作为过来人总是能给予一些人生建议。”
简棠此时才反应过来两人今天叫她过来的目的,想要收买她监视……沈邃年。
简棠拿起那成套的珠宝把玩,很是喜欢的模样。
赵芸琦正微笑看着她的举动,下一瞬却看到她将珠宝重新放了回去,狮子大开口:“只是这样,我可能没办法来咨询二位过来人的意见。”
这是嫌少。
赵芸琦当即表示:“这一套自然只是一份见面礼。”
简棠掀起眼眸,笑盈盈地看着她,似乎在说:so……
赵芸琦割爱让人将自己嫁给沈鹏坤那天的一套珠宝拿了出来,却并没有直接交给简棠,显然是在等简棠合作的承诺。
简棠像是被这珠光宝气迷住,视线胶着,始终没有移开。
赵芸琦见她识货,适当开口:“看来这套珠宝很得维多利亚小姐青眼。”
简棠这才将视线从珠宝上移开,但余光却依旧忍不住般轻瞟,像是抑制不住的喜欢。
赵芸琦笑容不变:“我跟维多利亚小姐很是投机,相信将来能成为无话不谈的忘年交。”
她话落,便有佣人将珠宝递在简棠面前。
简棠捏着手指,却还是有些犹豫的模样,“我对邃年……也是发自真心。”
她越是纠结犹豫,赵芸琦便越是心安,只当她是抹不开面子罢了,“我也是从你这个年龄走来的,自是懂你,只是这沈家男人的婚姻,总是要听从父母的……”
赵芸琦在拿太子妃的身份,进行第二轮的蛊惑。
简棠像是被说服了,再次看向那套华贵珠宝。
赵芸琦这次亲自将其中一个玉镯戴在简棠手腕上,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简棠当晚被留在老宅吃饭。
餐桌上见到了赵芸琦的一对儿女,沈浩天和沈欣欣。
两人对简棠的态度不冷不热,仅做到面子上还过得去。
几人要动筷时,一佣人快步走到沈鹏坤身边:“……二少爷来了。”
只一句,餐桌上的所有人手下的动作都是一顿。
简棠从他们的神情中看出排斥、忌惮、嫌恶……
种种情绪都在沈邃年出现的那刻化作虚以委蛇的平静。
简棠想,沈家也同样都是各怀鬼胎的一家人。
无论是她在简家,还是沈邃年在沈家,都是被排挤不受待见的那一个。
她此时倒是生出几分同病相怜的感觉。
沈邃年视线落在简棠身上,确定她无恙后,拉开椅子在她身旁坐下。
餐桌上鸦雀无声。
简棠:“……”
赵芸琦先开口:“邃年回来了,吃过晚饭了吗?没吃的话我让人再准备一份。”
客套有礼,似招待不熟的客人。
话虽这样说着,却并没有要差遣佣人去厨房的意思。
沈邃年没有理会赵芸琦的话语,像是不曾听见,没给任何回复。
沈浩天切着牛排:“妈,太子爷日理万机,怎么会有时间跟我们这些闲人一起坐下吃饭,上京的国宴吃多了,怕是这些粗茶淡饭已经难入口。”
“你这孩子。”赵芸琦佯装训斥:“怎么跟你二哥说话,外面的饭菜怎么能比得上跟一家人坐下吃的团圆饭,邃年?”
团圆饭?
简棠眉心微跳。
沈邃年亲生母亲瘫痪,大哥车祸死亡,大姐成了精神病人,大房只剩下沈邃年一个健全人,这吐出口的团圆饭不是在戳他心窝吗?
可餐桌上没有人阻止,就算是沈鹏坤像是都在看沈邃年这个儿子的笑话。
简棠小心翼翼去看沈邃年此刻的表情。
沈邃年视线森凉落在赵芸琦脸上:“团圆饭?”
赵芸琦故作不知:“一家人,自然是团圆饭。”
沈邃年笑了,眼底却毫无笑意,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按住简棠的胳膊,将她拉起拽在身后的同时,另一只手扯住精美桌布,掀了他们的团圆饭。
这一变故,吓坏了餐桌上的几人。
沈鹏坤震怒的拍桌子,“沈邃年,你这是要做什么?!”
简棠抬头,只能从后面看到沈邃年棱角分明的侧脸。
沈邃年做事情,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哪怕那人……是他的父亲。
在沈鹏坤愤怒的斥声,在赵芸琦劝说的柔声,在沈浩天的冷笑,在沈欣欣看好戏一样的神情中,简棠的掌心被牢牢握住。
她垂眸看向两人的十指交握,出神时,被沈邃年拉走。
身后,沈鹏坤摔了杯子,“逆子!”
山顶别墅。
沈邃年气息沉凝,周身阴冷沉郁。
简棠想了想还是跟他说:“……赵芸琦花重金收买我,让我在你身边做间谍。”
她是跟沈邃年是交易关系,却更不喜沈家那几人的做派。
沈邃年眸色幽深沉寂:“做间谍不需要在我面前隐藏身份?”
简棠:“我没打算做。”
她不过就是演演戏。
沈邃年抬手示意她过来,简棠刚上前两步,达到他长臂能掌控的范围内就被他拉到怀中,坐在他腿上。
这样宛如爱人般的亲昵举动,让简棠有些不适应,刚有所动作,男人就倾身将面颊压在她肩上。
在太子爷用脸去蹭她脖颈的那瞬,以为是自己幻觉的简棠侧过头看他。
简棠的耳钉蹭到沈邃年眼尾,在她看过去时,男人眼尾微微有些红,不适的动了两下睫毛,眼眶隐约可见湿润。
简棠一怔,这刻她有些明白,为什么说眼泪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医美,尤其是一个皮囊特别出众的男人。
“你……哭了?”
她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声音都放柔很多。
商业谈判桌上观人入微的太子爷,最容易察觉出对方软肋,打蛇七寸,达到目的。
此刻也不例外。
在洞察出她转变的态度后,男人深邃眼眸低垂,“沈家的情况你知道多少?”
简棠自然是查了一些,但此刻还是决定缄默不言,摇头。
沈邃年也没有去探究她的否认里有多少虚假的成分,亲口讲起了现如今地位不可撼动的港城第一大家,昔年的往事。
“我母亲安龄月,昔日的港城第一美女,外派留学生,自幼家境优渥,十八岁那年被家道中落的沈鹏坤猛烈追求。
最初我母亲并不爱沈鹏坤,但那年的沈鹏坤年轻英俊,又有着无上追爱的勇气,硬是靠着‘烈女怕缠郎’的作风,赢得了我少不更事母亲的芳心。
最相爱的那年,他们宴宾客办酒会,我母亲永远都是沈鹏坤的唯一舞伴。
但所有美好在我母亲生下我打个后,戛然而止。
沈鹏坤外面有了二奶,还生了一个女儿。
在我出生那年,跟沈鹏坤有过牵扯的女人已经不知道多少,有的还都已经为他生儿育女。
誓言只在出口的那一瞬作数,我母亲是刚烈的性子,受不住多年折辱,要离婚出国的那天,出了一场震惊整个港圈的意外。
那场车祸直接造成我母亲终生瘫痪,我大哥沈璟死亡。
当我跟长姐赶到时,悲剧已经无法挽回……
后来,我姐也疯了,被人逼疯的。”
这些事情,沈邃年早已经在脑海中反反复复回忆了十数年,再痛彻心扉的记忆也有了抵御的能力。
但当简棠用悲悯目光望着他,抬手轻轻拍着他的脊背时,沈邃年还是呼吸一滞。
伤口便是伤口,无论是捂着还是撕开,都在那里。
沈邃年按着她纤细腰肢,把人压在沙发上,胸腔起伏,他说:“小海棠,我想做。”
在他灼热目光下,简棠把脸撇开,没说话。
她正是如花年岁,沈邃年又是学习能力惊人,他们在这件事情上已经磨合得很好,太子爷已经很会挑逗起她的情欲,让她食髓知味。
他此刻明明很清楚,简棠不排斥跟他做这事儿,又因与他同病相怜的遭遇而产生了两分动容,他偏偏还是故意要贴在她的耳边问:“能做吗?”
简棠抿唇,有些羞恼,抬手去掐他精壮的腰身:“不能。”
太子爷似是叹息了一声,又似是轻笑,薄唇亲吻她的娇嫩唇瓣,手指一路扯她衣衫,一路向下去吻。
简棠察觉到他在做什么,浑身都滚烫起来,忙想要并拢腿。
却被他有力的手掌按住,不让她乱动。
简棠用手捂住脸,难耐,却又,刺激得不行。
许久,许久。
男人抬起头,去拿下她捂着脸颊的手,“喜欢这样?”
简棠脸红得要滴出血来,却是咬着唇瓣不肯吭声。
沈邃年薄唇压在她耳边低沉蛊惑:“说你喜欢,就让你再来一次。”
简棠心脏“噗通”,“噗通”乱跳,胆子也逐渐大起来:“你,你去换一套衣服。”
太子爷剑眉上挑:“哪一件?”
简棠,“……你,上次开会,那件暗红色的衬衫。”
她到底是年纪小,刚到甜头,就想要更多,却一时忘记眼前的男人有多坏……
简棠僵在原处,丢掉也不是,也不丢掉也不是。
沈邃年长臂伸出连带着浴袍和内、裤一起拿走,打电话让菲佣再重新送来新的。
“找我有事?”他问。
好像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尴尬,或者该说他坦然地不觉得这事儿值得尴尬。
当事人不在意,简棠也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合同的事情……我们可以签约,但是除了隐藏我的行踪外,我还有一个要求。”
沈邃年披上浴袍,波澜不惊地坐在躺椅上:“说。”
简棠:“我想在港城做点投资。”
她想借沈邃年的势。
既然她得罪不起沈邃年,没能力追究他当初撮合沈淳美进简家,成为她痛苦源泉这件事情,她就要物尽其用,在他身上取得最大利益。
沈邃年问她:“有投资经验?”
简棠:“买过一些股票和基金。”
沈邃年:“……”
简棠:“不算吗?”
沈邃年喝了口冰水,“两个小时后有个商业联会,先跟我去看看。”
简棠当他答应了,跟他签了入股码头的合同。
日落时分的港城,夕阳在楼宇间洒下金黄余晖,缓缓坠入山海。
维港的高楼灯火渐渐亮起,星星点点汇聚满这座不夜城。
进入会场,简棠全程跟在沈邃年身边,亦步亦趋地做他的挂件,像是个好看无用的花瓶,脑子却一刻没停下。
凡是沈邃年出席的场合,都是商业大佬云集。
简棠多听多看不多话,原本没有太多人注意她,直到沈邃年介绍:“维多利亚小姐,是我的合伙人。”
轻飘飘的话语,却有千金的重量。
港城想要跟沈邃年合作的商人千千万,却极少能有人可以入这位太子爷的眼。
不少人揣测起简棠的身份,她只说是国外留学近期刚回国,准备投入些资金在国外玩一玩。
沈邃年看着她扯谎,端起杯香槟轻抿了一口。
中途简棠酒水喝多了有点上头,站到露天阳台醒酒。
在她欣赏港城夜色时,忽然一道黑影直接从高空,在她眼前坠落。
简棠还没来及地反应,那道黑影就已经重重砸在下方的车顶。
车子发出爆鸣,同时响起的还有路人的尖叫,“有人跳楼了!”
摔在车顶的男人七窍流血,当场死亡。
目睹这一幕的简棠瞪大了眼睛,看着楼下的混乱,双腿有些发软。
厅内依旧觥筹交错,无人在意这场意外。
一条鲜活的性命就这样死在眼前,简棠缓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回到大厅。
沈邃年见她脸色不太好,“怎么了?”
简棠:“刚刚……”
她想说有人跳楼,前来的周稚寒和谭致远举着酒杯朝两人走来,对简棠微笑点头。
简棠把话咽下去,脸上挂着礼貌性的微笑:“我去趟洗手间。”
沈邃年眸色深深,“嗯。”
她离开后,周稚寒笑了笑,开口:“沈家豪刚刚上演了一出空中坠体。”
沈家豪,当年在沈邃年亲大哥沈璟车祸身亡后,妄图抢夺其名下资产的堂叔。
谭致远:“最后一个旁支处理干净,剩下的就是关起门来的家事了。”
沈邃年凉薄夹杂嘲弄:“家事?不是一母同胞,也能算家事?”
谭致远笑,“说的是。”
简棠从洗手间出来时,厅内的商界人士已经有人在谈论方才的跳楼事件。
“出生在沈家这一路算是走得顺风顺水,多年前他全资入股的项目本足够他破产,却恰逢太子爷的亲大哥车祸离世,沈生那年还是稚儿,便宜了他的好运气……”
“听说是跟人签了巨额的对赌协议,半个小时前的消息,几十年累积的资本荡然无存还欠下无力偿还的债务,这是打算人死账消……”
简棠听着鬼使神差地搜索了沈家豪签署对赌协议的公司。
看到公司名字时,简棠呼吸顿住……
她快速去跟沈邃年签署的合同,条款中赫然出现了这家公司的名字。
沈家豪的死,是沈邃年的设局。
简棠不是没听说过沈邃年杀伐果决,逼死亲人的传闻,但亲眼见到,还是遍体生寒。
简棠心下忐忑,匆忙走到外面,想要再跟刘德律师确定一下,她跟沈邃年签署的协议是否真的毫无风险。
她来到露天阳台,正准备拨号,看到了谈笑风生的沈邃年三人。
同样的西装革履,相似的浑然天成的贵气逼人,还有……漠视生命的薄凉。
周稚寒:“人死了,要人死账消?”
简棠看到沈邃年骨节分明的手指徐徐转动酒杯:“这是商界不是政界,死一个人能把钱补上?”
他举杯浅酌,薄唇被殷红的酒水浸染,明明是在饮酒,简棠却觉得他更像是在饮血。
沈邃年冷漠决然:“一个……都逃不掉。”
周稚寒“啧”了声,正要开口,却看到不远处站着的简棠,忙给沈邃年使眼色:“……维多利亚小姐。”
他们这些人杀伐果决,却不是这些蜜罐子里长大的娇娇女能理解。
尤其,简棠长着一张明丽的金枝玉叶的脸。
沈邃年捏着酒杯的手指轻顿,周稚寒和谭致远识趣地离开。
寂静的空间内只余下沈邃年和简棠两人。
沈邃年将她的防备和畏惧尽收眼底,“都听到了?”
简棠没吭声。
沈邃年起身拎着红酒,倒了两杯,一杯递给她,“小海棠,商业就是这样,愿赌服输。”
他说:“商场对决,死亡是他无能的体现。”
简棠掀起眼眸,看着他,看着他的无情和冰冷,没有一丝一毫对生命的敬畏。
“小舅舅,你会这样算计我吗?”
当意识到无法蚍蜉撼树时,示弱就是自保的手段。
沈邃年看穿她的想法,没有揭穿,只是勾唇轻笑,“不会。”
简棠点头,压下对他的防备和忌惮,展现自己的善解人意,“我其实很理解小舅舅的做法,这种对赌协议,如果您输了,沈家豪也不见得会放过您。”
小狐狸虚伪的乖巧,真是有趣。
沈邃年这样想着,抬手跟她碰杯,“小海棠那么乖,一定能在商场风生水起。”
简棠笑容挂在脸上,很有诚意:“有小舅舅保我,我将来一定会孝敬您。”
沈邃年:“……”
孝敬?
呵。
卖完乖,简棠马上给刘德律师发去信息,将今晚的事情如实描述了一遍。
刘德看着简棠的文字,字字都是她对自己的深信不疑,经过一夜的辗转反侧,最终还是决心要对她坦白。
坦白沈邃年在他来到港城国际机场就被沈邃年威胁,促成她签约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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