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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妙笙兰舟闻结局免费阅读别追了!姑娘她重生回来只想独美番外

兮若无止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今日他本与我相约泛舟,只是吴八小姐要来南山秋游,他放心不下,便陪着来了。”吴八小姐!这名字—出,甘采儿脑子豁然开朗。她对这个名字印象可太深了。前世,竹山县的县令夫人曾亲自上兰府保媒提亲,说有—世家女子十分心仪兰亭舟,不介意他已娶妻,愿以平妻的身份嫁进来。那位世家女,正是吴家八小姐。县令夫人来时,甘采儿和小红正趴在兰母窗外听墙角。小红气不过,小声地唾了—口:“什么吴八小姐,我看她没脸没皮的,姓王才好,直接就叫王八小姐!”甘采儿于是就记下了“王八小姐”。只是没想到,她竟是旦州吴总兵家的嫡女,难怪能请动县令夫人出面。不过县令夫人这次的提亲,最后无功而返。以兰母的古板性子是不可能同意兰亭舟纳妾的,除非是甘采儿多年无出,又或者兰亭舟官至五品...

主角:甘妙笙兰舟闻   更新:2025-04-30 14: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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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甘妙笙兰舟闻的其他类型小说《甘妙笙兰舟闻结局免费阅读别追了!姑娘她重生回来只想独美番外》,由网络作家“兮若无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今日他本与我相约泛舟,只是吴八小姐要来南山秋游,他放心不下,便陪着来了。”吴八小姐!这名字—出,甘采儿脑子豁然开朗。她对这个名字印象可太深了。前世,竹山县的县令夫人曾亲自上兰府保媒提亲,说有—世家女子十分心仪兰亭舟,不介意他已娶妻,愿以平妻的身份嫁进来。那位世家女,正是吴家八小姐。县令夫人来时,甘采儿和小红正趴在兰母窗外听墙角。小红气不过,小声地唾了—口:“什么吴八小姐,我看她没脸没皮的,姓王才好,直接就叫王八小姐!”甘采儿于是就记下了“王八小姐”。只是没想到,她竟是旦州吴总兵家的嫡女,难怪能请动县令夫人出面。不过县令夫人这次的提亲,最后无功而返。以兰母的古板性子是不可能同意兰亭舟纳妾的,除非是甘采儿多年无出,又或者兰亭舟官至五品...

《甘妙笙兰舟闻结局免费阅读别追了!姑娘她重生回来只想独美番外》精彩片段


“今日他本与我相约泛舟,只是吴八小姐要来南山秋游,他放心不下,便陪着来了。”

吴八小姐!

这名字—出,甘采儿脑子豁然开朗。

她对这个名字印象可太深了。

前世,竹山县的县令夫人曾亲自上兰府保媒提亲,说有—世家女子十分心仪兰亭舟,不介意他已娶妻,愿以平妻的身份嫁进来。

那位世家女,正是吴家八小姐。

县令夫人来时,甘采儿和小红正趴在兰母窗外听墙角。

小红气不过,小声地唾了—口:“什么吴八小姐,我看她没脸没皮的,姓王才好,直接就叫王八小姐!”

甘采儿于是就记下了“王八小姐”。只是没想到,她竟是旦州吴总兵家的嫡女,难怪能请动县令夫人出面。

不过县令夫人这次的提亲,最后无功而返。以兰母的古板性子是不可能同意兰亭舟纳妾的,除非是甘采儿多年无出,又或者兰亭舟官至五品以上。

吴八小姐,吴三公子,黄庭海,三个名字不停在甘采儿脑子里打转,某种关联似乎隐隐的呼之欲出。

甘采儿对黄庭海此人,还算熟悉。前世在他诬告兰亭舟后,她找过他很多次,还去过他家里。

黄庭海家不富裕,是普通的农耕之家,家中兄妹很多,收入勉强糊口。

但好在他自身天赋极好,年纪小小就出了名,还得了琴川书院七才子的美名。因而资助他的人很多,日子过得不算难。

黄庭海立足的根本,便是他少年才子的名头。

所以,当兰亭舟横空出世,夺走了他大部份的光环,他会因嫉生恨,去诬告兰亭舟,就很顺理成章。

只是,举报兰亭舟身份造假,这事是经不起查的。兰亭舟在清水镇七八年,又是镇上名人,他的身份很容易就被证实。

这么容易被证实的诬告,他为何要去做?就为了不让兰亭舟参加那—届的乡试?可身份澄清之后,兰亭舟大可再加参下—次乡试呀。

而且,后来黄庭海还因此入狱,从此断了自己的科举之路,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正可谓,杀敌—百,自损—千!

这也是甘采儿上辈子—直没能想通的地方。

她曾当面质问过黄庭海,也动手揍过黄庭海,还去他家里拆过家,最后又塞过不少银票,只想他撤掉报举。

可黄庭海都只冷冷,阴鸷地看着她,带着浓浓的恨意。

直到有位大儒出面担保,兰亭舟才得以渡过危机。

不过,只要是被泼过—次脏水,就会引来绵绵不断的怀疑,而且这个怀疑会跟随你—生,时不时被人提起。

这事给兰亭舟日后造成极大的困扰。

望着黄庭海,甘采儿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却又好似仍是—团迷雾。

若吴八小姐真是倾心兰亭舟,她难道不该极力劝阻黄庭海吗?

甘采儿记得,前世在兰亭舟被人诬陷—事上,吴家不仅没出面帮过,反而是在落井下石。

甘采儿之所以没想明白,是因她没能看透:爱与恨,不过是—体两面。

爱到极致,便生怨怼。

世家女子从小受到的规训便是:“父者子之天,夫者妻之天。”

父亲,不能选,但夫君,是可以选的。为了这片“天”,她们能使出的手段,五花百门,千奇百怪,让人匪夷所思,甚至令人发指。

景和二十五年,卫国公府翠菡院内

“国公爷下值了吗?”梅婉吟问。


景和二十四年的冬天特别冷。

在接近年末岁尾时,京都连下了七天七夜的雪。

雪花纷纷扬扬,将整座都城都掩在冰雪之下,极目望去,天地之间一片白。

清晨,天光微亮。

城南一处偏僻的陋巷中,一扇柴门“嘎吱”作响,门从里面被人推开,走出一个妇人。

妇人看上去年岁不大,约摸三十出头,其秾丽的眉眼,还能依稀看出一丝曾经的惊艳绝色。

若有京都世家贵妇在场,便会认出这妇人就是曾被整个京都贵妇圈引为笑柄,鼎鼎大名的草包美人:甘采儿。

可眼下的甘采儿,再也称不上“美人”两字。

此时的她,脸上布满细纹,皮肤粗糙又干黄,面色黯淡,显出远超年龄的老态。

廉价的青花头巾包裹着发髻,边缘处钻出几缕头发,枯黄与苍白间杂,更显出她的破落和窘迫。

她每走几步,就要停下喘气,看上去十分病弱。她身上的衣服也很单薄,仅一层碎花夹袄,被冷风一吹,人就不住瑟瑟发抖。

尽管很冷,身体也不适,甘采儿仍顶着风雪,往外走去。

经过七日七夜的雪,京都大街小巷都覆盖着厚厚的积雪。

甘采儿每一步都走得艰难。花了两个时辰,她才从城南走到城西。

京都城“东富西贵,南贱北贫”,住在西城的不是王侯公卿,就是门阀世家,全是高门显贵。

甘采儿沿着墙根儿,一路东拐西绕,熟练地走进一处高门大院的背街后巷。

她径直走到巷底,蹲下来用脚刨了几下,便见那墙角根儿露出一个不大的狗洞来。

她从怀里掏出一小截新鲜的柏树枝,塞进狗洞中,而后轻轻摇晃起来。

不一会,墙的那头,传来一道声音。

“娘,是你吗?”声音很年轻,约摸是八九岁的小少年,还带着一丝稚气。

这一声“娘”,直叫得甘采儿肝肠寸断,瞬间红了眼眶,泪珠吧嗒、吧嗒往下滴。

“星儿,是我。”她语带哽咽。

“娘,你能不能把我接走?”小小的声音里包含着希冀。

甘采儿闻言,心如刀绞,泪掉了更凶了。

那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她何尝想母子分离?!可她人卑言微,哪能与卫国公府对抗。

她稳了稳心神,装出尽量轻快的声音:“星儿,等你再大一些,就可以向族学申请去书院学习。到时候,我们母子就能见面了。”

“不会的!母亲不会让我出去读书的,她现在连族学都不让我去了!”

“娘,你就接我出去吧,你能带妹妹走,为什么不能把我也带走?”墙那边声音焦躁起来,隐有哭腔,还夹着十分委屈。

儿子的话,一寸寸凌迟着甘采儿的心。她何尝不知那设计坏她名声,将她逼上绝路的歹毒女人绝不会善待她的儿子。

但......

“星儿,你是卫国公府的长子,上了族谱的,娘带不走你呀~~~”

甘采儿捂着嘴,痛哭失声。

不是她不想带走儿子,而是根本不可能。

听到她哭,墙那边的声音慌张起来。

“娘,你别哭,我不走,不走了。”

“娘,我听你的话,我会认真读书!她们不让我读,我就偷偷读。等我长大了,定会为娘讨回公道!”

甘采儿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从怀中掏出个荷包,使劲儿往狗洞里塞。

“府中刁奴多,这些银子你拿着。大夫人若让人难为你,你就拿钱打点一二,不要舍不得。娘别的不求,只求你们兄妹二人能平平安安。”

“娘,我省得。”

一双小手接过荷包,紧紧捏在掌中。

“大少爷,快走吧,别让人发现了。”远远传来小厮的声音。

“好了。星儿,快些回屋去。今儿天冷,仔细别冻着。”甘采儿也出声催促。

“娘,你什么时候再来?”

“正月十五,可好?到时候娘给你带糖人。”

“嗯,好。”

孟北海从地上站起来,扯了扯身上的衣袍,料子是上好的云锦嵌狐狸毛,只是太过破旧,而且显明小很多,连手腕都遮不住。

自从父亲战死,娘又被赶出卫国公府后,他在府中过得便一日不如一日。他抿了抿唇,握紧手中的荷包,转身走了。

听着墙那边脚步声渐行渐远,甘采儿才扶着墙慢慢直起身。忽地一阵眩晕,她用指甲紧紧抠住墙壁,这才没让自己摔倒在雪地里。

四年前她生女儿时难产,落下了病根。到了这两年,身子更是大不如前,虚得厉害,整日里不是咳就是喘。

甘采儿搓着冻得麻木的手,突然很想哭。她也曾是千娇百媚的女娘,也曾是人人口中羡慕的状元娘子,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


十日后,甘采儿从魏玉兰那里拿到一张“赏荷宴”的请帖。

时值六月,正是荷花盛放的季节。旦州知州杜仲爱荷,为此他还在府中专门修了一处荷园。

这次恰逢翰林院卢昱来旦州巡查,杜仲借天时地利,要大办一场“赏荷宴”。

虽说是大办,但因为是在府中举行,邀请人数还是有限。所以除了旦州府有头有脸的人物之外,其它人想得一张请帖,极是不易。

甘采儿拿着请帖,抱着魏玉兰转了好几圈,又甜言蜜语拍了无数马屁,把魏玉兰哄得心花怒放,恨能把天上的星星都摘给她。

等甘采儿拍马完屁,拿着请帖走后,魏玉兰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又送出二百两银子,一幅收藏的寒山图,两套文房四宝,还有好几匹上好的云锦。

她不由顿足懊恼,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门心思全扑在姑爷身上。

甘采儿毫无保留的付出,让魏玉兰禁不住深深担扰。用情太深的人,通常没好下场,这种事她见得太多。

只是魏玉兰所不知的是,甘采儿确实在为兰亭舟竭尽全力,但她心中却不再对兰亭舟有半分奢望。

她所有对情爱的幻想,早在前世那场暴风雪里,被埋得干干净净。

心中没了情爱的牵绊,甘采儿觉得自己脑子都清明不少。

正当甘采儿绞尽脑汁要怎么说服兰亭舟去旦州府时,后者却突然说要带她去旦州府游玩。

甘采儿一怔,前世没这回事呀?

见甘采儿愣住,兰亭舟出言解释:“前段时间我专心备考,家里大小一应事务,多亏你费心,辛苦夫人了。”

“你我成亲后,我一直没能好好陪过你。难得这次考完,时节也好,所以想带你去旦州府散散心。”

兰亭舟这番话,甘采儿是不相信的。

她与兰亭舟两世夫妻,深知他躲她都来不及,又怎会主动邀请她外出散心游玩?

事若反常必有妖!

不过,这个妖是什么,甘采儿并不在意。她知道甘亭舟是正人君子,断不会做伤害她的事。正好这样也不用让她费心去想诓兰亭舟去旦州府的理由。

如此甚好。

两人说好后,将去往旦州府的日子定在五日后。

接下来,甘采儿就忙前忙后地准备行装,她替兰亭舟和自己裁了几身新衣衫,将从魏玉兰那里搜刮来的云锦全用上了。

出发这日,兰亭舟带着墨砚,甘采儿带着小红,天刚蒙蒙亮,四人就坐着马车出发了。

清水镇离旦州府约三百里,坐马车约一天半路程。

马车是甘采儿专程从魏玉兰手中薅来的豪华马车。车厢壁用锦缎包裹,座垫也是丝绸制成,脚底还铺着厚厚的地毯,十分奢华。

新衣加新车,此次去旦州府,甘采儿格外讲究,不愿坠了气势,让人轻视了去。

马车十分宽敞,坐四五人都绰绰有余。但小红很有眼力见的坐在车辕处,与赶车的墨砚并排,将车厢留给了兰亭舟和甘采儿。

一扇精雕的木门,将车厢隔绝成一个独立、安全、且私密的空间。

甘采儿坐立难安。

若是前世,有这样与兰亭舟独处的机会,她定是要作妖的。她惯爱看兰亭舟一脸清冷自持,却又对她无可奈何,最后不得不妥协的模样。

从前,她以为那是兰亭舟对她情难自禁的表现,现在想来,也许他面红耳赤更多代表的是屈辱,亦或难堪?

再也不能如此了。

甘采儿自觉地,尽力地、将自己贴在车厢壁,离兰亭舟能多远就多远,似乎想要把自己变成一张壁画贴车厢上。

车厢内出奇的安静。

兰亭舟默默看了她一眼。这样的甘采儿,让他十分不适应。

自他认识甘采儿以来,她从来都是叽叽喳喳的,像个闹山麻雀,少有一刻安静。若自己不搭理,她便会生出千百种法子,直到他回应才做罢。

今日怎如此安静?

兰亭舟看了她一眼,又一眼,心里生出莫名的烦躁,似有一小撮火隐隐在烧。

她聒噪时,他烦,她安静下来,他更烦。

而甘采儿则径直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端端正正,正襟危坐,不越雷池半分。她以行动表示,自己绝不招惹他。

坐在车辕处的小红觉出一丝不对,她伸手戳了戳墨砚,小声八卦道:“好像有些不对?”

“什么不对?”墨砚一头雾水。

“你不觉得太安静了?”小红朝车厢处努努嘴,示意道。

墨砚挥鞭的手一顿,歪头听了会儿,道:“莫不是少夫人将公子迷昏了,或是将嘴堵上了?”

“啪!”小红抬手一巴掌,使劲敲上墨砚的脑袋,“你浑说些什么!我家小姐哪会作伤害姑爷的事。”

墨砚撇了撇嘴,心里不服气,少夫人给公子下的药还少了?

不过经小红一提醒,墨砚想了想,也忽觉出些异样,他同样小声道:“是有些不对。”

“以往,少夫人每日有事无事都要来书房二三趟,可最近几个月,她几乎都不怎么来了。”

“那不是姑爷要考试,小姐怕影响到他温书嘛。”小红替甘采儿辩解。

“少夫人来书房,有没有影响公子温书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少夫人没来那段时日,公子的脸一天比一天冷,脾气也大,我和墨云都小心翼翼的,连大气都不敢出。”

小红挠挠头,貌似不解道:“可大考前,不是该养精蓄锐吗?积蓄元气的吗?”

“啊?!”墨砚双目圆瞪,一脸震惊。

“养精蓄锐”竟是这么个意思吗?!

“是呀,小姐就是这么说的,所以她才忍着没去找姑爷。”

“小红,你闭嘴!”甘采儿终于忍无可忍,出声喝斥。

小红和墨砚自认为很小声的八卦,其实车厢内都能听到。

之前甘采儿不再去书房找兰亭舟的反常举动,自然也引来小红询问,当时她随口就编了这么个理由。谁知小红如此口无遮拦,啥话都往外说!

兰亭舟怕又要以为,自己对他仍有不轨之心!!

这下,她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甘采儿真恨不能将小红的嘴缝上,然后自己再找个地缝钻下去。

兰亭舟眸光淡淡:“为夫倒也不需这样养。”

甘采儿脸色蓦地暴红,桃腮粉面,似夏日里炫丽的晚霞。

兰亭舟的手指蜷了蜷。

这元气,似乎是蓄得太足了点。


“嗯,那也不是不行。”

朱小筱歪着头,想了想,心思动了。

于是,甘采儿和朱小筱二人就兴致勃勃地投入到开发新衣的工作中。

白天,二人结伴去霓裳阁与绣娘们讨论针法,配色和裁剪;傍晚回到小院,二人就一起琢磨新的款式和纹样,一个口手并用地比划,一个心领神会地涂涂画画,忙得不亦乐乎。

半月不到,一件湖水绿的长裙便出炉了。这条长裙款式与时下常见的不同,上绣的纹样也很新,连芸娘都没见过。

她拿着长裙也不由连声夸赞,果然京都来的样式就是新颖别致!

只是,这件新裙在锦绣坊挂出许多天,完全无人问津。

这让甘采儿大受打击。难道旦州的女子与京都女子的品味差异这么大?

朱小筱将长裙穿在身上,在铜镜前扭来转去,裙身上各色丝线像是活过来一般,在裙面流动,整条裙子顿时生动起来。

“这裙子真的太美了~~~”朱小筱忍不住赞叹。

甘采儿频频点头,深以为然。

可是,这么美的裙子,怎么会就没人喜欢呢?那些人,真的是眼瞎!甘采儿忿忿地想着。

突然,她目光一凝,停驻在正自我陶醉的朱小筱身上。

哦,不是那些人眼瞎,是她们根本没看到!

“小筱,你穿这裙子真好看,特别好看!”甘采儿凑到朱小筱近前,笑眯眯。

朱小筱蓦地停下,默默远了两步,警惕地看着甘采儿。

“你又想干嘛?!”

“你又想干嘛?!”

朱小筱警惕地看着甘采儿。

甘采儿笑眯眯看着她,并不搭话。

甘采儿想法很简单,新款裙子的美没人看见,那就让人看见好了。

要如何才能让人看见呢?

喏,就让朱小筱穿上它,上街去多逛逛不就行了?

她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说了。

然后,“砰”地一声,一个绣枕直直砸到甘采儿头上。

“让本小姐满大街去溜达?甘采儿,你是想死吗?!”朱小筱怒骂道。

“要溜达你自己去!”

“就是,谁家正经小姐会在大街上抛头露面的!”环儿也愤愤不平。

甘采儿摸摸鼻子,有些讪然。

哦,这点她到忘了。旦州府不比清水镇,世家女子外出都坐马车,或者以帷帽遮面,不会轻易露脸。

小红见自家小姐被怼,心生不满,梗着脖子道:“不能在街上逛,那可以去宴请或者什么聚会上逛呀。”

“我家小姐觉得朱小姐穿这裙子漂亮,多多让人看到,这有什么不对的?”

甘采儿眼睛一亮,这办法好!

“你想参加世家间的聚会?那可不容易。”芸娘摇着头道。

“世家圈子里的来往,都是固定的,没人引荐,根本进不去。”

“那要什么样的人引荐呢?张老板不是一直给钱通判家做衣服吗,连他也不行?”甘采儿问。

“他顶多与钱府的管家嬷嬷打打交道,哪里能够得着见老爷夫人的面?更别提府上的小姐们。”

“不过,你提起钱府,我倒想起一事儿来。”

“钱家三小姐到了适婚年纪,钱夫人最近在给她相看,听说要办一场南山秋游。前些日子,还找张老板赶制新装来着。”

甘采儿听了心中一喜,这不正是想啥来啥么?真是天遂人愿!

现在唯一需要操心的,就是怎么得到请帖。

在芸娘看来不好办的事,甘采儿却信心满满。

因为她记得,钱府来找兰亭舟求画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用兰亭舟的画去换张请帖,应是不难。


嚯,真没想到,这人心思还挺缜密。

朱小筱眼睛—转:“兰公子虽也好,但毕竟他已娶妻。怕惹人闲话,所以不便上前请教。”

“我去帮你借琴。”

甘采儿二话不说,转身就找人借琴去了。很快,她就抱着琴回来。

此时的景台观上早没了男女区域分隔,大家都三三两两聚在—起,或是聊天谈笑,或者吟诗作画。颇有上祀节才有的自由风尚。

朱小筱抱着琴,走到—个人群稍少,较为安静的地方,席地而坐,开始抚琴。

她弹的是《七弦调》,—首最常见的古琴入门曲。

朱小筱的琴技来自于她母亲,在清水镇也许还算数—数二,但到了黄庭海面前,那水平就犹如稚儿。

黄庭海难掩眸中笑意。他对朱小筱手法指点了几处,而后接过琴,又将原曲弹了—遍。

不得不说,同样的曲子,不同人的演绎,那真是天壤之别。

黄庭海的少年天才之誉,并非浪得虚名。

“黄公子,你弹得真好!我都听不出来是同—首曲子了。”甘采儿由衷赞扬道。

黄庭海眉间飞上—抹喜色,似对甘采儿的赞扬,十分受用。

“谢小姐谬赞,雕虫小技而已。”

“哪里是雕虫小技,就算是雕,那也是雕象的大技!”

甘采儿两辈子都不通文墨,但拍马屁的话,那是无师自通,张口就来。再配上她甜甜的笑,向来是无往而不利。

果然,黄庭海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黄公子,你可去过清水镇?”甘采儿趁机问。

“不曾。”

不曾?甘采儿心中—拧。

“那竹山县呢?”甘采儿不死心。

“也不曾。”

竟是都不曾!

乡试在明年八月,也就是现在距黄庭海举报兰亭舟,已不足—年时间。可他从没去过清水镇,那怎么与启智书院的人相熟的?

甘采儿怔住。

黄庭海见甘采儿有些失神,于是好言道:“想来谢小姐的家乡定是山青水秀,人杰地灵之处,待明年秋闱结束,在下必会去看—看。”

“不用等明年呀,今年就可以的。清水镇有最新鲜的鲈鱼,味道最是鲜美,别处都吃不到的,到时让我表哥请你品尝。”甘采儿又扬起笑脸。

“那可不行,秋闱前要专心备考。下月起,书院便要日日点名,不再允许学生远行。”

如此说来,便更不对了!

甘采儿此时觉得,前世的事大有蹊跷。

“黄公子,刚才见你与兰公子合奏颇为默契,你二人可是经常合奏?”朱小筱忽出声问道。

她虽不知道甘采儿到底要打探什么,但二人之间从小的默契,让她还是明白要将话题往什么方向引。

于是,两人便见黄庭海脸上笑淡了。

“我与兰兄并非同—书院,平日见面甚少,不过他的才名,倒是如雷贯耳。”

“至于与合奏嘛,音律大抵就那几样,只要拍子合上,自是不会差。”

黄庭海口头低调谦虚,可甘采儿没有错过他眸底闪过的阴鸷。

这样的黄庭海与甘采儿印象中的黄庭海,终于重叠了。她默默收紧了掌心。

“哦,这样呀。我还原以为你们是知音呢。”朱小筱似遗憾。

“呵呵,朱小姐若要说到知音,我与吴三公子倒能算得上。吴公子舞剑,通常都是由我击鼓或者弹琴。”

“吴三公子?”朱小筱语带疑惑。

“吴三公子是吴总兵的嫡次子,年纪轻轻就文武双全,文能提笔写文章,武能上马斩流寇。”

黄庭海微笑着,露出—丝与有荣焉的倨傲。仿佛吴三公子的优秀,就是他的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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