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
“咽了。”
他枣木杖戳得地砖开裂,“咽下去,才算是活人。”
糖块割破舌尖时,祭天鼓轰然震响。
我踩着玄甲军的残旗登上高台,狂风卷起龙袍,露出底下素麻孝衣。
祁风说这样挨雷劈时不损玉体,卫闵偷偷在衣角绣了驱邪符。
“跪——”山河同颤。
我望向碑林最深处,那里并立着两方无字碑。
祁风连夜撬来皇陵的断龙石,说无字碑最扛得住战火。
“父王,母后。”
烈酒泼上青石,酒气混着硝烟,“临风国的雪,今年是红的。”
百官山呼中,我忽然听见极轻的铃响。
是当年离宫时车辕挂的残铃,祁风竟把它系在祭坛铜鼎上。
“礼成——”卫闵捧来火把,我亲手点燃林观南的罪状。
灰烬飘向碑林时,祁风蹲在鼎边烤芋头:“这玩意比玉玺趁手,饿不死。”
最后一缕青烟散尽时,我摘下凤钗划破掌心。
血滴入铜鼎,与父王当年立储时割的伤口重叠。
“此山河,永不负。”
祁风突然扬手,枣木杖挑飞我鬓边白丝。
那缕发落入火堆,瞬间卷曲成灰。
“早该烧了。”
他咧嘴露出豁牙,“温初亭死了,活下来的是山海。”
碑林尽头,残阳正撕开云层。
11.祁风踹开御书房的门时,我正踩着龙案够梁上的密匣。
“作死呢?”
他枣木杖一挑,匣子砸进我怀里。
陈年奏折散落满地,最底下压着半块发霉的松子糖——三年前他抢走的那盒。
我捏着糖块冷笑:“偷藏贡品,当斩。”
“斩个屁。”
他夺过糖扔进炭盆,蓝焰蹿起三尺高,“林观南坟头的草都比你人高了,还留着这破玩意?”
火舌舔舐窗纸,映得他眼罩下的疤发亮。
我突然想起苍梧渊那夜,他把我按进暗河前说的那句“憋住气”,和二十年前在御花园荷花池救我时一模一样。
“祁风。”
“放。”
我踢翻炭盆,火星子溅上他破袍:“当年你给我顶罪挨板子,真是为了俸禄?”
他独眼眯成缝,枣木杖忽然挑开我衣领。
心口朱砂痣暴露在寒气里,杖头却只轻轻一点:“这玩意是老子拿守宫砂混着火药调的,炸过三个细作。”
殿外传来急促脚步声,卫闵的断剑卡在门缝:“殿下,北疆急报……滚蛋!”
祁风反手甩上门栓,震落梁上积灰,“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