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祈福。
“它们都还在。”
她总是这样对我说,“只是我们看不见了。”
我不确定该不该相信这些话,但我知道一件事——十年前的那个夜晚,山魈群退去后,爷爷没有活下来。
他死在了祠堂门口,手里还握着那根缠着红布条的竹杖。
夜幕降临,山风掠过残破的屋檐,发出呜咽般的低鸣。
我在老屋里整理笔记,准备离开。
这趟回山,不只是为了写论文,更是为了给自己一个答案。
可有些事,越是接近真相,越让人不安。
忽然,一阵熟悉的声响从屋外传来。
沙沙……沙沙……像是树叶摩擦,又像是某种东西在枝叶间滑行。
我猛地抬头——窗外的树梢正在轻轻晃动,可今晚根本没有风。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它来了。
我缓缓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夜色浓重,远处的山林仿佛一张巨大的黑口,随时可能吞噬一切。
我深吸一口气,轻声说:“我知道你在这里。”
树梢停止了晃动。
片刻之后,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现在对面山坡上。
它不高,披着破旧的麻布衣,脸藏在阴影里。
最诡异的是,它的手臂极长,几乎垂到膝盖以下。
我认出了它。
是十年前,在雾中第一次见到的那个身影。
它一直都在。
“你是来找你的孩子的吗?”
我问。
它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然后,它抬起手,指向我的胸口。
我低头看去——那里挂着一枚小小的护身符,是我爸留下的,据说是奶奶当年亲手缝的。
护身符里,藏着一小块头骨碎片。
母魈的遗骸。
我终于明白了——它不是要带孩子回家。
它是要把母亲接回去。
我摘下护身符,轻轻放在地上。
夜风吹过,树梢再次摇动。
那道身影缓缓后退,消失在浓雾之中。
我站在原地,听着风声,直到天明。
第二天一早,我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奶奶站在小屋前,看着我,眼里带着一丝欣慰。
“你终于懂了。”
她说。
我没有回答,只是回头看了一眼那片山林。
树梢依旧在轻轻摇晃。
这次,我没有回头。
1985年7月15日 晴转雾今天,我终于找到了它。
二十年前,母亲带着我逃进深山。
我记得她的眼神,那是一种绝望中的坚定。
她说:“我们不能回去,他们杀了你的父亲。”
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