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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带娃随军:靠美食风靡大院后续+完结

小白卖小新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很多网友对小说《白月光带娃随军:靠美食风靡大院》非常感兴趣,作者“小白卖小新”侧重讲述了主人公程月弯宋怀生身边发生的故事,概述为:【娇软美人硬汉军官】(架空美食随军养崽重生白月光家长里短)睁眼醒来,程月弯重生回了前世抛下崽崽逃走的那一日。前世她恨宋怀生毁了自己的一生,连带着对两个孩子也不喜欢,直到人生尽头,她才知道自己恨错了人。重活一世,她只想好好养崽,好好的,补偿宋怀生。随军去海岛后,程月弯的计划进行的非常之顺畅。在她美食手艺的滋养之下,两个娃娃被养的白白嫩嫩的;大狼狗也被她顺毛成了大金犬。只是有些不对劲的是,怎么天天都有人来哀求她在军属院开个饭店啊!好吧好吧,那就在追夫养崽的同时,再来发个家致个富吧。既然是在海岛,那不得好好利用...

主角:程月弯宋怀生   更新:2025-05-14 16: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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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程月弯宋怀生的女频言情小说《白月光带娃随军:靠美食风靡大院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小白卖小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多网友对小说《白月光带娃随军:靠美食风靡大院》非常感兴趣,作者“小白卖小新”侧重讲述了主人公程月弯宋怀生身边发生的故事,概述为:【娇软美人硬汉军官】(架空美食随军养崽重生白月光家长里短)睁眼醒来,程月弯重生回了前世抛下崽崽逃走的那一日。前世她恨宋怀生毁了自己的一生,连带着对两个孩子也不喜欢,直到人生尽头,她才知道自己恨错了人。重活一世,她只想好好养崽,好好的,补偿宋怀生。随军去海岛后,程月弯的计划进行的非常之顺畅。在她美食手艺的滋养之下,两个娃娃被养的白白嫩嫩的;大狼狗也被她顺毛成了大金犬。只是有些不对劲的是,怎么天天都有人来哀求她在军属院开个饭店啊!好吧好吧,那就在追夫养崽的同时,再来发个家致个富吧。既然是在海岛,那不得好好利用...

《白月光带娃随军:靠美食风靡大院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蛏子和扇贝洗完之后还得继续吐沙。

程月弯往清水里头加了点盐巴,加快吐沙的速度。

这么多海鲜,程月弯也没想着一顿能给它吃完。

中午的话,就先做个孜然鱿鱼,香辣梭子蟹还有金汤鲍鱼吃吃。

程月弯拎起两条泛着青灰光泽的鱿鱼,这一条都快有她小臂这么长了,触腕上的吸盘还黏着细碎的海藻。

将鱿鱼反复清洗干净之后,程月弯的手指卡进鱿鱼头与身体的连接处,指尖一勾一扯,“啵”地轻响,软骨连着内脏被完整剥离。

刀刃贴着筒身内侧游走,紫红色的薄膜如蝉翼般掀起,露出底下雪白透亮的嫩肉。

紧接着她将鱿鱼平铺在榆木砧板上,刀刃倾斜切入肌理,密密的菱形纹路深浅一致,反手一推切成寸段。

旁边几个也在做饭的婶子,瞧见程月弯这刀工都不免有些震惊。

这女娃娃长着一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刀工怎得这般熟练。

起锅烧水,等锅里的水沸的开始冒泡之后,往里面加入白胡椒、姜丝、料酒。

接着将鱿鱼片“簌簌”滑入水中,透明肌理瞬间泛起珊瑚粉。

等到鱿鱼片变得蜷曲之后,漏勺一抄一提,边缘还凝着半透明的胶质,用温水清洗干净放在一旁备用。

洗锅烧干,将猪油,混着清亮的菜籽油沿锅边淋下。

等到油面泛起细密鱼眼泡时,下入葱姜蒜末爆香。

接着加入洋葱丝,孜然粒还有花椒,木质调的烟熏气混着麻香瞬间裹住整个厨房。

“这女娃子做饭真有一手啊,那饭堂厨子烧出来的菜都没这般香过嘞。”

“你们是没瞧见她往里头加了多少好东西啊,光是那油就加了小半勺,谁家过日子像她这么过的啊。”

......

香味出来后,将焯水的鱿鱼卷倾入锅中。

程月弯左手持锅柄猛地一颠,蓝紫色的火焰“轰”地蹿起半尺高。

两个小家伙在旁边看着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崇拜。

鱿鱼边缘瞬间镀上琥珀色的焦痕,如同镶了一圈金边。

将孜然粉和辣椒粉均匀铺在鱿鱼卷的沟壑里,倒入小半勺蚝油,翻炒均匀。

最后再加入适量的白糖和盐提味,一道辛香的孜然鱿鱼便做好了。

鱿鱼表面被煎出均匀的深褐色焦痕,刀切的麦穗纹路因受热卷曲,露出内里雪白的肉质,边缘微微翻卷处泛着油亮的金黄。

焦褐色的孜然粒粘附在鱿鱼表面,鲜红的辣椒碎星星点点。

齿尖咬破酥脆的焦边,内里鱿鱼肉“咯吱”爆开鲜甜的汁水,弹牙的质感仿佛在唇齿间跳舞。

孜然的烟熏气层层推进,咸鲜味瞬间充斥口腔,紧接着辣意从舌侧蔓延,最后回甘涌上喉头。

岁岁扒着灶台直咽口水,小木碗敲得叮当响。

程月弯笑着夹了一小碗鱿鱼须,让两个小家伙先解解馋。

自己则开始准备做香辣梭子蟹。

程月弯从水桶里捞出几只活梭子蟹,青灰色的蟹壳还挂着水珠。

她左手按住蟹背,右手捏住蟹脐一掰,扯掉肚脐盖。

拇指顺着蟹壳边缘一掀,整个蟹壳连着蟹胃一起剥下来。

蟹身对半斩开,蟹钳用刀背敲出裂纹。

蟹腮用剪刀剪干净,清水冲掉碎壳。

铁锅倒大半碗油,烧到插筷子冒小泡的时候,将蟹块切口处蘸满淀粉,贴着锅边滑进油里。



话没说完就被他媳妇李红英拧着耳朵拽走了:“你个没出息的,人家宋团长媳妇的手艺是你能学的?”

......

听着众人的夸赞,宋怀生胸口涌起一股暖流,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那可是他媳妇儿,他的蛮蛮。

但转念一想,又有些懊恼——定是今儿饭堂的饭菜不合她口味,才逼得她亲自下厨。

都怪他考虑不周,忘了提前跟炊事班打招呼。

他三两步挤到灶台前,程月弯正单手颠着铁锅,红亮的蟹块在锅里翻飞,油星四溅却半点没沾到她身上。

细密的汗珠挂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碎发黏在颊边,衬得眼尾那点朱砂痣愈发鲜艳,像是落在雪地上的一粒朱砂。

“你回来啦!”程月弯转头冲他一笑,锅铲在锅边敲出清脆的声响。

“我这边马上就好了,你去把里头桌椅摆好就能吃了。”说着手腕一翻,锅里腾起一团火焰,引得围观众人一阵惊呼。

宋怀生伸手就要接锅:“我来吧...”话一出口就尴尬住了。

他虽会做些家常菜,可这些稀奇海货,他连见都没见过几次,更别说料理了。

手指在半空中尴尬地顿了顿,活像个新兵蛋子第一次摸枪。

倒不是怕难不想做了,而是怕自个儿媳妇好不容易做出的菜到他手里给毁了,怕中午让母子三人饿肚子。

程月弯噗嗤一笑,锅铲轻轻拍开他的手:“别添乱。去饭堂打几碗米饭来,我这已经快烧好了,你可别想抢我的劳动成果。”

她压低声音,“到时候洗碗的活计就交给你了,我可不喜欢洗碗。”

“好,我这就去。”宋怀生转身时,听见程月弯在身后叮嘱。

“记得要刚出锅的!凉米饭配海鲜容易闹肚子!”

走廊上的人群自动让开条道。

李成波还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

宋怀生经过时,听见他小声嘀咕:“不就是个乡下丫头...”

话音未落,又传来“刺啦”一声,更浓郁的香气涌出来,那麻辣鲜香的味道霸道地往人鼻子里钻,堵得他把后半句话生生咽了回去,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

等宋怀生端着热气腾腾的米饭回来时,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令人垂涎的香气。

三盘主菜整齐地摆在简易的木桌上,每一道都散发着独特而诱人的气息。

最显眼的是那道香辣梭子蟹,红艳艳的辣油裹着金黄的蟹块,在白色瓷盘里堆成小山。

蟹壳被炸得酥脆,上面均匀地撒着翠绿的葱花和雪白的芝麻,几片干辣椒点缀其间,红绿白三色相映成趣。

蟹钳被敲开了裂缝,露出里面雪白的蟹肉,正滋滋地冒着热气。

旁边的孜然鱿鱼更是诱人,鱿鱼被切成精致的麦穗花刀,经过爆炒后卷曲成一个个小卷,表面焦黄酥脆,裹满了褐色的孜然粒和辣椒面。

鱿鱼须炸得微微卷曲,边缘处泛着金黄的焦边,散发着浓郁的孜然香气,混合着海鲜特有的鲜甜。

最中间的金汤鲍鱼则显得格外精致,鲍鱼片在金色的浓汤中若隐若现,汤面上浮着几滴琥珀色的油珠。

程月弯正用勺子轻轻搅动,舀了一小勺汤汁品尝。

汤汁入口的瞬间,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眯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显然对自己的手艺很满意。

“回来了?快坐下吃饭。”程月弯接过宋怀生手里的米饭,顺手给他盛了满满一碗,米饭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程月弯是被胭脂香呛清醒的。

冰凉的雪花粘在睫毛上,她恍惚看见自己左手攥着张北上的火车票,右手无名指上的银戒指正泛着冷光。

这枚本该在二十年前典当掉的婚戒,此刻却明晃晃套在指间,衬得她冻红的指尖越发像雪地里的红梅。

“妈妈......”

细若游丝的呼唤穿透风雪。

她踉跄转身,望见不远处供销社斑驳的砖墙下蜷着两个雪团。五岁的岁岁正用单薄的身子护着妹妹愿愿。

妹妹的羊角辫结满冰棱,哥哥的棉鞋破洞里露出冻紫的脚趾。

愿愿怀里抱着个铁皮盒,盖子被砸得坑坑洼洼,却用红头绳系着朵歪扭的蝴蝶结。

记忆如冰锥刺穿太阳穴。

程月弯猛然意识到。

她重生了。

这是二十年前的腊月二十三,她前世抛下孩子们逃往省城的日子。

此刻装着细软的蓝布包袱正在肩头摇晃,里头还塞着从孩子们枕头底摸出的三张粮票。

“妈妈要走了是不是?”岁岁突然开口,早熟的眼睛像两口枯井。

“王奶奶说,山沟沟留不住金凤凰。”

愿愿从哥哥咯吱窝里探出头,脏兮兮的小手举着半块早就冷掉了的烤红薯。

“给妈妈路上吃,我和哥哥晒了三天稻草换的。”

孩子手背的冻疮裂开了,血珠凝在红薯皮上,像雪地里撒了把朱砂。

程月弯的指甲掐进掌心,心里一阵酸,眼眶泛热。

前世她头也不回地踏上绿皮火车,自此之后再也没回来过。

直到十年后在省城撞见偷馒头的岁岁。

少年右手少了三根手指,说是捡废铁时被轧断的;而愿愿拖着条跛腿,据说是在纺织厂当童工的时候不小心被卷进了机器。

见程月弯微怔住,愿愿似乎是觉察到机会。

“妈妈不要走!”

突然扑过来抱住她的腿,滚烫的眼泪渗进裤管。

虽然平日在家里妈妈也不管他们,有时候甚至不给他们饭吃。

但是愿愿和哥哥还是不想成为没有妈妈的野草。

“我以后每天只吃一顿饭,省下来的钱都给妈妈!”

孩子的额头烫得像块炭,程月弯这才发现愿愿在发烧。

“喂!你还上不上车了?”

绿皮火车马上就要开了。

在列车上的乘务员不耐烦的催促道,身上带着股浓郁刺鼻的劣质香水味。

两个孩子也仰着头,眼中带着希冀。

“我们回家!”

她打开包袱系带,从里头拿出两件衣裳给兄妹俩穿上。

虽然有些大,但胜在暖和。

兄妹俩似乎还没从“妈妈不走了”的这么个巨大的惊喜中走出来,一路上都有些飘飘然的。

愿愿的铁皮盒硌在胸口,随着脚步发出哗啦轻响。

今日的太阳格外的亮,也格外的耀眼,照亮盒盖上歪歪扭扭的蜡笔画:三个小人手拉手,中间的女子发梢卷着花儿。

“这是妈妈。”岁岁闷声说,“妹妹说你是画本里的嫦娥。”

程月弯的眼泪砸在铁皮盒上。

前世她不喜宋怀生,连带着对两个孩子也很是厌恶,不管不顾,甚至将他们视为自己这一生的耻辱。

直到生命的尽头,在知晓所有的真相之后,才晓得自己这一生过的有多么的可笑。

程月弯一手抱着愿愿,一手牵着岁岁。

“回家,我们一起回家。”

程月弯抱着愿愿穿过雪地时,乌发与红头绳在风中纠缠,冻红的鼻尖衬得唇色愈发明艳。

粗布棉衣裹不住的腰肢在积雪中摇曳生姿,连路过的行人都看怔了神。

暗叹这哪是山沟里的妇人,分明是年画上走下来的仙姑。

土坯房里飘着一股子霉味,炕席上还摊着半盒没盖严的蛤蜊油。

程月弯把孩子们塞进被窝。

退烧药在刚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吃了,现在倒是不烧了。

简单地给二人梳洗了一番之后,拿起蛤蜊油就往愿愿的手上擦。

孩子的手心全是茧子,根本不像五岁孩童的手。

“妈妈...”愿愿突然抓住她衣袖,

她一手牵起一个孩子,刚走出饭堂没几步,愿愿突然夹紧双腿。

“妈妈!要尿尿!”

回到宿舍没多久,程月弯正给愿愿擦手,木门突然被拍得震天响。

岁岁以为是爸爸回来了,欢呼着跑去开门,小短腿在水泥地上踏出欢快的节奏。

门一开,阳光里站着个穿碎花连衣裙的少女。

江安心两条麻花辫上的红头绳鲜艳夺目,衬得她圆润的脸蛋愈发娇俏。

见到开门的是个奶娃娃,她明显愣了一下,手里拎着的网兜似乎质量不太好,“啪嗒”掉在地上,青苹果滚了一地。

“你就是宋大哥的媳妇儿?”江安心上下打量着程月弯,圆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诧,语气却不自觉地抬高了几分。

程月弯慢条斯理地系好愿愿裤腰上的蝴蝶结,这才直起身来。

她比江安心高出小半个头,这个角度恰好能看见少女微微扬起的下巴和紧抿的嘴角——那分明是强撑出来的气势。

“是啊,我就是你宋大哥领了证的媳妇儿。”

程月弯故意把结婚证三个字咬得极重。

江安心的圆眼睛瞪得更大了:“怎么可能...”她声音突然低了下去,“你怎么可能长得这么好看...”

这句话像颗小石子,扑通一声掉进程月弯心里。

她原以为会迎来一场唇枪舌战,连怼人的话都准备好了,没想到对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倒让她一时语塞。

江安心蹲下身去捡滚落的苹果,程月弯这才注意到她手指在微微发抖。

少女红着眼眶抬起头:“他们说...说宋大哥娶的是个粗鄙的乡下女人,说他每个月工资都被败光了...”

程月弯愣住了。

她这才明白,眼前这个看似高傲的姑娘,其实是来替宋怀生打抱不平的。

那些流言蜚语不仅中伤了她,也让敬重宋怀生的人感到不忿。

“宋大哥救过我。”江安心吸了吸鼻子,突然挺直腰板,“那年台风天我掉进海里,是他跳下去把我捞上来的。”

她眼睛亮晶晶的,“所以谁要是敢说宋大哥和嫂子坏话,我第一个不答应!”

这还是她上岛之后,第一次有人对她表现出善意,程月弯心头一热。

岁岁突然仰头看着江安心。

“姐姐也喜欢爸爸吗?”童言无忌的一句话,让两个大人都红了脸。

江安心慌得直摆手:“不是那种喜欢!是...是...”她急得跺脚,“就像喜欢解放军叔叔那种喜欢!”

程月弯噗嗤笑出声,阳光在她睫毛下投出细碎的影子。

她突然觉得,这个看似刁蛮实则率真的小姑娘,倒是可爱得紧。

“宋大哥怕你今日待着无聊,特地让我来带你转转。”她凑近程月弯,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码头今早刚到了一批梭子蟹,听说可肥了!”

程月弯眼睛一亮。

她正愁没人带她去呢。

昨儿那顿小灶虽然解馋,但总不能让宋怀生天天搞特殊。

时间一长,旁人会有意见的。

何况不是有句俗话说的好。

要抓牢一个男人的心,首先就要抓住他的胃。

码头上人声鼎沸,海风裹挟着鱼腥味扑面而来。

渔船刚靠岸,一群军属妇人便蜂拥而上,你推我挤地围在渔筐旁,手臂挥舞得像打仗似的。

“让让!让让!这筐黄花鱼是我们家先看上的!”

一个膀大腰圆的妇人直接挤开前面的人,粗壮的手臂一捞,半筐鱼就被她兜进了自己的竹篓里。

“哎哟!谁踩我脚了!”

“这螃蟹我要了!别抢!”

“谁把我筐里的鱼给拿走了?谁啊!”

江安心挤在人群里,额头沁出细汗,好不容易才抢到两条瘦小的黄鱼。

她喘着气退出来,一转头,却见程月弯气定神闲地站在一旁,篓子里空空如也,连半点争抢的意思都没有。

“嫂子!”江安心急得跺脚,“你怎么不去抢啊?再不去,好鱼好蟹全没了!”

程月弯笑了笑,目光却越过哄闹的人群,落在了码头另一侧的角落里。

那边冷冷清清的,只有几个破旧的竹筐随意堆着,摊主是个满脸风霜的老渔民,正蹲在那儿抽旱烟,显然对今天的生意不抱什么希望。

“走,去那边看看。”程月弯拉着两个孩子,径直朝角落走去。

江安心一愣,连忙跟上:“那边都是别人挑剩下的,没什么好东西......”

程月弯走近一看,眼睛直接便亮了起来。

竹筐里堆着的,全是扇贝、蛏子、鱿鱼,甚至还有十几枚肥嘟嘟的鲍鱼!虽然个头不算特别大,但一看就是新鲜刚捞上来的,贝壳还泛着湿润的光泽。

蹲下身翻了翻,满意地点头:“大爷,这些怎么卖?”

老渔民吐了口烟,懒洋洋道:“统统一毛五一斤,随便挑。”

这价格,比那些抢破头的鱼蟹便宜了将近一半!

程月弯二话不说,直接掏钱:“这一筐,我全要了。”

老渔民手里的烟杆差点掉地上:“全、全要了?”

“对,包圆。”程月弯笑眯眯的,“您要是方便,直接给我送家里去。”

老渔民乐得合不拢嘴,连忙点头:“成!成!我这就给您装起来!”

这一举动,顿时引来了码头上一片哗然。

“哎哟,这是谁家媳妇儿啊?怎么专挑这些带壳的买?”

“可不是嘛,买回去净是壳,能吃到几两肉?”

“败家哟......”

江安心听着周围的议论,脸都红了,忍不住拽了拽程月弯的袖子:“嫂子,这些......真的不好吃的。”

螃蟹的壳虽然也多,但至少味道鲜,买回去清蒸一下味道还算不错,所以有不少人买。

可这些玩意儿,壳又重,吃下去还满嘴是沙,腥臭无比。

程月弯神秘一笑,压低声音道:“这些才是真正的精华。鱼蟹谁都会做,可这些带壳的,没点手艺可处理不了。”

她随手拿起一只扇贝,轻轻一掰,露出里面肥嫩的贝肉:“瞧,这肉多鲜?回去蒸个蒜蓉粉丝扇贝,保准香得你连舌头都想吞下去。”

光是听着程月弯的形容,江安心便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突然觉得手里的两条小黄鱼不香了。


将两个黏人的小家伙安顿好之后,程月弯小心拔出被岁岁攥在手里的头发,动作极轻的下了榻。

两个小家伙的出现是个意外。

她和宋怀生的事情也是一个意外。

那晚他们都喝醉了,稀里糊涂的就滚到了一起。

程月弯当时是已经许了人家的,甚至再过两个月就要成婚了。

所以在宋怀生提出要娶她的时候,她只觉得荒谬。

身子酸痛,脑子也是一团乱,只想着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并警告宋怀生不许将事情说出去。

就当,就当没发生过好了。

可谁知,那日下午程家丫头和宋家小子滚在一起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乡下的婆子们说话都糙得很,难听极了。

最后,梁家过来退了婚,她也因受不住蜚语流言,匆匆嫁给了宋怀生。

只那一晚,她便有了身子。

......

天快暗了。

程月弯的肚子开始打起了鼓。

她这一整天了都没吃啥东西,两个小家伙也是。

想到兄妹俩那瘦的仿佛一阵风就要刮跑的样子,程月弯从屋子里头取出了两张粮票和一点碎钱。

敲响了隔壁院子的门。

程月弯的指节刚叩上门环,院门便

屋里挂钟的时针已经指向六点,岁岁的肚子突然“咕噜”一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脆。

程月弯这才意识到,已经到吃晚饭的时候了。

她刚要起身,宋怀生已经“唰”地站起来,军装下摆带起一阵风。

“等着。”他抓起床头柜上的铝制饭盒,手指在盒盖上敲出轻快的节奏,“我很快就回来。”

话音未落,人已经大步流星跨出门槛,军靴踏在走廊水泥地上的声响急促又沉稳。

程月弯扒着门框探头,只看见走廊尽头一抹军绿色残影。

声控灯随着脚步声次第亮起,像一串被惊起的萤火虫。

她转身看见愿愿正趴在窗台上,小鼻子紧贴着玻璃:“妈妈!爸爸跑得比隔壁大黄狗还快!”

程月弯有些好笑的摸点了点愿愿的鼻尖。

“你呀,怎么能把你爸爸和大黄狗一起来比呢。”

约莫十多分钟光景,门外就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宋怀生回来时满头是汗,军装领口湿了一圈,怀里抱着摞成小山的饭盒,最顶上还顶着个荷叶包。

他用手肘推开门,带进一股混合着辣椒香和海水味的热风。

“食堂没啥好菜了。”

这边放饭的时间是五点整。

除了轮值的人过来吃,家属院那边不想自个儿做饭的,也会拿着饭盒过来打点饭菜回去。

这个时间点早就没啥好菜了。

他把饭盒一个个摆在桌上,金属碰撞声里混着轻微的喘息,“让小赵现炒的。”

掀开饭盒盖的瞬间,红油和花椒的香气猛地炸开。

最上层饭盒里,红烧肉油亮亮地颤动着,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切成麻将块大小。

第二层辣子鸡丁红彤彤一片,干辣椒里埋着炸得酥脆的鸡块。

最底下是还在滋滋作响的麻婆豆腐,雪白的豆腐块上撒着翠绿的葱花。

程月弯眼睛一亮——全是她爱吃的口味。

她夹了块豆腐,舌尖立刻尝到熟悉的豆瓣酱香,又麻又辣的味道直冲天灵盖。

“爸爸我也要!”岁岁急得直拽宋怀生的皮带。

他这才回神,忙不迭蹲下来给孩子们布菜。军装袖口沾了油渍也顾不上,先给愿愿碗里堆了个小山包。

两个小家伙吃得满脸饭粒,悬空的小腿在桌下晃悠。

岁岁被辣得直吐舌头,小手扇着风“哈哧哈哧”喘气,却还扒着碗不肯放。

愿愿更绝,直接把脸埋进饭碗里,抬头时鼻尖上粘着颗亮晶晶的米粒。

“慢点儿。”宋怀生用拇指抹去愿愿脸上的饭粒。

这大概是他这几年来吃的最慢的一顿饭了。

风卷残云过后,宋怀生利索地收拾碗筷。

程月弯要帮忙,被他用肩膀轻轻顶开:“你去陪岁岁和愿愿玩就好。”

等她哄着两个孩子刷完牙回来,看见宋怀生正从门外搬进来一张铁架折叠床。

“食堂值班室的?”程月弯认出床架上用红漆写的“炊事班03”。

宋怀生“嗯”了一声,正单膝跪地拧紧松动的螺丝。

岁岁光着脚丫跑过去,好奇地戳铁架子。

愿愿则趴在地上研究床腿的滚轮,小脑袋跟着转来转去:“还有轮子呢!可以推着跑!”

宋怀生一把捞起往床底下钻的愿愿,顺势用胡子蹭了蹭孩子脸蛋,扎得小家伙咯咯笑。

屋子里的那张床本是他一个人在睡,算不上宽敞。

若想睡下四个人,还是有些难度的。

而且说实话,他也不确定程月弯是不是能接受......

毕竟到现在为止,这一切还是不可思议的像是一场梦一样。

折叠床的铁架子在宋怀生摆弄下发出“吱呀”轻响。

“这床太小了。”

宋怀生接近一米九的个头,估计连腿都伸不直。

她突然开口,手指无意识绞着毛巾,“大床其实也不是很小,我们挤一挤也是能睡下的。”

宋怀生正弯腰铺床单的动作顿住,后颈晒伤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红,那抹红还弥漫到了耳根。

愿愿突然从被窝里钻出来,光脚丫踩在折叠床上:“爸爸的床会唱歌!”小身子一蹦,铁架子立刻抗议般“嘎吱”作响。

程月弯抿嘴笑了,伸手把捣蛋鬼拎回来:“再闹腾就睡地上。”

孩子冰凉的脚丫贴在她小腿上,激得她轻轻“嘶”了一声。

“打点热水?”宋怀生已经直起身,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脚踝上。

那里还留着白天搬行李时不小心磕碰到的红痕。

不等回答,他已然拎起搪瓷盆往外走,军靴踏地的声响比平时急促三分。

回来时,程月弯正给两个孩子讲故事。

月光透过蓝格子窗帘,在她垂落的发丝上流淌。宋怀生蹲下身,将搪瓷盆轻轻放在她脚边。

“烫不烫?”他手掌虚虚拢着她脚踝,虎口的茧子蹭到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程月弯摇头,却见他忽然从兜里掏出个小铁盒,挖了块蛤蜊油抹在她磨红的部位。

岁岁突然从被窝里探出脑袋:“爸爸给妈妈擦香香!”

愿愿立刻有样学样地伸出小脚丫:“我也要!”

宋怀生耳根发烫,粗粝的掌心沾着蛤蜊油,从程月弯的脚踝慢慢揉到足弓。

她脚趾无意识地蜷起,蹭过他手腕突起的骨节。

两个孩子闹腾着也要抹,倒冲散了方才那点旖旎。

夜深了,两个孩子终于睡熟。

两个孩子睡觉不踏实,得睡在里头。

程月弯躺在外侧,听着宋怀生轻手轻脚关灯、脱军装的窸窣声。

弹簧床垫微微下陷,带着海风气息的热度隔着被子传来。

“睡了吗?”他声音压得极低。

程月弯没应声,假装睡着。

黑暗中感觉有温热的气息靠近,宋怀生小心翼翼地给她掖被角,手指在碰到她散落的发丝时顿了顿。

停留的时间长得过分,最后只是极轻地将那缕头发拨到她耳后。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照见宋怀生悬在半空的手。

他静静凝视着妻子孩子的睡颜,最终只是将手轻轻搭在被子边缘,离程月弯露在外的指尖仅有一寸之遥。

程月弯在黑暗中悄悄弯起嘴角。

她装作翻身,手指“不经意”地划过他粗糙的掌心,听到身旁人骤然屏住的呼吸。

装睡的大人旁边,两个孩子正发出小猫般的呼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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