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长宴苏莺的其他类型小说《我主动嫁残废将军后,百姓们懵了谢长宴苏莺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朱莉安女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点评厨艺?”信国公眼睛亮了,“那正好,这位赵川先生也是同样来与老夫探讨美食的,不如你们比试一番如何?”苏莺依旧笑盈盈的,“好呀,能与各位一起探讨美食是民女的荣幸,那便劳烦各位了。”她将自己化丑后少了曾经的妩媚,多了几分娇俏动人,只一个笑便哄得信国公笑呵呵的,对一旁的陆淮年道,“你看看这个姑娘,高高兴兴的,可比那个整天苦大仇深,就知道关在房间里学作诗努力不给江蔻丢脸的陆小妹讨喜多了。”陆淮年也笑,“苏姑娘乐观开朗,小妹勤奋上进,二位姑娘都有优点,祖父可莫要厚此薄彼。”众人笑过,信国公有看向赵川,“赵先生可愿意?”赵川从一开始便看不上这对年轻男女,早早便将二人视作手下败将,“自是愿意。”“好,那比试便开始了,时间定为一个时辰,赵先生去...
《我主动嫁残废将军后,百姓们懵了谢长宴苏莺完结文》精彩片段
“点评厨艺?”信国公眼睛亮了,“那正好,这位赵川先生也是同样来与老夫探讨美食的,不如你们比试一番如何?”
苏莺依旧笑盈盈的,“好呀,能与各位一起探讨美食是民女的荣幸,那便劳烦各位了。”
她将自己化丑后少了曾经的妩媚,多了几分娇俏动人,只一个笑便哄得信国公笑呵呵的,对一旁的陆淮年道,
“你看看这个姑娘,高高兴兴的,可比那个整天苦大仇深,就知道关在房间里学作诗努力不给江蔻丢脸的陆小妹讨喜多了。”
陆淮年也笑,“苏姑娘乐观开朗,小妹勤奋上进,二位姑娘都有优点,祖父可莫要厚此薄彼。”
众人笑过,信国公有看向赵川,“赵先生可愿意?”
赵川从一开始便看不上这对年轻男女,早早便将二人视作手下败将,“自是愿意。”
“好,那比试便开始了,时间定为一个时辰,赵先生去南厨房,苏姑娘去北厨房,一个时辰后,便从色香味打分,看谁能更胜一筹,请问两位可有异议?”
赵川没有异议,苏莺却道,“民女有个不情之请。”
一屋子的人全部将目光望向苏莺,苏莺却并不紧张,反而落落大方道,
“民女瞧见国公爷右手边的这盘糕点晶莹剔透、一看便知软糯可口,不知国公爷可否能赏民女一块,让民女也尝尝?”
赵川的面上更添了几分嫌弃,信国公却哈哈大笑,捋着胡子对陆淮年道,
“你看这小姑娘,果真开朗得很,寻常小姑娘看见老夫都不敢抬头,她敢管老夫要吃的。”
对苏莺大胆的举动,陆淮年并不惊讶,“那不是正好?祖父不用追着小妹让小妹吃您的糕点了。”
信国公挥手指使一旁的侍女,“你去给将这糕点多打包几块,送给她吃,临近中午,她还要做饭,毕竟是小将军的朋友,莫要饿到了。”
侍女挑了几块糕点用油纸打包好递给苏莺,苏莺笑盈盈地接过,“谢谢国公爷。”
信国公一挥手,便又拉着陆淮年下棋。
三人一起被婢女带了出去,到门口,苏莺拎着油纸包问赵川,“既是比试,那先生要和我做同样的菜式吗?”
赵川却只是瞥她一眼,冷哼一声道,“姑娘还是做好自己的,莫要多事,做好心理准备,到时候输了可不要哭鼻子。”
苏莺倒不觉得生气,谢长宴却道,“谁输谁赢还不一定,你不肯与我们做同样的菜式,难道是怕输得更惨?”
“你!”赵川还想回击,却猛然对上谢长宴的眼。
矜贵、冷冽、带有杀气。
赵川是御厨出身,因得罪了妃子才被贬谪为贫民,他曾见过不少贵人,却没有一人能有这样的眼神和气势。
不,是有的,是那位武王殿下,仅在宴会上远远看他一眼,便让他寒毛直竖。
他的气势顿时弱了,丢下一句,“一切等分了胜负再说吧!”转头离去。
侍女随后带着苏莺与谢长宴到了北厨房,待到侍女转身的那一刻,苏莺忽然俯下身偷偷亲了一下谢长宴的唇,并小声在他耳旁道,
“谢谢小将军为我出头。”
谢长宴本想说“谁为你出头啦?我只是单纯看那人不顺眼。”,张嘴的那一刻侍女却回过头,只能瞧着苏莺得意地对他笑。
她并不急着决定做什么,反而先打开了那袋糕点问谢长宴,“你要吃吗?”
这糕点一瞧便晶莹剔透,丝滑软糯,谢长宴却并没有兴趣,“还是你自己吃吧。”
太阳已开始往下落了,气温渐冷,苏莺怕他着凉并未阻拦,摆弄了会儿小橘猫,又继续去忙。
谢长宴一个人回到了房间,从前习惯了昏暗也不觉得有什么,如今跟着苏莺往外跑了两天,他却莫名觉得屋子里阴沉又寂静,只待了一会儿,便有些喘不过气。
阳光和温暖只是昙花一现,昏暗和阴沉才是他未来短暂人生的主旋律,苏莺拿了她想要的就会走,她走了,他又可以恢复从前安稳的生活,静等着自己的死亡来为家人赎罪。
谢长宴如此劝慰自己,突然莫名觉得一下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也没有再回床上的心气,只瘫在椅子上看着房间越来越暗。
他的身体越来越冷,越来越疼,他知道是身体里的毒发作了,却不想去叫人,也不想动弹,直至毒性蔓延至整个身体。
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天,蛮夷笑着用小刀一块一块割下父亲身上的肉,欢呼着强迫他吃下。
父亲当时已被折磨地奄奄一息了,却还是用那样满含慈爱的眼神看着他,他张开口,想和儿子说话,然而他的舌头早已被割掉,牙齿都被一颗颗敲光,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最后只能无奈地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来。
随后,蛮夷又割掉了父亲的耳朵、挖掉了他的眼睛。
谢家祖祖辈辈征战多年,多次重创蛮夷,甚至有好几次打得蛮夷奄奄一息,蛮夷恨谢家入骨,用尽了各种手段折磨他们。
谢长宴看着父亲被折磨至死、看着母亲被轮奸,最终不堪其辱自尽。
他每天都在祈祷这只是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只要梦醒了,父亲便又会拍着他的肩膀要和他过招,母亲又会笑着拿出兵法与他讨论。
他强挺着,数次计划逃跑,只想回燕国再次指挥军队,为父母报仇。
只可惜他的两个愿望都没有实现。
他熬了一日又一日,直到蛮夷将真相告诉他,那个击碎了他所有求生欲望的真相。
他彻底被击垮,浑浑噩噩地被丢到了边境,被人捡走,送回了京城,用自己仅剩的余生为家人赎罪。
……
凉亭已被苏莺锯得伤痕累累,好在将军府的东西质量都好,都如此了还仍旧坚固,没有丝毫要倒塌的迹象。
苏莺将手中的木块从大到小摆放好,抱着往清晖院走。
一路都静悄悄的,只有冷风在耳旁刮过。
苏莺推开谢长宴的门,屋内果不其然一片漆黑,她将木头放在地上问,“谢长宴,火折子在哪儿?”
并没有人回答,她意识到了不对,摸着黑找到了谢长宴的位置,才发现他此时浑身冰冷、不停颤抖。
“谢长宴?谢长宴?”她拍着他的脸叫他,对方却并未回答,似是已完全没有意识了。
苏莺还以为是自己非要把他带出去让他染上了风寒,慌忙去叫管事。
纵然如今将军府的下人对谢长宴十分怠慢,他也毕竟是主子,管事很快去叫了大夫。
大夫为谢长宴把脉,时而蹙眉,时而叹息,许久后才道,“这是小将军身上的毒又发作了。”
谢长宴被蛮夷擒获后,蛮夷不仅碾碎了他的双腿,还给他下了毒药,毒药霸道无比,几乎无药可解。
他活不过一年,这是所有大夫的诊断。
苏莺瞧着他,和上午与她针锋相对的谢长宴不同,此时的他双眸紧闭,面色煞白如纸,身体不停地颤抖,明显是遭受了极端的痛苦。
“有什么办法吗?”她问。
“办法嘛……”大夫沉吟片刻,“彻底解毒是没可能了,定时吃药倒是可以缓解,不过小将军不愿吃药,我劝了许久也没用啊。”
“他毒发时身体冰冷异常,将房间烧暖一些或许也有用。”
苏莺一一记下,大夫开了药方,管事派人买了药,只是如今谢长宴还在昏迷着,药明显是喝不下去的。
苏莺送大夫出门,将炉火烧到最旺,又往他怀中塞了几个汤婆子。
谢长宴仍面色苍白、浑身颤抖,口中时不时说出几句呓语。
苏莺凑近了听,才分辨出他说的是“爹,娘,孩儿对不起你们。”
烛火摇曳,将苏莺的脸照得明明暗暗,她垂下眸子,小心地用温热的手指抚上了谢长宴冰凉的脸。
浑身冰冷的人猛然找到了热源,一把抓住了苏莺的手指,汲取上面少得可怜的温暖。
苏莺沉默地瞧着他,许久后叹了口气。
“加了这个业务的话,你起码要给我两百两啊……”
她抽回了被谢长宴紧攥的手指,缓缓脱掉了衣服。
小腹是女子最重要的部位之一,一旦受凉便极难受孕,日后来月信也会疼痛难忍。
苏莺找了张毯子将小腹包起来,又往里塞了个汤婆子,确保不会冷到,才钻进了谢长宴的被窝。
感受到了热源,谢长宴很快便将身子贴了上来。
他将脸埋入苏莺的脖颈,手臂紧搂着苏莺的后背,若不是那双长腿早已无知觉,怕也要搭上她的腰。
苏莺温柔地用手轻抚摸他的后背安慰他,他的身体依然在颤抖,面上却有了几分血色。
……
翌日又是个晴天,谢长宴听着耳边苏莺忙活的“叮叮当当”声,迷迷糊糊开始有了意识。
他感觉有一只手覆上了他的额头,试探了一会儿,又将一个热热的东西塞进了他的被窝。
这次毒发好像比之前几次要好受许多,往常此时他还疼痛难忍、浑身冰冷,今日只是稍微有些不适,身体也暖烘烘的。
他有些迷茫地睁开眼,便瞧见苏莺正捧着一碗红糖姜茶慢悠悠地喝。
她素来会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对自己好,有床睡就不会睡地上,有肉吃便不会吃素,能有人使唤也不会自己单干,因此她昨夜受了些凉,今早便匆忙吃了些牛肉,又顺便煮了补气血的汤喝。
瞧见谢长宴醒了,她将碗搁在桌上,上前去给他试体温。
谢长宴昨晚并非一点知觉也没有的,他能感觉到被窝里进了个人,他死搂着对方汲取温暖,也记得昨晚他将脸埋入某个温软的地方,若他没有猜错,那地方是苏莺的胸口。
平日他总端着架子叫苏莺离远些,甚至每次她说出些浪荡的言论都要厉声制止,却没想到糊涂时竟主动抱着她做出如此荒唐的举动,不由羞得满脸通红,不知该如何开口。
苏莺却以为他难受,关切地问,“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没,我好了。”谢长宴撇过脸,并不敢与她对视,“昨日是我病糊涂了,并非有意要非礼你。”
她没想到他在别扭这件事,忍不住失笑,“无事。”
谢长宴松了一口气,然而坏女人就是坏女人,苏莺又道,
“大不了我再非礼回来嘛,据说女子月信后的第十四天与人欢好更容易受孕,我算了算,就在后日,你这两日养好身体,后日我们一起努力,嗯?”
她一边说这些话,一边捏着他的下巴靠近了他的脸,两人离得很近,近到谢长宴能清晰地瞧见她脸上细小的绒毛,近到他能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打在脸上,有些痒。
这种姿势,几乎和那些纨绔调戏民女没什么区别,说出的话却比纨绔要浪荡大胆太多。
“苏莺!”谢长宴又气急去叫她的名字,却只换来对方的低笑,这个女人的脸皮比城墙还要厚,他有些郁闷,干脆转过头去,彻底不看她。
八宝粥是用红豆、绿豆、薏仁、帘子、花生、糯米、黑米、红枣、桂圆所熬制,香甜软糯。
这一顿饭她足做了一个半时辰,谢长宴难得吃了两碗粥和半盘酱牛肉。
吃过饭,苏莺在房间内翻找了一会儿,找出了一件白色的谢长宴不穿的旧衣服,将它剪成两条面巾,一条围在谢长宴的脸上,一条围在自己脸上。
两人穿戴整齐,她抱着昨日剩下的那些木板,带着谢长宴出了屋。
至此,谢长宴的心情都是不错的。
直到苏莺越走越偏,周围的景色越来越怪,谢长宴一抬头,才发现她带着他来到了谢家的茅房。
“……”谢长宴终于知道面巾是做什么用的了,“来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来做事啊。”苏莺将手中的木板放在地上,打量着眼前的茅房。
谢家不愧是名门望族、四代簪缨,寻常人家的茅房也就是露天挖个坑,在上面搭两条长木板,再用棚子或是木头围起来。
谢家的茅房却不同,整座茅房都用石砖搭建,蹲坑的位置用了大块的石板,只留了一条细长的缝隙,旁边还放了两个陶盆,上面有个架子,放了一沓厕纸。
因着有专人清理,茅房干净整洁,味道并不算刺鼻。
苏莺思索片刻后看向谢长宴,“如果让你在这里出恭,你不会掉下去吧?”
“苏莺!”谢长宴还未习惯她时不时的语出惊人,“我是个残疾人!”
从前,他最厌烦别人提及自己残疾的双腿,如今却要时时挂在嘴边,提醒苏莺不要再折磨他。
苏莺“哦”了一声,终究还是没选择用原来的厕坑,而是在旁边选了个地方,用木板搭架子。
好在谢家的茅厕比寻常人家的房子都要大,如此也不显拥挤。
她在里面叮叮当当一天,终于弄出个椅子一样的东西,只是椅面中央被扣了一个大洞,下面放了个恭桶,又在架子旁搭了两个扶手,方便借力。
谢长宴一直在旁边帮忙,起初还和苏莺拌嘴,后面渐渐明白了这东西的用处,便沉默着不说话。
对于风光霁月的谢小将军来说,生活不能自理、连出恭都要被人伺候,是让他最痛苦的事情,所以他自残疾后便再不出门,也鲜少吃饭,只为了维持自己最后一分尊严和体面。
他自认将自己这一分自尊维持得很好,却被苏莺早早看透,体贴地想到了更好的办法,将它作为新年礼物送给他。
苏莺一直忙到天黑,收工了才发现谢长宴一直在盯着她看,调笑道,“怎么?谢小将军又被我迷住啦?”
“谁被你迷住啦?”他下意识反驳,又别扭道,“不过……谢谢你,你对我的好,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怎么还啊?以身相许吗?”苏莺将剩余的木板收走,留着以后备用,两人一起往回走。
“可是你的身子早就许给我了,不如……”她俯下身子,将唇凑到谢长宴耳边,“你今晚再多动动?嗯?上次你的唇舌……”
“苏莺!”谢长宴红着脸去叫她,生怕她再次口出狂言,苏莺好似得逞了般笑,“什么嘛,我是说上次你的唇舌吻我的脖颈,吻得我有些痒。”
谢长宴却知她说的不是脖颈,浑身紧张。
两人回到清晖院,进了屋,摘掉了脸上的面巾,苏莺去屏风后换衣服。
她换了一件浅粉色衣角绣蝴蝶的袄子,又寻了一套亵衣扔给谢长宴。
“你!”谢长宴的脸又红了。
烛火摇摇曳曳地照在苏莺的脸上,映照出她娇媚的面容:长睫微眨,眼尾微扬,唇角轻勾,明显是一副邀约的样子。
她用双臂环住谢长宴的脖颈,虚坐在他的腿上,其实她根本不必如此,谢长宴的腿早无任何痊愈的可能,其余人都放弃了,只有她仍抱有希望。
她缓缓靠近他,直到两人的唇畔之间只剩一寸的距离。
“要吻我吗?”她低笑着问他,其实她已努力了九十九步,只需要谢长宴努力一步,就能吻上她。
但是谢长宴没动,他还在踌躇,苏莺已直接吻上了他的唇。
这是个热烈又缠绵的吻,苏莺纤手解开了他的衣服,抚上了他的胸膛。
曾经这里有贲张的胸肌和腹肌,如今却单薄消瘦,苏莺的手指抚过他身上的每一道伤疤,在胸口最深的那道停留了许久。
他的呼吸渐渐沉重了,抬起身子吻向她的脖颈,又向下……
两人从轮椅缠绵到床榻,这次谢长宴用尽了自己全部的能力去迎合她,结束的时候,苏莺满脸绯红,整个上半身都瘫软在他的胸膛微微喘着粗气。
她那双永远都在笑的桃花眼里终于有了几分水意,谢长宴抬起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珠,感觉到了这半年来的唯一一次恣意。
这恣意不是在战场,不是在朝堂,而是在一个女人的身上,他悲哀却又无可奈何。
苏莺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从他身上下来,两人靠的很近,空气中弥漫着莫名的香味,她忽然将手搭在自己的小腹问他,“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这个问题谢长宴其实不喜欢,苏莺也并没指望他答,过了许久后,他还是叹息着开口了,“苏莺,若你真要生下我的孩子,那还是生女孩儿吧。”
刚剧烈运动,又要说许多话,他的声音微微喘息,却很清晰,
“谢家的男儿就没有能善终的,我太祖父三十岁便战死沙场,只剩下我太祖母和我祖父孤儿寡母,太祖母不想让我祖父从军,奈何我祖父是天纵奇才,二十岁便打退了当时势如破竹的蛮夷,戎马一生。”
“我很小的时候,祖父经常给我炫耀他身上的伤口,那时候我很敬佩他,可是很久后我才知道,年轻时候落下的伤疤,老了都会化成病痛,祖父六十岁不到就因病痛去了。”
“祖父生下四个儿子,一个女儿。你想不到吧?我其实原本有三个伯父,他们都很早便战死沙场,其中两个伯父连娶亲的年纪都不到,唯一娶了亲的那个,妻子在得知他死的当日便殉情了,我祖父说他们都是精忠报国的好男儿。”
“只有我父亲因为年纪小活了下来,却因为在战场上受了伤,只生下了我一个孩子。如今我父亲也去了,谢家只剩我一个废人,和我姑母一个女人。”
“苏莺,我知道我姑母为何要找你给我留后,她是想在京城留个好名声,也想重振谢家的荣光,但是我知道,荣光背后是一具具枯骨,我没想过有孩子,就算有,也不想让他重蹈谢家先辈的覆辙。”
谢长宴平日很阴沉,说这些的时候反而很平静,苏莺握着他的手,说了一声“好。”
……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
一转眼便是小半个月过去,新年将至,街道上人头攒动、热闹喧哗,将军府却依然死寂。
积雪的庭院,紧闭的大门,偌大的府邸只余七八个下人,萧瑟得可怕,新年的氛围一丝一毫都不能感染这里,整座将军府好像都被冻结在伤痛里了。
除了苏莺。
苏莺管管事要了一把梯子,回到屋里准备了一个碗、一个勺子,一些蜡烛。
她将蜡烛剪碎,放入碗里用开水隔水加热,直到碗内的蜡烛彻底化开,才将谢长宴推到院子里,将梯子架在了清晖院最中间的那棵树上,端着碗爬上了梯子,用三根手指将蜡烛捏在一起,迅速捏在了树枝上,原本的枯树上便出现了一朵一朵鲜红的蜡烛花。
燕国天冷,碗内的烛液每次很快便凝固了,她刚开始还一遍一遍跑,后来也觉得累,便又找了个碗端给谢长宴,“喏,你在屋里帮我弄,然后去院子里递给我。”
“幼稚。”谢长宴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就要推着轮椅回屋,“我才不要做这么幼稚的事情! ”
“不行!”她拽住他,语气里带了几分撒娇,“就当帮帮我嘛,反正很简单的,你不想一打开门发现原本干枯的老树上开满了漂亮的红梅吗?”
“不想。”他挣脱了她就要回屋,苏莺在背后喊,“外面很冷的,我一个人弄要弄一天,谢长宴你忍心吗?”
“忍心。”他虽然如此说,却还是略显嫌弃地接过碗,苏莺顿时喜笑颜开,谢长宴瞥了她一眼,冷声评价,“蠢。”
有了谢长宴帮忙,苏莺只花了一个时辰便将能够到的树枝都粘上了蜡烛花,这棵树正对着谢长宴房间的窗口,她带着谢长宴来到了窗旁,兴奋地伸手打开了窗。
冷风吹动着干枯的树枝,带动着上面的红梅随风摇曳,原本萧瑟的院子一下被点缀得有生气了起来,谢长宴抿唇望着,恍惚间甚至感觉自己回到了将军府还兴盛、父母还健在的时候。
今日其实很冷,苏莺却还是开着窗盯着蜡烛花看了许久,直到怕谢长宴受不了才关了窗,为他泡了杯热茶给他暖身子。
“我明日还要出门去买些年货,谢长宴,你陪我去吗?”她问他,那双盈盈地桃花眼里满是期待。
“不去。”他照旧果断地拒绝,苏莺也继续磨他,“陪我去嘛,你不陪我去谁给我付钱呀?”
“你自己去管事那里支,我不去。”
苏莺是不喝谢长宴的茶的,她自己配了补气血的药茶泡着喝,继续与他撒娇,“你不陪我去,那谁帮我拎东西啊?”
谢长宴不可置信地望着她,“我都残疾了,你还让我帮你拎东西?!”
苏莺也绷不住笑,却还是努力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给他指,“腿上可以放一些,两边的扶手也能系两个袋子,脖子上再挂个布包,反正收拾收拾总能用嘛。”
精打细算的样子,连最苛刻的地主也要甘拜下风,谢长宴气得又叫了她一声,“苏莺!”
“反正我不去,你爱去你自己去。”
他坚定了决心,苏莺知劝不动,也不劝了,而是认真喝她的药茶,喝完了又去弄她的木头。
谢长宴卧在轮椅上睡午觉,自变成废人后,他便再没出过门了,不想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也不想听到他们讨论任何有关于谢家的事。
他将自己尘封在这座四四方方的将军府内,用余生为父母和谢家先人赎罪。
苏莺在厨房忙活了半个时辰,她今日太累,只做了道椒盐排骨,配了两碗白米饭带进了屋。
就算再累,苏莺也没有吃完饭便直接睡的习惯,她今日不再磨木头,而是从厨房内拿了些调味料不断调配,时不时捻起一些,放入唇中品尝。
谢长宴好奇地瞧了一会儿,也学着她的样子捻起一些放入唇边,苦了脸,“好怪的味道,你要干嘛?”
在他的印象里,苏莺是个对吃食极有追求的人,鲜少会弄这些难吃的东西。
“我想调配个炒菜的调料,到时候不需要弄别的东西,只要将调料放入锅中和菜一起炒就能好吃。”
谢长宴完全不懂做饭,“哦”了一声,在一旁看着她调。
苏莺只从厨房中拿了几样调料,调了一会儿便陷入了瓶颈,事情远比她想象得难,她也不急于一时,将东西收起来去洗澡。
清晖院的浴室有两个,一个在外院东侧,是谢长宴用的,一个在后罩房西侧,是未来的女主人用的。
两个浴室离主屋都有一定距离,今日夜冷风重,苏莺怕着凉,干脆在房间内支了个屏风用水盆和木桶洗。
屏风是用半透明云母薄片拼接,用银丝勾勒出了远山和仙鹤,烛光摇曳,苏莺曼妙有致的身体在屏风上投下浅浅的虚影,比赤诚相对还要撩人。
谢长宴只看了一眼便立刻撇过脸,身体却还是有了反应。
苏莺洗到一半才发现澡豆不够用,对谢长宴喊道,“你去帮我拿一块澡豆过来,就在那边柜子的抽屉里。”
谢长宴的脸猛地红了,想叫她自己拿,又反应过来她自己拿要比他给她送去要尴尬得多。
他“啊”了一声,按照她的指示拿到了澡豆,推着轮椅走到了屏风边将手伸了进去,眼睛却闭着。
他感觉到一只手将他手心的澡豆拿走,随后……一张湿热的唇印上了他轻闭着的眼皮。
“苏莺……”
他的长睫还沾着她唇上的水珠,恼羞成怒地去看她,苏莺却早缩回屏风后面止不住地笑,他只看见一个浅淡又玲珑的身影,听见如黄莺一般悦耳灵动的笑声。
“你这样我不会再给你递东西了。”
他已被她戏弄地有些无奈了,推着轮椅到了床边,将笨重的身体挪回床上。
苏莺恰时洗完澡,裹着毯子走到床边去擦头发。
她的发乌黑柔顺,皓腕却如雪一样白,配上那张鲜红的唇,三种颜色糅杂成一种极具冲击力的欲。
苏莺擦了会儿头发,确定不会有水珠再流下来才翻身上了床。
因着谢长宴不方便动,她细白的脚跨过他那双没知觉的腿走到了自己那一边,拿出了前几日买的药油,放入手中搓开,跪坐着为他的双腿按摩。
今日做了太多活,她按了一会儿便开始打哈欠,谢长宴体贴道,“若是困了便不要按了,先睡吧。”
其实他很想说“按了也没用的,不如早些休息”却终究没舍得伤她的心。
苏莺该是真困了,连脑子都慢了半拍,许久后才“哦”了一声,“有道理。”
谢长宴以为她终于听话,要躺下睡觉,她却擦了擦手,从枕头下翻出本书来递给谢长宴,
“我困了,你读会儿书给我听让我精神点。”
“……”纵然早见识过苏莺的不要脸,当谢长宴瞧见书皮上的《风流绝畅图》时还是惊得整张脸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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