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远镜模型。
老天文台的铁门锁着,她从缝隙里挤进去,铁锈蹭脏了裙摆,却顾不上心疼。
暮色渐浓时,她把信笺折成纸船,放在生锈的望远镜旁。
信末画着歪扭的波浪线,旁边写着:“我带了妈妈烤的苹果派,虽然又烤焦了,但这次撒了星星糖霜哦。”
海风掀起信纸边角,像极了程砚之在信末画的小尾巴。
时针划过零点,望远镜里的猎户座星云清晰可见,却始终等不到那个会在信里画星图的少年。
露水打湿了裙摆,她蹲下身捡起纸船,发现糖霜在潮气里融化,在信纸上晕出不规则的光斑,像极了被揉碎的期待。
此后三个月,林小羽每周都会往那个熟悉的地址寄信。
牛皮信封上的钢笔字从工整到潦草,邮票边缘的齿痕越来越深,她跑遍了镇上所有邮局,甚至偷偷帮海鲜店搬货换零钱。
直到某天清晨,信箱里躺着退回的信封,地址栏被红笔圈住,批注着“查无此人”。
她抱着退回的信蹲在海边,海浪声盖过呜咽。
信纸边缘的波浪线还在,却再没等到属于它的另一半。
从此,平海镇的星空对她来说不再明亮。
她摘下手腕上的贝壳手链,塞进抽屉最深处,就像把那个叫“砚之”的名字,连同未说出口的“我喜欢你”,一起埋进了青春的珊瑚礁里。
十年后。
在程氏集团的写字楼,HR抱着文件夹推门进来时,程砚之正在批注季度报告。
“程总,这是行政岗的最终人选。”
程砚之翻看着所有来面试人员的简历,林小羽的资料被标着红色叉号,“她的专业背景和岗位要求有偏差,笔试成绩也不理想。”
钢笔尖在“平海市”三个字上停顿,程砚之盯着照片里那双带笑的眼睛,和十年前信里画的星图一样,藏着整个宇宙的光。
他突然敲了敲屏幕:“这个,录用。”
HR愣住:“但她的综合评分……我说,录用。”
程砚之合上文件夹,指尖划过简历上的旧伤疤扫描件,那是她在入职体检表上注明的“18岁意外划伤”。
他知道,那道疤是为了捡他1999年冬天寄丢的信,在平海镇的礁石上划开的。
此刻,林小羽站在电梯里,完全不知自己的简历曾被HR归入“淘汰”档案。
她盯着镜中皱巴巴的白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