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睿司马攸的现代都市小说《英雄传奇:我在西晋成了神箭手李睿司马攸全文》,由网络作家“鹰隼展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羊智和羊勇不免有点面红耳赤……他们不过是从小就这么练,习惯了而已,哪里算得上勤快?这号都吹了三轮才不紧不慢的爬起来,要是在家里啊,一顿鞭子肯定跑不了了!羊勇有些惭愧的说:“曲侯快别这样说了,你都练了这么久骠下才赶到校场,简直羞煞骠下了!现在还有好多人赖在被窝里不肯起来,要不要骠下过去将他们撵起来?”李睿说:“不用撵,随他们去。”羊智浓眉一扬,说:“可曲侯若不管,他们以后只会越来越懒散,那还怎么上战场?”李睿说:“我自己就是在混日子,哪里管得了他们?对了,你们兄弟俩是要射箭吗?我射完了,你们开始吧。”羊智羊勇对视一眼,见这家伙似乎是真的不打算管那帮熊兵,不由得露出无奈的神色。不过他们马上打点起精神,摘下弓说:“骠下正要练习射箭,曲侯是...
《英雄传奇:我在西晋成了神箭手李睿司马攸全文》精彩片段
羊智和羊勇不免有点面红耳赤……他们不过是从小就这么练,习惯了而已,哪里算得上勤快?这号都吹了三轮才不紧不慢的爬起来,要是在家里啊,一顿鞭子肯定跑不了了!
羊勇有些惭愧的说:“曲侯快别这样说了,你都练了这么久骠下才赶到校场,简直羞煞骠下了!现在还有好多人赖在被窝里不肯起来,要不要骠下过去将他们撵起来?”
李睿说:“不用撵,随他们去。”
羊智浓眉一扬,说:“可曲侯若不管,他们以后只会越来越懒散,那还怎么上战场?”
李睿说:“我自己就是在混日子,哪里管得了他们?对了,你们兄弟俩是要射箭吗?我射完了,你们开始吧。”
羊智羊勇对视一眼,见这家伙似乎是真的不打算管那帮熊兵,不由得露出无奈的神色。不过他们马上打点起精神,摘下弓说:“骠下正要练习射箭,曲侯是当世少有的神射手,不知能否指点骠下一二?”
这话绝对是真心的。李睿刚才是在距离箭靶百步之遥,也就是差不多一百五十米的距离射了四五十箭,箭箭上靶,说百步穿杨那肯定夸张了,但这等箭术已是世间少有,能得到他的指点,那绝对是一件幸事。
说到射箭李睿就来劲了,笑着说:“指点不敢当,相互学习吧。”
羊智说:“曲侯真是太客气了。”说着便和羊勇一起走近到距离箭靶约六十步,也就是九十米左右的位置,张弓搭箭,拿出浑身解数开始表演。
李睿就在一边看着。
这兄弟俩所使用的都是长梢弓,大约是100磅左右,跟他这张落日弓有不小的差距。他们显然都是在射箭方面下过苦功的,射出的箭劲道十足,气势逼人,命中率也相当高,算得上是一名优秀的射手了。不过离神箭手还有点差距,毕竟神箭手不是那么容易培养出来的,不仅需要天赋,更需要漫长而痛苦的训练。古代对弓箭的理论并没有摸透,弓箭手的训练体系也很粗糙,一个弓箭手需要惊人的天赋和漫长的训练,还有一点点的运气,才能成为神箭手,而现代那些职业射箭运动员则不一样,只需要一定的天赋和一个优秀的教练,按部就班的训练,几年下来,放到古代便是不折不扣的神箭手了。
光是理论知识和营养水平就已经甩古人一大截了,你让古人上哪喊冤去?
见这哥俩是真心求教,他便随口指点了一下,传授了一点理论知识,顺便纠正了这哥俩在长年累月的训练中养成的几个无伤大雅,但对射箭其实有一定影响的不规范的动作,又练习了一会儿大黄弩的射击技巧,便扛着自己的家伙事打道回府了。
羊智羊勇得他几句指点,有种茅塞顿开之感,练得正来劲呢,见他收拾东西要走,不免急了,叫:“曲侯要去哪里?”
李睿说:“吃早饭去,饿死了!”
羊氏兄弟:“……”
喂,老大,现在好像还没到用餐时间吧?
李睿才不管到没到用餐时间,他练出一身汗,爽了,觉得是开饭的时候了,立马就扔下还在苦哈哈地练习的兄弟俩,带上家伙事回到自己的狗窝,弄了一大碗热水,拿出两张昨天晚上烤好的、已经变得硬梆梆的饼,就着热水悠哉悠哉的啃了起来……
身边的侍女马上奉上热了又热的餐食,他拿起碗筷,慢条斯理的吃着。
他这位打仗都有侍女伺候的少将军待遇自然比普通军士要好很多,普通军士吃的是粗糙得难以下咽的麦饭,而他吃的却是比较精细的胡饼。这是一种用小麦磨成面粉做的饼,里面有肉馅,外面还撒有芝麻,吃起来香喷喷的,再加一碗加了胡椒和茱萸的、颇为辛辣的汤,一顿饭吃到一半就额头见汗了。
但这顿饭他吃得并不踏实,跟在嚼蜡一样。
傍晚的时候,一个噩耗传来:宜阳被胡人攻陷了,全城军民惨遭屠杀,连只活鸡都没有留下来。
宜阳是洛阳的西大门,匈奴大军沿黄河两岸向洛阳进军的话,宜阳就是最后一道屏障,一旦有失,洛阳将门户洞开,直接暴露在匈奴人的兵锋之下了。自永嘉元年起,朝廷大军就在宜阳地区与匈奴大军反复拉锯,损失兵力多达数万,却始终不肯放弃,仍旧将有限的兵力一部接一部的投入这个填不满的无底坟墓,说白了,就是宜阳万万不能有失,丢了,洛阳就不保了。
现在,宜阳再一次丢了……
朝廷怕是没有多余的兵力反击了吧?最后一支有能力反击的大军被东海王死死攥在手里,而东海王又跟天子越闹越僵,怕是不大可能愿意将这支大军丢进宜阳这个绞肉机。
现在,凉州军已经成为孤军了,到底是该战还是该退?
他神情冷峻,仿佛泰山在面前倒塌也不会眨一下眼,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是何等的彷徨、焦虑。大军孤悬敌后,举目皆敌,军资不继,这可是绝境啊!宜阳已失,匈奴人通往洛阳的大门被撞开了,下一步,匈奴人的兵锋就该对准熊耳山大营了,他们是绝对不会允许熊耳山大营继续存在,威胁他们后背的!
以凉州军这点兵力,能抵挡住匈奴人的疯狂进攻吗?
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如果是父亲在,估计不会想这么多。父亲的信念一直都是一履战地不胜则死,不管多强大的敌人都敢直接迎上去与对方展开厮杀,击败对方,或者被对方全歼,从来不会考虑万一失败的后果。可他不行,他得对这些凉州劲卒负责,就算这仗打不赢,也得让尽可能多的凉州劲卒活着回家!如今形势恶劣至此,叫他怎能不焦虑!
嚼蜡般吃完了两个胡饼,喝光了一碗汤,他叫来张雄,问:“那两个新上任的曲侯表现如何?”
张雄说:“裴曲侯一大早便借了数名老兵充当亲兵,前往折箭岭大寨上任,一上来便以雷霆铁腕整顿军纪,只一个上午便打了两名队率军棍,贯五人之耳,三百军士无不股栗,军纪肃然。”
北宫静点点头:“甫一上任便惩罚了这么多人,倒是个雷厉风行的角色。李曲侯呢?表现如何?”
张雄露出古怪的神色:“李曲侯……什么都没做。”
北宫静眉头一拧:“什么都没做?”
张雄说:“什么都没做。骠下带他进入卧狼岭大营之后,他只是向军士们打了个招呼,便让军士们解散,各忙各的,自己则一门心思捣鼓些小玩意儿,根本就不管军纪!”
北宫静眉头大皱:“卧狼岭大营那三百军士本来就军心涣散,散漫到了极处,他上任后居然都不整肃一下,他是怎么带兵的?”
弓弩手动作极快,投矛,退入方阵,换矛,再投……一气呵成,转眼之间,六轮标枪雨便狠狠的砸进了胡人步兵的队列之中,给胡人步兵造成了巨大的杀伤不说,还将前三排步兵的盾牌给毁了个七七八八。虽说没有毁干净,但也给砸得七零八落,没有办法再组成严密的盾墙了。
没有办法组成严密盾墙的盾牌,跟没有有什么区别?
当然,这只是暂时性损失,只要给他们一点时间,他们便可以让后队盾手补上填补缺口,或者扔掉插满标枪的盾牌换上完好的,重新组成严密的盾墙。但很显然,凉州军是不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的,六轮标枪投完,张雄见敌军已经陷入混乱,大喝:“冲!”
数千凉州军齐声大吼:“冲!冲!!冲!!!”一队盾剑兵越众而出顶在最前列,长矛手退居二线,反手持着长矛,举着盾牌,跟着盾剑兵就这么一溜小跑的冲向胡人步兵!
哪怕是在小跑中,他们依旧可以保持盾墙严密齐整,不给对方一丝机会!
面对这铁墙一样压过来的凉州重装步兵,站在前列的胡人步兵都露出了绝望的神色。他们太了解重装步兵冲锋的威力了,这一仗能不能打赢不好说,但他们这些站前排的铁定是活不成了!可是现在怕也没用,铁墙已经撞过来了,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盾牌遮住身体顶上去!转身逃跑?不好意思,那样只会死得更快。
嘭嘭嘭嘭嘭!
一面面盾牌纷纷迎面相撞,发出嘭嘭大响,犹如惊涛拍岸,声势骇人。大批分成两个阵营的身强体壮的盾牌手像发怒的公牛,狠狠撞在一起,下盘稍稍虚一点的直接就被顶翻,然后被一只只大脚从身上踩过,直接踏成肉泥,而势均力敌的便跟斗牛一样顶在一起,双方都使出浑身力气向前推,试图将对手掀翻!而后面的也将盾牌顶在前面的后背,一起向前推……建议小朋友不要模仿,很危险的,弄断几根肋骨可就不好玩了!这是最纯粹的力量比拼,力强者胜,没有任何花哨。
由于胡人步兵的盾墙已经给破坏得厉害,他们虽然也是身强体壮,力量不输于凉州兵,但却吃了盾墙残缺不全的亏,被顶得连连后退,不断有人被撞翻,然后被活活踩死。接连被撞翻了好几行人之后他们才勉强顶住了凉州兵的盾墙,刀剑长矛发了狂一样往那一道城墙般挡在自己面前的盾牌猛劈猛戳,而凉州兵顶在前面的剑盾兵则将百炼精钢打造的利剑从盾墙缝隙间探出,照着他们腹部猛刺。他们所使用的剑总长度只有七十厘米,并不算长,剑身还窄,看上去很怪异,但剑脊很厚,剑尖角度极小,跟透甲锥有得一拼,这特殊的造型加上剑盾兵精湛的剑术和惊人的力量赋予了它极强的穿刺能力,穿铁甲的还好,如果穿的是皮甲,那基本上是一捅一个窟窿。随着利剑一次次刺出,一名名正挥舞武器照着盾墙和盾墙后面的步兵疯狂攻击的胡人步兵肚破肠流,鲜血狂喷,惨叫着倒下,喷溅而出的鲜血将盾牌糊了一遍又一遍……
后排的长矛手也没闲着,他们反手将长矛举过头顶,越过剑盾兵的肩膀自上而下的照着胡人部兵脸部猛刺。现在大家是人挤着人,根本就没有闪避的空间,几乎是一刺一个准,不断有胡人脸部被长矛刺中,不少还是眼睛被戳中,鲜血狂喷,发出的惨叫声简直让人毛骨耸然。
此时匈奴大军已经撤退了,战场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静得让李睿毛骨悚然。他不敢留在这个除了尸体和血之外什么都没有的鬼地方,别说在这里躲藏,哪怕是多呆上哪怕一秒钟,他也会疯掉的!
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他飞快的观察了一下周边的地形,发现不远处就是山区。这里地势平坦,骑兵来去如风,谁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跟那帮天煞星撞个正着,所以躲进山区安全些。但他现在手无寸铁,而这个时代的山区跟现代完全是两码事,虎豹豺狼多得要命,除非他有武松的身手,否则手无寸铁的跑进山里,分分钟变成猛兽的点心!
得找几件武器才行。
他用发软的双腿支撑着身体,在血流漂杵的战场上寻觅起来。
这一仗打得着实是惨烈,攻守双方都扔下了数千具尸体,匈奴人没有打扫战场,大量兵器和它们的主人就这样被留在了这里,想找点武器还是比较容易的。李睿强忍着恶心,在一堆堆血肉模糊的尸体中翻找,那些已经卷刃的刀剑他看不上眼,这些刀剑倒也不是不能用了,但拿回去还得打磨,太费时间,不喜欢,他要找那种不用打磨、修复就能直接使用的!
这就有点难度了。
忽然,他眼睛一亮,奔向一匹死马。
这匹死马十分高大,一看就不凡,只是头部被钝器所击,颅骨破碎,脑浆迸裂,死得不能再死了。它下面还压着一具尸体,这具尸体衣甲鲜明,相当显眼,没准有好东西呢!
李睿使劲将这个倒霉蛋从死马身下拖了出来,略一打量,哦,是个三十来岁的军官,身披厚重的铁甲,留着粗而短的胡须,面色青紫,怒目圆瞪,七窍流血,看着怪吓人的。如果李睿没差错,他应该是被死马砸翻,活活压死的,死得那叫一个憋屈!
迎着他那双圆瞪的眼睛,李睿有点心里发毛,双手合十小声说:“这位将军,我无意冒犯,只是想在你身上找点装备防身,请你莫怪,莫怪!”嘴里嘀咕着,手也没闲着,先合上对方的眼睛,接着用力扳开对方僵硬的手指,将他手中的长刀给拿了过来。
这是典型的环首刀,刀身刀柄一体,长达一米二,刀柄以细麻绳层层缠裹,握在手中手感颇为粗糙,哪怕是满手肥皂泡也不容易脱手。这刀刀身窄而长,背厚刃薄,虽有斑斑血迹,也不难看到刀身上那漂亮的云纹。这是百炼钢打造的好刀,放在这个时代,这一把刀便可值千金!
李睿随手扯过一面破旗子把刀身上的血迹擦了擦,找来刀鞘将它归鞘。接着,他又在这名军官身上解下一副强弓。这是反曲弓,整张弓长达一米四,试着拉一拉,硬得可以,没个一百二十磅上以的力气是拉不动的。他本身就是射箭运动员,弓箭对他来说是再称手不过的兵器,行,连这名军官箭袋里没来得及射出去的箭一并笑纳了。
有了刀有了弓箭,他还觉得不够保险,又找了一把匕首,一支长矛。他自问自己也不是什么武艺超群的牛人,真遇上了野兽或者胡人,让他靠一把刀去跟对方玩命,那他怕是只有死路一条,还是用长矛稳妥些,一寸长一寸强嘛!
这还不算,他还在从战死的胡人身上搜出了两袋干粮。他现在饿得太厉害了,找到安全的地方得马上吃点东西,不然分分钟可能眼前一黑倒在地上,再也醒不过来了。
一切准备停当,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带着自己的战利品,小心的避开那一具具的尸体,拖着疲惫的身躯快速离开战场,往山区走去。
即便走出很远了,他依然能闻到呛人的血腥味。死了这么多人,只怕这一带的花草都带上了血腥味吧?不过他知道,这不过是序幕而已,更惨烈的战争,更血腥的杀戮还在后面。现在刘渊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他注定是看不到匈奴大军攻陷洛阳了,等到他病逝,刘聪继位,天崩地裂般的灾难将席卷而来,到那时,整个神州大地都将被血色笼罩,直到两百七十多年后大隋一统天下!
而他,这个意外闯入这个时空的旅客,面对这场可怕的劫难,却是无能为力,甚至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自家的小命!
走了几里路,终于闻不到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前后左右也不再有尸体,李睿这才稍稍觉得好受了一点点。他打开干粮袋,探手进去一抓,抓出几块硬梆梆的肉干,闻着膻得很,应该是羊肉干。他塞了一块进嘴里,虽说这肉干膻得厉害,而且似乎也没怎么放盐,但饿得咕咕叫的肚子可管不了那么多,一个劲的催着他甩开后槽牙狂嚼!
正狼吞虎咽着,马蹄声骤然响起,让他险些心脏骤停。大脑还没有意识到危险,身体已经作出了本能反应,嗖的一下窜到了一丛灌木后面,躲得严严实实!
数百米外,十余骑正朝着这边飞驰而来,李睿视力极好,远远的就看清楚了,为首一人身披晋军衣甲,正猛踢马腹全速狂奔,后面十余骑或身披铁甲,或身穿皮甲,紧追不舍。再近一些,他清楚的看到,那名晋军武士的铁甲上挂着许多箭镞,整个人被射得跟个海胆一样,不过那些胡人用的是马弓,弓力较弱,再加上他这副铁甲质量着实是好,虽被射成了刺猬,但没有一支箭能够破甲,所以……
啥事都没有。
不仅没事,还能边逃边回身弯弓,射向紧追不舍的胡人。双方就这样你来我往,隔着三四十米的距离追逐对射,马蹄如风,箭镞如雨,当真是紧张刺激得很。
“啊————”
一声惨叫骤然响起,一名身披铁甲的胡人面部中箭,甩掉手中的弓从马背上坠落,重重的栽在地上,还是脸先着地的。李睿不由得对那名正被追得连滚带爬的西晋武士大为钦佩。骑射的难度可是非常高的,他也练过,但成绩并不算好,在地面上他可以轻松一箭射中百米外一个只有脑袋大小的气球,但在马背上,别说七十米外了,顶到三十米内都不一定能射得中。这名晋军武士却能在飞驰的马背上精准地射出一箭,正中胡人士兵的眼睛,这箭术可真够牛的。
那名西晋武士显然也对自己这一箭感到得意,又避开几箭,回头大吼:“杀不绝的胡虏,你们同伴的下场你们也看到了吧?爷爷这还有十一支箭,刚好够你们一人一支,再追着不放,就通通送你们去见阎王!”
他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反倒把胡人给激怒了,一名身披铁甲的胡人呼哨一声,十一名胡人不约而同地瞄准这名晋军武士的战马放箭。转瞬之间,这名晋军武士胯下的战马便连中数箭,痛苦地长嘶着,轰然倒下。晋军武士反应很快,在战马倒地瞬间便纵身跳跃出去,落地后连滚数滚,总算没有被战马压住。他飞快的站起来,瞪着四面压来将自己合围的胡人,怒目圆瞪,扔掉弓箭拔出环首刀,嘴里咒骂着:“该死的杂胡,你们就是一群见不得光的老鼠,只配呆在阴暗肮脏的水沟里,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招数暗算别人!”
那名指挥胡人射倒晋军武士战马的胡人军官狞笑一声,用生硬的洛语说:“你们晋人在跟我们打仗的时候不是很喜欢先射倒我们的战马么?我们只是有样学样而已,你怎么就受不了了?”
晋军武士顿时无语。
可不是嘛,一直以来中原王朝跟胡人骑兵交战的时候都喜欢先用弓弩射倒对方的战马,因为战马是骑兵的半条命,失去战马的骑兵跟被拔掉了牙的老虎差不多,想怎么收拾他们就怎么收拾他们。现在胡人不过是有样学样而已,他气个什么劲?
那就没啥好说的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持刀,背靠着死马,准备作最后一搏。
那名胡人军官望定他,说:“你年纪轻轻,练就这一身骑射本领不容易,我很欣赏你,只要你愿意归顺,我可以饶你不死!”
晋军武士一口浓痰唾在地上,说:“做你娘的春秋大梦!爷爷生是汉人,死亦为汉鬼,就算是死,也不会向你们这些杂胡低头!”
他一口一个杂胡,可把这些胡人给气得够呛。这年头的胡人听到别人骂自己杂胡,那滋味就跟清末民初的时候中国人被人指着鼻子骂东亚病夫差不多。如果是大汉或者大魏时期这样骂他们也就忍了,毕竟汉军、魏军真的非常强悍,他们根本就打不过,别说骂他们杂胡,就算叫他们孙子他们也得乖乖答应。可现在是西晋啊,打从汉王刘渊起兵以来,他们对上晋军基本上是胜多败少,那花了五百年都难越雷池半步的中原大地在他们面前门户洞开,任凭他们劫掠,无数晋人战战兢兢跪倒在他们的马蹄前嚎哭哀求……都这样了,还有人敢一口一个杂胡的骂他们?
嫌命长了!
这片开阔地长宽都在一里以上,地面较为平整,只长草不长树,对于骑兵来说是再理想不过的战场了。
李睿和那名胡人军官隔着百步遥遥对峙。他冲胡人军官扬了扬手中的弓,说:“远来是客,我让你先射!”
那胡人军官让他气得三尸神暴跳,咆哮一声:“晋狗怎敢如此辱我!!!”猛的就策马向李睿猛冲过去,看那架势,不像是想一箭射死他,倒像是想连人带马一起撞过去,生生撞死这个混蛋!
李睿嘴角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停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从箭袋里取出一支利箭,不紧不慢的搭在弓弦上,将弓拉成满月状,向那胡人军官瞄准……
老实说,今天被他射死的胡人已经有好几个了,对于一个手里从来没有沾过鲜血的人而言,连杀数人对心理的冲击是巨大的,搞不好都得落下心理阴影了,但他心里却很平静,好像用弓箭射死一个人跟喝了口水没啥区别。这可能是那位被匈奴铁骑生生撞死的倒霉催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点东西吧,毕竟这个倒霉催在被铁马撞死之前也是打过两年仗,从一个小兵当到左屯长的,砍人对于他而言早就是家常便饭,不值一提了。
在他眼里,那名张牙舞爪猛冲过来的胡人军官不过是个移动的箭靶。
他在国家队训练的时候很喜欢玩骑马射飞碟的游戏,骑着骏马围着抛飞碟的陪练员飞驰,陪练员不断将手中的飞碟抛中,他就在最短时间内射出利箭,将飞碟击落……这是一项颇有难度的运动,他最好的成绩是在半分钟内连发三十五箭,射落三十一个飞碟,离满分还差好远呢!
不过让他在三五十米内射这个巨大的移动靶,那绝对是百发百中。
他很淡定,可是裴炜却淡定不起来,眼看胡骑如风呼啸而来,李睿却呆在原地不动,他忍不住叫:“你在发什么呆?跑起来啊!”
李睿不为所动,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待到那名胡人军官距离他只剩下四十步左右,他猛的一箭,弓弦震颤间,利箭流星般射出!
那名正怒目圆瞪,从箭袋中取出一支利箭准备射向那张淡定得让他牙根发痒的脸的胡人军官大骇,急忙伏身趴在马鞍上。他反应倒是够快,可奈何李睿瞄的根本就不是他,而是他的马。射人先射马嘛,两千年前的古人就懂了,他怎么可能会不懂?只听得噗的一声,这支利箭正正钉在马颈上,几乎穿透了马颈。受到致命重创的战马狂嘶一声,猛的向前一仆,那胡人军官猝不及防,登时便连人带马滚作一团。他心中大骇,摔倒后不顾眼前金星乱冒,猛的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
然后又被一支破空而来的利箭钉在了地上……
经常玩射飞碟游戏的好处就是可以极大地提高自己的反应能力和射箭速度,因为反应不够快,射箭速度稍慢,目标就要错过了。李睿射箭的速度可谓快得惊人,第一支箭刚离弦,第二支箭便已经离开箭袋搭上了弦,那胡人军官昏头昏脑的从地上跳起来,还没分清楚东西南北,他便射出了第二支箭,正中咽喉!
一箭封喉!
只是瞬息之间他便连发两箭,一箭射死战马,一箭射死落马的胡人军官,快得吓人,整个人俨然一台莫得感情的射箭机器,着实将观战的匈奴人给惊到了,裴炜更是瞪大眼睛张大嘴巴,都能塞进一颗铁球了。裴炜傻傻的看着李睿,心里想的全是:“这家伙还是人吗?这家伙的上官是怎么回事,这样的猛人居然只是个左屯长!?”
那胡帮人怔愣良久,忽然就发出一阵嘘声,呼延显阴沉着脸说:“姓李的,你耍诈!”
李睿笑容可掬:“此话怎讲?”
呼延显说:“说好了比骑射的,你却在原地一动不动,张弓搭箭等着对手自己撞过来,这算什么骑射!”
李睿拍了拍自家战马的马颈:“难道我不是骑在马背上射箭么?既然是骑在马背上射箭,那怎么就不能算骑射了?”
呼延显:“……”
骑射还能这样理解?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裴炜兴奋地叫:“李兄,干得漂亮!”
李睿冲他拱拱手,矜持的说:“一般一般,世界第三。”然后扭头面向那帮子胡人,叫:“这个凉了,下一个谁来?”
他两箭放倒这名胡人军官,抛开战术阴险、曲解骑射的概念等等恶劣行为不谈,那箭术真的是没得说,就一个字:准!准得让人头皮发麻!可越是这样,那帮胡人越是要跟他一较高下,这一嗓子吼出去,马上就有一名留着浓密黄须、身材高大的胡人策马而出,用胡语大喊一声,就径直朝李睿猛冲过来。李睿猜测这个应该不是匈奴人,至少不是正宗的匈奴人。正宗的匈奴人身材矮而壮实,不像他这么高大,而且这货的皮肤也太白了,眼睛还是蓝的,白种人的特征非常明显,应该是西域那边跑过来的。
嗯,身材高大也挺好,身材高大意味着目标也大……
这一次李睿倒没有采取方才那种猥琐的打法,对方刚一冒出来,他便策马迎面猛冲过去,像发炮弹一样撞向对方。那胡人本来提防着他的猥琐大法,不敢纵马跑太快,可冷不丁的见李睿竟迎面猛冲过来,不由得一愣:怎么回事?他不是应该继续呆在原地等着我冲上去的吗?
就这一愣神间,尖啸声骤起,一支利箭破空而来,正中他左眼。他痛得大叫一声,捂着眼眼从马背上滚落,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挣扎几下就不再动弹了。
李睿一箭射出,立马勒转马头往回跑,同时嘴里喊着:“这个也凉了,下一个!”
以呼延显为首,一众胡人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吐槽了,只能在心里大骂这个晋狗实在是诡计多端,你想跟他对冲的时候他一动不动呆在原地打移动靶,你防着他打移动靶的时候他跟你来个对冲……中原人果然都是狡猾狡猾的!
呼延显有伤在身,自然是没法上阵的。好在此时不少胡人陆续赶到,其中不乏骑射好手,当即便又有数人出列,挑战李睿,非在骑射上击败他不可!
结果自然是惨不忍睹。
骑马射箭对于游牧民族来说是保命的技能,从小就练的,可对于李睿来说,却是一项职业,这辈子能不能出人头地,就靠它啦!一千七百年后的今天,对于弓箭的研究已经非常透彻,对于射箭运动员的训练更是细致而科学,这些都不是一帮西瓜大的字不认识一筐的游牧民靠着天赋和老一辈的经验练出来的箭法能比的,再说了,他同样也是从小练到大嘛,在射箭上下的苦功可不比这些匈奴人少!
天赋、身体素质、下的苦功,样样都不输给匈奴人,还在国家队接受了长达五年的高度专业的训练,系统地学习了关于弓箭和射箭运动的各项理论,李睿可想不出自己有什么理由输给这些胡人!
事实也如他所预料的那样,那些胡人上来一个被射翻一个,基本上都是一箭搞定,效率极高。一开始胡人异常愤怒,双目赤红,一个接一个的上,一副不赢他绝不罢休的架势,但是在他接连射倒七名骑射好手之后,愤怒变成了恐惧,他们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李睿,仿佛在看一头正在冲他们张开血盆大口的地狱恶鬼,竟无一人敢再上前!
李睿也不好受,这帮胡人的箭法也是非常准的,箭箭咬肉,他虽然没有给射中,但身上也多了好几道口子,都是箭镞擦身而过时划的,皮开肉绽,鲜血直流。他忍着剧痛,吸着凉气叫:“还有哪个不服的?只管上来!”
呼延显面色阴沉,大手一挥,七名胡人齐齐纵马上前。
裴炜面色一变,喝:“你们这是想干什么?以多欺少么!?”
呼延显盯着李睿,阴恻恻的说:“你不是说要比骑射么?我们匈奴最优秀的神射手能以一敌十,面对十倍于己的射手丝毫不惧,从容应对,将其一一射死,现在我们就来比比这个吧!”
裴炜气得脸都青了:“你们这些杂胡还要不要脸了!”
李睿一脸淡定:“裴曲侯,别说了,让他们放马过来吧。”
裴炜快让这货给气死了:“人家要七个打你一个,你也照样迎战?你是不是被人打傻了!”
李睿说:“我自有分寸。”活动一下手臂,冲呼延显说:“我接受这一挑战!不过我的战马已经累得快跑不动了,你们得给我一匹体力相对充足点的马,否则我们也别比了,我直接呆在原地让你们射好了!”
这个比泥鳅还滑的家伙老老实实呆在原地让他们射成刺猬这种鬼话,呼延显是不会信的,但自己一打七,已经占了莫大的便宜,如果连匹马都不肯给人家换,传出去那铁定是要让人笑掉大牙,他可丢不起这个脸。于是他一挥手,便有一名手下牵着一匹体力较为充沛的枣红马过去,交给了李睿。
咱胡人别的不好说,荣誉感这方面还是挺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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