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螺旋上升罗璇林招娣结局+番外小说

黑白狐狸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正说着,客厅的室友走过来。室友指责罗珏,语气不好听:“说过不能带朋友回家。”罗珏声音微抬:“这是我亲妹妹。”室友看看罗璇,又看看罗珏:“亲姐妹?你们长得一点都不像。罗珏你可是气质美女......”罗珏皱眉,正要说话,罗璇扯了下她。罗璇撸了撸碎发,指着自己,喂喂两声:“我还没长开呢。”说着,麻利地从包里掏出零食,硬塞给她,“拿去尝尝。”暗暗的剑拔弩张消失得无影无踪,室友忍不住笑了,脸色总算缓和:“谢谢。”......临出门的时候,罗璇没忍住,小声叮嘱:“姐,事情差不多就轻轻揭过,这世上没那么多对错输赢。你得让自己活得舒服点。”大姐样样拔尖,眼里揉不得沙子,从小刚直,黑白分明。“你这面团。”罗珏推她出门,“用针扎你,都扎不出声哎呦。”罗...

主角:罗璇林招娣   更新:2025-05-15 14: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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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罗璇林招娣的其他类型小说《螺旋上升罗璇林招娣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黑白狐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说着,客厅的室友走过来。室友指责罗珏,语气不好听:“说过不能带朋友回家。”罗珏声音微抬:“这是我亲妹妹。”室友看看罗璇,又看看罗珏:“亲姐妹?你们长得一点都不像。罗珏你可是气质美女......”罗珏皱眉,正要说话,罗璇扯了下她。罗璇撸了撸碎发,指着自己,喂喂两声:“我还没长开呢。”说着,麻利地从包里掏出零食,硬塞给她,“拿去尝尝。”暗暗的剑拔弩张消失得无影无踪,室友忍不住笑了,脸色总算缓和:“谢谢。”......临出门的时候,罗璇没忍住,小声叮嘱:“姐,事情差不多就轻轻揭过,这世上没那么多对错输赢。你得让自己活得舒服点。”大姐样样拔尖,眼里揉不得沙子,从小刚直,黑白分明。“你这面团。”罗珏推她出门,“用针扎你,都扎不出声哎呦。”罗...

《螺旋上升罗璇林招娣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正说着,客厅的室友走过来。
室友指责罗珏,语气不好听:“说过不能带朋友回家。”
罗珏声音微抬:“这是我亲妹妹。”
室友看看罗璇,又看看罗珏:“亲姐妹?你们长得一点都不像。罗珏你可是气质美女......”
罗珏皱眉,正要说话,罗璇扯了下她。
罗璇撸了撸碎发,指着自己,喂喂两声:“我还没长开呢。”说着,麻利地从包里掏出零食,硬塞给她,“拿去尝尝。”
暗暗的剑拔弩张消失得无影无踪,室友忍不住笑了,脸色总算缓和:“谢谢。”
......
临出门的时候,罗璇没忍住,小声叮嘱:“姐,事情差不多就轻轻揭过,这世上没那么多对错输赢。你得让自己活得舒服点。”
大姐样样拔尖,眼里揉不得沙子,从小刚直,黑白分明。
“你这面团。”罗珏推她出门,“用针扎你,都扎不出声哎呦。”
罗璇哼声,拽了把大姐纤细的胳膊:“你要放宽心。”
罗珏叮嘱:“你要多留心。”
......
送走罗璇,罗珏径直回到狭小闷热的房间,也没开灯,独自坐在床边,从皮箱里抽出一张全家福,对着发呆。
半个小时以后,她脸上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汗水。她用手擦干,打开灯,把全家福收起来,烧水泡了点麦片,权当是晚餐。
坐在床边,她吃着淡而无味的麦片,算计着银行卡上的余额,继续在电脑上搜索工作机会。
胳膊肘一动,枕头掉在地上,露出下面一叠红色钞票,用纸巾包着,边缘折起一个角,卡得牢牢的。
这么熟练的打包手艺,显然是罗璇做的。
罗珏点了一下,里面是2000块钱。
她长长叹了口气。
她自己从小拔尖,被罗文彬骗回老家工作,一个月的工资不过2000出头,赶上经济形势不好,被裁失业;
小妹又漂亮又好强,可惜大学刚毕业就赶上次贷危机,到处都在裁员,至今仍没找到工作;
而罗璇——罗珏怔怔地想——这个二妹从小夹在耀眼的姐姐妹妹中间灰扑扑,大学读得稀里糊涂,毕业却赶上外企扩招,去了上海,一个月能赚7000多。
时也、命也。
罗珏发短信给罗璇:“算我借你的。”
手机亮起,罗珏失笑。
罗璇言简意赅地回了四个字:
“废话真多。”
......
罗璇回过大姐的消息,小妹的电话又进来了。
罗琦说:“舅舅帮忙排到了凌晨3点的火化炉,你现在到哪里了?”
刚和大姐聊完,罗璇难免多心。小妹平常的一句话,罗璇终于咂摸出另一层意思:“我快进罗桑县了——你早知道大姐不会跟我回来?”
电话对面的罗琦说:“大姐当然不会回家。”
罗璇烦躁地看了眼黑洞洞的窗外:“我不知道。大姐竟然如此决绝。”
罗琦凉凉地说:“你知道什么,你何曾关心过我们。”
父亲骤然去世,仿佛掀开了一张大被,露出被掩盖的颗颗尖锐石头。
罗璇好不容易休个年假,结果熬了20多个小时没睡,开车来回跑,又累又落埋怨,终于有点火了:
“你们用得着我关心?这个家里有点好东西,爸顾着大姐,妈紧着你,谁能想起来我啊?我自身难保,不顾着自己,我还管别人?”
罗琦简单地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罗璇被噎了个半死。
小妹继续说:“我给你买了咖啡,你打开储物格就能看见,开夜车注意安全。”
说完,她挂了电话。
罗旋大力拍开储物格,掏出咖啡,一气喝了半瓶,立刻把电话拨回去。
响了两声,小妹接了,罗璇立刻说:“从小到大,爸妈对你和大姐怎样,对我怎样,我们仨心里都有数。如今我按时按季给爸妈添东西,自认已经做得足够。你还希望我怎样?你当我是什么型号的泥菩萨?”
罗琦无不讥讽:“对,你做得足足的,老家盖房你不出钱,因为钱搁在房子里看不见,你只给妈买金子,让往来的亲戚全都看得明明白白。热水器坏了好几年,你却给家里添洗碗机,这稀罕东西,谁来都要问一问,再夸你两句,真有你的——花的每一分钱全都是面子功夫。你每周日下午准时一个电话,嘴上说得好听,人呢只有过年才回来,回来了也只掏钱,家里大大小小的事你反正看不见,也不管,等着我们争完吵完管完,你捡现成的。”
罗璇一时语塞。
事情是这些事情,可连在一块,从小妹嘴里讲出来,怎么又不一样呢?
罗璇心里的火蹭蹭蹭冒起来:“什么叫我专捡现成的?”
小妹冷冷道:“你看,你又装傻。你这人,最会装傻了。”
大姐说她真傻,小妹说她装傻,她究竟傻不傻啊?!
罗璇气得不知说什么好。
小妹掷地有声:“你什么都不知道。”
说罢,按掉电话。
再拨回去,小妹没接,直接按掉了。
什么不知道,不知道什么——
罗璇的头开始突突地痛。她按开车窗,猛踩加速,夜风呼啸着拍在脸上,吹不散她心口一股浊气。
副驾的储物格没关,随着暴躁的加速,有什么东西飞出来,掉在她脚面上。
罗璇一心二用地扫了眼——是一包本地辣条,还是是她小时候喜欢吃的牌子,显然是小妹放的。
姐姐肠胃弱,妹妹怕长痘,家里除了她,没人吃这个。
可惜,多少年过去了,她的口味早就变了。
家里三个女孩子,老人拒绝帮忙,林招娣照看不过来。老大身体弱,老三年纪小,都需要家人照顾,只有二妹罗璇不用操心,所以从小被送去学校住宿,寒暑假才能回家。
于是她小学就被送到学校住宿,寒暑假才能回家。回家也没闲着,给厂子帮工。
本地学校的游泳氛围浓厚,罗璇早早被挑进了游泳校队。好处是,读书之余可以四处打比赛,不但学费全免还能赚奖金;坏处是,被迫控制饮食长达九年,戒断零食并失去了胡吃海喝的自由。
就这样,她的饮食习惯在青少年时期养成,至今未变。
罗璇把辣条踢到一边,看了眼时间,凌晨1点。
父亲还有两个小时就要被火化,她没办法在这个时候跟亲妹妹吵架。过去的事早已过去,往日的遗憾无从弥补,翻旧账也毫无意义。
回忆过去有什么用?除了让自己陷入自怨自艾的情绪外,没有任何好处。
罗璇才不想和大姐一样,为了点虚无缥缈的气性,把自己耗得半死;也不想和小妹一样,丝毫不肯糊涂,只好明明白白地操心,边操心边骂,骂完还得操心。
就算她把自己耗得半死,操心又劳力,有谁会关心她?
备受宠爱的人才会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去惩罚别人。不被爱的人,必须自己爱自己。
罗璇暗暗下定决心。要想保护自己,最好的办法不是争个对错,而是隔开。远远地、彻底隔开,不去想,不关心,不见面。
等父亲的后事一结束,她就回上海去。
等红绿灯的间隙,她弯腰把辣条捡起来,丢回储物格。

罗璇想起,张东尧是之河大学的博士生,之所以和罗琦相识,因为他的研究方向正是罗桑县服装纺织产业集群,以罗桑制衣厂为典型案例,天天泡在这边做田野调查。
罗璇提起罗桑厂明码标价的准入门槛:“罗桑厂怎么变成这样了?”
张东尧很委婉地说:“尾大不掉。只要人员臃肿、层级过多、管理机制落后,就必然会有这类问题出现。”
罗璇说:“罗桑厂这么搞,真的不会出问题?”
张东尧摇头:“不会。罗桑县号称世界运动服之都,县、市、省都特别重视服装纺织产业的规划发展,目前的政策制订依旧会向产业集群倾斜。”他思索片刻,含蓄地透露,“至于你提的罗桑厂的问题,县里是知道的。罗桑厂规模宏大,影响全县经济,县里会直接和香港管理层对话,你不必担心。”
罗璇说:“最好没问题,我家红星厂可还有货款压在罗桑厂呢。”
张东尧隐晦道:“罗桑厂在广东清远拿了块2万亩的地皮。”
罗桑厂拿下地皮,说明资金链运转良好,资质优良,且准备扩大规模。
听到这个消息,罗璇的心才落回肚子,又活泛起来:“你参加了规划工作?”
张东尧滴水不漏地笑笑,谨慎地说:“之河大学经济社会学研究室参加了专家评审。”
罗璇按捺自己,没针对产业规划问下去。
即使他是家里生意的好人脉——可小妹不喜欢他。
她必须和小妹站在同一边。
两人又沉默很久。张东尧垂下眼,英俊的面孔愈发苍白,嘴唇绷紧。他盯着玻璃杯,终于下定决定:“你觉得罗琦对我,我们......”
罗璇打断他:“张东尧,你还要添水吗?”
张东尧沉默很久,缓缓摇头:“我明白了。”
罗璇立刻起身,告辞离开。
她结账,发现张东尧已经付了钱。
罗璇掏出现金硬塞过去。
......
刚走出饭店,手机就响起来。
罗璇接通,电话对面是罗琦,开口就是质问:“姐,今天爸的小三要带着野种跟我们谈判,你这时候出去乱逛?你现在在哪?”
罗璇问:“爸没的那天,你摔了?”
罗琦反问:“张东尧找你了?”
罗璇叹气:“疼吗。”
罗琦沉默片刻,硬邦邦地说:“赶紧回来。”挂了电话。
......
罗璇回家取车,去县里的宾馆接那对母子。
宾馆房门一推开,满地都是鞋。
一间大床房居然挤了三个成年人和一个小孩。窗帘半垂着,房间里没开灯,涌出一股浓郁的、热烘烘的、隔夜的人味。
罗璇后退两步。
年轻女人对着镜子梳头,介绍两个满脸警惕的老人给罗璇,说是自己爸妈,连夜赶来帮着带孩子的。
来者不善。
罗璇立刻给小妹发消息,几分钟后,小妹发来地址,谈判地点是一家相熟的农家乐,老板是林招娣的老熟人。
路上,坐在副驾的女人问罗璇:“是要给小宝办认亲宴吗?”
罗璇冷冷地从后视镜里盯着后座吵闹尖叫个不停的男孩,那男孩怯怯地闭嘴,但还是用穿着鞋子的脚砰砰踢向车座背椅,两个老人视若无睹。
终于,罗璇忍无可忍:“别踢了。”
副驾上的女人这才喝止住小男孩,转头对罗璇笑着说:“看看你弟弟的小胳膊小腿,多有劲啊!真壮实!多可爱!他是你亲弟弟。”
罗璇用尽全身力气克制,才一言不发。
......
距离农家乐还有十分钟的路,远处锣鼓喧天,人潮如水波般挤在狭窄的街道上荡漾,喜气洋洋。
年轻女人探出头去:“不年不节的,这是庆祝什么?”
车子夹在人潮中慢慢前行,敲锣打鼓中,罗璇终于看到一队人举着一人高的红彤彤喜报:
“恭喜罗桑县万小满同学勇夺省联考状元”
“嗬,小满!又给我们县拿状元,太厉害了!”罗璇降下车窗,脱口而出。
车窗边是一群跟在喜报后面看热闹的年轻女工,面孔稚嫩,大多十七八岁,手里提着瓜子,转动脖子,把瓜子皮呸呸吐进口袋,脖子上的鲜亮丝巾在风中支棱起两个角。
她们叽叽喳喳笑道:
“小满是我们罗桑县大名人。”
“年年都是她拿状元!”
“小满明年高考稳上清华!”
“赵书记说,小满是我们县的希望。”
年轻女人升起车窗,转过脸,撇撇嘴:“一个丫头,搞得多金贵似的。你的车怎么一直跟在队伍后面?”
罗璇没解释,缓缓驾驶车子跟着人流,最终驶进农家乐。
巨大的红色喜报被人们挂在农家的乐大门口,分外醒目。
......
车子一驶进农家乐大门,罗璇立刻降下车窗,高声对老板娇姐笑道:“生了个好孩子呀娇姐!小满又考状元!”
娇姐穿着整套玫红色天鹅绒修身套装,短而窄的上衣后背烫满皇冠水钻,喇叭裤屁股后烫着一排亮晶晶的“juicy couture”,正是红星厂的新品样衣。
她刚刚接过小满的喜报,指挥众人挂在大门口,此刻被女工们夸得满脸灿烂,欢欢喜喜地迎上来:“哦呦!好久没见小璇,变得这么漂亮!”
天地良心,罗璇只有从饭店老板的甜嘴里,才能听见“漂亮”这个词。
娇姐摸了摸她的腰:“长肉了,有福气。你在上海过得还好?”
罗璇立刻在心里发誓要好好减肥。她做了几个转体,唉声叹气:“加班太多了,没时间锻炼,过劳肥。我要是有小满那么聪明,至于如此辛苦!”
娇姐嗔着打了她一下:“别总夸小满。你姐也厉害。”
“她比我姐更厉害!”罗璇伸出大拇指,“我们罗桑县要出个省状元了!省状元能上清华啊!罗桑县的希望!”
娇姐笑了一会,兴高采烈地说:“我重仓了你买的那个股票,涨得不得了!翻倍了呀!比开饭店赚得多啦,还不累!你还有什么好票子推荐啦?”
罗璇奇道:“我的股票还没翻倍啊?”
娇姐报出股票代码:“喏,不是这支吗,600813?”
罗璇定睛一看,哈哈笑起来:“买错啦!是600318!”
娇姐惊呼,又笑起来:“哎呀呀,哎呀呀,买错了,结果还翻倍了!”
罗璇感叹:“大牛市。”
娇姐神秘道:“我小叔子的同学在银行工作,有路子‘走后门’买基金,能大赚的,只收1个点的茶水费。”

沉睡的公路前方,远远出现星星点点的灯光。
罗璇放慢了车速,驶入罗桑县的地界。
罗桑制衣厂白天开工,周边配套中厂、小厂、作坊夜里赶工,黑白互补,一天走完整个流程,效率奇高。
凌晨一点钟,罗桑县正是热火朝天的开工时间,来来往往拉货送货的车络绎不绝,四下里的小工厂灯火通明,织成一张大网,一直蔓延到罗桑县周边的村落,像发光的毛细血管一样,源源不断地为大网正中央的罗桑制衣厂提供养料,并依附于罗桑制衣厂的业务存活,共同点亮了这个“世界运动装之都”。
四下喧哗而热闹。
围绕着忙碌的工人,是一圈圈卖宵夜的推车,卖生活用品的地摊,手机贴膜,还有女工们喜欢的、一闪一闪的手机链,亮晶晶地堆在塑料布上。
灯光扑在罗璇脸上。
她暗暗感叹,没人知道,毫不起眼的罗桑县,因为连轴转的服装纺织业,有着无比繁华的通宵夜市。
跟在送货的车后,罗璇驶过县里最核心的罗桑制衣厂,足足开了十几分钟,才绕过这沉睡的庞然大物。等到把罗桑制衣厂甩在身后,罗璇恍然想起,小妹的男朋友好像和罗桑厂有点关系。
叫什么来着?
罗璇毫无印象。
父亲猝死后的第一天,罗璇缓慢地转动方向盘,逐渐意识到,小妹说她什么都不知道,其实,小妹说得没错。
她其实,内心深处,压根就不想知道。
......
到了殡仪馆,又是忙忙碌碌。
或许是因为忙碌,林招娣并没问起大姐,罗璇松了口气。
罗文彬火化得急,该有的仪式没有,流程也乱七八糟。推着遗体进火化室的短短距离,林招娣、罗璇和罗琦居然都忙得没想起来哭,三人累得脸色发白、眼神发直。
还是舅舅林国栋提醒:“最后一面了。”
罗璇这才想起来悲伤,和母亲妹妹站着抹了好一会眼泪。
林招娣哭了一会,红着眼眶指挥殡仪馆的人把罗文彬的遗体送进火化室,大门关闭的时候,罗璇注意到妈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过了一阵子,火化室的工人出来喊:“儿子进来捡骨灰。”
林文彬没儿子。
工人喊:“侄子在不在。”
罗璇径直走过去。工人挡住她:“让你家男人来,不然你爸在地下会不安宁。”
罗璇站直了,发现自己比工人还高,当即懒得废口舌,伸手把那人拨到一边:“我爸要是不满意,他自己会托梦跟我讲。”
工人说:“你这样不合规矩。”
罗璇推开他:“规矩我不懂,我爸懂,我让我爸晚上托梦给你讲。”
“可不敢麻烦你爸!”工人被推到旁边,气得唾道,“请他好好歇着吧!”
罗璇抬腿迈进火化室,转身对着目瞪口呆的妹妹招手:
“进来帮忙。”
......
火化室里一股烧焦的味道,骨头还热着。
罗璇和小妹用夹子把大骨头逐一摆进骨灰盒。
小妹突然没头没尾地说:“爸这一辈子,非得要儿子,就为了夹骨头这点事吗。”
罗璇用小铲子把带着热气的碎末骨灰撮进盒里,没多久,盒壁温热地贴着她的手。
罗璇心想,爸活着的时候,父女不冷不淡。爸死了,反倒有点热乎气。
罗琦继续说:“爸甚至没查过那野种是不是他的,就要把厂子给那野种。”
把厂子给儿子?
罗璇的手顿住,想起立遗嘱时母亲和妹妹的慌乱,和父亲临终前的一声叹息。
罗璇转头死死盯着罗琦:“爸的厂子,竟然一点都不给我们?他打算全留给外面的男孩?”
罗琦没有否认。
火化室里,温度不算低。罗琦站在骨灰前,一边垂头铲骨灰,一边毫不避讳道:“不给又如何?该我的,必须是我的,我谁都不让。”
罗璇竟然觉得毫不意外,只是喉咙里堵得难受。
她想起,罗文彬曾在酒后对着电视剧评论:“都是女人,外面的和家里的有什么不一样?不同的女人生出来的骨肉都是一样的,都是亲儿子。唯一不同的是,外面的不给钱会走,家里的不给钱也还会在那里。”
罗璇垂眸看着眼前寂静的一捧骨灰。
红星制衣厂分给自己的那一份,并不是父亲稀薄的爱。而是母亲和妹妹用了不太好看的手段,替自己争取的。
罗璇如鲠在喉,而骨灰不发一言。
问与不问都改变不了什么。父亲已经去了,这个世界上,只剩下她的母亲和姐妹。
她们分享同一条血脉,打断骨头连着筋。
两人铲了一遍,炉子口还沾着白蒙蒙的一层细碎骨灰末,怎样都弄不干净。罗璇犹豫还在想办法,罗琦已经把骨灰盒扣起来。
罗璇注视着没扫干净的骨灰:“爸会怪我们吗。”
罗琦披散着一头乌黑的及腰长发,垂眼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谁能事事如愿。”
她抱着骨灰盒,转身走出火化室。
......
忙活完,走出殡仪馆,已经是蒙蒙昧昧的黎明,天光将亮不亮,半明半暗。
罗璇开车载着母亲和妹妹回去。
车里没人说话。三个女人熬得眼圈通红,不约而同地沉默着看向窗外。
夜市的灯灭了,人散了。灰蒙蒙的雾气里,有三三两两的人推着装满旧物的板车正在路边交易。
有工人,有收废品的,还有出货的贼和偷儿。
这被称作“鬼市”,也就是二手交易市场。为了躲开城市管理,鬼市并没有固定地点,只是工人们有自己的嗅觉,总能找到正确位置。
来者不问出处——罗璇注视着路边带字的纸壳缓缓后退,“100元日本富士相机10元进口收音机99元俄罗斯军用望远镜二手索尼爱立信”逐个消失在视野里。
几个工人一分钱不花,正用穿旧的胶皮靴子换整箱盗版小说和诗集。
一晃而过的纸壳子上写着红色大字:“刺激!《夫人的情人们》”
罗璇当然逛过鬼市,也凑热闹看过这本刺激书,原名叫《查泰莱夫人的情人》,工人们很乐意接受西方名著的文学洗礼。
很多工人从这本书开始,以欲望为开端,渐渐触摸到文学的冰凉白砖。
蒙昧之间,鬼市是游走于法理与情理之间的灰色地带,是一口喷在工人脸上的城市的热气。

咣咣咣咣,罗璇敲响大姐罗珏的门。
门从里向外推开,露出罗珏清冷纤瘦的面孔。
大姐长得像父亲,双眼细长,鼻梁狭而高挺,鼻梁上架一副无框眼镜,黑发斜分及肩,没有刘海,衬得整张脸愈发白皙清瘦,哪怕笑起来,气质也偏冷。
姐妹两人将近半年未见,罗璇发现姐姐更瘦了,连身上的T恤都空荡荡的。
虽然不合时宜,但罗璇还是忍不住摸了把自己腰上的赘肉,然后说:“姐,爸今早去了,我来接你回家。”
罗珏“嘘”了声:“不要吵醒我室友。”
透过身量纤细的大姐,罗璇看见客厅沙发上躺着个女孩,正在睡觉。
姐妹两人进了屋,大姐一关上门,罗璇立刻忍不住问:“姐,你之前过得挺好的,现在怎么住这种地方?”
这个60平的三室一厅里足足住了6个女孩,客厅的沙发睡一个,主卧里住着俩,大次卧上下铺住着俩。
罗珏住在阳台隔成的小次卧,南方的夏天动辄40度,这里却连台空调都没有。房间只够装下一张床和一个简易衣柜,罗珏把行李箱架在床头,充当书桌,上面支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罗珏很平和地说:“我被裁员了,空窗半年都没找到新工作,积蓄吃紧,要节俭开支。”
罗璇失声:“你对公司比老板对他妈还上心,怎么会裁到你?”
罗珏叹气:“美国现在闹次贷危机,我们集团被波及了,亏损惨重,只好裁员。”
“什么次贷危机?”
罗珏坐在床边:“美国房价涨得快,大家都想买房子,又没钱,就从银行借钱。银行借了太多钱出去,结果房地产突然大跌,越来越多的人还不起贷款,就导致金融危机。”
罗璇“啊”了声:“我在美企,恐怕要受影响。”
罗珏看向罗璇:“要不是金融危机,美国昨天能降息吗?你的股票最好找个合适的时机清仓,我感觉形式不太好,怕97年的金融危机再来一次。”
罗璇说:“姐,次贷危机是美国,A股现在大牛市呢。”
罗珏严肃道:“你忘了530?”
2007年5月30号,罗璇的股票开盘跌停,足足连续跌停三天,跑都跑不掉,苦不堪言。一直低迷到7月,总算是高歌猛进再度回涨,解了套。
罗璇心有余悸:“短暂的回调嘛。”
她从2006年3月的1200点入市,4月底两会以后,市场突破1300点、1400点,直到1700点附近才停下来,还有股改送股的大好事。罗璇第一次炒股,一周就赚了4000多块钱,抵她大半个月工资了,吓得她赶紧卖掉——股票赚钱原来这么容易!
如今是2007年的9月19日,美国降息,A股连续涨停,报纸更是喊出“明年A股12000点”的口号,罗璇未能免俗,整副身家都在股海中浮沉。
罗璇说:“牛市不赚就是赔钱,你不买,我不买,通货膨胀一来,我们手里的钱可就不值钱啦!炒股就得捂住,幸好我没卖,现在足足翻倍。”
罗珏想了想,点点头:“也是。”
罗璇目光落在喝了半袋的麦片上:“你每天就吃这个?”
罗珏“嗯”了声:“健康食品。”
罗璇急了,抓起罗珏纤细的胳膊:“姐,你亏什么都不能亏了自己的嘴呀——怎么不跟家里说?”
罗珏抽回胳膊,反问:“你难道不知道?”
罗璇怔住:“我又要知道什么?!”
罗珏顿了顿:“算了。”
算了?什么算了?这算什么?
罗璇心里再抓狂,也知道大姐爱干净。她看了眼自己腿上的牛仔裤,找了条毯子铺在床边,才敢用屁股浅浅搭个边:“姐,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罗珏递给罗璇一杯水,很平常地说:“我不会再回家了。”
罗璇看着冷静美丽的大姐,有些茫然:“大姐,爸没了。爸养小三小四,还在外面有私生子,我们急着火化他。这次回去,是见爸最后一面。”
房间里无比闷热,罗璇死死盯着大姐,大姐平静地说:“我知道。我和爸的最后一面,去年已经见过了。”
罗璇当然记得去年大姐和父亲的激烈争吵:“你还没原谅爸?”
大姐反问:“爸需要我的原谅吗?”
......
很小的时候,罗璇就知道,大姐是要飞出去的。
她曾听奶奶悄悄对爸爸说:“老大的眼睛,看着就聪明。这样的女孩子,书读多了,要飞出去,不会再回来。”
果然,罗珏小升初就是县联考状元,紧接着是中考县状元、高考县状元,奖学金拿到手软,考去北京去读大学,学最热门的金融专业;读完本科申了奖学金准备出国,在父母的劝说下放弃了,保送了北大的研究生。
同时,罗文彬也帮大姐找好了工作:
在罗桑县人心中的金饭碗、港商投资的罗桑制衣厂做行政。
——彼时,正是罗璇大四春招最绝望的时候:大学快乐四年,绩点没法保研,拿着一张乏善可陈的英文专业文凭,找工作找成咸菜干,人生无落,听见爸帮大姐找了工作,还是金饭碗罗桑厂,不知有多羡慕。
罗璇找罗文彬试探着问了问:“反正大姐保研了,不如这个工作给我吧?”
罗文彬发牢骚:“罗桑厂的名额紧俏,我走了多少门路,好不容易才弄到一个!你大姐糊涂,在学校里浪费时间!”
罗璇倒是觉得保研挺好的:“北大呢。”
罗文彬却说:“北大有什么用?读研又有什么用?在外面好几年,心都散了,还不回家!就算文曲星下凡,没门路,也进不去罗桑厂哇!”
罗璇听懂了。她爸有自己的算盘,言外之意是,大姐发展得太好,不回家,就没法帮他养老。
罗文彬和大姐几番争吵后,干脆打了直球,跑去学校大闹一场,取消了大姐的保研资格。
罗珏在罗桑厂仅仅干了一个月。
昔日披花登报的县状元,揣着金灿灿的文凭回罗桑厂做个行政,不知多少人明嘲暗讽。罗钰火速辞职,罗文彬气得跟她吵了好几次,父女各退一步,罗珏在离罗桑县2小时车程的之河市找了份日企的工作。
去年,趁着罗桑厂高层换届,罗文彬的老熟人王经理顺利上位,他又开始运作罗桑厂采购部的岗,让罗珏去,但罗珏刚刚考上深圳市税务局的公务员。
——彼时,罗璇在上海被卷入公司派系斗争,处处受制掣,吞了满肚子瘪气,冲动之下倒是想去,但罗文彬不给。她只好仰天哀叹: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大姐和爸再次大吵多日。
罗文彬坚决不肯放大女儿出省,故技重施,在政审环节,说了很多罗珏的坏话,导致她录取失败。
父女再次大吵一架。
这一次,大姐再没回过家,哪怕春节,哪怕罗文彬去世。

坐在医院旁边的牛肉面店里,罗璇尚且没法回神。
她看着眼前和罗文彬面容相似的小男孩,大脑一片空白。
小男孩突然将筷子伸进她的面碗里,把仅有几片薄得透明的牛肉全部夹走。
那个女人——罗璇说不出“爸爸的情人”——对小男孩的动作视若无睹。
她用纸巾按着眼眶:“姐,小宝是文彬唯一的儿子,文彬生前说,他的厂子给外人不如给侄子,给侄子不如给亲儿子。”
她重读“唯一”两个字。
林招娣没吭声,一口一口吃了大半碗面,才放下筷子,抬头问:“罗文彬真这么说?”
没等女人开口,林招娣又点点头:“这确实是他会说的话。”
听见林招娣认可,那个女人松了口气。
林招娣又低头吃面,以一种坚定不移、无坚不摧的气势,一筷子一筷子把面卷起来,用力塞进嘴里。
吃了一会,她说:“你知道现在的情况,虽然文彬的遗嘱立了,但他妈偏心他哥,肯定还要跟我们打官司。幸好现在我们家也有儿子了——”
罗琦递了张纸巾给小男孩:“叫姐姐。”
小男孩接了:“姐姐,你是我的好保姆。”
“谁叫你这么讲话的?!”年轻女人慌了,立刻一巴掌拍下去。
小男孩哇哇干嚎起来:“是你说的——你说姐姐都是我的保姆——”
罗琦安慰女人:“没关系,男孩子调皮些,正常的。”她把桌上的水杯推给小男孩,“弟弟,嗓子哑了。”
“不要!”小男孩挥手打翻了水杯,水淌了满桌子。
罗璇伸手扶起水杯,皱紧眉头,死死瞪着小男孩。几秒钟后,小男孩的眼神开始躲闪,哭声也小了。
“别这样!”罗琦打了罗璇一下,皱眉低喝,“这可是我们的宝贝弟弟!”
“你是不是......”当着外人的面,罗璇到底吞下了“脑子被裹脚布缠过”。
在乱糟糟的氛围中,林招娣恍若不察,徒手把一张烫得冒热气的饼撕开,招呼众人各拿一块,然后才对母子说:“你们今天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天我带小宝去见老太太,让他妈看看,罗家不止一个金孙。”
罗璇被饼烫得一缩手,捏着耳垂看向那个女人。
那女人正给小男孩擦身上的水,闻言,忙不迭答应了。
林招娣点点头,伸手结了早餐店的账,吩咐罗璇给母子二人订宾馆。
“订最贵的。”林招娣告诉罗璇。
那个女人牵着小男孩,理所应当地点了点头:“你弟弟要最好的。”
......
从罗桑县最贵的宾馆出来,母女三人坐进车里,一片死寂。
罗璇开口:“妈,我不明白。”
林招娣没说话。
几秒钟后,罗琦解释:“就是你看到的那样。爸外面还有几个家,这一个生了儿子,5岁了。”
这话的信息量过密,罗璇忍不住重复:“还有几个家?这一个?生了儿子?”
罗琦忍耐地看着罗璇,片刻后,扭过头看窗外,语气微凉:“你永远这样,什么都不知道。”
罗璇说:“我从小被妈送去住校,去外面读大学,在上海工作——你们不告诉我,我上哪知道去?!”
林招娣淡淡瞥了罗璇一眼,什么都没说。
罗琦讥讽地看着她:“你也说了,你在外面,告诉你又有什么用。”
后排母女开始小声讲话,罗璇竖着耳朵听,但交谈声却低不可闻,讲着讲着,母女二人更是头碰头、用手遮着嘴。
罗璇憋气。
又来了,妈妈和妹妹总是有这么多共同话要说,衬得她好像是个外人。
她握着方向盘,看了眼后视镜。
林招娣和罗琦坐在一起,都是大眼睛、尖下巴、鹅蛋脸。尤其罗琦,从林招娣那里继承了十足十的美貌,从小到大的绰号是“罗美人”。
罗璇又看了自己一眼,圆脸圆眼圆嘴巴,连眉毛都长得短短散散,夹在清冷文雅的大姐和浓艳昳丽的小妹中间,最多被夸句“憨厚喜庆”。
她有些沮丧地想,大姐像爸爸,妹妹像妈妈。只有自己最惨,长得像奶奶。
妈妈生下罗琦的时候,奶奶听说又是个女孩,直接在院子里捆住一只鸡,喊了罗璇来看,用铁锹重重砍下去,生生剁断了鸡身子连着筋又碾成血肉泥,一下下弄得满地稀烂,边砍边喊:“丫头片子,让你来!你还敢不敢来?!还敢不敢来?!”
鸡血四下飞溅,蹭在面容疯狂而狰狞的奶奶脸上。罗璇虽然才3岁,却被吓坏了,铭记至今。
罗璇叹气:自己怎么就偏偏长得像奶奶呢?!
本就是夹在两块美玉中的螺丝钉,还长了张注定不被亲妈喜欢的脸。
正想着,后排的母女谈完了,坐直身体。
她抓紧时机开口:“妈,那个儿子,我们不能认,因为......”
林招娣打断她:“我们决定今晚连夜火化你爸。”
没有铺垫,没有预兆,没有前因后果,这个决定直直砸在罗璇的面门。
她下意识:“啊?”
林招娣没好气道:“看你这幅傻愣愣的样子——傻死你算了!”
罗琦解释:“妈找人查过了,那个女人没做过亲子鉴定,所以我和妈刚才对她们好些,是为了暂时迷惑她们,防止她们挑事......”
罗璇点点头:“怕她们去找大伯,被大伯利用。”
罗琦“嗯”了声:“稳住她们,今晚连夜给爸火化了,她们没法做亲子鉴定,我们咬死了不认那野种。”
罗璇了然:“这样,奶奶大伯就不能用这个孩子恶心我们,也不能用这个孩子算计我们的钱。”
她启动车子。
林招娣喝道:“你往哪开?”
罗璇无奈道:“去找舅舅。你要连夜火化,还不想被人知道,得找舅舅帮你。”
林招娣“嗯”了声,侧头和罗琦再次悄声交谈起来,时不时把声音压得特别低,显然不想被罗璇听到。
罗璇侧头看窗外后视镜,鼓起嘴,很清晰地“哼”了声。
林招娣的微微抬眼,罗璇立刻恢复面无表情。
交谈了一会,罗琦抬头对罗璇说:“姐,这几天妈和我睡,你去妈的房间睡吧。”
罗璇赌气打方向盘:“我不睡。大姐还没见爸最后一面,我去接大姐回家。”
透过后视镜里,罗璇看见妹妹皱紧眉毛,欲言又止。
林招娣这才正眼看罗璇:“对,你姐身子弱,东西又多,怎么提得动?你到了省城,帮你姐多干活,替她拿东西,别让她累着。”
罗璇攥紧方向盘:“哦,就我姐累,我不累?”
林招娣说:“你累什么累,看看你,天天就知道游泳,肩膀宽得像个水坝,一米七三的傻大个,谁家女孩肩这么宽、个头这么大?以后上哪去找对象?让你减肥你也不减!”
罗璇一拍方向盘,车子鸣笛两声:“我是强壮,不是胖!妈,我爸养的小三小四算计你的钱,你心里有火,就去打小三小四一顿啊!你对我撒什么气?”
这个二妹,讲话最直接,林招娣被戳了心窝子:“一天到晚打打打,你长没长脑子?”
罗璇呵呵:“不好意思,211重点大学毕业,国家认证的脑子。”
“你姐天天顿顿拎着你开小灶,你才擦线考了个211!”林招娣气得头疼,“你有什么可得意的?白长这么大块头!念书不出头,耳根子软,人也没志气,叫我怎么放心你?人际关系多重要,你以后吃亏可怎么办?被人坑,你就老实了!”
罗旋正要反驳,罗琦打圆场:“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姐,你什么时候出发接大姐,我给你买东西路上吃。”
吃什么吃,罗璇气都气饱了,已经不想去了。
但转念一想,她跟妈吵架,何必迁怒大姐?再说,接大姐是她自己提的,现在说不去,岂不是又要被妈按着头骂?
她憋屈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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