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手术室里的背叛消毒水的冷冽气息混着手术室特有的寒意,如细针般扎进鼻腔。
苏晚躺在手术台上,后颈的医用胶垫沁着冷汗,黏腻得像块褪了色的旧伤疤。
无影灯在头顶投下惨白光圈,护士器械碰撞的声响里,她指尖触到牛仔裤口袋的手机——锁屏壁纸边角磨得发毛,那是沈砚之上月在医院花园拍的照片,他说“晚晚笑起来像向日葵”,可此刻她嘴角扯动的弧度,比手术台上的金属器械还要冰冷。
“苏晚,血压150/90。”
主刀医生调整口罩带的动作顿了顿,金属框眼镜反光掠过监护仪,“只是常规手术,别太紧张。”
他的声音像隔了层磨砂玻璃,模糊得让人心慌。
她盯着手术室门上的小窗,晨光把走廊切割成明暗两半,沈砚之的白大褂偶尔闪过,像片漂在苦海里的纸船,脆弱得仿佛一触就碎。
三天前凌晨两点,他穿着这件衣服替她盖被子,说“等若雪好了,我带你去看海”,语气里的温柔还烫着耳朵,此刻却成了最锋利的刀片。
记忆倒回三年前的梅雨季。
她抱着脏衣篮穿过走廊,撞见他在楼梯间抽烟,白大褂第二颗纽扣松着,锁骨下方淡红的指痕像朵即将枯萎的花——后来才知道,那是林若雪掐的。
“帮我买包烟,蓝盒的。”
他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瓷砖,烟灰簌簌落在地上,像极了她此刻破碎的心。
那天之后,她走进了他的世界:林若雪的透析室永远有新鲜矢车菊,床头柜堆着《飞鸟集》和他手抄的诗集,“生如夏花”那页油墨洇着泪痕,像朵被雨水打湿的花。
“她不能受刺激。”
他削苹果的手没停,果皮在刀尖转出连绵的螺旋,“所以骗她你是远房表妹。”
那时她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后来才明白,她只是个替身。
腕间红绳硌得皮肤发疼,和林若雪的那条一模一样。
他说“双胞胎就要戴一样的”,阳光穿过香火气,在他睫毛上织出金斑,像极了童话里的场景。
可她没告诉他自己没有双胞胎姐妹,就像他没告诉她,林若雪床头相框里的情侣毛衣,和她去年织的那件针法分毫不差,原来她的真心,不过是别人的赝品。
麻醉剂注入静脉的瞬间,走廊传来高跟鞋声。
透过小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