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根李光棍的女频言情小说《最后地风水师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贝贝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七天夜里,王摘星按照马桂荣的嘱咐,在堂屋正中央摆了一张小方桌,桌上点了两盏白蜡烛,三炷香插在米碗里,两瓶高粱酒,最好是小口径的酒坛子,另外在准备十七个煮熟的鸡蛋和这七日烧香剩下的香灰,马桂荣说过,回魂当晚,黑白无常两位肯定不会来,所以能跟着爷爷来的,只能是地府的小鬼差,而小鬼差往往不太容易讲情面,到时候想拖延时间,就要麻烦些,又让我准备一卷串着古代铜钱红线。马桂荣叮嘱王摘星回魂夜的规矩和物品的用途:“三炷香插在米碗里是倒头饭,意思是给逝者准备最后一餐,白蜡是照明回家的路,两瓶高粱酒是小鬼喜欢喝的,小口径是为了放煮好的鸡蛋,香灰是要从正门口一直撒到供桌的,为的是能看到小鬼差到底在哪,而串铜钱的红线是要缠在家里所有的门口处。切记,遇到...
《最后地风水师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第七天夜里,王摘星按照马桂荣的嘱咐,在堂屋正中央摆了一张小方桌,桌上点了两盏白蜡烛,三炷香插在米碗里,两瓶高粱酒,最好是小口径的酒坛子,另外在准备十七个煮熟的鸡蛋和这七日烧香剩下的香灰,马桂荣说过,回魂当晚,黑白无常两位肯定不会来,所以能跟着爷爷来的,只能是地府的小鬼差,而小鬼差往往不太容易讲情面,到时候想拖延时间,就要麻烦些,又让我准备一卷串着古代铜钱红线。
马桂荣叮嘱王摘星回魂夜的规矩和物品的用途:
“三炷香插在米碗里是倒头饭,意思是给逝者准备最后一餐,白蜡是照明回家的路,两瓶高粱酒是小鬼喜欢喝的,小口径是为了放煮好的鸡蛋,香灰是要从正门口一直撒到供桌的,为的是能看到小鬼差到底在哪,而串铜钱的红线是要缠在家里所有的门口处。切记,遇到任何事,不能喊,不能碰,不能阻拦”
王摘星坐在供桌旁边,死死盯着香炉。香烧到一半时,周围的温度突然降了。
院子大门上的铜钱被夜风吹的相互碰撞,发出叮叮当当声。
没人碰,堂屋的门却自己开了。
“吱呀——”
马桂荣凝神道:
“来了...”
一阵风卷进来,烛火猛地一矮,差点熄灭,又顽强地重新燃起。王摘星浑身绷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
“爷爷就站在那里。”
他还是穿着下葬时那身藏蓝色的寿衣,脸色比生前白了些,却不像想象中那样阴森可怖,反而比生病时精神多了。他站在门槛外,没进来,只是静静地看着王摘星,眼睛里带着笑,又带着心疼:
“大孙子”
爷爷叫他,声音很轻,像隔着一层纱。
王摘星的喉咙发紧,想喊,又怕惊扰了这片刻的相见,只能死死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爷爷叹了口气,慢慢走进来。他的脚步很轻,像踩在棉花上,没有声音。他在桌前停下,低头看了看那碗插着香的米,又抬头看向王摘星。
“这几天,好好吃饭了吗?”
就这一句话,王摘星的眼泪差点砸下来。他用力吸了口气,摇头又点头:
“吃了......就是......没你做的好吃。”
爷爷笑了,伸手想摸他的头,可手却穿了过去,只留下一阵凉意。
“傻孩子,爷爷不在,你得学会照顾自己。”
王摘星死死攥着衣角,指甲掐进掌心,才忍住没哭出声。他想问爷爷在那边过得好不好,想问他冷不冷,想问他能不能不走......可他知道,这些话不能说。回魂夜的规矩,活人不能留鬼。
爷爷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轻轻摇头:
“别担心,爷爷挺好。就是......“他顿了顿,目光往屋里扫了一圈,你奶奶呢?”
“睡了。“王摘星低声道,亲妈说,老人阳气弱,不能见回魂,怕伤着。”
爷爷点点头,眼神黯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平静:
“也好,省得她难受。”
就在此时,风吹的大门上铜钱晃动,响声让马桂荣凝重的道:
“摘星,别说话,假装什么都看不见,小鬼差来了。”
王摘星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本漫画书,而马桂荣反应也快,假装在陪王摘星看漫画,着实让身为鬼魂的爷爷想笑。
老爷子配合着二人,走向供桌,嗅着插在米里的三根香。
此时,两只不同大小的脚印飞速在地面撒的香灰上显现着小鬼差去往的方向。
两个小鬼差到了供桌前,看到有酒,乐呵的对着爷爷说道:
“屋主人还算不错,知道咱们喜欢吃酒,咦?还准备了鸡蛋。”
见到有酒和它们爱吃的鸡蛋时,顾不得多想,端起酒坛就咕咚咕咚的喝,样子跟“乌鸦喝水”的道理大相径庭。
酒足蛋饱的两只小鬼差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道:
“好酒呀,好久没吃的这么饱了,鬼差难当哦,现在的生人,都太不懂规矩了,得了,念在你家人大方,我先冥梦一刻钟,再启程,你可以在家里走走看看,看完后,这世间就莫要留恋了。”
语罢,小鬼差手指指向倒头饭上的香,香上的烟悬浮在半空静止不动。
爷爷见状,对两位小鬼差拱了拱手,便飘向屋外,马桂荣见状,暗中戳戳我肋骨,眼神似是在看爷爷出去的方向道:
“哎呀,摘星,亲妈有些饿了,你家厨房有吃的没?”
没什么心眼的王摘星,刚要说有,马桂荣咬着嘴角瞪了他一眼。
反应过来的王摘星道:
“没有,什么都没有。”
马桂荣很无奈道:
“方便面有吗?我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你跟我去拿。”
到了屋外,王摘星看到爷爷站在仓库前微笑看着自己,王摘星记得马桂荣的话,嘴唇扇动如鱼儿般,虽无声却字字分明。
“爷爷......”
爷爷摇了摇头,示意他别过来。
“阴阳有别,靠太近对你不好。”
爷爷的声音很轻,却格外清晰,
“爷爷时间不多,有几句话得跟你说。”
王摘星死死咬着嘴唇,点头。
“你长大了,不能总让爸妈操心。”
爷爷看着他,眼神温和却坚定:
“爷爷走后,家里就靠你了。”
王摘星喉咙发紧,眼泪砸在地上。这七天,他浑浑噩噩,爸妈却强撑着操持丧事,奶奶的眼睛都快哭瞎了,爸的背也弯得更厉害。他忽然觉得自己太不懂事。
爷爷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难受,可人这一辈子,谁都得走这一步。爷爷活了一辈子,没留下什么大富大贵,就盼着你能好好的。”
王摘星用力点头,眼泪糊了满脸。
“还有......”
爷爷顿了顿,眼神忽然变得严肃:
“咱家老屋的房梁下,爷爷藏了个木匣子,里头有点东西,是留给你的。”
王摘星一愣。
“等你二十六岁了再打开。记住,不到时间千万别打开”
王摘星刚要问,爷爷的身影却忽然晃了一下,像烛火被风吹动,变得模糊起来。
香快烧到底了,烛火也开始摇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吹着。
爷爷回头看了一眼门外,夜色沉沉,远处似乎有雾气漫过来。
“亡魂王德发,时辰已到,随我上路。”
小鬼差的声音响起,让王摘星心口刺痛,因为这一别,就是永别...
“摘星,爷爷该走了。”
王摘星猛地站起来,胸口像被石头压着,喘不上气:
“爷爷!”
爷爷抬手,做了个“别过来”的手势,眼神却温柔得让人心碎:
“记住,以后要好好活,别总惦记着爷爷。你长大了,得学会扛起这个家。”
最后一截香灰落下,烛火“噗“地熄灭了一盏。
凌晨的风,刮的脸生疼,冷的心颤痛。
爷爷的身影开始变淡,像被风吹散的烟。
“爷爷!”
王摘星再也忍不住,往前冲了一步,可手伸出去,只抓到一把冰凉的空气。
爷爷最后看了他一眼,嘴角动了动,像是笑,又像是叹息,彻底消散在黑暗里。
“堂屋里静得可怕。”
王摘星站在原地,浑身发抖,眼泪终于砸下来。可这一次,他没像以前那样嚎啕大哭,而是死死咬着牙,抬手狠狠擦掉眼泪。
他知道,“爷爷真的走了。”
而活着的人,还得继续往前走。
“这世间有太多不如意,被判、暴力、血腥、算计、尔虞吾诈。但相反,新生儿出生、生死相随的爱情、刻骨的父母之爱、手足情深,不离不弃友情。人性的善恶到头,也必然是死,如果死不了?不太可能。聪明人说要看透生死,我觉得没那个必要。肚子饿了就吃饭,命数尽了就别硬撑,哪来那么多道理?不堪的人在贪生,人怕死是常情。只是千万不要怕得太过,反而耽误了活着的意义。横竖都是一副臭皮囊,管它是土葬也好,火化也罢,最终还是化成一缕青烟。死是苦是乐,谁也不知,生是甜或咸,唯独死的那一刻才会参悟道理。”
这我就不知道了。”程瞎子摇着头对爷爷回道。
师父听了程瞎子的话没有再说什么,转过身就离开了程瞎子家。
爷爷走远后,程瞎子叹了一口粗气念叨一句“这孩子就不该活在世上。”
接下来这一晚上都没有别的事发生,到了第二天早上,村子里的人都在谈论李根。
大家猜到李根发生了意外,但心里面不是很在意,因为李根在村子里是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人。
爷爷嘱咐我爸不要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告诉给村子里的人,以免村里人说闲话。
石桥被河水冲塌,镇子上的领导为了方便我们村子人的出行,临时修建了一座木桥。
爷爷骑着自行车来到镇子上,找了我们镇子上最有名气的出马弟子马桂荣,大家都称她为马半仙。
马桂荣今年四十六岁,这辈子都没结婚。
爷爷找到马桂荣,将我出生的事还有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详细地讲述一遍。
“我活了半辈子,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事,我跟你回村子看一下。”
马桂荣收拾了一些东西,挎着包就坐在爷爷自行车的后车座上。
家里人看到爷爷把马桂荣带过来,对马桂荣是毕恭毕敬。
马桂荣来到西面屋子盯着我打量一眼,然后对着爷爷说了一句“草卷”。
出马仙有仙家俗语,酒是哈拉气和红梁细水,香炉是宝鼎,草卷是香烟,黄条是香,八宝罗汉和小顽童是未成年男子,小华容是未成年女子等等。
爷爷自然知道马桂荣所说的烟卷是什么,他从兜里掏出半盒香烟递给马桂荣。
马桂荣一下子抽出三根烟塞到嘴里,爷爷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将马桂荣嘴里的三根烟点燃。
马桂荣深吸一口,一下子抽了三分之一的香烟,接下来马桂荣对着我吐了一口白色烟气。
白色烟气先是将我的身子笼罩起来,随后这白色烟气凝聚出一条长着独角的蛇盘在我的身上。
马桂荣和我的家人看到这一幕场景,脸上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白色烟气化为独角蛇存在的时间也就十几秒,然后就消散不见了。
“马半仙,这是怎么一回事?”爷爷向马桂荣询问道。
“我也不清楚,我请仙家帮忙查一下吧!”
马桂荣摇着头说完这话,就吟唱着请仙家的咒语“云锁深山行人少,古洞修真彻夜寒,清泉缭绕伴仙客,香烟腾腾吐真言,妙法高深频度世.......。”
马桂荣在请仙家的咒语时,身子如同触电一般,抽搐起来,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痛苦。
马桂荣在西面屋子折腾了半个小时,累了满身大汗,也没有将仙家请到身上。
“我要请仙家查事,不知道为什么,有一股力量压着我,不让仙家附在我的身上。”
马桂荣念叨一句,就皱着眉头向我看过来。
马桂荣没有在我们家多待,而是让爷爷带着她去李根家。
马桂荣来到李根家大门前就停下身子,她从挎包里抽出三根香点燃插在李根家的大门口处。
三根香燃烧的时候冒出来的烟是黑色的,并带有一股腐臭味,马桂荣眯着眼睛盯着三根香看。
出马弟子不仅可以请仙家附身查事,还有一个本事就是看香火查事。
看香也叫观香,有的点燃三根香,五根香,甚至是九根香。出马弟子可以根据香的位置,燃烧的高低,香头的明暗,来分析事。
插在李根家大门口处的三根香烧到一半,全部熄灭了。
“人最怕三长两短,香最怕两短一长,这香燃烧的不旺盛,烧到一半就灭了,而且散出来的烟气是黑色的,说明这家主人已经遭遇不幸。”马桂荣望着李根所住的房子对爷爷说了一声。
爷爷听了马桂荣的话,脸上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
“昨天晚上李根光着身子来到我们家,结果被我们家的大黑狗冲撞到了,然后就离开了。”
“黑狗是先天阳气最旺盛的动物,家里养黑狗可以起到辟邪的作用。还好你家养了一条黑狗,冲撞了那个阴邪之物。不然的话,你们家昨天肯定会有血光之灾。”
马桂荣和爷爷返回家中时,他们看到一只黑毛黄鼠狼叼着一只野鸡送到我们家门口。
黑毛黄鼠狼探着头向我们家屋子里望去时,马桂荣对着黑色黄鼠狼说了一声“你想看孩子,就进去看吧,我向你保证,没有人敢伤害你。”
黑毛黄鼠狼听懂了马桂荣的话,它钻进西面屋子,蹦到炕上盯着我看。
我妈看到这一幕,挥手驱赶黑毛黄鼠狼,结果被走进来马桂荣给拦住了。
“它就是想看看孩子,不会伤害孩子的。”
妈妈听了马桂荣的话,便没有再驱赶黑毛黄鼠狼,但心里面还是有点忌惮,怕黑毛黄鼠狼伤害我。
黑毛黄鼠狼待了能有十多分钟,就从炕上蹦到地上,对着马桂荣“吱吱吱”地叫了两声,就离开了我们家。
爷爷把黑毛黄鼠狼放在大门口的野鸡带回到家中,让奶奶炖给我妈妈吃。
黑毛黄鼠狼离开后,马桂荣对我们说了一句“那黑毛黄鼠狼已经有了道行,能听懂人话,它以后若是来你们家,你们一定要善待它,千万不要伤害它。”
家人听了马桂荣的话,一同点头答应。
黑毛黄鼠狼刚走,程瞎子就来到我们家,他将一把桃木剑交到爷爷的手里面,并嘱咐了一声“若是今天晚上,李根找上门,你就用这桃木剑对付它。”
程瞎子准备离开的时候,听到我们家的大黑叫了两声“汪汪”。
“老王头,我记得你们家养的是一条纯黑无杂毛的五黑犬,五黑犬先天阳气旺盛,是至阳之畜。黑狗血不仅可以辟邪,还能够破妖邪之术,将黑狗血泼在阴邪之物的身上,有可能救你孙子的命。”程瞎子说完这话,就迈着大步离开了。
程瞎子走后,爷爷返回到家里面拎着一把菜刀就走了出来,他看向大黑说了一句“为了保住我孙子的命,只能牺牲你了,对不起了。”
大黑望着爷爷流出眼泪,它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据说爷爷当时用菜刀摸大黑脖子的时候,大黑没有一丝反抗,只是疼得发出一声哼叫。
马桂荣拔下大黑两颗虎牙,她将一颗牙齿用红绳拴起来绑在我的脖子上,另一颗狗牙揣进了兜里。
“这黑狗牙也有避邪的作用,让孩子一直戴着,不要摘下来。”马桂荣对我的家人们嘱咐一声。
马桂荣不想多管闲事准备离开,爷爷和奶奶知道现在只有马桂荣能救我。
“马半仙,求你了,你救救我孙子吧。”奶奶给马桂荣跪了下来。
“马半仙,你若是能救我孙子,我把我们家所有积蓄都给你。”爷爷在说这话的时候,从兜里掏出一张褶褶巴巴的存折递给马桂荣,存折里面虽然只有三千块钱,但是在那个年代,已经不算是小数目了。
最终马桂荣被爷爷和奶奶的真诚打动,马桂荣将奶奶扶起来,说了一句“我答应救你们孙子,我不要你们的钱,若是孩子能够渡过这一劫,我想收这孩子当亲儿子。我这辈子无儿无女,将来有一天我死了,他要为我披麻戴孝。”
爷爷听马桂荣这么说,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爷爷认为我要是认了马桂荣当亲妈,以后我有事,马桂荣肯定会鼎力相助,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好事。
马桂荣返回到镇子上,拿了两样法器回到我们家,一是压堂鼓,二是镇堂剑。
每逢初一十五敲响压堂鼓,可以将仙家请回到堂中,压堂鼓是用来沟通仙家用的法器。
镇堂剑又名驱邪剑,此剑是放在堂口之上用于供奉。俗话说“压堂的鼓,镇堂的剑”,这都是有用的。镇堂剑就好比门神一般,它会守住家中大门让散乱杂仙,孤魂野鬼无可乘之机。当压堂剑供奉时间长后,家里的大人,小孩有惊吓时可以将镇堂剑放于枕下即可收惊。
晚上八点,全村的鸡鸭鹅狗一同叫起来,马桂荣露出一脸凝重的表情嘟囔一句“它来了”,拎着镇堂剑走到院子里。
爷爷拎着程瞎子给的桃木剑,站在马桂荣的身后。
奶奶拎着擀面杖,爸爸拎着一把菜刀守在我妈和我的身边。
过了不到十分钟,一丝不挂的李根出现在我们家大门口,他黑白色的双眸闪着绿油油的光,身上湿漉漉的,肤色煞白,身子有些浮肿,并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腐臭味。
爷爷看到模样诡异的李根出现在我们家门口,他吓得咽了一口吐沫,不由的向后倒退一步。
当面对鬼差威严和不容侵犯的霸道带走爷爷时,让他第一次有挫败感,从小到大,爷爷的慈爱,奶奶的护短,妈妈的呵护,爸爸的依靠,还有马桂荣亲妈的保护。
让王摘星觉得这个世界就应该是安稳和平的,如今,王摘星重新看清了这世道的重量。
三岁那场高烧,让他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游魂、精怪、飘荡的执念。从前他只当这是负担,直到那夜,爷爷的魂魄离去,而自己只能攥紧拳头,无能为力。
冥冥中似乎是天意,情绪低落的他在街道上漫无目的闲逛,逛着逛着就到了马桂荣家,顿时醍醐灌顶。
刚进门的王摘星哑着嗓子对马桂荣说。
“亲妈,我想好了,我要学本事,能通鬼神的本事。”
马桂荣拿起烟袋锅子,在炕檐上磕了磕,烟灰簌簌落下,神情平和,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儿子,你可想好?领仙家班不是赌气,是要担因果的,不能半途而废。”
她盯着少年发红的眼眶。
“你要是真想走这条路,就得先学会‘敬、畏’二字怎么写,这条路很苦,也很惊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折在未知里,你可要想好了。”
王摘星盯着掌心的纹路眼神坚定的道:
“下回阴差再来,得让他们先跟我谈条件”
听到此话的马桂荣笑了:
“好儿子,亲妈会把所有的本领都传给你,但你要答应我,不论何时都要心存善念,也坚定自己的信念。否则....”
还没等马桂荣说完,王摘星扑通跪下。
马桂荣见到王摘星的眼眶还是红红的,想来,前阵子受到的打击,心里的伤还没愈合,一声叹息散在风里,却看到在他背上压了副无形担子....
之后的每日寅时,王摘星都在练请神诀《帮兵诀》练到嘴角起泡,其余时间都在加强体能的训练,想要出马,必须要有强健的体魄。
有时心浮气躁的王摘星,偶尔会去乱葬岗挑战野鬼,随后满身是伤的回到马桂荣家里时,马桂荣也会细心的为他上药。
直到某日夜里,突发奇想的王摘星偷走了马桂荣的镇魂鼓,在荒郊野外的一处破屋子里请神,一顿操作下,仙家磨窍时疼得他用头哐哐撞墙,神是真的请上身了,但还没来得及问事,就疼昏了过去,梦里,一位身穿旧式斜襟袄裙,手持龙头拐杖,白发盘髻的老奶奶,没来由的给王摘星一顿胖揍,直到天快亮,揉着因头部撞墙的王摘星,龇牙咧嘴的往村里走去,回到马桂荣家里时,平静的面容下,王摘星已经感觉到马桂荣的怒气了。
马桂荣的戒尺抽在他的手心:
“莽劲救不了人,也镇不住鬼,你到底懂不懂,这次是仙家给你个教训而已,如果你请的不是仙家,急于求成的后果只能让你万劫不复。”
第一次见马桂荣对自己这个样子的王摘星,此时低头不语,任凭马桂荣对他责罚,他心里明白亲妈是在担心他。
就这样春去秋来。
一年后,当王摘星第一次单独镇住乱葬岗的孤魂野鬼时,马桂荣跪在供桌前微微点头,对着仙堂拜道:
“弟子已经把毕生所学教与儿子王摘星,望日后出马时,仙家引路,赐与儿子平安”
次日清晨,马桂荣家的仙堂供桌前,聚集了十多个年龄在四十到六十左右的人,按马桂荣介绍的,其中两位是五十岁左右的男子,出马仪式中的二帮,负责仪式中的“沟通者”和敲鼓唱神歌,另一位则是“三帮”在仪式开始后,他负责帮助王摘星记载所有从他口中报出的仙家名字、出自哪里、修行的年头和兵马弟子数量,而其他人,则是来见证的。
随着二帮的神歌响起,马桂荣走到王摘星身边,用红绳子缠在王摘星的手腕,镇魂鞭敲打着鼓发出急促且无规律的声音,仿佛像仙家“骑马下山”的奔腾感,王摘星头盖红布,嘴里念着“请仙决”咚—咚—咚..咚咚咚…:
“日落西山呐——黑了天!......”
镇魂鼓声敲响,通知四方仙家。鼓面炸开第一声闷雷,鼓槌翻飞如蝶,节奏由缓至急,持续的鼓声进入让王摘星进入了类似“通灵状态”。旁边的人听到鼓声后颈的汗毛根根直立,此时的王摘星脚下的纸灰打着旋儿升腾而起。鼓点密如骤雨时,王摘星突然一个趔趄,后腰反弓成不可思议的弧度。浑身抖动,跪在仙堂前的他前后摇摆,随即一声大喝:
“黑山圣母,我乃是长白山护法大仙,修行千载,携旗下兵马二百”
“蟒仙太爷常仙太奶,修行三百秋,携弟子六百”
“我乃长白山胡天龙,胡天霸,修行九百春,今日落马,携弟子八百登科来!”
二帮高升喊道:
“黑山圣母老仙家到,速速记分明!”
“蟒仙太爷常仙太奶老仙家到,速速记分明!”
“胡天龙胡天霸老仙家到,速速记分明!”.......
三帮将仙名按尊卑,兵马顺序,写在红布上,一块两米的红布,记着各路仙家和兵马,马桂荣看着仙谱很是震撼,因为她看到了东北马家谱里,只有一人请到过上方仙,在场知道此事的几人,都默契的没有提起。
待仪式快要结束时,马桂荣带着镇魂刀面对王摘星慎重的说道:
“一刀斩断马绊锁,仙门大开任你行!。”
“二刀斩断马绊绳,从此善行祭苍生!。”
“三刀斩断马绊凳,余生除魔通神皆因果!。”
马桂荣将祖传的镇魂鼓递给他,道:
“儿子,从今日起,你就是我马家出马弟子了,以后每逢初一、十五或仙家诞辰日需大祀,需每日焚香诵念仙名,贡品,水果、糕点、牛、鱼、鸡。好了希望你一心向善,除魔斩恶,一生平安.......记住,能让阴差让步的从来不是蛮力是本事,而你要想替天行道,你得比鬼神更硬气”
二神核对记录的仙名,并誊写到堂单上,“仙堂谱系。”
如火的眼神,盯着老狼皮制作的鼓面,蹭过王摘星掌心。
远处传来乌鸦啼叫,王摘星摸到鼓沿下刻着的镇魂文——那是亲妈马桂荣连夜用金漆描过的。他忽然明白,这条路,早已有人为他燃起了长明灯。
这天清晨,给仙家们上香回来王摘星,对马桂道:
“师父,我很久没回家了,想回去看看我爸妈。”
听闻,马桂荣从兜里掏出钱包笑道:
“是该回去看看了,快一年没回家了吧?虽然咱们两家离的不远,但是干咱们这行的,初期最怕分心,我这里有五百块钱,别空手回去,给你爸买条好烟,再买瓶好酒,其余的,也不知道你妈喜欢什么,那你就给小敏买点好吃的吧,买什么,你自己决定。”
从小就认出马仙,马桂荣当亲妈,现在又是王摘星的师父,所以他也不跟马桂荣客套,笑嘻嘻的双手接过五百块钱:
“嘿嘿,好勒,那儿子先替我爸妈谢谢了哈!”
马桂荣宠溺的笑道:
“去吧,多住两天,让你爸妈开心开心。”
第二天,王摘星一大早就回到马桂荣家。
王摘星是个懂规矩的,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仙堂上香,后又跑到马桂荣屋子里跟马桂荣唠起家常:
“亲妈,跟你说个有趣的事,昨天我回家,我妈说我爸最近心烦,后来才知道,我爸家一直有个跟我家里相处很好的亲戚,他家有三个女儿,我叫她们姑姑,但是前几天被大女儿闹的鸡飞狗跳。”
马桂荣一脸好奇的问道:
“怎么了?为什么鸡飞狗跳?出什么事了吗?”
王摘星面带些许怒意,道:
“我大姑叫姜勇华,我二姑叫姜雪,我小姑姑叫姜丽,我大姑是姑爷爷跟前妻所生...”
此时马桂荣一脸着急的对王摘星道:
“别卖关子,赶紧说!”
奸计得逞的王摘星不再跟马桂荣继续开玩笑,道:
“说来话长,姜勇华这辈子最恨两种人,一是比她过得好的人,二是不顺着她意的人,而她最得意的就是她那张嘴,伶牙俐齿,骂人都不带重复一个字,今年四十九,她儿子处了三个对象,都被她那张嘴骂跑了,对公公恶语相向,最后被她还赶走了。”
后来她就开始针对自己家刚过门不到一年的儿媳孙欣欣。
“你看看你做的这是什么菜?咸得要死!”
姜勇华把筷子狠狠拍在桌上,汤汁撒到孙欣欣手背上,红红的烫伤让皮肤很快鼓起水泡。
看到儿媳吃痛的样子,嚣张又得意的姜勇华冷哼:
“哼,我儿子娶你回来是伺候我的,不是让你来当少奶奶,连个菜都做不好,废物!”
李雯低着头委屈的没吭声,手指的疼痛让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二十三岁,比姜勇华的儿子小两岁,圆脸小眼,给人一种,扔到人堆里,找不出来的姑娘。
婚礼那天,婆婆姜勇华当着所有亲戚的面说:
“你们看这一脸穷酸相,一看就是没有福气的。”
姜勇华的儿子刚要打圆场:
“妈,欣欣今天给您...”
“闭嘴!!”
姜勇华眼睛一瞪。
“我还没说你呢,娶这么个没用的东西回来,工资还没你一半高,以后孩子奶粉钱谁出?”
衣服口袋里“叮咚”是某软件提示音,姜勇华拿起手机,备注为“姜丽”的头像,点开查看到内容的她故意把手机屏幕转向儿子,脸上立刻浮起幸灾乐祸的笑:
“哟,你小姨离婚了,看看,这就是不听老人言的下场!”
姜丽比姜勇华小十岁,妹夫在国外打工常年不在家,但每个月都会把工资,分文不少的打到妹妹的银行卡里,姜勇华嫉妒妹妹的好命,但命运就是这样不如意,因感情破裂的二人,上周刚和丈夫办完离婚手续,这事儿本来就没几个人知道,姜勇华却像得了什么宝贝似的,见人就说。
“我早说她那个老公靠不住,我猜啊,肯定在外面有小老婆了。”
姜勇华嚼着饭,唾沫星子喷得满桌都是。
“当年我就劝她别嫁,非不听。现在好了吧?快四十岁被扫地出门,丢人现眼!”
孙欣欣偷偷瞥了丈夫一眼。王刚皱着眉,碗里的饭一口没动,就这样,两人的婚礼在姜勇华的扫兴下结束了。
第二天是周末,姜勇华起了个大早,特意换上那件紫红色的中式旗袍,是去年儿子订婚时订做的,儿媳在婚后对她百依百顺,把她养的膘肥体胖,旗袍穿在她身上像根裹了绸缎的火腿肠,得意洋洋的她,要去妹妹家“安慰”她的妹妹。
姜丽开门时眼睛还是肿的。
“姐,你来了,我......”
还没等姜丽把话说完,姜勇华径直闯进去,鞋也没换。
“呵呵,装什么装!离都离了,还演给谁看?”
她一屁股坐在真皮沙发上,顺手抓起果盘里的苹果就啃:
“要我说,你这就是活该!当年我让你找个公务员,你非要跟那个出国劳务的...”
姜丽听到姐姐姜勇华的话,脸色煞白:
“姐,你能别说了吗?”
姜勇华嗓门提高八度:
“我说错了吗?现在知道后悔了?晚了!你知道亲戚们都怎么说你吗?说你是...”
她突然压低声音,凑到妹妹耳边:
“说你是生不出儿子被休的!”
姜丽猛地站起来,气浑身发抖,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深知姐姐的品性,又不想撕破脸道:
“滚出去!我的事以后不用你管!”
姜勇华被推出门外时还在嚷嚷:
“哎呀,我好心来看你,你就这德性?活该你男人不要你,呸!”
她故意拔高声音,让周围邻居听到。
回家路上,姜勇华特意路过菜市场,遇见熟人装模作样的说:
“我妹妹离婚了你知道吗?哎哟...可心疼死我了哟,这眼看快四十岁了,无儿无女...”
她嘴上说着心疼,可满眼闪着激动的光,就像屎壳郎看见大粪一样。
兴高采烈的回到家时,她发现丈夫老王正在收拾行李,冷冰冰的问道:
“你干什么?”
霸道惯的姜勇华一把扯开行李箱,老王头也不抬:
“我搬出去住段时间。”
姜勇华声音尖得像指甲刮玻璃,让人牙酸般刺耳:
“什么意思?你敢走试试!”
这个往日有些窝囊的男人,突然抬头硬气说道:
“姜勇华,我受够你了,当年我爸活着时,你还每天都骂他老不死,最后被你赶走,我都惯着你没说什么,后来你把我工资卡收走,我也没什么,现在你已经猖狂到,连儿媳妇都不放过,你到底想干嘛?就是见不得别人好?离婚吧。”
结婚这么多年在姜勇华眼里,窝囊废的老王,竟然一次说了这么多硬气的话,让她愣了两秒,突然大笑:
“哈哈,离就离!你以为我离开你活不了?一个月挣那点鼻屎大小的钱,都不够我买件衣服的!”
姜勇华恼羞成怒的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砸过去:
“滚!今天出了这个门,有种就别回来!”
一个月后,结束冷静期的姜勇华夫妇,离婚手续办得出奇地快。
丈夫老王只要了辆,开了十年的桑塔纳,和几件破衣服,其余的姜勇华什么也没给他。
搬走那天,他对儿子说:
“你妈这个人,这辈子就没有让她顺眼的人,只要别人过的比她好,他就想尽办法使坏,而且心比天高,如果没什么事以后少跟她来往,她迟早要遭报应。”
这话很快传到姜勇华这里。她正在理发店做发型,听到老王的话,怒道:
“他个窝囊废还敢背后哔哔我?老娘离了他,过得会更好!”
转头就对美发师说:
“小伙子,给姐介绍个条件好的,家里有钱的,最好是做海鲜生意的!姐不亏待你。”
一周后,姜勇华在美发店,经人介绍上认识了张剑,四十岁,做建材生意,离婚但是没孩子,开路虎,住洋房,最让她动心的是,张剑的嘴,能说会道,一口一个“姐姐”叫得她春心荡漾,心花怒放。
张剑给她倒红酒时:
“姐姐,你这气质,说三十五岁一点不夸张!”
还假装不小心,碰了碰她手指。
当晚姜勇华半推半就地跟着张剑出入高档宾馆。
之后的几天里,朋友圈全是她发的奢侈品包装袋和烛光晚餐,她特意把照片设置成妹妹可见,配文:
“这女人啊,到了年龄,还是要找个对自己好一点的男人~”
一个月的时间,姜勇华对张剑的感情,已经达到一分钟看不到,就想的发疯,直到有一天,愁眉苦脸的张剑,说资金周转不灵。
恋爱脑上头的姜勇华,二话不说转了二十万,第二天,他又说要投标政府项目,姜勇华把离婚分到的四十万存款全取了出来....
马桂英和王摘星一左一右坐在她两侧,三人形成一个三角。
不放心的马桂荣对林诺再次叮嘱:
“记住,待会无论发生什么,千万别离开蜡烛圈,他吹灭一根,我们就点一根,拖到鸡叫三遍就安全了。”
话音刚落,屋外突然刮起一阵怪风,吹得门窗砰砰作响。供桌上的烛火剧烈摇晃,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温度骤降,林诺呼出的气变成了白雾。
“来了。”王摘星轻声道。
“啪!”最外围的一根蜡烛毫无预兆地熄灭了,像是被无形的手指掐灭了火苗。马桂英立刻掏出打灰机重新点燃。
紧接着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熄灭的速度越来越快。
马桂英和王摘星手忙脚乱地补火,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大口喘着粗气。
而林诺双手死死攥着铜镜,指节都发白了。
霎时,铜镜里闪过一道蓝影,林诺倒吸一口冷气,嘴里结结巴巴的说:
“在...在...这...”
镜中映出一个穿蓝色工装服的蓝衣男鬼,就站在她身后!他额头有个血窟窿,脸色青灰,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腿软的林诺时尚吃奶得劲才蹦出一句:
“他...他在镜子里!”
马桂英瞥了一眼铜镜,脸色大变:
“别跟他对视!闭眼!”
但已经晚了。林诺感到一双冰冷的手从后面掐住了她的脖子,耳边响起沙哑的声音:
“找...到...你...了...”
屋内所有蜡烛同时剧烈摇晃,一瞬间熄灭了二十多根。
马桂荣咒骂一声,抓起一把香灰撒向空中,香灰借助烛光雾蒙蒙的照亮整个屋子,暂时逼退了那股阴冷。
“太快了!”
马桂英气喘吁吁地重新点燃蜡烛。
“这样未必能撑到天亮!”
这时王摘星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饮料瓶,咬牙道:
“只能用这个了。”
马桂英惊讶道:
“你还知道用童子尿?”
王摘星耳朵发红,拧开瓶盖:
“我出门之前攒的,不多,凑合用吧。”
就在这时,一阵刺骨的阴风席卷而来,半数蜡烛同时熄灭。
林诺感到一阵剧痛从头顶传来,仿佛有人正在抽取她的灵魂。
她的视线开始模糊,看到蓝衣蓝衣男鬼就站在蜡烛圈外,嘴角扭曲成一个诡异的笑容。
王摘星一个箭步冲上前,将饮料瓶里的液体泼向蓝衣蓝衣男鬼:
“童子尿喝不喝?张嘴!”
尿液在空中划出一道赤黄色的弧线,落在蓝衣男鬼身上时竟发出“滋啦“声,像是冷水溅到热油上。
蓝衣男鬼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惨叫,身体冒出缕缕青烟。
马桂英大喊。
“就是现在!”
师徒二人飞快地重新点燃所有蜡烛。林诺头顶的疼痛减轻了些,但依然感到有什么东西在拉扯她的意识。
铜镜“咔嚓“一声裂开一道缝,蓝衣蓝衣男鬼的影像变得扭曲破碎。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如同噩梦。每当童子尿的效果减弱,蓝衣蓝衣男鬼就会再次逼近,吹灭更多蜡烛。
王摘星和马桂英轮流抵挡那个鬼东西,期间马桂荣还从背包里掏出一瓶光泉水递给王摘星:
“全靠你了,喝吧,多尿点。”
王摘星条件反射的接过矿泉水怔愣了一下:
“我的妈呀,你可真是我亲妈,还尿?让我怎么尿?”
随着师徒二人的对抗,但明显越来越吃力。
林诺的意识时断时续,有几次差点昏过去,都被马桂英掐人中唤醒。
当时钟指向四点时,蜡烛只剩下不到三十根,林诺的呼吸越来越弱,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青白色。
马桂荣眼疾手快,迅速塞进林诺嘴里一颗药丸子:
“撑住!太阳快出来了!”
蓝衣蓝衣男鬼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攻击变得更加疯狂。
他不再一根根吹蜡烛,而是直接扑向蜡烛阵,试图突破红线。
铜钱剧烈震动,发出如同刮锅底的刺耳的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王摘星捞出老自家二对着蓝衣蓝衣男鬼:
“你爷爷我,今天呲不死你,我死!”
被呲一身如同强酸一样的童子尿,蓝衣男鬼本就无法直视的脸上,身上,就跟个沼泽怪一样,愤怒的刚要和王摘星拼命时,远处传来一声微弱的鸡鸣。
蓝衣男鬼动作一滞。
第二声鸡鸣响起时,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眼神却是执拗与愤恨。
马桂英趁机抓起一把香灰撒过去,蓝衣男鬼发出最后一声不甘的嚎叫,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空气中。
第三声鸡鸣响起时,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
屋内剩余的蜡烛同时恢复了正常的火光,不再阴森飘忽。
林诺像断了线的木偶般瘫软下来。
王摘星探了探她的鼻息,长舒一口气对马桂荣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
“没事,还活着,钱还能要。”
马桂英抹了把脸上的汗,看着满地狼藉走到王摘星身侧夸奖道:
“你小子,行啊,这次真险,多亏你的童子尿。”
王摘星尴尬挠头,试图用咳嗽咳嗽掩盖尴尬:
“呃....师父,咱能不提这事吗?”
林诺虚弱地睁开眼睛,发现双肩那种沉重的感觉消失了。
阳光照在身上,久违的暖意让她几乎落泪:
“他...走了吗?”
马桂英扶她坐起来:
“嗯,走了,但你得记住,见死不救的债,迟早要还。这次我们救了你,下次就不一定了,成年人,要对自己做出的事情负责。”
林诺低下头,眼泪滴在碎裂的铜镜。
王摘星提醒道:
“咳咳!林诺,你开服装店不需要用发票吧?。”
还沉浸在伤心中的林诺,眼含热泪,一头雾水:
“不用,我是个体,没特殊情况一般不会用。”
王摘星的含蓄林诺是一点没听出来,但马桂荣是谁?当即就说要去方便一下,跑到厕所里躲着,也算是默许了王摘星的做法。
王摘星强忍着想说实话的冲动,继续道:
“昂!其实接你这个活,挺危险的,搞不好就丢条命,哎...人活着为了生存,也挺不容易的哈?”
此时王摘星心想,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傻子也该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林诺点头表示赞同:
“确实很危险!”
钱的事,林诺是只字不提,气的王摘星简直快要抓狂了,灵机一动,于是便对林诺道:
“呃..那个..看你小姑娘一个人住,挺危险的,我这里有个护身符,是我师父常年在仙堂供奉的,能驱邪避凶,保平安,相识一场是缘分,也不能让你担人情,给你打个八折,驱鬼这事就不收你费用了,护身符,三千八百八十八,扫码还是现金?。”
“噗嗤”一道笑声,此时的林诺眼角还挂着泪痕,但阳光撒在她那捂嘴偷笑脸庞时,有那么一点“林妹妹”在世,让未经人事的王摘星有那么一瞬间恍惚。
林诺微笑的说:
“加你好友吧,转给你。”
王摘星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并且和林诺加了好友,一切结束,送走师徒两人的林诺,看着镜中映出她憔悴的脸,和肩上两道淡淡的青色手印,正在阳光下缓缓消散。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