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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舔狗是万人迷,大佬跪求翻牌沈钰珩宁淮初前文+后续

快乐假期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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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姐。”妆容精致的女人抿了一口咖啡,将一张支票缓缓推到宁淮初面前,唇角着一抹轻蔑的笑:“这是两百万,从寒川身边离开。”宁淮初低头,先是认认真真打量了一下那张支票,才看向叶烟烟:“你......”她刚说出一个字,叶烟烟已经不耐的皱起眉,神色轻蔑:“还要我把话说得再直接一点吗?”“你在寒川眼里,不过就是个替身,他只是把你当成我的替代品,现在我回来了,所以就不需要你了,看在你也在寒川身边任劳任怨的陪了两年,这点钱,算是我给你的报酬,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听明白了吗?”“明白。”宁淮初点头如捣蒜,“只是......我还有一个问题。”“要我说多少遍?”叶烟烟嗤笑一声,眸底尽是不屑:“寒川是不可能爱上你的。”“不是这个。”宁淮初诚恳的说,...

主角:沈钰珩宁淮初   更新:2025-05-17 16: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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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钰珩宁淮初的其他类型小说《职业舔狗是万人迷,大佬跪求翻牌沈钰珩宁淮初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快乐假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宁小姐。”妆容精致的女人抿了一口咖啡,将一张支票缓缓推到宁淮初面前,唇角着一抹轻蔑的笑:“这是两百万,从寒川身边离开。”宁淮初低头,先是认认真真打量了一下那张支票,才看向叶烟烟:“你......”她刚说出一个字,叶烟烟已经不耐的皱起眉,神色轻蔑:“还要我把话说得再直接一点吗?”“你在寒川眼里,不过就是个替身,他只是把你当成我的替代品,现在我回来了,所以就不需要你了,看在你也在寒川身边任劳任怨的陪了两年,这点钱,算是我给你的报酬,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听明白了吗?”“明白。”宁淮初点头如捣蒜,“只是......我还有一个问题。”“要我说多少遍?”叶烟烟嗤笑一声,眸底尽是不屑:“寒川是不可能爱上你的。”“不是这个。”宁淮初诚恳的说,...

《职业舔狗是万人迷,大佬跪求翻牌沈钰珩宁淮初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宁小姐。”
妆容精致的女人抿了一口咖啡,将一张支票缓缓推到宁淮初面前,唇角着一抹轻蔑的笑:“这是两百万,从寒川身边离开。”
宁淮初低头,先是认认真真打量了一下那张支票,才看向叶烟烟:“你......”
她刚说出一个字,叶烟烟已经不耐的皱起眉,神色轻蔑:“还要我把话说得再直接一点吗?”
“你在寒川眼里,不过就是个替身,他只是把你当成我的替代品,现在我回来了,所以就不需要你了,看在你也在寒川身边任劳任怨的陪了两年,这点钱,算是我给你的报酬,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听明白了吗?”
“明白。”
宁淮初点头如捣蒜,“只是......我还有一个问题。”
“要我说多少遍?”
叶烟烟嗤笑一声,眸底尽是不屑:“寒川是不可能爱上你的。”
“不是这个。”
宁淮初诚恳的说,“能请您签一个自愿赠与的协议吗?”
叶烟烟:“?”
宁淮初搓了搓手,笑得明媚极了:“毕竟做我们这行的,法律意识强一点总是没错的,万一您以后反悔了,说这笔钱是我偷走支票或者是借款闹上法庭,我败诉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还有,最好还是转账为好,若是在我兑现这支票前您就挂失了,也有可能您开的根本就是空头支票,那我岂不是......”
“砰”一声,叶烟烟拍了桌子,气得七窍生烟:“我还不至于因为这点小钱设计你!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拜金,爱慕虚荣?!”
“是是是,您当然不是我这样的人,您是薄总心目中最纯洁无瑕的白月光,怎么能沾染上世俗的铜臭呢?”
宁淮初一连串彩虹屁流畅得如同背书,顺手从包里摸出一份合同:“合同我已经拟好了,您只要在上面签字就行,已经经过律师公证了,哦对,合同内容是严格保密的,您放心,绝不会泄露给我们之外的第三个人。”
“不用了!”
叶烟烟冷着一张脸,毫不犹豫的抓过合同,看也不看,就在末尾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转手丢到宁淮初脸上,趾高气扬道:“记住你今天的话,以后,别再出现在寒川面前!”
说完,她提起包包,头也不回的走了。
宁淮初收好合同,唏嘘的叹了口气。
真好,又赚两百万。
刚好和薄寒川的合约也快到期了,这笔钱简直和白捡的没区别。
认识薄寒川是两年前的事了。
那时她在朋友的酒吧里帮忙,正遇上喝得酩酊大醉的薄寒川——薄氏集团总裁。
后来她才知道,那天薄总的白月光叶烟烟出国,他是来买醉的。
薄寒川一眼就看中了她这张和叶烟烟五分相似的脸,酒醒后,要求她来薄氏担任他的秘书,为此还开出了一个月二十万的价码,工资另算。
工作要求也简单,就是照顾一下他的日常起居,天冷给他加衣,下雨给他打伞,饿了给他做饭,他喝醉了受情伤了就把他抱怀里一遍遍安抚,说我爱的一直是你。
宁淮初毫不犹豫,一口答应了。
毕竟,这个世界上,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只要钱给够,别说是白月光,就算是让她扮薄寒川的爹,她也能扮得有声有色啊!
为此,宁淮初没少四处打听这位白月光的性格人设,力求只要做就做到最好,只要是在薄寒川面前,从衣着风格,到说话语气,都主打一个1∶1复刻,让客户拥有最完美的初恋体验。
和薄寒川的合同签了两年,今天就到期了。
在得知叶烟烟回来后,宁淮初本来是不打算续约的,毕竟她还是有点职业道德的,她签的是舔狗替身协议,不是小三协议。
结果没想到,还没等她走人,叶烟烟就先送了两百万过来。
这哪是白月光!
这分明就是财神啊!
宁淮初打算回去就把叶烟烟的照片打印出来挂在客厅供上。
她马不停蹄的去银行将支票兑现提到银行卡里,又立刻赶去薄氏集团递辞呈。
人事部经理面带惊讶,眼底还隐约流露出一丝同情:“初初,你真要辞职啊?”
宁淮初点头:“合约到期了嘛。”
经理探头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才拉着她坐下,摆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初初,虽然叶小姐回来了,但我们看得出,薄总对你还是有感情的......”
宁淮初:“你,们?”
经理郑重其事:“我们整个人事部,还有隔壁外宣部,隔壁的隔壁设计部,都一致认为,你才是和薄总最般配的。”
宁淮初:???
“你对薄总一往情深,薄总就算是根木头,也感受得到了,你再坚持一下,说不定薄总就选择你了呢,那些小说里不都这么写,替身才是女主,说不定薄总早就对你动心了......”
“打住。”
宁淮初越听越离谱,比了个手势,“我对你们薄总,真的一点心思都没有。”
话落,她丢下辞职信,转头出了办公室。
在她身后,经理一脸被虐到的表情:“看来这次是真的被薄总伤到心了......”
宁淮初前脚走出公司,后脚就接到了薄寒川的电话。
薄寒川语气冷淡:“准备一下今天晚上会议的资料,放到我的办公室里,你熬点粥,就上次那个银耳莲子羹,给我送过来。”
宁淮初很耐心的听他说完:“薄总,不好意思,我刚刚已经辞职了。”
电话另一端安静了半秒,再开口时,薄寒川嗓音中已经显而易见的带上了几分不悦:“我现在没心情和你开玩笑......”
“我没有和您开玩笑,薄总。”
宁淮初的语气和她以往每次说“我爱的只有你”时没有丝毫不同,如同山间流淌过的溪水,柔软温和:“我很认真,我们的合约是今天到期,我现在已经离开公司了。”
她没再理会薄寒川是什么反应,轻飘飘的挂断了电话,打算趁这来之不易的时间回家补个觉。
然而,还不等她钻进被窝,手机又震动一声。
一条简短的消息。
“我在南山环城公路,来接我。”
宁淮初深吸一口气。
来了。
她最难搞的一个客户。

沈家的小公子,沈钰珩。
沈家在桐城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建筑产业的龙头老大,沈小少爷在沈家,也算是含着金汤匙出生了。
可偏偏,沈钰珩对继承家业没有半点兴趣,反而喜欢上了赛车,每天和一众狐朋狗友在赛道上将油门踩到底,他亲妈沈夫人去现场看过一次,险些没被那刺激眼球的危险场面吓得心脏病突发。
那次回来后,沈夫人就开始物色人选,明面上是给自家儿子当司机,实际上就是找个保姆,紧紧盯着他。
再不济,就算是真出了事,也有个及时送医院的是不是。
一来二去,就找上了宁淮初。
为什么会选中宁淮初,主要还是因为她积极,直接甩出了一系列证件,从驾照到潜水证,甚至还有心理咨询证和教师资格证。
琳琅满目,应有尽有,保证从身体到心理,都给沈小少爷照顾得妥妥当当的,不出一点岔子。
最重要的是。
宁淮初还签了合同,保证不会对沈钰珩产生任何不该有的想法,做好自己的本分。
沈夫人当即拍了板,时薪五万,节假日双薪,若是受了工伤,十倍赔偿。
事实证明,这是很有必要的。
宁淮初走马上任的第一天,沈钰珩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他把刹车线割断了,宁淮初躲闪不及,直接撞到了墙上。
好在她技术够好,临撞上前打死了方向盘,又有安全气囊,才只擦伤了额角。
宁淮初一向的宗旨是,只要钱给的够多,那这些都不是事。
不过就是个叛逆期的小少爷嘛,也不是不能忍。
她换了衣服,起身去了盘山公路那边的赛车场。
比赛还没结束。
沈钰珩那辆专属的红白涂装的迈凯伦塞纳划出一个漂亮的飘逸弧线,险而又险的从山路狭小的夹角穿过去,将旁的车子远远甩开,引起一阵阵的尖叫和欢呼。
有人注意到宁淮初,不怀好意的扯着嗓子叫她:“哟!这不是沈哥的舔狗吗,又来接沈哥了?”
宁淮初笑了笑,八风不动的应声:“是呀。”
神色间没有一丝不快。
她在沈钰珩这帮朋友里的名头一向不好听,一开始有人说她是沈钰珩的保姆奶妈,也有人说她是撕都撕不掉的狗皮膏药。
直到后来,沈钰珩在一次比赛失手撞上护栏,宁淮初奋不顾身的扑过去护住他后,对她的称呼就变成了一致的舔狗。
沈钰珩撵也撵不走,不管态度怎么恶劣都要寸步不离的跟着,不是舔狗是什么。
其实宁淮初只是估算了一下,这个距离和速度,撞不死也撞不残,又有十倍的工伤补偿可以拿,养伤期间还不用面对沈钰珩那张拽得二五八万的脸,工资还照常结算,就义无反顾的上了。
那人见她没什么反应,自讨了个没趣,又不甘心的凑上来:“沈哥又不喜欢你,你这样天天缠着他有什么意思,不如来舔我,我还能......”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个空的矿泉水瓶子就扔了过来,砸得他一个趔趄。
沈钰珩的声音一起传了过来:“胡说八道什么玩意。”
“开玩笑呢。”
那人也不生气,笑嘻嘻的凑过去,“这不是看她天天缠着你,我都替沈哥你憋屈吗......”
沈钰珩哼了一声,眼角余光掠过宁淮初的方向,又很快收了回来,不轻不重的给了他胸口一拳:“少废话,再跑两圈。”
说着,他正要上车,衣角却被拽住了。
宁淮初温声说:“沈少爷,您晚上还有个酒会要出席,夫人千叮万嘱,要您一定要去。”
沈钰珩本想毫不客气的甩开宁淮初的手,但又瞥见她低垂着头,楚楚可怜的表情,到底忍住了。
她为了自己,连被羞辱都不敢还嘴,这么一想......
没等他想,宁淮初又压低声音,接上一句:“而且,沈夫人说了,若是您还不去的话就停了您的信用卡。”
顿了顿,她继续说:“顺带一提,您看中的那辆最新款限定跑车这个月就要发售了,如果被停了卡,那就......”
沈钰珩:“......”
他有种被掐住脖子的感觉,又有点不知道怎么表达出来的暗爽。
宁淮初表面上装得一本正经,像是只为了他妈给的钱而来,但实际上,她不仅在出车祸的时候以身相护,甚至还记得他最喜欢的车什么时候发售!
呵,他就知道。
没人能抵抗本少爷的魅力。
沈钰珩心情不自觉的好了很多,甩手将车钥匙丢给宁淮初,大发慈悲道:“你收拾一下,晚上陪我一起去。”
看在她默默喜欢自己这么久的份上,他也不是不能多给她一点和自己相处的机会。
宁淮初却迟疑了。
可以是可以。
但是得加钱。
晚宴地点是在沈氏集团名下的一家五星级酒店,沈钰珩先送她去做了造型。
设计师小姐嘴甜得像喝了蜜雪冰城:“哎呀,小姐,我还是第一次见沈少爷带女孩子出席宴会呢!”
宁淮初:“你下一句应该是,少爷已经很久没这么笑过了。”
她被翻来覆去折腾半天,抽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这套晚礼服的价签。
只一眼,就让她倒抽一口冷气。
沈钰珩在外面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干脆直接去推门:“你好了没有......”
他话未说完,就怔了怔。
宁淮初一身珍珠白的鱼尾裙,衬得腰肢纤细,双腿修长,长发被松松盘起,露出白皙脖颈,五官更是精致得如同画描,一眼望去,竟让人不舍得移开目光。
沈钰珩掩饰般的咳嗽了一声,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看不出来,你打扮一下,还挺像个人的。”
宁淮初满心都是自己刚刚看到的价签:“沈少爷,这衣服待会参加完宴会还要退吗?”
沈钰珩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忍不住心里笑出了声。
呵,这个女人,看出他喜欢这套衣服,所以想留着再找机会勾引自己吧。
这点小花招,亏她用得出来。
沈少爷纡尊降贵:“你要是喜欢就自己留着。”

宁淮初:“太好了!”
这么一套衣服,回头拿去卖二手,也能卖个八折!
今晚还真是不亏!
又赚了一笔 ,宁淮初连看沈钰珩那张盛气凌人的脸都顺眼了几分,笑靥如花:“沈少爷,那我们走吧,要迟到了。”
沈钰珩察觉到她的欣喜,哼了一声。
果然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女人,就一件衣服,也值得她高兴成这样。
车子在酒店门前停下,宴会已经开始了。
沈钰珩作为沈家小少爷,刚一到场就引来了不少注意,连带着他身边的宁淮初,也收到了不少注目礼。
“沈少以前可是很少来这种场合啊!”
有人凑上来搭话,余光却不住的往宁淮初身上瞟,眼底不乏惊艳:“这位小姐,是沈少的未婚妻吗?”
其实想也知道不可能,这人是故意这么问的。
沈钰珩若是真要和别的女人订婚,肯定是要大肆宣扬一番的,而且,这场宴会只是一个圈子内小型隐秘的酒会,很少会有人带正宫出场,大多都是心照不宣的带自己的女伴。
果然,沈钰珩嗤笑一声,漫不经心道:“她也配?她就只是我的司机而已。”
宁淮初跟在他身后,面上的表情没有因为沈钰珩的话而产生半分波动,依旧是得体的微笑:“沈少说得对。”
她的乖顺让沈钰珩很是满意,如果她一直这么听话得话,那看在她对自己一往情深的份上,他也不是不能和她玩玩......
沈钰珩满脑子胡思乱想,完全没注意到,眼前已经换了一个人。
直到娇柔女声响起:“沈少爷,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吗?”
沈钰珩回过神,满脸被打扰的不悦:“你谁啊?”
面前的女人妆容精致,相当美艳的一张脸,只在听到沈钰珩那毫不客气的一句话时,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我是温雪,前不久,我们在夜色会所见过面的,那时徐少他们也在,你不记得了吗?”
沈钰珩翻了个白眼。
他一向爱玩,有事没事就会和几个朋友攒个局,但过完就忘,谁还记得局上都有谁。
温雪大概也没想到沈钰珩会一点面子都不给,忙道:“当时我们聊得还挺开心的,没想到在这里又见到您......”
她刚想说不如加个联系方式吧,但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了。
宁淮初温声道:“不好意思,温雪小姐,沈少一般不加外人。”
这也是沈夫人当初给她的任务之一。
以沈钰珩的身份,意图往上扑的女人大把,沈夫人也知道自己儿子没脑子的德行,生怕被哪个野妖精骗了,在考察过宁淮初平时的行径后非常满意,又额外加上的要求。
帮她看着沈钰珩,不要让他接触任何心怀不轨的人。
温雪这才注意到一直跟在沈钰珩身侧,影子般的宁淮初。
她既然是瞅准了沈钰珩来的,自然也打听过,知道他身边有个舔到极致的舔狗。
只可惜,再怎么舔,沈钰珩对其还是没什么好脸色。
否则这么久,早就转正了才是。
她正欲开口,沈钰珩却抢先了一步:“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他挑着眉梢,哼道:“认清你的身份,你不过就是我的司机,什么时候轮到你过问我的私生活了?”
说完,沈钰珩又转向温雪,唇角微勾:“温小姐是吧,这几天事情太多,一时忘记了,你刚刚说加联系方式,微信可以吗?”
温雪大喜,来不及细想沈钰珩的态度变化,慌忙拿出手机,生怕迟一秒他就反悔了:“当然可以!”
沈钰珩打开手机给温雪扫码,余光又瞥向宁淮初。
虽然她吃醋的样子还蛮可爱的,但看来这段时间自己还是对她太温柔了,女人就是不能惯着。
如果她在阻止自己一次......
沈钰珩一边想着,却迟迟没等到宁淮初再开口。
宁淮初的确没有再出声的意思了。
沈夫人虽然让她看着沈钰珩,但沈少爷的性子哪里是她左右得了的,既然拦不住,那就事后告知沈夫人一声,也不是什么大事。
沈钰珩手指悬在通过好友上面,过了好几秒,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宁淮初是哑巴了吗?
温雪投来期待催促的目光,沈钰珩心一横,干脆点了下通过。
宁淮初还是没有说话。
沈钰珩隐隐有些不爽,果然是给她宠坏了,居然敢给自己使脸色!。
他打定主意要给宁淮初一个教训,冷声:“这里没你的事了,哪远上哪去,别在这碍我的眼。”
“是。”
宁淮初态度恭谨的欠了欠身,转头退了下去。
沈钰珩一口气没发出来,憋得更难受了,气急败坏。
好好,宁淮初这次,别想他这么轻易就原谅她!
宁淮初一离开沈钰珩身边,立刻走得飞快,高跟鞋丝毫没影响她的速度。
这样的宴会不是一般人能混进来的,机会难得,和薄寒川的合同又刚好结束了,多少也得找找看有没有新的客户可以补上空缺。
她可是很努力的。
然而,一圈转下来,新客户没找到,倒是碰到了叶烟烟。
叶烟烟看到宁淮初,脸色当场青了几分,快步走了过来:“你怎么在这?别忘了,你可是收了钱的,承诺过不会再出现在寒川面前!”
宁淮初没想到薄寒川也会出席这次酒会,但沈钰珩还在这,她就算是想走也走不了。
叶烟烟咬着牙,怒气上涌。
她本来以为,自己回来,薄寒川肯定会把这个替代品抛之脑后,却没想到,宁淮初从公司离职后,薄寒川一整个下午,都心神不属,对她的态度,也冷淡了许多!
这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她越想越生气,干脆手一扬,大半杯红酒,尽数泼到了宁淮初身上!
成了这幅样子,她倒要看看,她还怎么往薄寒川眼前凑!
宁淮初倒吸一口冷气。
她的裙子!
转手就可以卖十好几万块啊!
叶烟烟看着她震惊绝望的表情,心情终于好了几分:“这次只是一点小小的教训,记住了,以后别再......”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宁淮初摸出了手机。

宁淮初打开计算机:“这条裙子买的时候十八万八,被酒泼了一身,肯定就不能要了,不过我已经穿过了,折旧费就给您打个八折,十五万零八百,您是老客户了,这八百块的零头我就给您抹了,一共十五万,转账还是现金?”
叶烟烟目瞪口呆:“你疯了?”
在这个场子里的,谁会因为区区一条裙子和别人要钱?
宁淮初怀疑的盯着她:“叶小姐不会想赖账吧?那我只能考虑用法律手段来解决了,这里都有监控,可以拍到叶小姐损坏我裙子的全过程,您......”
“闭嘴!”
叶烟烟铁青着一张脸打断了她的话,报警?
宁淮初不要脸,她还丢不起这个人呢!
她从包里掏出支票夹,飞快写下一串数字,撕下来狠狠丢到宁淮初脸上。
“拿着钱滚!”
宁淮初眼神好,已经瞅见她写的是二十万。
不愧是未来的豪门夫人!出手就是大气!
直接给她凑了个整!
她的态度当场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哎,谢谢叶小姐!您要是觉得不过瘾,我家里还有好多条裙子,要不要我给您换上,让您挨件泼?”
叶烟烟觉得这个女人就是故意来恶心自己的。
再和她多说几句话她都怕自己被气死,转头就走了。
宁淮初美滋滋的蹲下来捡支票,觉得叶烟烟果然是自己的财神。
如果直接拿去卖二手的话,可卖不到二十万。
她将支票妥帖的放进包里,身前却蓦地投下一片阴影。
宁淮初抬头看去,正撞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
眼前的男人一身深色西装,即使是面无表情,也相当完美好看的一张脸上满是冷意,垂眼盯着她:“离开我,你就过着这种日子?”
宁淮初一愣。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真给她撞见薄寒川了。
“薄总。”
宁淮初无奈,有点后悔选了这条鱼尾裙了。
跑也不能跑,步子迈得稍微大一点,裙摆就要直接裂开了。
薄寒川冷笑。
今天下午他给她打电话,还没说两句就被直接挂断,这放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没等他生气,就先等来了人事部经理战战兢兢递上来的辞职信。
竟然拿合同说事。
薄寒川早就没把那份合同放在心上了,宁淮初这两年跟在自己身边,任劳任怨,事无巨细,任何事都以他为中心,生怕他有任何不高兴的地方。
结果现在居然敢主动离职。
真是翅膀硬了。
薄寒川眸色冷淡,视线触及宁淮初裙子上那片红酒污渍,看得出来,她离开自己后,过得并不太好。
想勾搭别的金主,结果反被教训了?
薄寒川没打算施以援手,宁淮初敢做出这种事,就要让她吃足苦头,让她主动的回到他身边。
“怎么,离开我就活成这个样子?”
薄寒川居高临下的扫了她一眼,唇角噙着一抹冷笑,“这么缺钱,迫不及待的出来勾引新的男人?”
宁淮初站起身。
薄寒川收敛了一下表情,等着她开口认错。
“薄总,麻烦让让。”
“就算你......什么?”
薄寒川话出口才意识到不对,表情一时间更加难看了几分。
宁淮初皱眉。
她记得薄寒川听力没问题啊。
但对于老客户,她的耐心还是很足够的,又客客气气的重复了一遍:“麻烦让一下。”
叶烟烟还是很会挑地方的,怕自己泼人酒的刻薄行为被看到,这儿是个不会引人注意的角落,和宴会桌形成了一个死角,薄寒川要是不让,她就只能从桌子上翻过去了。
薄寒川冷着脸,转身就走。
宁淮初莫名其妙。
这人是大姨夫来了,还是更年期提前了?
不过,她没有想太多,包里揣着二十万支票,心情不要太美妙。
薄寒川的态度丝毫没影响到她捡到钱的开心,甚至哼起了歌。
既然找不到新的客户,宁淮初也就不再浪费时间,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一手小蛋糕一手水果,吃得不亦乐乎。
直到手腕被一把扣住。
宁淮初被迫抬起头,入眼便是沈钰珩不满的表情。
“跑哪去了?”
沈钰珩心情很不好。
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那个温雪说着废话,余光一直在找宁淮初,然而这个女人就像是融进大海的一滴水,转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沈钰珩拿出自己全部的耐心又等了一会,终于忍无可忍,胡乱打发掉温雪,就开始满场找人了。
结果宁淮初自己在这吃得倒是高兴。
宁淮初疑惑:“不是沈少您让我走远一点的吗?”
沈钰珩噎住。
他有点恼羞成怒,正欲开口,就看到宁淮初身上那一片污渍。
脸色当场沉了下来。
“怎么回事?”
宁淮初和叶烟烟签的合同是有保密协定的,不管是谁肯定都不能说出来,闻言道:“只是自己不小心洒上的。”
沈钰珩当然不信。
这个角度,怎么可能是自己泼上去的。
不过,她这么说,估计就是不想让自己因为这种事担心才撒了谎,想到这,沈钰珩心情难得好了几分。
“看在你这段时间表现不错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个机会。”
宁淮初一愣,随后大喜。
难道是要给她涨工资了?
叶烟烟果然是她的财神,又让她赚了二十万不说,还给她带了财运!
沈钰珩触及宁淮初眼底喜意,心下更加得意。
但态度还是要端着的,不能让她太骄傲。
“在外,你也可以宣称自己是我女朋友,虽然不能娶你进门,但只要你安分听话,该给你的也少不了你的。”
宁淮初:“啊?”
你在狗叫什么?
大概是她眼底的震惊太过明显,沈钰珩不高兴起来:“怎么,高兴傻了?”
“不......”
宁淮初忍不住想问问,这人是不是脑袋烧坏了。
现在跟在这小少爷身边,她好歹还有钱可以拿,真要成了他女朋友,不仅得伺候他那狗脾气,最重要的是,钱也没有了!
这只是一份工作,不要太掺杂私人感情OK?
而且,除了这位少爷,她还有别的三个客户,哪有时间在他这打白工?

宁淮初的表现很不符合沈钰珩的预期。
“没听清楚?我说......”
“听清楚了!”
宁淮初生怕他把刚刚的话再重复一遍把自己吓死,急忙道,“我拒绝。”
“你说什么?”
沈钰珩下意识的要生气,可转念一想,宁淮初怎么可能不接受?
她可是爱他爱到连命都可以不要的!
难道是因为今天晚上的事还在吃醋生气?
虽然说女人不能惯着,但她以后就是自己女朋友了,这种小事只要不太过分,看她耍耍性子也是挺有意思的。
“担心那个什么什么雪?”
沈钰珩抬了抬下巴,哼道:“我对她没什么兴趣,还有,今晚的事,不会再发生。”
宁淮初心情复杂。
“不是,沈少,我真没想和您有任何工作外的发展,还有,我觉得温小姐挺适合您的。”
生怕他再接着说这个话题,宁淮初低头看了看时间,慌忙说:“宴会结束了,我送您回去吧。”
沈钰珩本来还要再说些什么,闻言,罕见的让了步。
他志得意满,认为宁淮初根本没有理由拒绝自己,怕不是高兴疯了,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给她冷静冷静也好,女孩子本来就是比较害羞的嘛。
“行。”
沈钰珩点了点头,“走吧。”
宁淮初将人送回沈家,又和沈夫人汇报了一下今天的情况,想了想,还是没把沈钰珩最后那句石破天惊的话给说出来。
一是她还不想失去这份工作,二来,她也不觉得沈钰珩是认真的。
跟了沈钰珩一年多,她多少也了解这位小少爷的性子,向来是随心所欲,说一套做一套的。
大概就是觉得她在温雪面前多嘴下了他的面子,所以故意找机会想报复回来。
宁淮初回到自己的公寓,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那套裙子她也没扔,打算送去干洗一下,看能不能把红酒渍给洗掉。
能赚一笔是一笔嘛,赚钱,就是要精打细算,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掉进自己钱包里的铜板。
她去洗了个澡便钻进被窝,明天是谢鹤庭的巡回演唱会,她得到场。
谢鹤庭是当今最红的歌手,圈子里炙手可热的新星,被称为词曲唱奏全能的鬼才。
但三年前,他还只是个酒吧驻唱的临时工,被星探挑中后进入娱乐圈,一开始并没有什么人气,但公司对其非常看好,还去买粉给他攒人气。
宁淮初就是被买的粉之一。
负责给谢鹤庭捧人气,现场跟拍,炒人气带节奏。
谢鹤庭今日不比当年,她的任务,也就变成了作为谢鹤庭的大粉,帮助官方维持秩序,遇到黑粉时,要能喷得对方怀疑人生,遇到狂热脑残粉时,要能一个打十个,保护好谢鹤庭的人身安全。
换句话说,就是手上功夫和嘴上功夫都要到位。
工资比起沈夫人的出手阔绰自然不算很高,但谢鹤庭名气大啊!
这几年,她又致力和他搞好关系,要个签名,拍点素颜照,转手一卖,那就是滚滚财源啊!
这可是个力气活,必须得攒足了精神。
宁淮初早早的睡下,半夜被手机铃声惊醒。
她黑着脸接起电话:“喂?”
对方迟迟没有开口。
宁淮初困得连眼睛都要睁不开,以为是骚扰电话,正欲挂断,电话另一端,传来透着几分沙哑的男声。
“过来接我。”
宁淮初勉强掀起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备注,薄总。
“我们的合同已经结束了。”
她不知道第几遍的提醒他,“薄总要回家,可以叫司机。”
薄寒川语气沉沉:“续约,按照原本的价格,再给你加百分之五十。”
这个价码,宁淮初一开始还真有些心动。
但无奈,她已经和叶烟烟签好合同了。
即使是她这个行当,也是得有职业道德的。
宁淮初态度很坚定:“不好意思,薄总,我很忙,请您另请高明吧。”
说完,她毫不客气,直接摁断了通话。
酒吧内,薄寒川垂眼盯着已被挂断的通话页面,眸底里掠过不可置信。
她怎么敢?!
叶烟烟坐在一旁,将方才一幕尽收眼底,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
她强忍着满腔嫉恨,柔声说:“寒川,宁小姐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我看,她过去在你身边这两年,无非就是想着上位,如今见没有机会,自然就要换个目标了......今晚她会出现在宴会里,不就是最好的证据了吗?”
薄寒川面容隐在半明半昧的光影下,晦涩难言。
叶烟烟还在继续说:“像宁小姐这样的人,我在国外也见过很多,她们眼里只有利益,是......”
但没等她说完,薄寒川已经倏然起身。
“等下让司机送你回去。”
薄寒川淡声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叶烟烟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薄寒川的身影消失,才反应过来,死死咬住了唇,满眼恨意。
那个宁淮初,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蛊!
都已经滚蛋了,还让薄寒川对她念念不忘!
薄寒川开车来到宁淮初所住的公寓,这套公寓离公司非常近,是当初签下合约后,他让宁淮初住进来的。
方便她随时随地的赶过来。
而现在,他打开门,却已经是人去楼空。
房间内空空荡荡,所有能带走的,都已经带走了,没有留下任何有人住过的痕迹。
事实上,宁淮初很少在这里住。
她有自己的房子,非常隐秘,任何一个客户都不知道。
虽然手上同时接洽了五个客户,但她也是需要一点私人空间的,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她才会在这里住。
这里也没放太多东西,很好收拾,东西一个小行李箱都装得下。
薄寒川手指紧紧扣住门框,心底涌起莫名的烦躁。
她走得倒是干净利落,是真觉得,离开自己,也能活得下去?
他阴沉着脸,打电话给秘书。
“去查一查,宁淮初现在在哪。”
顿了顿,他又补上一句:“还有,她这两天,都在做什么,任何事都不要遗漏,用最快的速度,全部汇报给我。”

有了薄寒川的命令,秘书不敢怠慢。
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薄寒川就收到了调查结果。
其中包括一段清晰的监控视频。
视频里面,宁淮初和叶烟烟的对话无比清晰的传了出来。
两百万的支票,她没有任何犹豫,就直接接下了。
甚至要叶烟烟签的合同,都是提前准备好的。
薄寒川脸色阴沉得吓人,握着钢笔的手不自觉用力,手背上青筋暴起。
“好样的。”
当真是好极了。
心上像是悬了一个大石头,让他连呼吸都不由得重了几分。
下一秒。
他忽然冷笑出声,眼中是熊熊燃烧着的怒火。
原来他和两百万相比,一点都不重要。
滴滴——
秘书又发来了一条微信。
薄寒川低头看去,是一个陌生地址。
没有犹豫,他站起身,随手套上西装外套,往外走去。
与此同时。
小区外的小吃街里。
宁淮初一手提着鸭货,一手拿着新鲜出炉的臭豆腐,吃得不亦乐乎。
一想到她这几天光是靠叶烟烟一个人,就直接赚了两百多万。
啊,人生,一片光明。
她顿感浑身通畅,又吃了一口灌满卤汁和辣椒香菜的臭豆腐。
“嗯!宣!”
她又转头看向小摊老板,朝他比了个赞。
“老板,你家今天这个臭豆腐嘎嘎香!”
老板被她夸得不好意思,又送了她一份冷面卷臭豆腐。
宁淮初一边说着不要,一边接到了手里。
吃饱喝足,拿着满手收获,她准备打道回府。
走到小区门口。
宁淮初忽然停下了脚步。
多年养成的素养,让她总觉得暗处有个人在盯着她。
那个眼神,让她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但是很快她就打消了心中的想法。
那五个老板是绝对不可能找到这里的。
一定是最近赚钱赚多了,难免有些心慌。
想着,宁淮初转身往小区门口走去,视线却在触及到门口的那道身影时,猛然间停下了脚步。
男人站在阴影处,一身黑色高定西装穿在身上,显得整个人很是肃清。
遥遥相望,那双眼睛里散发着危险的意味。
真是见鬼了。
手上的臭豆腐一下子就不香了。
见她呆站在那里,薄寒川紧抿薄唇,一步步朝她走了过去。
他渐渐走到路灯下,宁淮初也清晰看到了那张脸上隐藏着的血雨腥风。
不过他最终停在了距离她两米之外的地方,紧皱着眉看向她手上的臭豆腐。
“看来你过得很好。”
一句话,不咸不淡,听不出喜怒。
宁淮初低头看了眼自己。
被他吵醒后,她就睡不着了,打开窗户闻到底下小吃街传来的香味后,才下的楼。
她没有换睡衣,随便穿了个外套。
他是怎么看出她过得很好的?
“呃,薄总,您有什么事情吗?”
薄寒川脸色阴沉,往宁淮初的方向又走近了一步。
“叶烟烟给你两百万就可以让你离开,我给你一千万,如何?”
“你怎么......”知道。
后面的两个字宁淮初还没有说出口,就忽然想到他既然能调查到自己住在这里,这种小事当然也不在话下。
“所以你大晚上跑这么远,就是为了说这件事情吗?”
见她闭口不谈两百万的事情,薄寒川眼中难掩怒火。
“你的回答。”
他步步逼问。
现在快到凌晨,街上的人很少。
但薄寒川的出现,还是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宁淮初实在是不想和他继续浪费口舌,很无语的看着他。
“薄总,我想我之前和您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合约到期了,我也没打算续约,从此以后,我们两个桥归桥路归路。”
说完,宁淮初就准备绕过薄寒川离开。
可宁淮初刚走过去,一双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男人的力气很大,宁淮初下意识想要甩开,但手上还拿着打包的鸭货。
她可不舍得将鸭货扔了。
“薄总,您好歹也是响当当的大人物,总不能不信守合同吧?”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了句,“薄总,您这样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生活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脸上有很明显的不耐烦。
薄寒川一愣。
和她认识这么长时间,从前无论是什么时候,她都是随叫随到。
每天都是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露出这样的神色。
察觉到他手上的力气松懈,宁淮初毫不犹豫直接甩开了他的手,转身就往小区门口走去。
她的步伐很快,像是生怕被他沾上一样,很是决绝。
薄寒川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底的情绪翻涌。
“宁淮初,你别后悔。”
他的声音远远传来,宁淮初只觉得他今天好像是犯病忘记吃药了,并没理会。
宁淮初的身影就这样渐渐消失在薄寒川的视线范围内。
街上的人渐渐散去,小吃街也开始陆续撤摊回家。
薄寒川的心口围聚了一团火焰,就快将他燃烧殆尽。
下一秒,他转身走到路边上了车。
司机坐在驾驶位,小心翼翼的透过后视镜看向薄寒川。
从刚才他就发现了,薄寒川今天的心情很差。
此刻,更是打到了极点。
司机无声的将温度调高了几度。
“去夙夜。”
随着薄寒川一声令下,他才回过神来,发动车子驶离了这里。
......
夙夜酒吧里。
灯红酒绿,吧台中央,形形色色的人舞动着身体。
卡座里,薄寒川脸色阴沉,一杯接着一杯酒下肚。
茶几上是他已经喝空了的酒瓶。
空气中流动着燥热的因子,他不耐烦的伸手扯了扯领带。
酒吧门口,一个身穿粉色西装的男人走进来。
他视线扫视了一圈后,将目光定在了薄寒川的身上。
紧接着,他向薄寒川走了过去,坐在了他身边。
看见有人来,薄寒川余光看了一眼,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一杯接着一杯继续给自己灌着酒。
“啧。”男人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伸出手拦住了薄寒川的动作。
“光是自己一个人借酒消愁有什么意思,一起啊?”
说完,男人叫来服务员,又要了好几瓶烈酒。
薄寒川抿唇不语,向后靠去,双腿交叠,姿态优雅。
可眼底深藏着的汹涌情绪,却暴露了他的心情。

“认识你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这样,怎么,因为宁淮初?”
男人说着,眉间微微上挑。
就像是看好戏。
“顾琛。”
薄寒川轻轻喊出他的名字,声音很是淡薄。
顾琛挑了挑眉。
虽然没有从薄寒川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但他知道,薄寒川这是上心了。
“正所谓旁观者清,你想想,为什么叶烟烟回来了,你却一点都不开心?”
叶烟烟。
听他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薄寒川的眉眼中闪过一丝烦躁。
尤其是想到叶烟烟拿个两百万给宁淮初,让她离开自己。
最重要的是,宁淮初收下了,还真的就准备和他老死不相往来。
一想到刚才宁淮初看见他时那副见鬼的神色,和那不耐烦的模样。
他的心口没来由堵得慌。
下一秒,又是一杯烈酒下肚。
顾琛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看啊,你压根就是舍不得宁淮初了吧。”
话音刚落,薄寒川否认的声音便响起。
“不可能。”
薄寒川冷笑了一声。
“不过就是一个替身而已,我想要的话,可以有很多,不是非她不可。”
“真的吗?”顾琛脸上写满不信。
薄寒川余光扫了他一眼,凉飕飕的,像是一根箭猝不及防刺向了他。
这位的性格,他可太了解了。
顾琛几乎是立刻就举手投降了,“对对对,你说的都对,一个宁淮初而已,不过也就是有几分姿色而已。”
越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薄寒川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顾琛深知点到即止,也不敢再惹薄寒川,就这样静静的陪着他喝酒。
原本这样也挺好的。
薄寒川的脸色也没有刚才那么难看了。
偏偏这时,不速之客来了。
叶烟烟急匆匆的来到薄寒川身边,一低头就看见了桌子上那数不胜数的空酒瓶,担心跃然于脸上。
“寒川,你没事吧?”
她径直坐在了薄寒川身边,很是关心。
听见叶烟烟的声音,薄寒川蹙起好看的眉,刚转头想让她离自己远一点。
视线却在落到她那张和宁淮初长得有几分相像的脸时,将快要说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叶烟烟没看出他的不对劲,眼眶渐渐泛起了泪。
“寒川,发生什么事了?我回来了,你要是有事的话,可以和我说的。”
说着,她心疼的伸出手想要抢走他手中的酒瓶。
“我知道,我当初不该离开的,我已经后悔了,今后我们两个好好的,好吗?”
眼看着她的手马上就要碰到薄寒川的酒瓶,后者眼神瞬间清醒。
她不是她。
这个念头在薄寒川眼前一闪而过。
下一秒,叶烟烟被狠狠推开。
她没有防备,整个人重重往后摔去。
还好沙发很软,并没有受伤。
“嚯。”
顾琛看着这一幕,瞪大了眼睛。
薄寒川如此不怜香惜玉的模样,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更别提对象是叶烟烟。
谁不知道叶烟烟就是薄寒川心中白月光一般都存在,以前可没人敢惹叶烟烟。
只是这次,亲手推开她的人竟然是薄寒川。
叶烟烟很显然也没想到,坐起来的时候,眼泪再也忍不住决堤而出。
“寒川,你怎么了?”
她一副看起来很委屈的模样。
可偏偏在薄寒川眼中,是如此的让人厌烦。
薄寒川站起身来,酒精的灌溉让他的眼前有一片的晕眩。
他一向千杯不醉,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叶烟烟下意识地站直身来想要扶住薄寒川,却被他灵巧的躲开。
“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着,他往门口走了两步。
但又忽然停下了脚步。
叶烟烟还以为他是想起了自己,眼中刚浮现出的期待,却被薄寒川接下来的一句话击碎。
“帮忙把她送回家。”
这句话是他对着顾琛说的。
留下这句话后,薄寒川就直接离开了,脚步没有任何停留。
叶烟烟下意识想要追上去,被顾琛拦了下来。
“他今天心情不好,你应该也能看得出来,还是别去触他的霉头了。”
叶烟烟满眼焦急,“可他......”
“他的酒量你还不清楚吗?不会有事的,走吧,我送你回家。”
顾琛说着,往门口走去。
叶烟烟站在原地,咬紧了下唇。
她无比清晰的看到了刚才薄寒川眼神里藏着的情绪。
他在透过她,去看其他人。
宁淮初。
一定是因为宁淮初。
两年的时间里,她每天都陪伴在薄寒川身边,一定是用尽了浑身解数勾引他。
不然的话,薄寒川怎么可能会这么对她。
她原本以为让宁淮初离开就好。
可现在想想,她大错特错。
如果宁淮初不能彻底消失,薄寒川的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她。
顾琛往门口走了两步,才发现叶烟烟没跟上来。
一转头,就看见她站在原地,眼神里的嫉妒十分灼热。
顾琛一愣,想起刚才的薄寒川,终究是一言没发。
好在叶烟烟很快就跟了上来,顾琛按照薄寒川的吩咐将她送回家中,便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第二天。
宁淮初一觉睡到了下午。
演唱会晚上六点开场。
看了眼时间,宁淮初又简单化了个妆才出门。
排队进场时,宁淮初低头看了眼手上的票根。
明明看起来很普通,却要了她一万块钱。
光是想到这里,她就肉疼。
演唱会门票发布那天,她本来是定好闹钟了的,但一个电话就被薄寒川叫走了,她压根就没抢到。
这张票是她在黄牛那里买的,足足翻了一倍的价格。
小钱钱就这样从口袋里流走了,她都快心疼死了。
好在是个前排的座位,到时候她拍几张照片,精修一下发到网上,也能在雇主那里多要点钱。
要是能想办法弄到几张签名照就更好了。
那样的话,赚的就更多了。
一想到这里,手中的摄像机都变轻了。
等了好长时间,才终于排到了宁淮初。
一路进到内场,宁淮初刚坐下,就听见身旁有人在喊她。
“你是宁初吗?”
宁淮初寻着声音转头看去,就看见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正看着她。
宁初这个名字,是她之前起的网名。
对于谢鹤庭的粉丝而言,她这个名字可谓是如雷贯耳。

宁淮初在脑海中思索了半天,也没想起这个姑娘是谁。
她试探的开口,“你是?”
“我是小羽毛亭子啊!”
小羽毛是谢鹤庭的粉丝昵称。
宁淮初立刻想起来了。
这小姑娘和她一样,都是谢鹤庭的大粉。
只不过她是买的。
这小姑娘是真粉丝。
“哦,我想起来了,你坐在这个位置吗?那太巧了。”
小姑娘看起来要比宁淮初激动得多。
“是啊,你都不知道,我花了两万块钱才买到了这个位置!”
“啊,等会。”
宁淮初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你说,夺少?”
对于她的反应,小姑娘则显得平静很多。
“两万块钱啊,怎么了?”
宁淮初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她现在总算是明白了。
为什么都说追星女最有钱。
她原本以为自己翻一倍买票就已经很贵了。
没想到还有人翻四倍买。
果然,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吗?
看着宁淮初这副有话说不出的模样,小姑娘有些疑惑。
“你怎么了?”
宁淮初叹了口气,朝他摆了摆手,“没事,只是感叹这命运的不公啊。”
早说啊,早说她就把她这票用一万五的价格卖给她好不好?
还能赚五千块钱。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么兴奋,这是我第一次看演唱会,我昨天一晚上都没睡着。”
小姑娘的激动不是装的。
宁淮初回想起昨天晚上,虽然有薄寒川那样的插曲,但她还是睡得非常香。
甚至还做了一个美梦。
梦里面,她躺在一个堆成山的金子堆上,别提有多么爽了。
她做梦都快笑醒了。
不过梦醒之后,就很难过了。
“那你......”厉害了。
后面的三个字,宁淮初没来得及说完。
演唱会已经开场。
开场曲是谢鹤庭的出道曲,也是他本人亲自作词作曲。
秉承着完美的素养,宁淮初直接拿起摄像机,一顿狂拍。
镜头里,谢鹤庭穿着一身天蓝色剪裁西装,随着升降台来到了舞台上。
他自弹自唱,瞬间引爆了全场。
宁淮初对演唱会的氛围不感兴趣,金主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金主让她拍照,那她就捧着摄像机拍。
中场需要她大喊营造气氛,那她也不会吝啬。
反正这么多年这样的事情,她已经做了无数次。
镜头里,宁淮初不断的调整着,试图拍出谢鹤庭最帅的模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宁淮初的错觉,他总觉得谢鹤庭好像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咔擦——
她机警地捕捉到了这一眼。
在别人都高喊着“老公爱你”以及“老公好帅”这样字眼的时候,她还在检查刚才那张照片。
谢鹤庭长相是完全可以当演员的那种,君子温润如玉,是业内对他的评价。
但他的曲风很百变,抒情歌、说唱,甚至摇滚也是手拿把掐。
宁淮初自认为她拍的这张照片非常牛逼,完美诠释了谢鹤庭身上的那种反差帅。
耶!又可以找老板加价了!
想到这里,她也放下了摄像机,随着人群大喊大叫。
台上,温柔的开场曲结束,直接又换了一个风格。
不过宁淮初无暇欣赏,只是一门心思的洗脑自己就是谢鹤庭的真爱粉,越来越卖力的挥动着应援棒。
演唱会结束,宁淮初感觉自己浑身的力量都像被掏空一般。
一旁的小姑娘还意犹未尽,转过头来看向宁淮初,忍不住开口夸赞,“哇,你的肺活量好棒,我感觉好几次你都快喘不上气了一样。”
宁淮初笑了笑。
她当然也累呀。
没办法啊,金主给钱了。
滴滴——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宁淮初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沈钰珩发的消息。
在哪。
宁淮初抬头看了一眼。
演唱会还没有结束,条约上写着,她不能离开。
想了想,她回到。
生病了,难受,需要赛车陪练的话,您先找其他人替一下吧。
发送完消息后,宁淮初也没等他回,直接将手机收了起来。
一直到演唱会结束,离开会场的时候,她才再度拿出了手机。
只见手机屏幕上显示,有一百通未接电话。
来电联系人是同一个。
沈钰珩。
宁淮初一脸黑线。
他疯了?
紧接着她解锁手机屏幕,就看见还有十多条未读的微信消息。
生病了?严重吗?
你怎么不回消息,该不会是手断了吧?
不想过来当陪练了是吧?小心我扣钱。
死没死?
你不会晕了吧?
接电话。
如果你没死的话。
死了也得接。
看到这条的时候,宁淮初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他是在当自己出演什么霸道总裁的角色吗?
正想着电话又打了进来。
不出意外,还是沈钰珩的。
宁淮初扯了扯嘴角,看着周遭这篇闹哄哄的模样,是绝对不可能接电话。
于是她干脆直接的挂断了电话,编辑微信发送出去。
刚才睡着了,手机一不小心静音了,sorry~
顺便配了一张小猫抻懒腰的表情包。
电话对面,看着这条微信,沈钰珩没来由的松了口气。
哦,原来没死透啊。
消息发送出去,他又觉得不对,刚想撤回,就收到了宁淮初的回复。
活人,微死,有事转账,无事也请转账。
沈钰珩挑了挑眉,下一秒点击转账,输入十万,付款成功。
转账的消息刚发送出去,就显示已被接收。
沈钰珩一愣,猝不及防冷笑了一声。
收钱的时候倒是痛快,明天下午三点,赛车场见。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
你要是敢迟到就废了。
心满意足的发送完消息后,沈钰珩关上手机,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反倒是宁淮初,看着这条威胁意味十足的微信,却没有任何的不痛快。
毕竟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尤其是这种心情一好就直接转账十万的金主。
她可简直太喜欢了。
眼看着已经凌晨,宁淮初没再停留,往回家赶去。
路上的时候,她将演唱会上给谢鹤庭拍的照片,全都打包成了一份文件发给了平日和他联系的经纪人微信里。
对面只回复了一个“ok”,紧接着宁淮初就收到了银行转账五十万。

看完银行卡余额后,宁淮初心满意足的笑了。
再这么下去,她很快就可以成为千万富婆了。
一想到以后的美好生活,回家后,她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两点。
睡得很香。
但就快迟到了。
意识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她甚至连妆都来不及化,简单洗漱一下,就穿了个衣服往赛车场赶。
好在不是休息日,也没到晚高峰,一路畅通无阻。
到赛车场的时候,刚好三点。
沈钰珩看了眼时间,唇角微勾忍不住嘲讽了一句。
“你还真准时。”
可是话一说完,看见宁淮初素面朝天的样子,他又想起昨天晚上她说生病了很难受。
不知怎的,再开口时,他软了语气。
“别人多给我买了一份早餐,你吃了吧。”
说着,他将一旁包装精美的袋子递到了宁淮初面前。
宁淮初接过后放到了一边,没有要吃的意思。
沈钰珩见状皱起眉来,“你不是说生病难受吗?我可不想一会你在赛车场上出现事故。”
说完,见宁淮初还没有反应,他便强硬的将宁淮初拽过来,摁着她的肩膀强迫她坐在了椅子上。
又把袋子放到了她的腿上。
“吃。”
看着他这近乎霸道的动作,宁淮初有些无语。
“哥,我吃过了,谢谢。”
她将袋子又放回了一边,随后站起身来,抻了抻懒腰。
睡得实在是太香了。
她现在只想做个咸鱼,继续回她的爱床上躺平。
沈钰珩看着她这懒洋洋的模样,几次张了张嘴,都欲言又止。
最后,想说的话都只憋了回去,变成云烟。
前一辆赛车刚从赛车道下来,下一秒,沈钰珩就拽着宁淮初的手向他那辆迈凯伦塞纳走去。
车旁,沈钰珩从副驾驶位置上拿下头盔随手扔给宁淮初。
宁淮初接过头盔,解开系扣戴在头上。
沈钰珩平日里面习惯一个人飙车,压根没有考虑过有一天副驾驶位置上会坐上一个属于他的领航员。
他的头盔是定制的,但给宁淮初拿的这个就是按照大众尺寸做的普通头盔。
宁淮初的头很小,戴上头盔的那一瞬间,只觉得眼前一黑。
“啧。”
沈钰珩准备戴头盔的手一顿,一转头就看见宁淮初的脸差点湮没在头盔里。
她鼓弄了半天,也没弄好这个头盔。
“破头盔。”
听着宁淮初嘴里的小声咒骂,沈钰珩的眼角眉梢都向上扬去。
紧接着,他拿起头盔,将下巴处的调节扣调到最紧,随后又重新给宁淮初戴上。
虽然头盔还是大,但也不至于遮挡视线。
“好了。”
顿了顿,沈钰珩又意味不明的说了句。
“明天让人给你定做一个。”
“哦。”
宁淮初起初还没听清,确认自己没听错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嗯?真的?”
她抬头看向他的时候,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乌黑色的眸里像是有月光般,吸引他沉沦。
他喉间微动,轻轻嗯了声,“嗯,真的。”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宁淮初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
那可太棒了好吗!
先不说沈钰珩出手有多阔绰。
定制款诶!
那价格不还得在原有基础上翻一番?
她开心了。
连带着看向沈钰珩的笑容里,都带了几分狗腿。
沈钰珩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耳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红晕。
下一秒,他转过身去,拿起自己的定制款头盔,准备戴上。
这时。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沈钰珩猛的放下头盔,循着声音看过去。
只见原本已经没人的赛车道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冲出了一辆赛车。
赛车手正在不停刹着车,飞快的速度让轮胎在地上擦出火光。
多年的经验告诉沈钰珩。
这辆赛车的刹车失控了。
宁淮初也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
下一秒,她拽着沈钰珩的手,不顾一切的向看台上跑去。
可赛车突然朝着他们两个的方向驶来。
宁淮初飞奔之余转头发现了这件事情,眼中寒光一闪。
“他大爷的!你姑奶奶我还没活够呢!”
按照这个车的速度,他们两个人就算能第一时间跑到看台上,也会被赛车撞车后一瞬间飞溅的碎片伤得遍体鳞身。
宁淮初的大脑还在飞速运转着。
她需要一个让她和沈钰珩都相安无恙的逃生路线。
可赛车的速度还在加快,不断拉进着和宁淮初他们的距离。
眼看着赛车距离他们不到二十米的距离,沈钰珩余光瞥见一旁的沙坑。
下一秒,他将宁淮初拽回他的方向,紧紧将她抱在怀里,重重向沙坑里摔去。
沙坑不算小,坡度也很陡。
沈钰珩的身体瞬间失衡,却本能的将宁淮初牢牢护住。
从坡上直接滚到坡底,沈钰珩还来不及站起身,就听见砰的一声。
是赛车猛烈撞上看台的声音。
下一秒,赛车燃起火光,碎片四溅。
宁淮初刚睁开眼睛,就看见赛车的碎片正向下方砸来。
还没等她做出反应,一双眼睛覆上她的双眼。
“别怕。”
男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砰——
又是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宁淮初却没看见。
“唔——”
男人吃痛的声音响起。
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众人的惊呼声。
“沈少!”
“沈少爷没事吧!”
“哪有那么多废话,赶紧下去救人啊!”
......
在众人的嘈杂声中,那双覆盖在她双眼的手渐渐滑落。
她猛然间睁开眼睛,只见沈钰珩已经朝一旁倒了下去。
他脸色惨白,后背处还在不停的渗出血。
“沈少爷。”
宁淮初推了推沈钰珩。
他一点动静都没有。
如果不是试探他鼻息的时候,还能感觉到微弱的气息,她都差点以为他死了。
“快叫救护车!”
宁淮初朝着上方大喊着。
不管是出于和沈母的合同契约,还是刚才沈钰珩的舍身相护,宁淮初都不想看到沈钰珩出事。
所幸救护车很快就到了。
医院手术室外。
宁淮初坐在长椅上,身上的伤口刚才已经经过了简单的包扎。
医生说她身上只是一下皮外伤,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但说起沈钰珩入院时的模样,就有些欲言又止了。
其实不用他说,宁淮初也清楚。
沈钰珩的伤不轻。

在那种危机时刻,沈钰珩将她牢牢护在怀里。
帮她挡住了滚落沙坑时的大部分伤害。
同时,还有爆炸时的碎片。
这些种种,她都记在心里。
沈钰珩被推进手术室多长时间,她就在外面等了长时间。
等待是漫长的。
宁淮初看着自己身上的狼狈,忽然叹了口气。
原本只是金钱交易的。
怎么这次还欠了个不好还的债?
正想着,一旁的电梯打开。
打扮精致的妇人大步朝手术室的方向走了过来。
一看到宁淮初,她便立刻质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花钱雇佣你保护我儿子,怎么现在他进了手术室,你反倒像个没事人一样呆在这里!”
宁淮初早就料到沈夫人会这么说。
可偏偏。
沈钰珩就是因为保护她才受的伤。
她就是没做好自己的责任。
想到这里,宁淮初站起身来,十分抱歉的对沈夫人说道:“抱歉,这件事情确实是我的疏忽,让沈少爷受了伤,您要是扣我钱的话,我也认了。”
千金难买人情债。
更何况,是沈钰珩的。
沈夫人冷笑了一声,“扣你钱难道就能让我儿子安然无事的从手术室里出来吗?要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的命!”
这掷地有声的话语,宁淮初差点没当场瑟瑟发抖。
她不仅喜欢钱,还惜命。
这威胁可太威胁了嘿。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灯灭了。
沈夫人一瞬间将宁淮初的视线抛之脑后,大步朝门口走去。
医生刚好从手术室里出来,看见沈夫人,立刻开口询问,“请问,是病人沈钰珩的家属吗?”
沈夫人连连点头,“是的医生,我是他母亲,他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啊医生。”
说着,一向时刻保持优雅的沈夫人,竟然落下泪来。
“我可就只有一个儿子啊,他要是死了,我可怎么办啊。”
如此感人的一幕,差点让宁淮初也潸然泪下。
但是很快,医生的话就止住了沈夫人的哭声。
“这位家属,你先冷静一下,不用担心,病人的身体素质很好,这次受伤呢,他腿部有轻微骨折,身上有擦伤,但是人肯定是没有生命危险的,一会等麻醉醒了,就可以送回病房了。”
沈夫人一听这话,倒是不哭了。
只是看着医生的目光里,满是不确定。
“真的没生命危险吗?”
医生郑重的点了点头,“您放心,真的没事,只需要静静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闻言,沈夫人这才彻底放心了下来。
“那就好,谢谢医生了。”
“不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那您先在这里等着,我估计应该用不上半个小时的时间,病人就可以出来了。”
医生说完,转身回了手术室。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沈夫人差点没站稳摔在地上。
身后,宁淮初但表情也终于放松了下来。
还好没事,不然的话,按照合同,她得赔多少钱啊。
沈夫人转身看向宁淮初的时候,她正在那里算着赔钱的话要赔几个零。
结果一算下来,简直要把她现在的全部身家都赔进去。
一瞬间,她的背后就出了层冷汗。
阿门......
佛祖保佑啊!
“我们两个的事情,一会再算!”
沈夫人说完,也无瑕在顾忌宁淮初,转回身依旧盯着手术室的门。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
手术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
护士推着病床从里面走了出来。
沈夫人和宁淮初第一时间就冲了上去。
病床上,沈钰珩的脸色还是那么苍白,但是比刚出事的时候,已经算好了不少。
看见沈夫人,沈钰珩有气无力的开了口。
“妈,你来了。”
沈夫人眼眶瞬间湿润,“儿子,你先别说话,好好闭目养神,没事啊,妈妈会给你请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
沈钰珩扯起嘴角笑了笑。
“行。”
说着,他的视线落到了宁淮初的身上,却有些愣住。
宁淮初此刻眼尾泛着红,就像是刚哭过一样。
从这个视角看过去,眼睛也好像有点肿。
“喂,别哭啊,哭什么,我又没死。”
宁淮初摇头,“我没哭啊。”
这是说真的。
从小到大,她一直不怎么落泪。
除非演技必要,否则的话,她压根落不下一滴泪。
沈钰珩却不信。
全当她是小姑娘心思,不好意思被拆穿。
“行,你说没哭就没哭吧。”
他敷衍的说着,让宁淮初有些沉默。
她真的没哭,好吗!
只是很明显,沈钰珩压根不信。
见状,宁淮初哑巴吃黄连,只能把这无谓的解释憋在了心里,默默跟在后面到了病房。
沈夫人定的是vip单人病房。
里面什么东西都是应有尽有。
护士在床头叮嘱了几句后,就离开了。
床旁,沈夫人拿起水杯想要喂给沈钰珩。
沈钰珩却直接拦了下来。
“妈,我只是腿受伤了,又不是手断了,这点小事哪里需要你来。”
说完,他便直接从沈母手上接过了水杯。
只喝了一口,他就将水杯放到了一边。
沈夫人知道他要强,也就没说什么。
视线一转,忽然注意到一旁的宁淮初,沈夫人原本的温柔神色瞬间消失殆尽,留下的只有烦躁。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从今天开始你被开除了,以后都不用来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沈夫人现在心中还一阵后怕。
还没等宁淮初发话,一旁的沈钰珩突然开口。
“不行。”
沈夫人一愣,转头看向沈钰珩,皱起眉来。
“小珩,妈妈知道你善良,但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本身就是她的问题,你不用替她求情。”
说着,她又转头看向宁淮初。
“还在这里赖着不走?难道要我让人赶你走吗?”
宁淮初连忙摆手。
她其实也不是害怕沈夫人辞退她。
只是沈钰珩毕竟是为了保护她受的伤。
人心都是肉长的。
她的心也不是金子做的,没有那么坚硬。
之所以跟过来,其实也就是想确认一下沈钰珩的身体状况。
见他确实没什么大碍,她也就能放心一些。
“那我......”先走了。
后面的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就直接被打断。
“不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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