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少爷,奴婢绝没说过这样的话,请少爷明鉴呀。”
“不是奴婢说的,奴婢怎敢非议主子。”
顾知望直接冲顾知序问:“你说,是哪个?”
顾知序看向一旁战战兢兢地丫鬟们,眼中并无多少情绪。
今早随意议论的对象变成能定夺他们生死的权力者,底下丫鬟们忙跪下求饶。
“奴婢对少爷绝无二心,是秋兰他们几个碎嘴,和奴婢没有关系。”
被提到名字的丫鬟恨恨瞪着告密的人,“你敢说你没搭话,倒是把自己摘的干净,真以为谁都是哑巴。”
包括互相揭秘的两人,顾知序一共指了三人出来,剩余几个都是默默跪着没说话的,包括小姚一起留了下来。
顾知望不含糊,“既然你们几个这么闲,那就去外院干活吧,瑞雪居容不下你们。”
能在院里单独伺候一个主子的事属于轻松有体面的活,分到外院随处被拉着干活不说,还容易被大丫鬟使唤磋磨,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哪个去处好。
三人自然是不愿意,不断求着开恩。
“不走是吧,既然都不愿那就出府好了。”
听见顾知望这么一说,三人立即就安分了,算是知道不能看他年纪小就好糊弄,不敢再出声连忙退了出去。
顾知望哼了声,“你脾气就是太好了,你是主子他们是下人,如何还能叫他们欺负到你头上去。”
“你要真不知道怎么处理,就直接找娘,我们还小,告状不丢脸的。”
顾知序柔声道:“多谢望哥儿帮我。”
他眼底透着愉悦,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人生第一次尝试到掌握权力的滋味,原来只不过轻轻一指,就能决定旁人的命运。
而这种滋味,是望哥儿赋予他的。
被人撑腰的感觉,很好。
得知顾知望不走最高兴的莫过于云氏,这不就带着人重新布置起了被搬空的听风院。
“这屏风有些旧了,我记得库房有件黄花梨曲屏,换上那个。”
“那芙蓉石熏炉放书案上,望哥儿念书总容易分神,花影,你回头寻些静心的香来。”
云氏站在屋内指挥,声音都显得中气十足。
一道瓷器碎裂声凭空响起。
手上落空的小丫鬟当即脸色惨白,跪下磕头。
这屋里任何一件东西损坏都不是他们这种人能承担的起的。
云氏回头看了眼地上碎裂的白玉杯盘,也只是意思意思道:“笨手笨脚,罚你这个月的月银。”
小丫鬟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到被花影推了一把。
“夫人宽厚,还傻愣着干什么,赶紧收拾了。”
小丫鬟这才激动地给云氏谢恩,加快手脚收拾地上的碎片,要是再让夫人小少爷伤了脚,那才是真的叫天不应了。
云氏的另一个大丫鬟月影正往长颈瓶里插花,半天压不下去。
疑惑道:“里面好像有东西。”
用屏风隔出的次间里,温书的顾知望耳朵尖一下立了起来,突然想起什么,急急忙忙就跑了出去。
“月影姐姐,我不喜欢花,这瓶子就让他空着吧。”
云氏惊讶,“你怎么出来了,这里交给娘给你收拾就行,你好好读书。”
“娘,外面太吵了,我静不下心。”顾知望牢牢守在花瓶前,“我看都收拾的差不多了,要不就算了。”
他话本子可是都藏里面了,要是被翻出来那还得了。
这里面的人肯定有不少爹的眼线,到时候一生气直接给他送辽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