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藤草包又放进禾瑶的掌心，尽管内心醋意翻腾，嘴上还是大方道：“我的就是你的，随便用。”
禾瑶惊喜：“真的吗？”
那她可就不客气了。
从里面捻出两枚铜晶，递给一直默默站在边上的白迁，“呐，帮我这么大的忙，这个你拿着。”
两枚铜晶应该不算寒酸。
在大部分买卖都是以物易物的情况下，货币弥足珍贵，购买力很强。
但想了想，禾瑶还是再添上一枚，“都拿着吧，这次真的要再见了。”
白迁确实缺钱，但他还是犹豫了，好几秒后才艰难接过铜晶，“谢谢，那我也先回去了。”
他知道，从接下这三枚铜晶的这一刻，他和这个雌性再也不可能有交集。
看着白迁进了红窟，禾瑶叹气。
他很可怜，但她并不是救世主，过的不好的兽人比比皆是，救都救不过来。
只能是缘尽于此。
“走吧，去找连昼。”
禾瑶走开两步，发现水玉泽没有跟上，回头拉拉他的裤腰，也没动静。
疑惑抬头：“怎么了？”
“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水玉泽拿掉她的手，眼睫湿润，“你拿我的钱去养红窟里的雄性，我们五个还不够吗？”
明明...明明是她不愿意碰他们。
既然有需求，大可以跟他说，又不是不愿意，何至于跑这么远来石城寻欢。
禾瑶的解释还没说出，手被水玉泽抓在掌心，贴上线条流畅的腹肌。
“他的身材，有我的好吗？”
肉送到嘴边，禾瑶当然是不客气。
她抓着捏了一把，又上下搓弄了一番，得出结论，“嗯...你的好。”
水玉泽满意了，又带着她的手贴在侧脸上，“他的脸好看，还是我的脸好看？”
鱼鳍还没收回去，周围覆了一层细密的鳞片，冰蓝色的，摸上去才感受的出来。
指尖贴着摩挲了一圈，又捏捏鱼鳍，软软的没有想象中的黏腻，很可爱的手感。
禾瑶认真哄鱼，“当然是你好看啦。”
“那...我和连昼比谁厉害？”
...
怎么比较对象突然换成了连昼，禾瑶反应过来，开始发挥端水功力。
“都厉害都厉害。”
在红窟门口杵着说话很奇怪，她一边回答这条鱼的问题，一边牵着他往连昼歇脚的石屋走。
水玉泽不依不饶，还在问：“你用过他吗？为什么说他厉害...”
有完没完了...
禾瑶微笑看他，“我也没用过你，不也夸你了吗？”
“这叫礼貌！你再问下去那就叫不礼貌！”
水玉泽乖巧闭嘴，顺着纤细的手指轻巧一翻，变成个他主动牵手的姿势。
安静下来就行，禾瑶也就由着他。
总算有时间看看路边的摊子上摆的东西，种类千奇百怪，包括但不限于食物、兽皮、石器。
她看得眼花缭乱，也有几个想要的，但身上没带能交易的东西，花钱又不划算。
“就在前面了。”
蟾蜍的大脸映入眼帘，禾瑶松开水玉泽的手，后者神情略有些遗憾。
到底没说什么，只是问：“礼貌是什么意思？”
雌主和主人一样呢，总是说让他们不明白的话。
又找到一个共同点，水玉泽心情颇好。
禾瑶没想到他还在惦记这个事，边往里走边回：“怎么跟你说呢？举个例子，如果我拿了你很宝贵的东西，又没告诉你，这就是不礼貌。”
她说完又觉得不太贴切。
正琢磨着再想一个，水玉泽已经聪明的理解到了其中的意思。
“我明白了。”他看着禾瑶的眼睛，“如果是你的话，拿了也不算不礼貌。”
“我的就是你的。”
好霸总的发言。
禾瑶哭笑不得，气氛实在太和谐，她又觉得这发展好像不太对劲，故意板着脸道：“我就是个不礼貌的雌性，我是坏人。”
说着话已经到了连昼待的那间屋子门口。
她推开门。
石床上，大蛇盘缩成团，黑曜石一样漂亮的鳞片微微翕张，蛇信子快速在空气中探寻着气息。
是主人的味道！
哦，还有那条死鱼。
连昼不着痕迹瞪了水玉泽一眼，又开心贴到禾瑶身侧，吸吸嗅嗅，恨不得整个缠在她身上。
“主人...来的好慢，连昼很想您。”
禾瑶实在受不了这热情，控制好力道推开他，关心道：“还痛吗？”
“痛，主人摸摸，摸摸就不痛。”
“我是问真的！”
“好嘛，那不痛了。”
这条蛇实在不太清醒的样子，禾瑶也摸不准他是真痛还是假痛，轮到她头痛了。
转而问水玉泽，“还有什么办法能回部落吗？”
连昼伤口一直没恢复好，清醒了她也不放心，走回去又实在太慢。
这条鱼更靠不住，他一化形，半步都走不开。
“可以找速度快的兽人带我们回去，只要支付给他们酬劳。”
那样的话就得化成兽形。
像连昼的兽形态是蛇，就可以随意控制大小，但他是人鱼，人类的一部分特征还在，都没办法这么做。
他把这一点也解释给禾瑶听。
禾瑶纠结，“听起来我和连昼能回去，那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水玉泽沉默。
他心里是不愿意让禾瑶和连昼独处，但很快又意识到另外一点。
“没事的，你们先回去吧，我能来就能回去。”
这样做，既能不让雌主为难，给她留下个好印象，回去路上或许也能做点什么，放大她的愧疚心。
到时候雌主说不定能答应他很多要求。
过分的、荒唐的，让鱼想一下就控制不住兴奋的要求。
想到这里，水玉泽更加坚定，“就是这样！雌主，你们回去路上注意安全，我先走了！”
他说完转身就走，又故意放慢了点速度，显得有点落寞。
禾瑶：“...”
在此鱼提出这个建议的过程，她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见他脸上表情变幻莫测。
最后来了这么一出。
水玉泽猜的没错，她确实会有点小愧疚，但并不多。
自认为非常邪恶的禾瑶捏捏连昼的脸，“变成小蛇，要很小的那种。”
赶走了水玉泽，连昼眼睛亮晶晶，乖乖化成小蛇。
禾瑶消失在原地，漂亮的三花出现，小蛇自觉缠上她蓬松的尾尖。
就这一瞬间。
过电般的触感袭遍全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