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郁晚璃年彦臣的其他类型小说《把孩子送去孤儿院后,夫人谋划总裁家产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亦以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今天是郁晚璃的婚礼。然而,新郎却没有出席。她一个人站在台上,宣誓,扔捧花,戴婚戒,完成所有的仪式。台下的宾客们窃窃私语,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鄙夷和嘲讽。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新郎故意的。年家掌权人年彦臣,指名道姓非要娶郁晚璃不可,可惜他的目的,却是为了……折磨羞辱她。嫁入年家,就是郁晚璃噩梦的开端。仪式结束后,郁晚璃回到了婚房,安安静静的坐着,洁白的高定婚纱衬得她明艳动人,可是她面无表情,如同一具美丽木偶。等人都走了之后,房门一关,郁晚璃才小心翼翼的从婚纱裙摆里,拿出了自己私藏的手机。她不再从容淡定,细长的弯月眉紧紧的蹙着,心急如焚的翻看消息。因为……她要私奔!“怎么还不来?快到约定时间了。”郁晚璃自言自语,拖着婚纱走到窗户前,四处张望着...
《把孩子送去孤儿院后,夫人谋划总裁家产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今天是郁晚璃的婚礼。
然而,新郎却没有出席。
她一个人站在台上,宣誓,扔捧花,戴婚戒,完成所有的仪式。
台下的宾客们窃窃私语,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鄙夷和嘲讽。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新郎故意的。
年家掌权人年彦臣,指名道姓非要娶郁晚璃不可,可惜他的目的,却是为了……
折磨羞辱她。
嫁入年家,就是郁晚璃噩梦的开端。
仪式结束后,郁晚璃回到了婚房,安安静静的坐着,洁白的高定婚纱衬得她明艳动人,可是她面无表情,如同一具美丽木偶。
等人都走了之后,房门一关,郁晚璃才小心翼翼的从婚纱裙摆里,拿出了自己私藏的手机。
她不再从容淡定,细长的弯月眉紧紧的蹙着,心急如焚的翻看消息。
因为……
她要私奔!
“怎么还不来?快到约定时间了。”郁晚璃自言自语,拖着婚纱走到窗户前,四处张望着,“难道被发现了吗?”
话音刚落,房门就打开了。
郁晚璃转身看去,只见陆以恒径直走了进来。
“你怎么敢光明正大的走正门?”郁晚璃疑惑不已,“不是说好翻窗进来吗?”
“哦……保镖和佣人都还在婚礼现场那边,这里暂时没什么人手。”
郁晚璃点点头,没再多问:“那我们快走吧。”
陆以恒是她的未婚夫,陆家和郁家更是世交,明明可以亲上加亲,却被年彦臣强行拆散。
年彦臣只手遮天,整个江城没人敢得罪他。
他不仅强娶郁晚璃, 更是收购吞并了郁氏公司,逼得郁父破产,差点跳楼,最终因脑溢血抢救无效死亡。
郁母一下子接受不了家破人亡的悲剧,患上了重度抑郁症,精神也失常了,变得疯疯癫癫。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郁晚璃嫁给了年彦臣。
可想而知,她以后的日子会是怎样的凄惨光景。
他是她的仇人,她恨极了他,甚至动过要和他同归于尽的念头,又怎么可能和他同床共枕,百年好合!
“好!”陆以恒应着,眼神坚定。
郁晚璃十分感动。
只有陆以恒还对她不离不弃,为她谋划。
其实,等她离开江城的地界后,就找机会撇下他,一个人远走高飞。
她的人生已经毁了,但他的未来和前途还非常光明,她不能连累他。
陆以恒牵起郁晚璃的手,快步的往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陆以恒的脚步猛然一顿,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郁晚璃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身子狠狠的晃了晃,如坠冰窖,冷得刺骨。
“私奔?”
低沉浑厚的嗓音徐徐响起,不紧不慢,意味深长。
年彦臣长身玉立的站在那里,身姿挺拔,五官硬朗眉目英俊,眉尾微微挑起,似笑非笑的看着郁晚璃。
他一步步的逼近。
郁晚璃一步步的后退。
“我说过,你只能是我的。”年彦臣叹息一声,“怎么就是不乖?嗯?”
他浑身笼罩着阴郁的气息,凛冽,令人不寒而栗。
郁晚璃脚步踉跄,差点被门槛绊倒。
陆以恒赶紧扶住她:“小心。”
年彦臣眼角的余光扫向他,漫不经心的开口:“你,想怎么个死法。”
“不要动他!”郁晚璃立刻挡在陆以恒面前,死死的咬着下唇,“你有什么冲我来,是我求他带我走的,是我以死相逼,他不得不同意,别为难他!”
“走,快走!”说着,郁晚璃用力的推了陆以恒一把。
陆以恒犹犹豫豫的。
“跑啊!”
郁晚璃知道,年彦臣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他只会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余生一点一点的慢慢折磨她,供他取乐。
“晚璃,我……我还会再想办法救你出苦海的!”陆以恒边跑边回头,“你等我!”
年彦臣扬起薄唇低笑:“好一对苦命鸳鸯。”
他抬起手,捏住郁晚璃的下巴:“穿着我为你量身定做的手工婚纱,享受江城最盛大奢华的婚礼,你不知足,还想跑……”
他的气息靠近,喷洒在她脸颊耳畔处,男性荷尔蒙的味道包裹着她。
“我该怎么罚你?嗯?”
“年彦臣,你不如杀了我,给我一个痛快……”郁晚璃咬牙切齿,“我不是你的玩物!”
“怎么舍得,”他的手指一路往下,划过郁晚璃的脖颈,锁骨,堪堪停在她的胸前,“你是我的新娘。”
他稍微用力一掐,雪白的肌肤上立刻浮现红色印子。
他再用力,印子便由红转为青紫。
郁晚璃疼得蹙眉,但是倔强的一声不吭。
年彦臣最厌烦的就是她这个模样,嘲讽道:“你不会真以为,陆以恒今晚会跟你远走高飞,嗯?”
郁晚璃心头发紧,脸上终于血色尽失。
什么意思?
难道,年彦臣会准时出现在婚房门口,是因为……
陆以恒通风报信!
“他骗你的。”年彦臣薄唇轻启,吐出的字句是残忍的真相,“郁晚璃,你好天真。”
指甲猛然掐入掌心,郁晚璃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陆以恒居然一边口口声声说要带她走,一边却又找到年彦臣坦白,生怕受到牵连。
原来,她已经没有可以值得信任的人了。
没等她多想,年彦臣已经将她逼到床边,单手撑在她的耳侧。
他另外一只手正缓缓的脱下她的婚纱。
“你说,”年彦臣哑声问,“如果我们有一个孩子,会不会更有意思?”
郁晚璃颤抖着身体,紧紧的抓着婚纱抹胸遮住身前,不至于让自己太过屈辱。
“不,你不会碰我的……”郁晚璃摇头,“你这么恨我,怎么会让我真正的成为你的女人。”
年彦臣是她的仇人,让她失去了幸福的原生家庭。
同时,她也是年彦臣仇人的女儿。
年父和郁父是大学同学,年父病重,郁父前去探望。
结果,在郁父离开病房后不到两分钟,年父就去世了。
郁父自然成为了重点嫌疑人。
病房里没有监控,只能调取走廊上的监控,查看时发现郁父在病房的时候,年父发出过类似求救的叫喊声音。
但是,这并不足以构成郁父杀人的证据。
可年彦臣却认为,就是郁父下的手,所以,他展开了一系列疯狂的报复。
他要整个郁家来赎罪。
郁晚璃,成为他的掌中之物。
年彦臣看着眼前的女人,眼角发红,肩膀轻轻耸着,一身肌肤白皙细嫩,几缕发丝垂落下来,身前曲线起伏傲人,整个后背已经袒露在他眼前。
心头一软。
嘴上,他却冷冷道:“不许哭!”
郁晚璃只能死死的咬住唇,吞下所有的哽咽。
很快,她尝到了血腥味,鲜红的血顺着她的嘴角缓缓往下流淌。
年彦臣眸光暗了暗,抬手替她擦去,指腹刚落在她的红唇上,又猛然收回。
他扬手一扯,用力的将婚纱从她身上剥落:“就是恨你,才要彻底占有你,让你怀上我的孩子,然后……”
他一字一句:“将孩子送到孤儿院。”
“年彦臣!”郁晚璃不敢置信他会如此的冷血,“那也是你的骨肉!”
“你怀上的,就是贱种。”
郁晚璃忍无可忍,悲愤不已,抬手就朝年彦臣脸上扇去。
他轻轻松松握住她的手腕:“我要动你,无人护你。我要护你,无人动你。郁晚璃,从今往后,你永远是我的附属品。”
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看见守在走廊上的李妈,脚步一顿。
他低声吩咐:“送支药膏进去。”
年彦臣的身影转眼就消失在走廊尽头。
再不走,他怕自己控制不住的心疼她。
更怕自己想……
要了她。
郁晚璃蹲在墙角,双手抱着肩膀,眼泪和鲜血混在一起,沿着下巴往下流。
看上去十分可怖。
李妈走进来看见这一幕,“哎哟”了一声:“太太,这是怎么了!”
李妈赶紧拿起毛毯裹在郁晚璃的身上,又将她扶到沙发上,仔细的替她擦去血迹,上好药止住血。
郁晚璃的下唇,血肉模糊。
“谢谢……”她发出干涩的声音,“李妈,你还是走吧,要是让年彦臣知道你关心我,你也会跟着受罚的。”
李妈是郁家的老佣人,干了很多年,看着郁晚璃长大的。
郁家破产后李妈就失业了,但是得知郁晚璃嫁给了年彦臣后,她又来应聘年家的帮佣。
“太太说的是哪里话,年先生对您可上心了。”
郁晚璃都怀疑自己幻听了。
年彦臣对她上哪门子的心?
他分明就只想看她崩溃狼狈到极致的样子,肆意羞辱。
郁晚璃不解的看向李妈。
“年先生肯定是爱您,才会娶您。这江城多少名媛千金都想着嫁进年家,挤破了头,但只有您才是年先生心尖尖上的人。”
“他娶我……不过是为了报复我罢了。”
“哪有一个人用自己一辈子的婚姻去报复一个人啊,太太,”李妈回答,“您和年先生之间是有些误会仇恨,可归根结底,先生是真的爱您。”
李妈给她出着主意:“太太,您服个软,认个错好好的道个歉,先生就会原谅您了。您越是跟他杠,越讨不着好。”
郁晚璃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我和他的恨……又怎么会是道歉能解决的。”
那是杀父之仇。
何况,郁晚璃始终坚定的认为,爸爸没有害死年伯父。
爸爸一生温和纯良,谦逊,不可能做出杀人这种事情。
这里面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爸爸在病房探视的那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没有人知道。
爸爸去世了,年伯父也死了。
死无对证。
一旦郁晚璃去找年彦臣低头,那就证明,她承认爸爸害死年伯父。
她不会替爸爸背下这个莫须有的罪名。
有生之年,她都要想办法为爸爸洗脱嫌疑,还一个清白公道。
“年太太”的身份对郁晚璃而言,不是荣耀,而是枷锁。
婚礼上,年彦臣就已经让她尊严扫地了。
………
第二天。
郁晚璃刚从卧室出来,好几个佣人就立刻进去收拾了。
然而,新婚之夜,她是一个人睡的。
床单上整洁干净,不见落红。
“年先生没有碰太太?”
“是啊,她可不受宠了。”
“传出去真是笑死人,只怕等老了还是个处。”
“年先生那么恨她,她以后的日子过得还不如我们呢。”
讥讽的笑声传入郁晚璃的耳中,她垂着眼,神色淡淡的,什么都没有说。
下楼时,她看见年彦臣站在客厅窗户前,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黑色西裤,正在打电话。
朝阳的细碎光芒投射在他身上,仿佛为他镀了一层金光。
郁晚璃一下子想到了多年前的某一天。
那时她还很小,只有八九岁,懵懵懂懂的不太记事,而年彦臣已经出落成翩翩少年了。
他跟着年伯父来郁家拜访做客,高高瘦瘦斯斯文文的,沉默寡言。
郁晚璃不太敢靠近他,因为他浑身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从小她就怕他,躲着他。
他也只是生疏的叫她一声“晚璃妹妹”。
没想到,长大后,她却嫁给了他。
命运像是一只无形的手,将两个人牢牢捆绑在一起。
听见脚步声,年彦臣转身看了过来,顺势挂了电话。
郁晚璃不敢接触他的目光,赶紧低下头。
她紧张得都不会下楼梯了。
“过来。”年彦臣出声。
郁晚璃只能照做,走到他面前。
她心想,他是不是又想给她难堪了。
果然,这个念头刚一闪过,就听见他再次出声:“蹲下。”
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却必须要听他的。
等郁晚璃蹲下,他的脚稍稍往前一挪:“系好。”
原来他的鞋带散开了。
“嗯,”郁晚璃伸出手,仔细的将鞋带重新系上,“可以了。”
她刚要起身,又听见他说:“鞋边脏了,没看见么。”
她咬了咬唇,先是用衣袖擦了擦,再用指腹擦了一遍,确保皮鞋一尘不染,油光发亮。
这下,年彦臣该满意了吧。
其实这都不算什么,郁晚璃看着他的鞋子,心想,他要是一脚踩上来,碾压着她的手……
她可怎么办才好。
是求饶?还是硬撑?
她好像从来没有在年彦臣面前,服过软。
好在郁晚璃的担心是多余的,年彦臣什么都没有再说。
她松了口气,站起身,规规矩矩的站着,不知道他还想干什么。
这时,刚刚去收拾婚房的几个佣人下楼了。
“年先生,房间都整理干净了,床单被套按您的要求,全都换了新的,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年彦臣摆摆手。
佣人们识趣的离开。
只是,在经过郁晚璃身边时,最前面那个佣人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撞了一下郁晚璃的肩膀。
后面的佣人都纷纷偷笑,表情尽是不屑。
“……站住。”
轻软的女声响起,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郁晚璃抬眼,目光扫视过那几名佣人:“我叫你们,站住。”
佣人们看向年彦臣。
年彦臣脸色淡漠,好看的薄唇微微抿着,没有任何表态。
“看他做什么,”郁晚璃说,“我在跟你们说话。”
她下巴微微一抬:“我问你们,我是谁?”
“您,您是年太太。”
她又问:“年太太是这个家里的什么人?”
“女主人。”
“背后嚼主人舌根,又当面冲撞主人……留着你们何用?”
几名佣人感到很是诧异,面面相觑。
她们要被开除了?
“自己滚,还是撵你们走,”郁晚璃微微一笑,“可以二选一。”
“我我……我们……”
“怎么,”郁晚璃问道,“我的话不管用?”
为首的佣人大着胆子回答:“这个家里,所有人都要听年先生的。年先生的话,最管用。”
谁都知道这太太不受宠,嫁进来是吃苦受累的。
可不能被她给唬住。
只听见年彦臣音色懒散:“还不快滚?”
这一次,年彦臣站在了郁晚璃这边。
郁晚璃不自觉的望向他的眼眸,猜不透他黑沉眼底里的心思。
他在想什么?他又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管家相当有眼力,迅速的上前,将那几个佣人轰走,免得惊扰了年先生和太太。
只剩下年彦臣和郁晚璃面对面站着。
年彦臣神色未变,依然清冷,迈步往餐厅走去。
“为什么帮我。”郁晚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她还是问出了口。
她以为,他会任由佣人们奚落针对她,袖手旁观,随便哪个人都可以对她落井下石。
其实,从年伯父去世到现在,郁晚璃总是试图从年彦臣的身上,看到他曾经年少熟悉的一面。
虽然他冷漠无情,可他也曾和她一起嬉闹玩耍过,有过美好的时光回忆。
他怎么可以这样无止境无底线的伤她。
今天,郁晚璃想,她好像看到了。
“帮你?”年彦臣微微偏头,侧脸的轮廓棱角分明,如刀削斧砍,“你未免太自作多情了。”
郁晚璃握紧了掌心。
“那是年家老宅送来的佣人,正好打发了。”他淡淡道。
她笑了:“原来是这样。”
“不然?”
“年彦臣,你真的没有心。”郁晚璃说,“你就一点不念往日情分吗?你就没想过好好的彻查年伯父的死吗?我爸爸一生为人正直清白,他绝不会……”
“闭嘴。”
年彦臣打断她的话,眉眼间瞬间凝聚起重重的怒意。
父亲去世对他的打击是巨大的。
那是一手栽培他,教他管理公司,教他人情世故的慈父,本到了可以颐养天年的年纪,却死于非命!
而郁晚璃的父亲,就是杀人凶手!
主治医生清清楚楚的说过,积极治疗的话,父亲的生命还能延续两年不成问题。
所以年彦臣恨极了,出手毁了整个郁家。
但对郁晚璃……他却是网开一面,温柔和仇恨交织在一起。
他最终能做的,就是将她永远的绑在身边。
“郁晚璃,以后再敢在我面前为你父亲开脱洗白,”年彦臣警告道,“我就挖他出来鞭尸!”
她一个字都无法再说出口。
因为她知道,年彦臣说到做到。
年彦臣轻瞥她一眼:“别妄想我会对你有丝毫的心软,郁晚璃,嫁给我,你是来赎罪的。”
这话,说给她听,也说给他自己听。
刚才年彦臣确实是冲动了。
他见不得别人欺负她。
再怎么样,也只能他亲自来。
那些人算什么东西?狗仗人势。
郁晚璃低下头,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来到餐厅。
桌上摆着丰盛的早餐,主位上,咖啡和报纸整齐的放在一起。
这是年彦臣每天早上必需的东西。
“年先生,太太,”管家恭敬的说道,“按照规矩和习俗,今天是太太回门的日子,您们看,该怎么安排?”
年彦臣喝了一口咖啡,语气冷漠:“郁家死的死,疯的疯,还有什么可去的。”
管家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好的年先生。”
“我要回郁家,”郁晚璃开口,“年彦臣,你不去,我去。”
那是她的家,她要回去看看母亲。
抑郁症加精神失常的母亲,正在翘首以盼出嫁的女儿回门。
年彦臣眼皮都不抬一下:“你也不许去。”
“除非我死了,否则我今天一定要回门,”郁晚璃的态度也很坚决,“母亲在等我。”
年彦臣将咖啡重重的一放。
杯底和托盘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回荡在餐厅里,咖啡洒了出来,将白色的桌布晕染成褐色。
“郁晚璃,”他眸色深重,“你总是不识好歹的忤逆我。”
她心头发颤,却还是坚持着不让步。
就在她以为,年彦臣会将她软禁在家里时,却听见他说:“可以。”
她一怔,错愕的抬头望着他:“你答应了?”
“是。”年彦臣唇角微勾,“既然你这么想去,那就一步步走回郁家去。”
走路?
那可是有十几公里啊。
而且……而且这大夏天的,烈日炎炎,不得中暑去了半条命!
郁晚璃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好。”
再山高路远,她也不退缩。
吃完早餐郁晚璃就出发了,此时的太阳已经高高挂在空中,晒得人睁不开眼。
一辆劳斯莱斯从她旁边驶过。
年彦臣坐在后座,架着二郎腿,姿态闲适慵懒,自带贵气。
司机看着郁晚璃的身影,试探性的问道:“年先生,要不……”
“多嘴。”
让她吃点苦头。
她自找的。
其实,只要郁晚璃软下声音放下身段,好声好气的求他一句,让他和她一起回门,他会同意的。
可偏偏,她就是从不开口向他服软!
郁晚璃走到郁家时,已经是下午了。
郁母看见她,喜极而泣:“小璃,我们家小璃来了……嫁人了,就是别家新妇,以后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个人疼小璃了。”
母亲紧紧握着她的手,抱着她。
郁晚璃怔怔的掉下眼泪来,喃喃自语:“又多了一个人爱我……”
年彦臣会爱她吗?
明明是恨之入骨。
“妈,”郁晚璃轻声问道,“我想查年伯父去世的真相,但不知从哪里下手。爸爸那天从医院探望他回来后,私下有没有跟你说什么?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好吗?”
郁母的表情瞬间僵住,然后变得格外严肃,连连摇头:“不,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别去查……死了,都死了,查不出来了……就这样吧!听到没有,小璃!”
“妈……”
“你好好跟年彦臣过日子,他会对你好的!他爱你!不要管真相,都过去了,你过好你的生活!”
看着母亲这副激动又神叨叨的样子,郁晚璃想,母亲真是越发糊涂了,竟然能说出年彦臣爱她这种话。
不过她还是报喜不报忧,含糊的应着,免得刺激到母亲,加重病情。
直到天黑时,一辆车驶入郁家。
年家派来的司机恭敬说道:“太太,您该走了,我来接您。”
“好。”郁晚璃温柔的看着母亲,“妈,我有时间会多回来陪你的。”
郁母只是反复说道:“别查真相,别查真相……”
坐在车上,郁晚璃往后看去,母亲一直站在家门口,目送着她离去的方向。
她来不及过多伤感,突然发现,这不是回年家的路。
“太太,”司机说道,“您的旁边放着一个密封的文件袋,那里面是年氏集团的商业机密。年先生吩咐,要让您亲自送过去拿给他,不能经别人的手。”
郁晚璃侧头,看着手边的文件:“为什么要我送?”
“年先生说,只有您碰过,如果机密泄露了,那就是您的责任。”
哦,敢情是叫她当背锅的。
郁晚璃双手抱着资料牢牢的护在怀里,下了车,直奔年彦臣所在的地点——
江城酒店的顶楼总统套房。
她按下门铃,耐心的等待着。
好一会儿,也不见门开。
就在郁晚璃再次准备去按门铃的时候,刚抬起手,身后冷不丁响起年彦臣的声音:“你是谁?”
郁晚璃愣住了。
她转身仰头看着他:“……你说什么?”
他怎么会不认识她了呢。
年彦臣眼神涣散,没有了平时的凌厉气势,面色潮红,领带歪歪扭扭的,衬衫扣子解开了大半,露出结实的胸肌。
他一身的酒气,呼吸之间都是浓重酒味。
“你喝醉了,”郁晚璃说,“这是你要的文件,我送……啊!”
话还没说完,年彦臣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推开了房门,强行将她拽了进去。
郁晚璃脚步踉跄,摔倒在地上,文件甩出去好几米远。
没等她站起来,身子一轻,年彦臣单手拎起她往床上一扔。
她再次的摔了个七荤八素,娇小的身躯陷入柔软的羽被里。
紧接着,年彦臣抬腿跪坐在床上,欺身压了上来,双臂将她牢牢的锁在怀中。
他密密麻麻的吻如雨点般落下来。
“不要——”
郁晚璃推搡着他的胸膛,拼了命的想要逃脱。
可是她刚支起身,又被年彦臣重重的按回床上。
动弹不得。
他的手掐着她下巴,膝盖压在她的腿上,另外一只手更是灵活的剥脱她的衣物。
一件又一件,扔在床下。
“年彦臣你好好的看看我……”郁晚璃惶恐的喊着,“你不能这样的,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要我的,你醉了,你清醒一……唔唔……”
唇被封住。
她的口齿间,都是他的味道。
郁晚璃怎么敌得过年彦臣的力道,反复的抗争,换来的是他的强势镇压。
当她彻底被他占有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意,让她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眼泪顺着眼尾缓缓滑落。
年彦臣都不知道她是谁,在烂醉断片的情况下,就这么把她变成了他的女人。
突然,耳边响起他沙哑的低喃:“晚晚,我的晚璃……”
郁晚璃一怔,颤抖着侧头看向他。
他认出她了?酒醒了?
可是,当她触及到他的目光时,才发现他的眼神是涣散的,没有聚焦。
他只是在喊她的名字而已,根本不知道,她就在他身下。
为什么……为什么年彦臣在做如此亲密的男女之事时,会喊她呢。
“年彦臣,”郁晚璃抬手抚着他的脸颊,“我是谁?”
他却不再出声,反手虚虚的掐住她的脖子,开始……
猛烈进攻。
天快要亮时,年彦臣才放过了她,沉沉睡去。
郁晚璃腰酸腿软,下床的时候双腿都在打颤,差点跪下去。
她穿上衣服准备悄悄离开,眼角余光瞥见了地上的文件。
不,她不能走,也走不掉。
文件还没有交到年彦臣的手上!
而且,她人走了,文件放在这里,年彦臣醒来还是会知道,昨晚她来过。
一旦他想起他碰了她,那么他该会怎样的震怒,又会如何加倍的惩罚虐待她啊……
郁晚璃捡起文件,靠墙坐在角落里,抱着膝盖,战战兢兢地等待着天亮。
清晨的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光束撒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
大床上,年彦臣睁开眼睛,头疼欲裂。
宿醉的滋味可不好受。
他抬手摁着额角,坐起身来,被子滑落,露出精壮的上身。
他径直下床,一丝不挂,刚穿上拖鞋,就听见一声惊呼:“啊!”
他目光却敏锐的扫向前方的角落——
有人!
郁晚璃和他对视两秒, 然后迅速捂上眼睛。
就这么看完了。
她会不会长针眼。
年彦臣沉着脸,扯过浴巾围住下半身,大步的走到郁晚璃面前:“你怎么在这里。”
她慢慢的将文件递给他:“给。”
他这才想起来,伸手接过,漫不经心的问:“你在这里等了一晚上?”
昨晚应酬,他心情不好,明明该是新婚燕尔甜甜蜜蜜,可他和郁晚璃中间,却隔着血海深仇。
于是一杯接一杯,不知不觉就醉了,喝断片,想不起来昨晚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又做了些什么。
“……对,”郁晚璃垂着眼,“不在你清醒的情况下交给你,我怕文件丢失泄露,我要担责任,所以就只能干等。”
她心中有一丝庆幸,却又夹杂着浓浓的失落。
他不知道也不记得他昨晚要了她。
可是,女人最重要的清白第一次,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给了他。
恍然中,郁晚璃还想起,这几天是自己的排卵期,容易受孕。
而年彦臣没有做措施。
并且要了好几次。
她……会不会怀孕啊?
应该不至于吧,也就一晚而已。
安全起见,郁晚璃决定等会儿去买紧急避孕药。
年彦臣弯腰蹲下身,和郁晚璃平视:“你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吗?”
她摇摇头。
“郁氏破产重组的资料。”他说,“从今以后,往日的郁氏公司,就只是现在年氏集团的一个部门而已。”
郁氏公司是父亲毕生的心血,现在落到年彦臣手里,她无力争夺……
郁晚璃眼里的光,暗了又暗。
只听见年彦臣又说道:“想接手管理吗?”
她一惊:“你会让我管吗?”
“你求我。”他唇角微扬,眼底戏谑又冷漠,“我可以考虑。”
郁晚璃张了张嘴,话在嘴边盘旋,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不是她好强要面子,不肯低头,而是她就算求他,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在戏耍她罢了。
“文件送到了,我也该走了。”她站了起来,“不打扰你。”
她脚步飞快,生怕晚一点就会被年彦臣叫住。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年彦臣扬了扬眉。
脑海里闪过昨晚的梦。
梦里……他得到了她的身体。
如此真实,如此回味无穷。
倒像个毛头小子了,还做春··梦。
郁晚璃飞快的走出酒店,站在阳光下,才敢大口大口的喘气。
为什么会这样?
本以为,新婚之夜年彦臣没有碰她,她就安全了,结果送个文件阴差阳错的把自己搭了进去。
万一,将来的某一天,年彦臣兽性大发强行占有她,发现她不是第一次……
他会怎么想?
她该如何解释?
郁晚璃浑身发冷,来不及思考,找到最近的一家药店,买了紧急避孕药。
她一手捏着药盒,一手拿着矿泉水,走出药店,正要服用的时候,陆以恒突然出现在她视线里。
“晚璃!”
本来要往嘴里塞去的药片,郁晚璃硬生生顿住动作,将药握在掌心,慌张的塞进了口袋里。
不能被陆以恒发现。
晚点再吃!
郁晚璃加快了脚步,匆匆的走远,只装作没看见也没听到。
陆以恒很快追了上来,气喘吁吁的:“晚璃,你,你在这里啊……正好,我有事找你。”
“找我?什么事?”
她还没质问陆以恒,为什么骗她背叛她。
他可以不帮她,可以像所有人那样远离她,视她如灾星瘟疫,她能接受。
墙倒众人推,这是人性,她虽然心寒,但不会怪他。
但他为什么假惺惺的呢?何必装模作样?
陆以恒真挚的看着她的眼睛:“晚璃,我没有能够顺利带你私奔,我很自责,怪我来晚了,才会被年彦臣抓了个正着。我想了一天,又想到了一个办法。”
见他这么能演,郁晚璃索性不拆穿他,陪着他一起演下去。
看谁演技更好。
“你还要带我走吗?”郁晚璃问道,十分感动,“你没有放弃我,我该怎么报答这份恩情。”
“不不不,晚璃,比起离开,我觉得你留下来更合适。”
说着,陆以恒四处看了看,确定周围安全之后,才小声的开口:“我听说……年彦臣将郁氏公司划分成了年氏集团的一个部门,重新整顿管理。晚璃,你现在是年太太,你跟年彦臣好好的求求情卖卖惨,吹一下枕边风,让他将这个部门交给你负责。”
“这样一来,你可以接手郁氏从前的业务,管好本属于郁家的资产。时间长了,时机成熟,年彦臣放松警惕,你也熟悉之后,可以趁机将它占为己有,转移财产到国外。晚璃,我会暗中给你提供不同的外国银行账户,助你一臂之力。你看怎么样?”
郁晚璃盯着他,只想冷笑。
她总算明白,陆以恒为什么不跟她撕破脸,反而要和她交好了。
原来,他是惦记着郁家的那些资产。
真是好算盘啊,她去和年彦臣周旋,然后将钱转到陆以恒给的国外账户上。
名义上他为她保管,实际上都到他账上了,他但凡翻脸,她哪里还要得到一分钱。
如果年彦臣发现了,陆以恒能够撇得干干净净,全部推卸给她,她要承受所有的后果。
陆以恒这是要彻底的榨干她。
“好啊,”郁晚璃一口答应了,“你能这么为我着想谋划,我当然配合你。只是,我怎么说服年彦臣将郁氏交给我?”
陆以恒说道:“男人嘛,在床上是最好说话的时候。你把他伺候舒服了,撒个娇,他哪里还顶得住,什么都答应你。”
郁晚璃的脸色一下子没绷住,变了变。
“晚璃,这是没办法的事,我也不想你去讨好年彦臣。”陆以恒以为她不情愿,马上缓和着语气,“为了我们共同的未来,只能暂时牺牲你一下了。我不会嫌弃你的,你永远是我心里最重要的女人。”
她点点头,答应了:“好。”
陆以恒的笑容止都止不住,有种小人得志的感觉。
郁晚璃不想再看见他,应付两句就走了。
回到年家,她才想起自己买的避孕药还没吃。
一摸口袋……空空荡荡的,药不见了。
好在,只要在72小时之内吃都能够有效,不急在这一时。
眼下郁晚璃更在乎的,是如何能够从年彦臣手里,拿到郁氏公司的管理权。
那是父亲的心血,她身为女儿,理应子承父业,如果交给别人的话,不知道会管成什么样子。
可她怎么说服年彦臣。
真的要用身体吗?
就算她想用美人计,年彦臣也不吃这一套。
他英俊多金,权势滔天,多的是女人往他身上扑,怎么会看得上她。
“叮咚”一声,手机突然来了未读消息。
郁晚璃瞥向屏幕,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
“想知道如何让年彦臣答应你一个要求吗?我有妙计。”
署名是“Y”。
神秘人Y!
鬼使神差的,郁晚璃回复道:“请告诉我,我很需要。”
其实,这是郁晚璃第二次收到神秘人Y的消息。
第一次,是在郁氏公司刚刚遭遇危机时,Y教了她一招,让她从郁家旁系亲戚的算计中,守住了郁氏的股权。
可惜的是,后来年彦臣亲自插手收购,郁氏才无力回天,倒闭清算的。
这一次,Y能够再次帮她吗?
郁晚璃不知道Y的真实身份, 她曾经试图拨打过这个电话,结果是个空号。
她更不知道Y什么时候会联系她,但Y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很快,郁晚璃收到了Y的消息:“你去亲他,主动献吻后,再提出要求,他会答应的。”
什么?
去亲年彦臣?
真的假的?这确定不是馊主意吗?
如果是别人,郁晚璃连标点符号都不会信,但Y的建议……
她愿意试一试。
万一呢!
………
晚上九点。
车灯晃过客厅窗户,一闪而过,那是年彦臣的车驶入年家别墅。
郁晚璃坐在沙发上,手心里都是汗。
想到自己马上要去……亲他,她的心脏就不受控制砰砰的跳。
“蹬蹬蹬——”
沉稳的脚步声传来,由远及近。
年彦臣神色淡漠,眉眼间可见一抹明显的倦意。
他刚处理完集团的事务,便立刻回家了。
因为,家里有她在。
从此以后他不是孤家寡人,哪怕忙到再晚,踏进家门,总有郁晚璃的身影存在。
虽然他和她之间,有着浓烈的仇恨。
可总归这辈子,两个人抬头不见低头见。
“你……你回来了。”郁晚璃的声音轻轻落入耳中。
年彦臣抬眼:“嗯。”
他扯了扯领带,摸向口袋想抽根烟,但是想起她闻不得烟味,一闻就咳嗽,他的手又垂落在身侧。
郁晚璃站在他面前,微低着头,发丝在水晶吊灯的照耀下泛着光泽。
“昨晚,”年彦臣开口,“你来送文件的时候,有没有在房间里看见其他人?”
郁晚璃摇了摇头:“没有看见。”
“只有你和我?”
她点了点头:“是的。”
年彦臣眉头紧皱,薄唇重重的抿平。
那为什么,他今天接到许可薇的电话,说……
说他昨晚酒后乱-性,和许可薇睡了。
年彦臣没有丝毫印象,宿醉喝断片, 直到现在头还在隐隐作痛。
他真的和别的女人发生了关系吗?
可薇不会撒谎,更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年彦臣对许可薇的人品还是了解的。
郁晚璃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先是看着他深邃的眼,再缓缓下移,看向他的唇。
其实一直以来,郁晚璃都觉得年彦臣生得极其俊美。
他比那些男明星都好看,含着金汤匙出生,一直都是翩翩贵公子,养尊处优,久居上位。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眼窝深邃,唇形分明。
都说,薄唇的人薄情。
他的确凉薄至极。
郁晚璃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年彦臣的唇。
她咽了咽口水。
怎么亲?
直接上去,蜻蜓点水般的碰一下?还是法式热吻?
郁晚璃总觉得,自己还没靠近,就会被他一把推开。
更别提什么她提要求,他会答应了。
郁晚璃紧张得都不会呼吸了。
她试着朝他走了两小步,拉近两个人的距离,由于身高差距,郁晚璃只能看见他的喉结。
她不敢抬头。
年彦臣喉结微微滚动,音色沉稳:“昨晚在酒店房间,你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真的。”
郁晚璃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反复询问,一下子更紧张更焦虑了。
难道,他察觉到什么了吗?
他发现他和她上了床?
还是,出了别的事。
郁晚璃来不及多想,下巴一疼。
年彦臣重重捏紧,挑起,低头凑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颊上:“郁晚璃,不要对我撒谎。”
“我没撒谎。”
他问的是有没有其他人进过酒店房间,那确实是没有啊。
他又没问,他是不是和她睡了。
年彦臣的眸光深不见底,直直的盯着她,仿佛能洞穿人心。
对视几秒后,年彦臣松开了她的下巴。
他正要收回手,却被她一把握住。
细嫩的手指圈住他粗壮的手腕,紧接着,她贴了过来。
隔着衣物的布料,年彦臣都能明显感觉到她身材的曲线,柔软,凹凸有致,还散发着清幽的香气。
“年彦臣,我可以亲你吗?”
他挑了挑眉。
郁晚璃飞快说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话音落下,她踮起脚尖,眼睛一闭,豁出去了。
年彦臣的唇比想象中的要软,要凉。
可是她记得昨晚,他分明那么炽热。
郁晚璃没有任何经验,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一步。
是撬开他的唇?还是先伸出舌尖?
她生涩又慌张,睁开眼,就见年彦臣目光沉沉的盯着她。
那眼神,充满凌厉。
吓得郁晚璃心跳都漏了一拍。
糟了,她是不是搞砸了。
Y在耍她吧。
这招怎么可能行得通!
年彦臣抬手掐住她的脖子,稍稍一用力,她便觉得呼吸受阻,快要喘不过来气。
“你在干什么?”他哑声问,“嗯?”
“我,我……”
“你怎么敢?谁教你的?”
郁晚璃不停的摇头否认:“是我自己,我我……我想……”
“你想?想什么?”年彦臣再次加重了力道。
郁晚璃答不上来。
肺部的氧气越来越少,她有些头晕目眩。
这次要被Y给害惨了。
年彦臣动怒了,后果很严重。
不知道他会怎么惩罚她。
可是转念一想,郁晚璃认为Y不可能耍她。
Y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郁晚璃仔细的回想着Y发来的短信。
“亲他”、“主动”、“吻”等等字眼,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噢,她好像懂了!
主动!要多主动!一次怎么行!
不能因为年彦臣的怒意,她就产生退缩。
再试试!
郁晚璃揪住年彦臣的袖口,再次努力的踮起脚尖,去触碰他的薄唇。
一下,两下,三下……
她每亲他一下,他的眉就皱紧一分。
“郁晚……”
“你!”
“住口,听到……”
年彦臣的每句话都没有说完,郁晚璃的唇就将他的话语堵了回去。
他干脆不出声了,只是头往后仰,想要避开她的亲吻。
但是,郁晚璃没有半分要停止的意思。
最后年彦臣实在是烦了,冷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直说!”
郁晚璃这才顿住所有的动作,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机会果然是主动争取来的。
她可以提要求了。
“我想接管郁氏,”她说,“好不好?”
年彦臣回答:“江城里已经没有郁氏这家公司。”
“哦,我说错了,是年氏的一个部门。”郁晚璃马上纠正,“我比任何人都了解熟悉这个部门的情况,你交给我,我一定会做出成绩!”
年彦臣回了她两个字:“做梦。”
什么?
不答应?
那就再亲!
郁晚璃作势又要凑上前去,见状,年彦臣眼疾手快的控制住她:“你发哪门子的疯?”
她只是问道:“你答不答应我这个要求?”
他反问:“答应又怎样?不答应又怎样?”
“我会亲到你答应为止!”
年彦臣定定的看着她,半晌,他嗤了一声。
“好。”他说。
郁晚璃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三个月为期,”年彦臣看着她,“如果你没有做出任何成绩和业绩,到时候,我会收回你管理部门的权利。”
眨眨眼,郁晚璃终于回过神来,欣喜的应道:“我会拼尽全力的!”
她也总算明白,Y的用心良苦了。
原来,Y让她去亲年彦臣,是让她用这招去烦年彦臣。
使劲烦。
反正她是年太太,她亲他,天经地义!
他能把她怎么办呢?是他要娶她的。
这招虽然损了点,但管用就行。
郁晚璃开开心心的转身要走,身后却传来年彦臣的声音:“站住。”
“还有什么事吗?”她回头问道。
年彦臣抬手,指腹落在她的唇瓣上:“会不会接吻?”
她脸一热。
不会。
对这方面,她实在是生疏。
“陆以恒没教你?”他眸中闪过诧异,“嗯?”
郁晚璃垂眼:“我想留到婚后,对这方面比较保守,陆以恒也尊重我,所以……”
即便她和陆以恒是未婚夫妻,不过一直也只是牵手和拥抱。
她的初吻和初次,都给了年彦臣。
只听见年彦臣说道:“郁晚璃,现在就是婚后。”
“我知道。”
“那么,我来教你。”
郁晚璃心脏发紧,刚一抬头,年彦臣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他吻得凶狠,吮得她疼。
并且他扣住她的后脑勺,不允许她退缩。
唇齿间都是他的味道。
甘甜。
恍然间,年彦臣脑海里闪过昨晚的梦境。
梦里,他也是这样吻她,抚摸她,占有她。
不,不对,那不是梦,是真实的!
而那个女人,不是郁晚璃,是许可薇!
年彦臣瞬间清醒。
他的牙齿重重的磕到了郁晚璃下唇内的嫩肉,渗出血来。
血腥味弥漫。
郁晚璃疼得蹙眉:“嘶……”
下一秒,年彦臣猛地推开了她。
他的力道又大又急,郁晚璃没有任何防备,后退两步,脚下一崴,摔倒在地上。
掌心和膝盖摩擦地面,破了皮,隐隐可见血丝。
她的唇上也有血珠。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错愕的望向年彦臣。
年彦臣下意识的想要去扶起她,然而,理智马上告诉他,不可以这样做。
他凭什么对仇人的女儿和颜悦色?
年彦臣笔直的站在原地,沉着脸,面容阴鸷。
此刻,他恨的不是郁晚璃,而是他自己。
他为什么和许可薇上了床!
然而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成了事实,他只能认栽。
“年彦臣,你怎么了?”郁晚璃不解的问。
他好奇怪。
翻脸比翻书还快。
“滚。”他冷冷吐出一个字。
郁晚璃什么都没再说,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离开这里。
可是,脚踝处传来钻心的疼痛,她根本动弹不得。
扭到了。
年彦臣嘲讽道:“真是没用。”
他的目光扫过她的脚踝,又看向她破皮的掌心,最后落在她带血的红唇上。
“你这个样子,”他说,“看了恶心。”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很快外面响起轿车发动的声音,车辆驶出年家别墅。
一切归于寂静,好像年彦臣从未出现过一样。
“太太!”
这时,李妈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看见郁晚璃这副模样,她心疼不已:“哎哟,怎么弄成这样,快快快,我扶您到沙发上坐着。您和先生怎么又吵架了?太太,您性子软一些,就不会闹到这个地步了。”
李妈熟练的帮她处理着伤口。
药水沾在伤口上,很疼。
可是,郁晚璃却笑了。
“李妈,”她扬起唇角,“我可以继续管理爸爸的公司了。”
她的目的达到了,Y的办法成功了。
其他的,不重要。
反正年彦臣向来就阴晴不定,易怒易躁。
“而且,今晚他不会回来了,我又可以一个人睡。”郁晚璃继续说道,“能做个好梦了。”
如果年彦臣整晚躺在旁边,不知道她会怎样的战战兢兢,彻夜难眠。
“太太,您和先生是夫妻,要同床共枕一辈子的,哪能盼着夜夜不睡一起呢!”
“我怕他。”
“可先生很爱您,”李妈四处看了看,小声说道,“其实您刚才主动亲先生的时候,我看见了,先生可高兴了,眼底都是笑意。年先生这种人,很少会流露出那么开心的神色。”
郁晚璃叹了口气:“李妈,你看错了吧。”
“错不了错不了,太太,您多主动些,年先生很吃这套的。”
可是,年彦臣明明很烦这套。
他是被她烦得受不了,才会答应让她接管郁氏部门的。
郁晚璃想,这个Y到底是谁?
每次在她迷茫无助,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他就会出现,如同救世主。
下次,Y又会因为什么事来联系她?
如果能见到Y,她一定要好好感谢。
………
第二天。
年氏集团。
年彦臣站在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双手负在身后。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进。”
一双白色高跟鞋走了进来,裙摆摇曳,空气中飘散着香水的味道。
“阿臣,”许可薇看着他的背影,目光里是迷恋,是痴情,“你的助理说你找我,我就马上赶过来了。”
年彦臣淡淡问道:“你在电话里说的,是真的么。”
“阿臣,你可以当做那一晚,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也可以不负责任,我都接受,不会怪你。可你……”
许可薇的声音里带着哽咽,眼圈马上就红了:“你不能觉得,我在骗你。”
年彦臣慢慢转过身来。
他对上许可薇发红的眼。
皱了皱眉,他心下更是烦躁。
只有郁晚璃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样子,才能激发他的心疼和保护欲。
其他女人,在他看来统统是累赘,是麻烦。
因为女人一哭,就代表着要哄,要安慰。
哪怕他和许可薇从小就认识了,幼儿园到大学都在一所学校,现在更是有业务合作上的往来,他也对许可薇没有半分的男女之情。
许可薇咬着唇,吸了吸鼻子:“那晚应酬,你和我都在。你喝了很多酒,我怎么劝都劝不住。后来你醉了,我担心你,所以就主动的扶你回房间。没想到你,你趁着醉意……要了我。”
“结束后,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所以就悄悄的先行离开了,留你一个人在酒店睡觉。”
“阿臣,我是心甘情愿的。这些年我对你的心意,谁都能看出来。可我怎么都没有料到,你会娶郁晚璃。你不能因为仇恨,搭上自己一生的婚姻幸福……”
年彦臣打断了她:“我和你的事,不必聊到郁晚璃。”
许可薇掐住掌心。
其实她很清楚,年彦臣最爱的女人就是郁晚璃。
同时,他最恨的,也是郁晚璃。
所以,再爱又怎样呢。
结婚了又怎样呢。
恨意吞噬掉了所有的爱意。
隔着血海深仇,他们是不会有好结局的。
“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年彦臣抿着唇,道了歉,“对不起。”
“你对我,只有一句对不起么?”
“嗯。”
许可薇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
年彦臣语气平淡:“你当时应该推开我,挣扎喊叫,或者,直接报警。”
“不,我愿意成为你的女人。”
“许可薇,”年彦臣一字一句道,“我有妻子。”
他唯一庆幸的是,那晚,郁晚璃和许可薇没有撞个正着。
否则,他该如何跟郁晚璃交代。
应该是许可薇走了不久,郁晚璃就来送文件了。
所以郁晚璃以为,房间里只有他和她来过。
他身为丈夫,和别的女人在婚后发生关系……
这是背叛,是出轨!
他最对不起的人,是郁晚璃。
可是这句对不起,他永远都不会跟郁晚璃说。
“而当时,我也是把你错认成我的妻子,”年彦臣喉结滚了滚,“我以为是她。”
如果,真的是她,那该有多好。
年彦臣的话刺痛了许可薇。
“她?你娶她是为了羞辱她,怎么能和她成为真正的夫妻?”许可薇问道,“阿臣,你想想年伯父的在天之灵,想想她父亲的恶毒!”
“那是我和她的事。”
“那我和你的事呢?”许可薇期盼的看着他,“你打算怎么处理?”
“就这样吧。”年彦臣的音色毫无感情,也没有起伏,“之前谈的百亿项目我不会再做,都交由你来运营操作,算是我的……弥补。”
许可薇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他竟然真的不负责!
而是选择金钱利益补偿!
为什么?他宁可和郁晚璃相爱相杀,纠缠一生,也不愿意和她在一起吗!
郁晚璃到底有什么好!
其实从头到尾,许可薇都是在撒谎。
她是故意的。
那晚在包厢里应酬时,是她这么多年,第一次看见年彦臣烂醉如泥的样子。
于是,她心念一动,起了邪念。
她各种倒贴,扶他,抱他,又用自己的柔软去蹭他,可是年彦臣都不为所动。
在酒店的电梯门口,他直接大力的推开了她,只身一人进入电梯,回了房间。
许可薇怎么会就这样善罢甘休?
于是,她编了一晚的酒后风流。
反正年彦臣醉成那样,什么都不会记得。
结果……
许可薇输得一塌糊涂。
“阿臣,我要的不是那些东西,我要的是你。”许可薇依然不死心,“我可以做你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我可以不要名分,只要能够陪在你身边,就心满意足。”
来日方长,她总有机会把自己给他的。
她就不信了,年彦臣次次都能够把持得住。
年彦臣却岔开了话题:“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尽管提。”
算他欠她的。
哪怕是她自愿,但女孩子的清白贞洁多么重要。
他亏欠她,于是尽所能的补偿她。
许可薇还想说什么,年彦臣下了逐客令:“我还有会议要开。”
他大步走到办公桌前,微低着头,额前的碎发垂落下来,遮住他的眉眼。
宽肩窄腰,长腿,手指骨节分明,修长有力。
对许可薇而言,年彦臣完全就是她的梦中情人。
她一定要得到他!
此时,总裁办公室外。
电梯“叮”的一声缓缓开启。
身为总裁特助的艾伦,敏锐的抬头看去。
发现来的人是郁晚璃时,他明显一愣。
年总和许小姐正待在办公室里啊!
这位年太太怎么突然来了!
当即,艾伦快步的走过去,装作无意的拦住郁晚璃的去路:“太太,您来了。是找年总吗?”
“是的。”
“您稍等,去隔壁贵宾室休息一下,”艾伦说,“年总在会见客人,暂时不方便打扰。”
郁晚璃点点头,什么都没有怀疑:“好。”
艾伦暂时松了口气。
两个人刚走了两步,突然,总裁办公室的门开了。
许可薇从里面走出来。
艾伦吓得差点跪下。
这是什么修罗场面,怎么还是没避开啊!
“郁晚璃?”许可薇看见她,声音一扬打着招呼,“好巧啊。从你结婚到现在,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句恭喜呢!”
郁晚璃可真是命好。
前脚刚失去郁家千金的身份,后脚就成了尊贵的年太太。
杀父之仇,也没有彻底磨灭年彦臣对她的爱,反而更想要将她占为己有,亲手折磨。
许可薇语气里的酸溜溜,郁晚璃听出来了。
都是江城里的豪门大小姐,认识这么多年来,她不知道为什么许可薇总是不待见她,针对她。
说话含沙射影,夹枪带棒的。
年彦臣和郁晚璃的婚礼,在江城就是一场笑话,全程只有她一位新娘完成仪式,何来的恭喜!
“谢谢,”郁晚璃客气的应道,“原来年彦臣在见的客人,就是你。”
“对,我和阿臣聊些重要的私事。”
她特意把“私事”的发音咬得很重。
郁晚璃却根本不在意:“哦,聊完了吗?我可以去找他了吗?”
她也有事找年彦臣,没时间和许可薇在这里浪费口舌。
许可薇才在年彦臣那里吃了亏,又被郁晚璃无视,憋了一肚子火。
“当然可以,”许可薇应道,“只是阿臣非常厌恶你,你何必去他面前晃悠,惹他不悦?”
“我会在他面前晃悠一辈子。谁叫他娶了我。”
怼人么,谁不会似的。
郁晚璃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许可薇更来气了。
仗着年太太的身份,居然在她面前显摆起来了。
没等她说什么,郁晚璃脚尖一转,已经直奔总裁办公室。
她径直从许可薇身边走过。
擦肩而过的时候,她看见许可薇的脸上浮现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等等。
有诈。
可是,郁晚璃已经没有时间应对了。
她的脚下不知道绊了个什么东西,整个人不受控制的直直往前栽去。
这要是摔了的话,脸朝地。
眼看着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近,郁晚璃只能闭上眼睛,听天由命了。
不过……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反而,她落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里。
温暖,结实可靠,稳稳当当的接住了她。
“怎么这么不小心。”
低哑磁性的嗓音响起,是年彦臣。
郁晚璃有些恍惚,他会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和她说话?
是她幻听了吧!
下一秒,身子一轻,年彦臣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昨晚才崴了脚,今天要是又摔了,可怎么办。”年彦臣问,“你就不会好好照顾自己么?”
郁晚璃靠在他的怀里,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他,他怎么了?
鬼上身了?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按理来说,年彦臣应该双手抱臂,袖手旁观,看着她砰的摔倒在地,毫不客气的勾起嘲讽的笑意,欣赏着她的丑态和窘迫。
同时,他还要说上一句刻薄的话。
比如“没见过这么蠢的女人”、“真是笨”之类的。
郁晚璃张了张嘴,想不到该怎么回答他。
他抱着她,往办公室里走去。
忽然,他想到什么,脚步微微一顿,目光凌厉的看向许可薇,说了四个字——
“下不为例。”
年彦臣看得清楚,是许可薇伸脚绊倒了郁晚璃。
任何人都不能欺负她,只有他能。
总裁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关上。
关门瞬间,许可薇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年彦臣脸上的关切。
他侧头,微微低着,靠近郁晚璃的耳侧,轻声的说些什么,薄唇微动。
眼神里的紧张和担忧,那么真实。
郁晚璃只是摔了一下,而且还没有真的摔倒,他就心疼成这样。
这女人有那么娇贵吗?又不是孕妇!
“许小姐,这边请,”艾伦说道,“我送您离开。”
许可薇瞪了他一眼:“我自己会走!”
“那就麻烦许小姐看好脚下的路,”艾伦意有所指,“别再出现刚才那样的状况了。不然,年总追究起来,许小姐也不好交代。”
许可薇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不仅没有让郁晚璃出丑摔跤,反而还让在场的人都看见了她出阴招。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办公室内。
年彦臣稳稳当当的抱着郁晚璃,将她轻放在沙发上。
“受伤了么?”他问。
郁晚璃摇摇头。
“不知道避开?”他又问。
“来不及。”
“走路不看脚下?”
郁晚璃嘟囔道:“你这是在怪我吗?你不去怪许可薇这个罪魁祸首,倒是逮着我这个受害者一通盘问……”
“我知道是她。”年彦臣淡淡开口,“刚刚警告她了。”
“许可薇为什么要这样啊……”轮到郁晚璃发问了,“我好像没有哪里得罪她吧?”
年彦臣抿着唇,眸光里带着清冷。
郁晚璃再问:“许可薇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找你?你们在聊什么?”
许可薇好像很得意,还说是在聊私事。
年彦臣偏头移开了目光,声音漠然:“多嘴。”
好吧。
郁晚璃安静了。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过于冷傲,年彦臣缓和了语气:“不该问的别问。”
面对郁晚璃,他心中升起了一丝——
愧疚。
因为,他出轨了。
他背叛了她。
他和许可薇上床的时候,正是他和郁晚璃结婚后的第二天。
刚结婚就出轨,太渣了。
所以,年彦臣很是心虚。
如果郁晚璃知道了,会用怎样的眼光看待他?
她会觉得他很脏吧。
她也会更加抗拒他的触碰。
郁晚璃看着年彦臣,眨了眨眼。
他很不对劲。
想了想,郁晚璃伸手贴住年彦臣的额头。
“没发烧啊,”她探了探温度,“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年彦臣神色骤冷。
他凉凉的瞥了她一眼。
郁晚璃惶恐的收回手,端端正正的坐着,一动也不敢动。
“你就这么贱骨头?”年彦臣笔直的站在她身前,居高临下盛气凌人,“对你好,你还不习惯?”
听着如此刻薄的话,郁晚璃却暗暗松了口气。
还是熟悉的感觉。
这才是正常的年彦臣。
刚刚他一定是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
郁晚璃垂着眼,轻声回答:“你不用对我好,我是嫁给你赎罪的,不是当年太太享福的。”
她有自知之明。
更不会自作多情。
“如果,”年彦臣挑起她的下巴,“我让你享福呢?”
郁晚璃立刻拒绝:“不敢想也不敢享。我……我不配!”
“我说你配,你就配。”
郁晚璃脑海里的弦,绷得紧紧的。
她想,年彦臣是不是想出什么新招来戏耍她了?
以前他对她呼来喝去,肆意羞辱,他觉得腻了,没意思了,于是换个方式。
比如,对她无条件的好,嘘寒问暖,细致体贴,温柔绅士。
等她渐渐习惯他的付出,沉浸在他制造出来的美好当中,他再露出原本的真实面目。
他先将她捧上天,再狠狠的将她踩入地!
对,对,一定是这样的。
郁晚璃不能上他的当,稳住!
“年彦臣,我这次来……是有事找你。”郁晚璃小心翼翼的转移了话题,“请问我什么时候能够来年氏入职,正式上班?”
他答应她了,那她就要抓紧时间,早点接手管理。
万一他哪根筋不对,又反悔了,出尔反尔,那就糟糕了。
年彦臣眉头紧皱:“你是为这件事而来?”
“是的。”
不然,她还能找他做什么?
难不成他以为……她想他了,所以来见他么。
开什么玩笑啊。
她就是想死也不会想他。
可实际上,年彦臣就是这么以为的。
她要是说一句“想他了”,他……什么都可以给她。
郁晚璃一直以来心心念念的,是郁氏破产重组后的资产,是郁家的心血,半分没有他的影子。
她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思考思考,只要她讨好他,哄着他,他高兴了,什么都可以给她。
她就是学不来在他面前服软。
年彦臣脸色阴沉,如同乌云密布的天,黑压压的。
“好,很好。”他转身快步走到办公桌前,“养尊处优的年太太你不当,非要来上班,我成全你!”
他抽出文件夹,重重的摔在桌上。
“啪!”
郁晚璃吓得马上站了起来,双手在身前无助的交握着,手指缠绕。
“这是郁氏的所有资料,拿去。”年彦臣背对着她,双手撑在桌面上,“现在就给我滚去部门任职,一刻也不许耽误!”
“……好。”
郁晚璃应着,走到他旁边,伸手去拿文件。
她的手在抖。
不过,她还是迅速的拿上文件抱在怀里,低垂着眼都不敢看年彦臣,飞快说道:“年总,那我先走了,再见。”
“滚远点!”
郁晚璃点头:“好的。”
她屏住呼吸,转身就走,甚至干脆小跑起来。
背后年彦臣的目光,那么灼热,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盯穿。
她怕他,他一直都知道。
他将她打横抱起时,明显的察觉到她的僵硬和不适。
年彦臣是动过和她长相厮守百年好合的念头的。
但仅仅只是那一瞬。
好笑,他对她愧疚什么?他婚后和许可薇上床又怎样?
他为什么要觉得愧疚心虚惭愧?
从头到尾都是郁晚璃欠他的,她在还债,他是债主。
他有必要对她负什么婚姻职责,当什么三好老公?
尽管年彦臣不停的给自己灌输这种想法,可是,他内心深处,还是介意自己和许可薇发生了一夜情。
烦躁的伸手一扫,桌面的文件,资料,杂物等等,统统掉落在地上。
门外,清清楚楚的听见办公室内传来的噼里啪啦声音。
艾伦看着刚走出来的郁晚璃:“年总他……”
“他可能抽疯了。”
郁晚璃的话音刚落,又传来一阵轰隆声。
估计年彦臣把桌子都掀翻了。
艾伦脸色惨白。
年总发这么大的火,秘书办的人肯定要遭殃啊。
“太太,”艾伦问,“您把年总怎么了?”
郁晚璃也很懵:“我能把他怎么了?”
她什么都没干啊,在他面前,她始终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他是抽疯了,她没说错。
一向对她冷言冷语的年彦臣,忽然抱她,关心她,还为她出头警告许可薇,这也太反常太奇怪了。
她只是拒绝了他莫名其妙的温柔,难道,他就玻璃心了?发脾气了?
这男人也太脆弱了吧。
哦,他想对她好就好,她就得接受。
他不想对她好了,就叫她滚远点,她就得消失。
郁晚璃抱紧了怀里的文件,匆匆离开,前往部门。
部门就在总裁办公室的下面一层,入口处挂着一块牌子——
“资产部”。
曾经辉煌的郁氏,如今,成了年氏集团旗下的一个资产部。
郁晚璃走了进去。
里面的员工们都在忙碌,没人搭理她。
“你就是郁晚璃?”这时,一个女声响起,带着高傲,“百闻不如一见啊。”
郁晚璃看向说话的女人。
干练的职业套装,长卷发,眼睛里都透着精明,正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自己。
“对,我是。”郁晚璃应道,“你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去。
女人却抱着双臂,没有半分想要和她握手的意思。
“我叫苏敏,是资产部的总监,也是总负责人。”苏敏说,“你是副总监,职位在我之下,任何事情都要报告我,向我报批,不能私自做主,否则就是逾越,发生一次扣奖金,发生三次直接降职。”
“另外,不要以为你是年总的妻子,就拥有特权。资产部里,没有什么年太太,大家凭本事吃饭,靠能力说话。年总都交代过我了,你有三个月的实习期。希望你好好表现,不要给部门拖后腿丢脸。”
苏敏清了清嗓子,拔高声音:“郁晚璃,听到了吗?”
全江城谁都知道,年彦臣娶的那位年太太,毫无地位和尊严。
所以,何必对她客气呢。
再说……苏敏是年氏集团的高级合伙人,能力出众,在公司里有一定的地位。
而且,她也喜欢年彦臣。
年太太这位置空缺好些年,结果叫郁晚璃给坐上去了,她更是嫉妒不甘。
看她怎么刁难郁晚璃!
于是郁晚璃这一来,她就给了大大的下马威。
“听到了,”郁晚璃点点头,微微一笑,“苏总监,现在是上班时间,你声音可以小一点,吵到同事们了,注意个人素质。这里不是菜市场,不用扯着嗓子喊话。”
苏敏一愣。
她没有想到,郁晚璃会当面直接反击她,暗讽她!
郁晚璃继续说道:“还有,你是苏总监,我是郁总监,虽然你是正我是副,但我们的职级是一样的。资产部的运转,客户关系,核心业务,我比你更了解。”
苏敏半张着嘴,一时间想不出反驳的话,只能扬手指着她:“你你你……”
郁晚璃还是浅浅的笑着:“苏总监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我……”
“没有的话,我先去我办公室,熟悉熟悉工作环境了。”说到这里,郁晚璃转头,目光扫向整个资产部的员工,“大家继续忙吧。”
本来正在吃瓜看热闹的员工们,齐刷刷的低下头去,装作忙碌的样子。
苏敏嚣张跋扈,仗着是年总挖来的高级人才,在公司里得罪了不少人,大家都讨厌她,但又得罪不起她。
听说年太太要来任职,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郁晚璃的伶牙俐齿,远远超出大家的想象。
这不是软柿子,不好拿捏啊。
郁晚璃也明白,今天她要是被苏敏给喷住了,唯唯诺诺,那么接下来她在部门里,将会丧失威信,使唤不动下属。
她必须要跟苏敏正面硬刚。
她惹不起年彦臣,是因为她欠年彦臣的,年父之死,现在还算在父亲的头上。
她是仇人之女。
但,一个苏敏,她有什么需要退让的?
苏敏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平静下来:“行,郁副总监,你办公室在那边,我也要去忙了!”
她抬头挺胸,恢复了高傲的表情,哼了一声,斜着眼睛看了郁晚璃一眼,抱着双臂从郁晚璃身边走过。
她走的直线, 都不避一下,肩膀和手肘就这么朝着郁晚璃撞去。
没办法,郁晚璃只能侧身让她。
但是,擦肩而过的时候,苏敏还刻意停顿了一下,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三个月后,我一定让你爬出资产部!”
郁晚璃回应道:“到时候是谁爬出去,还不一定。”
一山不容二虎。
她和苏敏,势必只能留下一个。
看看……是谁更胜一筹了。
这不用想都知道是年彦臣下的一盘棋,他故意这么安排的。
郁晚璃在心里将年彦臣骂了个遍。
腹黑男,心机boy,她就知道他不可能这么轻松简单的让她管理资产部的。
“切,”苏敏轻蔑说道,“凭你也能跟我斗,杀人犯的女儿!”
郁晚璃表情一变:“嘴巴放干净点。”
“我说错了吗?你父亲不就是杀人犯吗?哈哈哈哈哈!”
苏敏大笑着,得意洋洋,总算是扳回了一局。
她继续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前走。
结果——
“啪!”
下一秒,苏敏摔了个狗吃屎。
地面都震了震。
郁晚璃耸了耸肩,看也不看她一眼,扬长而去。
身后传来苏敏的尖叫:“郁晚璃你敢伸脚绊我!”
“不要污蔑乱吠哦,苏总监。有谁看到了吗?有证据吗?”
郁晚璃想,许可薇这招还挺好使的。
现学现用。
………
下班后。
傍晚。
郁晚璃从公交车下来,步行回年家别墅。
公交站离家里还有一公里的距离,走路需要十多分钟的样子。
可是天公不作美,忽然间狂风大作,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这一路又没有避雨的地方,别墅区都相当的空旷,郁晚璃只能一路小跑。
回到家时,她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一进客厅,充足的冷气笼罩包裹着她,冻得她一激灵。
衣服湿哒哒的贴在身上,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线,娇弱可怜,楚楚动人,年彦臣站在二楼楼梯处,将她的模样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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