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房揭瓦是小,尤其爱捉弄人,两个人凑在一起就是点子精,最过分的一次,两人假装自己被绑架了,然后找人让皇兄交赎金,不然撕票。
沈祝澈当时一眼就看出来沈宸墨鸡爪子爬的字迹,然后沈宸墨和沈梓月就跪了三天的宗祠。
这样看来,父皇送走其中一个,可能也不仅仅只是想平衡朝堂,也可能是为了皇宫众人的身心健康。
至于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办,沈祝澈身为最出色的太子殿下,颇有心得。
沈熙昭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坐姿,倚靠在马车窗边,就用着不带一丝丝情感的眼神静静的看着沈宸墨。
沈宸墨本来还在叽里呱啦说个不停,眼见沈熙昭不接话,就这样定定的看着他,声音也渐渐小了起来。
马车内陷入了尴尬的安静。
良久,沈宸墨轻叹了一口气,“不愧是澈子哥亲自教养出来的,言行举止还真是神乎其神。”
沈熙昭略微一顿,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沈宸墨口中的澈子哥应该就是兄长沈祝澈。
沈宸墨在沈熙昭微微愣神的眼神中摆正了自己的坐姿。
然后语调极其轻佻的念出一句诗。
“山雨欲来,风满楼。”
沈宸墨笑容明朗,“妹妹,这个地方熟悉吗?”
沈熙昭心中猜到了一个她从来没有想到的情况,“你……”
沈宸墨点点头,“父皇把我调去边关本是想让我和澈子哥针锋相对,然后制衡朝堂政局。但父皇没有想到,我和澈子哥的感情比所谓的皇权更重。”
沈宸墨接着道,“我当年离开盛京的时候,澈子哥赠与我半张他亲手绘制的钟离山河图,我和他说好了,我立马边疆,他坐镇中原,让此后的千秋万代看看,没有诡谲奸计更可以让钟离繁荣昌盛。”
说着说着,沈宸墨的声音也懊恼起来,“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没想到沈砀仞这个畜牲,竟然恩将仇报。”
沈砀仞六岁就被接到凤仪宫生活,他比沈宸墨只大了半岁,也算是一同度过了童年时光。
没想到,在沈宸墨离开盛京的几年内,物是人非。
曾经唯唯诺诺的,最不起眼的沈砀仞翻身当了太子。
沈熙昭思索了一下,沈宸墨这明显就知道谁是杀害兄长的人。
只是……
“兄长,是闻炙他们传信给你,告诉你沈砀仞才是杀害兄长的凶手吗?”
沈宸墨摇摇头,“不是,是母后。”
沈熙昭又是一惊,既然牵扯到了母后,那后宫中的舒妃……
沈宸墨看出沈熙昭的不解,耐心的解释起来。
“我母妃本就是将门虎女,不屑于后宫争斗,于是在父皇还是太子时,就在府邸里向母后表明了忠心。然后后宫中的种种磨练下,她们的感情越来越深厚,然后都有了孩子,她们的情谊也传递到了我们身上。”
沈宸墨难得有长辈的气质,拍了拍沈熙昭的头。
“你不知道,我和澈子哥从小就是一条裤子穿到大的好兄弟,所以你身边的星纪、玄枵和闻炙这些人都认同我。”
“后来,我虽然离开了盛京,但对于盛京里的情况还是知道一二的。再后来,澈子哥死了,星纪他们三个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准备在盛京里开始活动,风满楼这个名字还是我取的呢。”
说完,沈宸墨挠了挠头,“不过也就是是起了个名字而已,风满楼都是他们几个经营的,再加上最近几年总有人想暗杀我,一忙起来就忘记了,联系也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