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砀仞目光懒散的扫过这把金光闪闪的匕首,“所以,就这个小发现,你们就传消息说,沈宸墨有篡位之心?”
沈熙昭在沈砀仞打量的目光中点头又摇头,“皇兄莫急,事先我也想说清楚,我现在的确还记恨着你安插狸儿在我身边的事,你想置我于死地,我想少了你报仇。但这所有的计谋都是建立在你我都是钟离皇室的基础上,但现在,钟离有麻烦了。”
“我们真正猜测的是,沈宸墨就是这个背后组织的头目。”
“昭儿,如此言之凿凿,不讲证据不行啊。”
“昭儿知道口说无凭,自然有证据,况且,我想皇兄应该也好奇,为什么沈宸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了呢?”
沈熙昭拍拍手,候在外面的星纪立马带着一个包裹推门而入,在桌上小心的打开。
而沈砀仞在星纪打开包裹的同时,不动声色的往后靠了靠,目光锁定到星纪的手上动作。
仅一瞬间,星纪就感受到了无形的威压笼罩在自己身上。
沈熙昭看出了沈砀仞的防范,笑道,“怎么,皇兄担心昭儿让人在包裹里藏了什么?”
沈砀仞眉梢一挑,开玩笑似的说道,“对啊,毕竟昭儿今天一开口就是要当女帝,皇兄害怕被篡位啊。”
而钟离历史上这种方式被刺杀的人也不在少数,就比如假意投诚,然后在书卷中藏刀。
沈砀仞开玩笑的话道出了沈熙昭最想干的事,只是现在干不了,只能作罢。
沈熙昭只是轻轻摇头,“皇兄太信不过昭儿,我可没有这么狡诈。”
摊开的,是一张军事图。
沈熙昭看向季折青,“还得多亏季将军的军师聪明绝顶,查探到了沈宸墨话语众多漏洞。”
沈砀仞仔细的看向眼前的军事图,准确来说,这是钟离和北齐边境的军事布防图。
“此等机密,你是怎么拿到的?偷的?”
沈熙昭无辜摊手,“兄妹之间怎么能叫偷呢?三皇兄常年在外并没有独立府邸,暂住在闲置宫殿,而三皇兄平时也不喜欢有人随身服侍,我就派了洗雾宫的人去打扫了一下,这与这个兵防图只能算是意外收获。”
沈砀仞将视线从兵防图上移开,目光探究的看向沈熙昭,“是沈宸墨告诉你,杀害沈祝澈的人是孤吗?”
沈熙昭桌子下的手逐渐紧握成拳,但面上依旧平淡无异,“早在三皇兄准备回京的时候就给我传信了,那时他没有告诉我兄长的死因是什么,只把他留在盛京的人调查出来的信息交给我。”
“是他告诉你李柏成有外室的?然后把已经规划好的计划交给你,让你照办?”
“是。”
“这么容易轻信他人的吗?小昭儿。”
沈熙昭反驳道,“昭儿不小了,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况且,李柏成确实养了外室不是吗?”
“所以铲除了整个李氏?”
“我没想针对无辜的人,可是,李府的人都有罪啊,他们罪有应得,他们都不无辜。”
“对了,”沈熙昭补充道,“李婉青是不是在东宫?”
“不在。”
沈砀仞回答干脆,仿佛真的没有见过李婉青一样。
沈熙昭眼神轻轻的瞥向沈砀仞下巴上,那道淡淡的伤口。
“那昭儿多想了,皇兄下巴怎么回事,有人能伤到当朝太子,倒也是稀奇啊。”
“刀伤而已,昭儿还真是细心。”
沈熙昭垂眉,“原来如此。”
伤口不规整,不像刀伤,反倒像女子尖细的指甲抓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