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沈熙昭就发现,沈砀仞是真的不近女色。
屡屡推掉父皇母后给他挑选的婚事,东宫中别说姬妾了,侍寝丫鬟都没有,当时她还怀疑沈砀仞是不是有什么隐疾才不愿成婚。
好奇心驱使下,她旁敲侧击问了太医,结果自然是什么都没有。
如此情况下,沈砀仞下巴上伤口的来源,沈熙昭只能想到,通过暗道进入东宫的李婉青。
看来,她过得不是很好。
沈砀仞看出沈熙昭的走神,轻轻敲了一下桌子,“昭儿想什么去了?”
“没什么,想到兄长了而已,时时想起,时时伤心。”
沈砀仞嗤笑一声,“沈宸墨是怎么把杀害沈祝澈的罪名扣在孤身上的?”
“原因分析了一箩筐,最能做代表的是,你是当年唯一有机会下手,并且获得最大利益的人。”
沈砀仞笑意更甚,眼中布满嘲讽。
“最大获利的人就是最大的赢家吗?昭儿,你看事情太肤浅了,不要认为这个人最后是获利的,那么这一切就是他想要的,皇兄如今坐在这个位置,也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如今你和孤说沈宸墨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呢,你现在还觉得杀害沈祝澈的人是我吗?”
“是。”
沈熙昭没有回避,灵动的双眸直视着沈砀仞的眼睛,”谋杀太子篡位和希望钟离强势并不冲突。”
“哼,冥顽不灵。”
沈砀仞已经失了耐心,“说说你们的发现吧,少讨论这些事,孤还能多活几年。”
沈熙昭看着沈砀仞装腔作势的样子,似乎他真的不是伤害兄长的幕后真凶一样。
但是。
前世,是他亲口告诉自己的。
他说。
太子,只有杀了太子,才能当太子。
他不可能亲口污蔑自己,而他现在的言行举止,正好对上了沈熙昭之前的猜想。
参与杀害兄长的,一定有一个至今未曾暴露的幕后人。
他促成所有悲剧后,装作无事人躲在暗处,看着所有人在他的计谋下,一步一步的走入绝境。
沈熙昭狠狠的掐了掐自己的手背,强迫自己不露一丝破绽。
抬眼和季折青视线相交,季折青瞥了一眼沈熙昭的手,就接着说道,“这个兵防图,太子殿下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吗?北齐和钟离之间战火不断,在三皇子上报的奏折里,他刻意强调很多节点已经陷入了焦灼的局面,但这个图……”
季折青点到即止,沈砀仞也自己发现了不对劲,“如果是真的按照这个兵防图布局,钟离别想打一场胜仗。这个图是假的吗?”
“不,微臣更倾向于,三皇子上的折子是假的。”
沈砀仞挑眉,“你的意思是,沈宸墨谎报军情,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熙昭插话道,“皇兄,当皇帝这件事,你想,我想,三皇兄自然也想,北境苦寒之地,三皇兄文韬武略,政见不输于你,怎么可能会屈居人下。”
季折青接话道,“昭儿说的没错,谎报军情,或许北境的确在打仗,但绝对没有三皇子说的那么激烈,不然,他也不能这样轻易的脱身返回盛京。他是在借着战事,韬光养晦。”
“所以,孤猜上一猜,你们二人告诉我这些,是想看孤和沈宸墨斗的两败俱伤,然后渔翁得利?”
沈熙昭眨眨眼,“皇兄,昭儿跟你开个玩笑你还真信了,昭儿才不想当什么女帝呢,又累又不得闲,当个公主万人供养,还不用担心家国大事,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