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封沅萧景琰的其他类型小说《先退婚,后断亲,重生后她杀疯了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西阿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封沅,你这个毒妇!”“你占了卿卿封家嫡女的身份,代替她享了封家十几年荣华富贵。你不说补偿卿卿,竟还敢下毒害她!”“你简直该死!”怒喝声将封沅唤醒,她猛地睁开眼睛,漆黑幽暗的眸中恨意滔天掀起巨浪,渐渐又被茫然替代。不等她反应过来,一只手狠狠掐着她的后脖,将她的脑袋按入冰水之中。刺骨寒意伴随窒息,汹涌而来。封沅眸子瞠大,拼命挣扎!怎么回事,她不是死了吗?被当成封卿卿成了引来敌军的诱饵,在乱箭中从城楼一跃而下,全身骨头被摔断的痛楚她记忆犹新。掐着她后脖的手将她拽起,耳边是失望愤怒的厉喝,“封沅,你认不认错?”封沅呛咳不止,被水浸湿的发丝不断有水流落下,刺痛双眼,她却恍然无觉,死死睁大一双眼看着周围。这里是......水牢!封家关押重刑犯...
《先退婚,后断亲,重生后她杀疯了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封沅,你这个毒妇!”
“你占了卿卿封家嫡女的身份,代替她享了封家十几年荣华富贵。
你不说补偿卿卿,竟还敢下毒害她!”
“你简直该死!”
怒喝声将封沅唤醒,她猛地睁开眼睛,漆黑幽暗的眸中恨意滔天掀起巨浪,渐渐又被茫然替代。
不等她反应过来,一只手狠狠掐着她的后脖,将她的脑袋按入冰水之中。
刺骨寒意伴随窒息,汹涌而来。
封沅眸子瞠大,拼命挣扎!
怎么回事,她不是死了吗?
被当成封卿卿成了引来敌军的诱饵,在乱箭中从城楼一跃而下,全身骨头被摔断的痛楚她记忆犹新。
掐着她后脖的手将她拽起,耳边是失望愤怒的厉喝,“封沅,你认不认错?”
封沅呛咳不止,被水浸湿的发丝不断有水流落下,刺痛双眼,她却恍然无觉,死死睁大一双眼看着周围。
这里是......水牢!
封家关押重刑犯的地方!
她曾被关过一次。
那是在封卿卿被封家认回来以后,她自觉心中有愧,对封卿卿百般讨好。
在封卿卿花粉过敏,脸上抓挠出疤痕时,不眠不休赶制出消除疤痕的药膏给她送去。
结果,封卿卿用了她配置的药膏,伤势加重,毁容烂脸。
封卿卿哭着说她在药膏里下了毒,封家人不听她解释,身为刑部尚书的封家三公子封凌云直接将她锁拿,关进封家水牢。
逼她承认毒害封卿卿,交出解药,并向封卿卿道歉认错!
上辈子,她咬死了不是自己下的药,让封凌云去查,哪怕是为了封卿卿尽快恢复,也还她一个清白。
然而,结果就是,封凌云越发认定了是她所为。
哪怕没有切实证据。
封沅被关在水牢整整半个月,受尽折磨,直到封卿卿生辰前夕,被一位大夫治好了脸,她才被放出。
可她因此容貌被毁,还落下肺病,且再难有子嗣。
封家人一开始还有些愧疚,后面看她日日咳喘,便以为她是装的,对她厌恶。
所以,她这是重生了?
封沅的心因为这个认知,疯狂跳动起来!
她的沉默,在封凌云看来就是死不悔改,想到封卿卿因为容貌被毁,哭得肝肠寸断的样子,封凌云心头一恨,就要掐着她的脖子再把她往水里按。
“对不起,三哥。
我知道错了!”
就在他要动手的瞬间,封沅突然开口。
封凌云浑身一颤,清冷眉眼难掩失望的看着她,“没想到,竟真的是你。”
她的目光落在封凌云身上,男子一身玄色锦袍,气度矜贵。
即便站在阴暗水牢中,依然光风霁月。
这便是她的三哥,大魏最年轻的刑部尚书。
前世,他事必躬亲,醉心政务,经常不按时吃饭,落下了严重胃病。
为了帮他调理身体,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学着做饭,煮药膳粥。
晨起晚间,一顿不落的给他送去。
他曾说过,即便封卿卿回来,她也依然是他的妹妹,是他一生都要保护的人。
可最后,她被封卿卿冤枉陷害,他却半点不听她辩解,将她关在水牢,对她百般折磨,致使她落下终生病根。
封沅眼睫轻颤,垂落盖住眸底讽刺。
“是我错了,我不该鬼迷心窍,痴心妄想。”
不该奢望亲生血脉找回后,封家还会依然待她如初。
她不该,奢求他们的疼爱怜惜。
重活一世,她不会再被他们所谓的亲情裹挟。
封家的人,还有封家的一切,她都不要了!
少女一张脸苍白没有半点血色,长发凌乱贴在脸颊,显得狼狈不堪。
单薄的身形跪在那里,瑟瑟发抖。
低垂着头,浑身有一种说不出的萧索落寞。
封凌云心尖一紧,总觉得她刚才的话有什么不对,可细想又想不出什么。
再看她随时都能随风而去的脆弱模样,到底叹了口气,“既然知道错了,便随我出去给卿卿道歉。
卿卿纯善,只要你诚心给她赔罪,定会原谅你。”
说着,如玉般的手伸出,准备扶她。
封沅身形一侧,避开了封凌云的手。
封凌云指尖一顿,清隽眉头登时蹙起。
封沅恍若未觉,低眉垂目的道,“我身上脏,别污了三哥的手。”
封凌云眉头蹙的更紧,总觉得封沅似乎有什么地方变了。
两人前后从水牢中出来,阳光落在身上,驱散了封沅身上的寒意,少女单薄的身躯微微颤了颤,很快便若无其事跟上封凌云的脚步。
回到封家,两人进了大厅。
一身粉白衣裙的封卿卿戴着面纱,弱柳扶风般坐在大厅黄花梨木的圈椅上。
封家老四封青州正对她嘘寒问暖,宽慰她的同时怒斥封沅歹毒,此番定要让她跪下给封卿卿赔罪。
“三哥,你回来啦。”
看到门口的封凌云,封卿卿迫不及待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迎接,却在瞧见封凌云身后的封沅时,脚步一顿,清丽杏眼划过一抹恐惧,似是怕极了封沅一般。
但她还强撑着,用乖巧软糯的声音喊了一声,“沅沅姐姐,你也回来啦。”
封沅静静的看着她,仿佛想看清面纱下那张看似温柔的脸,究竟是何等狰狞狠毒。
若非前世种种亲身经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回府第一日握着她的手,天真乖巧说想要和她做好姐妹的人,其实从头到尾想的都是如何将她置于死地!
“封沅,你还有脸出现在卿卿面前!”
封家老四封青州怒不可遏,冲上来就要甩封沅巴掌。
封凌云抬手将他拦下。
封青州不敢置信,“三哥,你拦我?
她毁了卿卿的容貌,你不为卿卿出气,竟还拦我?!”
封凌云手指颤动一下,松开握着封青州的手,淡声道,“她已经知道错了,我便是带她来向卿卿赔罪的。”
“她当真知错了?!”
封青州眼神狐疑的扫过封沅面颊,“既然是来向卿卿赔罪的,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给卿卿跪下,磕头求原谅!”
封卿卿连忙抓住封青州的手,声调软软的为封沅开脱,“四哥,算了。
我想,沅沅姐姐定然不是有意要害我的。”
“毕竟在我回来之前,沅沅姐姐做了十几年的封家嫡女,不想有人瓜分爹娘和哥哥们对她的宠爱也在情理之中。”
“我的脸没事的,大哥不是说了嘛,一定会想尽办法治好我的。”
“你们就别再怪姐姐了,我受点委屈没关系,哪能让姐姐真的给妹妹下跪啊?!”
“封家嫡女的位置本就是你的,她霸占多年,不思感恩还试图对你下手,别说下跪,就是以死谢罪都是应该的!”
封青州咬牙切齿,仿佛在看什么生死仇敌。
封卿卿惊呼,软声劝道,“四哥,你怎么能这样说,沅沅姐姐好歹是你妹妹。”
“什么妹妹!
我没有她这样的妹妹。”
封青州反驳。
“你......四哥说得对。”
封沅突然出声,掏出一枚令牌递给封卿卿,“我心思歹毒、手段狠辣,不配为封家儿女,这枚令牌本该属于你的,还请收下。”
话音落地,场内寂静无声。
凡是封家子弟,出生后皆会定制专属于他们的身份令牌,凭此令牌可在周国境内任意封家门店支取银两、调用人手。
而封沅这块是封青州亲手打造的。
他自小喜欢钻研奇门遁甲,擅造各种兵器,就在令牌里加了机关,遇到危险时按下机关令牌会射出带着剧毒的银针。
而如今,封沅竟然要交还令牌?!
封青州心口像是被重锤了一下,他咬牙道,“封沅,你想用这个威胁谁?”
“四哥别误会。”
封沅缓缓抬眸,“我是真的知错了。”
上辈子的惨状在眼前一一划过,最后都化作无形的利刃,狠狠刺进她心口。
她一错,不该祈求父母兄长待自己如往昔,最后被他们废了手脚,弄瞎双眼,最后被从城墙跌落惨死。
她二错,不该祈求爱情,明知未婚夫婿移情封卿卿却还恬不知耻的日日上门,求他回头,最终沦为笑柄。
她三错,不该听信挑拨,远离自己真正的亲人!
封沅狠狠攥紧拳头,努力平复着心底汹涌的情绪。
她看向封卿卿道,“望妹妹宽恕,不计较我往日过错,我略通医术,愿意尽心尽力为妹妹治疗,争取早日治好妹妹,行吗?”
封卿卿心底猛地一突,下意识拒绝,“不用了。”
她可不想让封沅接近,看出来她脸上根本没事儿。
要是封沅心存报复,真把她弄毁容了,她就是弄死封沅都于事无补!
封沅眼睫微颤,有些无措的看着她,“妹妹是不肯原谅我吗?
既然如此,我这就离开,以免日后你看着我心烦。”
“不是的。”
封卿卿连忙出声,“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她咬咬牙,硬着头皮接过令牌。
可这一幕仿佛刺到了封青山,他面色铁青,“封沅,你......四哥为何如此生气?”
不等他说完,封沅截断他话头,“难道说,你是觉得妹妹不配拿这令牌吗?”
封青山急声反驳,“你少给我颠倒是非,分明是你不配!”
他眼神冷沉,“既然你这么看不上封家,那从今天开始,你不许再动用封家一分一毫!”
“好。”
封沅没有犹豫,“我既不是封家人,自当如此。”
封青山心头一突,没等他反应过来,封沅已经越过他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将要出门,迎面碰上个身穿藏青色长袍,面容清隽的男人,他视线落在封沅脸上,在看见她红肿的半张脸时蓦的微变。
“阿沅......”他伸手想查看封沅伤势。
封沅偏头避开,站在台阶上面无表情看着对方,“谢将军,男女授受不亲,还请自重。”
此人乃封卿卿的未婚夫,谢明辉。
当年她刚刚回府,便对其一见钟情,封家以物归原主为理由将原本属于封沅的婚约给了封卿卿。
封沅当时满腔心思扑在谢明辉身上,她什么都可以让,唯独这婚约想要守住。
她跪在地上求着父母兄长别夺走婚事无果,便连夜去找谢明辉,只要他提出婚约不变,绝对有回旋的余地。
封沅去谢家敲了半天的门,谢明辉才终于愿意出来见她。
可他却只冷冷丢下句告诫,“阿沅,我只将你当做妹妹看待,人贵自重。”
后来封沅才知道,原来他和封卿卿早在换婚约前,就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她早就被这个口口声声说爱慕她,会守护她一辈子的男人,背叛了!
所以封家才会急急换人,所以封卿卿回来不过三个月,就嫁入谢府......谢明辉眸色一顿,旋即冷沉下来:“你以为我对你这种恶毒的女人能有什么想法?
我不过是看你模样难看,觉得碍眼罢了。”
哪怕已经放下他,封沅心底还是微微刺痛。
她敛目道,“既如此,那我便不碍将军的眼了。”
话落,封沅越过他想走,但是被谢明辉伸手拦住,“这药你拿走,别回头死在封家,还要害卿卿背负骂名。”
他还真是为封卿卿着想。
封沅心底暗嘲,不想与谢明辉过多纠缠,索性接过药瓶,直接离开。
她身后,封卿卿看着两人互动,眼底妒恨一闪而过。
回房后,封沅简单处理过伤势,就将自己丢到床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只是梦里也不得安生。
感觉自己刚睡着,房门就被敲响了。
她头疼的揉了揉额头,披着外衫把门打开时,等在外面的封凌云已经是满脸不耐。
“怎么这会儿才开门,你是不是故意的?”
封沅劈头盖脸被训斥了一通,面色依旧平静,“三哥见谅,我如今左腿骨折,又是刚从梦中被你惊醒,所以动作才慢了些。”
封凌云视线落在她半拖着的左腿上,心底涌起阵烦躁。
他将一瓶伤药丢到她怀里,“你要是缺药跟我说就行,以后少往明辉面前凑,再惹了卿卿伤心,我定不轻饶。”
原来还是为了封卿卿。
封沅心底像是被针轻刺了一下,但又习以为常的点头,“知道了,本来谢将军要送我的那瓶药,我也没收。”
话落,她把这瓶药放入了怀中。
上辈子,封凌云倒是没在她出水牢后给她送药,看来事情确实是有所改变了。
这一世,她定然要改变自己的命运,远离封家这些人!
封凌云原以为她会辩驳什么,可她只是垂眉顺目的应下,反倒让他无话可说。
寂静中,他打量着封沅,许是起来的着急,她只披着件外衣,头发披散在肩头,衬的不着粉黛的面容有些憔悴苍白。
记忆中明眸皓齿的小姑娘,怎么成了这样?
封凌云有些恍惚。
明明最开始他也是想着,以后依旧会将封沅当亲妹妹照顾,可偏偏她走了歪路,容不下卿卿也就算了,还各种算计针对。
思及此,他眸色冷沉下来,“你最好说到做到。”
“三哥若是不放心,我可以搬出封家。”
封沅低声道,“这样一来,既断绝了我和谢将军接触的可能,也不会再碍你的眼。”
“封沅,你什么意思?”
封凌云登时怒了,“你这是对我们心存怨恨,想借此让外人觉得我们亏待了你?”
“封家还不至于养不起一个女儿,无论如何,你都给我在家里老老实实待着!”
在封凌云眼里,她似乎做什么都是别有心机。
封沅有些感到无力,她淡淡道,“三哥多虑了,只是我如果离开,你们也不用再担心我会伤害到妹妹不是吗?”
封凌云闻言迟疑,但念头还没落定,他突然看到封沅暗含期待的眸色,不知怎么的,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咽了回去,反而觉得心气不顺起来。
她就那么想搬出去?
封家是缺了她吃还是缺了她喝的?
封凌云莫名恼怒,直接驳了她的提议,“此事我无法定夺,需得等爹娘回府后再议,你早点休息。”
他说完,甩袖离开。
没能成功搬离,封沅有些惋惜,但机会多的是,等封家人更厌恶她时,无需她要求,就会将她赶出。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养好伤,再做筹谋。
想到这里,封沅便按捺住了心思。
接下来的几天,封沅便难得清净。
她每天除了养伤之外,就是听着府中各种热闹的布置,再过些几就是封卿卿的生辰了。
封家在京的三兄弟,为了弥补封卿卿,铆足了劲要办好宴席,也借此机会向世人宣告封卿卿的身份。
可惜封丞相代皇上巡查,没有及时赶回,否则封卿卿的生辰宴,必将更加盛大。
上辈子,封沅是在水牢中度过的,自然被众人遗忘了。
这一世,封沅原以为自己可以躲在院子里,避开这次的生辰宴,可到了宴会当天,封凌云还是派人将她叫过去。
她自知推拒不得,索性换了身衣裙过去。
刚进前厅,里面的喧嚣霎时一静。
众人目光纷纷落过来,只见她穿着身靛蓝色长裙,衣服不太合身,略显得松垮,而最为引人注目的是她身上狰狞的疤痕。
明晃晃的,好像在彰显着她受过什么样的伤害。
“封沅,你这是什么意思?”
封凌云拧眉,“那日我分明给你送了药,你为何不用?
你难道是想借此来博取谁的同情?”
他想到封卿卿前些天说的话,一时间怒气难消。
若是封沅还敢对谢明辉有什么念头,他今天就当众打杀了这个孽障!
封沅皱眉,她这些时日都在用外祖父临走前,送给她的膏药,虽说如今伤势看着恐怖些,但其实内里已经好了大半。
“我只是......三公子息怒,小姐其实已经上过药了,只不过......是、是顾家老爷子送来的。”
她刚要解释,身旁的丫鬟紫苏突然跪在地上出声。
众人纷纷愕然。
这封沅难道疯了不成,竟然私底下和人人避之不及的顾家人接触,难怪她如今心思歹毒,怕不是被那家子人影响的!
紫苏说完,再次高声说道:“奴婢还有事要禀报,昨晚小姐在睡梦中,还在呢喃哭诉,想要跟着顾老爷子离开,说......说封家对她不好,尤其是七小姐,一定要找机会弄死七小姐。
封沅错愕,她没想到紫苏这一世会这么早就反水,明明上辈子是半年后才背叛的她......是她提前出水牢事情引起了更多改变?
封沅来不及多想,这盆污水她绝对要当场洗白,立刻对紫苏怒斥道:“你胡说什么?
我昨晚疼的一夜没睡,如何哭诉封家不好?
你究竟是受谁的指使?!”
紫苏连连磕头,“还请三公子明鉴,奴婢亲耳所闻,绝无半句虚言。”
她磕的又重又狠,眨眼间脑袋就青肿起来。
这副模样,又是封沅的贴身丫鬟,瞬间让其他宾客信了八分,议论声轰然炸开。
“天哪,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就说那一家罪臣能生出什么好东西来。”
“封家养育她十多年,她竟要恩将仇报,想害死封家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封七小姐!”
“这样恶毒的东西,我看就该赶出去。”
此起彼伏的讨论声中,封卿卿掩去唇角笑意,她快步走到封沅面前,仿佛没听到封沅要害她一般,只是担忧道:“姐姐,你......你怎么能和他们来往?
我听说他前段时间还在荆州拿人试毒,害死了一家老小八口人。”
“你若是也被顾家人害了怎么办?
你快跟三哥道个歉,别惹他生气好不好?”
封凌云将她护在身后,“你跟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说什么?
死了也是她活该。”
想到封沅宁愿用那家子人的药,也不用自己送去的,他胸口怒火越烧越旺,“我看你是死不悔改,来人,动家法!”
封沅闻言,只觉可笑,分明毫无证据的事,他们却空口白牙的定了罪。
她还随身带着那药膏,干脆道:“三哥我知错了,我现在就用你的伤药,三哥别跟我生气。”
说话间,她拿出封凌云给的伤药抹在手腕上。
可药膏刚沾上伤口,立马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红肿起来,大片的疹子沿着皮肤蔓延开来。
封沅像是承受不住般,痛呼出声。
“这是怎么回事?”
封凌云脱口问道。
封沅抬起隐隐泛红的双眸,抿唇道:“过敏了,并非我不愿意用你给的伤药,主要是我对药膏里的白芷过敏。”
“我以为,你知道的......”她嗓音低低,似是黯然。
拿到伤药那晚,她本来是想扔到一边的,但怕被人当做把柄,借机找茬,就打开看了下。
当时,本就没多少期待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她给封卿卿的药膏没问题,但封凌云给她的药,确实有问题。
其实上辈子,她就被逼着喝了含有白芷的鸡汤,哪怕说自己过敏,但因为是封卿卿的心意,她就只能喝下去!
她过敏的全身出疹子,发高热,几个兄长却都围着封卿卿转,只因为她一句无聊,就带她去郊外跑马。
没想到这一世,白芷先被下进了药里。
封凌云也没想到是这个缘由,羞恼间他怒斥道,“既然过敏你为何不说?
难不成你是哑巴吗?”
封沅定定看他片刻,随后道:“我怕你生气,你也没给我机会。”
“怎么......”话说半截,戛然而止。
封凌云忽而想起那天的情形,他半夜里怒气冲冲的将要往她手里一丢,说了通警告的话语后便离开了。
从始至终,封沅都没打开药瓶,而那天以后,他也没再见过对方。
可那分明是因为她勾引谢明辉在前,若非如此,他必然会好好给她诊治伤势,再开适合她的药方!
他愧疚消散了些,但依然怒声质问,“别模糊重点,你说要报复卿卿,你如此怨恨于心,是不是有朝一日还要杀了我解气?!”
封沅眼睑低垂,掩下眼底的一抹戾气,才冷声道,“我外祖父一家是朝廷罪臣,流放荆州,都未必能吃饱穿暖,被官兵监管下,又如何能拿一家老小试毒?”
“若真是我外祖父拿人试毒,他早就被抓甚至是被处斩,又如何会只是流言,却没任何处罚?”
掷地有声的质问,让在场人纷纷恢复了理智。
是啊,那顾家再有本事,还能飞不成。
封沅看着他们恍惚的模样,继续道,“除非,拿人试毒的并非我外祖父,而是有人污蔑,既如此,那以前桩桩件件是否也有人恶意泼脏水?”
“各位都说封家养育我多年,我应当感恩......”她说着,转眸看向封卿卿,“那顾家也养育妹妹多年,为何你却要带头往外祖父身上泼脏水?”
“我以为,就算你嫉恶如仇,也该先查证此事真伪才对。”
“你......”封卿卿语塞,一时间竟无从辩驳。
她羞恼间,余光扫见宾客眼神变化,正想着该如何应对,就听一道厉喝从门外传来,“一派胡言,你自己行事不端,还想趁机拉卿卿下水?”
封卿卿欣喜抬头,“二哥!”
封令怀从外面阔步进来,一身战袍寒气森森,看向封沅时,更是添了难以掩饰的厌恶,“卿卿嫉恶如仇,不与乱臣贼子为伍有何不可?”
“倒是你,骨子里就带着顾家冷漠薄情的血脉,当初遇到危险就毫不犹豫弃我而去,你这种无情无义的东西,有什么资格指责卿卿?”
话音落地,周围霎时像炸开锅的沸水似的议论起来。
遇到危险就只顾自己逃命,这未免也太过分了。
封沅听着周遭指责,只觉可笑,半年前,封卿卿刚回来的时候,就提出想去寺庙拜拜,为家里人祈福。
她还拉着封沅要一同出行,没成想半道休息的时候,封令怀为救封卿卿意外被毒蛇咬伤,危在旦夕。
封沅费劲心思寻了可解百毒的草药,却因那处地势陡峭扭伤了脚踝,她九死一生后无力带回,将草药交给了来寻她的丫鬟。
没想到最后,竟落得个抛弃兄长的懦弱之名?
封沅眸光明灭,脑中浮现那丫鬟的脸,分明就是封卿卿身边的流云!
可恨她当时不知封卿卿的真面目,被抢了功劳不说,还被泼了脏水。
那时,她年轻气盛,咽不下这口气,主动去找封卿卿辩驳,却被指责是心机深重,为争宠爱不择手段!
没人愿意信她!
思及前尘,封沅心中再无波澜,她扭过脸,不愿多说。
这副模样落在封令怀眼中,便是她心虚的证明!
“好你个封沅,果真是忘恩负义之徒,封家竟养了你这等无耻小人,今天,我就代替爹娘好好让你长长记性!”
封令怀昂声厉喝:“来人,请家法!”
周遭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要知道,封家的家法可是能打死人的!
昔日,封家先祖为斥责不孝子孙,特意创立一套棍法,只消十棍,便能让人终身残废!
二十棍,则再无气息!
“二哥!”
封凌云脸色骤变,忍不住提醒,“她才受了伤......”封令怀冷哼,甩袖呵斥:“那又如何?”
“我自认为对她不薄,可她却如同养不熟的狼,没有半点感恩之心,便是封家先祖在此,这家法也请得!”
封卿卿眼底闪烁着微光,旋即又是一副担心的模样,嘤嘤哭泣:“二哥,还是不要责怪姐姐了,她知道错了。”
封令怀心疼妹妹,伸手将她扶起,低声呵斥封沅:“混账,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封沅看着这场好戏,只觉讥讽:“二哥都认定,我自然无话可说。”
“只是妹妹不懂医术,如何知道幽灵草能解蛇毒,还生在悬崖峭壁上?”
封卿卿:“......”她心中暗骂,面上却楚楚可怜的,直叫人心软。
“你以为卿卿同你一样,谎话连篇?”
封令怀目光冷厉的盯着封沅,“我是卿卿的亲哥哥,她为了我,翻山越岭为何不可?
那是亲情的力量!”
好一个亲情的力量!
封沅对上封令怀冰冷的眸子,笑了。
是啊,眼前这几人才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也正因如此,在封卿卿回来后,她便什么也不是了!
道理都明白,可再一次看着他们没有原则的维护封卿卿,她的心还是揪着疼。
上辈子因为养育之恩,因为十六年的感情,她一直和封卿卿争。
这一世她累了,不想再争再抢,只想离开封家,离他们都远远的!
但不属于她的罪名,她不可能再背!
封沅冷笑一声,直接道:“因为那幽灵草是我采来的,我当时手心磨破流下的血迹应该还在,还被峭壁上的荆棘刮破了衣服,是你冒领了我的功劳!”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哗然,再次议论纷纷起来。
封令怀眼神冰冷的扫过去,原本说话的人,顿时收敛住神情,闭嘴不敢再开口。
封沅见此,嘴角露出一抹嘲弄的弧度来。
封卿卿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眼眶泛着红道:“姐姐,是我没和兄长解释清楚,都怪我,只是今天兄长们精心准备的生日宴,还有众多宾客在,能不能先安稳过完,私下再说此事?”
这话说的,好像是封沅故意破坏生日宴一样。
封青州的眼刀子不断射向封沅。
封凌云也是满眼的不赞成,还低声宽慰封卿卿:“不怪你,当时你也是太担心二哥了。
卿卿你别难过,我给你准备了极好的生辰礼物,你一定喜欢的。”
封沅眼中闪过一抹讥讽,不想再看他们兄妹情深,转身离开了宽敞的花厅。
封凌云留意到她的去向,看着她瘦消孤零零的背影,眉心微拧。
在封卿卿接收礼物的间隙,压低了声音和封令怀说:“二哥,草药应当确实是阿沅找到的,她有点被你伤到了,你要不要去和她道个歉?”
封令怀还没表态,封青州耳尖的听到,冷哼一声:“她非得在生辰宴上大闹,还不是处处针对卿卿,二哥有什么错!
依我看,就该请家法治治她这尖酸刻薄的性子。”
他这话声音有些大,封卿卿也听到了。
封卿卿眼神闪了闪,当即柔弱又大方的请几位兄长帮她介绍来宾,转移了三人的注意力。
已经离开的封沅不知道身后这些事,她在前厅遇到了来给封卿卿过生的谢明辉。
“你怎么出来了?”
谢明辉挡在前行路上。
封沅转身就想让开,却被抬手拦住。
谢明辉晃了晃手中礼物盒子,睨着封沅,用施舍一般的语气道:“今天也是你的生辰,拿着吧。”
封沅盯着谢明辉的眸子,他还记得今天是她生日?
上辈子,谢明辉给没给她准备生日礼物,还真是奇怪!
她语气冷淡拒绝:“不用了。”
谢明辉眉头立马拧起来,低头看了一眼另一只手提着的礼物盒子,“封沅,你为何非要和卿卿比?”
“前面十几年,哪一年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
他冷哼一声,“卿卿的礼物也就盒子看着比你的大一些。”
“你身为姐姐让着点卿卿怎么了?”
封沅只觉可笑,她心思根本没在礼物上。
要不是谢明辉提及,她还没注意到他带了两份礼物。
她很不理解,既然都那么讨厌她,为什么还要给她准备礼物,往她跟前凑,难道是为了更好的羞辱她?
她现在只觉得跟他们生活在同一个地方,心里面压抑得慌,她很想远离这些人。
封沅脸上得神情越发淡漠。
谢明辉看着她这模样,脸色也更冷了:“封沅,你要是继续这样下去,只会让身边的人离你越来越远。”
“说完了吗?”
封沅幽幽道。
谢明辉对上她眸子,站在原地没动站,眼底涌动着的暗色,显示着他现在心情很糟糕!
封沅不受他情绪影响的开口道:“说完了就麻烦让让。”
“你!
简直不可理喻!”
谢明辉咬牙切齿的盯着封沅。
封沅目视前方直接离开。
再次被无视,谢明辉心底对封沅很有意见,但眼睛却不受控制盯着她背影,“封沅,既然你不要礼物,那我便赏赐给下人了。”
“随便。”
封沅只想快些离开。
谢明辉见她头也不回,胸中那口气如何都消不下去,最后直接将礼物扔给身侧侍卫,“拿去,直接扔给城外的乞丐!”
说完他余光还盯着封沅。
可惜封沅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停下来,谢明辉双手紧握,忍了许久,这才将火气压下。
生日宴这边,有婢女飞快贴在封卿卿耳边低语。
封卿卿低垂的眸中划过冷意,等再抬眸时,嘴角便又扬起了无害的笑容来。
她朝着门口看去,刚好与谢明辉眸子对上,当即娇羞一笑。
谢明辉眼神一变,淡笑上前。
“就让大小姐一人出去,要是出事了,几个爷会不会怪罪我们?”
苏婆子探头担忧的看了一眼离去的封沅。
刘婆子撇撇嘴,吐出瓜子壳来,丝毫没压着声音:“什么大小姐?”
“真正的大小姐现在在府中庆生呢,可别眼拙。”
苏婆子扯了一下刘婆子衣袖:“你小声点。”
刘婆子轻哼一声,朝着小门外瞥了一眼,丝毫不在意,“府上现在谁不知道,几个爷最疼爱的是卿卿小姐呀。”
“人家才是亲兄妹!”
封沅缓步往前走,嘴角一勾,封家不是她的家。
放在袖中的手紧了紧,眼神也坚定起来,她要尽快离开封家,目前唯一的出路就是当女医。
上辈子封卿卿为了讨好太后,逼着她做出美容的药膏来,在元旦时进献给太后。
太后用了效果极佳,不仅赏赐了封卿卿东西,还时常邀请她进宫,从此太后娘娘也成了她封卿卿的靠山。
这辈子,她要将那敷脸配方自己进献给太后,想来以太后对药膏的喜爱程度,她当女医的概率会增加不少。
一想到能从封家离开了,封沅嘴角不自觉上扬几分。
当了女医后,她再想办法帮着外祖父翻案,救回她真正的亲人!
封沅留了心眼,在三家医馆分别抓了药,所抓的药数量也比原有制作药膏的种类药多。
药膏是她的退路,她容不得一点差错。
提着药包的封沅,脚步也轻快几分。
前面人忽然往后跑,封沅被撞了一下,待她稳住身子,看向前方。
封沅蹙眉,白日里闹市里面纵马疾驰,准不是好人。
她也跟着人-流赶紧闪躲,余光瞥见街中央无措哭泣的小女童,若骑马之人不停下来,小女童不死也重伤。
封沅不做多想,用尽全力朝着小女孩跑去抱住她。
不等她闪躲,黑影已经笼罩在她身上。
她扯了一下嘴角,死在马蹄下也算解脱,至少没死在封家。
想象之中的疼痛感没袭来,身体腾空,她睁开眼变对上一双冷眸。
男子没有情绪的眸子扫了她一眼便收回。
可封沅还是认出了救她的男子。
萧景琰,当朝摄政王!
上辈子她跟对方没有接触过,却听说过他不少传闻,都说他想谋朝篡位,但好多人忘了,年纪十一岁的萧景琰就能上战场杀敌!
十二岁在边关以五千兵战胜三万敌军突袭,更是让他一战成名成了最年轻的将军!
至此他便再无败绩,成了当之无愧的战神。
若不是先皇托孤,他现在应该还在边疆。
只是可惜了,这样厉害的人,后来在秋猎中中了蛊毒,双腿残疾。
在知道他彻底不能站起来后,边疆就开始蠢蠢欲动,要是萧景琰双腿没出事就好了。
秋猎!
算算时间,要是她能医女,或许有机会跟着去秋猎,到时便能报恩!
想到此处,封沅眸中多了几分神采。
萧景琰却皱眉,松开封沅。
封沅身体忽然一颤,方才太紧张,腿有些僵。
萧景琰再次扶住封沅:“伤着腿了?”
他语气依旧冷淡。
封沅赶紧摇头:“没事。”
萧景琰紧盯着封沅眸子,刚才救人的胆子哪儿去了?
黑沉的眸子让封沅逐渐低下头,气势莫名矮几分:“我真没事。”
萧景琰瞥了一眼紧挨在一起的一大一小,冷淡道:“小心点。”
说完他便冷肃着一张脸,朝着还在骂骂咧咧的纵马者走去。
“三爷,就是男的,就是他忽然跳出来,将那两个女的带走,这才导致马匹受惊,让三爷你摔跤的。”
叫三爷的男人,当即冲着萧景琰便叫嚣道:“知道三爷我是谁吗?
我祖父可是教过先皇的!”
“放肆!”
侍卫冰冷的眸子盯着男人,长剑已经直指男人脖颈。
男子瞳孔睁大,脖颈冰凉的触感,压制住了他的气焰,只得拿眼睛怒视萧景琰和侍卫。
萧景琰眸色冰冷,“教过先皇?”
“莫不是老孔大人?”
“你竟然知道!”
男人又神气起来了,当即就道:“还不赶紧让这狗奴才将剑拿开。”
“孔家两门进士,也算佳谈。”
萧景琰眼睛扫向男子。
他眼中毫不掩饰嫌弃,“子孙后代却教成这般。”
“明日早朝本王倒是要当面问问孔大人。”
男人当即反驳,“你怎么可能见得到我祖父!”
不对,这人方才自称王爷。
他又大声道:“王爷也是你这种人能。”
自称二字还没说完,在萧景琰眼神审视下,男子脑中闪过什么,顿时面色惨白,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你、你是。”
摄政王三字怎么都说不出口。
可身体很诚实,哆嗦着跪着,赶忙磕头。
他这反应,直接看呆了一众下人。
“三爷,你这是怎么了?”
男子见身边人这么没眼力劲儿,可算是找到发泄点了,“还不赶紧跪下。”
“都怪你们这些狗奴才,爷、我都说了不骑马,你们非要起哄。”
他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萧景琰,发现神情不对,当即改口,“王爷,我知道错了。”
说着又赶紧扇自己耳光:“王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对对对,我立马就让下人弥补这些人的损失。”
不用萧景琰吩咐,男子已经自发的开始处理事情了。
那办事效率倒是不似纨绔。
封沅心中感慨,世人皆畏权。
如今萧景琰这么风光,上辈子他腿伤后呢?
她看向萧景琰的眸中带着几许苍凉和同情来,上辈子她被封家人围困,萧景琰则是被权力推向深渊。
萧景琰一侧头。
封沅面容一僵,下意识挤出笑容来。
可萧景琰已然回头,视线再次落在男子身上。
男子刚松懈下来的神经又提了起来,“王爷,该赔偿的我已经都赔偿了。”
“您看。”
萧景琰扫向周围的百姓。
百姓们面上没了惶恐,甚至有人此时脸上还带笑,那些人看向萧景琰时,还眼带感激。
“虽无百姓伤亡,但你白日闹市纵马,影响恶劣,必须长记性。”
萧景琰淡声道。
男子赶忙哈腰点头:“王爷,这一次我肯定长记性,以后再也不敢在闹市纵马。”
为了更取信,他又道:“要是再有下次,我就从马背上摔下来摔死!”
萧景琰挑眉。
男子抹着额头的汗,心觉自己发誓得好。
下一瞬,萧景琰清冷的声音响起,“嗯,自去衙门领罚。”
男子错愕的看向萧景琰,拉怂着脑袋,“王爷,我真的已经认识到错误了。”
闹到衙门去,祖父知道摄政王经手此事,只怕还要严罚他。
萧景琰轻笑一声,“不愿?”
男子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笑起来的摄政王看起来更吓人!
“王爷,我这就去衙门!”
“您放心,我是真认识到错误了,绝对不会阳奉阴违的!”
男子赶忙行了礼,便一瘸一拐快步朝衙门方向去了,生怕被萧景琰叫住。
那背影有些滑稽,封沅看得嘴角上扬,“多谢王爷方才相救。”
萧景琰瞥了她一眼,转身之际,扫了一眼地上散落的药包。
封沅循着他眼神看去,她赶忙将药包捡起来,刚想要说什么,抬眸时,萧景琰身影已经走远。
看着萧景琰的背影,封沅忽然就笑了,上辈子她和萧景琰没接触过,可这辈子因为意外遇上了。
她只要努力,定然能远离封家人,也会更改上辈子的悲惨结局。
给小姑娘买了冰糖葫芦,将其送到门口,看着她进了院门,这才转身离去。
刘婆子瞥见封沅提着药包,眼珠子一转:“院中是有人病了?”
说完她眼珠子又朝着封沅肚子扫去。
封沅脸一沉。
刘婆子被她乍现的气势吓了一跳,到底有所顾忌,讪讪一笑让开道。
封沅回到院中,刚喝了口茶,紫苏冲进来就直接跪在地上。
“小姐,求你饶奴婢一命吧。”
“奴婢一直伺候在你身边,要是连你都不要奴婢的话,奴婢就只有撞墙自杀一条路了!”
看着紫苏光干嚎,脸上未见一滴泪,封沅坐直了些朝着门口看去。
封卿卿和封青州已经到了门口,时间上刚刚好。
“姐姐,紫苏到底是一直跟在你身边的人。”
“你就饶她一命吧。”
封卿卿劝说道。
封沅依旧冷脸看着。
封卿卿忙求助的看向封青州。
封青州立马板着脸瞪向封沅:“封沅!
这丫头伺候了你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你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你怎么能这么冷血?”
封卿卿轻声应和着。
“姐姐,我知道你在我生辰宴上不开心。”
“也是我的错,忘了今日也是姐姐的生辰。”
封青州皱眉,他飞快看着封沅,见她冷着一张脸。
他有些气闷道:“忘了你的生日是我们不对,你想要什么,我送给你。”
封沅盯着封青州,送她东西?
她又看了一眼封卿卿,刚好看见她眸中划过暗色,他们的礼物她可要不起,也不想要。
“不用了。”
封青州烦躁的瞪向封沅,他都主动道歉了,她还在端架子!
封卿卿温和一笑,“四哥,女孩子嘛总喜欢口是心非的,你别跟姐姐生气,待会儿晚上我们专门给姐姐准备一桌菜。”
“大家一起庆祝庆祝,只是这样大喜的日子,定然是不能见血的。”
她余光瞥了一眼紫苏那边,话题又拉了回来。
封青州当即宠溺的看向封卿卿,余光不善的睨着封沅,“卿卿,你就别帮着有些人说话了,她心里面根本就没有我们,我看这菜还是别准备了。”
“四哥,姐姐和我们也是一家人,你就大人有大量,别气了嘛。”
她轻声道。
多熟悉的对话呀,封沅端起茶来抿了口,她听累了,演戏的人却还很起劲。
她起身取了个盒子过来。
封青州蹙眉盯着盒子,觉得封沅又要搞事情,他甚至将封卿卿往身后挡了挡。
封沅平静的对上封青州眸子,“卖身契在这里。”
“你们对这丫头既然这么满意,那就给你们吧。”
封青州瞥了一眼桌上的卖身契,这才松口气。
封卿卿见封沅不按理出牌,心底烦躁。
可人的性格会转变那么快吗?
还是说这一切都是封沅装的。
真要是装的,她更不能输,封家是她的家,封沅这个外来者就该被她踩在脚底下生活。
“沅沅姐姐,可紫苏是你身边的老人,这么长时间总归有些情谊才是。
““你这样。”
后面的话还没说,却表现出封沅的薄情来。
封青州听完,眉头再次皱起来,看向封卿卿眼中再次带着怒意,封沅到底不比以前善良了,她变了!
封沅却淡笑道:“妹妹,你要是不要这丫头的话,她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妹妹这般心地善良,一定不会不要她吧?”
她直接将卖身契塞在封卿卿手中。
封卿卿只觉烫手,懊恼方才反应慢了,她瞥向紫苏,皱起眉头来。
封沅也看向紫苏,“紫苏,还不赶紧多谢小姐收留你。”
紫苏眸子动了动,封卿卿和封沅在府中待遇天差地别,她自然愿意跟着受宠的真小姐。
她希冀的盯着封卿卿。
封卿卿暗道紫苏是蠢货,她身边又不缺衷心之人,紫苏这种半道来的,她如何会要,留在身边还会是隐患。
只封沅将她的路都给堵死了,她低头不语。
封青州见封卿卿为难,封沅却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喝茶,火气噌噌往上冒!
封沅如今是越发得理不饶人了,明明只要她开口就能简单解决的事情,她非要弄得所有人偶不开心!
“封沅!
紫苏是你的人,你干嘛非要塞给卿卿,你到底意欲何为?”
“今日我就不该心软,不该上你这儿来。”
封沅看着封青州,没有感情的说道:“四哥,我就想问你一句话。”
封青州冷哼一声,觉得封沅又要搞事情,“别想挑拨离间!”
封沅没理会他的话,自顾道:“你们对于背主的下人都是如何处理的?”
封卿卿袖中的手紧了紧,飞快瞥向封青州。
封青州无语的看向封沅,厉声道:“对于吃里扒外的东西,自然是严惩不贷,直接乱棍打死,必须以儆效尤!”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们封家可不是那些小门小户。”
封沅嘴角勾了一下,“紫苏在宴席上当中污蔑我这个主子,四哥,你说她这是背主吗?”
封青州反应过来,死死盯着封沅,看见她嘴角那抹讥诮笑意时,呼吸都急促几分,恼得脸色都红了几分。
其中有对封沅故意给他言语设套的不满,也有自己方才为紫苏那么一个背主之人维护的羞愤。
紫苏察觉到情况不对,再次求助的看向封卿卿。
封卿卿没看她,而是微微垂眸,心中暗恨封沅心机深沉,再一次被她反将一军!
紫苏见状,知道自己被放弃了,惶恐的开始磕头,眼中这才有了真实的眼泪,“奴婢知错了。”
“大小姐,大小姐,求你再给奴婢一次机会!”
她跪着上前。
封沅冷淡的看着她,果然只有刀子真落在自己身上时,才会觉得疼。
“你卖身契已经不在我这里。”
“求错人了。”
紫苏浑身都在颤抖,她又跪着朝封卿卿去。
“小姐。”
封卿卿害怕的朝封青州身边靠了靠。
封青州本就一肚子气,看见始作俑者,火气全部发泄出来,“来人,还不将这背主的东西拉下去处置了!”
“四哥。”
封卿卿似有不忍的看向封青州。
封青州无奈的看着她,“卿卿,四哥知道你心地善良,可对于背主的奴才是万万不能要的。”
说到此处,他余光看向封沅。
封沅依旧垂眸品茶,心情很平静,背主的人不能留在封卿卿身边,却可以留在她身边。
这就是封家人对她的态度。
不过她已经不在乎了。
见封沅一眼都不看他,封青州胸口闷得慌,想要说点什么,就她这态度,他要说点什么,只怕封沅以后还会得寸进尺,不能开这个口子!
“沅沅姐姐,都是我不好,现在你身边没人伺候,我让身边的婢女到你跟前伺候吧。”
封卿卿委曲求全的看向封沅。
“要不是我回来了,沅沅姐姐也不会面临这么多的变故。”
她眼圈也红了。
封青州注意力立马回到封卿卿身上,赶紧哄道:“卿卿,你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人!”
“你没错,有错的是其他人。”
“可是姐姐因为我不开心了。”
封卿卿吸了吸鼻子,眼睛还看向封沅那边。
封青州也看向封沅,见她依旧冷淡至极,根本没将他们放在眼中,火气再次被点燃,“你看她有开心的时候吗?”
“不为不相干的人伤心了,我们走。”
“四哥,沅沅姐姐怎么会是不相干的人呢。”
封卿卿着急的看着两人,想要解释什么。
封青州却拉着她往外去。
封卿卿半推半就。
不多时,院子就安静下来了。
封沅朝着门口看了一眼,没了他们,她只觉得呼吸都顺畅不少。
心底离开封家的想法越发强烈。
接下来三日封沅闭门不出,心思全放在炼制药膏上,所有步骤她都亲历亲为。
“沅沅姐姐。”
不等封沅开门,封卿卿已经推门进来。
她的视线快速扫向桌上摆放的药膏。
封沅心中一沉,看向封卿卿的眼中多了几分戒备。
难怪前几日那般消停,是等着她这边做好了再过来?
也是,也就住在封家,有点风吹草动,封卿卿要想知道也容易,必须尽快搬离封家!
“沅沅姐姐,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有些害怕。”
嘴上这般说着,人却已经到了桌前。
封沅立马将药膏往她这边挪动,打算盖上。
封卿卿眸色晦暗,身体朝着桌面倾倒,长袖覆盖在药膏上。
封沅瞳孔一缩,“你要做什么?”
她立马将药膏盖了起来,捧在怀中。
“我们各自安好不好吗?
你若真讨厌我,其实只需你一句话,我便能被赶出封家,何须要在我药膏中动手脚。”
“姐姐!
我没有!”
封卿卿咬死不认,仅仅只是让封沅就这么轻松的离开封家,那她先前在外面所受的苦谁来偿还?
院中响起急切的脚步声,“封沅!
你就不能消停几天?”
封青州已然冲进屋子,赶紧扶住封卿卿,关切地站看着她。
封卿卿轻咬嘴唇,坚强摇头,“四哥,我没事,就是姐姐不相信我罢了,非要说我想要在她药膏中加东西,害她。”
她委屈的红了眼,“四哥,我今日来姐姐院中,只是想来看望她的,听人说她好几天没出屋子了。”
“哪里知道姐姐在屋中制作这黑漆漆的药膏。”
封卿卿晃了晃封青州胳膊,“四哥,你赶紧让姐姐将这黑漆漆的东西人扔了吧,她若是需要什么药,让管家那边出去买便是。”
“还有这药味儿,我闻着就难闻。
“她又伸手扶着额头,撞似要晕倒一样。
封青州紧张得皱起眉头,黑着脸看向封沅,“赶紧扔掉!
我不想说第二遍!”
封沅赶紧将药放在身后,颇为气闷,封卿卿一句轻飘飘的话,便能让她这几天的辛苦消失殆尽,甚至会毁了她的未来。
她深吸口气,“这不是乱七八糟的要,是能美容养颜的药膏。”
看着封青州眼中怒气加深,俨然不相信她的话。
封沅不想三天的努力白费,直接将药膏涂抹在脸上。
“你不要命了?”
封青州怒喝一声,倔强到要用自己的脸来跟他们对抗吗?
他又气又失望的盯着封沅。
封沅神情淡漠的看着两人,默默的将全脸涂满,刚好看看药膏效果。
“你们要留下来看看效果吗?”
封青州心中一梗。
封卿卿却柔弱一笑,“姐姐,家里面真不缺你脸上用的这点东西,下次别自己做了,你也是府中的小姐,我待会儿去跟母亲说一声,让她那边采买美容药膏的时候,也给你带一份。”
封沅自能听出她话中的隐藏炫耀,不过她早就不在乎封家人。
也不会因为被忽视而难过。
“不用了。”
少些牵扯更好。
“姐姐~你总是这么冷淡,不仅我会伤心,母亲和哥哥们也会伤心的。”
封卿卿一副要哭的样子。
封沅看向封青州,见他盯着她的眸中愤怒加深了,心底好笑。
封青州恶狠狠瞪向封沅,“不用,不用!
哼,你有本事将以前的花用都还回来!”
封沅眸子一凝。
见她情绪终于有了波动,封青州微抬下巴,只对上封沅清澈的眸子时,他心底又有几分虚,刚才那些话似乎有些重了。
他看着封沅的眸中闪过一抹不自在。
“好!”
封沅应声道。
封青州瞳孔一缩,死死盯着封沅,他听见了什么?
“你!”
“你给我再说一遍!”
封沅还没开口,封卿卿已经率先道:“四哥,姐姐刚才说要归还前面十几年的花用都是气话!”
“姐姐你快说呀!”
她看着比封沅本人还着急,只眸中一闪而过的笑意显示了她真实的内心。
封沅没给她一个眼神,而是认真的看着封青州,“你们放我出府。”
“待我赚了银子,我自会还你们的,你们要是不相信,我还可以写借据。”
封青州呼吸变得粗重,封沅这胆子是一日比一日气人。
他咬牙道:“你拿什么还?”
封卿卿小声附和,“对呀,姐姐你别意气用事了,顾家那边你靠不上的。”
“先前这个话题就提及过,你别再次提及伤大家的心了。”
封沅终于看向封卿卿了,总能恰到好处的添火,难为她了。
封青州被封卿卿一提醒,盯着封沅的眸色也越沉,怒气收敛,眸中还多了几分厌烦,“封沅,大家对你的包容是有限的。”
“你要继续这样挑战大家的极限,最后可能真的会被赶出封家!”
封沅有些失望,看来还是只能走医女的路子。
“你那是什么死样子?”
封青州一拳重重砸在桌上。
封沅身体一抖,但很快冷静下来对上封青州的眸子。
“四哥气到都要打我了,为何就不能成全我呢?”
她决定再加把火。
封青州气得扬起手来。
封沅站在原地,平静无波的眸子,就这么盯着他封青州,打吧,这个四哥最冲动,最好是一气之下真将自己赶出去。
眸子对上,封青州腮帮子鼓了鼓,额头青筋都起来了,可到底没落下,“哼!
差点就中了你的计了,让你离开封家,好出去乱说?”
“你休想!
老老实实给我待着,你要是再搞得家里面乱糟糟,我便让三哥请家法!”
封卿卿内心十分失望,四哥那巴掌怎么就没打下去呢?
“我们走。”
封青州直接扶着封卿卿离开了。
封沅很快调整好情绪,一炷香的时间过去,脸上的药膏并没有不良反应,洗掉后皮肤摸着滑嫩不少,证明药膏没有问题。
翌日,封沅便带着药膏出门。
刘婆子站在门口没动,上下扫视了封沅一圈,“府上的人不能随便出去。”
封沅心头一紧,莫不是封青州那边跟下人打了招呼?
她面无表情地盯着刘婆子,不想无端生出事情来,取了头上的簪子递给刘婆子。
刘婆子一见金簪,眼睛就亮了,这才让出道来。
只是等封沅离开后,她眼珠子又滴溜溜转了一下,朝着内院而去。
封沅到了太医院,因着药膏的功效,很快便有人给她安排了医官考核。
考核类目有识别药材,然后便是安排一个真人来诊断,直接让封沅看诊开药。
有上辈子记忆,封沅表现很好,太医院将她留了下来。
“你基础不错,我会让人带你一段时间,若是表现好,届时便会让你单独行医,切忌对于病患的事情一定要守口如瓶。”
女医官说到后面语气很严肃。
封沅笑着应声,“嗯,我记住了。”
女医官见她听进去了,满意一笑,“瞧你是个稳重的,好好干。”
“给你半天时间,且回去收拾一下东西。”
“不用了,我现在就可以留下来帮忙。”
封沅担心出意外,打算直接留下。
“封沅!
我们封家又不是养不起你,你就非要到外面来抛头露面是吧?”
封令怀黑沉的眸子里满是怒火。
“现在立马跟我回家!”
对上封令怀的眸子,封沅心中只有抗拒和害怕。
她已经考核过了,怎么他们就这个时候找来了!
难道她还要过上辈子那样的日子?
不要!
她不要重蹈覆辙!
封沅朝女医官看去。
女医官此时却蹙眉看着这一幕。
谢明辉看在眼中,直接道:“吴女官,封沅只是来太医院玩玩的,打搅你们了。”
“不是!
我不是来玩的!”
封沅怨愤的瞪了谢明辉一眼,赶忙看向吴女官,急切道:“吴女官,我是真心想来太医院做事情的。”
“方才的考核你也看见了,为了能来太医院,私底下我做了很多功课,我想要发挥自己的价值。”
这是她目前唯一的出路了!
“封沅!
我看你是皮痒了,你堂堂封家的大小姐不做,要来太医院这边来做伺候人的活儿!”
“你闹事情也要有个度!”
封令怀冰冷的眸子盯着封沅,只觉得封沅此举,会让他们封家成为全京城的笑话。
“我看你就是还没长记性!”
后面的未尽之言,封沅心中再清楚不过了,她真要回去,下次想要出来定然是没机会的。
吴女官看了看双方,她对封沅是满意的,只人家里人都找来了,而且明显不满意。
在家中做主的到底是男子。
“你们回去再商量商量。”
封沅一听这话,鼻子一酸,她强忍着不让自己落泪。
封令怀冷哼一声,“还站着做什么?”
“需要我让人绑你回去?
丢人现眼!”
封沅盯着他看向自己嫌恶的眼神,心中累积起来的怨气,再也藏不住,“我当医女怎么就丢人现眼了?”
见封沅还敢还嘴,封令怀盯着她的眼神更冷了一些,“你就这么喜欢伺候人?”
封沅直勾勾盯着他的眸子,呛声道:“那二哥呢?”
“你做的事情就不是伺候人的?”
“放肆!”
封令怀眼睛瞪圆,身上煞气显现,“我是帮皇上办事。”
“我当医女也是在帮朝廷做事情。”
封沅掷地有声道。
谢明辉蹙眉,觉得封沅真的变了,以前她虽然也会俏皮顶嘴,可那个时候是撒娇,“封沅,你还姓封,封家不会不管你,就算你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你要是遇上事情,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别任性了,先回去。”
封沅冷笑,往后退了两步,坚定道:“选择当医女,我是认真的,从来就不是你们口中的随便玩玩。”
“你们要是没事,你们回去吧。”
封令怀没再言语,而是直接上前拽封沅。
“你放开我!”
体力上的悬殊,让封沅根本反抗不了。
谢明辉站在一边淡淡看着。
吴女官于心不忍,“封二公子。”
她刚开口,便对上封令怀冷沉的眸子,“这是我们的家事。”
“太医院应该管不着。”
吴女官被噎住,心中对封令怀也有了意见。
“何事喧哗?”
萧景琰从外走来。
吴女官见了小跑上前,“见过摄政王。”
封令怀和谢明辉同时看向萧景琰。
萧景琰视线在封沅脸上略微停留。
想到上次摄政王能在大街上救人,封沅心底燃起一丝希望来,她欲说话。
吴女官已然开口,她还朝着封沅这边看了一眼,“回王爷,封沅已经通过医女的考核,不过她家人与她意见相左,不想让她留下来。”
“王爷,我想留在太医院学习,希望通过自己的能力,能帮助到更多的人。”
封沅立马接话,她绞尽脑汁,还想说点什么更能打动摄政王的话。
封令怀脸更黑了,“摄政王,你别听她胡说,我们封家的女子不可能在外面抛头露面的。”
他警告的盯着封沅,“封沅,你该知道我的脾气的,所以你最好听话点。”
封沅只觉得背脊一冷,封令怀为人有多霸道,她自然知道,可她不想自己的人生再由别人摆布。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说完她便求助的看向萧景琰。
封令怀手上力道加重,疼得封沅倒吸口气,脸色也跟着白了。
谢明辉看着封令怀蹙眉,可余光瞥见萧景琰也还在,再加上封沅今日确实是太不听话了些,是该收些惩罚。
萧景琰蹙眉,“封将军,欺负女人可不是男人所为。”
封令怀到底松手了,“王爷,你误会了。”
“我在教训不听话的妹妹。”
萧景琰看着得了自由的封沅,挑眉道:“封姑娘想要用她的医术造福更多的人,这是好事情。”
“封姑娘便留在太医院吧。”
封沅眸子顿时就亮了,萧景琰是大好人,“多谢王爷。”
犹豫太激动,封沅只憋出这一句话来。
看着兴奋的封沅,萧景琰开口道:“好好干,做到你先前说的那样。”
“王爷,我一定会的。”
封沅赶忙道。
萧景琰扫了一眼吴女官。
吴女官会意,笑着上前将封沅名字登记下来,事情算是彻底定了下来。
封沅激动下,话也多了,“王爷,我看过不少杂书,若是以后王爷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说。”
萧景琰轻笑出声,盯着封沅。
封沅脸顿时就红了,解释道:“王爷,我知道自己像是在说大话,不过你帮了我两次,我也想要回报你。”
封令怀眉头紧皱,封沅什么时候跟摄政王认识的?
谢明辉眸色也是一沉,见封沅只盯着萧景琰一人,心中颇为烦躁,“太医院又不是没人了,给王爷看病还需要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
封沅收敛起脸上笑意,冷淡的看向谢明辉,“二哥先前危在旦夕还是我救回来的。”
“你们关系这么好,没有互通消息?
“封令怀死死盯着封沅,以为她要将封卿卿给牵扯出来,“还嫌不够丢人显眼?”
“封将军,难道封姑娘说的不是事实?”
萧景琰忽然出声。
封令怀凝眉,摄政王这是在维护封沅?
萧景琰最后将视线落在封沅身上,“以后每月去本王府上的事情便交给你。”
封沅眸子再次一亮,萧景琰已经率先离开了。
她看着其背影,暗下决心,之后她一定要研读蛊毒方面的书籍,成功救下萧景琰!
“回家!”
封令怀阴沉的盯着封沅。
封沅略微蹙眉,心底不想回去,可想到萧景琰方才发话了,她微微垂眸,回去将事情说清楚也挺好的。
免得以后他们还去太医院打搅她清净。
封沅没说话,径直朝着前面走。
封令怀见了,面色依旧不好。
谢明辉瞥了他一眼,“封沅以前跟摄政王见过面?”
他还记得方才封沅说萧景琰帮了她两次!
封令怀眸子微动,冷声道:“哼,谁知道她在外面做了什么?”
“简直丢尽了我封家的脸面。”
谢明辉见他抬脚就走,略微思索后也离开了。
封凌云见封令怀和封沅同时回来,视线在封沅身上略作停留,“二哥,你们这是伤哪儿去了?”
封令怀侧头冷冷盯着封沅,“你让她来说!”
“翅膀硬了,在外面尽做一些丢人现眼的事情!”
封沅淡淡道:“人吃五谷杂粮,都有生病的时候,二哥这般嫌弃医者,就不怕以后有求着人家帮忙的一天?”
封令怀瞪眼,“还敢嘴硬!”
那眼神似要吃了封沅。
封卿卿眼珠子一转,没贸然开口。
封凌云却当即冷下脸来,“封沅,你是不是又去跟顾家人联系了?”
封沅有些心累,看来他们只听得懂封卿卿说的话,“我以后要去太医院做事情。”
话还没说完,封凌云便愤怒道:“你去太医院做事情?”
难怪二哥回来脸色会这么难看!
“不行!
你是我封家的小姐,你去太医院抛头露面做什么?”
“有这个功夫去太医院,还不如留在家中给家人做做药膳。”
说到这里,封凌云盯着封沅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眼神里面还带着一丝丝控诉。
药膳?
封沅平静的对上封凌云的眸子,她知道封凌云常忙着公务,吃饭时间不准备,总会胃疼,以前就总会想尽办法给他熬制药膳。
不过现在她可没心思给他准备药膳,“府中应该不缺下人。”
“那怎么能一样!”
封凌云气得脸都白了,手下意识捂住腹部。
封卿卿赶忙上前扶着封凌云,“三哥,你没事吧?”
“你身体本来就不舒服,别气坏了身子。”
封沅只淡淡看了一眼,面上没有情绪。
封凌云余光瞥见她这模样,心头一紧,胸闷得慌,以前得封沅不是这样的。
他安抚的看向封卿卿,温声道:“我没事。”
封卿卿吸了吸鼻子,瞧着要哭了,“怎么会没事,三哥,你刚才脸色都白了。”
“要是我也能跟姐姐一样会医术就好了,这样就能更好的照顾三哥你了,都怪我没用,一点都帮不上三哥的忙。”
此话一出,封凌云和封令怀都上前轻声安抚封卿卿。
封沅站在原地,安静的看着他们兄妹情深。
如今的她内心有多平静,心底就有多心疼上辈子苦苦寻求关注的她。
“你要去哪儿?”
封凌云余光瞥见封沅要走,呵斥道。
封沅停下来看着他,“这里没我事情,我先回去了。”
“姐姐,三哥身体还不舒服呢,你就要这么走了?”
“肯定不是这样的,姐姐一定是回去帮三哥亲自做药膳吧,我跟姐姐一起。”
说着就要上前。
封凌云一把拉住她,“卿卿,这种事情让她去做就成,她熟。”
他冲着封沅冷哼一声,“再给卿卿也做一份,她身子弱,还有二哥的,最好是对症下药,你上心些。”
封沅看着他理所当然吩咐的模样,只觉可笑,她略微垂眸,“我会将药膳方子交给厨房那边,让她们练练手。”
“太医院的事情比较多,我以后也没时间做。”
今日最后一次回来,她以后都不再回封家!
如此想着,心中总算松快一些。
“姐姐!
难道三哥在你心中竟然比不上去太医院抛头露面?
太医院到底有什么啊?”
封卿卿哀怨道。
封凌云眸中涌动着怒意,张口闭口太医院,胡闹也要有个限度,不能再继续任由她胡闹下去了。
不求她能够卿卿这般善解人意,至少不能让她出去抛头露面给封家丢脸!
“封沅,看来你是想要关禁闭了。”
禁闭对上他幽深的眸子,脑海里面闪现在水牢里面的画面,身体不自觉抽搐了一下,她呼吸一滞。
她看向封凌云他们的眼神里面带着戒备和惧怕,下意识往后退。
封凌云看着她这样子,神情越发冷漠,“封沅,你太不乖了。”
“希望这一次出来后,你会长记性。”
封卿卿瞥向封沅的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封令怀则是满脸冷肃,他不发一言,显然是赞成封凌云的做法。
封沅见侍卫逼近,她双手紧握,深吸口气,一字一顿道:“这一次你们打算关我多久?”
不等封凌云回答,她冷笑一声,“你们不想我去太医院,只怕不成。”
她朝着封令怀看了一眼,“二哥,摄政王当时在太医院说的话,你忘记了?”
封令怀眼睛一眯。
封凌云和封卿卿同时看了看两人。
前者眉头紧蹙,“这是我们家事,跟摄政王有什么关系?”
“封沅!
你什么时候跟外人有接触的?
真是越发没有规矩了。”
封卿卿眸子也是一闪,封沅认识摄政王?
“摄政王说了,往后每月太医院送去王府的药,需要经过我的手。”
“三哥不让我去太医院,难道是要跟摄政王作对?”
封凌云死死咬着牙齿,瞧封沅这样子不想说谎,他朝着封令怀看去,“二哥。”
封令怀对上他眸子,虽没说话,可兄弟之间的默契让封凌云知道,封沅说的都是真的。
封卿卿心中燃起妒火,摄政王那样的人物,怎么会帮封沅说话?
“二哥,姐姐与摄政王什么关系?
听着两人似乎很熟悉。”
“可姐姐不是一直在家中吗?
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封令怀皱眉,“不知道。”
他抬眸时,厅中早没了封沅身影。
封沅回到院中,便快速将医书打包好,忽然跳动的眼皮让她心中不安,想要立马离开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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