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花已谢，今朝叶正繁by乔青岚晓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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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花已谢，今朝叶正繁by乔青岚晓斌》精彩片段

身后的体育馆依旧灯火辉煌，声乐糜糜。
只有我一个人渐行渐远……
我没有回家，而是来到学校附近的美食街。
街尾有个摆摊的阿姨，小时候乔青岚最爱吃她家的牛杂。
以往的每个周末，我都要陪她来好几次。
但自从曾晓斌出现后，次数就越来越少了。
今天不是周末，所以街上冷冷清清。
老婆婆热情地招呼我坐下，先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海带骨头汤，让我暖暖身子。
她和蔼的笑容让我想起了母亲，眼角忍不住有些发酸。
阿姨是过来人，见我心情不好，而且只有一个人来，似乎猜到了什么。
但她没问任何问题。
我点了平常吃的萝卜牛杂，正要动筷时，面前突然多了个熟悉的身影。
乔青岚气呼呼地质问：“陌染，你什么意思？”
“不打招呼，一个人偷偷跑来这里。”
“给你发消息不回也就算了，竟然还关机！”
我没有抬头，自顾自的喝着骨头汤。
她紧锁着眉，但声音还算温柔：“陌染，你不会是因为今晚的舞会，我没有跟你跳第一支舞，所以生气了吧？”
我没说话，夹起一块萝卜放进嘴里，细细咀嚼。
明明还是熟悉的口感和咸淡度，可现在吃起来，却有些索然无味。
她轻咬唇角：“陌染，陪晓斌跳第一支舞，是我上星期答应过他的。”
“这也是他愿望单上的第七个心愿。”
“之前本来想跟你说，但你那几天不回消息，不接电话，想说也无从说起。”
“所以这事不能怪我。”
她继续说道：“虽然第一支舞我不能跟你跳，但后面还有很多支舞啊。”
“你不声不响就离开会场，招呼都不打一个，会让我们担心你的。”
“如果你有什么心事，或者有什么不满，可以好好跟我说。”
“没必要搞什么冷暴力。”
我心中冷笑不已。
只因一个保研名额，她可以整整一个月不理睬我，不和我说一句话。
就连母亲临死前想最后见她一面的愿望，都无法实现。
玩冷暴力的明明是她，现在却反把帽子扣到我的头上。
何其可笑。
见我依旧不吭声，乔青岚继续说道：“陌染，
男人不能太过小器。”
“别因为一点小事情就死钻牛角尖。”
她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后，里边静静躺着一个同心锁。
和我之前扔到垃圾桶里的那个，款式一模一样。
“陌染，把它戴上吧。”
“还记得你之前说过的话吗？”
“毕业那天，就是你做出选择的时候。”
“不管你相不相信，总之我对你的心，从未改变过。”
我看着全新的同心锁，心里却掀不起丝毫波澜。
乔青岚拿起同心锁，像当年一样，想亲手帮我戴上。
我正要拒绝，突然，不远处响起发动机的轰鸣声，还有路人的惊呼。
一辆小轿车朝这边横冲直撞而来，速度越来越快。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奋力将乔青岚推开，下一秒就被撞飞了。
一刹那，我脑海中竟然浮现出母亲临终前的模样。
在无边的黑暗和剧痛的侵袭下，很快失去了意识。
……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
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身上缠满了绷带。
护士说我命大，抢救了一天一夜，总算是活过来了。
“照顾你的那个女生，这两天几乎没合过眼。”
“一直守在你身边流泪，上午接了个电话后才离开的。”
“既然醒了，就告诉她一声吧，别让人家太过担心了。”
对于护士的善意提醒，我木然地应了声是。
刚要拿起手机，乔青岚回来了。
跟她一起的，还有曾晓斌。
4
原来那天晚上的黑色轿车是曾晓斌开的。
他撞完人后立马逃逸，直到昨天才被抓获。
所以今早一接到电话，乔青岚就丢下我急匆匆地离开，到警察局将他保释了出来。
在局里蹲了一晚上，曾晓斌满脸憔悴，与毕业舞会时的意气风发判若两人。
她不断用眼角偷瞄我，很是紧张。
我大概猜到了她的来意。
果不其然，几句客套话后，乔青岚就拿出了一份资料。
“陌染，这是一份谅解书，先把它签了吧。”
我将他递过来的笔一折两断，扔进垃圾桶。
乔青岚的脸马上就冷了下来：“陌染，为什么不签？”
我冷冷反问：“我为什么要签？”
“因为这关系着晓斌的未来
母亲弥留之际，嘴里一直念叨着乔青岚的名字。
我流着泪给她打去电话，却接连被挂断。
好不容易接通后，他们很不耐烦地抱怨道：
“每当我和晓斌在一起时，你都要打电话来骚扰，有完没完？”
“顾陌染，你这种小心眼，只会令我们越来越讨厌！”
电话挂断的瞬间，心电图成为一条直线。
母亲带着遗憾，永远闭上了眼睛。
就在我伤心欲绝时，曾晓斌的朋友圈更新了一条动态。
落日余晖下，这个曾经发誓非我不娶的女人，和他亲蜜相依。
“和心爱的人一起看晚霞，是我此生最大的愿望和幸福。”
我彻底心死，将戴了十年的同心锁解下，扔进垃圾桶里。
毕业，乔青岚站在校门口。
手里捧着鲜花，等待我将同心锁戴到她的手。
可她不知道的是。
我已经抱着奶奶的骨灰盒，坐上了前往偏远山区支教的大巴车。
1
独自一人处理完奶奶后事，我返回学校。
走进教室，同学们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顾陌染今天怎么来学校了？”
“估计是想通了，来跟乔校花道歉的吧。”
“呵呵，道歉有什么用，迟了。”
“谁不知道，她现在喜欢的人是曾校草？”
“不懂得珍惜的人，活该被抛弃。”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闲言碎语，默默坐到角落里，开始查阅资料。
没过一会，乔青岚来了，她径直走到我的面前。
教室内的嘈杂声迅速消失，所有人都偷偷望向这边。
她用指背叩响桌面，轻咳一声。
“陌染，这几天你去哪了？”
“电话不接，消息不回。”
“打电话给林阿姨，她也一直关机。”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见我没有搭话。
乔青岚不由得皱起眉头：“还在生我的气？”
我抿着唇，没有抬头看她。
她扫了周围的同学们一
“今天晚上的舞会，恐怕你要另寻舞伴了。”
“因为青岚已经答应，要和我跳第一支舞。”
这样赤裸裸的炫耀和嘲讽，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之前的每一次，我都会愤怒，反应激烈，甚至争吵。
但这一次，心里泛不起任何波澜。
和湖水一样平静。
我甚至都懒得看她一眼。
曾晓斌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哼，装什么装。”
“表面上若无其事，其实心里已经哭过无数回了吧？”
“顾陌染，你斗不过我的。”
“不管爱情还是学业，你都注定是个失败者！”
他恨恨地离开后，我给山区扶贫办打了个电话。
“您好，我想咨询一下，你们那里还缺支教老师吗？”
……
晚上的体育馆热闹非凡。
同学们身穿华丽礼服，欢声笑语，翩翩起舞。
曾晓斌没有说谎，乔青岚陪她跳了第一支舞。
他是整个会场最耀眼的明星。
而我坐在最偏僻的角落里，孤独得像一个看客。
光影萦乱中，眼前不觉浮现出十多年前的画面。
幼儿园中秋晚会，乔青岚为了当我的舞伴，和另一个喜欢我的女同学吵得不可开交。
老师和园长哭笑不得，极力劝说，可他俩根本不听。
我清清楚楚记得，她们当时的小脸有多倔强，语气有多奶凶。
“陌染是我的，你不能抢！”
“陌染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也有份，为什么不能抢？”
最后无奈之下，我一手拉着乔青岚，一手拉着另一位女同学，跳了个不伦不类的舞。
逗得家长们哈哈大笑，眼泪都出来了。
3
一曲终了，主持人拿起话筒，宣布今晚舞会大奖获得者。
不出意外，和校花乔青岚共舞的曾晓斌，拔得了头筹。
发表获奖感言的时候，他故意在台下寻找我的身影，眼中是胜利者的得意。
乔青岚一直看着她，浅笑盈盈。
而我的脸上，只有苦涩。
感言发表到一半，我起身离场。
走到校门时，手机突然响起。
乔青岚发来消息：“陌染，你在哪？”
“我想和你跳第二支舞，可一直找不到你。”
我没有回复，直接关掉手机。

眼，低声说道：“陌染，这里太吵了，找个地方聊两句？”
我知道她想要聊什么，淡淡地说道：“不用聊了，那个保研名额，我放弃。”
班里的保研名额只有一个，我放弃了，自然会落到曾晓斌的头上。
她没想到我会这么爽快地答应，先是一愣，然后脸上绽放出笑容。
笑着笑着，乔青岚突然发现了什么。
“陌染，我送你的同心锁呢？”
“怎么不见了？”
这个同心锁，是十二岁生日时，她亲手为我戴上的。
当时的我懵懂无知，不了解它的含义。
还傻傻地问这是什么东西？
她红着脸告诉我，长大后想结婚了，只要将同心锁摘下来，戴到她的手上。
那她就会成为我的妻子。
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这是少男少女间最纯情，最动人的表白。
从那一天起，我知道了她的心意，暗自欢喜。
可如今，母亲去世后，我想通了一切。
保研名额我不要了，她，我也不要了。
就像那个同心锁一样。
被玷污过的脏东西，就应该被扔进垃圾桶里。
2
我平静地说道：“同心锁的绳子断了，我扔了。”
乔青岚眉头一紧：“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能说扔就扔？”
“绳子断了而已，难道你就不能重新系回去？”
我嘴角泛起苦涩。
他说的没错，绳子断了可以重新系回去。
但感情断了的话，还能再系回去吗？
我看着空荡荡的手腕，沉默不语。
见我情绪一直不佳，她难得放缓了语气。
“陌染，今晚的舞会，你的西装准备好了吗？”
毕业舞会是海大的传统，每届学生都要参加，不得缺席。
我点点头，说已经准备好了。
“那我就不打搅你学习了。”
她离开后，我打开手机网站，搜索关于山区支教的帖子。
正看得投入时，旁边位子上多了个人。
是曾晓斌，他嘴角勾起，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
“顾陌染，听说你已经放弃了保研名额。”
“谢谢你的慷慨大方。”
“对了，我还要提醒你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