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类型连载
25世纪最强修仙者凤锦月,渡九九重劫失败,元神即将被神雷湮灭时,却意外卷进时空缝隙,坠入异世,再睁眼,竟成了天权国大将军府的嫡女。天下人皆知,她因胎里弱又早产,打小就体弱多病,故而精心养在京城郊外山庄,大将军府威名赫赫,偏她这个嫡小姐,就好像隐形人似的。直到太后亲下懿旨,为她和当朝摄政王赐婚,这才被人议起,但谁都清楚,此乃太后稳固幼帝江山,才让摄政王和大将军府联姻,所以压根没人看好。可,当凤锦月回京后,怎么一切和说的不一样?琴棋书画信手捏来,闻名天下的圣手医仙是她,令人闻风丧胆的剑客杀手也是她,掌握泼天财富的商会会长还是她……马甲一个个掉,这哪里弱,简直强的逆天!某一日,摄政王府中,一向矜贵高冷的某王爷,搂着怀中美人儿的纤腰,把她抵...
主角:凤锦月,祁北寒 更新:2022-12-25 17:08:00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凤锦月,祁北寒的其他类型小说《成亲后,禁欲摄政王他嗜妻如命》,由网络作家“临水羡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25世纪最强修仙者凤锦月,渡九九重劫失败,元神即将被神雷湮灭时,却意外卷进时空缝隙,坠入异世,再睁眼,竟成了天权国大将军府的嫡女。天下人皆知,她因胎里弱又早产,打小就体弱多病,故而精心养在京城郊外山庄,大将军府威名赫赫,偏她这个嫡小姐,就好像隐形人似的。直到太后亲下懿旨,为她和当朝摄政王赐婚,这才被人议起,但谁都清楚,此乃太后稳固幼帝江山,才让摄政王和大将军府联姻,所以压根没人看好。可,当凤锦月回京后,怎么一切和说的不一样?琴棋书画信手捏来,闻名天下的圣手医仙是她,令人闻风丧胆的剑客杀手也是她,掌握泼天财富的商会会长还是她……马甲一个个掉,这哪里弱,简直强的逆天!某一日,摄政王府中,一向矜贵高冷的某王爷,搂着怀中美人儿的纤腰,把她抵...
沧澜大陆,天权帝国,北境天山,绵延山脉,此起彼伏。
密林苍翠,古树高耸,枝梢交错,飞禽走兽盘踞,人迹全无。
遥远的苍穹之上,皓日当空,日光从树叶间渗透,晕开层层光影。
倏然间,幽静的深林之中,一阵巨大的响动传开,惊起飞鸟无数。
距离声响不远处,一方被云雾缭绕的山间洞府内。
盘膝于蒲团上打坐修炼的凤锦月,神识感知到这一缕动静,陡然睁开双眼,居然是有人闯进!
她,本是25世纪最强修仙者,渡九九重劫失败,元神即将被天劫神雷湮灭时,却意外卷进时空缝隙,坠入异世,再睁眼,就降生成了天权国大将军府的嫡女,只不过她因胎里弱又早产,从小就体弱多病,一直精心养在京城郊外温泉山庄。
虽说这方世界,和她原来的世界一样,灵气匮乏,但她凭借上一世的经验,以及那枚伴随她降生,拥有神奇灵田、灵泉的空间灵戒,种植药材、培育灵草,重新修炼。
在去年,她及笄之日,从炼气期突破,顺利步入筑基初期,正因如此,她洗髓易经成功,凡人体质完全得到改善,体弱之症荡然无存。
此地,乃她在筑基后,寻觅到的一处灵气较为充沛的地方,只是这一带地处天山山脉,深山老林,峰峦险峻,危险重重,再加上山中多猛兽,即使是此界的顶尖高手,也不敢轻易踏足。
她在这待了已有一年,除了她自己,再无其他人,不曾想,今日竟会有人出没,正好,是时候该回去了,就顺便去看一看吧。
凤锦月从蒲团上起来,身形一动消失在原地,神识锁定动静来源,很快,便寻到这闯入之人。
她一眼就看到不足十步处,靠着一棵大树的黑衣男人,身受重伤、陷入昏迷、气若游丝,仿佛随时就要一命归西。
周遭空气中血腥味弥漫,而地上满是野兽尸体,那人手中握着的利剑,剑刃上,鲜血还未干,可以看出,这人出手快准狠,近乎皆是一剑毙命,旁边还有不少豺狼猛兽环伺,俨然,它们也是被杀怕了,纵然这人已倒下,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此刻,又因凤锦月的出现,全都四窜逃离。
凤锦月走近,才真正看清这人的样貌,卧槽,伤成这个鬼样,还能这么好看?
那张脸如雕刻一般五官分明,俊美非凡,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眉斜飞入鬓,饶是她上一世见过美男无数,也不及这人,简直完美到无可挑剔。
视线下移,入目的是此人胸膛、腰际、左臂上的伤,她一眼就能分辨出,是燕国独有的嗜血冥狼所致,伤口血肉发黑,无疑是狼爪附带的狼毒。
重伤又中毒,不仅活到了现在,还能有余力斩杀那么多猛兽,可见此人自身实力、底蕴十分强横。
长着这样一张好看的脸,死了的话,好像有点可惜啊,冲这张脸,勉强抢救一下吧。
凤锦月直接从灵戒空间内取出一个针包,下一刻,九根银针同时落于此人心口,护住其心脉。
接着她又拿出一药瓶,倒出一枚解毒丹,正要喂进这人嘴里,突然间,在她靠近时,这人双眼猛地睁开。
“不想死,就别说话,张嘴,吃下去。”凤锦月语气平淡,毫无起伏,但这人睁眼的刹那,她心底多少还是泛起几分涟漪,这双眼睛,深邃而迷人,可谓是让这张俊美无瑕的脸,更上一层楼。
祁北寒凝视着眼前的女子,一袭天水碧衣裳,雪纱遮面,虽看不清其容颜,但通身散发的气质,宛若天池青莲,超凡脱俗,绝非等闲之辈,尤其,现下所在之地,岂是普通人能踏足的。
此前天权潜藏燕国的暗探,接连被拔除,他深知其中出了叛徒,亲自前往,解决干净,可也暴露行踪,更让他没想到的是,燕国竟然培育出变异的嗜血冥狼,这遭失算,消息虽已传回,但他心知自己生路渺茫,为了不落入燕国之手,这才进入这天山之中。
他注意到落于自己心口的银针,再看着这枚丹药,他亦擅岐黄之术,自知这每一样都不简单,由此愈发得以证明,此女非比寻常。
更是让他以此联想到一个人,正是近两年江湖上声名鹊起的圣手医仙,一手银针妙术,神乎其技,更有灵丹妙药,药到病除,一个医术如仙、能够‘起死人而肉白骨’的存在!
眼下看来他运气不错。
凤锦月见他没动,正欲说话,谁知她这话还未说出口,这人张嘴就把丹药咬住,吞下。
祁北寒并不怀疑,以他目前的状况,她会有害他之心,丹药入口,他能清楚的感觉到丹药的奇效,被狼毒侵染的脏腑、经脉,毒素以极快的速度在消散,体内生机恢复,若非他外伤也很严重,怕是立马就能行动自如。
随后,凤锦月取出一株七霞莲,摘下三片花瓣,分别落在这人胸口、腰际、左臂的伤口上。
七彩花瓣落下,瞬间融入,眨眼间,血肉再生、愈合、结痂、伤疤脱落,片刻功夫,就像是从没受过伤。
祁北寒亲眼目睹了这一幕,恍若神迹,让他原本的猜测,彻底印证。
这时,凤锦月再将银针尽数收回。
“在下祁北寒,多谢姑娘救命之恩。”祁北寒站起身来,朝面前之人,抱拳一礼。
“又是施针,又是喂丹,还用了我三片七霞莲花瓣,要不是看你长得好看,死了怪可惜的,本姑娘才懒得费功夫救你呢。”凤锦月嘀咕几句。
转而,她轻咳一声,很是正经的对祁北寒道:“算你走运,刚好遇到了我,真要想谢我的话,就把你腰间那柄匕首做谢礼给我如何?”
“好。”祁北寒并未犹豫,将腰间那柄匕首递过去。
凤锦月拿在手中,匕首出鞘,果然是用天外陨铁打造,给她那把奇异锈剑吞噬应该会不错。
祁北寒问道:“敢问姑娘可是近年来,那位闻名天下的医仙?”
“你认为是,那就是吧。”凤锦月收起匕首,淡声回答,不做过多解释,她救人,只随心,想救就救,不想救就不救,今天救他,不代表她想染上这人因果,“我还有事,想必你也有事,咱们就此别过。”
话落,凤锦月径直离开,可忽然间觉得哪儿奇怪,等等,祁北寒这个名字,她怎么听着隐隐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
祁北寒看着远方消失干净的倩影,视线缓缓收回,今日别过,定会再见。
就在此刻,两道暗影出现在祁北寒身前,正是祁北寒得力手下流影、流殇。
二人直接跪下,“王爷恕罪,属下来迟,王爷,您这是受伤……”
“已无碍,稍作调息,便可动身回京,起来吧。”祁北寒将燕国的消息传回,却没提自己受伤之事,眼下他已然痊愈,就更没必要多说。
“谢王爷。”二人起身。
祁北寒席地而坐,边调息,边道:“叛徒尽数清除,潜藏燕国的暗线需要重新安排,还有,燕国培育出变异的嗜血冥狼,且能为他们操控,北境边界对燕国的布防,需要进一步加强。”
流影道:“太后娘娘在京城收到王爷的情报,立马着手,如今新的暗探已经潜入燕国,而边疆兵力部署,一向都是凤家在把控,王爷回京之后,可详细了解。”
“嗯。”祁北寒应了一声,看了眼身旁二人,道:“关于这两年名动天下的那位圣手医仙,可有全面的了解?”
猛然被问这个问题的流影、流殇,不免疑惑,王爷怎的问起此人?
二人相视,流殇随即回答,“回王爷,只知她是个年轻女子,但没人见过她的长相,其医术玄妙,手中又有神奇的丹药,经她之手,就没有不能治的症状,医仙之名,由此而来,此人甚是神秘,行踪不定,根本查不到其来历,但她似乎和天下商会有所往来。”
祁北寒凝声道:“叫人好生留意着。”
“是。”流影和流殇一齐应着,当下,流影双眼扫过,发现王爷腰间短刃不见了。
流影小心询问,“王爷,您最爱的那柄匕首……”
祁北寒淡声一句,“送人了。”
这话一出,不止流影惊诧,原本没注意的流殇也反应过来,两人对看,满是不可思议,那柄短刃可是他们王爷寻得一块天外陨铁,再请炼器大师打造,王爷格外喜欢,现下竟然送人了?
可王爷的事,他们哪敢多问。
流影心下思忖,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王爷,还有一事,关于您和凤家小姐,太后……”他看到王爷的眼神,话刚说到这,就戛然而止。
一时间,四周静的可怕。
下一刻,祁北寒起身,“走吧,先离开此地。”
“是。”流影和流殇快速跟上。
转瞬间,三道身影掠过,消失在这林中。
……
天权国,帝都东陵城,距离北城门百里郊外,所属凤家的温泉山庄。
此时夜色降至,山庄内,灯火明亮。
而正厅之上,端坐于主位的人,正是凤锦月。
侍女千竹端着一盏香茶奉上,一面说道:“小姐可算是回来了,您今儿个要是没归来,奴婢可就要兜不住了。”
凤锦月接过那盏茶,细品一口,道:“说好一年期,自然会按时归来,怎么,我教你的易容换颜之术不好使?”
“不是。”
“那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是小姐的婚事,小姐可还记得,当初皇上刚登基,朝野上下都在传,太后娘娘要给摄政王和小姐赐婚,只因小姐年纪还小,所以才没急于确定,可于三天前,太后娘娘突然下了赐婚懿旨,而明天二公子就会来接小姐回大将军府。”
“……”凤锦月听完千竹的话,整个无语住,只觉得手里的茶都不香了,来真的?小皇帝登基都快两年了,皇位坐的稳稳当当,凤家一切如旧,虽执掌兵权,却从未有过拥兵自重的念头,太后有何可担心的,还非得搞联姻这一出?
“千竹,你说,我若想让这门婚事作罢,会怎样?”
凤锦月话音刚落,这时,厅外一道温和的声音传进来。
“说的这样认真,看来,我们小妹不想嫁入摄政王府,不想要这桩婚约。”
一听这声,千竹循声看过去,当即朝着来人福身一礼,“二公子。”千竹深深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小姐回来了。
凤锦月看向眼前的人,正是她二哥凤凌泽,一如既往,一袭雪白衣裳,丰神俊秀,温文尔雅,她随之开口唤了声“二哥”,继而说道:“千竹不是说,二哥得明日才到?”
凤凌泽走上前来,径自在旁坐下,道:“按照事先安排好的,原该是明日晌午才到,想着有些日子没见小妹,快马加鞭,赶着就过来了,父亲母亲也念叨小妹的紧,我早些赶到,就能早些接小妹回府,再者,太后赐婚一事,我也可先听听小妹的想法。”
对于这话,凤锦月心里头都清楚,从她出生,父亲母亲也好,大哥二哥也罢,自幼就格外疼她,可以说,这所有落在她身上的宠爱,从来只多不少。
“二哥今年刚升任户部侍郎,诸事繁忙,还要为我的事情操心。”
“且不说这几日我在休沐,无需理事,即便真有事要忙,就那些事,哪里能比得上小妹这儿。”
凤凌泽接着往下说道:“关于这门婚事,幼帝登基,太后一直有意让摄政王与大将军府联姻,这个消息也未断过,就只未下明旨而已,此番忽然下旨,毫无先兆,具体原因,估计只有太后自己知道,但只要小妹不愿,这事上绝不会让小妹勉强,父亲那边会做好盘算,就算不联姻,也能让太后放心、相信凤家。”
“二哥,说实话,我自小待在这温泉山庄,我和他不仅没见过面,甚至,我连他全名叫啥都不知,想来,于他而言,我也就一陌生人,太后赐婚,那位摄政王就没有任何表示?我记得太后是摄政王亲姐姐吧?太后给自己亲弟弟赐婚也这么随便吗?”
“太后下懿旨,或许他也不知情。”
“为何?”
“据我所知,这段时间,摄政王并不在京城。”凤凌泽目光落在他家小妹身上,饶有所思的问道:“不过,摄政王祁北寒之名,小妹当真从未听说过?”
“我和他又不熟,兴许听过,但又不是紧要的人,自然懒得费心记住。”凤锦月随口说着,冷不防的脑中一根弦嘎嘣一下,“等等,二哥你说他叫啥?祁北寒?”
凤锦月见她二哥点了点头,嘴角一抽,之前在天山山脉之中,听到‘祁北寒’这个名字就有一丝丝熟悉感。
卧槽,不会这么离谱吧,能巧合成这样?
凤凌泽注意到他家小妹的反应,放下手中品了一口的清茶,道:“不过是说起摄政王之名,小妹这是怎么了,这么大反应?可是有……”
凤锦月略显尴尬,还没等她二哥的话说完,连忙说道:“没,就山庄众人私下里议论,偶然听过几次,一时觉得名字耳熟,竟不想就是他!”
“是吗?”
“当然,我对他连浮于表面的都不熟,就别说更深入的,二哥不信,你问千竹。”
站在一旁的千竹立马附和道:“二公子,小姐她确实不爱关注这些。”
凤凌泽温声对凤锦月说道:“好,二哥信,虽说这里接小妹你回去,是为了这桩事,但之后作何抉择,都由小妹自己说了算。”
凤锦月浅浅一笑,点点头,对于她遇着的那人和这人,是不是同一个人,她也懒得多想。
反正,成婚这事儿,她压根就没想过,欣赏欣赏美男还行,毕竟世人谁不喜欢看长得好看的人,修仙之人也同样不例外,可成亲的话,那不行,男人,只会影响她修炼的脚步!
凤凌泽见状,并未深究,转而关切的说道:“好了,先不想了,等回府之后再说,明日晨起用过早膳后,我们就启程回府,眼看时候不早了,小妹该去歇息了,仔细受累。”
“二哥,去年父亲母亲寻来为我调理身子的府医,就给我诊断过,我年过十五,身体已长成,出生时的弱症都已不复存在,我现在没那么娇气。”
“话虽如此,可小妹是父亲母亲最心疼的掌上明珠,是大哥和我最疼爱的妹妹,在我们这儿,小妹不管多娇气,都不为过。”
“二哥——”凤锦月轻唤一声,然后起身,道:“二哥,那我先回房休息了。”
凤凌泽笑了笑,“嗯,去吧。”
这边,凤锦月从正厅出来,径直回到她的卧房,对铺好床的千竹说道:“我这边不用伺候,你先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千竹应着,随后退下,适才在正厅上,提及摄政王名字时,她明显能感觉到小姐有几分不对劲,可只要小姐不说,她亦不会多嘴。
当初,若非小姐将她捡回来,她早就冻死在十年前那个冬日,她清楚的知道小姐不是等闲凡俗之辈,甚至她所见识到的,仅仅是皮毛而已,所以,小姐的指示,无论大小事,她永远只需要照做,不需要多问。
待房门掩上,凤锦月意念一动,便已身处另一片空间。
一座简陋的石屋,一亩灵田,一汪灵泉。
借助灵田土壤和灵泉灌溉,培育的灵草长势极好。
说起来,上一世,这枚空间灵戒,并不似这般,可以说极为普通,她得到后,就只搁在一旁,直到,她渡劫失败,身上宝物尽数湮灭在那天劫神雷中,偏偏只有这枚灵戒完好无损,伴随她降生此界,还产生了异变。
同样奇特的,还有存于这灵戒内的那柄锈剑,能够吞噬其他炼器之材进阶。
当下,石屋内,一柄锈迹斑斑的长剑飞出,悬空立在凤锦月面前,顶阶法器,隐约还有下阶法宝的气息,看样子吞噬柄天外陨铁打造的匕首,效果显著。
凤锦月心念至此,而锈剑绕于她身旁,俨然是在应和她的想法。
随之,锈剑重新回到石屋内,而她将灵田打理一番后,直接从灵戒空间内离开,回房中,安歇。
次日,早膳毕。
凤锦月同她二哥说道:“其实,我也能策马,二哥没必要让他们准备马车的。”
凤凌泽摇头道:“乘马车,小妹更舒坦,左右明日就能到,不急在这一时。”
这时,外头小厮进来禀报,“二公子、小姐,马车备好了,但……”
见这小厮吞吞吐吐,凤凌泽定声道:“有话直说。”
“二公子,是,是摄政王在山庄门口。”
听到这话,不止凤凌泽疑惑,凤锦月亦是费解,兄妹二人没有迟疑,一起往外头走去。
凤锦月目力极佳,一眼看过去,山庄门口站着三人,当那为首之人的身型容貌,一清二楚的印入眼中时,纵使她心里早有预设,甭管是不是同一人,她都无所谓,但真是这样时,还是会忍不住。
靠,真特么巧,简直是巧合给它妈开门,巧合到家了!
很快,他们走近,凤凌泽先朝着祁北寒恭敬一礼,“参见王爷,不知王爷驾临,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恕罪。”
跟着,凤锦月也在旁福身见了礼。
“无妨!”祁北寒冷然一声,“本王回京,途经于此,知你今日来接你妹妹回府,正好顺路同行。”
凤锦月看着此刻近在眼前的祁北寒,亦如昨日刚看到时,令人惊叹的好看,唯有他现下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冰冷之色,给人以无形的威慑,和昨天她救下他时,所显露的全然不同。
也对,这才是身为摄政王该有的,至于昨日,显然是他劫后余生,而恰好又是她出手救的他,面对救命恩人,自是隐去这些。
看样子,他的身体底蕴已恢复如常,否则天山到此千里之距,纵有良驹日行千里,赶路到这后,也不可能轻轻松松。
突然,她和祁北寒来了个正面对视,心想昨日在天山,她面纱遮面,祁北寒根本不知她的长相,且她这前后的衣着装扮,大有区别,再加上,救他的人是在天山,而不是在这,她自没刻意去避开,那样倒显得她心虚。
徐徐间,她一边将视线不露痕迹的移开,一边淡声说道:“若猜的没错,王爷回京,与我们顺路同行,是太后娘娘的意思吧,为了不耽搁王爷的时间,不如王爷先行?”
祁北寒目光凝聚落在跟前说话的少女身上,这便是他长姐给他择定的摄政王妃人选,凤家嫡女凤锦月,确如长姐所言,容姿绝色、芳华绝代。
在此之前,他虽未见过凤锦月,但该熟知的情况都清楚,而就在刚才,正然与她对视的那一瞬,她那双眼睛,和昨日在天山中救他之人一模一样,他自信以他的洞察力判断,绝对无误。
看来,就现有情报对她的了解,并非真的都清楚,他这个未来王妃身上所隐藏的,变得有趣了。
他定睛凝视着凤锦月,道:“的确是太后的意思,可本王何曾说过,与你同行,耽误时间,又或是说,你不乐意本王同行。”
凤锦月对祁北寒忽然所说的话,以及看她的眼神,满是诧异,就好像她暴露了似的,这……不能吧?
凤凌泽见状,当即出言缓和,道:“王爷言重了,舍妹只是想着王爷日理万机,因此小妹她才这般说,能与王爷同行,岂有不乐意之说。”
“是吗?”祁北寒反问一句,却是对着凤锦月说的。
近些年,凤锦月离开温泉山庄外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都更换、隐藏身份,就算方才祁北寒有所怀疑,反正他没证据,也就仅限于此,她看向祁北寒,一脸淡然,道:“只要王爷不嫌我们车马慢就行。”
“无碍,看你们已将马车备好,不介意本王同乘吧。”
这话一出,站在一侧的流影、流殇二人,猛然对视,他们家王爷从不与人同乘一辆马车,现下竟主动提出,这……
凤凌泽也是感到惊讶,而凤锦月则脱口而出,说道:“当然不介意,正好,有件事想和王爷商量。”
原本凤锦月和她二哥就是要启程回去,索性不再耽搁,邀祁北寒一起上了马车。
随后,马夫驾着马车行驶,速度并不慢。
马车内十分宽敞,三人同乘,也非常宽松舒坦。
凤凌泽看了他家小妹一眼,再注意了摄政王一下,之前他也只在朝堂上接触过,深知此人行事杀伐决断,雷霆手段,像这样私下接触,这还是头一遭,同坐在一辆马车内,宛若置身与冰川之中,冷意刺骨。
祁北寒端坐正中,看着凤锦月,直接说道:“想和本王商量太后赐婚一事?”
凤锦月见祁北寒不拐弯抹角,她自然也不含糊,“没错,我想摄政王定然也无意这桩婚事吧。”
“哦?你从何而知,本王有意无意?”
“当初传出太后娘娘要赐婚的消息,外头物议如沸,压根没人看好,现在太后赐婚懿旨下达,纵然不动脑子,也能猜到,议论的风向。”
凤锦月一本正经的接着往下说道:“王爷细想想,他们说的并没错,我打小体弱多病,父母兄长一向对我娇惯、不谙世事,如今虽大好,但半点苦半点累都没受过,我怕是无力担当摄政王妃这个身份。”
“从一开始,太后为本王择定王妃,你便是唯一人选,太后的旨意,仅凭这番说辞,可不会收回。”祁北寒语气平淡,让人察觉不出丝毫起伏。
“所以啊,咱们这不得商量,你说,就咱俩而言,对彼此的认知,顶多知道有对方这个人,其余一概不知,在今天之前,连面都没见过,我们之间毫无交集,完全可以说是陌生人的程度,王爷说,咱俩成亲合适?而对于凤家,以王爷的见地,自是一清二楚,又何必非得用你我之婚约来做捆绑,王爷,你认为呢。”
祁北寒目光锁视在凤锦月,看她浑身上下就像是写满了‘不想嫁他’四个字,眉头不禁一皱,“瞧你这样子,是极其不愿成为本王的王妃!”
“说的好像王爷就想娶我似的。”凤锦月立马给出回应,停,打住,即使是他想娶,那也不能,虽说这家伙长得好看到‘人神共愤’,是挺对她眼的,可一旦成亲,那得耽误她多少事,她才没工夫做这摄政王妃。
“但本王也从未说过不想。”祁北寒对上凤锦月那双漂亮眸子,继续说道:“你刚才说,在今日之前,我们没见过面,毫无交集,不过本王倒不这么觉得,适才在山庄门口见到你时,本王就感觉,你和昨日帮了本王天大之忙的人如出一辙。”
凤锦月听到祁北寒的话,这家伙究竟依据什么来判断,他打哪来的如此敏锐的洞察力,能确信她们是同一个人?她心底是咯噔了一下,表面却依旧平静,淡声道:“王爷可真会说笑,昨日我人在温泉山庄,众人皆知,又岂会是帮了王爷大忙之人?二哥,你说是不是?”
一旁未说话的凤凌泽,立刻顺势说道:“王爷,小妹一直在温泉山庄,的确不可能。”
“无妨,你承不承认都不要紧,本王心里有数即可。”
凤锦月嘴角微微一抽,我靠,神特喵的你心里有数,“王爷误会,叫人如何承认,王爷,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吧!”
祁北寒注意到凤锦月脸上一闪而过的细微表情,徐徐说道:“眼下太后虽已下旨赐婚,但并未定下婚期,为的是你我可多相处,太后说人是需要接触的,令本王今日与你同行回京,就有此意。”
“我与王爷没有一丁点感情基础,王爷此言何意?难不成王爷还真打算娶我?”
“本王没接触过任何女子,旁人不行,但若是你,可行。”
卧槽,凤锦月仿佛经历了一场狂风暴雨,整个凌乱,她搁这跟祁北寒商量是要设法解除婚约,结果倒好,越聊越偏。
祁北寒瞧着彻底陷入沉默的凤锦月,严肃道:“太后赐婚,是有联姻之意,更是要让天下人看清局势,其中意义非凡。”
“王爷这是在告诉我,此事没得商量,即便是我这里回京,由我父亲母亲出面,也改变不了太后的决定。”
“嫁给本王,你就这么心不甘情不愿?”
“确实没多大兴趣。”
凤凌泽虽知自家小妹不想要这门婚事,可这眼前坐着的人,京城乃至整个天下,多少名门贵女倾慕,但到他家小妹这,简直没半分稀罕,尤其听着自家小妹当着摄政王的面,毫不遮掩的说出这句话,猛地就咳嗽一声,轻唤了声“小妹”。
凤锦月眼见她二哥这反应,随即又道:“难道王爷对这门婚事有兴趣?”
“先前或许没有,而今倒觉不错。”祁北寒视线落在凤锦月身上,不紧不慢的说着。
听了祁北寒的话,凤锦月瞅了他一眼,直截了当的说道:“我猜,王爷会觉着我不错,全然来自于,认准我是王爷口中所说,帮了王爷大忙之人,可事实并不是。”
祁北寒定声道:“是,本王不否认,你说的原因,是让人兴致所在,但有一点你得明白,从皇上登基那日起,你我之婚事,便注定,不会变,无非是赐婚的旨意早晚而已。”
“……”凤锦月无语,心下长叹:早知道还会有这些巧合,就不救你了,让你死在天山得了,那样这后边我也就没啥事,你丫真该庆幸,你娘把你生的绝顶好看!
一时间,马车内格外安静,话已至此,凤锦月也没什么好多说的,再者,她也好,她二哥也罢,跟祁北寒本就不熟,更不会没话瞎聊。
从温泉山庄回京,乘坐马车,他们须得在半途夜宿一晚,原本觉着祁北寒会不想在此逗留而先行离开,谁知竟没,硬生生是次日与他们同乘一道回到京城。
直到离城门口约还有三里地,祁北寒这才下了马车,快一步回城,还说改日再登门拜访。
此刻,抵达东陵城,日落西沉,已是黄昏时分。
凤家的马车入城,自是引来城中百姓的注意与议论。
“快看,是凤家的马车,我听说,是凤家二公子出城,去将他那位从小养在温泉山庄的妹妹接回府。”
“是因为太后娘娘给她和摄政王赐婚,所以才接回来吧。”
“摄政王天人之姿,大将军府是威名赫赫,凤家大公子如今,接替父亲,掌管天下大军,威风不逊其父之名;二公子,前不久刚升任户部侍郎,才华横溢,卓尔不群,可谓不凡;但偏生这个嫡小姐,鲜少听闻,你们说,这两人相配吗?”
“你这话问的就有些好笑了,能配上摄政王的女子,那得多惊艳,更别说她一个病弱之人,皇上刚登基时,太后娘娘不就有意赐婚,可从这以来,你有在哪里听过有人说看好这桩婚事的话?”
“就是,这常年体弱多病的人,连基本的状态都达不到,久而久之,甚至能病的脱相,这凤小姐打小养在凤家的温泉山庄,就没人见过她长什么样子,指不定是一副糟糕的鬼模样!”
“不要命了,那是凤家,这样的话,你也敢随口说出。”
刚才说话没遮拦的那人,惊恐之余,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嘴,望着那早已远去的凤府马车,紧绷的心才松缓几分。
凤锦月坐在马车内,外头百姓私下议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她才懒得去计较,虽然和祁北寒的初步商量,没得到想要的结果,但她会设法解除这婚约,到时候自然一切与她无关。
没过多久,四周人来人往的嘈杂声逐渐消失,直到马车缓缓停下,外头车夫禀报的声音传进来:二公子,小姐,到了。
凤凌泽一听,随即扶着他家小妹下来,寻思间,又再问道:“小妹,你和摄政王之间真的……”
“二哥,打住,你都快问了不下十遍了,我真的没帮过他天大的忙。”
“好,不问了,咱们先进府,去见父亲母亲。”
说话间,兄妹俩入府,径直到了他们父亲母亲所在的院中。
一进屋,凤凌泽与凤锦月一齐唤着,“父亲、母亲。”
凤毅、苏棠夫妇见到眼前二人,转瞬间,都只将心思放到女儿身上,凤毅满是宠溺的语气说道:“我们小月儿回来了,坐了两日马车,是不是很辛苦,累不累?”
“父亲,我挺好的,没事,有二哥在,好得很。”凤锦月认真回应。
苏棠伸手拉住凤锦月的手,轻轻拍了拍,温婉一笑,说道:“你父亲最疼你了,这两日无时无刻不在念叨,生怕在途中让你受一丁点累。”
凤毅咳嗽一声,道:“说的好像夫人不挂念似的,早早地就命人去准备晚膳,全都是小月儿最喜欢吃的。”
凤锦月顺势挽住她母亲的手,紧挨着靠在身旁坐下,笑着说道:“女儿也记挂父亲、母亲。”
凤凌泽被晾在一边,要是平常,他自不插一句话,但关于摄政王特地与他们同行回京的事,须得好好说给父亲母亲听。
凤毅、苏棠听完凤凌泽的话,凤毅凝声对凤锦月道:“只要我们小月儿不想嫁,那就不嫁,凤家自祖上起,掌管兵权,效忠天权每一任君王,从无差池,忠心可鉴日月,太后赐婚,是有其打算,因皇上年幼,需要以此来让天下人看清,即便皇上还年幼,但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
“月儿已经回来,太后必然会召见,届时,我与夫人带月儿进宫,向太后禀明,接下来再有三个多月,便是皇上登基满两年之期,亦是皇上十岁生辰之日,太后想要看到的,在那一日,都能看到,并非定要月儿与摄政王成亲。”
苏棠抬手间轻抚着凤锦月的脸颊,温柔道:“有你父亲在,月儿不用担心,我们会让月儿嫁得如意郎君,我们月儿的婚姻只是单纯的婚姻,而非要去掺杂、背负一堆其他东西。”
凤锦月点了点头,但愿由她父亲母亲出面,可以顺利解决,不然她就得另想它法。
凤凌泽在旁,询问道:“父亲、母亲,以前太后是要给摄政王和小妹赐婚,但为何这里突然下旨赐婚?”
凤毅道:“也不算,据了解,摄政王这段时间不在京城,是秘密前往北方燕国,处理潜藏燕国的暗探中的叛徒,而太后早就计划,待此事了结,便下旨赐婚,是我们事先不知,才觉得突然。”
苏棠瞧着凤锦月似是走神发呆,轻声道:“月儿可是乏了?”
凤锦月也没解释,索性就顺着回答,“有一点犯困。”
正巧,外头侍女过来,福身说道:“老爷、夫人,晚膳都备好了。”
苏棠道:“月儿,那先去用膳,然后再回房歇息,可好?”
“嗯嗯。”
而后,一起过去用膳。
……
皇宫大内,宁寿宫。
祁北寒朝着上方主位端坐之人,恭敬一礼,“太后。”
祁舒婉看着祁北寒,“自家姐弟,无需多礼,坐,燕国和北境的事,都已安排部署妥当,暂时不必操心。”
“是,臣适才去确认过,甚妥。”
“对了,哀家听流影说,他们寻到你时,你受了伤?”
“已无大碍,都好了。”
“听你语气,似有一番故事?”祁舒婉见他不欲多说,就将话转开,道:“罢了,还是说说凤家小姐吧,赐婚的旨意已下,婚事已定,凤家的忠诚,哀家从不怀疑,但皇帝年幼,这门婚事,是让天下人将局势看的更清楚,所以势在必行,你……”
“臣与她有缘,她很好。”
祁舒婉倍感诧异,“有缘?哀家还以为,你会一如既往,冷淡待之。”
祁北寒道:“她比臣之前更不想要这桩婚事,不过太后放心,臣会把握的。”
“你既这么说,哀家自没有不放心的,眼下,你先出宫回府吧,去给母亲请安。”
“是,臣告退。”
摄政王府,后院花厅,烛火明亮。
端坐正中主位的妇人,气势不凡、雍容华贵,正是当朝太后与摄政王的亲生母亲——祁夫人。
“儿子给母亲请安。”
“平安归来就好,坐下说话。”祁夫人凝然一语,转而接着说道:“太后让你跟那凤家小姐,同行回京,此番初次接触,感觉如何?”
祁北寒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凤锦月的音容样貌,她那双眼睛,更叫他铭记于心,断定天山之中,救他性命的人便是她,世间之人,缘分奇妙,从前于婚娶之事上,心如止水从未多想,如今遇着她,心已生涟漪。
祁夫人见祁北寒未作回应,又缓缓说道:“虽说这门亲事,意在朝堂联姻,但我亦知这凤家小姐容貌倾城,更胜其母当年,且太后说她弱症也已好全,撇开朝政不论,你二人成婚,从家世门第到人品相貌,可谓十分般配。”
恍然察觉到自己走神的祁北寒,回过神来,道:“嗯,母亲说的对。”
“?”祁夫人看着祁北寒道:“还以为你不做声,又要像先前一样,不了了之。”
“怎会,太后的懿旨已下,此事不会有变,她终会成为我的王妃,我与她的婚事,我会处理好的。”祁北寒这话说完,起身间,说道:“母亲早些歇息,儿子还有事需要处理,就先告退了。”
“好,你且去吧,切记,事情再忙,也需要注意休息。”
随后,祁北寒从他母亲这边出来,便径直回到他院中书房。
……
大将军府,凤锦月所居小院内。
千竹走进来,对着在屋内伺候的一众侍女说道:“小姐这儿有我伺候,你们都下去吧。”
众侍女:“是。”
待到她们都退下,千竹走进屋内,朝着美人椅上慵懒歪着的人,唤了一声“小姐”,后又往下说道:“小姐,福叔得知小姐回京城了,想要拜见小姐,以及就这一年的事情,向小姐呈禀。”
“告诉他,明日巳时,老地方见。”
“是。”
次日,晨起。
凤锦月过她父亲母亲这边,用过早膳后,以还有些乏倦为由,就直接回房,交代千竹两句后,更换一身衣裳,悄然出府。
皇城繁华,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但凤锦月进入之地,茶香萦绕,丝竹弦乐,袅袅而来,与外头的熙攘不同,这里格外清雅别致。
她刚走进来,一长相清秀的小二迎上来。
店小二见眼前之人虽然面纱遮住面容,可散发出来的气质,是掩盖不住的,他非常热情的上前迎接,“这位小姐里边请,小姐是一个人还是等会还有朋友一起?”
凤锦月没说话,顺手从袖口中拿出一块令牌,亮给这店小二看。
这店小二看到那枚令牌,整个人就是一惊,这可是他们‘雅轩’最高级别的金客令,没想到在‘天字一号’雅间的那位贵客,恭候的人竟是面前这位小姐,反应过来,一句话不多说,立马引着这位小姐到了‘天字一号’雅间。
雅间内,徐福原本端坐茶案前,见到推门而入的人,猛地就站起身来,毕恭毕敬行着礼,“属下参见主子。”
凤锦月走过去坐下,淡声道:“起来吧,坐下说话。”
“是。”徐福起身将刚烹好的茶,倒了一盏,奉上,然后才落座。
“一年没见,看样子,你这功力长进不错啊。”凤锦月端着茶细品一口,上下打量了徐福一眼,虽说其年过四十,但丝毫没有给人一种步入中年的感觉,反而气血旺盛,无疑可以判断,其功力大有长进。
“和主子相比,属下根本不值一提,若非当年主子相助,属下也不可能功力大涨,得以手刃仇人,更不可能有机会走到今日这一步,属下一切都是主子恩赐。”
“也是你自身努力所得,好了,说正事,天下商会的事,你自行处理即可,现下挑要紧的说。”
徐福自不含糊,先将早就备好的三个锦盒依次摆好、打开,“这是按照主子以往的要求,在这一年里,得到的三株药材,请主子查看。”
凤锦月点点头,“不错,继续收集。”话落,拂袖,三株药材便已被她收入灵戒空间内,此三株药材保存的完好,还算有培育的价值,就是不知道经过灵田和灵泉的培育,到时候会有怎样的变化。
顺手之间,她再取出二十四瓶丹药,“对了,这是接下来一年的疗伤丹和祛病丹,依旧每月各售一瓶,以及三罐雾雨灵茶,你待会儿交给雅轩的主事。”
疗伤丹服用之后,无论多严重的内伤都可平息;祛病丹能治百病,纵然病入膏肓,吞服后,也可药到病除;而雾雨灵茶,更是让‘雅轩’以茶之名,立足东陵城乃至闻名天下。
徐福目光寸步不离的盯着这些丹药、灵茶,这可都是万金难求的存在。
他猛然回神,平复之余,再开口说话,“主子,京城四大富商之一的钱家家主,得了怪病,没有任何的病症,就只日渐虚弱消瘦,如今已卧床不起,群医无策,他家甚至求了宫中太医过府诊治,也无济于事,悬赏高额赏金求医,半月前亦是找到了属下,想求主子出手。”
“想让我出手,很简单,那就要看给的‘价钱’值不值,赏金?你觉得金银之物,对我有吸引力?”
徐福当即就道:“那些自然入不了主子的眼,但钱家人说,钱家祖地有一株家传的药王,只要主子能治好钱家主的病,那株药王就归主子,可那株药材即便是内功高强之人也无法靠近采摘,否则他们早就拿来给其家主治病了,至于能不能摘下,就得靠主子自己。”
“无法采摘?这倒有点意思,去安排吧。”
“主子的意思是,现在就过去?”
“有问题?”
“没有问题。”徐福摇头,“属下即刻就去办。”他唤了候在外头的人进来,将这些丹药和灵茶都收走,又着人先一步去钱家通知,再命人备好马车,这才请凤锦月动身。
凤锦月从‘雅轩’出来,上了徐福命人准备好的马车。
马车内,徐福看着他家主子,对接下来的事情俨然已成竹在胸,他思忖之间,小声询问道:“主子,这钱家主的病,是不是用祛病丹,便可药到病除?先前钱家人寻到属下,便是为了求药,可主子的丹药,每个月一出,立马就被买走,故而……”
“祛病丹是治病,你不是说他,并无任何症状,既然不是病,又怎能药到病除,到了钱家,一见便知。”
“是。”徐福不再多问,很快,马车已徐徐在钱府正门停下。
凤锦月走下马车,只见这钱府门口乌泱泱站满了一堆人。
“那人就是天下商会的徐会长,他似乎对身边那名女子十分客气,莫非她是天下商会推崇备至的那位‘圣手医仙’?瞧着也没有多特别之处啊?”
“的确是,虽然面容被遮,但给人的感觉也太年轻了些吧?”
“天下商会在江南总部每月单独售出的丹药,那可都是货真价实存在的奇药,有真本事才是要紧,何关年纪,能让家主好起来,管那么多作甚。”
钱家一位族老说出这话,旁边的几人也就都闭上嘴不说话。
此刻,正中一位穿着富贵的妇人,迎上前去,“徐会长您来了,这位便是徐会长所说,能救家夫之人吧,二位快快请进。”
徐福注意到凤锦月给他的眼神示意,径直说道:“钱夫人,别耽搁了,带我们去看钱家主吧。”
钱夫人也不含糊,引着人就往府中内院去。
凤锦月踏入这屋内,一眼扫过那躺在床榻之上的人,元精溃散,命不久矣,她道是什么,原来是条食人精气的小蛊虫。
在这的一众名医,见钱夫人又带了人来,都齐齐来一看究竟。
为首的白发医师开口,“钱夫人,适才听闻,天下商会的徐会长,引荐了一位杏林高手,为钱家主诊治,难道就是这位小姑娘?”
‘小姑娘’?屋内的人谁都能听出,这是在质疑其资历。
钱夫人亦知,又见徐福面上似有不悦,赶忙说道:“这位姑……前辈,正是大名鼎鼎的圣手医仙,天下商会每月所售的‘疗伤丹’和‘祛病丹’,皆出自其手,徐会长得知家夫状况,恰好前辈亦在东陵城,这才特地相邀前来。”
那白发医师悠然道:“原来如此,关于姑娘近两年的事迹,老夫也有所耳闻,但老夫行医数十载,不说识得天下所有名医,十之八九却有,姑娘医术如仙,从前却从未听说过,不知可问姑娘师承何处?”
徐福见此人这般,本欲驳斥他一番,不想主子将他拦住。
凤锦月不以为意,随口说道:“我本就并非你杏林中人,亦非悬壶济世的名医,我来此的目的,是他钱家祖地的药王。”
众人听到这番话,无不惊讶。
钱夫人率先反应过来,道:“只要可以让家夫好起来,那株药王,前辈能取走,尽可取走。”
凤锦月不再浪费时间,看了眼钱夫人,叫她将人扶着坐起来。
对此,钱夫人也未犹豫,照做。
一旁那些医师,全都围观,想要见识,他们全都束手无策的症状,要如何解,只是他们并未见到预想一幕,甚至连行医治病需望、闻、问、切,都无。
正当他们满是疑惑时,被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
“你们闻到了吗?好奇特的香味儿。”
“家主这间屋子,自家主卧床起,除了浓厚的药味,再没其他,这清香甘甜,闻起来格外舒服。”
钱夫人最是清楚,这异香的来源,正是眼前之人掌中那颗丹药,可这人不将丹药喂服,反而只凑近到她丈夫嘴边,真奇怪。
那些个医师心里当然都知道,可实在不知那是何物,面面相觑。
突然,他们看到钱家主胸前似有东西在游窜,没一会儿就至脖颈间,那蠕动的痕迹,像是条虫子,下一刻,就见钱家主嘴边隐隐探出一个黑漆漆的东西,不断往外爬动,恶心至极。
就在这时,一条约摸两三寸的黑虫,猛地一下窜出,直奔那颗散发异香的丹药而去。
凤锦月瞬间将手抽回,同时一支银针飞射而出,精准将那条蛊虫钉死在地。
“这是蛊虫!”那些医师大惊,“难怪我们怎么诊断都查不出病因。”
那为首的白发医师,满脸不敢置信,“你,你是如何看出的,那枚丹药又为何能将钱家主体内的蛊虫引出?”
凤锦月根本没理会,她可不会去解释说这是饲灵丹,即便是灵兽、灵虫也难抵挡诱惑,更何况区区一条小蛊虫,随后,她拿出一颗药丸,递给钱夫人。
“蛊虫已除,你丈夫已无大碍,吃下这颗药丸,他马上就会醒来,后续只需用温补之药调养身体,十日后,可恢复如常。”
钱夫人当即就把药丸喂给她丈夫服下,辗转片刻,她瞧着怀里的人缓缓睁开眼,激动道:“老爷,你醒了,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就只有些无力,其他都好。”
凤锦月淡声道:“人,我救回来了,现下就该钱家主兑现承诺了。”
钱家主回应道:“自然,谁能治好我,就可以出手去取钱家祖地那株药王,能取走即是你的,夫人,扶我起来,我带她去祖地。”
钱夫人道:“老爷刚醒,先好好休息,还是我带前辈……”
“不用,走吧。”
至此,钱夫人也只得搀扶着钱家主下床,起身。
凤锦月也没让徐福一起,她单独随着钱氏夫妇二人从这走出。
被留在这屋内的钱家众人,无不惊叹、称赞,而那些医师,一个个都暗自垂首,只剩佩服。
这边,凤锦月随着这夫妻二人,走了有好一段路,直至被前方一堵墙拦住去路,毫无疑问,这墙设有机关,果不然,钱家主上前,触动机关,墙自动挪开,让出一条路。
进入此地,凤锦月能明显察觉出,这里有灵药的气息。
绕过面前这钱家的祖祠,钱家主和 钱夫人停下脚步,钱家主指着一个方向,“请看,那就是存在于我钱家祖地的一株药王,这么多年,就没人能靠近,更别说采下,此物灼热非常,就像被烈火包裹,想必姑娘来之前都知晓,能不能采下,就看姑娘自己的本事。”
凤锦月目光锁视,紧盯着那距离百步的‘药王’,竟是千年火灵芝,居然在这儿遇到了,炼化此物,说不定她能够从筑基初期直接跨过中期突破到筑基后期,今天来的是一点都不亏,这波赚大发了!
钱氏夫妻二人见身侧之人沉默,这钱家主再欲开口,可话到嘴边还未说出,眨眼间,身旁的人已不在,而是……
凤锦月看着这株近在咫尺的千年火灵芝,如此浓郁的火灵气息,这品相当真是没得说,得亏她已步入筑基期,以自身先天真火护体,随手采下,收入灵戒空间。
正当她打算折返,却发现,火灵芝采摘后,土壤下渗出一层红光,她顺手将土层拨开,她还疑惑,这株火灵芝为何成长的这般好,原来是有一颗赤熔火晶伴生,此物是炼制顶阶火属性法器的材料。
今日这趟不止赚大了,简直赚麻了,她来这个世界,还是头一回一次性得到两件好东西。
钱氏夫妇看到走过来的人,夫妇俩对视,所以,自家祖地这株没人能靠近的这株药王,轻而易举的就被此人采摘走了?
凤锦月岂会看不出他们夫妻的震惊与困惑,她也没多理会,只道:“钱家主的‘病’我已治好,该拿的也拿到,就先行一步,告辞。”
刚走两步,凤锦月略顿了一下,回头对这钱家主,又道:“走之前,再给钱家主提个醒。”
钱家主猛然回神,半分不敢怠慢,“还请姑……前辈指点。”
“你体内之蛊,名为‘噬精蛊’,此蛊常随饮食而入体,噬人精气,使人精血亏损,久而久之,你会越来越虚弱,任你找多少大夫诊断,都不可能有结果,你的死,将不会引起丝毫波澜,听闻你钱家乃京城四大富商,家大业大,自己好好琢磨。”
听完这番话的钱家主,心惊不已,想让他这样去死,谁能顺理成章的在他死后,坐上家主之位,那谁就最有嫌疑,思量间眉头紧皱,待他缓过神,眼前之人早已离开。
这边,凤锦月从钱家祖地,原路出来,她可没空掺和这钱家的家事,找到徐福,“走吧,事情都解决了。”
徐福二话没说,立马跟上去。
上了马车,徐福笑着说道:“看来,钱家祖地的那株‘药王’,没让主子失望。”
凤锦月淡悠悠的说着,“还不错,往后若有这样的事儿,他们求到你这里,我不介意出手。”
“主子的意思是只要‘价钱’到位,比如,像这钱家祖地那种,连内功高手也无法靠近的‘药王’?”
“聪明。”
“是,属下明白。”徐福认真应着,“主子,属下明天便要回江南总部,不过一有消息,属下会即刻传讯禀报给主子。”
“嗯。”凤锦月拨开马车的小窗帘,对外头马夫道:“在前边停下。”
马车渐渐停稳,凤锦月看了眼徐福,“还有事?”
“关于太后赐婚的事,主子回京,很多人都盯着,主子会和摄政王成亲,做摄政王妃吗?”
不提这事便罢,一提起来,凤锦月就想到祁北寒那家伙,特别是祁北寒认出她就是在天山救他的人,而且十分笃定,真是麻烦的很。
徐福见凤锦月不语,连忙说道:“主子行事,自有主张,是属下多嘴了,还请主子恕罪。”
“无妨。”凤锦月饶有所思,对徐福询问道:“你觉得世上有人能做到,一眼认出一个伪装过的人吗?”
“旁人属下不知,但主子这儿,定然不能。”
凤锦月摇头轻笑一声,可偏生祁北寒是个例外,她没多说,就下了马车,径自回大将军府。
徐福望着那消失的身影,良久才回神,吩咐马夫回去,心知主子的事情,从不是他该操心过问的。
大将军府。
凤锦月悄无声息的潜入她自己的院子,可她从进府就隐约感觉似有不对劲,而这种感觉在回到她院中时,更为强烈,忽然,几个婢女的议论声传入耳——
“方才摄政王亲自来咱们府上,传太后的口谕,让咱们家小姐明日入宫觐见,可为何摄政王却还要屏退所有人,单独和小姐说话,连老爷和夫人也要回避?”
“摄政王和小姐之间的婚事,那可是太后娘娘赐婚,两人想要单独谈谈也在情理之中,老爷和夫人都未说什么,你们呀,就别在这儿瞎想、瞎议论。”
凤锦月听到她们的对话,内心已是骂骂咧咧,太后的口谕,自有宫里的人来传,祁北寒这家伙还亲自跑来,故意的吧,现在竟然还……
靠——
就在这一瞬间,一道传音袭来:都回来了,还不进来。
都能做到传音入密,这家伙年纪轻轻,内功够深厚的啊!
凤锦月不再犹豫,直接现身,见祁北寒坐在她那张竹椅上,而千竹跪在一侧,真特喵的,她教给千竹的易容换颜之术,连她父亲母亲都可蒙混过关,更别说其他人,可唯独祁北寒……
千竹小心翼翼的看向她家小姐,立刻又继续垂首跪伏在地。
祁北寒冷眼扫过跪在那儿的侍女,“易容术很妙。”
“王爷的话可真讽刺,能被识破的易容术,形同鸡肋,哪有‘妙’可言。”凤锦月沉声道:“我已回,王爷有什么要谈的,只管找我,让她先下去。”
千竹没听到摄政王发话,她依旧只是跪在那儿,不敢乱动。
屋内寂静,仿佛连窗外一丝微风吹进的声音,都能听得格外清楚。
片刻,祁北寒语气冰冷道:“下去。”
凤锦月注意到千竹担忧的眼神,宽声道:“先下去,这边交给我。”
待千竹走后,凤锦月视线定格在祁北寒身上,“王爷这会儿出现在此,是有意为之吧!”
祁北寒对上凤锦月的目光,语气较适才,已然柔和了许多,“自然,在这东陵城,任何人、任何事,都在本王的掌控之中,更何况,京城四大富商本就为我祁家所掌握,钱家之事,更是了如指掌,原以为你去了钱家,本王需要多等一会,不曾想,比预计的更快。”
凤锦月眉头微皱,“王爷就这么确定自己判断无误?”
祁北寒起身,上前两步,走到凤锦月近前,垂眸锁视,凝声道:“本王过目不忘,尤其是对救命恩人。”
凤锦月:“……”
凤锦月抬眼迎上,二人四目对视,她这没留意,这家伙怎的一下离她这么近,他喵的,有时候她真怀疑,面前这男人,压根就不是凡人,这张脸、那双眼,整的她一修仙者都差点道心不稳、迷糊了。
对于祁北寒的样貌,这哪是普通常人能长成的模样?看着他,让她想到了只在传说中的一种存在——青丘狐仙!
随之,她一脸淡然将视线移开,搞得像是她被眼前之人的男色所惑似的。
凤锦月见祁北寒已经确定,索性就坦言道:“是,我承认,在天山是我出手救了王爷,可这样的事,说出去,王爷真觉得会有人相信?”
“本王为何要说出去,你我之事,何关旁人?”
“既如此,我对王爷的救命之恩,在天山,王爷将那柄用天外陨铁打造的匕首给我时,这段因果就已了结,王爷与我,还是桥归桥、路归路的好。”
“你认为,可能吗?”祁北寒说话间,重新坐回那竹椅上。
“王爷是指,太后赐婚,联姻之举,王爷今日过来,是传太后口谕,召我明日入宫觐见,那么……”
“太后的懿旨不会收回,这门婚事,势在必行。”祁北寒定声道:“不若坐下来,我们谈谈。”
“谈?”凤锦月轻笑道:“谈咱们成亲的好处吗?”
“难道不该谈?”祁北寒反问一句。
凤锦月坐在一旁,“那王爷就说说,其中能有何值得我期许的好处?”
“比如自由,本王不过问你怎会出现在天山,或者其他别的地方;又比如要去做什么事时,为了避免被过问,还需要命你那侍女伪装一番,成为本王的王妃,没人敢干涉你的事。”
“果真?”凤锦月试探的问道。
“本王岂是言而无信之辈,但是,身为摄政王妃,你我对外该有的配合,也不容有失。”
凤锦月心想,她之所以不想成婚,完全是嫌麻烦,但以她父亲母亲的想法,必是要让她嫁得一位如意郎君,不和祁北寒成亲,将来这事儿上,还得继续折腾,若真是祁北寒说的这般,那这亲事倒确实是不错。
她凝眸看向祁北寒,道:“王爷身为摄政王,为了朝政,当真是煞费苦心呢,听王爷所述,这联姻挺好,自然,王爷所说配合,我自是与王爷合作到位,王爷不干预我的事情,我也不会插手王爷的事、任何事。”
祁北寒听着凤锦月这话,纯然只因他说的‘好处’,仿佛,要是换一个人,同样许诺这些给她,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同意,想到这儿,他语气不禁冷下去几分,“行!至于你父亲母亲那边——”
“王爷放心,我会和他们说清楚,可话说回来,王爷与我在这桩事上的约定,是否也该有一个更……”
“你觉着本王是那种耍赖之人?”祁北寒未等凤锦月的话说完,便将其打断,起身走至凤锦月跟前,道:“好,本王便与你击掌为誓!”
凤锦月倒也没迟疑,二人击掌为誓,约定达成。
祁北寒未多言,只道一句“明日本王会亲自来接你进宫面见太后”,说完,也没再逗留,便先行离去。
在屋外候着的千竹见摄政王离开,她连忙走进屋内,满是担忧的询问道:“小姐,没……没事吧?”
“没事啊。”凤锦月笑道:“非但没事,反而还解决了一些事。”
千竹满心疑惑,瞧着她家小姐很高兴的样子,但摄政王走出来时,脸上似有不悦,“小姐,您和摄政王真的没事吗?”
凤锦月直接道:“放宽心,更何况,我都答应他联姻,还能有什么问题。”
“啊——”千竹整个惊住。
就在这时,刚到门口的凤毅苏棠夫妇以及凤凌泽三人,听到这话,凤凌泽立马凑到他家小妹跟前,关切的问道:“小妹,这……这怎么回事?莫非是摄政王对……”
凤锦月不让她二哥心中乱猜,脱口就道:“二哥,你别多想,就是和他好好谈了谈,然后就谈妥了。”
苏棠过来,拉起凤锦月的手,温柔说道:“月儿,真是谈妥了?而非因为旁的缘故?”
凤毅随即道:“月儿,你不想嫁,咱不嫁就是,不要担心我们去恳请太后收回懿旨会有困难,交给我们来办就好。”
凤锦月摇头,认真回答道:“父亲、母亲,没有的,其实和摄政王细聊下来,嫁给摄政王,也挺不错的,明日他会过来接我进宫,一起去面见太后。”
苏棠抬手轻轻抚摸着女儿的脸颊,柔声道:“月儿记住,无论何时,在你身后都有我们,有凤家在。”
“嗯。”凤锦月脸颊贴着她母亲的掌心,蹭了蹭,顺势靠入她母亲怀中,心中暗暗道:只要有我在,凤家永远都会好好的。
……
摄政王府,书房内。
祁北寒目光落在桌案上那份情报,上头所述,十分详尽,全都是关于,今日钱家所发生的事。
他抬眸扫过流影、流殇,冷声问道:“你们说,和本王成亲这件事,真就毫无吸引力?”
站在一侧的流影、流殇二人,被他们王爷问出的话,给惊到,两人相视一眼,流影小心翼翼的说道:“这天下多少名门贵女倾慕王爷,若能嫁予王爷,高兴还来不及,又岂会……”
“她就不是。”
“她?”流影和流殇当下就会意过来,很清楚指的是谁。
说起来,他们二人是见过这位凤家小姐的,那日在凤家的温泉山庄,见到这位凤家小姐时,毋庸置疑,单从容貌气质来看,他们跟随在王爷身边多年,这是头一遭见到一个与他家王爷最相配的。
只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自家王爷,会在一个女子身上,有此等心思表露。
寻思间,流殇轻声道:“王爷,太后娘娘下旨赐婚突然,凤小姐常年居于凤家山庄,不理外事,对王爷多有不熟悉之处,多多相处之后,定然就好了。”
“罢了,你们都退下吧。”
流影、流殇应声告退。
翌日,晨起,大将军府,凤锦月院中。
凤锦月坐于妆台前,透过铜镜看着为她梳妆的千竹,“还在想昨日的事?不是都和你说了,并非你的过错。”
“可是,小姐原本打算要解除这婚约的。”
“我之所以不想成婚,那是因为这事儿麻烦,祁北寒识破了一些,可他并未想以此来威胁,反而和我洽谈,我和他之间达成约定,也不用父亲母亲去操心劳神,设法求太后收回旨意,从长远来看,嫁入摄政王府,带来的便利更多。”
千竹低着头,小声道:“摄政王此人深不可测,奴婢……”
对于祁北寒,凤锦月岂能不知,这人远比想象的更不简单,只是她可不怯,随之,她回头看向千竹,将她的话打断,定声一语,“安心,别多想了,专心梳妆。”
“是。”
一时,梳妆更衣完毕。
凤锦月起身过她父亲母亲院中,一起用早膳。
寂然饭毕,一旁服侍的侍女捧了漱盂来,漱了口。
盥手后,端着奉上的饭后茶,喝着。
凤锦月见她父母从适才用膳开始,时不时就看看她,这会儿依旧,也不吃茶,她便放下手中茶盏,道:“父亲、母亲,怎么了?是不是女儿今日这身装扮不妥?等下要入宫,是否要更换一身?”
凤毅正声说道:“我们月儿穿什么都好看,这身很合宜,不必再换。”
苏棠语气温缓关切,道:“月儿今日入宫见了太后,在这门亲事上,答应了,就真的没法反悔了。”
“父亲母亲是知道女儿的,决定好的事情,是绝不会反复无常的。”
就这一点而言,凤毅和苏棠倒是很清楚,确实如此。
凤锦月接着往下说,“我深知,父亲母亲是希望我能嫁得如意郎君,我的婚事不要掺杂太多,但姻缘一事,谁也说不准,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我感觉太突兀,并未细思,就单纯不想嫁,可转念一想,和他相处并无不妥,而且联姻,对双方都是非常有利的。”
这话说完,凤锦月随之笑着继续说道:“再者,外头人不都说,想嫁给摄政王的人数不胜数,单说祁北寒这个人,他应该算是父亲母亲十分中意的女婿人选吧,父亲母亲别担心了。”
苏棠伸手摩挲了凤锦月的脸颊,满是宠溺,“你呀——”
就在这时,外头一小厮进来,“老爷、夫人,摄政王已至大将军府正门。”
“父亲、母亲,那,女儿先入宫。”凤锦月没耽搁,径直出府。
凤毅和苏棠看向凤锦月走远的背影,凤毅轻叹道:“摄政王这个女婿自是不错,联姻之事是太后为朝政而行事,却不能否认这事儿双方皆有利处,但月儿答应,将来她需要应对的事……”
“老爷曾经与我说过,月儿聪慧,打小就远比同龄的孩子更成熟稳重,甚至于有的时候老爷都认为自己看不透她,既然,月儿做好决定,咱们就放宽心支持她,无论将来她要面对多少,凤家都是她的依靠。”
“嗯。”凤毅凝然一声。
这边,凤锦月从大将军府出来,一眼就看到,摄政王府的马车停在那儿,待她走过去,立在马车旁的侍从恭敬道:“凤小姐,请上马车。”
凤锦月一上马车,就笔直对上正襟端坐的祁北寒的视线,当即开口唤了声‘摄政王’。
坐下后,马车穿过街道,驶向皇宫。
“进宫后,会有人引你去宁寿宫,觐见太后。”
凤锦月听着祁北寒平淡无痕的话,道:“摄政王不一同前往?”
“太后召见的人是你,本王还要去御书房处理政事。”
“哦。”凤锦月随口应着。
祁北寒看凤锦月干坐一旁,丝毫没有要再和他多说一句话的样子。
“就不想问问,面见太后时,要注意些什么?”
“宫规礼数我都知道,依着来,不就好?”凤锦月淡声道:“昨日咱们约定好了的,王爷只管放心。”
话落,又是一阵冗长的沉默。
祁北寒心想,和他多说几句话,就这么为难?
从大将军府进宫,也要一会儿功夫,现下也不知具体到了哪,直到马车停下,外头侍从禀报:王爷,太后娘娘宫中的人在这儿,接引凤小姐前去宁寿宫。
凤锦月半点不含糊,径自走下马车,同时,马车内祁北寒的冰冷的声音传出,“好生领凤小姐去见太后。”
那四个宫娥齐声道:“是。”
摄政王的马车一走,她们恭敬示意,“凤小姐,请随奴婢们走。”
皇宫大内,天家之地,别说是普通人,即便是皇城贵女,蒙太后召见,又是第一次进宫,任谁都会紧张,但对凤锦月来说,她压根没多心,更别说会紧张,就只跟着走。
走走绕绕,总算是到了这宁寿宫正门口。
那四名宫娥退至一旁,另有里头走出的宫婢来,引凤锦月入内。
凤锦月冷眼瞧着,不得不说,太后的宫殿就是不一般,这规矩还真不少。
进入内殿,凤锦月看清坐于正位上之人,其通身装扮、气势,毫无疑问,那是对太后这个身份最好的彰显,她知太后乃祁北寒嫡姐,心中早有预设,以祁北寒那张妖孽的脸,这姐姐的容颜又岂会逊色,可真亲眼所见,倒是颠覆的彻底。
凤锦月走上前,请安行礼,“臣女凤锦月,参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免礼,赐座。”
“谢太后。”凤锦月礼数周全到位,挪步到一侧所设的座椅上落座。
祁舒婉凝视眼前的少女,一袭月白衣裳,一支梅花白玉簪点缀发间,清雅秀丽,先前收到她的画像时,画中人惊艳,见着真人,果然貌若天仙,容姿倾城,胜过画上千万。
“哀家很早就想见你,只因你身子弱,一直养在那温泉山庄,不在京城,故而未曾召见,今儿个见了,真真是极好。”
凤锦月直接说道:“太后过誉了,或许太后多接触之后,就不这样觉得了。”
“是吗?”祁舒婉清然一笑,道:“也可能是越接触,越好。”
章节在线阅读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为您推荐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