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眼角绯红,眼眸里泪光闪动。
“鹿小姐,我把礼服还给你。”
“穿上。”我说,“把礼服穿上。”
她的眼泪快掉下来了,“你姐姐说,我根本不配穿这件礼服!”
我瞥见我姐深感无语的,扶着自己的额头。
我的声音轻缓和善,“你误会了,没人要你当众脱下礼服,把礼服穿上吧。”
我喊来周围的服务生,“你们多叫几个人过来,背对着她,把她围成一个圈,让她在里面,把礼服穿上。”
原本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服务生,他们都聚了过来。
阮绵眼眶通红,脸色懵懵的,她没想到,自己当众脱衣的举动,得来我风淡云轻的应对。
只要我没反应,尴尬的就不是我。
当台下的观众没有丝毫反应的时候,在台上表演的人,就成了小丑。
“时梨,你在干什么?”
我爷爷拄着拐杖走了进来,他身边跟着我公公。
当他看到双手环抱住自己,在瑟瑟发抖的阮绵时,他加快了脚步。
“绵绵!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我爷爷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阮绵身上。
阮绵脸上眼泪滑落,苦涩的泪水落进她嘴里,“老爷爷,你别管我了!”
“我怎么能不管你呢!”我爷爷对阮绵充满了关怀,他面对我的时候,瞬间就板起了脸。
“是你欺负绵绵?!”
我和我姐迅速对视了一眼,我姐向我眨了下眼睛,像在告诉我: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我明白过来了,之前爷爷脑年痴呆犯了,迷路失踪的时候,带他找到保镖的人,是阮绵。
而爷爷他已经和自己的恩人相认了。
我问,“爷爷是哪只眼看到,我欺负她了?”
我爷爷怒气冲冲,“你没欺负她,那她身上的衣服呢?”
我道,“她自己脱的。”
我从未见过爷爷这么护着一个人,最为重男轻女的他,连对我爸都板着一张脸。
我发现只要是个男人,一见到阮绵就会小脑控制大脑,如圈子里的那些纨绔,又或者对阮绵爱护有加,如我爷爷,我公公。
阮绵这人,就是上天的宠儿吧。
我爷爷怔住了,明显不知道下句该说我什么了。
阮绵啜泣出声,“爷爷,不怪鹿小姐,是我不好,穿了鹿小姐的礼服,惹她生气了,我已经把礼服脱下来,还给鹿小姐了。
鹿小姐,求你放过我吧!”
阮绵好像从我这里,遭受了莫大的委屈。
我姐杀气腾腾的朝我这边走来,我都能听到她磨牙的声音了。
我爷爷拍着阮绵的肩膀,满眼的舐犊之情,细声安慰她,“你不要叫我爷爷,你要叫我爸。”
我姐一个踉跄,周庭越连忙伸手扶住她。
我老公把捂住眼睛的手放下来,半分钟没看这个世界,这世界怎么变得这么癫了?
俺不中了呀!我爷爷怎么能如此平静的说出这么疯的话?
阮绵她自己也没反应过来。
“爷爷?”她怯怯出声,睁圆了眼睛,此刻她应该在想,这老头是不是痴呆了。
我爷爷纠正她的称谓,“我是你爸爸。”
我跟我姐,同时感到一阵恶寒。
我公公站在一旁,看着这父女相认的场面。
他乐呵呵的向阮绵解释,“阮绵,我已经用你的头发,和老爷子做了亲子鉴定,鉴定结果显示,你就是老爷子失散多年的女儿!”
阮绵震惊到嘴都合不拢了。
我老公就问,“爸,你怎么会拿阮绵的头发,去做亲子鉴定?”
我公公脸上颇有几分得意,“这么多年来,鹿老爷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找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