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中介?”
傅承聿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头,颓然地跪在那里,巨大的痛苦让他整个人都佝偻下去。
他双手捂住脸,指缝间溢出压抑不住的呜咽和破碎的语句:“……‘天使之桥’……一个境外的机构……他们说……绝对安全……绝对保密……卵源健康……我……我当时……”他语无伦次,巨大的悔恨和恐惧淹没了他,“我只是……只是想要一个继承人……一个健康的继承人……我没想到……我没想到他们……”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惧和一种近乎癫狂的祈求,死死抓住苏晚睡袍的下摆:“苏晚!
你信我!
我真的不知道!
我不知道他们用的是你的!
我如果知道……我怎么可能……我怎么敢……”他的话语被剧烈的哽咽打断,只剩下绝望的颤抖。
苏晚低头看着他抓住自己衣摆的手,那只曾经在商场上翻云覆雨、签下亿万合同的手,此刻却沾满泪水和狼狈,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她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四肢百骸都冻僵了。
不是偷。
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肮脏的骗局。
一个境外的代孕中介,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傅承聿,一个……被窃取了生命密码的她!
愤怒?
恨?
这些情绪在巨大的、冰冷的真相面前,似乎都变得苍白无力。
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被当作物品般交易的恶心感。
她猛地抽回自己的衣摆,动作决绝而冰冷,如同甩开什么肮脏的东西。
“继承人?”
她的声音像是淬了毒的冰凌,每一个字都带着极致的嘲讽和寒意,“傅承聿,你想要继承人?
所以,你就心安理得地,去购买一个女人的子宫?
去‘定制’一个生命?
哪怕那个卵子,可能是从任何地方、以任何方式‘弄’来的?”
她的目光扫过儿童房紧闭的门,那里面,有一个无辜的、流淌着她血脉的孩子。
这认知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现在,”她的声音陡然变得异常平静,平静得可怕,“告诉我,那个代孕母亲是谁?”
傅承聿被她冰冷的眼神和话语刺得一缩,脸上掠过一丝茫然和痛苦:“她……中介说她生完孩子就离开了……拿了钱……去了南美……具体……具体我也不清楚……他们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