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桉苏清月的其他类型小说《谄媚丫鬟太会撩,腹黑世子沦陷了裴桉苏清月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顾未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国公府,清风苑“清月姐姐,世子回来了,已经往这边过来了。”“好。”一丝清冷女声从走廊那边传来,夜凉如水,听得人万分舒服。红方顺着声音往那头瞧,率先印入眼帘是一抹碧色衣裙,抬眼上去,盈盈一握细腰抓人眼球,再往上看去,一张绝色容颜出现在视线中。肤白凝脂,面若桃花,尤其是那双带水的双眸,引人入胜,只一眼就有让人沉溺其中的魅力。别说是男子,就是一般女子,看了都不由轻叹一句。好一个绝色佳人,美得像画中人一般,偏偏她还带着鲜活的生命,让人羡慕不已。难怪,这么多年,只有清月一人入了世子爷的眼。一年过去,世子房里也只有她一人,在这清风苑可谓是独树一帜,谁见了都得喊一句,“清月姐姐”。不管看多少次,红方都会被她容颜惊叹,直到人走近,鼻尖环绕一丝清淡梨...
《谄媚丫鬟太会撩,腹黑世子沦陷了裴桉苏清月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国公府,清风苑
“清月姐姐,世子回来了,已经往这边过来了。”
“好。”
一丝清冷女声从走廊那边传来,夜凉如水,听得人万分舒服。
红方顺着声音往那头瞧,率先印入眼帘是一抹碧色衣裙,抬眼上去,盈盈一握细腰抓人眼球,再往上看去,一张绝色容颜出现在视线中。
肤白凝脂,面若桃花,尤其是那双带水的双眸,引人入胜,只一眼就有让人沉溺其中的魅力。
别说是男子,就是一般女子,看了都不由轻叹一句。
好一个绝色佳人,美得像画中人一般,偏偏她还带着鲜活的生命,让人羡慕不已。
难怪,这么多年,只有清月一人入了世子爷的眼。
一年过去,世子房里也只有她一人,在这清风苑可谓是独树一帜,谁见了都得喊一句,“清月姐姐”。
不管看多少次,红方都会被她容颜惊叹,直到人走近,鼻尖环绕一丝清淡梨香,她才反应过来。
“清月姐姐,你真的好美啊!”
红方是这清风苑的二等丫鬟,年纪较小,天真直接,一向和清月走得近。
清月听得轻微一笑,抬手在她鼻尖一点,接过她手中灯盏,打趣道。
“行了,让后厨房人把晚膳送上来。”
“别晚了让世子不虞。”
红方被这么一提醒,小脸一红,连忙摸着鼻尖往后头跑去,在清风苑干活,最主要就是不能惹世子不开心,不然轻则被扔出院子,重则小命不保。
“哼,就仗着一张狐狸精的脸,不知道还以为是女主子呢。”
“也不过和我一样,就是奴籍婢女。”
“会爬床而已。”
穿过走廊,面无表情走过这人身旁,像是一点不在意这人嘴里恶毒的话,但又停在她不远处,冷冷清清接了句。
“嗯,你连爬床没资格,只能像个垃圾一般被人扔出来。”
这句话,直接插在绿禾心口,刺激得她面色发白,这是她丢人的事情。
“你...苏清月,你别太得意 。”
说完这句话,苏清月可没有想和这人废话的打算,从她眼前消失,站在院墙门口,提灯等候。
要知道,这位世子爷,才是她重要伺候的人。
其他人都得往后排。
更何况是个想要“爬床争宠”的丫鬟,没入裴桉的眼,就不足为惧。
现下,最要紧是哄好这位爷,她要扮演好一位满眼爱慕他的女子,哄他消了自己奴籍才是。
不然真要是正妻进门,她这种没身份的狐狸精通房,恐怕到时候就只配拥有一碗毒药了。
这可不是她想要的。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嘴角上扬,眼眸含笑,富含期盼和深情,深深望着前方,像是等着心爱之人一般。
昏暗前方出现玄色身影,脚步厚重,面容清隽持重,气质不凡,尤其是那双清冷眼眸,显得人格外不凡。
“世子。”
含笑轻轻呼喊他,往前靠了几步,眼底满是爱慕和思念,就这么看着他。
裴桉远远就瞧着她等在门口,一月未见,料想她应当是想念极了,才会做出这种不规矩的行为。
一个婢女,应当守好本分。
可看见她满眼的爱慕和思念,想要训斥的话又咽了下去。
也罢,容她一次,或许是真得太过想念自己。
这次时间太长了一点,下次要是有机会,可能把她带上,省的她家中万分挂念。
“嗯。”
“进去。”冷冷淡淡应了一句,也没有多看,率先走在前方,往屋里去。
苏清月倒是习惯了,跟在他后面,一步步往屋里走去,而跟在后头常德等人,自觉没有跟上。
这一年来,只要清月姑娘在,世子爷就不需要他们在身边伺候,甚至还有点嫌弃他们在边上。
总而言之一句话,他们碍眼。
清月随着他往内室走,熟细解下他身上黑色披风,递给一旁丫鬟。
“世子,奴婢帮你更衣。”
说话间,从他腰间开始,一点点服侍他,动作娴熟,满手仔细,这事情她做了一年。
裴桉低眸落在她莹白鼻尖,往下是娇俏的红唇,眼底昏暗成一片,一月未纾解欲火涌上身,冷眼扫了一旁丫鬟。
“出去。”
跟着进来是个三等丫鬟,连头都不敢抬,听着这声呵斥,连忙低着脑袋出去。
内室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苏清月知道这人毛病很多,尤其不是屋里人多,对于这种情况她表示习惯。
原本还想着有个人在边上能分担一下,不然从上到下,伺候这人都得她来,有得累。
这边刚把这人外袍脱下,忽而就被这人抱起,清冷沉水香涌进鼻尖。
“沐浴。”
扔下这两个字,就被他抱进最里面的浴室,还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扔进温热水中,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都没有。
等着她抬头,眼前之人已然褪去贴身衣物,入目是这人健硕的身体。
旁的不说,裴桉这人不仅长得好,就是身材也是顶好,就凭这两点,“陪睡”也无妨。
何况,这件事上,舒服的也不止这人。
很多时候,她还是愿意配合,既然当初选择这人作为自己的退路,那就没什么好矫情。
热水热气浸透这人衣裙,还有脸颊,灯下雾中看美人,更加惹人眼。
当然,裴桉也没有错过这女人眼中的痴迷,这般直接痴迷盯着他的身体,天底下再无这般胆大的女子。
好在,他不厌烦。甚至还很享受,被自己女人仰慕痴迷,也不算一件坏事。
此刻,气息燥热夹杂在一块,漆黑眼眸盯着,声音透着一丝沙哑。
“听话,自己脱了。”
苏清月从这人声音中清醒过来,果然皮相再好,也不能抵消这狗世子的低劣性。
明明他就喜欢的不行,还总喜欢装作一番高冷禁欲模样,哼每次还不是这人最后死死拽着她不放。
床上床下,两个样子。
外界传的高冷禁欲,不近女色,怕都是不了解这男人内里。
要不是,这会还要讨好这人,她真想一把这人脑袋按进浴桶里,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让你装。
但这会,她自然没这胆子,娇俏含羞嗔了他一眼,轻轻把腰间裙带解开,一举一动都带着羞,可又格外惹人眼。
“世子。”
话音刚落,水中便多了一人,她的衣裙不再听自己使唤,湿漉漉破碎般被人扔了出去。
水渍撒满一地,外头候着人早早便便退出去,听着里头的声响,谁也不敢抬头。
只有哗哗作响的水声,夹杂着女子低低求饶的声音,随之传来男子低哑的“责怪”声。
“啧,还是这般没用。”
一番折腾下来,已然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浴桶里水早就冷了。
而苏清月也浑身无力,被人转移了阵地,眼神迷离看着坐在床边的男子。
这会倒是又恢复刚才那般道貌岸颜模样,刚才那番孟浪发狠的人,像是不存在了一般。
裴桉得到满足,一脸餍足,倒是比刚进府那会还要神清气爽。
撩开床边青纱帐,稍显柔和眼角看着清月,见她浑身泛红,眼角含泪,比平时还好美上几分,心中不由一怔。
这女人确实生得美,像是按照他喜好长的一般,每一次都让他无比喜欢。
这一年也十分懂事本分,以后也不是不可给个名分。
等到正妻入门,便可抬了身份,以后也好在府中生活。
清月可不知道这人盯着自己,脑子里面想的是让她做妾,还美其名曰是恩典。
她要知道,肯定心中暗骂一声。
“陪睡”是一回事,这两方都是舒服,可要当“合法小三”,她可一万个不情愿。
她可不是纯粹的古人,按道理来说,她是在原身十岁那会来到这个时代,属于魂穿。
可那会,清月已然被卖进国公府,没有回旋的余地。
兢兢业业六年,好不容易存够二十两赎身钱,可这原身属实长得太美。
不过十六岁,身段丰盈不说,连容貌都是一绝,在这国公府显眼起来。
身份低微,容貌俏丽,容易惹祸上身。这不就被这国公府好色庶长子给盯上,每每看见她便像是色狼一般发着绿光,一个劲想要把她从国公夫人那边讨来。
要知道,她们这种卖身进府,奴籍不消,就像个物件一般,随时可以送来送去。
她不可想被送给有十几房小妾,满眼是色的男人。
思来想去没办法,她便盯着夫人唯一嫡子,也就是这国公府的世子。
双十岁数,身份高贵,庶长子不敢惹,最重要他不乱来,长得不错,就是陪睡,也要找个最好的。
这人极其重规矩,不喜妾室,那日要是正妻入门,她这种通房丫鬟肯定要被打发。
而她要做的便是,在被打发之前,消了奴籍,成为良民。这样一来,后面很多事情便好办了。
好在,这一年还算顺利,想着这位风光霁月的世子爷,就快要娶妻了。
她期盼的机会要来了。
裴桉盯着她,见她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却没有往常那般痴迷,又像是走神,便以为她是累了,可这般不在意还是让他有点不舒服。
伸手在她脸上恶劣一掐,用力之狠,一道红印便显现出来。
“起来。”语气冷漠又恶劣。
裴桉已然掀开青帐移开,清月摸了摸脸颊,恶狠狠瞪了这男人一眼。
哼,爽完就翻脸。
比她还没品。
一会功夫,外头已然进来两人,一个伺候他穿衣,另外一个则是端着一碗药放在她面前。
从床头起身,青黑发丝从白腻肩头滑过,其中还露出不少青红痕迹,能看出刚才那番折腾必定不轻。
可进来人是老道的妈妈,眼神不会乱看,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看着床上女子,神情自如喝下碗中药汁,她的任务便完成。
要说,还是老夫人有眼光,挑的这个婢女,各个方面是十分优秀,入了世子爷眼不说,还十分守规矩,从来没有恃宠而骄。
要她说,这位日后前程可不一般。
清月可知道面前人想法,对于避子汤,她乐意接受。
一个通房怀孕,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
要知道她服侍的这位主,最瞧不上便是庶出的身份,国公府就有个典型的例子。
庶出大少爷,就是个通房所生,看裴桉有多不喜欢这个大哥,就知道这人有多不喜欢庶出。
她绝对不可能生出孩子。
在下人服侍下,穿着一身白色衣袍的裴桉往她这边走,柔和月光从窗口照进去,愈发显得这人貌美无双,只脸上还是一副清冷样。
“用膳。”
苏清月最见不得这人离了床榻,就变得不近人情的样子,也知道其实这个时候,这男人还挺好说话,只要拿捏得当。
从床边拿起衣裙穿上,从床边起来,双脚一软,人又再次回到床榻上。
抬眼含羞般冲他撒娇,“世子~”
“奴婢腿软。”
各种分寸拿捏得到,她也确实腿软,依赖的眼神落在他身上,满是小女子柔情。
就这么对视几秒,人便被他抱起。
“娇气,越发没规矩了。”
嘴里虽说着这种话,可身体还是诚实,把她抱起。
贴在这人胸膛上的苏清月,勾唇一笑,这男人,口是心非。
外间,红方和绿禾把晚膳摆好,等在外头,瞧见清月被世子抱着,无比惊讶。
红方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惊讶羡慕之余,更多是清月姐姐的佩服。
能让一向冷情冷血世子这般宠着,着实很厉害。
可绿禾却是完全不同的想法,眼底满是记恨,狐狸精。
惯会装模作样,那个样子,一看就知道没少勾引世子爷。
明明一开始她也是夫人送给世子的人,现在却只能做个二等丫鬟,心里满是记恨。
苏清月自然是感受到那刀人的视线,绿禾就是个胸大无脑的女子,满心满眼都是裴桉的床榻。
现在她当然不会让这人如愿,但要是能恢复良籍,恢复自由身,那她可管不着。
裴桉柔情时刻实在太短,外面还站着婢女,守规矩的他把人放了下来。
苏清月也是个识趣的人,收了刚才那副撒娇卖痴样,稳稳站在他身旁,脸色淡如水,看起来也十分本分。
裴桉睨了她一眼,对她这番懂事识趣很满意。
没人处时,能容她几分撒娇,但在外面,还是守本分规矩最为重要。
绿禾见状连忙上前,一副殷勤卖乖样子伺候。
“世子,奴婢服侍你用膳。”
裴桉压根没注意身旁是谁,只随意应了一声。现下他确实饿了,连夜赶路加上刚才的动作。
没被拒绝的绿禾,笑意更加明显,夹起盘里青菜就往他碗里放。
“世子。”声音娇柔,像是可以夹出来一般。
苏清月站在一边,嘴角上扬,静静看着她勾引,眼底流露出一丝好笑。
说绿禾是个没脑子的人,一点没错。
裴桉可不是个喜欢素食之人,加上现下应该累极了,怕是不爱那口青菜。
她可看得实实在在,这男人眉头可皱一下,而这会正为能有亲近世子的机会暗暗高兴,并未注意到。
裴桉平日便不是多话之人,也不喜身旁人聒噪,耳边一句句世子,加上面前全是他不喜之物,耐心到了极点。
冷脸皱眉,筷子狠狠一放,“出去。”
这一句话,把一旁绿禾红方两人吓得不轻,红方在这个时刻最有眼力见,连忙退了出去。
可绿禾还一副没恍过神的样子,双眼含泪,不知自己哪里做错,想要撒娇求饶。
“世子,奴婢....”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冷漠打断。
“哪里学的规矩,滚出去。”
说完又冷眼扫了她一番,“这就是清风苑的规矩,你怎么管得院子?”
苏清月差点没当场翻白眼,大爷,不带这种连坐好吗?
明明是她在勾引你,和我有半毛钱关系。
“奴婢知错。”这话可不敢说,只好乖乖认错。
而被当众辱骂的绿禾,脸色通红,眼泪早就掉了下来,连忙滚了出去。
临走前,还狠狠瞪了苏清月一眼,像是骂人的是她一般。
裴桉可没注意这个,屋里只剩他们两个,总算安静下来。
“还发呆,过来。”
语气照样很冷,但听起来比刚才好了那么一点。
一年相处之道,让她明白,这会顺着他来就是最好办法。
在她意料之中,这顿晚膳用一种最平和状态结束。
在陪膳期间,她也算是喂饱自己。
和往常一样,回到自己屋内休息。
裴桉这人,向来不喜欢有人在屋里,更别提是和他同榻而眠。
何况她不过是个通房丫鬟。
或许只有未来世子夫人,才会有这种殊荣。
离开屋内,抬眼望了望头顶的满月,不由轻笑一声。
她什么时候也变得多愁善感。
她又不喜欢裴桉,何必在意。
收回目光,神情淡漠回了卧房。
好歹是清风苑第一丫鬟,有个单间可住,这也算得上陪睡的好处。
*
绿禾再一次在世子面前丢人,心里越发记恨苏清月。
哭哭啼啼一晚上,吵得大家都不安生。
一大早就红肿眼睛跑到正院找人告状。
绿禾是家生子,母亲是国公夫人身边人--宋妈妈。
当时也是凭借这份关系,加上她长得不错,才被送到裴桉身边服侍。
不过没被裴桉看上,成了二等丫鬟,还让苏清月压了一头。
宋妈妈是侯夫人的陪嫁,也算上是贴心人,算得上一个体面的管家妈妈。
“娘,我要被苏清月给欺负死了,她一个人霸占着世子。”
“娘,你要帮我啊,不然我可真没出路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扑在她娘身上就开始哭诉。
好歹是自己身上掉下来一块肉。
看她哭成这副可怜模样,那能不心疼,拉着人安慰,“好好说,怎么回事。”
“清月那丫头怎么回事。”
宋妈妈在国公夫人身边做事,自然知道世子对于夫人的重要性。
清月成了通房丫鬟也是夫人的意思。
“娘,苏清月那个狐狸精成天勾引世子,昨儿还让世子抱出来,一点规矩没有。”
“恃宠而骄那样子,一点规矩没有,要是传到外面,世子名声可就毁了。”
绿禾心里是恨毒了苏清月,昨儿抱是真事,恃宠而骄却言过其实。
但这会想要告状,肯定是往坏了说。
果不其然,宋妈妈听了这话,脸色大变,连忙拽着她急问。
“真的,这贱皮子这么不懂规矩?”要知道夫人多在乎世子名声。
最近还有给世子说亲的打算,这要是传出去,坏事可怎么办。
绿禾巴不得苏清月被教训,最好是被夫人厌恶,打一顿板子,直接赶出去最好。
“我还能骗你不成,你看这一年世子就她一个,平时打扮也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个有脸面的姨娘呢。”
“世子名声,可不能被这样的毁了。”
宋妈妈也是见过清月这丫头,长得实在不俗,可平时也没闹出来多大事情。
但事关世子名声,这事就大了。
面色沉思,安慰了女儿几句,让她回去等消息。
要是那丫头不安分,侯夫人第一个不放过,一个身份下贱的婢女,打发了就好。
听着她娘的话,绿禾总算露出笑意。
眼底带着恶毒的恨意,巴不得此刻苏清月就滚出国公府。
扬着眉回到清风苑,下巴抬着老高,碰上苏清月时,露出一个讽刺笑意。
等着吧,过不了多久,你就得滚蛋。
苏清月一大早就被洗了眼睛,这肿着眼,笑得那么难看,一脸坏意,可真难看。
只看一眼,就及时收回来。
甚至感叹,好在裴桉这人脸实在长得不错,等会可得好好换换眼。
这样想着,大早上起来伺候这人怨气都散了不少。
踏进内室,掀开床边青帐,轻声呼唤床上熟睡之人,“世子,世子,该早起了。”
轻轻拍着他肩膀,语气柔和,像是哄人一般。
谁能想到,这国公府清冷世子,还是个起床困难户。
每每喊这人起床,都要费不少劲,有时还会有起床气,弄得一院子里的人惶惶不安。
之前这种事情都是常德他们来干,但自从苏清月来了后,这要命的任务便落在她身上。
就由着这事,常德每每都十分感谢她,平时态度也好得不行。
要知道,之前他们可受了不少世子打。
裴桉确实不喜欢早起,半醒间,鼻尖环绕着淡淡梨香,娇俏声音也十分熟悉。
下意识就拽住面前的人,用力一拽,伴随一声惊呼,苏清月已然被人压在身上。
这事其实极少出现,着实让她一惊。
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就瞧着人半梦半醒间压了下来,嘴唇被人含住,身上也有手不断乱动。
这一大早,这男人就不做人。
连忙把人从身上推开,她可不想大早上就被人传勾引世子,传到夫人那边,也是不好收场。
她这点轻微力气完全推不动面前这人,就在衣领快要被扯开时,连忙咬了一口这人舌尖。
下口不轻,这下裴桉总算完全清醒,轻呼一声,也就趁着这个缝隙,把人从身上推开。
裴桉没想到这女人敢咬自己,嘴里带着明显铁锈味,真狠直接出血。
脸色难看起来,意识完全清醒,冷眼扫着整理衣衫的女人。
这样子,明显是生气了。
她还气呢,大早上就发情。
可没办法,这会她还真就不能朝着狗男人发脾气,只好柔弱卖乖。
轻轻咬着下唇,委屈开口,“世子,奴婢不是故意,这不是为了喊你起床吗?”
“世子,别生气好不好?”
说着两指拽着他衣服下摆,轻轻晃动,眼眸含水深情撒娇。
裴桉没制止她的小动作,面色沉如水,知道她一贯会撒娇。
今儿胆子大了,居然敢咬他。
冷着脸开口,“过来。”
她一时间摸不清这人消气没,这会还真有点担心,一点点往那她那边挪。
或许是嫌她动作太慢,一把拽过让,大手一扯,衣领被人大力扯开,紧接着锁骨上传来刺痛。
要死,这狗男人,一点亏不肯吃。
居然咬她。
这会,她是真流泪了。
不为别的,是真的痛,这男人来真的,不用看,肯定出血了。
裴桉松嘴,看着白皙锁骨上留下红色牙印,不知为何觉得心头满足。尤其是那一点点红色血液,在上面格外顺眼,眼神一暗,一点点舔舐下,这下他倒不觉得嘴里铁锈味难受,甚至觉得香甜。
简直疯魔。
痛感过去,湿湿的,痒痒的感觉又从那处传来。
这会,她是不敢再推开这人,不然估计又得被咬一口。
只觉得裴桉这人怪癖真多。
只好忍着。
经过这一顿发泄,裴桉起床气没了,也就放过了苏清月。
长腿一迈,从床榻离开。
“给你点教训。”
一大早上起来折腾,一顿忙活,总算是把这位爷送出门。
“清月姐姐,正院那边来人了。”
苏清月脑中一惊,忽而想起早上和绿禾的那抹对视,暗道不好。
正院宋妈妈可是绿禾的正经老子娘。
“好。”
刚踏出清风苑,便瞧着宋妈妈候在外面,绷着张脸,瞧着就来者不善。
不论绿禾这人嚼得什么舌根,今儿这遭都不太好过。
“宋妈妈。”朝着来人简单行礼,规矩本分。
宋妈妈抬眼打量她,举止得体,身上也是简单丫鬟服饰,就连头上也就简单一根银簪,丝毫没有越矩。
但无论怎么简单的打扮,都没有掩饰这人国色天香,眉不黛而黑,唇不点而红。
这就是天生的美人。
这样的人,在正妻入门前会坏名声,入门后,也是一大祸害。
国公夫人想必也不会留这么大个祸害在家中。
国公府位置之大,正院和清风苑隔了个花园,别的不说,花园中各种摆设,花树,都格外惹人眼。
尤其是那一大片的梨花树,远远看去,别有一番滋味。
比起清风苑的雅致,正院看起来更多是严肃端庄。
“夫人,人带到了。”
一路入了正院,还未抬眼,便听见一声呵斥。
“跪下。”
砰得一声,双膝直直砸在地上,钻心痛从下方传来,但她脸上丝毫未流露出来。
内室寂静无比,无一个人敢发出声音,只有前方传来茶盏碰撞的声响。
“清月,你可知错?”
国公夫人打量跪在地上女子,神色淡若,还算是稳重,确实生得异常貌美。
比起一年前,这会身上还透露出一丝女子娇媚,难怪桉儿会如此喜欢。
要不是,前些年送去的丫鬟,都被丢了回来,她也不至于选个这么出众。
这会倒是个麻烦。
苏清月跪在地上,卑微恭敬,不敢轻易回话。
仔细想来,无非是绿禾昨日看见她被裴桉抱,说她勾引之子,狐媚罢了。
“听说你在清月苑一副主子做派,一心勾引世子,存心想坏了世子名声?”
心下大惊,这口大锅,她可背不起。
这要是认了,小命肯定不保。
连忙朝夫人磕头认错,“夫人,奴婢没有做过此事,奴婢不敢。”
“哦?”国公夫人夫人面色凝重,轻轻一声,想要给她解释的机会。
苏清月稳住心神,今儿这关过不了,这一年的努力都要白费。
镇定抬起脑袋,先是向夫人行了礼,随即冷静开口。
“夫人,清月原是正院中人,得夫人抬举才能有幸伺候世子。对此,清月万分感恩。”
“但清月从未有过非分之想,奴婢身份卑贱,当年卖身进府,是夫人救了清月和家人性命,奴婢永远铭记于心,绝对不敢做对不起夫人,损坏世子名誉之事。”
“清月可在此发誓,从未有过做世子姨娘想法,如有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善终。”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话音刚落,屋内寂静一片,谁也没想到一个小小婢女又如此口才,还敢发重誓。
宋妈妈心中一惊,不免担心害怕起来,抬眼打量夫人脸色,慌神起来。
听完这番话,国公夫人脸色确实好了不少。
一个通房丫鬟,她确实没有抬举的意思,盯着她沉默一会。想来,桉儿这会还有点新鲜,不便随意动她,免得坏了母子之间的情分。
“算了,你还算懂事,现在世子身边好好伺候,不要有其他想法,我还能容你。”
“要是让我知道,你胆敢坏世子名声,你这条命就不要留了。”
最后一句话是明晃晃的威胁,二十多年国公夫人,威严积累下来,还是很具压力。
“奴婢不敢。”
轻轻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想来这关算是过了。
“嗯,谅你也不敢。”
“好了,退下吧。”
随意摆了摆手,神情像是有点疲惫,苏清月退出来时,悄悄打量了下这位国公夫人。
四十年华,保养还算得当,看起来也不过是个三十多夫人,一身华丽服饰压在她身上,倒像是累赘一般。
尤其眉眼中总环绕愁绪,想来这国公府女主子,也不是那么好当。
可不是,通房生长子,后面还有那么多个姨娘,光是和这些女人斗,都要费不少心神。
一个正妻都这么难过,她是有多么想不开,才会想着去做一个人妾?
不对,还是妾都不如的通房。
刚才跪得那下,可谓实实在在,不用想膝盖肯定红肿。这动不动就要朝人下跪的日子,过了六年,她还是没法习惯啊!
绿禾还等着苏清月被赶出的消息,可没想这人居然全须全尾回了清风苑。
红方则是十分担心,连忙上前扶住她。
“清月姐姐,你没事吧?”
要知道夫人一般都不会召清风苑的人过去,除非出了什么大事。
苏清月朝她笑了笑,算是安抚,也不算什么大事。
但她这人一向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而且从来不隔夜。
抬脚便往绿禾那边走,面色冷淡,眼神锋利,不给她反应机会,抬手便给了这人一巴掌。
啪得一声,脸直接被打歪,五指红印落在上面,绿禾满脸不可思议。
还没等她疯喊出来,下巴被人死死掐住,对上一双满是冷意的双眼,无端涌上惧意。
从未见过苏清月这般冷厉,一个内宅讨生活的丫鬟,哪有什么胆识。
“你...”
“闭嘴。”短短两字呵斥,气势便碾压这人。
“绿禾,这一巴掌是教你做人,管好自己嘴巴,不然我怕你这条命可不够我玩。”
凑在她耳边慢条斯理开口,语气淡淡,里头却带着深深冷意。
声音极小,只有她们二人听见。
“要是被世子知道,你在国公夫人面前搬弄是非,就是想爬床,想来你那娘也保不住你吧?”
“所以,乖乖把嘴闭好,脸没好之前都别出来晃悠知道吗?”
两指一松,绿禾双脚一软,趴在地上,满脸冷汗,不敢反驳。
“你平时都装出来的好人,世子都被你骗了。”嘴皮都在发抖,眼底除却恨意还有一丝惧怕。
苏清月要的就是这个反应。
红方站在一旁,没有听见她们说得话,但也是被清月姐姐那一巴掌吓到。
要知道这一年来,清月姐姐在院子里面,一向是好脾气。
但无论发生什么,她都是站在清月姐姐这边,肯定是绿禾告状,才会出现今天的事情。
“红方,扶我下。”
别说,这具身体真就十分娇软。这么一会时间,双膝就有点撑不住。
“扶我进屋子。”
起先还不知道发生何事,直到掀开裙摆,露出红肿的膝盖,红方一下就红了眼眶。
“清月姐姐,你可遭了大罪了。”说着小脸鼓鼓,泪珠子就要掉下来,看着她好笑。
知道她是真担心,捏了捏她还有肉的脸。
“没事,可别哭了,帮我找点药涂涂。”其实也不过半个时辰不到,怪就怪这身嫩皮子。
红方一边涂药,一边打量清月姐姐的容颜,她还从未见过比她还要美得女子。
“姐姐,要是以后世子妃进门,你可怎么办?”
长得这么美,可怎么办啊,肯定会受欺负。
“你听见什么消息?”
忽而这么问,肯定是听到一点风声,这对于她来说,可是重要消息。
红方躲躲闪闪,怕她伤心,想躲过这个话题。
“没..我就随便问问。”
这点小伎俩,完全骗不过苏清月。
“红方,没事你直说就好,总不能掩耳盗铃一辈子不是?”说着脸色淡淡,看起来还真有几分伤心。
心思单纯的红方,哪能想到那么多,一会就说了实话。
“就听常德提了嘴,夫人要给世子说亲,世子好似也同意。”
“还说,过段时间,府上还有两位表姑娘要上门。”
一边说,一边打量她的表情,看着她轻微阖上双眼,偏过脑袋的样子,肯定是伤心了。
心里不由担心起来,这一年来,她能看出来清月姐姐一颗心都挂在世子爷身上。
听到这个消息,肯定难受。
都怪她,嘴快,惹的她伤心。
“清月姐姐,你别难受,就算以后世子妃进门,世子也会对你好的。”连忙把安慰。
苏清月哪里是难受,她是高兴,等了一年,机会总算来了。
可又不能表现出来,在她们眼中,她可是十分爱慕裴桉,这会可不是要伤心欲绝嘛。
“我不过是个身份卑微的丫鬟,有什么资格难过呢?”
说着,再次偏过脑袋,还用帕子擦拭眼角,一副隐忍伤心样子,做的实实在在。
任谁看了,都以为她在伤心。
红方确实是这样觉得,认为她太过在乎世子,才会如此。
“姐姐....”
“别哭了,谁让我们出身不好呢。”
清风苑一早发生的事情,落在众人眼中,有人羡慕,有人记恨。
绿禾满目狰狞,狠狠砸了手边好几个碗。
苏清月,就是个狐狸精。
这边,书房内室,红袖添香,两人穿着同色衣物,从外头远远看去,如同一对璧人,十分养眼。
端着茶水站在外头的红方,不止一次感叹,清月姐姐只是差在没有个好身世。
不然世子妃这个位置,肯定非她莫属。
越看越觉得,书房两人十分匹配。
“真为清月姐姐难过。”说话间又想到昨晚,她隐忍不发,掩饰流泪的样子。
“小丫头,说啥呢?”一旁常德不知何时出来,吓得红方一惊。
“常大哥。”世子身边两个随从,在这院子都被人称作一句哥哥。
常德记得面前的小丫鬟,一是清风苑原就没几个婢女,二是这丫头一向跟在清月姑娘身边,有几分印象。
“刚说什么呢?”
世子休沐 ,他们两个也可偷懒,一时无聊,便瞧着门口这小丫头在自言自语,兴趣来了,聊上两句。
红方胆子一向小,很少和外男说话,这会还有点局促。
“没什么,没什么。”
“你个小丫鬟别多想,跟着清月姑娘,以后前程大着呢。就是世子妃进门,也不会有太大影响。”常德可比其他人看得透彻,世子爷对清月可不一般。
一向清冷惯了的人,不是把人放在心中,怎么会连走路都想想到。
“啊?”说起清月姐姐,红方兴趣就大了,连胆子都大了。
一心想要帮她多打听消息:“世子真要成婚了?”
话语间比起刚才要激动,让常德多看这丫头一眼,随口应着。
“是,过几天两位表姑娘就要进府了,国公夫人特意接来的。”
这话意思已然很明了,想来世子妃应当就在这两位之中。
红方听完脸色一暗,果然世子马上就要娶妻了。
那清月姐姐怎么办,想到这里她就难过。
常德还以为这丫鬟对世子抱有想法,面色沉了下来,有心宽慰。
“你可别存什么不好的心思,世子可不会看上你。”
这话一出,红方一整个脸红,狠狠瞪着面前这人:“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才没这种心思。”
说着胆大用手中茶盘捶打这人一下,随即抛开这边。
常德长这么大,还没挨过老子娘之外的女人的打,一时间被打恍了神,盯着那抹快消失的身影。
“嘿,这小丫头片子,胆子还不小。”话语中带着打趣,倒也生气。
就刚才那下打,跟挠痒痒似得。
这几天,裴桉明显变得好伺候起来,就是有点不知餍足。
看见她像是狼看见肉一般,随时随刻都想扑上来,腰酸到不行。
膝盖上的伤,好了又伤,反复折磨。
在心底,不知骂了多少遍这男人,吃什么药了。
就是那天好好在书房练习,忽而就被人抱上书桌,墨水溅了一身,好好一身新衣裙又废了。
白日?宣淫,这人是越干越顺手。
好在,听红方说起表姑娘要进府的事情,国公府开始忙碌起来,裴桉这人好似也挺重视,经常早出晚归,见不到人,她总算能轻快几天。
也不知这人抽得什么风,在表姑娘进府那晚,忽而跑到她卧室睡下。
在她迷迷糊糊之间,仿佛听到几句呢喃。
“月儿乖,听话,我不会亏待你。”
“听话。”
反反复复就只有听话二字,苏清月只觉得这人有病。
又不是养狗,还这么训她,天天听话听话。等她恢复自由身,得找几个面容姣好的男子,也好好做一回主子,享受一番。
一早上,又被这喜怒无常男人折腾一番,浑身软得不像话。
瞧着他倒是一脸愉悦,甚至还有心情调戏她,嘴角上扬,捏了捏她脸颊。
“不用起来,晚上一起用饭。”
苏清月都懒得理这人,她只觉得累,压根也不想起来伺候,得了这话刚好,不用起了。
或许是这段时间纵容,她的胆子也大了不少。
翻身侧过去,一副很累我要睡觉模样,一点丫鬟样子没有,倒像是个被人宠坏的小妻子。
裴桉也没气,反倒觉得可爱,由着她这么去。
神清气爽离开卧房,跟在后面常德常行,都能感觉出来世子爷的好心情。
这几天一直泡在牢狱中,浑身都是血腥味,世子已经好几天都没个笑脸。
这不,一回清风苑,脸色就好了起来。
还是清月姑娘厉害。
宁家两位表姑娘进国公府做客,确实是让正院热闹起来。
苏清月这段时间都呆在清风苑没有外出,好多事情都是从红方嘴里听到。
还有就是绿禾时不时刺激一句,倒也是让她获得很多消息。
宁大姑娘宁薇是原配嫡出,不过母亲早逝,在家中并不受宠。
据说是个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为人温和大方。
而继室所出的宁蔓性格骄纵,容貌艳丽,在家中也十分受宠,嘴皮子很甜,哄得国公夫人很高兴。
和她们一同到来,还有宁家唯一的少爷,也是宁蔓的哥哥---宁澈。
这下国公府是更加热闹。
比起这个,红方听到另外一个八卦消息更让苏清月讶异。
国公爷将近五十,居然又纳一房妾室。
这位梅姨娘出身风月,据说是辗转几次的瘦马。
也不过双十年华,据说长得妖媚不已,生得一副好歌喉,夜夜笙歌,弄得后宅不宁。
这段时间,国公后院倒是弄起宅斗来,那位生下庶长子的通房姨娘最近斗得最狠,国公夫人倒是有隔岸观火的意思。
苏清月听完不由唏嘘,在这个地方,女子艰难。不说男子权势过大,进了这吃人的后宅,除了争宠,她们也没别的选择。
这场争斗,谁也不能说是真的赢家,谁也能说每个女人都是真心为男人争宠,不过是为了活命。
通房,姨娘,丫鬟,都一样。
命不由人罢了。
而她苏清月,绝对不要做这样的人。
“清月姐姐,世子走前吩咐,让我弄些梨花酿酒,还有桃花可以煮茶,现下去吗?”
说完那些事,瞧着她走神,红方便提着另外一件事。
“嗯,好啊。”
苏清月不过在想,这两位表姑娘谁能成为裴桉的世子妃,要是能见一面,也好让她更好筹谋。
“那我去拿篮子。”兴致冲冲就往外头走去。
清风苑是国公府位置最好的院子,出门时正中心花园,里头一大片梨树,此刻开得正美。
而后院则是延绵不绝桃树,花虽美,但夏初结得蜜桃,她更爱。
初初到清风苑,她便被后院蜜桃给惊艳到。
也就尝了一个初夏,也不知还没有第二次。
为这个,还被裴桉取笑过,纯天然在树上熟透蜜桃口感绝佳,汁水饱满,她实在很爱。
那人瞧见自己把蜜桃当饭来用,一用便是十来日,眼神略带讥讽。
“又不是只能吃一回,来年还有。”
“眼光放长远点,不许再吃。”
走神期间,篮中桃花已然装满,另外一个空篮便是给梨花准备。
这次的梨花酿,她恐怕也喝不上了。
这还真有点遗憾。
想来想去,都是为了点吃喝遗憾。
“听闻世子表哥喜爱梨花,看着满院梨花,春日美景,果真不假。”
苏清月和红方,拎着两篮花瓣正打算离去,便瞧水桥那边出现几道身影。
这语气,想必是宁家两位姑娘。
这会,苏清月倒想趁这个机会见一面。
“里头还站着人?”
“怎么这般没规矩,看见我们居然不行礼?”宁蔓走在最前头,穿着红色石榴裙,上头刺绣用得是金线,发上佩戴的头面也是红宝石,仰着脑袋,一副被世家贵女范。
从说话口气里,便能明白,传闻不假。
而站在后面宁薇稍显低调,一袭白色梅花百水裙,外头披着同色玉兰氅衣,头上带着玉簪,配着几朵珠花。
雅致不失风格,加上她面容清冷,气质内敛,给人一副淡如白梅的气质。
而跟在后头男子,一席白色衣袍,长得还算端正,但要和裴桉比起来,便不能看。
这人想必是宁家少爷--宁澈。
短短十几秒,苏清月对面前几人有了初步认识。
“奴婢是清风苑人,奉世子之命,收集梨花。”不卑不亢,朝她们行礼。
虽有见她们意思,却没有和她们纠缠之意。
几人走上前,才堪堪看清梨花雨之下的女子,众人不由被面前女子容貌惊艳。
一身朴素青色衣裙,头上也只有一枚木簪,和府上丫鬟穿着没任何区别。可在她身上,却别有一番美意,问题便出在她的容貌和身段上。
宁蔓最不喜欢瞧见比她生得美得女子,尤其还是一个身份地位之人。
来之前,家中母亲便打听到世子表哥有一位容貌出众的通房。
事先,她并不把人放在心上,一个通房罢了,能美到哪里去。
可如今,她却被这人美貌给惊艳,一种威胁感涌上心头,心中涌现出一股恶意。
这种身份低微,长相妖艳之人绝对不能留。
“哦,你就是世子表哥那个通房?”
言语无力,眼神上下打量,充满鄙夷之感,一副高高在上之下。
“奴婢是跟在世子爷身边伺候的。”
苏清月倒没觉得奇怪,这种出身不凡,又是冲着裴桉而来的人,对她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哼,什么伺候,不过就是一个下贱玩意。”话语间不饶人,难听的话张口就来。
红方子后面听得满目涨红,想要反驳,却被苏清月拦住。
这毕竟也算半个主子,直接对上没什么好处。
“二妹妹,注意言辞。”宁澈刚才也被梨花雨下的女子惊艳到,他还从未见过气质容貌如此出众女子。
但却被那一句通房,给熄灭心神。
可惜,这么美一女子,身份居然如此低,还早就是别人之人。
内心不由浮现一丝可惜。
“大哥,一个下贱的婢女而已,你干嘛要帮她说话。”宁蔓一脸不高兴,在家中别说打骂婢女,就是弄死也就一句话。
“二妹妹,这毕竟是在国公府,还是不要如此冲动比较好。”宁薇及时解围。
宁薇温和眼神落在面前女子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还有一抹不明情绪。
“关你什么事,就知道充好人。”见人就怼,谁也不服的样子,看起来确实没脑子。
苏清月在这几句话语便能肯定,这位宁二小姐,绝对不可能入得了裴桉的眼。
虽有一副明艳容貌,却没长脑子,最重要太过聒噪。
裴桉或许会嫌这人吵。
倒是这位宁大小姐,真人不露馅。
“蔓儿!”宁澈脸色微变,这毕竟是国公府,她们因为一个通房婢女闹起来,丢得是宁家的脸。
“你还想不想嫁给裴世子,这番闹,国公夫人会怎么想。”上前两步,把人拦下来。
听到这话的宁蔓倒是收了声,恶狠狠瞪了这女人一眼。
等她到时候入了国公府,成了世子妃,她绝对要收拾这女人。
“是啊,二妹妹,看她们手中还提着桃花,你还是不要靠近比较。一不小心把你误伤就不好了。”宁薇也上前劝说,关心至极。
刚才只顾着打量这女人,倒是没注意地上篮中桃花,嫌恶走远些,拧着帕子转身离开。
一副好心情,现下全毁了。
“姑娘不要介意,二妹妹被父母宠坏了,不是有心针对你。”
“还请你不要生气。”
宁薇上前几步,眼神温柔,语气关怀,丝毫没有看不起人的意思。
“宁姑娘客气,奴婢不敢。”低着脑袋,客气礼貌回答。
容貌出众,性情沉稳,举止得体,这可不像是个通房。倒像是个有教养的好人家姑娘。
“清月姑娘确实不一般。”
“我家妹妹对桃花过敏,以后可得注意点。”宁薇风轻云淡落下两句,便也转身离去。
直到人消失,苏清月才抬起头,眼神沉默盯着那道身影。
困在黑暗中的人,反而看得最长远。一个在家中无父母疼爱之人,一心想嫁个好丈夫,才是最好的出路。
这宁大小姐,可不像外界传得那般温和宽厚。
“清月姐姐,这宁家大姑娘看起来比二姑娘要好相处多了。”红方跟在后头,心惊胆战。
刚才那场景,还以为要被罚,小心抚了抚心口。
苏清月淡淡一笑,没有回答。
“回去吧。”
低眸瞧了瞧篮中桃花,是刻意提醒,还是好心告知?
宁蔓这边越走越气,最主要她还是被那个通房给威胁到。一个这样美人,世子表哥一直用着,怎么能喜欢上。
骤然停下脚步,从荷风苑掉头往正院走去。
国公夫人这几天心情还算不错,一是后宅那两个姨娘斗得鸡飞狗跳,谁也没讨到好。
二是在张罗桉儿婚事,接了不少拜帖,不少好人家都有意向。
家中两个表姑娘也不错,亲上加亲,她也乐得为之。
就是不知道,她那眼光极高的儿子瞧得上哪个。
“姑母~”
“夫人,是蔓姑娘。”宋妈妈候在一旁提道。
“这蔓儿性子活泼,长得也不错,就没有她姐姐沉稳。”
“算了,让人进来吧。”国公夫人揉了揉额头,有一些头疼,但更多是小辈的疼爱。
她这辈子一直想要个女儿,可惜所嫁不是良人,也就裴桉这么一个儿子。因此,对娘家那边小辈,都格外疼惜。
宁蔓在外面跋扈,可在长辈面前,还是十分乖巧,哄得人开心不已,国公夫人倒也还喜欢她。
“姑母,蔓儿刚瞧见世子表哥的梨花了,可真美。”
“还有那边花园的规划,比我家中好看多了,他可真有眼光。”满脸天真笑容,一副小姑娘家仰慕的模样,抱着姑母手撒娇。
“是吗?那你瞧见你表哥了吗?”
国公夫人哪能不知道小姑娘家心思,自家侄女仰慕桉儿,她当然不介意,甚至欣慰,有情更好。
“没呢。”
“蔓儿都进府几日了,一次都未瞧见表哥。”低着脑袋,话语间带着几分遗憾。
“最近公务繁忙,我也未曾见到桉儿。”说着拍了拍他手,安抚着。
“无事,过段时日,也让他见见你们。”虽有想桉儿早日成家,但在仕途上,她从来不加干涉,更加不会拖累。
宁蔓也不完全是个傻子,听懂话中含义:“姑母放心,世子表哥年纪轻轻就状元,现下还任大理寺少卿,肯定前途无量。”
这一番话倒是说到国公夫人心中,她儿子确实优秀,前途无量。
就是这国公府,有无数姨娘,庶出子女,谁也越不过她儿子。
如今她也是看开了,任凭后面那些女人斗,任她们怎么翻,这国公府都是她儿子,和以后宝贝孙子的。
只要别犯到她手上,也可当做没看见。
“姑母,我刚在梨树那边瞧见一女子,长得格外出众,她是谁啊?”
宁蔓找准时机开口,她来这的目的便是打听那通房消息,同样也是想看看姑母的态度。
“嗯?”国公夫人听到这话,抬眼宋妈妈看去,心下猜到是谁。
“回夫人和二姑娘话,应当是清风苑的清月。”宋妈妈上次传话挨了罚,这会也不敢多说,本分回话。
“哦,那是你表哥院子里伺候的。”语气清清淡淡,听不出态度。
“哦,长得真好,表哥真会挑人。”宁蔓听完带着羡慕和醋意嘟囔着。
“蔓儿,你什么身份,说这话就不够大方了。”虽现下也不喜欢清月的长相,但无论什么,还是他儿子喜好最重要。
一个善妒,斤斤计较的女子,可不能担起世子妃的位置。
宁蔓心头一紧,刚才是她太过冒失,让姑母不高兴,连忙撒娇。
“姑母,蔓儿没别的意思,就是瞧着那女人不一般,看着像是个姨娘的样子,就好奇问问。”临出门前,父亲可交代了,让她讨好姑母,这样机会才大。
“没什么不一般,就是个通房,到时候随意打发就是。”这已经是第二回,听到说清月像姨娘,她面色不露,但还是放在心中了。
着实太过惹眼。
“好了,你想回去好好休息,明日叫上澈儿他们一同来正院用膳。”
宁蔓脸上大喜,这意味明日便能见到世子表哥,连忙高兴行礼告退。
“好的,蔓儿这就去告诉哥哥他们。”
“姑母你好好休息,蔓儿明日早点来陪您。”嘴巴甜甜,哄得人喜笑颜开。
这番热闹的样子,她还是很少体会到,从小桉儿便是个少言之人,她现在就盼着他早日成家,让她含饴弄孙。
“性子开朗倒也不错。”欣慰道。
宋妈妈也知道夫人有意在表姑娘中选一个,宁二姑娘会哄人,可这性子却像是世子喜欢,太闹了。
“夫人是看中蔓姑娘了?”宋妈妈在一旁试探开口,端着一杯茶水放在她面前。
“也不是,我喜欢,桉儿不一定喜欢。还是让她们见见比较好。”
接过手中茶,摇了摇脑袋。
这事,她喜欢没用。
“清月姐姐,你是要挖去年的梨花春白酒吗?”
两人刚从外面回来,红方就瞧着她拎着小锄头绕到书房那头梨花树下,一脸好奇。
“对。”
反正那人要成亲,她也快喝不到了,宁家这两个她一个也不喜欢,可不想白白便宜她们。
“可世子不是说,不许人动,是他的东西吗?”红方有点担心提醒。
“什么他的,这是酿的,我埋的。”
“再说,你不说,他怎么知道。”估计那人早就忘了,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话音刚落,忽而耳边一静,后头像是出现压力一般,预感不好,随即便听到声音。
“是吗?我不知道?”
“苏清月,你胆子越发大了。”
咯噔一下,手上小锄头,应声掉地。
整个人僵蹲在地上,不敢动。
她这什么运气,就干这么一件坏事,就被人当场抓获?
“转过身来。”
身后威压一点点靠近,清冷语气中带着危险之意。
要是这会有退路,她想撒腿跑路。
可惜没有。
“清月。”
这两个字,压根不会喊名字,妥妥危险。
“世子。”硬着头皮,灿烂一笑,讨好意味相当明显。
“其实,我是为世子挖的,世子想喝吗?”满目真诚,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应当如是。
院中其他人不知何时已然退下,此时梨花树下,书房外只有他们二人。
裴桉借着皎洁月色,细细打量她,满脸笑容,可这会看起来总有那点不真诚。
他不喜欢。
只因,这眼神中,少了以往的爱慕。
脸色微沉,深邃眉目中透露出冷意,看起来是真生气。
苏清月一时纳闷,不就是挖一坛酒,不至于这么生气吧?
两人所在想之事,此刻完全不同。
裴桉看见昔日的爱慕,入目所见全然是算计讨好,这让他非常不适,像是从未看透面前女子一般。
而苏清月这会是真忘了,只想着怎么让这人不生气。
但还没开口说话,忽而听到头顶传来冷冰冰命令声。
“嗯,继续挖。”
讶异抬起脑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随即便看着这人,退后一步朝着一旁石凳坐下,神情淡然,视线从地上移在她身上。
“继续。”
逆着月光,昏暗氛围下,苏清月霎时间看不清眼前人神情,把握不住他的反应,只好顺势为之。
顺从捡起地上工具,朝着刚才位置挖去。
因着前几日的春雨,挖起来并不费力,瞧见瓶身,眼中一喜,收获“果实”的感觉,非常不错。
“世子,你看。”说着就用帕子包着小巧瓶身,挖了出来。
一时激动,拿着梨花酿酒递到这人面前,满脸激动,眼神带笑。
比起刚才违心假笑,这会要生动许多。
“很高兴?”裴桉转动手中玉扳指,语气淡淡。
一瓶梨花酿都能让她笑得这般笑意,瞧见他却只有假笑。
呵。
“啊?”
“高兴啊!”
“世子要尝尝吗?”苏清月看不清这人脸色,只好凭心回答。
她为什么不高兴?
“我要娶亲,你也很高兴?”这没头没尾的问话,让两人忽然安静下来。
这让她怎么回答,苏清月收起脸上笑容,一时无言。
这人想必是听说,下午在花园梨树林遇见宁家人的事情。
可她也没做什么,至于晚上就来问责吗?
什么毛病。
“世子娶世子妃,奴婢怎么敢有意见。”一脸恭敬模样,低着脑袋,后退几步,和他拉开距离。
也是这会反应过来,她现在可是痴迷裴桉,肯定不能表现出欣喜,吃醋才是正确反应。
面露委屈,佯装吃醋,还故作懂事大方的样子。
想着这样还不够,准备下跪表达态度,被人及时拦住。
“谁让你跪?膝盖不想要了。”眼神泛冷,夹着怒气把她捞起来。
这女人,惯会用这种手段让他心软。
“世子,奴婢不敢有怨言,只求世子能在身边给奴婢留一个位置。”顺着他的动作,上前两步靠在他身上。
语气娇弱,眸色含水,眼中满是害怕和爱意,一心依赖他的模样。
裴桉把人抱住,皎洁月光下,居高临下,此刻把人抱在怀里,才低笑刚才心底那丝不虞。
这种感觉才对,她应该爱慕自己不已,怎么不在意。
见到他不喜,那些不过是错觉罢了。
“月儿听话,我会让你待在我身边。”轻吸一口气,双手用力,把她抱紧。
这话像是对她承诺,又像是对自己发誓。
事态永远在骤然变化,苏清月也没想到,裴桉如今这么好哄。
前一秒还冷若冰霜,下秒便温柔似水,这样子他们两个还真像个有情人。
只不过,她看不透这人,她已不是真心。
“清月都听世子。”这会乖乖听话就好。
“嗯。”
“世子要不要尝尝奴婢手艺?”眸色灵动,语气娇俏举起手中酒瓶。
既然人哄好,她心思还是又回到梨花酿上,这还是她第一次实操,万分期待。
“那便试试。”
她应了一声好,连忙想要去内室拿酒杯,却被他拉住。
“就这么喝。”语气坚定,不用拒绝。
随即,手中酒瓶被人拿走,人也被抱住,转眼间两人换了个姿势。
男人重新坐在石凳上,而她坐在这人腿上,两人贴在一块。
苏清月见这人清风冷月,动作熟练,打开手中酒瓶,一股夹杂梨香酒味从风中传来。
好奇驱使,用力耸了耸鼻子,想要闻得更加清楚。
这都灵动模样,全然落在裴桉眼中。
只觉得她此刻十分灵活可爱,就连耸鼻都有其可爱之处。
“想喝?”
说着便把瓶口放在她鼻尖,满足她此刻的要求。
苏清月这会闻得十分清楚,梨花酒香夹杂,她很喜欢。
“世子,清月帮你试试。”双手放在瓶身上,其中一只手还覆在这人手指上,慢慢下移,靠在嘴边。
可惜,她没能成功入嘴。
“不行。”
啊?
到嘴的鸭子飞了。
“世子!”她是真想喝,拉着这人衣角晃着,使劲撒娇。
裴桉打量她一眼,不为所动,倒是自己先品尝一口。
入口带甜,口感清淡,属于清香型,倒是不错。
没曾想去年此时,她在院中玩闹的举动,还真有可取之处。
怀中之人满脸委屈,像是讨不到糖果的小孩子,眼神直晃晃盯着他手中酒水。
娇俏灵动,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想喝?”
“嗯嗯嗯~”她用力点着脑袋,非常想喝。
刚才见他风光霁月在月光下饮酒的样子,她就被诱惑到了。
也不知是酒迷人,还是人迷人。
“乖月儿,亲我。”生出几分逗弄她的心思,低头慢慢靠近。
梨花酒香和沉水木香夹杂在一处,向她猛烈袭来,月色下扰乱她心神。
酒不醉人,人醉人。
整个人落入这人满目星粹的眸色中,平时冷淡似水双眼中满布情意和笑意,勾人摄魂。
此刻,她像是被人带入一个隔绝的环境中,全身心只有面前此人。
心脏不由控制快速跳动,控制不住心,也控制不情感。
这一刻,她好似看到裴桉的情意,还有她的失控。
“乖,不想试试吗?”
男人不仅用外在诱惑她,就是言语也是,一步步往她心口上爬,丝丝麻麻,触人心房。
“世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想把人推开,却无济于事。
裴桉不喜她的抗拒,单手把人抱紧,含了口酒水,低头往她嘴里渡去。
冰凉酒水就这么直接霸道灌进她嘴中,挣扎不开,从唇齿滑进口腔,顺着喉咙下滑。
此刻她甚至没有心神品尝美酒,呼吸被男人占据,舌腔被人占据,湿漉漉,分不清彼此。
也不知过了多久,差点喘不过气来,才被放开。
情浓之间,分开之时,似乎还带着一抹水意。
只听见这人含笑低沉声音在耳旁炸开:“好喝吗?月儿。”
不用抬眼对视,她都能感受到这人兴奋。
急急呼吸,平复心跳。
这不是喝酒,是要她命。
刚刚好一点,随即又被人吻住。这次温柔至极,只是轻轻触碰她嘴角,一点点含住,舔舐,像是哄人一般。
“喜欢吗?月儿。”
苏清月能接受裴桉的冷情,霸道,喜怒无常,可唯独受不了温情,想要躲避开这种异常。
可男人嘴上温柔,手却牢牢抱住她,有种像要拉她一块入“地狱”的冲动。
“世子,你...”
“月儿,喊我名字。”
“.....”
谁能告诉她,到底是谁刺激裴桉了,不然怎么就这么难缠。
“世子....”
话还没说完,嘴角一痛,被人狠狠咬了一口。
“月儿,听话,喊我。”
躲避间,身子后仰,脖子亦是,这人像是冲锋陷阵一般,大举占领她。
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姿势,再这么下去,她可能脖子不保。
连忙躲开这人攻击,急声喊他,“裴桉!”
“我字佑之。”
“....”
裴桉也不知怎得,只是一个名字而已,就让他无比兴奋。
“佑之。”女子急急带娇的声音,让人失控,也让人沉沦。
苏清月弄不清今晚的变化,也不明白裴桉的异常,只记得裴桉这人不要脸至极。
这一晚,一瓶梨花酿物尽其用,花样百出。
最后,她一点力气没有,也不知何时被人抱进屋里。
她只知道,以后她都没脸直视梨花酿。
什么清冷世子,裴桉就是不要脸的禽兽,哪里都敢乱来。
“月儿真乖。”带着餍足的哄人。
乖你个头,一把挥开这人手指,这会她一点也不演。
累死了,脸都丢没了。
回应她只有满足的笑意,她更气了。
裴桉,你等着。
“世子,夫人请您今晚和宁家表姑娘用晚膳。”
常德昨晚接到消息,只是瞧见昨晚那副情景,十分有眼色没开口。
实在没必要打扰主子的好兴致。
还有便是,他也对清月姑娘留存一份善意,以后要是世子妃进门,难免少不了气受。
“嗯。”
裴桉听完没任何表示,大步向院外走去,很明显这件事不值得他上心。
好似,娶亲这件事,还不如回清风苑和清月姑娘用上一顿晚膳。
正院那边热闹非凡,从下午就开始筹备晚膳。
而懂事乖巧的宁蔓早起便开始打扮,盛装而来,只不过脚步刚踏进正院大门,脸上笑意便收敛回去。
没曾想,平时在长辈面前半句话不说的宁薇,这会正和姑母聊得愉悦至极。
她来得已然够早,可瞧着案桌上摆放茶水和茶点,宁薇恐怕来得更早。
果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她就知道,宁薇绝对不会放弃这个绝佳的好机会。
“姑母~”
重新扬起笑容往里走,礼貌蹲安行礼,随即又朝着宁薇那头打招呼。
“大姐姐安,大姐姐来得好早啊!”
“二妹妹安。”
国公夫人瞧着面前两个如花似玉的侄女,满心欢喜,一个娇俏如花,一个温和似水。
“薇儿有心了,一早便来帮我料理晚膳事宜,难为她了。”
这话语气中透露满意之意,可却让宁蔓很不开心,认定宁薇就是故意,在姑母面前卖好。
“是啊,大姐姐一向懂事。不过,我还是第一次看大姐姐如此聪慧,以往在家中都少见。”
“不像蔓儿在家中,总被母亲说愚钝,姑母不会嫌弃蔓儿吧?”说着就亲昵上前拉着夫人撒娇。
“不会,你们俩都是好姑娘。”
一手拉着一个,看起来公平至极。
宁薇哪能听不出宁蔓话中含义,只她不需争这一时的口舌,很多事情都要落在实处,才更能让人信服。
苏清月难得白日没起床,实在是昨夜醉酒加太过劳累的缘故。
“清月姐姐,正院那边来人,让你过去伺候。”
青纱帐被人掀开,意识回笼,被正院那两字惊醒。
“什么?”
这已经是第二回被传唤了。
红方也是一脸担忧,听说正院那边摆宴,就是让世子爷和宋家姑娘,见面相看。
这把清月姐姐唤去,肯定没好事。
苏清月用最快速度收拾好,穿着最朴素衣物,头上也只有一根梨花木质簪。
“姐姐,你不戴世子给的玉簪吗?”红方在一旁帮忙,瞧着上头摆着不少好东西,尤其是那几只玉体通透白玉梨花簪。
可她从来没见清月姐姐用过。
苏清月顺着她的话,看着梳妆台上的东西。
这好像是前几日男人随手递过来的东西,玉簪确实惊艳,可却不是属于她的东西。
既然不属于,也不要想去拥有。
“不用,去正院越低调越好。”
红方以为她是不想惹让夫人不喜,故不再多言。
*
“夫人,清月过来了。”宋妈妈躬身上前低语。
屋内圆桌上坐着四人,正前方国公夫人,一左一右挨着两位宁姑娘,而宁家少爷倚着自家亲妹而坐。
一时间,四双眼睛,都落在她身上。
“请夫人安。”
规规矩矩行礼,候在一旁等待吩咐。
“嗯,过来伺候吧。”
原也没想让她过来,不过是刚才聊天时,薇儿和蔓儿都提到她,这才让她有此想法。
一是为了敲打她,二是想看看她那儿子的想法。
“是,夫人。”
宁蔓此刻特别欢喜,一个婢女,不管生得多好,就是伺候人的命。
“清月姑娘,麻烦来帮我换杯热茶。”擦着帕子,语气带笑,比起昨日收敛不少。
“是。”
手刚碰上茶杯,身子就被人故意一撞,直接打翻手中茶盏,水渍撒满桌面。
“啊,怎么做事呢?”宁蔓做作起身,一副生怕被茶水泼到的样子。
上座的国公夫人脸色一变,露出不满。
苏清月不傻,知道这就是场鸿门宴,可她连落座的机会都没有,只有被人随意欺辱的份。
“奴婢知错。”双膝跪地,卑躬屈膝。
“清月姑娘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啊,不是故意的吧?”居高临下,没有叫人起来的打算。
这样子,明晃晃告诉院内里,她和苏清月过不去。
手段稍显低级。
“奴婢不敢。”
不曾抬头,认命似得跪在地上,对在场多人展现她的身份低微。
身子下跪,脑袋下垂,可她的背永远挺直,像是在封建尊卑分明的时代,保留她最后一丝坚守。
在场人都在看好戏,可一旁的宁澈却在这个女子身上,看出一丝不卑不亢之意。
似乎她嘴中说出的话,和她这个人完全脱离开。
“起来吧。”
“下次注意。”宁蔓在众人面前达到羞辱的目的,心情自然也好,随意摆了摆手。
“是。”
像是一场闹剧,忽然开始,又骤然结束。
谁也没多说一句,不过是主子教训办事不利的奴婢。
苏清月利落起身,收拾好桌上茶水,低头换了杯热茶端上前。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把这杯热茶泼到宁蔓面前。
但她此刻不能,就是泼也只能背地里。
她苏清月,就不是好欺负的人。
等着。
恭敬刚把茶水递过去,忽而身旁站起来,激动般手臂一挥,砰得一声,这盏热茶最终浇在她手上。
太烫,太痛,她握不住茶杯。
剧疼灼热感从手背上传来,钻心一般,她想痛喊出声,可却又死死咬住嘴巴不敢出声。
茶杯砸碎在地的声音,还有女子惊呼的声音。
“啊,作死啊!”
宁蔓瞧着裙摆被打湿的模样,瞬间怒气上头,转头就把这女人狠狠一推。
“你这奴婢,一点事情做不好。”
没有任何防备,先是被热茶泼到,被她这么一推,整个人往地上摔去。
谁也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功夫,闹了两回。
裴桉入门便瞧见她被热水烫,死咬着嘴唇不敢发声的样子,之后又是狼狈不堪砸在地上。
脸色立马暗沉下来,带着寒气眼神死死盯着这个女人。
最关键,还没等他开口。
这女人竟然被另外一个男子扶了起来,眉头紧皱,浑散发着怒火还有寒气,透露出一股闲人免近的意思。
“这是闹什么,还不下去。”
国公夫人满是冷意站起身来,冷眼扫了扫宁蔓,又瞪了一眼想要扶人的宁澈。
真不知规矩。
苏清月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宁家少爷会来扶她。
心下一惊,这可比茶水烫人还要恐怖。
她虽是一介通房,可那也算上是裴桉的女人,怎么能让外男扶,连忙避开。
忍着手背上的刺痛感,挣扎起来。
“奴婢知错。”跪在地上,低头认错。
裴桉只觉得面前一幕幕,十分刺眼,脸色越发难看。
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蠢女人拉走,一点眼力见没有,又是被水烫,又是被人推。
还差点被别的男人碰到。
真该教训。
宁蔓这会也没心思找苏清月麻烦,满心满眼都是面前芝兰玉树,通身气质不凡的男人。
果真就如同传闻一般,世子裴桉,清隽冷峻,外形出众,出身高贵,前程远大。
想上前两步说话,却又被他身上寒意给吓住,隔着远远喊着。
“世子表哥。”
“母亲。”
裴桉一丝眼风没给她,径直上前问安,随即视线落在苏清月身上。
眼底聚起风暴,看不出喜怒:“你怎么在这?”
谁也不想到,世子爷进来除却问安,率先关心一个通房。
其他人脸色都难看起来,宁蔓尤其,死死拧着帕子,恨不得用眼神杀死那女人。
国公夫人已然,脸色微变,打量儿子一样,这会她确实有点怀疑。
外人眼底的关心,在苏清月看来,是在问责。
这语气,无外乎是在说,她不安分。
不好好待在清风苑,跑到正院来,弄出这么多事情。
“是我喊她来的。”
国公夫人可不想在外人面前,闹出一副国公世子关心通房的画面,连忙打断。
语气不善,朝着她命令道:“好了,你回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
“是。”
她巴不得。
头都没抬,更加没看裴桉一眼,也没有回答他刚才的问话。
本分至极,一点逾越之意没有。
甚至没有想要找他求救,赤裸裸忽视,让他更加不虞。
没由来的憋闷。
于是,接下来的晚膳,气氛十分凝重,裴桉基本没说话,也没说两句话。
顶多对着自己母亲,还有一丝尊重,其他三人他一概未理。
国公夫人这会要是还看不出来,那就是真蒙了心。
他这儿子恐怕是对清月上了心。
也是因刚才的事情在不开心,这顿晚膳吃得人难受。
“书房还有公务,儿子先行告退。”
裴桉耐心告罄,起身拱手离开,没有旁人一点脸色。
宁蔓等人一点声音不敢出,谁也不敢惹黑脸的裴桉,直到人走了才松了一口气。
尤其是宁蔓带着哭腔看向姑母:“我是不是惹世子表哥生气了?”
从小到大,还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国公夫人也多说,轻轻叹了口气,她也说不清楚。
她这个儿子,怕是看不上这个侄女了。
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随即看向一旁今晚稳重的宁薇身上,倒是沉得住气。
这么明显对待,宁蔓怎么可能发觉不了。
心下大慌,不能这样。
不管是那个通房也好,还是宁薇,都不能挡她的路。
世子妃位置,一定是她的。
接下来几天,宁薇出现在正院中次数越来越多,看着宁蔓着急不已。
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不安分女人,塞进马车,扔回家去。
而那晚,带着一身伤回到清风苑的苏清月,脸色难看,满脸冷汗,把红方吓得半死。
整个左手背都红了,上面还有不少水泡。
“这,清月姐姐,这是怎么了?”说着满目通红,又不敢上前碰。
“没事,帮我拿点药来。”
这个点,出去找大夫肯定不行,只要谁上药。
苏清月心里有气,她记下今日的仇,但更多是无力,身处在这样一个环境中,任她有再多想法和追求,也难以实现。
就连简单自保,她都难以实现。
这种愤然,让人十分窒息,透不过气来。
无人诉说的感觉,亦是十分难受。
满身疲惫躺在床边,麻烦红方帮她上药,轻阖双眼,浑然无力。
她是真想离开这里。
让人窒息。
这么冥想着,忽然觉得浑身无力,就这么神色不稳睡去。
红方也不敢多问,也没打扰,只是在她身上披上薄毯,安静退了出去。
裴桉出了正院,脚步加快,像是往回赶一般。
院门口便撞上满脸泪水的红方,脸色铁青:“她人呢?”
红方一直都有点怕世子,连忙跪下请安,结巴回答:“清月姐姐上完药后,睡着了。”
虽然她不知道正院发生什么,可还是忍不住在心底埋怨起世子。
既然要了清月姐姐,怎么就不能多花点心思护着呢。
裴桉脸色暗沉,一言不发,朝着那间屋子走去。
常德也不再跟上去,看着跪在地上还在哭的小丫头,一时好笑。
“又不是你受伤,你这么伤心干嘛?”
没曾想,面前小丫头蹭得一下站起来,恶狠狠瞪着他。
“要你管。”
“男人都不是个好的。”
常德继上次被打,这次又被这姑娘给无端骂了一嘴。
“嘿,见鬼了,这小丫头胆子大了。”
这可第二回了。
裴桉推开门,踏入内室,目光落在倚在床边纤细的女人身上,跟着薄毯,他都能看出她的单薄。
一步步靠近,乌黑发丝落在肩头,侧着头,他看不见面容。
隔着黑雾一般,明明很久,却又觉得很远。
裴桉说不出心中烦闷,只觉得他越来越被面前女子影响。
刚才在正院,满脑子都是她受伤的样子,还是那低眉顺眼的姿态,越想越烦躁。
走近,半蹲着把人轻轻拢住,把她放在床上,一点点拂去脸上凌乱发丝。
这下,他借着微微月光,清晰肆意打量她的面容。
神色不虞,紧抿双唇,脸色发白,就连眉头都皱在一块,看上去十分不开心。
他不喜她这般。
他喜欢满脸笑容,双眼全然是他的苏清月。
“苏清月。”
轻轻在夜间唤她全名,带着一丝谨慎还有压抑。
他知道她姓苏,可却没喊过。
“你是喜欢我的是吧?”
“既然喜欢了,就一直喜欢,我会给你名分的。”
自言自语一般,不知说给谁听。
从怀中拿出药膏,仔细擦拭手指后,一点点帮她换药。
比起她手背上这个,他身上备着都是千金一求的药品。
可这时,他像不要钱一般,厚厚敷在她手背上。
魔怔一般想着,希望她明日便能恢复如初。
苏清月早就醒了,在这人进来之后,她便醒了。
只是不愿睁开眼睛,不愿在心神疲乏之际,还要演戏。
她太累。
听见这人在耳边的问话,她只觉得好笑。
还有一丝心酸。
她不喜欢。
她绝对不会喜欢国公世子。
名分?
她从来不稀罕。
手背上传来丝丝痛感,还有微微发凉触感,让她不自主皱眉。
裴桉是习武之人,对气息察觉敏锐度极其高,抬眼落在面容上,床榻上人没有丝毫醒来痕迹。
收回视线,灰暗夜晚,遮掩住一切情绪。
像是他们之间的博弈一般,谁也不轻易认输。
最后,男人什么也没说,上完药深深看了她一眼便离去。
黑暗中的女人,在门关上那秒,睁开双眼,目光清明。
拿起一旁帕子,狠狠擦去刚才的药膏。
她不稀罕。
苦难的源头施舍,她用不上。
痛才能让人清醒,只有保持清醒,她才能脱离这个地方。
后面长达半个月,她都没见到裴桉,正院那头也没喊她。
像是找到一个喘息机会一般,躲在屋里休养生息。
相比较于她的悠闲,清风苑其他人一个个都神色难看。
这段时间,也不知怎得,世子脾气越来越大。
谁都不敢轻易说话,生怕被责罚。
就连常德都挨了几脚。
旁人不知道,他可一清二楚。
这是和人置气。
倒是让他们这些下人倒霉。
清月姑娘,好胆量。
清风苑的气氛诡异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她手背上水泡从挑破,到愈合,基本上不影响干活。
她没见过那人,却不知在很多深夜,门口,窗口停留过一道身影。
只是他从未踏进内室。
无人知晓,这边是命运走向。
正院那边安静,因着那次晚上,宁家两位姑娘都安分不少。
但有件让她惊恐的事情,宁澈居然来过清风苑,还是打着帮自家妹妹道歉的名头,给她送药。
别说,被挡在外头。
就是东西收到,她也不敢用。
妥妥瓜田李下。
这宁家人,都些是什么脑回路。
宁蔓没脑子,光明正大给她脸色,也就是不给裴家面子,估计国公夫人也不会选她。
从最近府内流言来看,她当时想法没错。
宁薇胜算才大。
过两天春日宴,便直接由宁大姑娘操办,这意思不要太明了。
经过那日事后,她只会为这种消息感到高兴。
裴桉越快娶妻,她离自由就越近。
就是这段时间产生一点变故,她好似有种要“失宠”的意思。
半个多月没找她,连见都没见一次。
这是不是要想办法,邀宠才行?
不然,她怎么跑。
只不过,她还没想到怎么讨好裴桉,更多麻烦事就找上门来。
在这个时代活了将近七年时间,还没有三番两次上门来,想和她聊天?
一个世家嫡女,找通房丫鬟聊天,能有什么好事。
能避则避。
“清月姐姐,你这么一样推辞宁大姑娘,没事吗?”
这几次,都是红方出面拒绝。
“傻丫头,一个还未进门女子,怎么可能会和未来丈夫的女人和平相处。”
“又不是圣人。”
来者不善。
红方似懂非懂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但两人谁也没想到,正院那边第三回来人,让她帮忙操持春日宴。
听完宋妈妈的话,苏清月第一次感受到宁薇,这人不显山不露水的手段。
先礼后兵,确实厉害。
尤其她现在还只有一个通房,这么看得起她,真不容易。
想了想,这件事,不能推托,但却不能和上回一样,一个人就这么去了。
她目前还是清风苑的人,自然要告诉明面上的主子。
不然,这男人又得问责她。
裴桉这段时间像是住在刑部一般,回来也是踏着月色。
可没曾想到,会在深夜再次看到那盏灯,还有那个人。
这么长时间沉默和克制,在瞧着院门口那道纤细身影时,好似全部化为虚无。
他无法否认此刻的悸动。
昏暗月色下,隔着一个院子距离,两人眼中有了彼此,但却又无法看清对方。
看着他一步步靠近,苏清月自苦发现,原来她好像有点想这个男人。
应该是习惯使然吧,她想。
“世子。”
拎着手中灯盏迎了上去,当做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脸上还是熟悉笑容和爱意。
两人中间隔着一盏灯,似近似远。
“有事?”男人冷漠至极的态度,浇灭她刚才冒出来一点妄想。
面上不显,心下冷淡下来。
“世子,奴婢惹您生气了吗?”不敢靠近,小声询问着。
好似真得很难过。
裴桉背在身后的手紧紧相握,像是拼命隐忍一般。
“何事?”
面色不耐烦,冷峻不已,语气里也带着疏离。
接连几次被他泼冷水,苏清月有点演不下去,还是把正事说了。
“世子,夫人想让我去帮宁大姑娘操办春日宴事宜。”
她今日来,也抱着一丝期待,希望这人能帮她拒绝。
可她得到只是这人冷漠回应。
“嗯。”
“做好分内事,不要生事。”
“长点出息。”
连着三句冷漠话语砸在她头上,这人便直接绕开她往院内走去。
冷漠至极。
苏清月站在原地,盯着手中灯盏忽而讽刺一笑,抬眼看着乌云中的月亮。
她还真多余。
人家从未稀罕过这盏灯,尽管没有月色。
她高看自己了。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这盏灯,以后不会亮了。
裴桉最近心神不安,不敢见一人。
见到后又不敢靠近,控制不住冷漠相待。
再给他点时间,他会整理好。
*
一个通房丫鬟跟着未来世子妃操持家宴,还挺让人吃惊。
苏清月保持本分,可没想到,这想要赖在你身上麻烦,是躲不开。
前头事情,基本都宁薇一人操作,处处妥帖,很像是当家娘子风范。
而她也就跟在后头打酱油。
是不是帮忙上下糕点,她这副样子,总归惹眼,招来讨论。
宁蔓这段时间,过得十分憋闷。
姑母不像之前那么热情,宁薇还这么出风头,她怎么高兴得起来。
现下,她最讨厌的人不是那个通房,而是宁薇。
“清月姑娘,我们姑娘吩咐,麻烦你把这些糕点送到亭中。”
“是。”
从面前人手中接过托盘,往亭中走去。
“宁二姑娘,你大姐姐可真贴心,连糕点都是你喜欢茯苓糕。”亭中有女子玩笑般开口。
宁蔓看着盘中糕点,说不出憋闷,露出个僵硬笑容。
她知道,宁薇就是故意在外人面前装贴心,贤德。
假模假样。
违心拿起盘中糕点,给面子尝了两口。
食不知味。
“国公府连个使唤下人,都长得这般绝色?”
“是啊,真让人大为惊讶。”
宁蔓也是刚才发现,送糕点是苏清月,一时间更加气愤。
“什么使唤下人,这是我世子表哥通房丫鬟,大家还未见过吧?”
宁蔓满肚子气,这会刚好找到人出气。
今日来宴会的女子,大都未婚配,自然也是对世子妃这个位置有想法。
听到通房二字,不由警惕起来,连视线都变得锐利起来。
“长得还真美,裴世子好福气。”
“什么美不美,下贱玩意,以色侍人的家伙。”
一字一句侮辱在耳边炸开,苏清月恍若未闻,这种话听多了,也就这样。
“说得也是。”宁蔓总算出了点气,露出几分真实笑容,连手边糕点都多吃了几块。
众人见怎么讥讽,都不做声的苏清月,骂了几句,也觉得没意思,换了话题。
也不知谁喊了句,“裴世子来了。”
亭中女子瞬间变了脸色,一个个起身往外头跑去,挤在一块,场面有点混乱。
就是宁蔓也挤在其中,苏清月守在台阶处,不远不近,低头瞧着那抹红色裙摆。
嘴角上扬,平静眼神中露出一丝讥笑,这上天送她的机会,不用那就是傻子。
慢慢抬起脚,用裙摆遮住脚下动作,狠狠踩住,稳如泰山。
不过三秒,面前女子乱成一团,一个个狼狈不堪摔下台阶,闹出大动静。
尖叫声此起彼伏,摔得四仰八叉,宁蔓最惨,脸朝地,痛得爬不起来。
现场乱成一片,这一幕刚好落在小路两头的裴桉,还有宁薇和国公夫人眼中。
“啊,我的脸!”
随即,人群中爆出一丝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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