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事没表面上这么简单。
寻思片刻,慕容嫣儿才低声解释,却没有轻易入套。
“这是祖母去世前留给我的念想,我从小就戴在身上……相爷如若不信,大可去府中向我母亲与奶娘求证。左右不过是半块玉佩,我拿去当铺也值不了多少钱,又有什么好抢的?倒是姐姐,抢了九霄环佩琴不够,如今连这半块玉佩也不愿还我……咳咳!”
一边说着,慕容嫣儿便软弱无力地倒进了沈玉堂的怀里,顶着额头殷红的伤口,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众人看向她的目光顿时怜悯了起来。
“慕容小姐真是有孝心的孩子……”
“倒是这侯夫人,多少有些跋扈了。”
“我看世子妃才是有心机,自个站在那里闷不吭声,光唆使婆母替她欺负人去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
议论声虽然很轻,却也悉数钻进了沈玉堂的耳里,叫他沉了三分脸色。
将慕容嫣儿交给她兄长之后,沈玉堂拉着慕容箐就要往外走。
“折腾了一天,你也该闹够了……别仗着母亲纵容你,就这般咄咄逼人,尽叫外人看了笑话!”
“站住——”
见情势不妙,姜晚宁不由扬声喊住沈玉堂。
方才慕容嫣儿冒出来抢玉佩,她就觉得脑壳疼。
这玉佩是被盗过一回的,慕容嫣儿经了手,自然晓得玉佩长什么样子,她若要冒领,还真分不清孰真孰假。
所以姜晚宁刚刚一直在思考,要怎么才能“物归原主”,击碎慕容嫣儿的谎话!
沈玉堂停下脚步,有些烦闷地抱怨。
“母亲,你又想干什么……”
姜晚宁横了他一眼:“你闭嘴!不然我让你爹揍你!”
沈偃但笑不语:包的。
沈玉堂:“……”他的命好苦。
姜晚宁很快就有了一个主意,看向南宫璟道。
“相爷,你想找到玉佩真正的主人,其实很简单……我这有个法子,不知道你愿不愿试试?”
“你别胡搅蛮缠了!有什么可试的?方才景相的问题,嫣儿不是都答上来了吗?我看你就是存心刁难!”
荣安郡主冷嗤一声,面露不满。
先前在侯府结下的梁子,她还没找姜氏算账,今日又听慕容恒遣人来告状,说他准备买来送给自己的九霄环佩琴,被姜氏婆媳半路硬抢了去!
这可把她气坏了!
姜氏如此行径,分明是踩着她的脑袋打她的脸,她可忍不下这口气。
“关你屁事,我在跟相爷说话,又没问你。”
姜晚宁压根儿不惯着她。
她的亲亲儿媳乃是嫡长公主,只要认祖归宗,在整个帝京都可以横着走,哪轮得到区区一个郡主在她面前嚣张?
“你……”荣安郡主顿时气歪了鼻子,“你敢对本郡主无礼!”
“啪。”
姜晚宁不耐烦地挥开了荣安郡主指着自己的手指,将她推到了一边,“我跟相爷谈正事呢,小孩别插嘴!”
“什么小孩,我才不是!我满十六了!”
荣安郡主立刻不服气地反驳。
“哦?是吗?我看你这小脑发育不全的样子,还以为你才三岁呢。”
“你、你又骂我……贱妇!别拦着我,我要撕烂她的嘴!”
看到荣安郡主冲上去就要动手,慕容嫣儿和慕容恒不由齐齐上前,将她拦了下来。
若是只有姜氏和慕容箐在场,他们自然不会去拦。
可眼下侯爷还在呢,荣安郡主必是要吃亏的,到时王妃问罪起来,少不得要治他们教唆之罪,未免得不偿失。
等到荣安郡主被慕容恒拉远了一些,姜晚宁才又看向南宫璟,眯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