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祁振国冬梅的其他类型小说《血染长津湖,只为孙儿同伟早进部祁振国冬梅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无名拇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合众图书馆就是未来的尚海市历史文献图书馆,里面的资料非常多。祁振国按照索引,在尘封的书架间穿梭,不一会儿便找到了一本《东北地理志》和一本《潮先半岛气候研究》。但是这两本书里面对于长津湖一带的描述,都不够详细。他只得向管理员求助,最终在一批日伪时期留下的旧资料里,发现了一份破旧的《间岛省地质勘探报告》。“间岛省”,正是日伪时期对潮先北部与大夏国东北交界一带的称呼,其中就包含了长津湖周边的区域。祁振国小心翼翼地翻开报告,泛黄的纸页上印着密密麻麻的日文和繁体字标注,还有大量手绘的地形图和数据表格。他强忍着激动,逐页翻看,很快便从报告中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长津湖地区平均海拔1300米,冬季最低气温可达零下40摄氏度以下。冰层厚度在正常年份...
《血染长津湖,只为孙儿同伟早进部祁振国冬梅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合众图书馆就是未来的尚海市历史文献图书馆,里面的资料非常多。
祁振国按照索引,在尘封的书架间穿梭,不一会儿便找到了一本《东北地理志》和一本《潮先半岛气候研究》。
但是这两本书里面对于长津湖一带的描述,都不够详细。
他只得向管理员求助,最终在一批日伪时期留下的旧资料里,发现了一份破旧的《间岛省地质勘探报告》。
“间岛省”,正是日伪时期对潮先北部与大夏国东北交界一带的称呼,其中就包含了长津湖周边的区域。
祁振国小心翼翼地翻开报告,泛黄的纸页上印着密密麻麻的日文和繁体字标注,还有大量手绘的地形图和数据表格。
他强忍着激动,逐页翻看,很快便从报告中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长津湖地区平均海拔1300米,冬季最低气温可达零下40摄氏度以下。冰层厚度在正常年份可达1.5米,山区小气候明显,暴风雪频发……
这些数据,与他梦境中零碎的记忆相互印证,让他对那片即将踏上的战场有了更具象的认知。
除了长津湖相关的信息,祁振国还查阅了各种应对极寒相关的书籍,将里面的一些常识性的东西一一摘抄下来。
比如正确穿戴衣物、如何因地制宜在雪地里搭建庇护所、如何预防和治疗冻伤、甚至包括一些利用动物油脂御寒的土办法。
这些东西,也许无法影响到战争的整体走向。
但对于个人而言,在某些情况下却很可能会多一线生机。
离开图书馆时,祁振国怀里的本子上已经抄满了笔记。
……
接下来的两天,祁振国一边梳理着自己摘抄回来的笔记,一边不断在心里进行各种战术推演。
他对照着《间岛省地质勘探报告》上的地形标注,竭尽全力唤醒自己梦境中对于长津湖这场战役的所有记忆。
哪些地方适合伏击,哪些地方需要避开,哪些时机可以发动反突袭。
力求将所有的细节都拓印在脑海里。
时间不知不觉就来到了1950年6月25日这一天。
一早起来,祁振国就开始有点坐立难安。
因为他知道,举世瞩目的潮先战争,将在今天正式打响。
可是周围的一切好像跟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茶馆里客人们依旧谈笑风生,小贩挑着豆腐担子在街头巷尾穿行,留下一阵阵拖着长长尾音的吆喝。
就连今天报纸的头版头条,都是“沪上工业生产再创新高”的新闻。
一直到了晚上,世界依旧风平浪静,没有任何与战争相关想消息。
祁振国借口出门往茶馆那边跑了三次,试图从收音机播报的新闻里面寻找蛛丝马迹,最终却一无所获。
站在茶馆外的老槐树下,他的心里不由得泛起了一丝疑虑。
“难道……那天自己真的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还是说,战争其实已经发生了,只是消息还没有传过来?
这种不确定性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比知晓战争必然爆发更让人心焦。
脑子里面各种念头翻转,当天晚上,祁振国竟然失眠了。
梦境中那片血色冰原的画面,与眼前妻子平和的睡颜反复交织,让他头痛欲裂。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祁振国就直接翻身起了床。
他打算再去茶馆里面听听广播,看看今天的新闻有没有相关的报道。
刚推开院门,就见一名少年从街口飞奔而来,一边跑一边挥舞着手里的报纸,同时用一种亢奋的声音大声吆喝着:“号外!号外!人民军拂晓突袭三八线,潮先半岛打起来了!”
祁振国猛地顿住脚步,血液仿佛在瞬间冲上头顶。
他几乎是本能地冲上前,一把抓住报童的胳膊:“给我一份!”
报童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看清祁振国身上穿着军装,这才送了一口气,连忙递上一份报纸,道:
“解放军同志,五分钱一份!”
祁振国摸出一张五分的零钱递给报童,接过报纸便迫不及待地翻看起来。
报纸头版头条下方,用加黑字体标注着关键信息:
汉城急电1950年6月25日拂晓,潮先民主主义人民贡和帼军队自三八线全线发起进攻。据南潮先陆军部称,开城、金川等前沿据点已被突破。
华剩顿消息镁国国务苑发言人昨日发表声明,称“共产煮义势力在亚洲的扩张已威胁国际和平”,海军第七舰队已奉命向潮先海峡移动。
特别报道本报随军记者目击:人民军步兵与坦克协同推进,南潮先军防线呈现崩溃态势,汉城街头已出现慌乱……
报纸上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柄柄重锤敲打在祁振国的神经上。
日期、事件、美军动向,都与梦境中的记忆完全一致!
甚至连“镁国第七舰队”的调动,都与他后来从战史资料中看到的细节不差分毫。
随着报童的吆喝,小镇仿佛被人打开了某个开关,潮先爆发战争的消息瞬间传遍大街小巷。
无数人从街头巷尾涌出,议论纷纷。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和不安。
紧张的气氛如同潮水般迅速蔓延。
这个刚刚从战火中走出的国家,对“战争”二字有着近乎本能的敏感。
祁振国捏着那份还带着油墨香气的报纸,指节因为太过用力而隐隐发白。
他抬头望向被晨雾笼罩的天空,目光仿佛穿透云层,看到了半岛上燃起的硝烟。
所有关于“记忆偏差”的疑虑在这一刻灰飞烟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战栗。
历史的齿轮,正在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沿着他所熟知的轨迹轰然转动。
“振国?你怎么了?”冬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披着衣服站在门口,看着祁振国苍白的脸色和手中的报纸,眼中满是担忧。
祁振国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转过身,笑了笑道:“没事,就是……半岛那边有点动静。”
冬梅显然已经听到了之前报童的叫卖,忧心忡忡地道:“是不是……又要打仗了?”
祁振国没有回答,只是走过去,轻轻揽着她走回了院内。
祁振国已经做好了提前结束探亲假的心理准备。
但是他却没料到,召回命令会来得这么快。
“嗒嗒嗒——嗒嗒嗒!”
才刚刚入夜,镇子外面的大路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几名手持火炬的骑兵席卷而来,带着一股凛冽气势。
“第九兵团指挥部急令!祁振国何在?!”一个粗哑的嘶吼声穿透夜幕,传遍了整个小镇。
祁振国猛地翻身而起,以最快的速度打开院门,冲了出去。
骑兵已经行至门前。
为首一人高举火把,厉声问道:“20军祁振国在哪里?”
“我就是祁振国!”祁振国立正站好,声音洪亮:“请指示!”
“奉第九兵团指挥部命令!”
“朝鲜战局突变,现令各作战部队营级以上指挥员,即刻停止探家,务必于明日天黑前归队!不得延误,违者军法处置!”
骑兵声如雷吼,在夜幕中炸响,没有多余的废话,只有绝对的命令和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
“是!”祁振国抬手,郑重地敬了个军礼。
骑兵首领朝他微微颔首,然后猛地一拉缰绳,调转马头,带队疾驰而去,很快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祁振国关上院门,回过头,才发现冬梅不知何时已经起来了,正站在房门口望着自己,眼眶微微泛红:“你……要走了吗?”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一丝不抱希望的祈求。
“没办法,特殊情况,只能提前归队了。”祁振国走到她的面前,用一种轻松道:“朝鲜那边打起来了,咱们离得近,部队召回军人备战是很常规的动作。”
冬梅抬起头,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振国,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又要打仗了?”
祁振国摇了摇头,笑道:“不会的。再说就算真要打仗了也没事儿,我可是营长,属于是指挥官,不用上最前线。你看,我打仗这么多年,不依然还好好的吗?”
这话当然只是单纯地安慰冬梅。
他比谁都清楚,仗是肯定要打的。
我军营长级别的军官,也都要上前线。
而且祁振国每次打仗还总爱带头往前冲。
之所以会养成这个习惯,主要是因为他新兵加入新一团的时候,营长是个叫张大喵的家伙……
冬梅估计也知道祁振国的话是在安慰她,紧紧抱着祁振国,抿着嘴没有再说话。
……
兵团指挥部的命令是天黑之前归队就行。
此去还不知能不能活着回来,祁振国也想尽量多陪陪老婆和未出世的孩子。
所以第二天吃过午饭之后,又逗留了一阵,他才开始准备返程。
高桥镇距离祁振国所在的771团驻地只有十几公里,时间上倒也来得及。
冬梅看着祁振国快速收拾着本就不多的东西,总感觉他的每一个动作似乎都透着一种一去不返的诀别,忍不住再次红了眼眶。
王婶抹了把眼泪,拉住冬梅的手,对祁振国道:“小祁,你放心去,冬梅有我们呢。”
王老爷子也点点头,从抽屉里摸出一个布包:“这是你上次给的钱,我没动,你带上,路上用。”
“王叔,王婶,谢谢你们。”祁振国将布包又塞了回去:“钱你们留着,冬梅就拜托你们了!”
他转过身,张开双臂轻轻抱住冬梅,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终只化作一句话:“等我回来。”
冬梅把脸埋在祁振国的肩窝,泪水很快就浸湿了他的军装,低声啜泣道:“嗯,我和孩子等着你。”
……
一路上,到处都是紧急归队的9兵团战士。
大家虽然都朝着一个共同的方向急促赶路,相互之间却没有过多的交流,空气中仿佛有股凝重的肃杀之气。
回到团部驻地时,天刚刚擦黑,营区里已是灯火通明。
操场上到处都是归队的官兵,各级指挥官正在紧急点名,口令声、报数声此起彼伏,紧张却有序。
祁振国一路跑步回到自己营的集合点。
教导员看到他,立刻快步迎上来,道:“你可算回来了!团长在指挥部等咱们开会呢!”
团部会议室里,烟雾缭绕。
“半岛的新闻大家都知道了吧?”团长宋卫国站在一张巨大的世界地图前,面色严肃,看不出情绪:“根据最新的消息,朝鲜人民军已占领议政府、水原,切断了汉城至釜山的铁路线,并攻占函国第二大城市大田。”
“但是今天上午,老美出动了驻日空军对朝鲜人民军补给线进行了轰炸。第七舰队更是公然驶入台塆海峡,炮口直指大陆,赤裸裸地阻止我们解放台塆!”
他环视一圈,目光锐利:“这次,咱们的对手,可能是武装到牙齿的老美大兵,大家都做好打硬仗的准备吧!”
会议开得简短而急促,核心内容只有一个:停止所有的复员申请,召回所有探亲人员,全团进入一级战备。
散会后,祁振国回到营里,立即召开了连排干部会议,传达了团会议精神,又简单安排了一下工作,然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往了后勤部军械库。
“老陈!老陈在不在?”
刚走进军械库大门,祁振国便扯着嗓子大喊起来。
“谁啊?大晚上鬼喊鬼叫的!”一个人从旁边的屋里探出头来,看到祁振国,先是一愣,随即笑骂道:“是你小子啊,这个时候跑到军械库来干什么?”
此人名叫陈伟,看面相已经三十多岁了。
祁振国在华野刚刚升任营长的时候,陈伟就是他的营教导员。
两人搭档了半年多,后来陈伟的左腿在一次战斗中挨了一枪,瘸了,伤愈之后就被调到了后勤部,现在负责管理军械库。
祁振国大步上前,一把搂住陈伟的肩膀,压低声音道:“我是来求你帮忙的。听说咱们后勤部还存着渡江战役时60师缴获的那一批美械?”
陈伟警惕道:“你小子想干什么?”
“能不能借一些给我用几天?”
祁振国嘿嘿笑道:“这不半岛那边打起来了吗,老美感觉很想插一手,说不定哪天咱们就得跟他们掰掰手腕。”
“咱们营用惯了日械和苏械,可这次对手是美国人,保不准以后会缴获美械,到时候不会用可就麻烦了。所以我想让营里的兄弟们提前熟悉熟悉。”
陈伟忍不住笑骂道:“你小子脑子就是灵活,每次都能未雨绸缪,难怪总能打胜仗。”
“不过这事儿我可做不了主,得向上头汇报一下。”
“那你赶紧汇报吧!”祁振国催促道。
“你急什么!就算真要上战场,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陈伟嘴里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转身走进屋内,拿起电话拨了个号,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很快他便去而复返,道:“领导同意了,你跟我来吧。”
说罢便带着祁振国来到最左边的一个仓库。
打开库房大门,一排排被油布包好的美式装备顿时映入眼帘。
陈伟道:“这些东西换下来之后就一直堆在这里,要什么你自己选吧。”
祁振国也不客气,将库房里面存放的装备每样点了十件,然后又调来一个连的兄弟,全部运了回去。
特别备注:本文中所有人物、部队番号皆为虚构,与现实无关,请大家千万不要考证,也不要对号入座。
再说,经过他这双蝴蝶翅膀的煽动,半岛局势已经跟梦境中大不一样,后面还有没有三四五次战役还不一定呢。
想到这里,祁振国的心态才彻底平复了下来,开始安心接受治疗。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宋司令居然亲自来了野战医院探望他。
九兵团的野战医院,设置在半岛东北部,盖马高原南端的一处隐秘山谷内。
一顶顶蒙古包一样的白色帐篷,连成一片。
帐篷内生着炭火炉,外面风雪呼啸,里面却暖意融融。
虽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但是比起冰天雪地的战场,已经算得上是天堂一样的存在了。
祁振国躺在简易的行军床上,右脚被厚厚的绷带层层包裹着,高高垫起。
这样的姿势,显然什么事也干不了。
只能百无聊赖地望着帐篷顶发呆。
他正想着护士什么时候送饭过来,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
祁振国下意识扭头朝门口望去,然后就看到宋司令掀开厚厚的帐篷门帘,走了进来,顿时惊讶道:“司令,您怎么来了?”
见祁振国试图起身,宋司令快步上前,伸手按住他的肩膀,道:“躺着,别动!”
他目光落在祁振国受伤的脚上,眉头微蹙,关切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祁振国笑了笑道:“刚刚换了药,医生说是韧带撕裂,踝关节还有点小骨裂,可能得养一阵子。”
“养伤是大事,必须给我养好了!”宋司令的语气不容置疑,却又透着浓浓的关切:“你现在可是我们九兵团的宝贝疙瘩。我已经跟野战医院打过招呼,全力保证你的治疗!”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这次的任务,完成得漂亮!下碣隅里机场、陆战一师指挥部、水门桥……你小子一个人就端了美军半条命根子。这仗打得,完全可以写进军事教材了!”
祁振国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也是临时产生的想法,主要还是一营的兄弟们敢拼命。”
“想法?”宋司令哈哈一笑,在他床边的小马扎上坐了下来,道:“敢产生这种胆大包天的想法,还能把这些想法变成实实在在的战果,整个九兵团也找不出第二个!”
“从战略上看,你这几手,直接就把陆战一师的退路和补给线全掐断了。现在美军全线溃退,陆战一师更是完全沦为咱们九兵团碗里的一块肥肉,就等着咱们把它嚼碎,然后咽下去了!”
“所以,你这次立下的,可不是普通的战功,而是能写进战史的传奇一击!”
他拍了拍祁振国的胳膊,语气中满是感慨和赞叹:“之前动员荣毅提前将物资北运,就惠及了数以十万计的战士。加上渗透作战,你这功劳簿啊,都快记不下了!”
“好好养伤。”宋司令站起身,道:“等你的伤情稳定之后,会安排你回国疗养。国内的医疗条件更好,伤好了,还有更重要的担子等着你去要挑!”
他没明说“更重要的担子”具体是什么,但那眼神中的期许,让祁振国清楚,自己的军旅生涯,将会迎来一次飞跃式巨变。
宋司令离开后,野战医院的治疗按部就班地进行。
消毒、换药、固定,每一个步骤都由经验丰富的军医亲自操作。
祁振国耐着性子配合,心里却渐渐生出一丝归意。
几天后,野战医院的医生终于判定,祁振国的情况,符合转运回国的条件。
冬梅穿着一件藏青色的棉袄,脸颊比半年前圆润了些,眉宇间带着初为人母的温柔。
“振国……”见到祁振国的瞬间,她的眼眶立刻微微泛红,声音也有一丝哽咽。
“冬梅!”祁振国也呼唤了一声,他一时忘了自己脚上还有伤,下意识就想往前走。
结果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就摔倒了。
还好小李反应很快,及时扶助了他。
“小心点,你伤还没好利索呢!”冬梅抱着孩子快步走上前来,嗔怪道。
她的目光仔细打量着祁振国,见他面色红润,精神很好,悬着的心才放下大半。
祁振国关切道:“路上很辛苦吧?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冬梅摇了摇头道:“是武装部的同志专门开车送我们来的,一路都照顾得很周到。”
祁振国这才注意到,病房门外面还站着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男的四十来岁,女的二十岁出头,正好奇地往屋里张望。
他连忙招呼道:“哎呀,两位同志,快进来坐!”
两人这才推门进来,男子笑着开口道:“祁营长您好,我们是县武装部的,奉上级指示护送您爱人和孩子过来。”
“谢谢、谢谢,给你们添麻烦了。”祁振国由衷地感谢道。
这年头交通不便,要是冬梅一个人带着孩子过来,安不安全先不说,路上肯定要遭不少罪。
男子笑道:“您太客气了。您是大功臣,在前线抛头颅洒热血,我们这跑一趟算啥。”
那女孩也满脸崇敬地道:“祁营长,我们来的时候听领导说了,您可是大英雄!能为您做点事,是我们的荣幸呢!”
又闲聊了几句,两人便要告辞离开。
祁振国本想留他们吃个便饭表示感谢,但是两人却拒绝了,说是不打扰他们夫妻团聚。
祁振国只能再次道谢后,让警卫员小李去送送他们。
很快,病房里就只剩下一家三口。
祁振国的目光这才终于落在了冬梅怀中的孩子身上。
小家伙刚刚睡醒,此时正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打量着他。
奶白的皮肤,小拳头攥得紧紧的,时不时咂巴一下小嘴。
孩子已经三个多月大,眉眼间已有几分祁振国的影子,鼻梁高挺,透着股机灵劲儿。
“快让我抱抱。”祁振国的声音有些发颤,小心翼翼地从冬梅怀里接过孩子。
也许是血缘关系的原因,小家伙一点也不认生,反而对着祁振国咯咯直笑,还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想要抓他的衣领。
这一刻,祁振国心中百感交集,梦境中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完全一样的可爱笑脸,抱在怀里温暖柔软,让他凭空产生了一种失而复得的错觉。
“王树给他取了个小名,叫朝生。”冬梅在旁边轻声道:“大名还等着你来起呢。”
朝生,这个小名梦境中是没有的,不过也无所谓。
而且祁朝生这个名字也挺顺口的,就算直接用来做大名也可以。
但是祁振国想起了梦境中那漫长的一生,还是决定让儿子沿用其中的名字,祁援朝。
他一边逗弄着小家伙,一边道:“臭小子出生的时候,他爹我正往半岛战场赶,这孩子是伴着战火出生的,也算是咱们国家保卫战的见证。就叫援朝吧,祁援朝。”
冬梅点点头,眼里闪着泪光:“好,就叫援朝!”
小家伙似乎听懂了他爹娘的对话,小手挥得更欢,嘴里发出“咿呀”的声音。
祁振国低头看着儿子的笑脸,前世的遗憾逐渐被今生的幸福所取代……
倒是薛剑屏虽然穿着简单的布裙,但是眼神明亮灵动,透着一股不输男孩的英气,颇有乃父之风。
“爸爸!”
看到这边人多,冬梅也把祁援朝带了过来。
小家伙穿着一套小军装,长得虎头虎脑。看到赵蒙生还没什么反应,瞥到旁边的薛剑屏,神情却突然变得腼腆起来,小手不自觉地抠着衣角。
薛剑屏倒是大方,主动走到祁援朝面前,脆生生地问:“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祁援朝。”小家伙声音不大,耳朵却红了。
这一幕看的祁振国惊讶不已。
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儿子了,无论是梦境中,还是现在,都属于是皮猴子性格的,没想到还会有这一面。
“我叫薛剑屏。”女孩笑得灿烂,露出两颗小虎牙。
两人很快就凑到一起,围着沙发玩起了“官兵抓强盗”的游戏。
祁援朝的顽皮劲儿也露了出来,追着薛剑屏跑得不亦乐乎,时不时回头看她一眼,眼神里满是欢喜。
赵蒙生也想加入,但他似乎才跟薛剑屏闹过矛盾,眼神里虽然满是艳羡,却依然傲娇地扭过头不去看两人。
吴爽见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随即又变成了温柔的宠溺。
小孩之间本就没有解不开的仇。
三个人年纪又相仿,最后还是很快玩到了一块。
只是无论怎么看,祁援朝和薛剑屏都很和谐,而赵蒙生则有种抽离感,就像是多出来的一样。
见到这一幕,吴爽半开玩笑地道:“你看这俩孩子,一个皮一个飒,凑在一起倒像是天生的一对。要不你们干脆结个亲家,给他们定个娃娃亲吧。”
冬梅显然很喜欢薛剑屏这个小姑娘,闻言眼睛一亮,下意识扭头望向了祁振国。
祁振国心中却是猛地一震。
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梦境中,由于身处偏远的农村,儿子祁援朝十八岁不到就结了婚,儿媳妇是邻村的姑娘,两人第二年生下了孙儿祁同伟。
可是现在,他的人生轨迹已经彻底改变,祁援朝不可能再回老家农村结婚。
那自己的孙儿祁同伟,会不会也没了?
那个自己一手带大、出身寒门、却在逆境中挣扎崛起,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官至汉东省公安厅厅长的好大孙儿。
那个不甘平庸、一心要胜天半子的好大孙儿。
会不会就这样没了?
一时间,祁振国心乱如麻。
梦境中那一世,祁振国早年丧妻失子,和孙儿祁同伟相依为命数十年。
是他一手将祁同伟拉扯成人。
而祁同伟也非常争气,从未辜负过祁振国的期望。
他靠着自己的努力,成功考上了汉东大学,而且还是其中最王牌的政法专业。
上大学后,他又凭借出色的个人能力和人格魅力,在人才济济的汉东大学中脱颖而出,力压一众青年俊杰,当选为学生会主席。
自己这个孙儿究竟优秀到了何种程度,这点从陈阳和梁璐对他的态度就可以窥见一二。
陈阳自不必说,汉东省检察院常务副检察长陈岩石的爱女。
而梁璐,更是沈伟副书记梁群峰的女儿,家境优渥,见过的青年才俊如过江之鲫,不知凡几。
可是她们却都钟情于自己的孙儿,梁璐甚至不惜动用家里的权势逼自己的孙儿就范。
面对梁群峰的打压,祁同伟一开始没有选择屈服。
祁同伟重重点头,眼里光芒闪烁:“谢谢爷爷!”
爷孙俩又说了会儿话,祁同伟便回房去了。
而祁振国则来到办公室,沉吟半晌之后,拿起桌子上的红色座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听筒里面传来雷震略显沙哑但是却依旧中气十足的声音:“老祁啊?什么事?”
祁振国道:“同伟想报汉东大学的事儿,你知道了吧?”
雷震在那头哼了一声,然后才道:“剑屏跟我说了,这臭小子,主意太正了!”
听语气,明显对于祁同伟的决定颇有怨言。
祁振国却没有理会这个老头的情绪,沉吟了片刻,道:
“西南那边的局势基本上已经稳定了。你打了这么些年仗,也该给别人让让位子 。我考虑了一下,打算让你去汉东军区,你的想法怎么样。”
汉东军区是大军区,其地位仅次于京畿军区。
雷震现在是前线总指挥,调任汉东军区任司令员,无论是资历和级别都完全没问题。
而且他去了汉东之后,正好可以顺便照看一下自己的外孙儿。
雷震只是稍微想了想,就一口答应了下来,哈哈笑道:“那我就承你的情,去汉东享享清福吧!”
祁振国也笑了:“那里尽快交接一下手里的工作。”
……
现在的高考流程,考完之后,第二天就要去学校估分填志愿。
第二天一早,祁同伟换了身干净的白衬衫就出了门。
刚走到院子外面,就看到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正从不远处走来。
女孩穿着粉色连衣裙,手里抱着几本复习资料,正是住在隔壁的钟小艾。
钟小艾是钟正华钟老将军的小孙女,比祁同伟小一届。
看到祁同伟出来,钟小艾俏脸微微泛红,主动开口问道:“同伟哥,你这是要去学校填志愿吗?”
祁同伟看着眼前青春靓丽的少女,嘴角扬起一抹温和的笑意,点了点头道:“是啊。”
钟小艾往前走了几步,跟祁同伟并肩而行,眉眼弯弯望着祁同伟,好奇问道:“你准备报哪所大学啊?京大吗?”
祁同伟摇了摇头,道:“我想去汉东大学,他们的政法系比京大更好。”
钟小艾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道:“我倒是想考京大,但是却不一定考得起。要不我明年也报汉东大学算了,继续给你当小师妹!”
祁同伟闻言,忍不住笑道:“好啊。不过汉东大学的分数线也不低,你好好加油,我在汉东等你!”
他的笑容干净明朗,带着鼓励的意味。
钟小艾脸颊更红了,重重点头道:“嗯!我会努力的!”
她的手下意识绞着裙角,眼神中不由自主流露出一丝憧憬和羞涩。
九月的京州市,梧桐叶刚染上浅黄,空气中还残留着夏末的温热。
祁同伟站在汉东大学的校门口,神情有些恍惚。
他的肩上挎着一个灰色帆布背包,身上穿着一件最普通的T恤衫,下半身运动裤,脚下是一双白色运动鞋。
乍一眼看去,似乎跟其他前来报到的新生没什么区别。
但那高挺的鼻梁,清晰利落的下颌线、挺直如松的背脊、眉眼间超越年龄的沉静,却让他的周围仿佛产生了一种无形的气场。
明明穿着最朴素的行头,却偏偏让人无法忽视。
无论是周遭是熙熙攘攘的新生,还是送别的家长,路过他身边的时候,都不免下意识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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