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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妖妃,我真不是故意当祸水完整作品

天蚕时髦豆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亡国妖妃,我真不是故意当祸水》是作者“天蚕时髦豆”的倾心著作,贺兰殷桑宁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身上,遮挡住她诱惑人心的身段,又用他刚刚撕烂的衣服当做绳子,把她的手脚都捆绑了起来。可怜桑宁还以为狗皇帝重口味,想玩捆绑游戏,结果,下一刻,就见他把破烂衣物揉吧揉吧揉成一团儿,塞她嘴里去了。草!狗皇帝!这么侮辱她!世界终于安静了。贺兰殷终于可以安心解决自己男人的问题了。他看了眼自己的手,确实粗糙,但粗糙又如何?......

主角:贺兰殷桑宁   更新:2024-01-23 23: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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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贺兰殷桑宁的现代都市小说《亡国妖妃,我真不是故意当祸水完整作品》,由网络作家“天蚕时髦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亡国妖妃,我真不是故意当祸水》是作者“天蚕时髦豆”的倾心著作,贺兰殷桑宁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身上,遮挡住她诱惑人心的身段,又用他刚刚撕烂的衣服当做绳子,把她的手脚都捆绑了起来。可怜桑宁还以为狗皇帝重口味,想玩捆绑游戏,结果,下一刻,就见他把破烂衣物揉吧揉吧揉成一团儿,塞她嘴里去了。草!狗皇帝!这么侮辱她!世界终于安静了。贺兰殷终于可以安心解决自己男人的问题了。他看了眼自己的手,确实粗糙,但粗糙又如何?......

《亡国妖妃,我真不是故意当祸水完整作品》精彩片段

今天要推的小说名字叫做《亡国妖妃,我真不是故意当祸水》,是一本十分耐读的古代言情、甜宠、穿越、作品,围绕着主角佚名之间的故事所展开的,作者是天蚕时髦豆。《亡国妖妃,我真不是故意当祸水》小说连载中,最新章节第248章 要定你了,我说的!,作者目前已经写了540989字。

书友评价

巨难看...前两章还好,后面感觉就是作者自己yy了,不知道写的什么玩意儿,前言不搭后语,逻辑也不通,不求写的好好,起码前后又直接报上去了是对的嘛,先说女主走几步都很难受浑身体弱多病,后面拜佛又几千步台阶只是微微出点汗不累。正常人几千步台阶都累死好叭(参考泰山的楼梯)。这是其一。其二那个风囚禁女主,好不容易忘了。最后给她诊疗又投怀送抱?又直接抱上去了?真牛啊。女主这是完全不在意风囚禁他的事儿了是吧。还有...刚被救出来的时候说,喜欢陛下,然后又说冯很喜欢她,她也喜欢冯,所以刺激他厉害,牛逼啊你这逻辑。这是女主再说别的人物,就说他那个哥桑岐,一开始求和是那种摆烂心态,说什么改桑国为桑州,结果后面拜佛救公主哪儿又有武功,有所谋划。而且他刚来的时候是说两兄妹都体弱,既然体弱,吐血还考验臂力接下公主....写这么多就求大家避雷吧

高开低走,已经弃了,抱着极高的期望看的,开头确实很抓眼球,也香艳,除了风花雪月其他的人物关系写的马马虎虎都不失为一篇精彩刺激的文章、可人物关系太凌乱了,女主更是又作又阴郁,幼稚无聊的旁白戏太多了,这种让人恶心的人设一直不曾改变,女主人设完全崩塌,不是因为女主色,毕竟这类型的小说,不香艳清汤寡水实在没意思,可除了风花雪月,人设也很重要,剧情幼稚可笑至极,为了个糖葫芦都要死要活,这是写的身居高位的娘娘?确定不是写的贩夫走卒弃之如敝屣,不值一文的脏疯子女人~就很凌乱,看不下去,作者仅靠个人意识YY,仅仅也只是风花雪月吸引人,其他的糟糕透顶,对人性的拿捏一窍不通就知道瞎胡乱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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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试读


那种卑贱货色她也瞧得上!

她真的是浪的没边了!

明明病恹恹的身体,连走个路都艰难,怎么还能如此的浪?

他的三观都被她浪碎了!

桑宁不知他的想法,摇头反驳:“当然挑。陛下别瞧不起人家。人家脸蛋、身材,包括床上的能力——”

“你闭嘴!”

他听不得她夸赞别人,只觉一次比一次刺耳又刺心。

“陛下,这话都成你的口头禅了!”

桑宁软着身段,美人蛇一样往他身上爬:“我教过陛下怎么让我闭嘴,陛下还记得吗?”

贺兰殷经她提起,立刻记得了:陛下天赋异禀呢。

她的话在他脑海里回荡。

她的手也不安分地寻到了他。

贺兰殷因她的手而呼吸粗重,忙抓住她的手,怒喝:“你住手!”

她真的是什么都敢做!

以前只是动嘴,现在都敢动手了!

太放肆了!

放肆的桑宁甩开他的手,坐到他的腿上,抱着他的脖颈,吻着他的唇角,呵气如兰:“都这样了,陛下不想吗?”

贺兰殷很想很想,但他不可以想。

她是妖妃,祸害了燕国,真被她得了逞,他多年的努力就都成了笑柄!

那些苦口婆心劝他早除妖妃的大臣们怎么看他?

一国之君,出尔反尔?没有半点自制力?这么快就拜倒在妖妃的裙摆下?

便是妖妃也要得意死了吧?

她从一开始就想撩他,若是他真被她撩到了,定被她笑话!

不可以!

绝不可以!

“你休想!桑宁,你休想!”

他推开她,哪怕额头青筋跳跃,一脸热汗如雨,身上更是热燥的厉害,几乎要热得冒烟了。

桑宁看着狗皇帝快自燃的窘态,觉得他离破功就差一步了,因而,继续撩火:“陛下固然可以隐忍,但想想冯润生,隐忍而不发,后果很严重哦。”

她仗着狗皇帝两性知识匮乏,又哄骗又吓唬。

从这些看,确实如贺兰殷所想,妖妃诡计多端。

但贺兰殷不中计。

他固执地转过头,闭上眼,恶声恶气地说:“滚!朕不需要你!”

只是纯发泄,他又不是不会。

桑宁自然知道他会,但不许他那么做,就抢先一步抓着他的手,果然,他的手因为常年习武打仗,指腹的茧子特别厚,而掌心也特别的粗糙,试想一下,用这么一双手,哪有什么快乐可言?

她单是想一想,都要幻肢痛了!

因此,嫌弃道:“陛下尊贵之躯,用这么糙的手,陛下还真会作践自己呢!”

说着,又摆出自己的纤纤玉手,放入他的手中,蛊惑着:“陛下,你摸摸我这手,软不软?滑不滑?嫩不嫩?陛下要不要体验一下?绝对跟陛下的手不同的感觉呢!”

温柔乡是英雄冢。

有些事一旦破戒,那就再难转圜了。

他是皇帝,今日折在此处,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贺兰殷这么想着,终究靠着自己的意志力抵御了妖妃的诱惑。

他脱下外袍,披到妖妃身上,遮挡住她诱惑人心的身段,又用他刚刚撕烂的衣服当做绳子,把她的手脚都捆绑了起来。

可怜桑宁还以为狗皇帝重口味,想玩捆绑游戏,结果,下一刻,就见他把破烂衣物揉吧揉吧揉成一团儿,塞她嘴里去了。

草!狗皇帝!这么侮辱她!

世界终于安静了。

贺兰殷终于可以安心解决自己男人的问题了。

他看了眼自己的手,确实粗糙,但粗糙又如何?

他近乎自虐一般糟践自己。

疼痛让他警醒:他这般狼狈模样都是妖妃害的!

小说《亡国妖妃,我真不是故意当祸水》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贺兰殷:“……”

他的心脏不争气,越听她说,越亢奋,跳得越快。

但他不承认自己的心脏是为她而跳,便摆出一副冷酷的样子道:“朕心跳快,那说明朕身体好,你当朕是你这病秧子?”

病秧子用不服气的语调说:“陛下,我也可以像你这样心跳的,陛下知道怎么做吗?”

贺兰殷来了点好奇,问道:“怎么做?”

桑宁莞尔一笑,细嫩的手指上移,点了点他的唇,又闭上了眼:“陛下,你吻我吧。只要陛下吻我一下,我的心脏就为陛下而狂跳了。”

这妖妃还在撩拨他!

贺兰殷阴沉着脸,很生气:“你都病成这样了,竟还没止住你的浪荡。桑宁,你是故意的吧?想被弄死在床上是吗?”

桑宁听了,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刺激人:“说的好像陛下能让我死在床上似的。好吧,我也听过那种马上风,但似乎是男人居多?所谓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陛下想在床上弄死我,怕是要花点功夫了。”

“你闭嘴!”

贺兰殷彻底不想听她说话了,抱起她,就大步往外走。

他不许桑宁说话,自己却说个不停:“那么多人在,你什么蠢话都往外说,朕的一世英名都被你毁掉了。桑宁,如果你想用这方式祸害朕,你成功了。”

桑宁摇头,一脸真诚地说:“不,那绝非我想要的成功,我想要的成功就是躺在陛下身下。”

贺兰殷:“……”

这妖妃!真是不要一点脸面了!

“你别说话!”

他自诩定力好,还是被她撩得面红耳赤、心境大乱,正因此,更加生气,就出声威胁了:“别逼朕把你扔出去!”

桑宁一点没带怕的,还给他出主意:“陛下可以把我扔进娘娘河。”

溺死也是个不错的方式。

可惜,她之前贪于玩乐,没想到这点,就错过了机会。

风雀仪也觉得很可惜。

他站在“普通”民户的门口,看着新帝抱人出来,暗道:可惜啊。就差一步了。如果他先寻到她,定把她藏起来。

“恭喜陛下失而复得。”

他压着无比可惜的心情,含笑上前行礼。

贺兰殷觉得“失而复得”这个词不对劲,说得好像妖妃是他的所有物一样。等下,妖妃是他的阶下囚,如此来看,阶下囚也是他的。

没错,妖妃是他的!

他压下失而复得的喜悦,镇定道:“跟上,她病的厉害,你回宫给她瞧瞧。”

“是。”

风雀仪瞥一眼他怀里的妖妃。

恰好跟妖妃的视线撞上了。

妖妃朝他点点自己的唇,那破烂的唇、糜艳的唇色映入他的眼帘,让他不由得攥紧了拳头:新帝咬的?他们已经那么亲密了?前不久他还说不会对妖妃动心,呵,男人!

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是很华丽宽敞的马车,还铺了一层柔软的狐狸毛。

贺兰殷抱人上去后,像是烫手一般,直接扔下了。

还好没用力,就像是将人当作马球,然后,让马球从手里滚出去。

可惜桑宁不是马球,滚不起来,在狐狸毛毯上只滚了一下,就停了下来,侧躺着,瞧着他,摸着自己的唇笑。

那唇上的咬痕还很明显。

贺兰殷忽略了,只看着她的笑,觉得是那种很坏很不正经的笑,皱起眉,暂时没理会,而是对陈进说:“你有功,回去受赏,现在,先封锁这附近彻查!狡兔三窟,挖地三尺也要挖出他们的地道来!”

没错,他在地面没找到人,便觉有地道,而这里很可能有地道出入口。

他太聪明敏锐了!


贺兰殷不知她内心深处的嫌弃,听了她的话,就问了:“你想给自己求什么情?”

“我求你杀了我。或者,你闭嘴,给我点清静?”

她难受得暴躁,想打人,偏他还在她耳边聒噪。

贺兰殷吃了瘪,主要还是当着风雀仪的面,就特别的尴尬。

妖妃被他宠坏了,说话行事真的太放肆了。

风雀仪想着刷桑宁的好感,就出了声:“陛下,活人总比死人的价值大,这些人还是先留着吧。”

贺兰殷没回答他的话,而是走到床边,把人捞起来,问道:“他们真不是那奸夫?”

他见桑宁不说话,便威胁:“那朕可赐他们宫刑了?”

“啪!”

桑宁等他靠近很久了,当他说出这种话,立时给他一巴掌:“作践人就这么好玩是吗?”

贺兰殷没防备,谁会防备一个眼看着要死的病秧子?

于是,他没躲开,这一巴掌挨得实在,把他帝王的脸面都打没了。

“桑宁!”

他咬牙切齿,气得想掐死她。

桑宁冷眼瞧着他:“陛下,想想你的身份,别干些让后世不齿的事。”

这话似乎是在关心他?

贺兰殷心里一跳,有一瞬的欢喜,但很快反应过来,讽刺道:“你还在乎起朕的名誉了?之前是谁想污朕的名誉?”

桑宁理直气壮地说:“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我可以污,陛下不能自污。”

贺兰殷:“……”

她倒是真会说!

桑宁说完就赶人了:“行了,我要休息了,你们散了吧。”

贺兰殷还想说什么——

风雀仪抢先说了:“陛下,就让她多休息吧。”

贺兰殷冷声说:“你看她像是要休息的样子?”

听听,说话说的头头是道,思路清晰,一点不像有病的样子了。

实则是风雀仪的药起效了。

桑宁来了点精神,开始喊绿枝给她擦身子。

贺兰殷见此,也不便多留,就迈步走人了。

至于那些刺客?

自然照风雀仪的话处理了。

风雀仪让人收押进了刑部大牢,同时,派了两个御医去给他们治伤。

诚然,他的医术最好,但他们一介刺客,还不配他亲自治伤。

华阳殿里渐渐安静下来。

桑宁由着绿枝给她擦了澡,换上了睡裙,又吃了些雪梨粥,便睡下了。

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一睁开眼,床前趴着个黑乎乎的脑袋。

“你醒了。”

脑袋主人听到动静,抬起头,赫然是消失多天的冯润生。

“你回来了。”

桑宁看着他,几天不见,似乎又好看了些,难道是久别胜新欢?别说,相比那些坏胚子,她还是最喜欢他的。

想到他消失的原因,就问了:“公主、太后接回来了?”

冯润生点了头,不想提她们,瞧着她的面色,换了话题:“你瘦了好多。听说你病的很严重。”

桑宁苦笑:“是呢。差点病死了。你要不要趁我死前,多治几次病?”

天亮了,人醒了,喜欢的小傻狗也回来了,她又感觉她行了。

冯润生觉得她不行,皱起眉说:“不要闹。你的身体要紧。”

桑宁点头道:“那必须。你的身体要紧。马上娶公主了,身体不行,可留不住佳人。”

她依旧延续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话风格。

冯润生不知为何,觉得她的话很刺耳,什么叫身体不行,留不住佳人,她想他留住别的佳人?

“不要你管!”

“怎么不要我管了?”

桑宁抬手摸摸小傻狗的脸,给他制造危机感:“你以为我能管你很久吗?你看我这嘴上的伤,就是你们家皇帝咬的,不知哪天我就成你们皇后了,到时候,你想我管你,我都不能管你了。”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

城楼下

有人纵马疾驰,然后,从马上一跃而起,飞身过去,接住了快速下坠的她。

待双脚落在地上,桑宁睁开眼,看到了一个戴着银色飞鹰面具的男人。

“桑贵妃——”

男人的声音阴冷,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桑宁觉得大事不妙:这男人是原主的……仇人?

男人像是看出她的不解,抬起手,缓缓摘下了面具。

那面具之下,是一张过分俊秀的娃娃脸,五官精致,眉目如画,唇红齿白,干干净净的少年气质。

鲜嫩的很。

“不记得我了?”

就是说话时,表情嫌恶,语带讽笑:“贵妃娘娘果真多忘事啊。”

桑宁:“……”

她没忘记。

翻遍原主记忆,终于想起他是废后冯秀华的亲弟弟冯润生。

两年前,冯润生十四岁,少年人热血,因为皇后姐姐冯秋华被废,而提剑杀进月桑殿。

如果不是心腹宫女绿枝为原主挡刀,绝对要香消玉殒的。

事后,原主也够狠,直接向昏君谏言,赐他宫刑。

可怜一国丞相之子,前皇后的弟弟,就这么一刀下去成了太监。

日。要凉。

桑宁觉得这剧情没得抢救了。

没准原主在书里被废后冯秀华搞成人彘,就有这人的份儿。

正想着,下巴一痛——

冯润生掐着她的脖颈,眼里戾气肆虐,恨恨道:“这么死,可太便宜你了。桑宁,我要你生不如死。”

果然是来报复的。

桑宁放弃挣扎,垂眸瞥到他腰间的剑,就想拔出来,来一场横剑自刎。

士可杀,不可辱。

真被搞成人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就太可怕了。

桑宁在原来的世界是个病秧子,整天被困在病房里,活得冷漠厌世,穿书后,对于这种封建落后的时代,再加上原主也是个病秧子,更没活下去的想法了。

人总是要死的。

没准死了,还能穿到别的书里,重新换个开局。

目前这个开局太糟糕了,她连摆烂都没机会了。

“嘶!”

冯润生抓住了剑刃,又一次拦下了桑宁作死的行为。

鲜血滴下来,染红了银白的剑。

“有我在,你休想!”

他疼得抽气,猩红的眼睛瞪着她。

还瞪了好久。

久到那双桃花眼湿漉漉的红亮,像是有血泪要流出来。

这情绪就复杂了:似乎有恨、有爱、有委屈?

桑宁看不懂,也不想看懂——作死一次次被阻拦,相当于一步步靠近沦为人彘的命运,让她心情很不好,最后,索性直接一巴掌扇他脸上去了。

“啪!”

她打得很用力。

冯润生白皙俊俏的脸上立刻多了个鲜红的巴掌印。

他身边的将士见此,纷纷拔刀,要保护他。

“不可。”

冯润生抬手阻止了手下。

随后,直接揪着桑宁的肩膀,将她提溜到了贺兰殷面前。

“此女与我有血仇,还望主上将她交由我处理。”

冯润生跪下来,面容严肃,郑重请求。

贺兰殷一直在城楼上俯视两人的互动。

虽然不知两人说了什么,但隐约知道两人的恩怨,正因为这恩怨,敏锐地觉得冯润生的情况不对——他救了自己的仇人,还徒手去拦剑?不对劲!非常不对劲!少年慕艾,妖妃又是绝色,刚刚的劝降,看起来也是巧舌如簧,诡计多端……真由着他处理,他怕是要中了她的美人计。

自古温柔乡是英雄冢。

冯润生背后是冯氏家族,他本人进了英雄冢不可怕,可怕的是在那之前,他会受妖妃蛊惑,继而影响冯氏家族对他的忠诚。

尤其他的妹妹贺兰惠心仪于他。

怎么看这妖妃都不能容他处理!

呵,果真妖妃,这不就在蛊惑人心了吗!

想着,他的杀意就来了。

桑宁感觉到他的杀意,乐见其成,微微欠身道:“妾身祸乱宫廷,自知罪孽深重,唯求速死。还望主上成全。”

贺兰殷:“……”

他见过太多不怕死的人,但主动求死的女人这是第一个,还曾是个万千宠爱在一身的妖妃……

既是妖妃,不该是胆小怯弱、哭哭啼啼下跪求饶吗?

怎么会有如此血性?

倒让人另眼相看。

他这么一想,竟是不忍杀她了。

“主上,找到昏君了!”

城楼下忽然传来声声呼喊。

贺兰殷听到了,深深看了眼一脸生无可恋的女人,鬼使神差地说:“你既知罪孽深重,那就赎罪!想一死了之,你还不配!”

说着,看向士兵,下令道:“先把她关进月桑殿,再行处理。”

接着,带着浩浩荡荡的士兵,下城楼抓昏君去了。

冯润生也去了。

临去前,严肃警告看守的士兵:“这妖妃心存死志,你们万不可轻心。若是她有个好歹,你们全都提头来见。”

“是。”

剩下的士兵们严阵以待。

他们押着桑宁回了月桑殿。

为首之人叫陈进,生的瘦小,却很精明,一进月桑殿,就让人先清理了危险品,接着十人一组,将桑宁团团围了起来。

桑宁看得怀疑人生:她是个该千刀万剐的妖妃啊!迷惑君王,腐败享乐,滥用权力,祸害大燕江山,他们竟然防着她这个妖妃别出事。

真的是迷惑走向!

“娘娘!娘娘,您没事吧?”

绿枝抓着桑宁的手臂,检查她有无受伤。

刚刚桑宁跳城楼,真的吓坏她了。

桑宁见她真的关心自己,摇头道:“没事。就是很累。你快扶我去床上休息。”

她刚刚两次寻死,虽然没成功,但折腾得很累。

是真的累。

浑身乏力,胸闷气短,心跳快的不正常,一想起可能要被做成人彘,更是头疼欲裂。

原主这个病秧子的体质比她还弱呢!

她还没走到软榻前,就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还好绿枝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娘娘!”

绿枝吓得惊叫:“快来人啊!娘娘发病了!快叫御医啊!”

陈进见妖妃软倒在宫女怀里,脸色惨白,紧闭双眼,呼吸浅淡,确实是濒危之相,也不敢多耽搁,立刻命令手下:“快,速叫军医!”


等下,难道是狗皇帝来了?

她强撑着身子,扭头往后看一眼,别说,还真的看到了狗皇帝的御驾,立刻认定太后是个虚伪而聪明的女人,嗯,还是宫斗宅斗赢家的那种女人。

对这样的女人,那肯定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了。

“陛下,呜呜,你可终于来了。”

桑宁闭着眼,扯着嗓子干嚎:“救命啊!陛下,太后要杀我!”

太后不是想装好人、装着母慈子孝吗?

那她一定给她破坏了!

只要她破坏了他们的母子关系,像太后这种宫斗宅斗级赢家,定能把她当炮灰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地除去了。

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妈呀,可太适合她了!

“陛下万安。”

贵夫人们纷纷跪了下来。

“平身吧。”

贺兰殷站到了桑宁的贵妃榻前,向太后行礼:“给母后请安。”

太后笑容慈爱:“嗯。哀家安。陛下,你怎么来了?”

桑宁不等贺兰殷回话,继续嚷嚷:“陛下救命,呜呜,太后要杀我。呜呜,陛下,太后好可怕。”

太后:“……”

这小姑娘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贺兰殷不知内情,听着她的话,下意识说:“母后,妖妃暂时还不能杀。”

太后皱起眉,问他:“你也觉得哀家要杀她?哀家看起来像是会杀人的人吗?”

她多年礼佛、茹素,就是为给战场上拼杀的儿子祈福,怎么可能动手杀人?

那可是伤福德的!

贺兰惠一直看到这里,就为太后说话:“皇兄,母后没有要杀妖妃,可能是她误会了。”

潘秦氏是个清醒的,一眼看穿桑宁的心思,出声道:“我的公主啊,这哪里是误会?分明是妖妃在离间陛下跟太后的母子情。臣妇等人倒是想杀她,奈何太后仁慈,还让我们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太后明明为她说话,结果她不领情,还在陛下面前搬弄是非,其心叵测啊!”

她算是说出了实情,为了让自己的话可信,还看向身后的贵夫人,寻求同盟:“你们说是不是这样?”

贵夫人自然一一应是:“陛下,确实如此。妖妃居心不良啊。”

居心确实不良的桑宁看到这里,挤出两滴眼泪,哭道:“呜呜,陛下,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她们蛇鼠一窝,狼狈为奸,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势单力孤,又病蔫蔫的可怜,受害者的姿态很足。

但贺兰殷严重怀疑她的人品,还是更相信母亲的品行一些,遂道:“行了,你本就不清白,还洗什么?闭嘴吧。”

一来就听她嚷嚷,难道不知道有理不在声高,无理才上蹿下跳?

桑宁见自己没骗过贺兰殷,也就不骗了,躺回去装死了。也是,一代雄主哪里是好骗的?他又不是燕云帝之流。

哎,也不知太后会想什么手段除掉她。

太后压根没想除去她,瞧着桑宁百无聊赖的样子,还很关心:“桑贵妃怎么了?哪里不适吗?”

桑宁懒洋洋讽刺:“这里的人都想我死,戾气太重了,估计跟我八字相克。”

这话说的没分寸,对太后也不敬了些。

贺兰殷知道就不能让她开口说话,便安排了:“送她回月桑殿。”

她的形象够坏了,他不想她再坏一些。

不然,真触碰了太后的逆鳞,孝道之下,他还真不好救她。

“是。”

宫人们应声去抬人。

太后没阻拦,看着宫人们把桑宁抬走。

冯润生见桑宁走了,也告了退,显然是想跟着桑宁一起走。

贺兰殷不想他跟桑宁在一起,就出声阻拦了:“冯爱卿这几天辛苦了。朕以为你昨晚回家了,原来是住在宫里了。”


想着妖妃,就抬头看她一眼,不想,她两眼直勾勾的,像是在看什么稀罕玩意儿。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好像在给她表演?不然妖妃那种享受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该死!

倒是忘了妖妃有听人墙角的癖好!

如今直面,怕是正合她的心意!

他是对的。

桑宁亲眼一见,还是很新鲜的,嗯,也很欣赏,不愧是纸片人,便是男人最丑陋的地方,也比她看的片儿里好看多了。

正美滋滋欣赏着,眼前一黑,一块类似肚兜的布料搭在了她的脑袋上。

狗皇帝太坏了!连这点福利也给她剥夺了!

“唔唔——”

她挣扎着表达抗议。

贺兰殷听到了,没理会,专心解决男人的问题,因他不贪享受,只想尽快解决问题,是以,时间真的快了些。

当光明回归眼前,当嘴巴得到自由——

桑宁看狗皇帝衣衫完整,呼吸平稳,除了俊脸一片潮湿的红,没有别的异样。

这就完了?

她顿时大失所望:“陛下,你这时间太快了吧?我跟你说,男人这方面时间太快,这是病,得治!早点治!拖久了——”

话没说完,那一团布料又塞进了她的嘴里。

贺兰殷决定了,以后就不能让她开口说话。

桑宁终究还是自讨苦吃了。

她“唔唔”了一会,男人都没管,又没有好看的东西转移她的注意力,病痛再次袭来,很快折磨得她眼泪汪汪,哭得梨花带雨。

贺兰殷就看着她哭,一点没心软。

他甚至还故意欺负人:“如何?朕也教教你,朕有的是东西让你闭嘴!”

桑宁被他欺负很了,两眼红通通含着怒、压着恨,忽而拼着一口气,直直撞向他的鼻子。

当然,没有成功。

贺兰殷躲开来,按住她的脑袋,像按住一只凶蛮的野猫,讥笑:“还有力气撞朕?莫非你是装病?”

如果妖妃是在装病,那她可太有出息了,这表演能力,比之戏子,也不遑多让。

桑宁确实有出息,嘴巴被堵着,说不出话,也不想说话,眼里噙着泪,明明看着皇帝,下一刻,闷头就往马车上撞。

她太难受了,她要难受疯了,撞不死,撞晕了也好。

贺兰殷不知她的心思,见她猛然用头撞马车,还以为她要自戕,忙拦住她,把她抱在了怀里。

妈的,吓死他了!

“你在做什么?”

他赶忙拿下她嘴里的衣服。

桑宁的嘴巴再次得了自由,但没说话,一口咬他手腕上,还是之前的伤,她咬得很重,尖利的牙齿似乎要刺破他的血管,她满嘴都是血,也许是他的,也许是她的,反正她就是拼命咬,恨不得咬死他。

他竟然这样对她!

她要死了,难受死了,她咬着咬着,忽然没了力气,眼前一黑,如愿晕了过去。

“桑宁!桑宁!”

桑宁醒来时,天色都黑了。

床前绿枝照旧哭成核桃眼,见她醒来,哭得更大声了:“娘娘,你终于醒了,呜呜,你都昏睡两天了,吓死奴婢了。”

她猛然扑过去,见桑宁骤然咳嗽,半路停下来,忙去端了一杯热水。

桑宁喝了几口热水,还是觉得嗓子干涩,想咳嗽,也咳嗽了,就是一咳嗽,脑袋连同五脏六腑都跟着疼。

她疼得蹙眉,眼泪无声流着,恨不得死去了。原来她昏睡两天了?那怎么不一睡不醒呢?

绿枝见她哭,拿手帕轻轻擦去她的眼泪:“娘娘是不是不舒服?奴婢这就让人去喊风国师。”

桑宁没拦着,也拦不了,想说些什么,一张嘴,发不出声来。


冯润生是先锋军,为了杀进皇宫,奋战三天三夜不休,终于杀进皇宫了,又忙着英雄救美,总之,他是折腾得个够呛,也累得很,这会难得睡着,还为了这么个理由,被桑宁踹下了床。

士可忍孰不可忍!

“桑宁,你是不是想死?”

少年仍咬牙切齿地威胁,眼睛都气红了。

桑宁病恹恹地侧躺在榻上,纤细的手指不停地揉捏着太阳穴的位置,没有用,还是头疼欲裂,胸口也闷痛着,浑身难受。

她在这浑身难受的处境里,抬眸看向冯润生,一心求死:“嗯,想死,超级想,小润生,你现在就动手杀了我吧。”

活着真的好累啊!

与其每天都要遭受病痛的折磨,倒不如死了干净。

这个糟糕的古代世界,于桑宁而言,没有一点值得留恋的东西。

她真的想死,却怕疼,觉得最理想的死法便是安乐死。

可惜,她所处的现实世界不支持安乐死,父母也不支持,如今穿书来到了这个世界,仇敌们一个个跟吃错了药似的,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给她一个干脆。

难不成他们都想让她变成人彘?

太恶毒了!

冯润生并没有接桑宁的话,瞧着她一副气若游丝的模样,心里莫名烦躁。

相比他这病恹恹的样子,他其实更愿意看到她宠冠后宫时嚣张跋扈的样子,那似乎才是一代妖妃该有的风光。

如今看着病弱不堪的桑宁,少年人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地揪起来,心口的位置闷得很。

真是令人讨厌的感觉!

他睡不着了,丢下一句:“你睡吧,我出去一趟。”

说话间,随手扯了扯被子,有些敷衍地丢在了桑宁身上,便转身离开了寝殿。

当然,离开前,吩咐陈进好生盯着,免得桑宁寻短见。

他也看出来了,桑宁为病所苦,有浓重的厌世情绪。

或许,以前她那么坏,都是厌世情绪带来的?因为自己不好受,便想着所有人跟她一起不好受?

月光皎皎,洒下清辉。

风雀仪身着一袭月白长衫,正在院内摆弄他的草药。

这草药是他针对桑宁的病情而特意挑选出来的,这会月亮下晒一晒,也算吸收了月光的精华。

“风雀仪,你没睡正好,快跟我走一趟。”

冯润生不请自来,风风火火地来到年轻俊美的医者身旁,抓住他的胳膊,就朝外面走。

风雀仪知道他的来意,扫开了他的手,整理了一下衣衫,神色淡淡道:“冯小将军莫急,妖妃那病体,一时半会治不好的。”

“治不好,也开些药,减缓一下她的痛楚。她病得难受。”

“她难受不正是你我所求吗?”

风雀仪摸着自己的右手食指,让恨意流淌:“冯润生,别为女色昏了头。妖妃狡诈多端,你离她远些的好。”

他看似是善意的提醒,其实是想独占桑宁,所以,刻意说她的坏话。

当然,他这份独占欲,更多是恨意作祟。他真的很想把妖妃玩弄在自己的股掌里,操纵她的生死,乃至她的喜怒哀乐,方是他余生一大乐事。

冯润生不知风雀仪的阴暗心思,但知道他在跟自己耍心眼;哼,要他离桑宁远些?那他这大半夜的不睡觉,捣鼓草药做什么?

因为热爱?

他才不信!

他刚刚还没说明来意,他就知道他是为了桑宁而来,显然也在关注她。

他才不会上他的当!

不过,眼下桑宁病弱至极的身体很需要他,也不好挑明,让他下不来台,便顺他的话说:“风大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她能治我的病,仅这一点,我就很需要她。你放心,我不会喜欢上她的,等我的病一好,就请君上把她送你当药人。”

风雀仪听冯润生这么说,一时无言以对了。

他跟着他去了他的华阳殿。

妖妃正在榻上睡着,似乎睡得不安稳,额头都沁着汗,眉头紧蹙着,仿佛在承受着什么痛苦。

她的忠心宫女绿枝为她擦着汗,不时双手合十,面向南方,嘴里喃喃着祈祷的话语。

他瞧了一会,觉得没意思,又落到了妖妃的脸上:怎么受伤了?被谁打了?掖庭里也有她的仇敌?也是,她作恶多端,可不得树敌无数!等下,她那脸上都涂抹了什么药膏?

他嫌弃的很,转身回去拿了自己的药膏,让绿枝给抹上了。

“谢谢风大人!还有冯大人,谢谢您救我们娘娘!”

绿枝对着两人磕头感谢。

冯润生傲娇地冷哼一声,觉得她比她的主子会做人。不过,如果妖妃这么做,他早一刀砍杀了她。

最讨厌没骨气的软骨头了。

风雀仪没他那么多心思,瞥一眼还在惊魂不定的妖妃,就派人去煎药了。

这个煎药过程很慢。

等药煎好了,天色都亮了。

两人看着绿枝喂了妖妃喝药,便换了衣服,简单洗漱,去了尚天台。

今日新皇在尚天台登基,普天同庆。

桑宁彻底清醒时,天都黑了,只能从绿枝嘴里听一些盛况,比如,锣鼓喧天,军旗飘扬,十万民众观礼,齐呼万岁,还有尚天台前,封赏大臣、将士,诛杀燕国皇族勋贵……

“陛下建国为敬,年号新元,改燕都为敬都,还立下宏愿,说要南征桑国,北平蒙纳,东拓海洋,扩展疆土三万里。陛下少年天子,当真是有霸主风范。”

绿枝从没见过这样野心勃勃的皇帝,觉得贺兰殷简直是无所不能的天神,说起他时,满脸的崇拜。

桑宁听着,点了头,心道:是啊。很厉害。那人是个霸主,也是个战争机器。短短一生,痴迷打仗,不好享受,不近女色,八年时间,真的打下了一个后来无人可及的广阔帝国。

可惜,江山是打下来了,就是没有一个子嗣继承,二十六岁英年早逝,白白把锦绣江山给了别人。

也是唏嘘。

桑宁正唏嘘着,就听外面一阵吵嚷:“陛下有令,召见妖妃桑氏!”

下一刻,士兵们冲进来,像是回到了昨夜,一个赛一个的满身煞气。

绿枝见了,照旧英勇护主,伸开双手挡在她面前,大声问着:“陛下为什么要见娘娘?你们别过来!”

桑宁推开她,主动朝着士兵们走去:皇帝要见她,还能是为什么?自然是因为那些大臣要杀她这个妖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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