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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爱的我们

屋后花海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人间清醒心机物理女老师vs宠妻狂魔IT闷骚男】如果你的出生就是个错误,你将如何过好接下来的人生?水清清:首先偶要拼命考上大学,接着考研整个高学历。再来收拾出个美女样儿,勾搭,哦不,相亲个成熟稳重的老公,占个坑。最后端上个悠闲滴铁饭碗,金饭碗更好。最最后生个娃,治愈下悲惨的童年。所以:在她通往幸福的大康生活的康庄小道上,装乖卖萌哄哄哄……手温柔刀,打下幸福大江山!

主角:水清清   更新:2023-01-02 00: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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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水清清的其他类型小说《不会爱的我们》,由网络作家“屋后花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人间清醒心机物理女老师vs宠妻狂魔IT闷骚男】如果你的出生就是个错误,你将如何过好接下来的人生?水清清:首先偶要拼命考上大学,接着考研整个高学历。再来收拾出个美女样儿,勾搭,哦不,相亲个成熟稳重的老公,占个坑。最后端上个悠闲滴铁饭碗,金饭碗更好。最最后生个娃,治愈下悲惨的童年。所以:在她通往幸福的大康生活的康庄小道上,装乖卖萌哄哄哄……手温柔刀,打下幸福大江山!

《不会爱的我们》精彩片段

我这样的女人,在很多人眼里,应该是很讨厌的,是心机女。

03年时,我才十六岁,就明确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一直为之努力,最终达成所愿。

当时的我,手里抓了一手烂牌。

一个没有责任心,花心出轨找小三的父亲,一个脾气暴躁的工作狂母亲。

自身也很平凡。

不上不下的成绩,不丑不美的外貌,以及自我保护过度的不讨喜性格。

犹记得当年,晚自习十点后,回到空无一人的冷冰冰的家中时,那种如附骨之蛆般的孤独……

所以,我特别渴望要一个温暖的家。

我深刻地分析了一下,我家之所以是漏风漏雨的港湾,其中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穷。

父亲是货车司机,当时的月薪虽然有将近五千,但他放浪形骸,喜欢吃喝玩乐养情人,所以,每月基本所剩无几。

而母亲呢,皮鞋厂里的普通工人,每天加班加点,累死累活,不过六七百。可她却要养育我,以及给我交学费等……

过大的经济压力,一点点的把一个温柔少妇逼成了暴躁大妈。一点点小小的事,都能成为她原地爆炸的导火索。

因此,我当时给自己定下了目标之一,找个有全款房有存款的中产男人结婚。

我通过多方打听,从班级里三十多个男生中,选出了三个家境不错的,学着我爸那些小三们的绿茶样,制造各种巧遇以及请教问题等,接近了他们。

若即若离地相处了一个多月后,我向其中一个挺会照顾人的男生,温之泉,含羞带怯地表白了。

出乎我的意料,他竟然干净利落的拒绝了我。

这一当头棒喝,打击得我不要不要的,眼泪当时就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哭得无声无息,却怎么也止不住。

吓得温之泉站在旁边不知所措又焦急不已。

他应该是误会我对他爱得太过深沉,才如此伤心欲绝,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特别小心照顾我的感受,生怕我一个想不开,为爱自杀了。

其实,我爱无能。

我伤心的是攻略计划失败了,而不是错过了他这个人。

收拾好心情后,我绞尽脑汁思考了一番他拒绝我的原因。

然后得出,只有温声细语还不够,得自身也要有优秀的闪光点,才能吸引到优秀的男人!

因此,我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天天刷题背书,发奋努力了好几个月,期末考试完,依旧还是那不上不下的第三十六名。

拿着成绩单时,我双目无神得发呆了许久,最后不得不承认,我的智商,不是通过努力,就可以弥补与学霸之间的差距的。

但我必须上名校!

不然,什么都普通的我,上哪接触有钱人去?

别人又凭什么娶我?

凭我会做梦吗?

才高二的我,定下了第二个目标,拼死考上大学,哪怕是二本的超级冷门专业,而后,大学四年,努力考上985的研究生。

大概是因为愧疚以及老好人性格,温之泉对我几乎算得上有求必应,不管我何时何地问他何种问题,他都会耐心地替我讲解一遍又一遍,直到我彻底掌握。

如果遇见他也不会的,他会先去请教他的铁哥们学霸林弦,然后回过头来,再仔细讲解给我听。

我最后能如愿地考上二本大学,他功不可没。也是我高中时期,感受到的为数不多的温暖。

我高二时,一向各玩各的父母,突然爆发了激烈的争吵,锅碗瓢盆全部打砸了,一地狼藉。

我回家时,母亲披头散发宛如精神病人,正拿着打火机,哭哭笑笑地点燃布艺沙发。

见我拿书包砸灭沙发上的火,她竟然转头就点燃了窗帘,吓得我心脏都快停止了。

随手从地上捡起一个塑料盆,赶紧去厨房接一大盆水,向着大火泼过去,因为母亲站得近,也泼了她半身水。

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她,只见她一把扯过烧焦的窗帘,宛如失去理智的野兽般,又抓又咬,又踢又蹦,又吼又哭……鼻涕眼泪齐飞。

而我,只是静静地看着,麻木地像具木偶。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双腿都站得有些僵硬了。母亲终于折腾累了,拽着窗帘,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还穿着半湿透的衣服,但是,此时已经是深秋,我还是有些担心她会着凉感冒,可我又不敢叫醒她,怕她一醒来,又变成那种歇斯底里的疯子状态。

我只好去母亲的房间里,抱了床被子出来,轻轻地盖在了她身上,全程十分地小心翼翼,生怕动作大了点,惊醒了她。

好在,一切顺利。

大概是累极了。

我自己也抱了床被子,蜷缩着睡在沙发上。

我得看着她些,不然,她又想不开,烧了房子,后果不是我能承受的。

第二天清晨,我是被母亲拉开窗帘的光,刺激醒了的。

这会儿的母亲,已经收拾妥当,看上去很平静。

仿佛昨天的那个疯女人,是我做得噩梦,可脚下烧掉一角的沙发,明明白白地提醒我,昨天的一切都不是梦,是真真实实发生的。

“你爸,昨天向我提出离婚了。”

话一说完,泪水又蓄上了母亲的眼睛里。

她的嘴唇蠕动了好几下,再次开口了:“因为那个跟了他七年之久的黄小三在浴室割腕自杀了。他说,他一定要给人家一个交代,所以必须要同我离婚。”

看着委屈巴巴的母亲,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该安慰她,还是该帮着她骂父亲,骂黄小三?

我始终无法理解母亲,面对父亲这种要钱不给钱,还经常跑长途,不着家的男人,为何母亲不离婚?

这种既提供不了情绪价值, 又给予不了经济支持和正面陪伴的垃圾男人,早就应该将他扫地出门才对啊!

如今,父亲提出离婚,母亲为何反应如此大?仿佛天都塌下来了,生无可恋地都想烧房子自杀了!

可,他们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了啊!

母亲在外面虽然不像父亲那般,十来年里,找了五六个情人,但也有一个不善言辞的沉默叔叔。

第一次见面时,还一声不吭地,给过小学六年级的我十块零花钱。

可能是我长久的沉默,让母亲伤心了,她含着泪水的那双眼睛里面的光,一点点地黯淡下去,最后她转过了身,看向窗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他要离,就离吧……这或许,对谁都好。”


父母的离婚,出乎意料地平静,家里除了一套已过世的爷爷奶奶盖的双层自建房,没有其他财产。

母亲答应离婚的唯一条件,就是在我成年后将这套房子,过户到我的名下。

父亲答应了。

所以,他们离婚后的最终结果,就是父亲搬到了小三家,母亲搬到了叔叔家,我孤身一人。

那之后,我更沉默了,笑不露齿,温柔地听周围的人谈天说地,基本不参与。这时候的我,已经会下意识地用温柔,武装自己了。

温之泉不明所以,总以为我的转变是因为失恋的打击太大。

三天两头地给我带丰盛的早餐,一盒早餐奶与两个肉包子,一个苹果,价值至少五块钱。

我都不知道,他是如何判断出,我没有吃早餐的。

他的误会,我没有解释。

他的善意,我也没有拒绝。

每次都会收下,甜甜地笑着向他道谢。因为当时的我,真的非常需要这份善意。

从小到大,父亲一直没怎么管过我,何况,现在还离婚搬出去住了,大概早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母亲呢,听说因为长年累月的暴躁生气,得了子宫肌瘤,最近动了切除手术,同时复通了输卵管。

而这些钱,大部分都是沉默叔叔出的,所以,她大概不好意思再给我生活费。

这个月的生活费,只有我卖旧课本的三十块钱。买了十五斤米和一瓶老干妈,就所剩无几,下个月的生活费,还不知道去哪里弄。

这会儿,大部分人都不富裕,很少有同学喝饮料,想捡个塑料瓶子卖废品换钱,都捡不着。

批发辣条零食来班级零售,已经被开朗乐观的学霸林弦承包了。

而我家在郊区,骑自行去学校,大概需要半个多小时,我去了解过当时的房租,学校附近的民房,是一百块钱一个月,而我家的地理位置偏僻,最多值五十块钱一个月。

大概率还没人租,因为我们村是出了名的混混村,到处都是纹身杀马特的街溜子。

不得已,我去街上到处找兼职,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距离我家骑自行车一个多小时的职业高中附近,找到了一份奶茶店的兼职,星期天看店一整天,十五块钱。

店老板娘刘姐,是个三十多岁的丰满少妇,还挺漂亮的。

店里没有请员工,但她又想星期天人流量不多时,出去逛街游玩,而且我要价不高,所以招聘了我。

最重要的是她觉得我说话斯斯文文的,肯定是个好孩子,不会偷她店里的东西。

老板娘人很好,知道了我的困难,工资都是日结给我的。

就在我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家里煤气用光了,一罐煤气要四十块钱。

家里当时没有电饭锅,没煤气煮饭,我就得饿肚子。

温之泉这时候的零花钱是每月一千五百块,我可以向他借一百块钱,渡过难关,问题是该怎么还。

我这时每月的兼职收入就六十块钱,而且再过三个多月,就要交下个学期的学费,仅仅一个寒假,我要怎样才能弄出两千二百块钱学费……

父亲是独生子,爷爷奶奶十年前已经过世。

母亲那边倒是六姐妹加一个舅舅。

可外公外婆极度重男轻女,我很讨厌去那边走亲戚,所以关系很疏离,最主要的是我觉得外公外婆也不会借钱给我,毕竟我有个混账爹,刚刚抛弃他们的女儿。

父亲有个三四千的智能手机,可惜他没有给过我电话号码。母亲连小联通都没有,而我从来没问过沉默叔叔家在哪里。

我这边完全没法主动联系他们,只能祈求上天,过年期间,他们能突然想起还有我这个女儿……

哎,愁啊!

愁得我头发都要被我拔秃了。

“啧,你个小小年纪的花季少女,哪来那么多烦心事?别人都是搞爆炸头,好显得发量多,到你这,反倒是想拔秃了做尼姑?”刘姐爽朗的声音。

抬头一看,果然看到她正在不正经地向我挑眉头。

她手里大包小包地提了十几个袋子,今日的血拼,满载而归,就是结束得比平时早了点,现在才傍晚五点多。

我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接过刘姐手里一半的东西,放到后厨的桌子上。

“刘姐,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我其实不太想说话的,可刘姐是我的老板娘,不理会人家,不礼貌不说,还怕她开除我。

刘姐就比较豪迈,手里的袋子,隔两米远,就直接甩到桌子上:“嗨,这不是陪我逛街的老相好,接了一通电话,说临时有事,跑了,姐只能提前打道回府了呗!”

“哦。”

我又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只能上扬一下嘴角。

“哎,你还没说,你刚刚唉声叹气地在烦恼些什么呢,说出来,说不定姐心情一好,就随手帮了你呢……”

刘姐很喜欢听八卦,我家的事,差不多被她套了个干净。

“我在烦恼学费……两千二呀,把我卖了也值不了这么多钱!”

“啊呸!尽胡说,你值钱得很!”

刘姐敲了我一个爆栗子,接着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意味深长地说道:“你想不想过姐这般潇洒的生活?”

我一头雾水:“这是我想就能想得来得吗?”

“小清清啊,你很年轻,年轻就是资本!只要你想,你就能过几年好日子的……”

我走到刘姐的身前,蹲下,替她揉揉小肚腿子,不耻下问:“刘姐,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呢?”

“姐也是穷人家的孩子,父母生了四个姑娘才生到儿子,姐还是最招人嫌弃的老三,所以小学一毕业,就出来打工贴补家用了……当时,姐才十四岁啊!”

这大概是一段很不好的过往,刘姐情绪有些低落,直勾勾地盯着天边渐渐西沉的夕阳看了好一会儿,又嗨了一声,恢复了不正经妩媚撩人。

“那时的姐可是初升的朝阳,光芒四射,哪像现在,已经是黄昏夕阳,老不值钱咯。”

我看了刘姐好一会儿,歪了歪头,还是没听懂她在打什么哑谜。

可能是我单纯无知,表现得太过明显了,刘姐难得正经了些:“我们市里最繁华的夜市街,你去过吗?”

我摇了摇头:“听过,但没去过。”

我是听温之泉无意间说过,李自成太不务实了,过个生日,一晚上在哥俩好KTV花了两千五,很不划算,还不如请大伙去吃海鲜自助餐。


而我当时想得却是,这些人也太有钱了,随随便便就花了我母亲四个月工资……

再一次加深了我对贫穷与有钱人的认知。

“姐在哪干过二十年啊……”

刘姐陷入了回忆,接着感慨道:“那不是个好地方啊!但它却让曾经一无是处的我自食其力了……这么一想啊,姐好像得还感谢它呢,不然哪来现在的好日子哩!”

有客人上门了,我赶忙去接待。

客人一走,刘姐继续说道:“KTV里的公主,底薪一千五加提成,像你这种干净的学生妹,一个寒假应该能赚到四五千……但,那真不是个好地方!”

“这么多!”我很吃惊,“怎么个不好法?”

为什么有这么高薪水的工作,我母亲却没去,反而进了累死累活的皮鞋厂?

事出反常必有妖!

“会被油腻老男人揩油啊!会受不住金钱的诱惑堕落到去出台啊……姐从业20年,就没见过几个把持住的。”

“出台?”这是个我不懂的新词。

“就是变成妓女的意思。”

好吧,我懂了。

电视里面看过,拿着手帕,喜笑颜开地招呼着过路人“大爷,来玩呀!”

这看上去也没什么啊,为什么刘姐,总强调那不是个好地方呢?

刘姐看了我一眼,翻了个白眼,纤纤玉手搭在脸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叫唤道:“老娘这是遇到了个奇葩啊……”

“嗨,算了,解释不清就解释不清吧,反正离寒假还有两个多月,你好好想想,想去的话,就和姐说一声,姐给你安排。”

“好的,谢谢姐。”

甭管最后去不去,先甜甜地笑着谢过人家的好意。

星期天,一整天没吃主食,最后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叫唤时,刘姐请我喝了一杯珍珠奶茶。

星期一,看到提着早餐进教室的温之泉,头晕眼花趴桌子上的我,简直一秒化身成等待投喂的哈巴狗,笑咪咪地盯着他……手里的早餐。

温之泉二话不说,将早餐放到我桌上,就走到他最后排的位置上。

因为他这一个多月里,经常投喂我,同学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而我向他表白失败的事,不知道哪个大嘴巴,传得全班皆知,可又因为他给我送早餐这事,当面打了跑到我面前嘲笑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人的脸。

所以,也没什么人当着我的面嚼舌根了。

“温之泉,谢谢哦。”我小声地感谢道。

他每次都听到了,但每次都是酷酷地摆了摆手,头也不曾回过,更不会回应我说“不客气”。

课间十分钟,我照例去问他问题,只是这次在问题后面,写了句:温之泉,借我一百块钱,毕业之前还你。

温之泉掏出黑色的LV钱包,从里面抽出两张毛爷爷,放入我的练习册里,接着在草稿本上,写道:够吗?不用还。

“够!”我甜甜一笑,“谢谢。”

虽然我长得不够漂亮,但甜甜的笑容,总能让人心情愉悦些的。

“嘭咚!”一声,后排的桌子被人掀翻了。

扭头一看,身高不够一米六的李自成,正拿着椅子揍一米八多的傻大个林海山呢。

李自成很凶,像极了尾巴毛都炸起来的狸花猫,高高举起的椅子,一下就将林海山的头,打破了,血滴到了地上。

气得林海山抓起李自成就往后扔,在我刚刚站起来,打算往后撤的时候,摔到了我身上,惯性将我扑倒在地。

地板好硬,磕到我的后脑勺了,痛死了!眼泪都痛出来了。

李自成的双手撑在了山峰上,一动不动的,仿佛被人施了定身咒。

“你……没穿凶罩?”

没头没脑的,李自成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凶罩?

那是什么?

我为什么要穿?

没穿为什么会让人如此吃惊?

还没等我疑惑完,退后一大步,躲过李自成殃及无辜的温之泉,上前一步,拧着李自成的后脖子,将他从我身上提开了。

站好的李自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被他的小弟们拦住的林海山,走出了教室,霸气外露地丢下一句:“自己去看医生,然后叫你爸过来协商赔钱的事。”

他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还在愤怒的林海山以及一脸懵逼的我。

上课铃响了,这节是美术课改成的自习课,我向同桌陈媛媛传了小字条:什么是凶罩?

陈媛媛那双原本就很大的杏仁眼,瞪得更大了!

鹰爪迅速出击,猛然抓向我的胸脯,犹不死心地捏了捏,不可思议地压着嗓子说道:“你竟然没穿?凶还这么大!”

大吗?

最近这一个多月,我都饿瘦了。

上次开学体检是身高160厘米,体重一百二十斤,现在最多一百一十斤了。

好在我是容易胖的体质,不然真扛不住饿,得瘦成排骨。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学着她的样子,回敬了她。

嗯?摸到了一团厚厚地海绵。

这个就是凶罩?

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啊……

放学后,陈媛媛拉着我飞奔到学校附近的内衣店,手快得像八爪鱼般,丢给我好几个粉红色的文胸:“看看你喜欢哪款?”

我现在只想把这堆东西扔了,因为我瞄了一下标签,上面的价格就没有低于三十五的!

我上个月的生活费才花了三十块钱。

买这个不能吃不能喝的鬼东西,竟然要三十五块钱!

虽然,我身上揣了两百一十五块钱,但我要买煤气,买猪油,买笔芯,攒学费……

钱得花在刀刃上!

看我一动不动像根愣木头,陈媛媛以为我不喜欢粉红色,拿过我手里的这些放回原处,又给我拿了一大堆黑色蕾丝边的。

好家伙,越拿越贵,这次拿得,就没有低于四十五块钱的!

我将这些东西递回陈媛媛手里,不死心地问道:“非要穿吗?”

陈媛媛点了点头:“非要穿,你胸这么大,不穿会下垂的!”

最终,我在陈媛媛的坚持下,心在滴血地买了个三十五块钱的粉色文胸。

她很不满,说什么至少买两个换洗,我拼了老命说我穷,说我换下立马勤快洗了,才勉强说服她。

走出内衣店的那一刻,我下定决心,下次要买什么东西,坚决不能跟陈媛媛一起去。

钱包遭不住啊!


时间不会因为我贫穷而停止,转眼之间,已经是04年的元旦,可我父母还是没想起我来。

听村里的人八卦,我就快有个弟弟或妹妹了,我父亲的小三,肚子隆起老大了,看上去至少六七个月了。

难怪三个多月前,她要自杀逼宫。

母亲呢,之前同她玩得来的妇女们,提着青菜送给我时,做我的思想工作,让我别恨我母亲。

说我母亲现在也过得很苦,才三十七岁,身子早就垮了,每天都在喝苦得要死的中药,正在努力调理身子,争取在这两年,给沉默叔叔生一个孩子,好堵住她那尖酸刻薄的婆婆的嘴。

总而言之,我虽然父母双全,却是事实孤儿,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我是必须要念大学的!

这是我博得美好人生的底线!

所以,我接受了刘姐的好意。

刘姐是个热心肠,知道我一无所有,将一大堆她用过却不想再用的化妆品,送给了我,同时手把手地教我画浓妆。

刘姐化妆手法很好,画出来的效果,连我自己都认不出来自己了。

“小清清啊,那地方到处是陷阱,会让人一点点地变得贪婪起来,希望你最后还是守得住初心。”

“好的。”我甜甜一笑:“谢谢姐的提醒,我会努力守好初心的。”

下班时,刘姐递给我好几个袋子。

“这些是我前几年上班穿过几次的衣服。”

接过袋子,我向刘姐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姐。”

“别谢我,姐说过,那不是个好地方的,姐现在做得,很有可能是把你推入了火坑。”

我的感情,一向起伏不大,但我是真心感谢刘姐的。

毕竟,卖刀人的刀杀了人,不能怪卖刀人。

虽然刘姐一直说那不是个好地方,但她帮助我的初心是友善的,而且她也多次提醒过我。

最终,是我自己选择了这条路。

高二的寒假,是补课的,而且还是上高三的新课内容。

但我出不了八百块钱的补课费。最重要的是我得去赚下学期的学费。

因着不想暴露我的身份,刘姐是用她的身份证帮我办得入职。

我全名叫水清清,她就给我取了个艺名,小鱼儿。

刘姐走后,玲姐带我走到一个vip包厢前,一路上给我说各种注意事项,虽然这些情况,刘姐早就和我说过了,我依旧认认真真地听着,适时给与她一些感谢的回应。

这里走廊很干净,就是从各个房间传出来那跑调跑得厉害的歌声,简直不堪入耳,而且,还有一股挥之不去的刺鼻烟味儿,让我的手不由自主的在鼻子前扇来扇去,就这样,我还头晕眼花。

“忍住!你要记住,随时微笑,不能表现出这些不满的情绪。”铃姐严肃地看着我,语气有些重。

我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露出甜甜的笑容,随着铃姐进入了房间。

点唱机旁,一个秃顶大叔正在忘情地唱着:“九十九月九……”

耀眼的彩灯下的沙发上坐着一些男男女女。

我们原本只是来这个房间上零食,上水果的,可我才刚刚弯腰放下果盘,还没躬起身呢,一只咸猪手往我的* 沟里塞了一张Rmb,直接把我给整懵逼了。

铃姐在我腰上掐了一把:“还不快谢谢张哥。”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就一把将我推到了老色批的大腿上,让他顺手就搂在了怀里。

“张哥,这小妹妹是新来的,还没出过台呢。”

铃姐说的是还没出过台,而不是她不会出台,她不相信我经得住诱惑。

这大叔皮肤有些黝黑,全身肌肉紧绷,看着不像细皮嫩肉的有钱人,倒是有点像工地里的苦力工。

“倒酒……”

之后,铃姐告诉我,这个张哥是我们市里最大的包工头,有钱得很!

而且孩子已经成年,老婆也人老珠黄,压根不管他在外面怎么玩。

我依旧只是微笑地听着,不回应,不反驳。

因为我知道,对于一个压根就不相信我的人,我就是说出朵花来,也是白费力气。

我也不知道我是哪个点入了张哥的眼,他每次来,必点我去倒酒。

时间飞逝,转眼就到了04年正月十一,新历二月一号。

往常人声鼎沸的包厢里,今日却鸦雀无声,打开门一看,沙发上就坐着张哥一人。

茶几上,醒目地放着一沓钱,挺厚的,目测有三五万。

“小鱼儿,听说,过几天你就不来了?”张哥的嗓门很大,每次在我耳边说话,都震得我耳朵疼。

我点了点头,温柔地回应道:“是的,张哥。”

“那以后还会过来吗?”

“应该不会过来了。”

这些天,忍着反胃恶心赚的钱,足够我熬到十八岁,申请助学贷款。

而且,在这个地方,呆得越久,我也怕我保持不了初心,自甘堕落。

张哥拿起桌上的一沓钱,塞到我的手里:“做哥一年情人,这五万块钱,都是你的。”

说实话,我有一点点心动,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

我们这现在的商品房价才一千左右,五万块钱,差不多可以买半套房子了。

但我厌恶小三这个身份!

生理性厌恶!

从小到大,我见过太多次,我母亲,因为父亲的那些小三,像个疯婆子一般,同父亲吵架,打架,摔锅碗瓢盆……

我恋恋不舍地将手里的钱放回了原处,微笑着拒绝道:“张哥的抬爱让我受宠若惊,但我没有给人做情人的想法呢。”

张哥性格爽快,也不纠结,又将那一沓钱塞到我的手里,继续进攻:“这一沓钱,买你的第一次。”

我盯着张哥,看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艰难地摇了摇头。

如果张哥再年轻些,三十来岁,还没娶老婆,或者早已离婚多年……我说不定就看在钱的份上,咬牙点头答应了。

他给得实在是太多了,摇头拒绝时,我的心都在滴血啊!

可我终究还是不愿意为了一万块钱,放弃我坚守的底线……

也许,是我下意识里,觉得自己应该更值钱些吧。

毕竟,我接触过温之泉这个有钱的富二代。

目标也是也是嫁给这种富二代。

不能中途掉价啊!


我的拒绝,还是惹恼了张哥!

他扑了过来,第一次吻向了我的唇,却被我下意识地偏头躲过,吻到了耳朵上,竟然也不挑,痒得我要死。

而那双罪恶之手,也没闲着,正在……

我很不舒服,恶心算不上,但非常别扭,火气一点点涌上心头。

就在我奋力伸直手,抓住茶几上的烟灰缸时,张哥那双如蒲扇般的大手,用力地抓住了我拿烟灰缸的手腕。

这一刻,我无比清晰地认识到,如果,他真要用强,我是反抗不了的,他的力气是真得大,不用看,我也知道我的手腕淤青了一圈。

双腿也被压着,动弹不得,想来个断子绝孙腿,都曲不起腿。

敌我双方,力量悬殊太大,挺让人绝望的,可我竟然哭不出来……

有种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的感觉!

虽然我心底里认定了最终结果是反抗不了的,但我还是想用鸡蛋磕一下石头,就在我想给张哥来个头锤时,他竟然良心发现,放过了我。

“你走吧。”

我随意拉扯了一下吊带,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口。

“小鱼儿,跟着哥不亏的。”

我慌里慌张地拧开了门把手,生怕张哥反悔了,又扑上来。

“以后,你若后悔了,找小铃子联系哥。”

门一打开,我就风一般地冲了出去,然后在转弯之处撞到了一个人。

老熟人,同班同学,李自成。

他大概没有防备,被我撞得扑倒在地,双手还抵在我的身前,在我发愣的一瞬间,还抓了抓。

要被认出来的恐惧,吓得我赶紧弹跳了起来,道歉都忘了,直奔休息室。

“铃姐,今日过后,我就不来了,你帮我结算一下工资吧。”

因为有着刘姐的关系,当初说好的,我要走了,工资就结清给我。

铃姐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漫不经心地说道:“张哥终于忍不住,对你出手了?”

我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答应呢?张哥很大方的,他给你的钱,哪怕你读了二本大学,毕业出来,也找不到这么高工资的工作。”

我点了点头,这年头,一本大学毕业,大部分人,月薪也才两三千,而张哥一出手就是五万。

铃姐有些诧异:“那你还拒绝他?”

“这个不长久,吃青春饭,是杀鸡取卵,挺赔本的买卖,上大学是孵小鸡,一本万利。”

“呵呵,你这念过书的和我就是不一样啊,看得真长远,不像我,鼠目寸光呢。”

铃姐阴阳怪气地嘲讽着我,接着将一沓钱递到我手里:“可姐姐比你大十来岁,经验比你丰富,最后,送你一个忠告,这钱啊,进了自己口袋里的才是自己,那些看得见摸不着的钱,都是画出来的大饼!不管饱!”

“二十五天,底薪一千二百五十元,提成有四千五百块,你数数,对不?对了,就在这签个字,按个手印。”

数目是对的,加上张哥时不时往给的小费,我现在的总财产有足足八千块钱。

我心情非常好,一扫之前的阴霾,微笑着拿出五百块钱递给铃姐。

“谢谢铃姐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铃姐有些意外,但还是接过了钱:“你平常看上去也不机灵啊,竟然看得出我的好人心,可怎么总是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呢?”

我能遇见张哥,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能赚到这笔巨款。铃姐肯定是用了心的,虽然大部分是为了讨好张哥,送上我这个合张哥口味的甜点,但我终究得了实惠。

今日早早地下了班,我戴上针织帽,裹好围巾,遮住大半张脸。

“水清清!”

变声期的公鸭嗓,吓得我心脏都漏了半拍。接着若无其事地往前走,就当喊得不是我。

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从身后响起,我顾不得那么多,撒丫子就跑,我都快裹成一个熊了,还能在夜市街上认出我来,准没好事。

这人没完没了了。

我都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他竟然还在追……

我的手臂终究还是被他抓住了,回头一看,正是刚刚在ktv撞了个满怀的李自成。

他有些怒火中烧:“你跑呀!你很能耐啊!接着跑呀!”

我是还想跑呀,能麻烦你放开手吗?你太重了,我拖不动。

“帅哥,放开我,你认错人了……”我鸵鸟般的继续自欺欺人道。

“呵!”李自成被我气笑了,口不择言:“水清清啊,我是没认出你来,可我摸过的,没穿还有你这般大的,就你一个!”

好吧,原来露馅在这里。

因为粉色文胸配深V吊带,露出边边和带子,不好看,早知道会撞上李自成,我就不该省钱,选择了不穿,而是应该去买套隐形文胸。

我不知道李自成锲而不舍地追了半条街,也要拆穿我,是为了什么。

敌不动,我不动,就微笑地望着他,看他会不会拽着我到天荒地老。

我们互相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好一会儿,最终李自成没有我有耐心,没好气地质问道:“你怎么穿得那么……出现在那里?”

我直接无视了他的怒火,微笑着回答:“工作。”

“你很缺钱?”他皱了皱眉头,有些意外地问道。

我实话实说,没有一点添油加醋:“是的,很穷,穷得都吃不起饭了。”

“你爸妈呢?”他看上去吃惊极了,仿佛完全不能理解,我为什么会没有饭吃。

“……”解释起来太过麻烦,我拒绝回答。

“算了,你已经……已经出台了吗?”他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没。”

很明显地,我看到他松了一口气:“那还好,看来你还没有脑子进水!还有得救!”

“嗯。”

我很赞同,为我面对巨额金钱的诱惑,能最终坚守底线而骄傲。

我的附和,让他看上去挺开心的,话也说得随意了起来:“把这份工作辞了吧,不干净。”

“好。”

虽然我已经辞职了,但我不想解释,就让他误会我是听了他的劝导而向善吧,给他一些成就感。


“这么乖?”

李自成笑着摸了摸我的头,接着话锋一转,“作为你这么听话的奖励,我养你吧……”

好吧,这下轮到我傻眼了。

这都哪跟哪啊?

“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有钱吃饭了,暂时不考虑被人养。”

我承认,面对李自成这种没成婚的富二代,我舍不得干净利落地拒绝,所以,我话说得很暧昧。

可拒绝就是拒绝,说得再好听,大概也伤到了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心,从那只抓我手臂的手,传来得更大的力气,就能感觉到他生气了。

“如果是温之泉说要养你……你还会拒绝吗?”他说得嗡声嗡气,要不是我一直在认真听他说话,最后的那句话,都要听不见了。

这咋又扯到温之泉了?

就温之泉的家教,压根就不会说出这种话,但我还是顺着李自成的意思,坚定地说道:“会。”

可这竟然还是没有缓和他的脸色:“当初,你明明故意接近了我们三人,为何最终选择了温之泉?”

嗯!

原来我自认为天衣无缝的接近计划,早就被识破了啊!这着实让我吃了一惊,瞳孔都不受控地睁大了些。

“他哪里比我好了!”

这是被其他男人比下去了,不爽了吗?这该死的胜负欲啊!

但我其实从来没有比较过这两人,我只是单纯地觉得,老好人温之泉不会拒绝我,我嫁进他们家的概率大一点,结果失算了而已。

我这边还没想出该怎么狡辩,才能让他心里好受些,他却突然一把将我搂在了怀里,还用手死死地按着我的头,迫使我的脸只能埋在他的耳边,被他刺刺的头发扎得鼻子,都想打喷嚏了。

“李自成,新年好。”

两道男声在我的身后响起。

“温之泉,林弦,你们也新年好。”

“你这是又换女朋友了?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吗?”

林弦的声音一向充满了开朗乐观的笑意,就像个随时随地都在发光发热的太阳。

“没什么好介绍的。”李自成语气不太好。

“真稀奇啊!你之前可是大大方方地,从不藏女朋友啊!你越这样,我越好奇,这女的是何方神圣……竟然让我们的成少开始会保护女方隐私了!”

“啊切!”

我最终还是没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好在,我没有感冒,不然这要是喷出了鼻涕就尴尬了。

“阿弦,走吧,没什么好好奇的,新鲜劲一过,就分了,快得你都记不住这张脸。”

温之泉话说得很平淡。

“也是……”话是这么说,林弦的语气中,可是充满了遗憾,仿佛没看到我的脸,让他极度抓心挠肺一般。

大概差不多五分钟过去了,李自成还抱着我,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仿佛能如此这般地站到地老天荒。

我推了推他:“他们走远了吗?”

“已经看不见了。”

“可以放开我了吗?我要回家了。”

“我送你。”

也不等我拒绝,拉着我拦了一辆出租车,将我塞了进去,接着自己也挤着我,坐了进来。

车子已经启动,我只能报出家里的地址。

“你家这么破?”李自成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喊出了声。

破吗?

我觉得还好啊。

这套墙外贴了白瓷砖的平房,是爷爷奶奶奋斗了一辈子的心血。

比村里那些砖瓦房,好多了啊。

虽然里面的碗柜衣柜等家具,被我父母干架,干得破破烂烂,沙发和窗帘还被烧出了好几个大洞。

可他这不是还没进去呀,怎么能说我家破破烂烂呢?

“谢谢你送我回家,你也回家吧,不然错过了这辆车,基本就打不到车了哦。”我有点小小的生气,所以毫不客气地对他下了逐客令。

“师傅,你先走,不用等我。”李自成这种学渣,大概天生反骨。

我稍微有点着急,撑开双手,拦在出租车前面,瞪了李自成一眼,深呼一口气,哄道:“现在都过了午夜十二点了,你不坐这辆车回去,就真回不去了哦……”

“回不去就回不去啊,你家这么大,难道还没个客房?”

李自成一把拖过我,给出租车司机让出了道。

等出租车扬长而去后,才放开我,摊了摊手,一脸无赖痞子样。

这人脸皮真厚,简直就是我的克星!

掏出脖子上的钥匙,打开了大铁门,暗自唾骂自己一句不够心狠,将李自成放了进来。

一进门的李自成,仿佛把脑子忘在了门外,木头一般地站在门口,瞪着两只眼睛,发痴地看着我家客厅里破烂的桌子,破烂的碗柜,烧焦的沙发以及窗帘。

久久不语的李自成,开口的第一句就带上了点自责:“你竟然是真得穷到吃不起饭了……我还以为……”

“饿么?”

我不想同他继续探讨之前的话题。

“有点饿。”

“家里只有米饭和鸡蛋,你吃蛋炒饭吗?”

这鸡蛋,还是我拿到张哥的第一笔小费后买的一大板,之前的三个月,我可是吃了整整三个月老干妈拌米饭。

“可以。”

有了小费之后,调味料,我重新备齐全了,之前的,全部在父亲提出离婚的当天,被母亲砸了粉碎,油盐酱醋洒得到处都是。

从我记事起,母亲时不时就要因为父亲沾花惹草而大动肝火,吵架,打架,离家出走……

所以,我从七岁起,就搬着板凳,开始做饭。差不多快十年了吧,厨艺虽然比不上大厨,但也是信手拈来,三下五除二,就做好了两碗香喷喷地蛋炒饭。

色香味俱全,我吃着挺满意的。

李自成应该从来没有在三只腿的破烂桌子上吃过饭,全程都端着碗,小心翼翼地吃着。生怕随便用大一点力气,桌子就翻了。

吃完后,他战战兢兢地放下碗,赞美道:“你的手艺不错,挺好吃的,比我家保姆做得好吃。”

好吧,又启发了我一条生存之道,上大学后,或许可以去给有钱人家做饭。

收拾碗筷之后,我们就坐在沙发上,看窗看墙看天花板,就是不看对方。

“你还不睡觉吗?”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李自成的声音有点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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