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文学网 > 女频言情 > 医毒双绝,流放前搬空狗皇帝库房
女频言情连载
流放+搬空+超强空间+欢脱,有cp医毒双绝的特工苏墨穿书而来,开局就要被流放苦寒之地。跋山涉水、穿沙漠、过戈壁,艰难异常。无妨,姑娘我有超强空间,早已搬空狗皇帝的国库和各种珍宝,连个渣渣都不给他留,不对,给狗皇上留了个猪骨头!空间在手!一切都有。流放路上,逆天改命,苏墨将悲催家人的命运一一改写,为便宜爹平反昭雪,还顺势收获一玉面郎君。没想到此人的身份竟然还如此的不简单,还是旧相识……“苏墨,你的事就是本世子的事,因为你早晚都是本世子的人……”
主角:苏墨,陈少卿 更新:2023-01-22 03: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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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墨,陈少卿的女频言情小说《医毒双绝,流放前搬空狗皇帝库房》,由网络作家“水晶小海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流放+搬空+超强空间+欢脱,有cp医毒双绝的特工苏墨穿书而来,开局就要被流放苦寒之地。跋山涉水、穿沙漠、过戈壁,艰难异常。无妨,姑娘我有超强空间,早已搬空狗皇帝的国库和各种珍宝,连个渣渣都不给他留,不对,给狗皇上留了个猪骨头!空间在手!一切都有。流放路上,逆天改命,苏墨将悲催家人的命运一一改写,为便宜爹平反昭雪,还顺势收获一玉面郎君。没想到此人的身份竟然还如此的不简单,还是旧相识……“苏墨,你的事就是本世子的事,因为你早晚都是本世子的人……”
“轰”一声巨响过后,苏墨知道自己挂了。
“别装死!你已经是罪臣之女,装死也没用!就是成了尸体也得照样去发配!”有人对她大声吼叫道。
呱噪!
苏墨烦躁地睁开双眼。
一个身穿侍卫服的男子在窗外对她叫喊着。
这到底是特么哪?
她不是执行任务,误入雷区,踩了雷死翘翘了么?
这是什么地方?
瞬间苏墨脑袋钻心的疼痛,许多不属于她的记忆涌了进来。
原来她穿书了,穿到了自己曾经看过的一本宅斗小说中,成为了一个悲催的女配。
她是离国大将军苏子成的小女儿,也叫苏墨,刚满十五岁,前几日她的爹爹在前方打了败仗,将军本人也生死未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有人趁机上书说苏子成已经叛变投敌。
当今圣上大怒,于是下令查抄将军府,查找苏子成判敌的证据,并下令将府里家眷流放,下人一律打发配去做苦役。
府里的人现在都被囚禁,她娘和两个哥哥都被囚禁在自己的院子里,门口都有人把守。
苏墨也被关在了自己房中,她心疾复发,大声呼救也没人理会,最终在房中凄惨的死去。
然后她特种部队军医苏墨就过来了……
她穿的正是被发配查抄的的前一天。
想到悲催的剧情,苏墨蓦然心一沉。
他们一家去流放受苦了,狗皇帝却依然在宫里舒服享乐。
“不行!不能就这样便宜了这只土狗。”
窗外的侍卫吆喝完就出了院子。
苏墨开了门探了探头,发现还有几个侍卫跨着刀在来回转悠。
她身子一扭,将身形隐去,这才放心大胆地走了出来。
不错!她的独门隐术也跟了过来。
除了这个,更令她高兴的是她的末世空间也跟来了,她进去看了一眼,发现空间奇怪的是空间多了一口水井,井水齐沿,清澈见底。
她伸手捧了一口,甘冽清纯,让人感觉神清气爽。
她是Z国医毒双绝第一人,凭她的经验,这井水对人有益无害,是好东西,这恐怕就是传说中的灵泉水吧?
进得实验室,她养的宠物毒虫竟然都在,嗨!宝贝!久违了!
各种先进的医疗设备,还有新研发的药都在。
她满意的喟叹一声,很好!
空间在手,一切都有!
出了空间,她凭借记忆来到皇宫门口。
已经宵禁了,宫门正要闭上,隐身的苏墨敏捷地先一步跨了进去。
“哎!你有没有感觉好像什么进去了?”一个侍卫一脸的问号。
“哪有什么?你吃酒吃多了吧?”另一个侍卫打趣他。
苏墨现形打开手腕上的隐形电子地图,搜寻国库的位置。
不一会儿她就找到了,就在皇宫的西南方。
刚看清楚,迎面走来了一队执勤侍卫,苏墨再次隐形,向宝库的位置奔去。
门口有重兵守卫,苏墨一把药粉将他们迷晕,从他们身上掏出钥匙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有个地下通道。
库房竟然在地下,她拿出特制金钢匕首翘开门,从空间拿出手电向库房内照去。
虽然早有心里准备,还是大吃一惊。
没想到这狗皇帝竟然如此阔绰。
库内所有的装宝贝的箱子都贴着标签,写着序号和数量。
单单价值连城的红珊瑚就摆了一个架子,赤金、现银子整整一百大箱子。
金银宝塔各八十座,玉鼎二百座,玉如意三百柄,玉碗玉瓶二百箱子。
还有各种翡翠玛瑙、猫儿石,南珠、夜明珠也有五十大箱子。
各种金银玉器首饰一百大箱子。
珍稀字画五十箱子、古玩五十大箱子。
收一件,苏墨骂一声狗皇帝,收的手都有些软了,累了她活动活动手腕,接着边骂边收!
终于一切搞定,苏墨满意地点点头。
不错!收获颇丰。
她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几个侍卫依然倒在地上,想是她这次的药有些狠了,估摸半个时辰后应该能醒吧。
“咕噜!”
嗯,肚子饿了!
看来收东西的确是个力气活。
打开隐形地图,搜寻御厨房,要去吃美食啦!
苏墨隐身,追寻地图的位置,不大会就来到了御厨房。
宫内御厨房已经上了大锁,苏墨拿出金刚匕首,将锁很是轻易的打开。
哇!好大 !
狗皇帝的厨房竟然都如此奢华气派,最前面的是厨灶,再后面是库房,存放着精良的大米、上好的面粉和食用油、还有各种猪肉、牛肉、羊肉、鸡鸭鱼肉,应有尽有。
再过去就是各种新鲜蔬菜还有各种鲜活的海货。
最后面则是最高档的食材,千年人参、珍惜少有的淡干野海参、极品鲍鱼、上等燕窝之类的存放区。
这个库房上着锁,除了制定的御厨,其他人都是进不去的。
苏墨转了一圈,将厨灶上的糕点吃了一块,又随手拿起个熏猪肘放在嘴里啃了一口。
还甭说,味道真的不错。
吃饱了,干活。
“收!收!
再收!
全收!
一点不剩……
也不是,给狗皇上剩了个猪骨头……
嗝!
苏墨满意地打了饱嗝,看着被她洗劫一空的厨房,扭身走了出来。
隐身向皇宫门口走去,忽然对面过来两个拎着宫灯的小侍女。
“听说了么?今日圣上又赏赐给了喜燕宫的羽妃娘娘一斛夜明珠,听说特别亮,晚上都不用点灯……”
“圣上还真是宠爱羽妃娘娘。”
“可不是,听说查了苏将军,就是想让羽妃娘娘的弟弟做大将军……”
“嘘!可莫要乱说话……”
声音渐渐远去,苏墨捏了捏额角,眸光复杂。
原来如此!
羽妃?喜延宫?
苏墨打开隐形地图,看了位置,她不由地笑了,原来就在她的身后。
好吧,来了不去拜访,显得她实在失礼,我苏墨可是个很懂礼数的人。
穿过游廊,果然就看到了喜延宫三个大字。
宫门紧闭,应该是歇息了。
无妨,你歇你的,我收我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苏墨敲敲门,不大会功夫,宫门开了个缝,有个宫女手里拎着灯笼探出头看了看,没有人,她又将门半开,从里面走了出来,站在门口向四下张望,最终什么也没看到,嘟囔了两句,走了进去,重新将门关好。
却不知道隐身的苏墨已经跟着她走了进来。
“青玉,是什么人?”
有个慵懒的声音问道。
“回禀圣上、羽妃娘娘,并没有人,估计是猫儿狗的撞了门了。”青玉柔声道。
刚说完,啪嗒就摔进了屋里,把屋里的两个人都吓了一条。
敢说姑奶奶是猫狗?让你尝个狗啃屎吧?
苏墨收回伸出去的腿,背着手从她身上跨了过去,进了屋。
“青玉,怎么回事?”屋里一个男声问道。
“禀圣上,我被什么绊了一跤。”青玉呲牙咧嘴的站起来进了屋。
屋内床上光影绰绰,红罗纱帐后面映出两个人影。
他们正是当今皇上赵宜和他的宠妃羽妃娘娘。
“怎么样?爱妃,朕送你的这一斛夜明珠喜不喜欢?”赵宜说着将羽妃揽进怀里。
苏墨这才发现使红纱帐子里的光原来是夜明珠闪出的光芒。
不错!是好东西!
苏墨摸了摸下巴点点头。
姑奶奶我很喜欢!
“臣妾自然喜欢得紧,皇上,明日苏府真的要被流放么?会不会有朝臣作梗啊?尤其是苏子成的爱将左将军孙恒……”
羽妃在赵宜怀中问道。
青玉垂首立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苏子成和番国小王爷有来往书信,明日抄府就能查抄出来!拿到证据,那帮老货和孙恒他们谁敢吭声!”赵宜冷哼道:“再说朕早有准备,已经将孙恒指使到长风城监督修建朕的别苑去了,没个一年半载回不来的。”
“圣上实在是高明,臣妾服了。”
羽妃叹息着,伏到了赵宜的身上。
苏墨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她眸光渐渐开始变得冷冽起来。
从书中得知现在皇上是开国君王赵斐的亲弟弟,不知道为何赵斐因病去世前没将皇位传给自己的亲儿子,而给了亲弟弟赵宜。
赵宜为人奸诈狡猾,心胸狭窄,而且生性多疑。
苏子成是离国开国大将军,战功赫赫,杀敌无数,他是赵斐的最信得过的人。
正因为如此,赵宜很是忌惮开国老臣苏子成手中的军权,一直想找理由收回来。
他觉得什么都握在自己手里才更安心,更踏实!
他谁都信不过!
他只信任自己。
只是苏子成在离国声名显赫,百姓中威信很高,他一直都没找到下手的时机。
这次苏子成和番国打仗,中了埋伏,离国大败,这正是夺回军权的好时候。
赵宜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收回军权的机会。
苏子成被人揭发叛敌投降,还有府中的和番国王爷的书信,都是赵宜授意人安排的。
想明白了剧情,苏墨暗自握紧了拳头。
“圣上,那苏子成既然倒了,那臣妾的弟弟……”羽妃撒娇道。
“自然将军之位是他的了,将军府将来朕也赐给他,不过……将军府的宝贝朕可是要收回来的。”赵宜说着在羽妃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将身子覆了上去。
“皇上……夜明珠都要撒了。”羽妃躲闪着掀开红纱帐递给青儿:“把这斛夜明珠放到密室里收好。”
“密室?”苏墨眨巴着大眼,她的心又开始躁动,变得不安份起来,手痒痒了。
跟着青玉来到密室,苏墨忍住想立刻开工的愿望,看着她将斛珠放好,关上门。
这才开始动手。
整箱整箱的金银首饰、珠串玉坠、陶器瓷瓶、金银大元宝、珍玩玉器、玛瑙翡翠、绫罗绸缎、古玩字画……
收走……收走……都收走!
没一会的功夫,密室也只剩下几个空架子。
哎!本不想这么劳累的,可是没得法子,这些玛瑙玉器总是诱惑本姑娘,累就累些吧,姑娘我勉为其难收了你们吧!
谁让我既勤劳心肠又软呢?
苏墨碎碎念着,按了机关从密室走了出来。
经过羽妃的房间,听到了两人的嬉闹声,苏墨厌烦地掏了掏耳朵。
鼓噪!
她坏笑着,从空间随便捉出来五六只毒虫,开了个门缝放了进去。
“啊!救命啊!”
“快来人啊!”
听着里面传出来的惨叫声,苏墨这才心满意足地走出了宫门。
顺着长廊一路向东,又向北走了不院,看到了乾和宫三个大字
这不是狗皇上住的地方?
苏墨嘴角划过一抹笑意,很好!
顺便走一走吧!
想到这儿,她快步来到了宫门口,伸手敲敲门。
出来个拎着灯笼的宫人,开门间隙,苏墨灵巧地闪了进去。
宫人四下看看并没有人,皱皱眉头,打了个哈欠,将宫门闭上,就回自己屋了。
不愧是皇上的寝宫,很是豪华舒适。
苏墨进门就看到有座黄花梨大理石地屏,高大气派,一直通到屋顶。
绕过地屏就看到靠墙一张红木几案,上面摆着两个青花大罐,墙上挂着一个玉璇玑玉环,下面蹲着一只玲珑剔透的白玉兔。
屋内黄花梨的塌旁戳着一个黄花梨雕云大衣柜。
不错!这屋内随便一件就价值百万。
苏墨抿嘴一笑,仿佛看到了面前堆积如山的银子,一挥手,将屋内所有东西都纳入自己的空间,包括皇上龙塌的被褥已经衣柜中所有的衣服。
屋内顿时空空荡荡,满屋的豪华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从乾和宫出来,有两个侍卫打扮的人正在溜达着值夜。
“听说今天御马厩又死了两匹马,那可是先皇最喜欢的马,就这么养死了,真可惜了。”
“哎!谁让当今圣上不喜欢马,喜欢收藏珍珠呢?你可不知道藏珠楼那稀世珍珠可是多了去了!听徐公公说,单单那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就价值百万两!”
“百万两银子么?”
“傻啊!是黄金可好,那些珍珠可是咱们圣上的命啊……”
两个侍卫边说边走,声音也越来越小。
苏墨现身,看着他们渐渐走远的背影,忽然想起书中提到前皇帝喜欢收藏战马,而现在的皇帝喜欢收藏各种价值连城的珍珠,为了寻找稀世珍珠,不惜动用国库中的银子,以至于最后国库空虚,打仗都没银子锻造新兵器。
苏将军这次战败,和这个有很大的关系。
珍珠是你的命?
好!
那就要了你的狗命!
抬起手腕,苏墨搜索藏珠楼的位置。
搜寻到了,绕过游廊就是。
依然用金刚匕首将门打开。
打开手电!
哇!苏墨生凭第一见如此多种类的珍珠。
白的、粉的、绿的、黑的、米色、灰色、蓝色、金色的……
她能说出的几种,这里应有尽有。
孔克珠、砗磲珠、鲍鱼珠等到野生珍珠,还有许多她根本就叫不上名字的稀有珍珠。
最耀眼的是架子正中央的一颗璀璨的夜明珠,阁楼里不用点灯,有了它的照耀,也犹如白昼一般,这恐怕就是侍卫口中价值百万两黄金的珠子了吧?
谢谢乖孙的孝敬,姑奶奶我收下了!
说完,苏墨一挥手将所有的珍珠都纳入了空间。
从藏珠阁出来,看看天色,不早了,该去趟先皇的御马厩,既然狗皇上不善待那些马,就放入姑娘我的空间养好了。
来到马厩,果然有上百匹难得的好马,只是疏于管理,马饲料喂得马马虎虎。
有的马已经开始打蔫掉毛。
挥手,苏摸将这些宝马和马鞍、马槽、马饲料一并都归入了空间。
出来,二更鼓已经敲响。
天不早了,该回苏府去了。
虽然她可以趁机跑掉,可她不能这样做,因为她知道,如若她不见了,苏家人都会被牵连,轻则挨板子,重则打入大牢。
她不能连累无辜的人!
搜寻出宫的路口,打开隐形地图,她又现了身。
“啪嗒!”一颗石子砸在了苏墨的头上。
“谁?”苏墨回头冷冷地喝道。
一抹白色身影从她头上飞了过去。
“打了姑奶奶想跑?”苏墨轻叱一声追了上去。
白影子似乎对皇宫很是熟悉,七扭八拐来到了宫墙边上,他纵身一跃蹿了上去,还抱着胳膊俯身着苏墨,样子很是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苏墨也不甘示弱,飞身上了城墙,没想到白衣男子却轻飘飘跃了下去,然后向南边奔去。
苏墨跃下向他追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苏墨若是离得远了,他就脚步放缓,苏墨若是追的紧了,他就放快,距离总是不远不近。
不知道为何,苏墨看到这抹身影,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好像是他?
苏墨晃晃脑袋,想将这个荒唐的想法摇出去,怎么可能?
哪有这么巧的事?
还双人穿越么?
不知不觉,她跟着来到一条大街,看到一座深宅大院,匾额上书“御史府”三个大字。
苏墨记起来,就是这个御史王千上书给皇上的,说苏将军是叛贼,提出查抄的也是他。
虽然书中提到,这厮只是皇帝养的一只狗,他全都是听命于皇上的授意。
可他也是坏事做尽,为虎作伥,陷害了不少忠良。
说也奇怪,白衣男子在府门口竟然转了个弯消失不见了。
看白衣人没了影子,苏墨也没打算再追。
虽然喜欢帅锅,可是做正事要紧。
既来之,则进之。
都到了御史府,不去拜访岂不失礼哉?
此刻苏墨已绕到御史府的右侧墙下,她运用轻功上了墙,然后又蹿进了府里。
已经后半夜了,府里除了打更值夜的人,都已经睡了。
行吧!你们继续,我开工了。
苏墨开始一间一间收拾,有人的先撒药,再收拾,没人的直接收走。
什么藏宝楼、粮食库、御史和夫人的院子、两个姨娘的院子、小姐的绣楼、三位公子的书房、卧房,甚至厨房、花房,苏墨都没有放过。
除了人,苏墨连床、衣服,屋里所有的东西甚至连屋顶的瓦片都没放过。
一个时辰后,完美收官。
苏墨翘着腿坐在御史府的墙上,欣赏自己的杰作。
可怜刚刚还豪华气派的御史府,现在犹如十级飓风扫过一般,一片不堪入目的狼藉。
回到将军府,已经三更天了。
刚进院门,忽然一个女人上来抓住她。
“大小姐,求你将城儿带在身边吧?”说着“扑通”跪在了苏墨的面前。
苏墨怔住,她细看地上跪着的女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子,满脸泪痕,抱着她的腿说什么也不松手。
“你是?”苏墨犹豫着问道。
“我是陈姨娘啊,我的病肯定挨不住发配了,求求大小姐带着城儿一起走,他才九岁,没了娘,肯定会死在路上的。”
苏墨找寻书中关于此女的记忆。
她陈秀是苏子成的二姨娘,性子柔弱,常年病病殃殃的,她有个儿子叫苏城,今年方才七岁。
书中的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小配角,好像在流放没几天就病死在路上了,而他的儿子因为年纪小疏于照顾,没到漠北也是一命呜呼了。
这娘俩还真是可怜
苏墨想明白了,她轻声问道“姨娘,你是咋出来的?”
“我给了侍卫点银子,说去厨房给城儿找点吃的,大小姐你呢?肯定也是这样吧,你是不是去看夫人了?”陈姨娘擦了把泪水说道。
呃!就算是吧……
苏墨有些不置可否。
“姨娘,你的意思是让我带着城儿逃跑?”苏墨眨巴着大眼问道。
“不能跑啊!”陈姨娘连忙制止道,她又四下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继续道:“千万不能跑啊,会株连九族的!记住没?再说,小姐你能躲过这侍卫的追杀么?”
“姨娘,我不会跑的,只是姨娘你呢?”苏墨心中陡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要做什么?”
“我已是灯尽油干的人了,可是受不了那个流放之苦了,我的命贱如草芥,早死早超生……”说着她嘴角淌出一股黑血,一脸凄苦地看着她,缓缓闭上眼,身子渐渐向一旁歪倒了下去。
不好!这个女人服了毒药!
苏墨上去,快速将她的穴位点住,以免她身体的毒扩散,还好,她的药箱还在,她从空间将药箱拿出来,找出一颗消毒丸,捏住她的下颚,给她塞了进去。
在她的下颚轻轻一点,陈姨娘将药丸咽了下去。
不多时,她睁开的眼睛,看到自己竟然还活着:“你……救了我?”她满脸的困惑。
“呃,我这正好有爹留下来的解毒丸,我就喂你吃了。”苏墨支吾着。
还好陈姨娘并未多想,她只是哭个不停。
“我肯定到不了漠北,不单单管不了城儿,还得拖累大家,小姐何苦拿那么宝贵的药救我?”
“姨娘,你死了城儿就是没娘的孩子了,你可忍心丢下他去受苦?他晚上睡觉没娘亲哄、病了没娘亲疼,你不觉得他很可怜么?姨娘怎么这样心狠!”
苏墨冷漠地瞅了她一眼:“没人能替代你做他的娘亲。”
陈姨娘听了早已泪水涟涟,她后悔自己差点一步就办了错事,让自己的儿子成了没娘的可怜虫。
看着陈姨娘抹着泪走了,苏墨隐身去了剩下的几个院子。
她先来到了她娘的房间,找到了苏家的地契房契将他们收好,这些铺子是苏家的,不能便宜外面那些狗!
她忽然想到,狗皇帝惦记的苏家的宝贝,她要把它们统统带走,一个不留。
苏墨从院中出来,向苏府的藏宝阁走去。
不远,就在池塘的另一方,穿过游廊过了小桥就到了。
走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苏墨就看到了鎏金招牌上藏宝阁三个大字。
钥匙在府里管家手里,管家也已经被看守起来,她只能自己动手打开门了。
这有何难?
苏墨从空间拿出金刚匕首,三下两下就将门锁撬开,她看了看四周
隐身的苏墨身形敏捷地从缝隙闪了进去。
苏墨进入库房,飞快地将金银细软、古玩玉器,珍稀字画、珠宝首饰,还有各种名贵药材,古董家具凡是屋里的东西统统归入空间。
干净的连个渣渣都不剩。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苏墨很是满意。
不错!
干净彻底!
这才是我苏墨的风格!
她信步走了出去。
回身依然将门锁上好。
看着苏家偌大的院子,明日就要落个查抄的下场,她很是为那个卖命杀敌的傻爹不值。
她忽然想起昨晚狗皇帝提到的那封书信。
记得书里写着查抄当日,在苏子成的书房找到了他通敌的书信,并因为这封栽赃陷害的书信而把这开国老将军定为了叛贼!
书信是伪造的,而且是有人潜入苏将军书房放进去的。
而朝中王御史上折子告发苏子成是叛贼也是狗皇上授意的。
不成,不能让他们拿到这封信,她必须找出来。
苏墨想到这,她凭借记忆找到了苏子成的书房,房门上着锁,并没有人看守着。
她掏出金刚匕首,将门锁打开,开了个缝隙,闪了进去。
她从空间掏出手电,在屋里找寻着那封书信。
书架上没有,博古架上也没有,她打开桌子上的抽屉,依然没有找到。
放哪里了?
忽然她看到桌子上一本书册中夹着个什么东西,打开一看,果然是那封书信。
她哑然失笑!
这也太假了!
谁会将这么重要的书信放在明面上呢?
她将书信顺手扔进空间,环视了一下书房,还不错,有许多珍稀版兵书,还有一些古董玉器摆件。
收!
都收走!不能便宜了狗皇上。
不大一会儿,她就麻利地将书房清理的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从里面出来,将房门锁好。
路过苏府的贮藏库,她也顺便进去将里面所有的粮食、油、各种调料尽数归入了空间。
从库房出来,过了一条石子路,她看到了练功房几个大字。
这是苏将军和两个儿子一起修习武功的地方,里面有各种精良兵器还有八卦阵法。
苏墨将阵法和兵器也都毫不犹豫的放进空间。
流放途中,或许这都能派上用场。
府内最北面的院子是苏氏和苏子成住的,隐隐约约听到了从里面传来的哭泣声。
苏墨用她的神功,侧耳倾听。
“老爷,你到底在哪?你英勇一世就要被人诬陷成叛国通敌,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是她的娘苏氏。
“夫人,莫要哭了,老爷肯定是吉人天相,没事的。”是个侍女的声音。
“他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满门忠烈都要成了叛贼了,明日咱们就要抄家流放,老爷辛辛苦苦,用命换来的家业就什么都没了,老爷!你到底在哪?赶紧回来吧,再不来咱们的家就完了!”苏氏说着哭的越发厉害了。
命换来的?家完了?
好吧!那就全都带走!
苏墨人狠话不多,她捏了捏额角,下定了决心。
明日抄家,留下的东西绝对都会便宜了狗皇帝,为何要留呢?
苏墨想清楚了,开始一间屋一间屋收东西。
除了夫人还有两个姨娘的院子,剩下就是两个哥哥现在的住所,其余的房间都被她扫荡一空。
收拾干净,她忽然听到了马的踢踏声,是从旁边的马厩中传过来的。
记得书中提起过,苏将军喜欢收藏各种精良战马,而且他给每匹马都起了好听的名字。
什么腾跃、飞黄、绿耳……
平日没事,他都会给这些马刷刷鬃毛,亲自洗澡清理马粪。
这些马有很多都是先皇赐给苏将军的,因为先皇和他一样喜欢收集宝马良驹。
绕到马厩,苏墨看到了十多匹英姿飒爽的战马,它们犹如一个个士兵一般高昂着头,静静等待着它们的主人。
“放心!我不会让你们落到那帮狗屎一样的人手里的。”苏墨说完,将战马都纳入了自己的空间。
战马就要配将军,那狗屎一样的皇上也只能配骑屎壳郎。
第二日,天刚亮,苏府的门就被冲开,各个院子的人都被放了出来,聚到大门口,等待宣读圣旨的公公到来。
苏夫人已经几日没怎么好好吃东西,又怒火攻心,晕厥了过去。
众人都慌忙围上去,苏墨看了看苏夫人的脸色,摸了一下脉象,应该没什么大事,不一会就能醒。
她要去办更紧急的事了,不然就来不及了。
她趁乱隐身跑到了两个哥哥的院子还有父亲母亲的院子,最后又将二姨娘、三姨娘房里索性也都收拾干净,将里面的屋内包括家具在内的所有东西都归入空间。
她刚刚收拾停当回来,圣旨就到了。
一切刚刚好。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苏子成大逆不道,叛国投敌,特来查封苏府,府内仆役全部发卖,内眷发配漠北!钦此!”有宫人拿着圣旨开始宣读。
“来人,将苏府家眷都带上镣铐换上囚服,发配流放!”侍卫头领手拿着大刀命令道。
苏夫人带着苏墨还有两个儿子苏彬和苏尹,还有陈姨娘和她的儿子苏城都被带上了镣铐被侍卫押着走出了苏府。
一家人被押出了离城,围观的百姓对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没想到苏子成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是啊!苏将军怎么会成叛徒?”有许多人很是怀疑。
“打死叛贼家眷!”
有人激动的将篮子里的菜叶子、臭鸡蛋,向他们扔了过来。
苏彬和苏尹两个一左一右护着苏夫人和苏墨,他们的脸上身上都被扔到了,囚服顿时变成了彩服,很是狼狈不堪。
苏墨冷冷地看着那些不明是非的人,她发现其中有个黑衣人拎着篮子在后面一直在怂恿着众人,就他的声音最大最响。
鸡蛋菜叶就是他扔出去的。
他一定是狗皇帝派出来造声势的人。
苏墨暗自沉吟,悄悄从空间捏出一条血色毒虫。
他看到苏家人带着镣铐走了过来,又大声喊了起来
“打死叛贼一家!打……”
话音未落,毒虫从苏墨手指不动声色地弹了过去,不偏不倚,正落在他张大的嘴里。
由于他慷慨激昂嘴张的很大,毒虫竟然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啊!啊!”他脸色大变,双手捂住嘴,倏尔又痛苦地俯身捂住肚子。
很快,他仰倒在地,痛苦地开始抽搐,围观的众人吓的纷纷后退,用惊骇的眼神看着痛得已经变形的人。
都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不好啦!死人啦!”
有人叫道,人群中顿时骚乱起来,没人再注意他们一家。
苏墨听了,一张俏脸上扯出一个笑容,死了?活特么该!
苏墨抬头看看天,已经不早了,想必宫里现在更是乱成一团吧?
果然,如苏墨所想,被毒虫所害的赵宣和他的爱妃,一夜折腾的也没睡。
两人被咬的差点没死过去,多亏御医救治的及时,不然,就双双命送黄泉了。
两人刚刚有些好转,赵宣顶着包就回到乾和宫。
宫门口,宫里侍卫和宫人就跪倒一片,一起瑟瑟发抖地请罪。
“发生了什么?你们这是做什么?”赵宣忍住头上、身上的疼痛没好气问道。
“圣上,宫里……宫里失窃了……全没了!”一个宫人战战兢兢地说道。
“全没了?什么意思?”赵宣气的将宫人踹了个跟斗,进得宫里一看,差点没当场去世。
寝宫干净的竟然连个桌子腿都没了,就一宿功夫,在乾和宫里有这么多人把守的情况下,什么人竟然能将他的宫里搬得如此干净彻底?
他想拍案可是没有案子可拍!
他想摔东西撒气,去找了半天,连个毛都没找到!
看着跟进来的宫人和侍卫,他照着一个上去就是一脚。
这时御马厩的养马官跑进来跪倒请罪:“圣上,御马厩的马都不见了,一夜之间全没了!”
“什么?御马也没了?”他冷喝一声:“到底是谁这么大胆?让朕查出来,将他碎尸万段!”
“圣上!不好啦!御厨房东西都不见了!”御厨跑过来通报道,扑通也跪在地上。
他话音刚落,只见守护国库的侍卫连滚带爬的通报:“圣上不好了,国库空了!被贼人搬空了。”
赵宣眼前一黑,差点没栽到地上。
什么国库空了?怎么可能,那么多侍卫守着,而且那么多东西,那得多大动静才能搬空呢?
他还没缓过神来得及细问,守卫藏珠阁的侍卫也跑进来扑通跪倒在地:“圣上,藏珠阁失窃了,所有的珍珠都没了!”
“噗!”赵宣一口老血喷了出来,白眼一番,晕死了过去。
许久,在几个太医的救治下,成世之悠悠的醒转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
自己的珍宝不见了,怎么会一夜间全都没了?
睁开眼,看到泪水涟涟的羽妃跪在床前:“圣上,圣上臣妾的密室也空了……什么都没了”!
本来赵宣挣扎着想起来,听了这话,一下子又仰倒了过去。
几个御医又上来救了许久,他方才又悠悠地想转过来:”给朕查!将京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查出来!”
他倒要看看这个贼到底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能偷走这么多东西。
唯一让他能聊以安慰的是,心头大患今日可彻底除掉了。
还有就是苏家的藏宝阁的宝贝要进来了,他勉强感觉好受了些。
坐起身,发现许多侍卫都跪在他的塌前。
“苏家藏宝阁中的东西可是送进来了?”他开口问道:“你们为何都跪在地上?发生了什么?”
侍卫头领瑟瑟发抖道:“禀圣上,苏家藏宝阁空了……府里一夜间都被搬空了……”
“什么?”成世之呆怔怔地看着他。
噗!噗!两口老血喷出来,赵宣白眼一翻身子一仰,重重跌在了床上。
从离城到漠北,路途遥远,要经过汝阳县城,过长山到晴城,再到雁山关,过丁陶方能到了漠北。
穿山过水,再过沙漠,可谓是异常艰难。
甭说是他们这些养尊处优的人,就是常年在外奔波的商贾也不会去那个地方。
漠北!漠北!
一去不回!
民间都流传着这样一句顺口溜。
不说漠北的常年风沙的恶劣环境,但是这一路上的奔波就已经能让人去了半条命了。
狗皇帝!
这明显是想要苏家人的命!
苏墨记得书中提到在流放的路上苏家的人已经死的七七八八的了。
出了城一路向北,向汝阳的方向走去。
“都快点,莫要磨磨蹭蹭,小爷的鞭子可是不长眼的。”侍卫首领叫贾丁,他向苏家人中挥舞着鞭子
苏氏拉着苏墨,躲闪着他的皮鞭,没提防脚下踩了一块石子,顺势拉住了苏墨。
苏墨一个踉跄向前面的大哥苏彬扑了过去。
苏彬也是一名武将,伸手敏捷,拦腰将苏墨和娘给抱住了。
“你们干什么?又想偷懒?”贾丁看到他们三人突然的立住不走了,沉着脸拿着鞭子就冲了过来?
“啪!”他一挥手,手中的鞭子带着风声挥了出去。
苏墨迎上去抬脚就将他踢了出去。
贾丁摔在地上半天没回过神来,他不相信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竟然有这么大的力道。
苏彬一脸困惑地看着小妹,她什么时候练的功夫?
“我……我就是吓唬他……没想到他这么胆小,自己摔倒了!”苏墨嚅嗫着,嘴角抽搐了一下。
苏彬:“……”
哥哥我眼不大,可是不瞎!
自从流放开始,苏彬就觉得妹妹有些不一样了。
眼神坚定了,似乎还有了力气。
那个柔弱的小妹怎么突然变了?
他想不明白。
贾丁捂住肚子许久才重新站了起来。
或许是真的有些怕了,贾丁终于肯让大家休息了。
其实他是在等另外两拨一起流放的人,衙门已经去提人了,都是朝廷的关押的一些罪犯,刚刚判了下来,正好一起去发配漠北。
人越多越麻烦,哪个都是朝廷重犯,出了差错,他都担不起。
他管理的这苏家按说应该是最软的,都是家眷,没想到他还没开始发威就吃了瘪。
还是个小毛丫头给的他难堪,这口气他可是咽不下去,他不急,有的是法子对付他们。
“休息了,开饭。”
他命人将一口锅还有一小袋子糙米递给苏家人,让他们自己搭火做饭。
“省着吃,这可是你们到汝阳前所有的粮食。”
他警告苏家人道。
“这么点,我们近十口子人哪里够吃?”苏彬接过来质问道。
“有就不错了,还想吃饱?你们可是朝廷重犯,以为还是将军府公子呢?”贾丁说完,嘲讽地看了他们一眼,向后面走去。
就是这么多,看你们怎么分,最好打个头破血流才好。
他们自然不会吃这些东西,他们的饭菜比这要好很多。
山珍海味不可能,至少都能吃饱,还顿顿有肉。
犯人和朝廷命官怎么能一样呢?
粮食到了苏夫人手中,十几双眼都巴巴地看着那么一小袋子粮食。
“夫人,这么点粮食哪里够吃?昆儿和林儿两个人就能吃这一半了。”
说话的是苏子成的三夫人章梓焉,她年纪轻轻却已经给府里添了两个公子。
大的五岁名叫苏昆,小的三岁叫苏林。
两个虎头虎脑的小子,正躲在她娘后面,贼溜溜的看着那小袋子粮食。
苏夫人的确发了愁,这么点粮食甭说到汝阳了,就是到明天都是问题。
“娘,这明显就是姓罗的故意难为咱们。”苏彬握住拳头咬牙道。
苏墨焉能不知这是自己那一脚惹得祸,可是若不是那一脚,估计现在母亲就挨了鞭子,伤痕累累了。
记得书中就提到苏夫人路上挨了鞭子,伤口感染,也没有药,就一直高烧赶路,结果刚到汝阳就一命呜呼了。
她改了苏夫人的命,却是遇到了克扣粮食的问题。
空间在手,一切都有,这不叫事!
苏墨想到这,对苏夫人道:“娘,你歇着,我和大哥来煮饭好了。”
“这么点米,怎么煮?”三姨娘看着那空着大半截的粮食口袋问道。
“放心,肯定够吃。”苏墨说着接过粮食口袋向搭灶火的地方走去。
苏彬兄弟俩已经搭好了灶火,将锅架在上面。
这时一个侍卫给他们送来了一小桶水,扔在地上就走了。
苏墨从他们脸上读到了一丝不怀好意的冷笑。
苏彬拎起桶将水倒进锅里,苏墨闻到了异味。
不好!这水里有毒。
药性不大,但是却能使人腹泻不止。
这要是用了,苏家人那可就一路要泻到汝阳了。
好狠毒!
苏墨冷哼一声,趁人不备从空间拿出解毒粉,用锅盖遮挡着,飞快地撒进了锅里。
大哥二哥生好了火,去从不远处树林里找柴禾去了,苏墨掀开锅盖,又用锅盖遮盖着米袋子,趁机从空间取出一勺又一勺大米撒入锅里,看着差不多够吃饱了了,方才将米袋子里的米倒了一半。
不远处,贾丁冷笑着看着忙碌的苏家人。
这么点粮食,老子倒要看看你们怎么吃?
其实就算是没有苏墨的一脚,他也不会让苏家人好过的,因为上面有话,让他在路上务必要好生照顾苏家,从苏夫人开始,然后是男丁,一个个来,最好到漠北,干净了最好,剩一个两个半死不活的也没关系。
反正到那苦寒之地,向来是有去无回的。
这时,有个衙役问道:“头,那么点米,恐怕苏家人一人一口汤都不够,会不会为了挣粮食打起来?”
贾丁摸摸鼻子阴森森笑道:“爷要的就是这个劲,打完了,再拉一裤兜子,更是爽爆了,哈哈……”
“拉一裤兜子?”衙役心中有些诧异,不过他没敢问。
贾丁笑了一半,忽然觉得后背直冒冷气,忍不住四下咂摸,看了看,并没发现什么,将衣领子紧了紧,站起身和侍卫去一旁吃饭去了。
苏墨现身,她铁青着脸,没想到此人心肠竟然如此歹毒。
成吧!
来而不往非礼也。
苏墨想到此,躲在一块石头后面隐了身形,向贾丁吃饭的地方走去。
贾丁面前摆着一盘猪肉炖白菜、半个大肘子和几个素菜,和一盆肉包子。
他得意地坐在士兵给他铺好的毛毡上,随手拿起一个肘子就是一口。
苏墨站在他身后,很是仔细认真地在肘子上撒着药粉,看着他一口又一大口将带药粉的肘子都吃了进去,方才满意地扭身向自家人呆的地方走去。
这药粉死不了人,却能让人生不如死。
会让二百斤的人泻成随风飘荡的纸片人……
“墨墨,你去哪里了?开锅了。”
大哥苏彬看苏墨突然出现在身边,问道。
“大哥,好香啊,米粥熟了么?我都饿了。”苏墨笑着捂住肚子,一脸馋样地问道。
“差不多了,大哥看看啊,不过就是只能吃个水饱了,米太少。”
苏彬叹口起,说着拿勺子掀开锅盖,他不禁愣住了。
怎么和想象中的情景不一样呢?
不是该清汤寡水?清亮的能数清楚米粒么?
可锅里明明是又浓又稠的米粥,这一大锅,都要冒出来了。
“彬儿,粥好了么?先给几个孩子先吃,对了,昆儿和林儿吃的多,正在长个,先给他们盛,剩下的咱们再分。”
苏夫人看着愣怔的苏彬,以为他在因为僧多粥少为难了:“彬儿,你们先吃,娘不饿。”
三姨娘听了,立刻轰着两个儿子拿着碗去等着。
苏昆和苏林端着碗:“大哥哥,我要吃多的哦,我要长大个哦。”
“大哥哥,我也是哦。”
两个小娃很明显是跟他们的娘学的,都巴巴地看着苏彬手里的勺子。
苏彬接过碗,给他们盛了满满两大碗。
两人心满意足地走了。
三姨娘看到两个儿子端回来的饭,心中很是得意:“你们下次还这样先去盛饭,这样才能吃到最好的。”
苏昆和苏林懵懵懂懂地点点头。
“哥,你把米都给了他们,还有这么多人怎么办?”苏君蹙着眉头问道。
苏彬挑挑眉头:“放心,都有。”
他又盛了一碗浓粥,让苏君去给娘送去。
接下来,二姨娘和苏城,然后是三姨娘,然后是苏墨,最后才是他们兄弟二人。
大家端着碗,惊讶地发现竟然都是满满地浓稠的米粥。
“彬儿,这可真是那小半袋米熬的?”苏夫人满眼诧异。
“是啊娘,你看还剩了点呢?”苏彬说着指着地上的米袋子道。
“什么?还剩下了?”
苏夫人越发觉得不可思议。
难道是自己不常做饭,所以眼神看不准么?
“头啊!头,你怎么啦?”不远处,一个侍卫惊呼着。
“好像是贾侍卫晕倒了?”苏彬眼神好,看得清楚。
“恶有恶报!活该!”苏君端着碗,头都没回。
苏夫人没有动,苏家人都仿佛没听到一般,静静地往嘴里拨拉着饭。
“你们谁有药?贾侍卫中毒晕倒了。”
有人对着他们这边大声喊道。
没人理睬他。
苏家人同时都失聪了。
没有药,贾丁却醒了过来,可是他却是抑制不住的臭屁连天,旁边照顾他的侍卫都捂住鼻子向一旁躲去。
他坐起身,一脸尴尬,捂住肚子刚要站起来,却听到噗嗤,然后就觉得裤裆一热。
浓重的臭气飘了出来。
“哇!”有人忍不住将刚刚吃过的饭吐了出来。
他拉裤兜子了!
贾丁清醒的知道自己的状况,他半起着身子,稍稍一动,裤兜子就多一点热乎的东西,他的胳膊都已经酸麻了,腿也开始颤抖。
怎么办?
他该怎么办?
七八个侍卫,十多双眼睛都齐刷刷地看着他。
不远处苏家人也闻到了臭味,端着碗悄无声息地向远处挪了一大截儿。
怎么会这样?
苏家人怎么没事?
腹泻不止的不应该是他们么?
怎么会是自己?
贾丁百思不得其解。
“头,怎么样了?”终于有个侍卫忍住恶心走上前问道。
“快!快去找郎中!找药!”贾丁大声吼叫。
噗!噗噗!
喊得声音过于用力,贾丁忍不住又泻了起来,众人眼看着他的裤兜子越来越鼓,味道越来越浓。
既辣眼又辣鼻子。
众人纷纷抢着要去找郎中。
终于有人骑马去了,这离都城有三十多里,离汝阳还有七八十里,没得法子,只能原路返回了。
侍卫老李看到远远躲着的苏家人,试探着上去问道:“敢问苏夫人有没有治疗腹泻的药么?”
“大人不是都已经搜过身,我们什么都没有。”
苏彬没好气地怼道。
老李挑挑眉头,他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都是他们搜的身,头发、鞋底子都翻过,怎么可能会有药?
他回身想走,忽然面前出现一双纤细的手指,手里拿着一棵草:“你可以让他服下这个试试看。”
他认出来,是苏家的三小姐苏墨。
她手中的草,他认识就是满地都是的野草。
“这行么?”他犹豫着问道。
“可是得用我的水服下。”苏墨说着举着自己手里的一碗水道。
“墨墨!”苏彬气坏了,妹妹糊涂了么?管那个混蛋做什么?
“好!我去拿给他试试。”老李接过来草和水碗向贾丁走去。
死马当活马医吧。
万一管用呢?
“墨墨,你哪里来的药?”苏夫人拉过来苏墨,悄声问道。
“嗯!这的。”苏墨用脚踢了踢地上随处可见的野草,说完还嘿嘿笑了两声。
“你疯了?他要知道你戏弄他,还饶的了你?”苏夫人登时变了脸色。
苏墨不置可否,她不知道该如何对娘亲解释,这药吃了还不如不吃,不能吃肉,不能心中有色心,不能和女人同床,不能起怒……
这药喝了只能做圣人,否则腹泻会一次比一次严重,最后只能是不治而亡。
这精灵古怪的毒药和解药都是她研制的,难怪师兄叫她蝎子妹,想到师兄苏墨有些惆怅,不知道这万人迷的大帅锅会不会偶尔想起自己?
“就是啊!你戏耍侍卫大人,可莫要连累了别人。”是三姨娘章梓嫣尖酸的声音将苏墨的思绪拽了回来。
“姨娘,你这是什么话?你若是怕牵连,大可不必和我们在一起,你另起炉灶,和我们断了好了。”
苏彬冷声道。
他们对这个姨娘向来没有好印象,人自私,还喜欢惹是生非,父亲在家的时候,经常给吹枕头风,说母亲和他们的坏话,府里就只有她和她的两个儿子最好。
“就是,你们单过去吧!”苏君也附和着,他也没少吃这个姨娘的亏。
章梓嫣脸上讪讪地:“你们欺负人,知道我们娘三什么都没有,就想赶我们走,泉下的老爷要是知道,定会饶不了你们的。”
“我爹爹没死!你不要胡说八道。”苏墨冷斥道。
“没死?那人呢?看着咱们娘们受这个罪,他怎么还不出来?”
章梓嫣听了,越发激动。
“闭嘴!”苏夫人忍无可忍,上去给了她一个嘴巴。
章梓嫣捂住脸,想申辩,嘴唇哆嗦两下,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
这边,贾丁不管三七二十一,听说是药,塞嘴里喝了两口水就咽了下去。
他已经接近虚脱了,再等郎中来了,估计自己已经魂飞九天了。
喝完了,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说也奇怪,肚子很快不疼了,又过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他觉得自己全好了。
除了裤兜子了腌臜之物,还有满天的臭气在提醒他,他都要忘记刚刚疼痛难忍的人是自己了。
让士兵给自己拿了衣服换好了,那个嚣张跋扈的贾丁又回来了。
“都给老子闭紧了嘴,把刚刚的事牢牢的咽到肚子里,否则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收拾好了上路!”
贾丁骑着马,手里拿着皮鞭对苏家人吆喝道。
他的余光也瞄着自己手下的几个兄弟,似乎也是在提醒他们。
“头,还有老张和老刘他们带人还没到呢?不是说好了在这等么?”老李提醒贾丁。
“去前面等也一样,他们看不到咱们自然会走的。”贾丁懒洋洋地答道,这地太臭了,他自己都忍不了了。
苏彬将锅盆碗灶收拾好重新交回给了侍卫,他们统一管理,放到车上。
又开始了出发了。
还有不到百十里路就可以到汝阳了,到了那里,这几个侍卫就会将苏家人交给汝阳县大牢,他们就可以好好休息休息,过一晚上安生自在的日子。
离汝阳越近,苏墨的心就越沉。
她记得书里提起过,苏家人到汝阳大牢的当晚,大牢失火,死了许多人,其中有两个就是苏家人。
苏昆和苏林。
是三姨娘的两个儿子。
因为一下子失去了两个儿子,三姨娘疯了,一直疯疯癫癫到了长山,下山坡的时候,滚下去摔死了。
想到这苏墨忍不住倒吸口冷气,虽然她讨厌三姨娘的为人,可是两个孩子是无辜的,可苏墨却不记得书中写的起火原因,这就让人很挠头。
只能见机行事了。
苏墨咬了咬下唇,继续向前赶路。
一行人带着镣铐,走的很是缓慢,苏昆和苏林两个孩子小,走不了多远,就哼哼唧唧的不想走了。
三姨娘一手一个拉拉拽拽的,可她自己都快要累死了,娇生惯养的,何曾吃过这样的苦,受过这样的罪。
她爹爹是个七品县令,进京城偶然认识了苏子成将军,就抱着大粗腿说什么也不松手了,将自己年方十五的女儿硬塞到了将军府,做比自己年纪还大的将军的三姨娘。
章梓嫣本想嫁给老头子,可以享享福了,不承想有朝一日竟然会遭这个罪。
她牢骚满腹,觉得自己实在是亏大发了。
可木已经成舟,娃都给人家生了两个,也只好认命了。
两个娃一声接一声地哭,她烦躁地将手一甩,将他们推了出去:“找你们的爹去,我不管了!”
两个娃被母亲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上,亏得一双大手将他们接住了。
是大哥苏彬。
他抱着他们,狠狠瞪着三姨娘:“虎毒还不食子呢?三姨娘难道连个畜生都不如么?”
这时苏君也走了过来,他和大哥一人一个,将两个小孩子抱了起来。
“喂!我好歹是你们的姨娘!是你们的长辈,有你们这样和长辈说话的么?”
章梓嫣指着他们叫嚷着。
“做长辈?你也配?”苏彬冷冷地给了她一句,抱着苏昆向一旁走去。
再没人理睬她。
只有她独自在风中凌乱!
这一切都被马上的贾丁看了个正着,他早已窥伺章梓嫣的美貌许久了,说什么也得想法子尝尝这快嫩肉,看到这里,他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章梓嫣恨恨地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被苏彬和苏君抱走了,她气的真想将孩子抢回来,可是两个孩子在两个哥哥的肩上,看都不看她一眼。
有奶就忘了娘!
白眼狼!
章梓嫣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她只能自己带着沉重的脚镣接着一步步向前走去。
这路似乎总也走不到头。
她如花似玉的年纪,不该是这个命!
她走了神,一脚踩在一块石头上,哎呀,一声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低头一看,脚肿了起来,崴了脚了。
苏家人没人理睬她,都低着头向前走着。
陈秀搀扶着苏夫人,苏墨拉着苏城的手。
苏城现在很是喜欢三姐,他觉得自从流放以后,三姐变得厉害了。
章梓嫣看着众人越走越远,没人理会她,甚至都没人回头看一眼自己。
她怒火中烧,在这个家,根本就没人拿她当回事,哪怕是苏子成那个老东西,也只是当自己是个雀儿、鸟儿一般的玩意。
高兴了才逗自己几句,或者送些衣裳首饰之类的玩意,只要苏夫人递给他的凌厉的眼神,吓得他就立刻钻回大房屋里不敢出来了。
章梓嫣捂住自己肿胀的脚丫,心中的闷气无处发泄。
这时一双手向她伸了过来,她抬头一看,是贾丁。
他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他自己不记得了,章梓嫣却忘不了刚刚那个屎拉一裤兜子的贾丁的样子。
她厌恶地将脸扭向一旁,不理睬他。
贾丁吃了瘪,猛然想起了刚刚的屈辱。
他收回手,将手中的鞭子用力一甩,打在了章梓嫣坐的石头上:“起来快走!否则老子的鞭子可是不长眼的。”
说着冷哼一声,骑着马哒哒地走了。
章梓嫣站起身,从地上捡了根棍子拄着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这时二姨娘陈秀过来要搀扶着她,章梓嫣开始还扭搭着身子,陈秀道:“可别以为是我愿意,要不是好心的夫人让我来,我才不会过来呢。”
听说是大夫人的意思,章梓嫣觉得脸上有了光,不再拒绝陈秀的帮衬。
贾丁看着身材窈窕的章梓嫣,咽了咽口水,贱货!老子早晚得把你弄到手!
“咕噜”他觉得肚子忽然响了一下,他不觉吓了一跳,那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又来了,他慌忙捂住肚子将神识收了回来。
一直到天快黑了,去京城找郎中的人才回来,郎中不愿意来,只给了几副药。
贾丁犹豫一下没有喝,他觉得自己已经没什么大事了。
在一片林子边上,贾丁命令众人今晚就休在这了。
照着这个速度,明日晚上应该就能休在汝阳县城了。
到时他就可以美美的在客栈休息一宿了。
到时他要好好泡个澡,找个妞痛快痛快。
想到妞,他就全身痒痒,忍不住身子来回来去的扭着“噗”
一声巨响,他觉得自己裤裆又热乎了……
苏彬搭灶已经很是熟练了,不一会就和弟弟搭起来了一个灶眼。
他让苏君去附近找些干柴,自己则到侍卫的小推车上领灶具。
刚走到跟前又闻到了浓烈的臭味。
依旧那么熟悉又恶心。
他发现味道的来源依旧是那个人——贾丁。
他坐在地上一动不动,裤裆冒着热气。
周围人的都捂住鼻子不敢靠前。
“老李,快去给我拿药!”他吩咐老李。
老李强忍住恶心,忙不迭地答应着,向苏家的方向跑去,找到了苏墨:“三小姐,快!拿药,贾头的病又犯了。”
“没了!”苏墨正在帮助娘劈柴禾,手上带着镣铐,怎么也不好使劲,劈了两下都没劈开。
老李上去二话没说,三下两下就将苏墨面前的柴禾劈完了,连连哀求着:“快拿出来吧,不然贾头不得骂死我。”
“他骂死你,又不是骂死我。”苏墨依旧不慌不忙,跟着娘身后忙来忙去。
“这样,我去求他今晚把你们镣铐都打开,让你们都舒服一宿行不行?”
老李拍着大腿道。
“打开镣铐有什么用,粮食也不够吃,我们依然是浑身没劲。”苏墨叹口气,拎了拎空荡荡地粮食口袋。
“只要你能治好了头,我保证让你们能吃顿饱饭,再加个肉菜怎么样?”老李又将胸脯拍的山响。
“真的?”苏墨眨巴眨巴眼:“让我们都能吃饱?”
“我保证!”老李说着再次伸出了手。
一颗草,一碗水递给了他,提醒道:“告诉你们头儿,少胡思乱想,否则一次比一次重。”
老李接过来,飞也似得跑了。
可不能让头再拉了,否则真的没衣裳给他换了。
再说兄弟们还想好好吃顿饭呢。
可不想守着茅屎坑吃晚饭了。
贾丁这次拿着草先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不就是满地都是的野菜么?是谁给的?敢特娘的糊弄老子?”
老李苦着脸:“头,你不是已经吃过一次了,人家怎么是糊弄你?你不是都好了半天了?”
“是谁给你的?”贾丁边问边向嘴里塞着草,好像一只兔子一样,就着水咽了下去。
不大会功夫,果然止住了,只是又得换了一条裤子。
“头,是苏家小姐的药,她还特意叮嘱说不能胡思乱想。”老李看着头又有了精神,心情顿时轻松了下来。
“胡思乱想?”难道是因为刚刚自己想去汝阳找美女,这肚子就开始难受了?
荒唐!肚子怎么会知道我想什么?
贾丁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
“这就是地上的野菜,你看看,不就是这个么?小丫头骗了你了。”贾丁说着拔了几根地上的草揣在袖子里,以备下次再用。
他觉得就是这个草,没错,一模一样。
“可是头儿,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治好了你的肚子。”老李一脸讨好的样子接着道:“对了,头,我答应说晚上给他们松开镣铐,让他们轻松一晚上,还有就是粮食多给点,他们不够吃啊,再就是给他们加一个肉菜。”
老李哀求着,将答应的条件一口气说完。
“你答应的,我可没同意!”换了裤子的贾丁又开始颐指气使,鼻孔朝天了。
“头!咱不能说话不算话,我答应了,人家才给的药。”老李一看贾丁变了模样,一下子急了。
“你答应,可我没答应。”贾丁站起身不再理睬他,什么药?
不就是地上随处可见的野草么?他呆会就可以找一口袋,下次自己拿出两跟来嚼吧嚼吧就好了,谁也不用求。
他彻底摆烂了,自己吃了药没事了,他老李答应的事,就让他自己去摆平吧,反正他是什么都没同意。
老李这次是真急了,他连声道:“头,咱说话得算话,人家救了你两次,你为他们做点啥也不过分,可是你这好了伤疤忘了疼,我可是以后没脸去求人家了。”
“放心!再不用了。”贾丁说着从地上拔了几颗草:“这药,爷有的是。”
老李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的确和苏墨给的草一模一样,可是他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爷!你要这样想,我也没法子,先说好了,你再有下次我可不去求人家了。”
说完,他把草还给贾丁,扭身去忙自己的了。
苏墨冷眼等着老李的粮食和肉菜,还有给全家人解开镣铐。
可是半个时辰过去了,却连个人毛都没等来。
她知道一定是贾丁那个狗东西,好了伤疤忘了疼。
成吧!自己作死,谁也救不了。
果然是不知者不畏啊!
蠢货!等着瞧吧!
这边苏彬兄弟已经将剩下的小半袋子米放进了锅里。
晚上的粥如法炮制,苏墨又趁家人没注意,用锅盖挡住,将空间的米偷偷地放进了锅里许多。
等觉得米软了,掀开锅盖,依旧是意外的惊喜。
苏夫人和众人望着锅里浓稠的米饭,面面相觑。
“陈秀,这米这么出数么?我看就那么一点,能熬这么一大锅?”
“夫人,我在家也没做过饭,也是不知道啊。”二姨娘陈秀也是连连称奇。
他们这些人都是锦衣玉食长大的,没有下过厨房,做过饭,看到一点点米竟然能熬成这样一锅稠稠的米粥,除了惊异,也只有惊喜了。
苏墨捂住肚子道:“娘,别说了,墨儿都饿了。”
苏夫人这才收住话,挥手道:“吃饭,吃饭。”
没人提老李来解镣铐的事情,也没人提他答应的多余的米和要添的一个肉菜的事情。
他们这种官家人说什么,大家就听听就好了。
没人当回事,除了苏墨。
她可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只是这笔账她不对老李要,她的债主是贾丁。
“墨儿,你怎么会治腹泻?”苏夫人喝了口热粥,问苏墨。
“娘,我也就是听爹说过,这种鱼腥草能止泻,这不满地都是,我就是碰了碰运气。”
苏墨张口就来。
“管他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做什么?墨儿你就是心肠太好,和爹爹一样,烂好人。”
苏君指着苏墨斥责道。
苏墨咬了咬下唇,眨巴着大眼悄声道:“哥你知道狗怎么才能让它不咬人么?”
“当然是带上笼头啊,小妹,你怎么突然问这个?”苏君有些困惑地问道。
“那个药是就是笼头。”苏墨玩味的将话止住了,冲着二哥调皮的笑了笑。
“啥?啥意思?”
苏彬眼神复杂看着这个妹子。
苏夫人听了也若有所思地端详着自己这个老闺女。
许久,她叹口气,伸出手揉了揉苏墨的小脑袋:“墨儿是太善良了。”
善良?
苏墨差点没笑出来,这恐怕是她有生以来听过最大的笑话了,她辣手摧花的苏墨、医毒双绝的女魔头,竟然有人说她善良。
一家人刚刚吃完饭,就听到不远处开始嘈杂起来。
原来是另外两队流放的人追上来了。
听声音似乎有些莺莺燕燕的。
苏彬兄弟还了锅碗瓢盆回来,一个个皱着眉头。
苏彬还不停的拍打着肩膀,苏君却露出一脸揶揄的表情。
苏夫人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哈哈……娘,我哥被人非礼了。”
苏君边说边忍不住笑了起来。
“别胡说,小心我揍你。”苏彬通红着脸,一脸的的恼羞成怒。
他十七了,还没有和女人拉过手。
本来已经定了一门亲事,说年底就要将姑娘娶进门,没想到家里竟然遭了横祸,亲事也不了了之了。
“大哥,你的脸好红哎,到底怎么回事啊?”苏墨也很好奇,仰着脑袋仔细地看着苏彬。
“就是刚刚来的那流放的人,其中一队人都是……都是青楼……”苏彬结结巴巴地说着,很是恼怒,不停地掸着身上的衣裳。
“有两个女子看到我哥,上来就对我哥动手动脚,把我哥给吓得……”苏君笑着指着苏彬的衣裳:“你们闻闻大哥身上都是脂粉味,可香了。”
苏城还真的凑过去闻了闻,苏彬推着他的脑袋:“去……去……一边去。”
说完扭身躲到一旁烦躁去了。
苏夫人一脸郁结:“怎么会有这么多青楼女子去流放?”
这时章梓嫣凑过来道:“我上次在左将军府打牌的时候,听说烟雨阁来了个头牌被张御史大人的公子出了高价开苞,没想到此女子性子刚烈,说什么也不从,竟然剪了张御史大人的公子的那个……,听说整个烟雨阁都被连累做了大牢,不知道是不是那群人?”
“三姨娘,你到还真的知道的不少?这么多新鲜事,新鲜词你都这样清楚,看来在将军府真是委屈你了。”苏夫人听了冷声道。
她最恨这些府里的女眷说这些江湖的不三不四的事情,觉得听了都是污了耳朵。
章梓嫣撇撇嘴,刚想说什么,偷眼瞄着苏夫人脸色不好看,讪讪道:“我就是实话实说么?都是听她们说的,我哪知道那么多?”
苏墨听了心中一动,书中提到过烟雨阁这个头牌,名叫紫辰,也是个家道中落的大户人家的小姐,被奸人所害,卖到了青楼,因为废了御史公子,所以她们一众人都被发配到漠北。
路上的侍卫被御史家收买,让在路上务必将此女折磨至死,以解他们的心头之恨。
果然紫辰在路上受尽凌辱,最后快到丁陶被扔在了沙漠中,活活的渴死了。
而雨烟阁其他的青楼女子也都在路上被侍卫欺凌的只剩下的半条命,最后都被悄无声息的处理掉了。
都是可怜人。
苏墨心中叹息了一声。
“君儿,那另外一队是什么人?”苏夫人问道。
“娘,好像是几个书生模样的,听说是去年科考的,写的文章对圣上有大不敬的话,所以今年也被判流放了。”
苏君答道。
听儿子这样说,苏夫人一颗心踏实了下来。
是书生和青楼女子,想必对他们苏家应该没什么影响。
她不知道在朝堂上,究竟有多少人想置苏家于死地,她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在死死盯着他们。
那个人究竟想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想拿他们怎么样,以她一个妇人的心是揣摩不透的。
可是她就是有种不详的预感。
苏墨和家人找了个背风的地方,苏彬和苏君几个小伙子找了些干草给家人铺在地上。
侍卫只给他们两床薄被,所以他们只能一家人凑合挤在一起取暖。
几个女眷以苏夫人为主,她在最中间,其次就是苏墨挨着她娘,然后是陈秀和苏城,再旁边就是章梓嫣和苏昆、苏林。
另一边挨着苏墨的就是苏彬和苏君。
到了最边上,几乎就盖不到什么被子了,两边的人冻得将身子缩成一团。
一切安静下来了,苏墨看着众人都迷糊着了,从空间随便拿出一条大锦花被子,她悄悄将被子掀开,将大被子盖在最里面,然后将两床薄被压在上面。
她想等天快亮了,再将大被子收起来。
苏家人有了柔软舒适的大被子,睡得很是安稳,暖暖和和的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苏墨睁开眼,发现大家还没醒,她正要将大锦花被子收入空间,却发现苏夫人正迷迷糊糊地瞅着身上的被子。
她心中暗叫一声不好。
手疾眼快,将被子迅速掀起“嗖”一下扔入了空间。
苏夫人揉揉眼:“墨儿,我刚刚好像看到了我的锦花被子。”
我擦,这么巧?
她随便拿出的竟然是她娘的被子?
苏墨有些无语。
“娘,哪有?你是不是眼花了?”苏墨打着马虎眼,指着两条薄被:“就这两条,还好咱们一家人挤着,一点都不冷。”
“我真的好像看到了?!”苏夫人有些懵,她也不确定,因为只是瞬间被子就不见了。
“娘,你是不是太想家了?”苏墨说着,佯装有些哽咽。
苏夫人看苏墨难受,慌忙道:“没……没有,娘就是眼花了。”
不一会,苏家人都醒了,苏彬将被子收起来去还给了侍卫。
“哎呀,爷,昨晚睡的可好?”一个妩媚至极的声音从贾丁身后传来。
贾丁挥手道:“滚开!叫你们的人把裤腰带给老子绑好,别诱惑我的人走不了路,耽误了事,小心你们几个骚货的脑袋。”
“哟?贾爷,我就不信,你裤裆里的玩意也是这么想的?”
女子披头散发,戴着镣铐,却仍然难掩一身的风尘气息。
她就是烟雨楼的老鸨,陈烟雨。
贾丁却是一脸的不耐烦:“准备上路,今晚之前务必赶到汝阳。”
他不能乱想,怕自己肚子再不受控制。
他似乎发现了一点点规律,他又不傻。
队伍一下子壮大了不少,苏家九个人,烟雨楼十多个青楼女子,后面就是四个书生。
老李老刘和老张分别带着三四个侍卫负责苏家、青楼女子、和书生,贾丁则是他们的头儿。
贾丁骑着马,跟在队伍的最后面,手里拿着皮鞭子,看谁不顺眼,上去就给两鞭子。
有个书生因为走路慢了些,已经挨了四五鞭子了,打的浑身是血,走路都开始踉跄了。
贾丁这是杀鸡给猴看,他要给这些新来的人立威。
果然,众人都加快了脚步,平日懒懒散散的青楼女子也都收起了慵懒的样子,不得不打起精神,跟着队伍努力向前走着。
她们十几个女子最后面跟着一个身形清瘦的,年方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虽然带着沉重的镣铐,可是她却妆容很是整洁。
她头发一丝不乱,梳着两个发髻,容长脸,一对弯弯的眉眼,红艳艳的樱桃小口,看起来清纯的好像雨后的蜜桃一般。
可是其余的青楼女子看她犹如见到瘟神一般,躲着走,就是偶然碰到一丝,也是冷冷地呸两声,觉得晦气至极。
她就是惹了事的紫辰。
烟雨楼因为她而遭此大劫,所以没有人不恨她的。
陈烟雨也是奇怪,明明买来时,这小姑娘的性子柔柔弱弱、还喜欢哭啼啼。
怎么会进了房就变了性子,那么烈!
当时她听到房里闹腾的很是激烈,听到紫辰一声惨叫,就没了声音。
她以为这个小姑娘已经被御史公子拿下了,这才放心的刚要走,不承想门开了,紫辰手里拿着一把血淋淋的匕首从房中跑了出来。
她目露凶光,说自己已经将那狗男人给骟了。
当时陈烟雨吓得差点没从楼上栽下去。
那可是当朝一品的公子,这蜜桃一样的姑娘就把人家的根给割了?
当时她就感觉一阵绝望,想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烟雨楼完了!彻底完了!
她带着镣铐,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着。
她始终想不明白,当时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使得御史公子竟然遭了这小妮子的毒手?
此刻的陈烟雨恨透了紫辰,她不会绕过她,这个小骚货害的自己半辈子心血化无乌有,她焉能轻易放过她。
只是她不急,这才刚刚开始,她折磨人的法子可是有一万种不止。
苏墨发现老李见到他们苏家人,都是躲躲闪闪的。
她知道他在为昨晚的事惭愧。
答应的事,一件都没做到,他自然是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苏墨倒是没在意,因为这笔帐她已经记在了贾丁头上。
走了不到半个时辰,苏昆和苏林两个小娃又开始哭闹,和娘叫嚷着脚疼。
老李看着身后的贾丁没注意前面,自作主张,将两个小娃放到了装东西的板车上,粮食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到汝阳必须得补给了。
板车上空出大半。
老李看着还有位置,扭身将苏墨也抱了上去, “昨天,谢谢你的药,我们头儿不同意那些说好的事,我也是没得法子。”他悄悄在苏墨耳边道着歉。
苏墨点点头,没有吭声。
果然如她所料。
“啪!”清脆的皮鞭声,是贾丁又在打那个倒霉的书生了。
书生的身体本来就瘦弱,再挨了几鞭子,他几乎已经站立不稳了。
贾丁认准了他是个软柿子,看着人群中有人懈怠,就给他一鞭子以来震慑众人。
待贾丁鞭子又要挥下来,却发现他面前竟然换人了,一个身量稍高的书生站在了离他最近的位置。
而受伤挨打的人,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去了这书生的位置。
他们俩换了位置?
他要替他挨打?
贾丁饶有兴趣地盯着高个子书生。
“陈少卿,你以为你还是新科状元郎?”贾丁冷声问道。
新科状元?陈少卿?
不远处的苏墨听到这话,不觉得怔住。
她记得书中提到了陈少卿,新科状元,因为文章被人动了手脚 ,从状元一下子成了反贼,而第二名榜样跃升为了他的位置。
陈少卿受了沉着打击,一病不起,在大牢中一命呜呼。
等等!!
一命呜呼?
他应该是死了啊?
怎么还会在这?
苏墨想到这个地方,头皮有些发炸。
她偷偷地盯着陈少卿好看的背影,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她应该也是死了的人……
哈!
对啊,她不是也是书中早就死了的人了。
难不成这个家伙也是被人借用了皮囊?
我擦!这么狗血?
“这里没新科状元,只有小民陈少卿。”男子声音犹如在淬了冰一样,回答的没有一丝温度。
“那就好,我的鞭子可是不长眼,你可要做好准备。”贾丁说着高高将鞭子举起,狞笑着狠狠向他抽了过去。
“啪”
“啊!”
一声清脆的鞭响加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前面正在行走的犯人都满脸同情地回头向陈少卿望了过去。
嗯?
奇怪,陈少卿却是完好无损地默默地走着,却发现贾丁脸上带着深深的鞭痕,皮开肉绽的脸说不出的狰狞恐怖,很明显他破相了。
贾丁半晌没醒过身来,待伤痕开始疼了,他才确确实实感觉挨鞭子的是自己。
怎么回事?
不是自己向陈少卿抡鞭子了么?
怎么会抽到自己脸上?
他满脸的不可思议。
那一下子太快了,他鞭子下去,只觉得眼前一黑,其余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过神来,就挨了鞭子。
贾丁还是不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他将鞭子再次挥起,对着依然从容走路的陈少卿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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