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言刚想说什么,尤尔敲门进来了,手里是各种各样的吃食,放在桌子上后退了出去。
“吃吧。”江陌让买的都是时言喜欢的,“都是你喜欢的。”
“你能吃这些?”时言看江陌也动筷子了。
江陌理所当然的回答,“能啊。”
“哦。”时言没再说话,吃了起来。
时言好久没有吃过这里的菜了,一时间没有控制,吃多了,“我饱了。”
江陌让人把东西收拾走了,“走一会消消食,一会让尤尔送你回去。”
时言在病房里转来转去,江陌看也不觉得晕。
几分钟后时言的电话响了,“喂。”时言点头,“行啊,一会见。”挂了电话,“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等你好了记得来找我,拜拜。”
“早点回去。”江陌叮嘱了一声,“别玩太晚了。”
随着一声“知道了。”时言人已经走远了。
时言到车站到处看了看,没看到人,拿出手机要发消息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叫她。
“时言!”一声叫喊惊到了在打字的时言,刚抬头就冲过来一个人扑到她怀里,“我想死你了。”
时言无语,“任小宁,你能不能不咋咋呼呼的?”
远处推着行李走过来的徐向谦笑着说,“她就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们住哪定了吗?”时言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没有。”任宁挽着时言的胳膊走,“你定被。”
时言‘嗯’了一声,“那走吧。”
“你定完了?”徐向谦问,任宁疑惑的看着时言。
时言点头,来的路上已经订了房间,“任宁和我住,你自己住。”
“你不住家?”
“回去再说。”时言拦了车,上车就没话了。
任宁和徐向谦也没再说话。
沉默到酒店门口,“问个问题。”时言叫住要进去的两人。
“什么?”
“你们吃饭了吗?出去吃还是点外卖啊?”时言他们如果上去再决定下来的话多少有点麻烦。
“出去吃啊。”任宁没有思考就答了。
“那行李让酒店的人送上去吧,咱们去吃饭。”
三个人走路到以前常去的那家饭店,要了靠窗的位置,点了酒,点了菜,开启了话唠模式。
“所以你为什么不回家?”任宁问了她从机场出来到现在最想问的问题,徐向谦闷声喝酒,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言看向窗外,“我没有家了。”认真的算起来从母亲离开,从时清出现开始她就没有家了。
“时言,贺森他…”
“你什么时候回z市?”任宁的话被徐向谦堵了回去。
时言注意到了那个人的名字,“过几天就回。”
贺森不是不能提,而是时言根本受不住他们之间的回忆,她陷进去很容易,出来却很难。
“你们两个怎么样啊?”时言转了话题,“新学校新环境还好吧?”
“挺好的。你呢?你自己在z市怎么样啊?”徐向谦和任宁更关心时言。
时言只是笑笑,“我挺好的。”
三个人沉默了一会,“吃好喝好我请客。”时言一句话打破了沉默。
三个人抛开伤感话题东拉西扯的聊个不停。
酒过三巡,都有点不清醒,酒量再好也架不住一直喝,后来三个人结账出门,走在街上歪歪扭扭的走不直。
“时言,要我说,你干脆忘了贺森吧,他那么无情,你记得他干嘛。”任宁说来说去又说到了贺森。
“忘了谁都不能忘了他啊。”时言说的真话,“难熬的日子都是他陪我过的,我怎么能忘记他。”记忆中清瘦的少年陪她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无人问津的日子,她如何能忘。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正站着那个他,贺森,贺森的眼神从未离开过时言,他很想她,很想很想,他的离开是对时言的打击,也是对他的不公平,但他别无选择。
“有缘的话,你们会再遇到的。”徐向谦迷迷糊糊的。
时间一长,冷风一吹,三个人还是没醒酒。
路边停了一辆面包车,车门在时言他们快路过时悄然打开,一伙人在他们到面前的时候下车。
贺森一惊,跑过去,“阿言!”
贺森的出现阻止了那些人,他扶住时言,“你没事吧?”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声音让时言清醒了许多,她抬头看去,眼里除了不可置信全都是泪,她抓住贺森的衣角,“你是…贺森?贺森我一直在找你,你去哪了?”
“言言,我送你回去好不好?”贺森把时言扶上车,他身边的人把任宁和徐向谦也扶上车,不过任宁和徐向谦已经醉过去了。
时言一直抓着贺森的衣角,“为什么你就在这里我却找不到你?为什么你要不辞而别啊?为什么连你也要离开我?”时言迷迷糊糊的说了好多话,贺森听在心里,却没有回应,“我以后都没有家了…你不知道我今天…我被时清骗去吃饭,他给我水里下药,…他要把我给别人…贺森,你看你不在我都被欺负成什么样了…”时言说着说着就哭了。
贺森心疼,可他又没有办法,他…身不由己。
贺森把他们送回酒店,送到房间里,贺森看了看睡着了的时言就走了。
第二天时言醒时,嘴里喊的是贺森,她清楚记得贺森出现了,她看到贺森了,但是为什么贺森不在,时言把房间里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贺森,时言敲开徐向谦的门,开门的瞬间,时言急急地问,“贺森是不是出现了?”
徐向谦刚醒有点懵,“贺森?没有吧。”
“昨天是贺森送我们回来的啊,我记得的,我们遇到坏人贺森赶走他们然后送我们回来的啊。”时言想要一个答案,一个她想要的答案。
“阿言,阿言。”徐向谦稳住她,“他没有出现,冷静一点。”
时言红着眼睛跑出去,走过他们昨天走的路,她想知道她的记忆没有错,她真的看到贺森了。
徐向谦跟着时言跑了一路也没有找到贺森,“阿言,他不在这。”徐向谦拉住时言,“你冷静点。”
时言眼泪一直掉,“徐向谦,他出现过的,我记得是他送我们回去的啊,我还说了好多好多,他都听到了,他为什么还要走啊。”
徐向谦抱住在哭的时言,“阿言,忘了他吧。”
医院病房内江陌周身都冒着冷气,病床边是尤尔,尤尔把时言的状况全都说了一遍,然后江陌就是一副生人勿近,高冷要冷死人的样子,几秒后冷声开口,“贺森人在哪。”
“没有查到,有人在帮他。”尤尔不敢多说。
“滚。”
尤尔立马离开了病房。
江陌真的想掐死贺森,就算是为了救时言而出现,偏偏出现了他又走了,时言怎么受得了,她本来就一直在找他,好不容易一点一点在放下,这下可好时言又要经历那样的感觉。
明明就在身边,可为什么就是找不到,明明已经出现了,可为什么还要消失。
时言哭累了靠在徐向谦身上,“难熬的日子不难忘,是因为有他的存在才会忘不了吧。”
“难熬的都熬过来了,忘记不过是迟早的事。”徐向谦看了眼手机时间,“回去吧,该吃饭了。”
“嗯。”
两个人走回他们住的酒店,任宁还没醒,估计酒劲挺大的,徐向谦和时言吃了饭,时言收拾好东西道了别就走了,回z市。
时言特意戴了个墨镜遮她哭肿的眼,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
直到回到住处时言才摘下墨镜,整理完东西,睡觉去了。
第二天时言按时到了校,坐在校草旁边,看到他桌子上的笔记,想到之前他说想考大学了,时言翻了翻他的笔记,字迹还算不错,就是记得东西嘛,大多都没有用,时言摇了摇头,拿出自己的红色笔帮校草改了改。
“你在干嘛?”校草刚坐下就看到时言在改自己的笔记。
正好时言改完了,“有用的没用的我都帮你圈出来了,你重新找个本抄一遍吧。”
说实话校草笔记他自己记得都看不太懂,“哦。”时言学习好,说的话自然有道理。
校草上课间隙都在重新写笔记,时言也不嫌累把校草的笔记一科一科的都改了遍,还说了一些记笔记的方式,这一天就这样过完了。
在学校的日子很平淡,每一次考试时言都正常发挥,校草的成绩在一点一点往上涨,速度是慢了点,好歹不是倒数第一第二,挺好的。
时间很快来到期中考试前一天,时言看着对面的凌希,“你这是干什么?”
“投奔你啊。”
时言没懂,“什么情况啊?刚才电话里不说,现在能说了吧?”
“他交女朋友了。”凌希哇的一声哭了,“顾子辰那个王八蛋跟段雪在一起了。”
时言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眼屏幕又看了眼凌希,来电人正是顾子辰,凌希电话他打不通,打时言这里了,“我接个电话,你站这别动。”说着接了。
“时言,凌希是不是去你那了?”顾子辰也是服了凌希,三番两次的闹,闹完了就跑,“你把她劝回来啊,明天考试诶。”
“顾子辰你交女朋友了?”相比其他时言更想知道这个问题。
顾子辰敷衍的嗯了一声,“不是,凌希得回来考试。”
时言悟了,“我知道,我想办法让她回去,你最好安分点。”
顾子辰还想说点什么,奈何时言已经挂了。
“你确定要因为顾子辰放弃你的学业吗?”时言不说别的,“是顾子辰重要还是你的学业重要啊?”
凌希默默在心里做了对比。
“你别忘了,你可是有梦想的人,明天你不去考试,你还怎么往梦想努力啊。”
“那我回去。”凌希弱弱的说了一句,她能放弃顾子辰,但是不能放弃她的梦想。
时言给她买了票送她到检票口,“回去吧,别再理顾子辰了。”
凌希点点头,随着人群进去了。
第二天考试要么胸有成竹,要么自暴自弃,两极分化很严重呀,但不影响时言的发挥。
时言在考场答题,江陌人已经在学校门口了,特地没有开车,穿了一身休闲装,看起来很邻家哥哥的样子。
校外等待的家长也很多,眼看着校门开了,下一秒学生们从教学楼里走了出来。
江陌一直在找时言的身影,时言出来的慢,她不想和别人挤来挤去就走在后面,本来想着考完了回去睡一觉呢,结果在看人群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和以前不一样的江陌。
以前江陌都穿西装的,这次穿了休闲装,意外的比原来更帅了。
校草本想上去搭个话,却看到时言已经跑向校外了。
“你怎么来了?你伤好了?”时言眨着眼睛看江陌。
校草看到江陌的瞬间顿感失落。
江陌宠溺的摸了摸时言的头,“我没事了,考的怎么样?下午要干嘛?”
“成绩应该还可以,我本来想回去补觉的,但是你来了,那就去逛逛吧。”时言不想扫他的兴。
“那走吧,去逛逛。”
江陌和时言选择坐公交去商业街,把各大商场都逛了一圈,然后满载而归。
两人回到时言住的地方。
时言想起自己刚到这时给江陌打电话要问的问题,“对了,你怎么让人租的两室一厅的房子啊?”
江陌疑惑,“我朋友在这啊,你不会还没见到他吧?”
时言看了眼那扇她刚来时没有打开的门,“所以这里不止住了我一个人?”时言的声音都抖了。
时言震惊住了,胆子再大不代表她没有害怕的时候。
这段时间时言从来没有发现过半点那位室友的影子,之前觉得没什么,可现在回想起来,感觉好可怕的样子。
江陌去开门,没有打开,敲门没人应,掏出电话打了个电话过去,没人接,一连好几个都没有人接,气的江陌直接打给尤尔,“我不管你在哪,现在立刻马上让许诺滚回家!”
“是。”尤尔立刻去查许诺的位置,想方设法让他回家,他人在x市做的却是z市的事,尤尔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