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陌和时言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不多会,许诺开门进来,江陌三步并两步过去,“你最近干嘛呢?”
许诺身上是浓烈的酒味,仔细看了看江陌后开口,“是江陌啊,你怎么来了?”
“我之前跟你说的你都忘了是不是?”江陌揪着许诺的衣领。
时言站在沙发边上没有出声,一直在打量许诺。
许诺实在很醉,话也模棱两可说不清楚,江陌把他丢到沙发上,他就睡着了。
“去休息吧,明天再说。”江陌让时言先去睡。
“嗯。”时言看了眼许诺进了卧室,心情并不平静,睡的也不算安稳。
第二天一早时言就醒了,小心翼翼的打开卧室门往客厅看,只见沙发上坐了两个人,是酒醒的许诺和几乎没睡的江陌。
时言观望了一会小声叫江陌,“江陌。”
江陌和许诺同时回头,开口的是江陌,“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我睡不着。”时言说着看了眼许诺。
江陌瞪了眼许诺,“过来坐,说完话带你吃早饭。”
时言坐到了江陌旁边。
“他叫许诺,是我朋友,也是这房子的主人。”江陌跟时言说着,“我问过他了,这段时间他很少回来,你们不是一个时间所以没有碰上。”
“所以我之前半夜听到有声响是你弄的?”时言弱弱的问了一句。
许诺尴尬的笑笑,“是,是我,对不起。”
江陌看许诺的眼神像看仇人,“明天搬走,不在这待了。”
“江陌!”许诺急了,“我错了行不行?别让人小姑娘折腾了,这离学校近,在这买房,租房的人多了去了,压根儿没你份儿。”说到最后音都破了。
“你急什么?”江陌觉得许诺有点反常,皱着眉问,“你是觉得我会找不到房子给她住?”
许诺刚要说话,手机响了,不能挂断,只好硬着头皮接,“姐…”
“你在哪呢?”许诺的姐姐许一此时正站在z市机场出口处,“许诺你能耐了啊,敢放我鸽子?”
“姐你消消气,我马上去,马上这就去。”许诺快速说完挂断,“两位跟我走一趟吧。”许诺需要江陌和时言给他作证,证明一下他真的不是故意忘记接许一这件事。
许一在机场等了二十多分钟才看的许诺人,碍于江陌和时言在,她没有立马发脾气,只说了一句,“你可真行。”
“对不起对不起。”许诺一边道歉一边解释,“我跟他们在一块来的,我昨天喝多我就把接你这事忘了,今天早上也没想起给你打电话我才想起来,然后这江陌你认识,她是江陌朋友,就是暂住你房间的女孩。”
“既然你回来了,那时言在住也不合适,所以…”江陌已经叫人找房子了。
“那个…”许诺小声开口,“要不姐你跟她住呗,我搬走。”许诺想搬家很久了。
话音刚落,许一抬手就是一巴掌过去,还很凶的说了句,“想都别想!”
许一说话的同时,时言往江陌身后缩了缩,她第一次见有人对自己弟弟这么凶,对弟弟都这样,别提对别人了。
许一注意到了时言的小动作,笑了笑,“别怕,我只对他那样。”许一对时言说话的语气温温柔柔的很好听。
“姐…”
“闭嘴,没商量,老老实实的。”许诺一开口,许一的语气又是很凶,很横。
江陌和时言在半路跟他们姐弟俩告了别,之后许诺会受到什么,就不一定了。
江陌和时言按照尤尔发来的房子地址找了过去。
是两室一厅,装修好了的,采光特别好的房子,江陌看的都是精细地方,时言看的是风格和窗外视野,看了之后,江陌觉得还不错,时言也觉得行,这房子便定了。
后续手续是尤尔办的,这房子直接买了下来,安在了时言名下。
其实直接拎包入住就可以,今天一下弄完的话也省得明天再跑一趟了。
江陌和时言去许诺家里收拾行李搬走的时候才发现许诺脸上挂了彩,许一人不在,也不知道江陌和时言走后许诺又怎么惹到许一了,受这待遇。
时言看许诺那样,还是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要是我跟她一起学跆拳道就好了,她手劲大的跟个男人似的。”许诺捂着脸控诉许一,“明明应该是弱女子才对,怎么一动手像个男人啊。”
时言一头黑线,她也是学跆拳道的,怎么没人给她这样的评价。
“我们走了。”
留下许诺一个人在家里,对着空气控诉许一的不对。
等江陌和时言收拾的差不多了,也已经下午了,早饭没吃上,午饭也没有,晚饭总要吃上。
“走吧,去吃饭。”江陌牵着时言的手往美食街走去,在一家火锅店门口停下江陌问时言,“吃火锅?”
时言摇摇头,左右看了看然后指向前面一家面馆,“吃面吧。”不等江陌说话时言带着江陌已经进店了。
从进店开始到吃面,都没怎么说话。
“在这还适应吗?”江陌倒是觉得时言没有问题,问这个纯粹是因为太安静了,都只顾吃饭,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一丢丢的尴尬。
时言有问必答,“这挺好的,和x市差不多。”
但江陌还是感觉有点尴尬,话题有很多,但感觉好像说什么都不对。
后半场两个人都在安静的吃面,吃完后出门打算随便转转,消消食儿,这一转转出问题了。
还没走上两分钟,江陌就接到了尤尔的电话,好像是公司出了什么问题,江陌不得不回去,于是两个人的转转变成了一个人的散步回住处。
漫长又无聊的寒假,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一半了。
这天下午时言正睡着呢,迷迷糊糊听到电话响,意识薄弱的接起,“谁啊?”
“到机场来接我。”
电话里传来徐向谦生无可恋的声音,时言翻了个身,“等我二十分钟。”电话扔在床边,时言伸了个懒腰,起床洗漱换衣服出门。
二十分钟后,徐向谦见到了他的救星,时言,他对z市真的不熟,“你终于来了。”
时言摸了摸鼻子,“你什么情况?”见有行李箱时言有种不好的预感。
“投奔你啊。”徐向谦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理所当然。
果然不出时言所料,“你来这儿是打算只过寒假还是怎么样?”
徐向谦叹了口气,“以后一直在这儿了,不回k市了。”
“行吧。”时言也没什么说的。
时言带徐向谦到那个她才住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房子,“那你先住这儿吧。”
徐向谦到处看了看,“你租的房子?”
“别人的房子。”时言给他倒了杯水后坐在沙发上,“走来走去的,你不累吗?”
徐向谦后知后觉的脚痛,喝了大半杯水靠在沙发上,“真不错。”
“那任宁呢?”时言一直想问,这好像还是第一次见他们分开。
“她,她爱干嘛干嘛。”徐向谦一副所谓的样子。
时言猜得到大概,“又是因为姚泽轩?”
徐向谦翻出一张姚泽轩和其他女孩的照片,“我说他是个渣男,任宁不信,她不信拉倒我懒得和她掰扯。”
照片里姚泽轩和那个女孩一看就不是普通关系,“从一开始任宁就喜欢他,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说她喜欢的人不好,她不跟你急才怪。”时言早就想说了,“你非要喜欢任宁,你又追不到她,你还生气,你说你这不自作自受呢。”
“她要问你,你别告诉她我在你这儿。”徐向谦气哼哼的进了客房。
“怎么?怕她误会咱俩啊?”时言倒是不在意,怕徐向谦心里有负担,话也就随口一说。
徐向谦自己收拾了房间,收拾完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时言在两个小时后收到任宁的消息,当即叫醒徐向谦,把手机递给他,“看看吧。”
徐向谦揉了揉眼睛看手机。
“时言,我和轩哥在一起有一阵了,我也很信他,所以徐向谦拿照片来的时候我是不信的,而且轩哥解释过了那是误会。我知道徐向谦对我好,可我不喜欢他。时言,他肯定会去找你,你劝劝他,别追我了,就这样吧。”
任宁的脾气他们很清楚,能说出就这样吧四个字等于朋友也就到此为止了。
“或许你真该放手了。”时言和徐向谦先认识的,他们是一个班的,后来才认识的别个班的任宁,他们三个在别人眼里就是形影不离的三人组,但没人知道时言和徐向谦感情更好,任宁大大咧咧说话口无遮拦,如果不是徐向谦喜欢她,他们三个根本走不到今天。
“哪那么容易啊。”
“她的话已经很清楚了,纠缠下去也没用。”时言不在说话,走出客房,徐向谦怎么想她干涉不了,只希望他能想明白。
时言坐在客厅,徐向谦待在客房,心情都不好。
过了一会儿,手机响起,时言看了一眼后接了,“喂。”
“周日同学聚会,你来不来?”打电话的是以前初中的班长。
“在哪儿?都谁啊?”常规问题。
“在z市,这次人挺全的,几乎都来。”
时言皱眉,“在z市?谁发起的?”
“姚泽轩啊,你不知道他在z市?他说了他帮所有人报销,所以大部分人都会来。”
“我想一下吧,想去的话问你要地址。”时言挂了班长的电话后在通讯录里找到姚泽轩的号码拨出去,“你成心的是不是?”
“时言。”接电话的是任宁。
时言一愣,“姚泽轩呢?”
“你找他有事吗?”任宁疏远又陌生的语气。
“你和姚泽轩都在z市?”如果是这样那时言真觉得徐向谦的喜欢一文不值,“徐向谦前脚刚离开那,后脚你们就来了?”
“你是想问同学聚会的事吧,那是姚泽轩做的决定。”
时言真想不通当初怎么就和任宁做朋友了,“同学聚会告诉姚泽轩我不去。”时言不等任宁说话便挂了,真的很火大。
徐向谦也接到了班长的电话,敷衍过后坐在时言旁边,“什么情况?周日你去吗?”徐向谦比较关心后面一个问题。
时言没说话,似乎在思考,思考的间隙姚泽轩打了电话过来,时言接通后按了免提,“干什么?”
“聚会你来不来?”是姚泽轩的声音。
“我想知道你办聚会的原因。”时言才不信他没有目的。
“都是同学,趁着暑假聚一聚没有问题吧?”姚泽轩又把问题丢给了时言。
“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意思吗?指的就是你现在做的事。我根本不信你废这么大劲把人找齐是只是为了聚一下。”时言有话直说,她从来都不觉得姚泽轩是个单纯的人,“姚泽轩,你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人我很清楚,所以你到底要做什么,大家都只是十七八岁的人,你能做什么?你想做什么?”
“时言!你别太过分!”任宁的声音突然出现,“好心好意邀请你,爱来就来,不来拉倒说那些废话干什么??”
时言看了眼徐向谦,她不理解,很不理解徐向谦为什么会喜欢任宁,“任宁,你非要这么讲话吗?我问一问怎么了?再说我说错了吗?”
“别扯没用的,你就说你来不来就完了。”姚泽轩有些不耐烦。
时言刚沉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非让我去是吗?行啊,我去行了吧。”随即挂了电话,点了根烟后又灭掉了,“早说让你离任宁远点,你偏不,看看现在什么玩意儿。”
对于任宁徐向谦无话可说,他好像喜欢过了头,以至于他都忘了他最初喜欢她的时候是因为什么了。
也许是那个明媚阳光的笑容,也许是活泼可爱的性格,也许是某个不经意间她对他的维护。
他不知道,或者说他忘了,仔细想来她好像从来没有对他说过喜欢,是他一直追在她身后不肯放弃,好像从一开始他就犯了个错,他不该在她心里有别人的时候还执着的以为只要他坚持她就会回头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