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希在两个小时后醒了,在这两个小时里时言搞清楚了是谁伤的凌希,这个仇一定要报。
“时言。”凌希一睁眼就只看到时言在,说不失望是假的,“你什么时候来的?”
“接到电话就来了,你说你把自己搞成这样多难看。”时言知道凌希有多喜欢顾子辰,也知道顾子辰根本不喜欢凌希,“你说你这样值吗?”时言心疼死了,红着眼眶问凌希。
“这一次或许就是最后一次了,该放下了吧。”凌希脑子里都是和顾子辰在一起的时候,刚认识的时候凌希觉得顾子辰人真好,不管发生什么他都有办法解决,后来凌希越发喜欢顾子辰,只是顾子辰说只把她当朋友,尽管如此,凌希还是不想放手,直到这次她受伤,顾子辰袖手旁观,凌希才考虑放弃他。
时言握着凌希的手,“以后别这么傻了,不值。”
半夜凌希熟睡的时候时言离开医院,她都打听好了,打凌希的人是邵怀指使的,邵怀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混混头子,家大业大,几乎每晚都在那家酒吧。
打凌希是因为凌希在跟着顾子辰的时候不小心碰翻了邵怀桌上的酒,凌希道歉没用反被打,而顾子辰目睹了全程。
离开医院后的时言很快到了邵怀在的地方,她一个人站在邵怀面前,“你就是邵怀?”
邵怀看到时言心里第一感觉是真漂亮,面上故作绅士,“是我,有什么事吗?”
时言把凌希的照片给邵怀看,“你打她了?”
邵怀仔细看了看那张照片,脑海中浮现一个人,“哦,我没打她,是他们打的。”邵怀说着指了指他身边旁边的人。
那些人七嘴八舌的辩解没有用。
时言收回照片,“他们打人不是邵先生你指使的嘛,你就不怕你这样伤人家最后把自己坑了吗?”
“谁能坑到我啊?”在这里确实没人敢动邵怀,毕竟是k市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日后可别忘了今天说了什么哦。”时言没打算在酒吧生事,她来就是说几句话,“邵先生吃好喝好,拜拜。”
邵怀只当这是一场他吃喝玩乐中的一场小插曲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凌晨的时候时言才回病房,邵怀的事她心里有了计策,那些人和邵怀每一个都要吃点苦头。
犯了错就要受惩罚,无论是谁。
隔天一早所有大媒体营销号之类的平台都在发同样的新闻,那就是邵怀那帮人的事。
邵怀做什么都不顾别人的感受加上他吊儿郎当的性格有些人想治他都因为他的家庭背景而放弃,这新闻一出,所有人都在猜是谁,能不顾一切的把邵怀黑料放在新闻上的,实属能人。
邵怀没有把新闻放在心上,依旧我行我素,丝毫没有收敛。
新闻只是第一步,时言不指望一点新闻就能让邵怀受到惩罚,她在医院待了两天了,凌希的状况越来越好,她也不能一直待在这里,所以她和凌希商量以后决定后天回去。
在回去之前时言先解决邵怀的事,所以临走之前在网上匿名发布了一条关于邵怀那些人和他个人乱八七糟事的说明,说白了就是一则维护帖。
此帖一出,立刻火了,太多看不惯邵怀的人了,都在暗自想办法。
至于后续时言不想知道,动手的人已经受过罚了,那些东西顶多让邵怀受点被针对的苦,根本伤不到他。
时言不想在做什么了,她不想暴露她自己,她露过面,但说的都是无关紧要的话,一般不会有人想到她,暂时她不会有任何关于邵怀的麻烦。
临走时时言找了个护工照顾凌希,她们俩除了客套话什么都没有说,时言相信有些话她不说凌希也明白。
时言恢复两点一线的上学生活,很像之前平静的时候,只是像。
烦躁无聊的日子结束于高考,时言倒是无所谓,她有保送,她去哪个学校都行,学霸就是学霸,做什么都能做到最好,尽管如此,时言还是想体验一下高考,徐向谦和时言是一样的想法。
高考前没事,就以为高考的时候也没事,奈何命运天定有些人注定会出现的,比如后知后觉的邵怀。
邵怀特地从k市赶过来到校门口堵时言,也是他走运,不然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时言。
时言远远的就看到邵怀了,笑着走上去搭话,“邵先生是在等我吗?”
“你还敢跟我说话?你在k市都干了什么?你就不怕你出问题吗?”邵怀挺好奇时言的,这女孩子胆子未免大太了点。
“邵先生安然无恙不是吗?”时言不着急,“你没事我怎么会有事呢。”
邵怀有点欣赏时言,“行啊,考试去吧,我在这等你。”
时言张开双手,“我不考试啊,邵先生有话直说呗。”
“你叫什么?家在哪?”邵怀问了常规问题,他就是有点想了解时言了,“电话号码也给我呗。”
这…时言有点懵,按照剧情发展应该是找她报仇啊,这出是什么?“啊?”
邵怀抬手敲了敲时言脑袋,“问你呢?你发什么愣。”
时言缩了缩脑袋,“我能问问邵先生找我干什么吗?”
“不是找你麻烦的,找你麻烦我能自己来吗,你是不是傻?”邵怀是第一个说时言傻的人。
“我不傻。”时言说别的之前特意强调,“你能找到这就证明你查过我了啊,你都查完了,你还问我干什么?”
“你就不能老实回答问题吗?”
时言败给他了,“姓名时言,地址没有,电话号码123456987。”
邵怀皱眉,“地址怎么回事?”
“家不在这,我不回家,房子还没租。”说到这时言又头疼了,租房子难,买房子更难。
“你大学在哪?”邵怀像唠家常一样和时言搭话。
时言的志愿报在了k市,“k大呗。”
邵怀思索片刻,“怎么报的k大啊?”
时言随便扯了个原因,“朋友在那。”
“行吧。”邵怀不再问,“那下次见吧,我走了。”说完还摸了摸时言的头然后才走。
从头到尾时言都不明白邵怀在干什么,不过看他样子有点难想象他那么阳光干净的男生会是做那些讨人嫌招人恨的事的人。
时言心里有个不成熟猜测,邵怀可能是双重人格,也可能是他故意捏了个那样的形象给别人看,但猜测只是猜测。
时言高考没考就在学校边上的长椅上坐着等徐向谦出来,坐着坐着眼皮打架睡着了。
徐向谦考完出来是几个小时后的事了,出了校门第一时间寻找时言的身影看她在长椅上睡着了,小跑过去拍醒时言,“你在这睡什么?你困了不考试就回去睡,你在这睡你不怕别人给你抬走啊?!”幸好这是学校,旁边家长也很多,否则时言怎么可能睡这么安稳。
“我这不是好好的,你担心什么,去吃饭。”时言伸了个懒腰站起,“吃什么你定吧。”
徐向谦不客气和时言来到一家自助烤肉店,在店门口徐向谦问时言,“吃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时言白了徐向谦一眼抬腿进店,她又不是不吃烤肉只不过吃的次数不多。
徐向谦跟在时言后面进了店。
“你要不要改改你那个志愿啊?”徐向谦不理解时言把k大当志愿,“那k大你去了校长都得把你当祖宗似的供起来,你不嫌累啊?”
“总比x大和z大好。”这就是理由,“哪个我都能进,但x市我不想回去,z大我不想去,别的地方又太远,选k大也是没办法。”
徐向谦嚼完嘴里的肉,“但z大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一个苏家就改变自己的前程也太不值了。”
时言考虑过了,确实徐向谦说的有道理,她也不怕苏家对她做什么,因为苏家在这而放弃z大是不值,可是,“改不了了,志愿都交了。”
徐向谦嘿嘿一笑,“问题不大,我早搞定了,就猜到你会反悔。”
“你改我志愿了??”时言说话声音高了些,“徐向谦,你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你就自己做主了?!”
“商量什么,我还不了解你啊?z大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就算苏家在这,那又怎样,桥归桥路归路就是,谁也别惹谁就行了,再说等找你商量黄花菜都凉了。”徐向谦自顾自的说完话,端着盘子吃剩下的食物。
时言有气没地方发,徐向谦说的也是她最近想的。
之前徐向谦和江陌说的话是真话,那时候时言确实想离开z市,后来学校让填志愿,时言思考了很久最后填了个k大,本以为就这样了,没想到还有反转,不过这样也行。
“你报的是z大吗?”时言还不知道徐向谦会去哪。
徐向谦点头,“和你一样。”
时言看徐向谦吃完还有一会便玩起了手机,片刻后才出声,“大家生日都过完了啊。”手机屏幕上一张标记了所有人生日的照片。
“嗯,十八,都快二十了。”徐向谦吃着东西回时言的话。
虽然话说的模糊不清,但时言听的很清楚,心里发酸,一转眼好多事都变了,大家也都长大了。
回去学校的路上时言和徐向谦都在看房子,两室一厅的那种,毕竟高考都完了,他们也不能一直住宿舍,看见好的两个人讨论一下,看了一路也没个结果,要么这不行,要么那不行,都白看了。
徐向谦不上网找,改问朋友了,就是这两年他在z市认识的人。
时言看房源看的闹心,突然一个电话过来吓到她了,手一抖刚好接了,“喂,哪位?”
“是我,邵怀。”邵怀面前是k市的房源地图,“你确定你来k市?”
时言清了清嗓子,“那个我朋友把我的志愿改了,不在k市。”停了后又加了一句,“我也是刚刚知道的。”时言在邵怀这里莫名卑微。
邵怀扔掉那张图,“你现在在干什么?”
时言老实回答,“我回宿舍的路上,在看房子。”
“把你要求给我我帮你找。”邵怀一边说一边打开平板搜z市的房源。
时言思考片刻,“离校近,两室一厅,小区安全,有电梯,然后装修不要太难看,就这些。”要求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
然而邵怀耳朵里只有‘两室’这两个字,“你一个人住两室?”
“我和我朋友一起。”
“男的女的?”
“男生,我和他从小认识到现在,有什么问题吗?”时言搞不懂邵怀的心思。
邵怀把找房子的事交给他一朋友,“没事,你注意点消息,我挂了。”说不清什么感觉,听到时言说她对房子的要求时邵怀是想尽力满足,刚才她说她和朋友住,她朋友还是男生,邵怀心里不舒服。
“一见钟情啊?不会这么扯吧。”邵怀谈过女朋友,对心动的感觉很清楚。
时言莫名其妙的接了邵怀的电话,说了几句又莫名其妙的被挂了,“你问到了吗?”时言看徐向谦一直在打电话。
徐向谦摇摇头表示没有,不是不好找,是找不到他想要的。
“那明天只能住酒店了。”没办法,要么马上找到房子要么住酒店,“明早校门口见。”
时言看到徐向谦比了一个OK的手势后才走。
回宿舍,收拾东西,这是最后一次睡学校了。
找房子不难,时言的要求加上徐向谦的要求找房子才难。
时言关了手机睡觉,没有注意到邵怀给她发的消息。
邵怀迟迟没有收到回复,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邵怀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心动倒是没什么,就是他心动的对象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虽然他年纪也不大,但是他看上一个见过不到三次的姑娘也太奇怪了,烦躁的睡不着。
徐向谦几乎没睡,除了找房子就是盯着任宁发来的消息发呆,这不是第一次她发来消息,徐向谦想回又不想回,一直纠结着,从天黑到了天亮。
这一晚睡的最好的只有时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