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乐瑶昭阳的现代都市小说《短篇小说阅读与美女房客合租后》,由网络作家“超级大坦克科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看过很多都市小说,但在这里还是要提一下《与美女房客合租后》,这是“超级大坦克科比”写的,人物乐瑶昭阳身上充满魅力,叫人喜欢,小说精彩内容概括:仅是记住,如果想让公司的高层真正重视,我需要抓住这次难得的机会,全力以赴的做好这次的营销活动,为公司创造价值。……离开庆功宴会,我去找了乐瑶,完成GUCCI拍摄任务的她,明天将离开苏州回到横店,继续为自己的演艺生涯奋斗。我们坐在一段铁轨的旁边,铁轨在黑夜中顺着风吹的方向无限延伸,看上去是那么的自由,但我知道,或许下个城市,便是这段铁轨的终点。......
《短篇小说阅读与美女房客合租后》精彩片段
与乐瑶暂时告别后,我回到了那个阁楼,打开门,发现罗本正坐在天台上,手中抱着吉他,却没有练歌,身边凌乱散落着的啤酒罐,让他显得有些颓废。
我递给他一支烟,也纵身跃上护栏,点燃烟,倾听着雨水滴落在雨篷上的声音,好似一阵悲伤的呜咽,呜咽着淋湿黑夜,等待黎明。
“怎么又颓了?”我笑了笑问道。
罗本撕开一罐啤酒递给了我,好似我们的夜晚只剩烟和啤酒,他说:“每天都颓。”
“那你颓着吧,哥们我已经决定做个积极向上的男人。”
“是吗?千万别举而不坚。”
虽然罗本调侃着我,可我并不在意,笑着回道:“也举,也坚。”停了停又正色说道:“这都毕业了3年多了,还是一事无成,看着身边的同学、朋友们一个个忙着、赶着的结了婚,心里也挺空的。”
罗本点了点头,没有言语,只是扔掉手中的空啤酒罐,重重吸了一口烟。
我从护栏上站起,对着身下那座偌大却被夜色死死笼罩的城市大喊,道:“我他妈不玩了,我要每天工作,买个房子,娶个漂亮的姑娘,每天回家有人说话,有人睡觉……”
罗本忽然拨动吉他,一首《别傻了》从他嘴里哼了出来,这才发现,罗本也他妈够损的!
……
次日,我早早来到公司,同时乐瑶也来到我们公司,与GUCCI一位负责市场的经理见了面,经理初见乐瑶,也称赞她的形象和气质十分符合CUUCI的产品定位,这点我并不怀疑,虽然乐瑶在我们这些朋友面前经常大大咧咧,但她进入工作状态时,气质高贵,高贵中又有时尚、前卫的感觉,还有一点混血的美丽,所以GUCCI认准乐瑶为他们拍摄宣传海报,也不一定完全是出于对我们百货合作诚意的考验,主要还是因为乐瑶适合,这恰恰凸显了国际一线品牌的品牌意识,他们在营销宣传上往往很慎重。
在乐瑶为GUCCI拍摄宣传海报的同时,GUCCI的中国区副总裁也如约与我们百货签订了驻场设柜的合同,这次的签约仪式做的很高调,签约现场来了很多媒体,我们公司也借助这次的签约仪式,正式对外宣布:宝丽百货强势跨入顶级百货的行列。
而这次签约仪式的高调,也正是为了后面我即将负责的全营销,预热和造势,所以我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挑战,也随着GUCCI在我们百货的设柜而正式开始。
这个夜晚,我们公司宴请了GUCCI在中国区的副总和若干随行人员,当然我作为功臣之一也破例受到邀请,这让我有些受宠若惊,要知道,在公司做了两年的基层,还真没和公司的最高层说上几句话,更别提共进晚餐了。
宴会上,陈景明在公司的高层面前对我很是褒奖,以至于宴会结束时,我们宝丽百货的执行副总李君仁亲自来到我面前,拍着我的肩膀说了句:“年轻人,我记住你了。”
当然,这仅仅是记住,如果想让公司的高层真正重视,我需要抓住这次难得的机会,全力以赴的做好这次的营销活动,为公司创造价值。
……
离开庆功宴会,我去找了乐瑶,完成GUCCI拍摄任务的她,明天将离开苏州回到横店,继续为自己的演艺生涯奋斗。
我们坐在一段铁轨的旁边,铁轨在黑夜中顺着风吹的方向无限延伸,看上去是那么的自由,但我知道,或许下个城市,便是这段铁轨的终点。
一列已经很难见到的绿皮火车,载着一群看上去是那么孤独的人,匆匆从我们眼前掠过,最后只留下一些光影和味道。
乐瑶穿着很厚的衣服坐在我身边,我们身体之间有些距离,这样的距离让我们越来越像朋友。
我掖了掖衣服,点上一支烟,对乐瑶说道:“回到剧组,不要再让别人欺负你了。”
乐瑶双手抱住自己的膝盖,有些失神的看着又一辆路过的火车,许久才点头对我说道:“嗯……你也要好好工作。”
“嗯……其实我挺内疚的,因为我的事情让你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这几天晚上睡不着时,我总是想去打那个女演员。”
乐瑶笑了笑,说道:“别像个孩子,其实我自己都不愿意再想这个事情了。”
“那你想啥?”
“啥也不想,想多了自己难过。”
我很认同乐瑶的话,可是她真的能做到吗?至少我经常带着被血肉之躯禁锢的灵魂去胡思乱想,越想越痛。
各自沉默了许久,我从身边的包里拿出一只信封递给乐瑶说道:“这是你这次的酬劳,一共一万,你点一下吧。”
“怎么这么多?”
“我们经理说了,只要你这次能抽出时间参加拍摄,他个人愿意出三倍的酬劳,拿着吧,这是你应得的。”我说着又将信封往乐瑶的手中递了递。
乐瑶接过信封,塞进了自己的手提包里,之后我们一直将沉默持续到离去时,却看到了许多辆带着风声呼啸而过的列车。
……
回去的路上,时间刚过10点,其实我和乐瑶也并没有在铁轨边上坐上太久,可是心却随着一辆辆疾行的列车兜了很远,收都收不回。
回到住处,发现罗本今晚并没有去酒吧,因为准备开门的时候,从屋内传来一阵女人的娇喘声,可能是上次带回来的那个莉莉,也可能是别的女人。
我不太好意思打扰,可又无处可去,在楼下坐了一会儿,终于想起前些天曾答应米彩去帮她解决掉那些蟑螂的尸体,倒不如现在帮她给办了。
我打电话给了米彩,她告诉我,她一直在等我解决掉那个旧屋子里的蟑螂,所以现在还住在柳岸景园。
我告诉她,我现在就有时间解决,她当即表示自己现在也有时间,于是我们从这座城市的两个方向,在相同的时间往那座陈旧的屋子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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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人要学会尊重现实,不是吗?当老李卖了这套房子,我的离开就已经是必然的了。
我在附近找到自动取款的地方,按照约定我从卡上取了1000块钱,又顺便查看了用户信息,这才知道那个美得有些过分的女人叫米彩。
我很喜欢她的名字,米代表温饱,彩代表斑斓,人生如果有米又有彩无疑是幸福的,可这两样我都没有,我现在的生活只剩饥饿和黑白,所以米彩的出现对我来说更像是一种讽刺!讽刺着我的一无所有、穷途末路!
……
在长街的转角处,有一个旅馆,我住在了里面,在整夜风吹雨的肆虐下,我直到早晨时才恍恍惚惚的睡着,醒来时已经快中午了。
看了看电话,发现十几个未接电话,全是乐瑶打来的,她还真不是一般的执着,见我没有接听电话,又给我发了条信息,说:早知道就该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然后用这个所谓我的孩子惩罚我一辈子。
我觉得有点搞笑,她不怕未婚先育做个单亲的娘,难道我还怕做一个徒有虚名的便宜爹嘛!显然她的抱怨没有给我造成一丝心理负担……
简单洗漱之后,我还是匆匆赶向了医院,之所以去,或许是因为仅存的一点儿善心,也或许是出于pao友之间的同情,到底为何,我也说不清楚,很多时候,人不见得有多了解自己。
来到妇幼医院,下了出租车,我便见到了撑着伞在医院门口等待的乐瑶。
她第一时间发现了我,没有安全感的表情终于舒缓了一些,她向我走来。
我一肚子火,但想到她曾经在这里躺在手术台上面对冰冷的手术刀,我还是忍住了没发作。
乐瑶面色凝重的挽住了我的胳膊,又向自己的肚子看了看,一副她深爱着我,我却不怜惜她的模样。
我挣脱,终于不爽:“你大爷啊!……你老实和我说,你肚子是被谁睡大的?”
“你,昭阳!”
“你信不信我掐死你?”我瞪着眼对乐瑶说道。
“禽兽,你掐啊,要是昨天掐,一尸两命,今天你就上新闻头条,全国人民都知道有你这号禽兽!”乐瑶眯着眼睛对我说道,身子却和我贴的更紧了。
“你TMD有完没完了,我两个月前和你上的床,你怀孕多久了?拍的片子拿出来给我看看。”
乐瑶不理会我的质疑,语气却忽然柔软,带着深深的惋惜紧紧挽住我的胳膊说道:“昭阳,如果昨天不做手术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让他管你叫爹,你得多幸福!”
我压住怒火将她推到一边,说道:“别玩了行吗?…..你赶紧去做复查,走出这个医院门你就当我死了,永远别再烦我了!”
乐瑶低着头,半晌对我说道:“别说什么死不死的,我以后不烦你就是了!”
……
乐瑶做完复查在病房里打着吊瓶,我则家属似的坐在她身边陪着她,却始终不愿意说一句话,心里总觉得有些憋屈。
医生将我拉到病房的门外对我说道:“小伙子,你女朋友体质弱的很,还有轻微的贫血症状,流产后的调理一定不能马虎,要不年纪大了会留病根,待会儿我给你开些调理的药和保健品,你去二楼的药房拿药。”
我点了点头也没多想,只觉得昨天用米彩银行卡刷的1000块钱应该够拿药了。
拿着医生开的药单,我去了2楼,工作人员足足5分钟才拎了满满一方便袋的药和保健品递给我,随后扔下一句:“一共3016元,你是刷卡还是付现金?”
我一愣,随即开口骂道:“这TM是什么仙丹要三千多?是不是觉得老子钱多,坑老子钱的!”
工作人员见怪不怪,看着隔壁窗口刚刚买走药的男人对我说道:“看到没,人家刚刚买了8000块钱的保健品和药,你丫没钱,就别让你女朋友怀孕!”
“当凯子还当这么乐呵,傻逼!”我冲男人的背影骂了一句,又想起乐瑶人流后那虚弱无助的模样,忍住火气从钱包里拿出米彩的银行卡说道:“你给打个折,要不把16块钱零头给抹了。”
工作人员从我手中抽过银行卡,白了我一眼说道:“真新鲜,你见过会打折的医院吗?”
拎着从药房买来的药,我的心在滴血,这pao友当的可真贵!
……
我扶着挂完吊水身子虚弱的乐瑶走出了医院,雨却还在淅沥沥的下着,空气也因为这场持续不停的雨而沉闷,让人压抑。
乐瑶依偎着我走了片刻,忽然出乎意料的问我:“昭阳,下个月有个剧组邀我到横店去拍戏,你说我去不去?”
“靠谱吗?”我不想刺激她的情绪尽量柔和的问道,实际上却对她去哪里拍戏,一点兴趣也没有。
“已经去试过妆了,导演和制片人都很满意,觉得我挺适合这个角色的。”
“成吧,你们做平面模特儿的,不都削尖了脑袋想往演艺圈里钻吗,是机会你就抓住了…….对了,这是医生开的术后调理的保健品,你拿回去按时服用,待会儿我发信息告诉你怎么吃。”我说着将手中提着的方便袋向她面前递了递。
乐瑶没有接我递给她的方便袋,却凝视我许久,轻声说道:“我做平面模特儿只是阶段性的过渡,其实我是上海戏剧学院表演系毕业的。”
“我操!难怪讹我的时候那么像模像样的,原来是专业的,我还真是有眼无珠啊,没认出你这个上戏毕业的高材生!”我一半讽刺,一半调侃的的感叹道。
乐瑶全然不理会我的咋呼,注视着我问道:“昭阳,你觉得我漂亮吗?”
“你不漂亮我能睡你吗?”我盯着乐瑶反问,她的确是个美人胚子,并且是那种很接地气的美,眸子明亮,唇红齿白,又带点小性感,小迷人。
乐瑶点了点头:“昭阳,忘了简薇吧,等我成了女明星,我只爱你一个人!……”说完从我手中接过方便袋,风一样的离去。
……
我半晌回过神,一阵冷风吹过来,忽然记起和米彩约定了一点之前去搬家,现在已经一点半了,立刻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向原来的住处驶去,路上又想起刚刚用米彩的银行卡刷了3016块的保健品和药,我和她说过只刷1000,现在欠了4016元,这么多钱我得怎么还?
想起米彩那张不苟言笑却美的过分的脸,我凌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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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瑶以时速100码行驶了20分钟将我带到这里,那么意味着我现在离住处至少30公里远,我有点想死,怎么最近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全部被我给摊上了!
从地上捡起拖鞋,我掖了掖衣服,抬头看了看,好在北斗星还在闪烁,找到那颗最亮的玉衡星,确定东南西北后,我向远处那片模糊的灯火闪亮走去,好似一场寂寞的逃亡。
足足半个小时,我终于看到一条有车子往来的路,定睛一看,真想掐死那个恶毒的女人,眼前正是苏州和无锡交界段的沪宁高速。
……
折腾到快要黎明时,才被一个好心的过路人开车带到了市区,我又打的驶往住处,最后因为没带钱包,连车费都没付,把没抽完的半包烟扔给司机师傅就跑了。
进入小区内,我愤怒的火焰开始燃烧,我想和乐瑶谈谈,不谈人生,不谈理想,就谈她凭什么这么对我。
回到屋子里,我将吉他放在客厅的桌子上,来到乐瑶的房门前,抬手一顿发泄似的猛敲:“耍我很好玩吗?你知不知道我明天还要上班……”看了看窗外已经有些发亮的天空,又纠正道:“不对,是今天,你这么折腾我一晚上,我拿什么状态去上班,回头老板一不高兴,炒了我的鱿鱼,你养我啊?”
我喋喋不休的说着,屋子里却没有丝毫回应。
“你要想我骂的更难听,你就继续和我装听不见。”我说着又对着门猛敲一下。
屋内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难道她没回来?”我在疑惑中扭了扭房门的把手,却发现被反锁死了。
反正在乐瑶眼里我就是一人渣,也不差夜闯她房间这个罪行了,我从一串钥匙里找到她房间的钥匙,随后打开房门,管她睡没睡,我都得和她唠唠。
我打开灯,终于看到了侧身躺在床上的乐瑶,她身上盖着被子背对着我,依旧不言不语。
“你睡的倒踏实,你想过我是受的什么罪吗?……这一路风吹的我大鼻涕直流……啊切……”我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又怒道:“我告诉你,我活了这20几年,就没见过你这么办事儿的,忒贼,忒不厚道!”
任我骂的延绵不绝,她安若泰山,岿然不动!
正当我准备把她从床上拉起来和她面对面理论时,她却忽然一阵剧烈的咳嗽……
根据生活常识,如果我刚刚的打喷嚏是感冒的话,那么她这种咳嗽绝对是发热了,一定是昨天晚上受了风寒。
……
我愣了一愣,随即骂道:“老天开眼了啊!……你被报应了!”
乐瑶又是一阵咳嗽,却没有和我言语,也不知道她是懒的理会我,还是因为发热的痛苦无力和我纠缠。
“出去。”半晌乐瑶言语冰冷的对我说了一句。
“不用你提醒,我这人就喜欢见死不救,咳死你才好!……活该,报应……”我说着大步走出了乐瑶的房间。
准备洗个热水澡,然后小眯一会儿,却断断续续的听到咳嗽声从乐瑶的房间里传来。
我停下去卫生间的脚步,忽然就莫名其妙的陷入到挣扎中,总觉得这个屋子里就我一个男人,她又咳嗽的那么无助,我真的要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么?
“算了,做了这么久的人渣,也做一件好事吧,就当积积德了。”我这么对自己说道。
……
我将手中的毛巾放在沙发上,走到厨房,找到一块生姜和一袋老红糖,点燃煤气灶熬起了生姜红糖汤。
我已经困的快睁不开眼了,点上一支烟提神,然后有些麻木的看着锅里的红糖姜汤。
一轮朝阳已经在窗户最东边的天际处漏了一个边,风微微从挂在阳台的吊兰上拂过,新的一天在清晨散发着规律了亿万年的朝气和清新,我有点入神,这个时候的世界是迷人的,也好像只属于我一个人……或许相对于这个难得的早晨我也并不是多么喜欢夜晚的灯红酒绿。
乐瑶的咳嗽声将我从失神中唤醒,这才发现姜汤已经在锅里沸腾了好一会儿了,关掉煤气灶,我盛了一碗向乐瑶的房间走去。
……
“熬了碗姜汤,你给喝了吧。”我站在乐瑶的床边对她说道。
“不用你这么好心。”
“谁对你好心了,我是怕你老这么咳嗽影响我睡觉!”我不满的说道。
乐瑶很不领情的说道:“你搬出去,就听不到了。”
“我要搬了,你咳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别废话了,你赶紧的把姜汤给喝了!”我说着放下手中的碗将乐瑶的枕头竖了起来,又粗鲁的将她扶了起来。
我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真是发热了,我又将放在床头柜上的碗端起来递给她:“先把姜汤给喝了。”
乐瑶没有再和自己的身体较劲,从我手中接过姜汤喝了起来,虽依然不言语,表情却不像刚刚那般冰冷。
“喝完了你闷在被子里睡上一觉,碗你放着,我等会儿回来收,你发的是低烧,再吃点退烧药,出些汗就好了。”
……
我怕自己感冒加重,披上一件厚外套才出去,我很少生病家里也没备什么日常用药,所以我还得去药房给乐瑶买上些退烧药和止咳药。
现在还太早,药房都没有开门营业,跑了好几站的路才找到一个营业的诊所,买好药又立即打的回去,而时间这么几经折腾下已经7点半了。
再次回到住处,来到乐瑶的房间,她却已经睡着,看着呼吸均匀,表情安静的她,我没有再叫醒她,
我从她包里找到她的手机,拨通自己的号码后,又在她的床头柜上留下一张便条:“醒了以后记得吃退烧药和止咳药,有什么搞不定的给我打电话,号码我已经存在你的手机里了……你眼中的人渣,我自己眼中的天使——昭阳留!”
轻轻替她掖好被子,我离开了她的房间。
……
洗了个热水澡,没来得及吃早饭,我又搭上去公司的公交车,在精神萎靡中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我困的不行,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最后索性单手托着下巴以一个技术含量十足的姿势睡了起来,如果不走近,绝对不会发现我是在睡觉。
方圆因为临近结婚,陷入到忙碌中,直到快十点时才来到公司,抬手就把我给拍醒:“你昨晚又去泡夜店了?”
想起昨晚的事情我就窝火,但也犯不着迁怒方圆,又打了个哈欠应道:“没睡好,折腾了我一夜!”
方圆曲解了我的意思,说道:“你小子得注意补肾,虽然还年轻,也架不住你这么没节制的和女人乱搞!”
“咱们都是有文化的人,说话含蓄点成吗?”
方圆无奈的笑了笑,这才向我问道:“昨天GUCCI设计专柜的企划案你帮我搞定了吗?”
“搞定了,给你存在D盘的文档里了。”
方圆点头又递了一张字条对我说道:“昭阳,待会儿我帮你和经理请个事假,你陪颜妍按照这张字条上的清单,去商场把要买的东西都给买了。”
“是你结婚还是我结婚啊?你让我去陪颜妍买东西!”我有些好笑的问道。
方圆叹息:“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那么多东西要买,颜妍一个人也拎不动,我待会儿又得和招商部的人带着企划案去上海和GUCCI那边谈在我们商场设专柜的事情,我总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事儿影响公司准备了几个月的招商计划吧?”
“行吧。”我应了一声,却又打了个哈欠,我被坑的走了大半夜的路,又一夜未眠,能不困吗!
方圆拍了拍我肩膀,道:“辛苦一下,晚上回来请你吃饭。”
我冲方圆挥手:“忙你的事情去吧,我再抓紧时间眯会儿!”
“别眯了,颜妍在公司楼下等你呢!……”方圆顿了顿,语气忽然放轻附在我耳边小声说道:“对了……简薇回邮件了,我和颜妍结婚那天,她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会从美国赶回来!”
我瞪着眼睛看着方圆,困意全消,忽然好似穿梭在冰与火的两重天中,三年了,她终于要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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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班后的傍晚,我和方圆在公司附近找了一间中式饭馆,简单的点了些饭菜,两人相对而坐。
片刻之后饭菜上齐,方圆拿起筷子自顾自的吃了起来,见我不动筷子又说道:“你小子倒是吃啊。”
“不等颜妍了吗?”我疑问道。
“她去上海见简薇了,今天这饭就咱俩吃。”方圆语气平静的说道。
“她去见简薇?你们这还有几天都结婚了,她走的开吗?”我有些“疑惑”的问道。
方圆浑然不在意的回道:“刚刚下班才去,明天早上就回来了,不耽误事儿。”我点了点头,也随之吃了起来。
方圆将筷子放下,盯着我看,片刻才问道:“昭阳,要不咱来点酒?”
“今天不喝。”
半晌又看着我说道:“我看你有点郁闷!”说完看了看表又说道:“这会儿颜妍应该还没走远,要不我打电话让她回头接你,你也趁着难得清醒和简薇见上一面……”
我沉默半晌叹了一句:“颜妍还真是嫁狗随狗啊!”
“怎么说?”方圆换了个坐姿问道,也不介意我拐着弯骂他。
“你俩都缺德,求你们别把一个想死的人,安慰到真的去死,行吗?”
“我安慰你了吗?”方圆一脸无辜的反问。
我有些火大:“这饭你TM还能不能吃了,不能吃滚犊子。”
我的愤怒却让方圆叹息,他摇了摇头说道:“你小子还是这个模样,每次说到和简薇有关的事情,你翻脸比翻书还快,她这道坎儿你是真过不去了吗?”
我这才意识到,刚刚不过是方圆的试探而已,却不知道怎么应答,再次陷入到沉默中。
方圆让服务员拿了两罐青啤,撕开一罐递给我,自己也喝了一罐,刻意转移话题似的问我:“最近和那个平面模特怎么样了?我觉得她好像对你蛮有意思的。”
“别扯了,我和她充其量也就是对方空虚时期的玩具而已。”
“性玩具?”
“你怎么理解都成。”我无所谓的说道,又拿起面前的啤酒,往自己嘴里猛灌了一口。
方圆随我喝了一口,又追问道:“你实话和哥们儿说,自简薇离开的这些年,大千世界就没有一个让你心动的姑娘吗?”
“没有。”我想也没想的回答道。
方圆摇头说道:“怎么看你也不像一个痴情种,其实这些年是你自己的心不定,你把心沉下来,好好想想,是不是一直有让你心动的姑娘埋伏在你身边,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我心不定?”我疑惑的反问方圆。
方圆认真的点了点头,又做了个引导的手势对我说道:“你喝口酒好好想想,就现在,肯定有收获。”
我半信半疑,但还是遵照方圆所说,喝了一口酒,继而发散自己的思维,将这些年自己身边的姑娘一一从心底拿出来体味,半晌也真没发觉对谁动过心,我更愿意把和她们在一起的记忆定格在一夜春宵上。
犹记得每个一夜春宵后的早晨,阳光落在被两人身躯托起的被子上,并不会给我踏实的感觉,我往往想穿上裤子落荒而逃,似乎黎明的阳光照出的只是物质的穷乏,哪里还记得夜晚的心动和销魂。
如果某个女人在某个早晨,和我坐在同一张床上以房子为基础进行谈婚论嫁,我一定会崩溃,再以这种崩溃为前提,我早记不得心动是什么感觉了。
“有吗?”方圆端起啤酒和我碰了一杯,颇为关切的再次问道。
我只是摇了摇头,端起啤酒喝了一口,却懒得再说一句话,心中更不愿意再想起任何女人。
可是人的思维却很奇怪,当我不愿意去想的时候,忽然我的女房东那张美的不真实的面容“嗖”的一下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我像个机器似的瞪着方圆身后的那盆盆景傻看着,念头却海啸似的翻涌了起来——难道乐瑶就是方圆口中那个让我心动的女人?
我赶忙否定,这简直是个荒唐的想法,我和乐瑶不过区区相处几天,就算她美的嫦娥下凡,我也犯不着对她心动,因为对女人的幻想和冲动,早死在了刻薄的岁月中。
方圆还在翘首以盼的等待我的答案,我却不想再和他纠结心动这个对我而言毫无意义的词汇,索性继续玩起了沉默。
……
两人喝完了一罐啤酒,继续吃饭,窗外的天色也在不察觉中黯淡了下来,路两边的街灯以一样的姿态,渲染着夜幕下的这座城市。
我和方圆一人点上一支烟,消遣着吃完饭后的无所事事,两人继续闲聊了起来,聊着聊着,方圆看了看窗外的夜色,调侃着问道:“昭阳,今天这情况有点不对劲啊,这天都黑透了,你怎么还坐的住,你不是得去找快活吗?”
“哪儿也不去,待会儿回家睡觉。”
方圆似乎被我震惊到了,惊叹道:“是谁谋杀了你的夜晚?”
我被方圆给问住了,我醉生梦死的夜晚的确被一个刚刚出现在我生活中的女人给谋杀了。
我并不急于回答方圆的问题,却迫切的想让他帮我分析一个困扰我许多天的疑问,我始终弄不清楚,开着豪车的乐瑶为什么会住进那个破旧的屋子里,我可不愿意相信,这是上天刻意为我们制造的缘分,说缘分也牵强,因为前些天我扔了她的被子,她随后把我扔到荒郊野外,这个世界好似并没有这种折磨来折磨去的缘分。
半晌我对方圆说道:“告诉你一件特新鲜的事儿。”
“是不是这件新鲜的事儿和你不出去鬼混有直接联系?”
我点了点头,随后将这些天,我和乐瑶因为那个房子发生的种种事情有选择性的告诉了方圆。
方圆听完后,有些半信半疑的看着我,停顿小片刻才问我:“你确定她开着百来万的豪车,住进了你那间烂房子?”
“当然确定,你帮我分析、分析,看看她到底是什么动机?”我很认真的对方圆说道。
“反正不是谋财害命。”方圆说着不屑的瞥了我一眼。
“我知道我没财,烂命一条,但现在我真的在和你说一件很认真的事情,你认真点行吗?”
“昭阳,咱们活在一个特现实的世界,其实你真的别指望她是上辈子欠了你什么,这辈子来报恩的。”
我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别说,说不定还真有这可能,你说我这辈子无恶不作,浑的发臭,肯定是因为上辈子好事儿做太多了,说不定我那女房东就在上辈子受了我恩惠,这辈子来报恩伺候我的。”
“伺候你?你不是说她大晚上把你骗到苏州和无锡的沪宁高速交界段,冻的你大鼻涕直流,有这么伺候的么?”
我指着方圆,又是一阵无语,才说道:“你TM就一损友!”
方圆笑了笑,起身拍了拍我肩膀说道:“昭阳,其实出现一个女人转移你对简薇的注意力,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儿……”
没等我应答,又说道:“马上7点半了,我八点约了婚庆公司的策划见面,今天咱们就先散了吧。”
看着方圆离去的背影,我在茫然中又点上了一支烟,总觉得不太理解他说的话,为什么乐瑶的出现会转移我对简薇的注意力?
……
从餐馆出来后,又买了一罐啤酒,一边喝,一边随着拥挤的人群,听着别人的笑闹,想着自己的烦恼往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中打开门,屋内一片漆黑,打开客厅的灯,四处看了看,屋内充满冷清,我的女房东,乐瑶似乎还没有回来。
我百般无聊,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少了泡夜店的醉生梦死,夜似乎也变得没完没了的漫长,我已经记不起,我何时像现在这样,在夜晚初至时,便好似一个居家小男人般对着电视机寻找消遣……然后倍感无聊!
时间才刚刚八点半,却被无聊折磨的抓心挠肺,抽了一根烟,发了一会儿呆,时间只走了十分钟,我有点儿想死,原来一个人的夜晚竟是如此难熬!
我从房间里找出吉他,找来一份吉他谱,开始练起了歌,如果说每个夜晚除了醉生梦死之外我喜欢做的事情,恐怕也只有弹弹吉他,消遣无聊了。
一曲唱罢,准备弹下一曲时,屋外终于传来了动静,随后门被打开,然后我看到了提着手提包,美的要人命的乐瑶。
虽然我们之间有点过节,但我并不是一个狭隘的人,因此去贬低她的美,这个女人似乎真的是上帝冲动之下的杰作。
我放下手中的吉他,带着笑容问道:“回来了?”
“嗯。”乐瑶应了一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站住。”我沉声,板着脸向她喊道,却是无聊心理作祟,不甘心一个人寂寞,想戏弄于她。
乐瑶转过身与我对视:“有事吗?”
我打量着乐瑶,越看越疑惑这个女人为何能生的这么漂亮?随后口无遮拦的问道:“你说你怎么那么漂亮,不会是什么妖怪变的吧?”
乐瑶眉头微皱,对我冷言道:“麻烦你不要让我有引狼入室的感觉,行吗?”
我立马站了起来,言语故作激动说道:“姑娘,你没弄错吧,这房子是我先住进来的,你这引狼入室的说法是不是有点不恰当?”
乐瑶并没有理会我所提出的先来后到的说法,语气依旧冰冷:“如果你觉得我是妖怪变的,你随时可以搬出去,我不会有意见的。”
“我凭什么搬啊,本来这房子就是我住的,你充其量就是一个新房客,再说了,你都答应我住在这里了,我也遵守约定,下了班大佛似的蹲在家里哪儿都没去,所以搬家的事情,以后你千万别和我提。”我说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以示激动。
“我是你的新房客?”乐瑶的语气明显不悦。
我却毫不在意她的不悦,道:“对,从今天起,你在我面前就得以女房客自居,在这间屋子里,谁资历深,谁就是房东。”
“你不觉得自己很无聊吗,另外我得提醒你,你没有必要偷换概念,把女房客的称谓强按在我身上,因为我只答应你在这里住一个月,你很快就会带着房客的身份永远离开这里。”乐瑶用一种有恃无恐的表情看着我说道。
“一个月怎么了,就算只做一个月的房东我也爽!”我嘴硬的说道,情绪却因为乐瑶那句“永远离开这里”而低落。
乐瑶不愿意再和我较真,说了句“谁管你”之后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
一个人的客厅里,我摸出一支烟点上,在烟进烟出的快感中,却又因为自己靠无赖争取来的房东身份而倍感好笑。
吐出的烟雾在灯光的映衬下,悠悠的飘向了窗外,我看得入神,一阵不知道从哪里飘来的风又吹的我清醒,在这阵好似被借来的风中,我忽的看到了简薇朦胧的轮廓,猛然想起:还有三天我们就将在方圆和颜妍的婚礼上见面,我似乎有一种预感,接下来的这三天或许比分别的三年还要难熬……
时至今日我一直想不通,我们用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经营了4年的爱情,为什么未能善始善终,哪怕是分手至少要给我个理由,可是……
我闭上了眼睛,从指尖处不断散出的烟,熏的我有点想掉泪!
小说《与美女房客合租后》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大约行驶了半个小时,我终于到达现在住的“柳岸景园”,而米彩已经站在小区外的一棵梧桐树下等着我。
秋天的落叶在空中盘旋着下落,灯光映衬着她的身姿,美得好似从画里走出来的人物,安静、淡然。
我按了按车喇叭,米彩向我这边看来。
我冲她笑着说道:“上车,咱们去吃饭,晚了就不一定有座位了。”
米彩向我走来,打开车门在副驾驶座位上坐了下来,也没在意我开的是什么车,倒是我有些心虚的说道:“怎么样,我这车不错吧,小排量、低碳环保。”
“是不错,就是和你一样有点猥琐。”米彩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说道。
“我很猥琐吗?”我问道,随即扒下车内的镜子不自信的打量着自己。
“猥琐不一定指外貌,我说的是你的人品。”
我又将镜子复位,也不想和米彩斗嘴,反正我人品差的形象已经先入为主的刻进她的心里,就算我把自己包装成救国救民的民族英雄她还是会觉得我猥琐。
米彩有点意外我的不还击,而我只是冲她微微一笑,随即启动车子,我想:米彩她不太懂一个有内涵的男人,往往是沉默寡言的,以这个为准,显然我是一个很有内涵的男人。
……
奥拓穿梭在大街小巷中,最后在一个已经快要拆迁的老街上停了下来,随即我和米彩下了车,我要带她去的那个店,会经过一条狭窄的巷子,车子是开不进的,我们只能步行。
这条狭窄的巷子里只有寥寥几盏路灯很是昏暗,米彩紧紧跟在我身后有些紧张的问我:“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一个世外桃源,不过得先穿过这段幽暗。”我答道。
走过这段幽暗的小巷,对面的空间顿时大了起来,一盏明亮的路灯下,“空城里主题音乐餐厅”出现在我米彩的面前。
我点上一支烟,对身边的米彩说道:“就这个餐厅了,是我一个玩音乐的朋友开的,里面的音乐氛围很好,不过主打川菜。”
“那很混搭啊!”米彩打量着店招说道,一般音乐餐厅都是西餐为主。
“嗯,老板娘是重庆姑娘,你能吃辣吗?”
“可以的。”
我和米彩说话间走进了餐厅内,老板娘CC正坐在一张可以升降的吧台椅上唱着歌,身边放着一杯扎啤,手上还捏着一支没有吸完的烟。
CC第一时间发现了我的到来,趁着音乐的间隙向我打了个响指说道:“好久不见,米彩。”
我点头冲CC竖了竖大拇指示意她唱的很赞。
CC笑了笑,示意待会儿聊之后,又随着音乐的节奏继续唱着那首张悬的《模样》。
我和米彩选了个位置落座,米彩似乎很喜欢CC的歌声,也不和我说话,安静的听着。
我点好了菜注意力也沉浸在CC的歌声中,在CC有些沙哑却极具感染力的歌声中,我又想起了一些片段。
三年前,我和简薇因为她父母的疯狂反对从上海逃到苏州,两人都身无分文,生活困苦的难以坚持,我便在CC的这间音乐餐厅里驻唱,每天会有一些收入维持我们的生活。
那时候的简薇每天都会守候在餐厅里听我唱歌,也帮顾客端端盘子接接水,赚取一些小费,每每到餐厅打烊,我会习惯性的抽上一支烟,她帮我背着那把吉他,两人牵着手走过那段幽暗的小巷,我会在转角处的小摊上给她买上一只烤红薯……
那年的冬天,有时候风很冷,有时雨雪很大,但那种相依为命的感觉,却让我至今都觉得温暖!
“米彩,这个餐厅为什么叫空城里?”
米彩的突然发问打破了我脑海里的画面,一时回不过神,愣了许久才答道:“每个人在刚出生的时候,心里都有一座空空的城市,随着时间推移,随着自己的长大,浮躁、冷漠、世俗的名利便填满了这座空城,从此变得臃肿不堪,叫空城里是为了纪念那座纯真的空城吧。”
“这是你的理解吗?”
“这是CC告诉我的。”我说着向正在唱歌的CC看了看。
米彩点了点头喝了一口凉茶又继续聆听着CC的歌声。
……
CC终于唱完了一首歌,她将麦克放回到支架上向我们这边走来。
CC是个很另类的美女,她的五官并不算特别好看,但凑在一起却动人心魄,让人过目难忘,所以她走来的这一路,吸引了不少吃客的目光。
CC端了一大杯扎啤放在我面前笑了笑说道:“请你喝的。”说完又招呼服务员给米彩拿来了一大杯可乐。
“我开车了,今天就不喝了。”
米彩接话道:“喝吧,待会儿我帮你开车。”
CC这才看着米彩向我问道:“这个姑娘是……你的新女朋友?”
我看了看米彩,她表情平静,便壮起胆说道:“是啊,是我女朋友。”
CC耸了耸了肩,我知道她是为我和简薇遗憾,但最后还是笑着和米彩打了个招呼,称赞她倾国倾城。
餐厅里的灯光黯淡了些,桌上的老式烛台却亮了起来,整个餐厅随之点点星光,弥漫着淡淡的香薰蜡烛的味道。
三人稍稍沉默了一会儿后,CC向我问道:“对了,最近罗本在忙什么呢?好久不来这里了。”
“他能忙什么,整天跑场子呗。”
“有空约他来坐坐,我挺想他的。”CC言语中有一丝无奈,一丝忧伤,她喜欢罗本,可罗本一直想着那个北京姑娘。
“行啊,约个时间咱们一起聚聚,就在你这边。”
“你得和我保证!”
我笑了笑做发誓状说道:“我保证。”
CC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
CC离开后,我和米彩总算有了单独相处的空间,我端起扎啤向米彩示意,米彩也端起可乐和我碰了一杯,两个人各自喝了一口。
就在这时,门外又有两个人向店内走来,打开门一阵冷风被带了进来,随后我看清了来人正是简薇和向晨。
一瞬间各种情绪翻涌让我措手不及,看来这并不是一个可以和米彩安静享用晚餐的夜晚,我厌烦这样的见面,也害怕这样的见面,更憎恨这样的巧合让我们尴尬的碰在一起。
在我说米彩撒谎忽悠时,她的情绪倒没什么明显的变化,依旧很平静的对我说道:“我记得上次就已经和你说过,我们两个人住在一起有太多的不方便,生活方式、习惯也有很大区别,你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我,然后这么无休止的和我纠缠下去。”
我也很平静的回应道:“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有纠缠你吗,我惦记的是那间房子,你如果搬出去,我一辈子都不会去找你。”
米彩点头,道:“这个我相信,可是房产证上清清楚楚写的是我的名字,你的惦记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很认真的对米彩说道:“咱们换位思考行不行,假如你在一个房子里住了两年多,忽然搬出去,你又是什么心情,在苏州这座城市,我们没有房子,生活漂泊,心中真的很渴望有一个寄托,尤其是夜晚时……你永远也不懂那种无处可去的恐慌,很压抑,很无助!”
米彩沉默。
我也沉默,此时让我们有所冲突的不仅仅是一座屋子,还有阶层上的障碍,这种障碍让我们不能理解彼此,又各自坚守,在坚守中互相折磨。
过了许久我带着疑问对米彩说道:“其实你一定要我离开,比如找警察来解决,我是非走不可的,为什么你一直没这么做?”
米彩抬起头看着我,沉默之后才说道:“你还没有坏到需要报警收拾你。”
我笑了笑说道:“那我真是庆幸啊,庆幸我坏的不够彻底!”
明明是一句讽刺米彩的话,她却再次认真的对我说道:“你能帮CC守住那间餐厅,能和CC这样的女人成为朋友,肯定不会太渣,只是生活和感情赋予了你太多的压力,所以你才会看上去像个无恶不作的人,其实你的玩世不恭只是想让自己好过些罢了。”
我有些失神的看着米彩,这些年把我看的最透的竟然是她,至少方圆、颜妍、罗本、CC这些我最亲密的朋友们,从来没有这么对我说过,我内心最深处的那道死结似乎被米彩轻轻抽动,却又没有完全抽开,但足够触动我的敏锐。
我终于对米彩说道:“你是打算肯定我的为人,然后让我不好意思纠缠,成全你的清静吗,你少和我玩计谋,我上过学,怀柔政策我懂的。”
米彩沉默,表情无奈,无奈我的软硬不吃,而我已经知道了她的底线,如果我就这么赖着不走她拿我一点办法也没有,我也自然不会再给她机会将我锁在屋子里,像我这么聪明、警觉的人怎么可能在同一个女人的身上吃三次亏。
我并不羞愧自己纠缠米彩的行为,至少她在这座城市里还有一套豪宅,逼走了她,她也不会体会到那种无处可去的漂泊,而我当然也不会白住进那间老屋子,该给的房租我一样会给。
此时我打的就是这样的算盘,如果米彩能够妥协,对我们来说便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的确,她是漂亮,有钱,卓美的CEO,可这不代表我一定要喜欢她,或者图她什么,所以我真的没有必要去纠缠她,只要她愿意将这个房子租给我,我一辈子不去烦她都行。
稍稍思量了一会儿,我对一直沉默的米彩说道:“要不你把这边的房子租给我得了,你在柳岸景园不还有一套房吗,你回那边住去,只需要留一个银行卡号给我,每个月我把房租打进你卡里,咱们连面都不用见了,多好!”
米彩一点也不接受我的提议,面带怒色说道:“你上次那么坚决的搬出去,为什么现在又变卦了?”
“我就是一无赖啊,活得左右摇摆的,再说了,我以为搬出去会找到合适的房子,可是要么太贵,要么离我公司特远,我漂泊的不开心,当然想住回去了。”
米彩哭笑不得的看着我,道:“你的理由还真充分啊,主观、客观上都有了!”
“那当然,我这人做事向来滴水不漏。”
“可是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哪有人逼人把房子租给自己的!”米彩依旧耐着性子对我说道。
我“咋呼”道:“过分吗?要不我现在打电话把我的朋友们全部喊出来,让他们评评理,看看我俩到底谁更过分,真的,你就和过去那恶霸土匪一样,用金钱强bao我们穷人的生活。”
米彩终于丢掉耐心,从桌上拿起手提包,随之起身对我说道:“没功夫和你臭贫,房子我是肯定不会租给你的,你就不要再幻想了。”
我紧随米彩走出了面馆,还想和她继续谈谈,总之今天晚上把房子的事情谈妥,最好。
米彩生怕我追上她,走得极快,高跟鞋踩着水泥地面“蹬蹬”作响,我也不慢,跨了几个大步,挡在了米彩的前面,随即拦住她,用威胁的腔调说道:“你到底租还是不租……”
话音未落,胃部突然传来一阵让我抽搐的胀痛感,随即捂住腹部蹲了下去,今天我一天未进食,刚刚又暴饮暴食,本来就不太好的胃哪里经得起这么刺激。
米彩趁我蹲在地上,从我身边绕过,却不管我死活。
“你他妈有……没有良心,我胃疼,你就眼睁睁看着我死吗?”
米彩站住又回头看着我:“怎么,又准备和我来苦肉计了么?刚刚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房子我是不会租给你的。”
我疼得抽搐,甚至能感觉到额头上冒出的细汗。
米彩终于回到我身边,蹲下看着我,仍带着怀疑问道:“你怎么了?”
“刚刚不是告诉你了……我,胃疼,你好意思……见死不救吗?上次……上次你发热的时候,我有没有以德报怨的给你煮姜汤……有没有去给你买药”我皱眉扭曲着脸说道。
“这个时候你还斤斤计较,我说了见死不救了吗?……我打电话叫救护。”米彩说着从手提包里拿出了手机。
“你是哪个星球空降来的妖怪,有没有……生活常识!我只是胃疼,你叫什么救护啊……马路对面向右一百米有个药房,你去……买那种速效的治胃疼的咀嚼片,我嚼两片就好了。
米彩不满的看了我一眼说道:“都这样了,你就不能少说两句留点劲儿嘛,行了,我这就去,你在这儿等我。”
我咧着嘴,道:“快点儿,我快疼傻了!”
米彩点了点头,随即向马路对面小跑而去……看着她的背影,我坐在了地上,又是一阵抽痛。
我迎着风站在护栏上,睁大眼睛想在水波流动的河面找到那座“天空之城”的倒影,可看到的仅仅是霓虹灯闪烁下的城市浮华。
清醒后的我意识到,自己竟然是如此的害怕死亡,害怕被淹没在深不见底的护城河里。
我回头看着米彩,她看上去却是那么的无动于衷。
“你真不打算劝劝我吗?”我皱了皱眉问米彩。
“我为什么要劝你?”
“可是跳下去我真的会死的啊!”
“死的是你又不是我。”米彩依旧是一副不惊不诧的表情说道。
我从护栏上跳了下来,怒道:“我一点没看错你,你就是一个毒妇,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让别人去死。”
“我没有目的,是你自己说要跳河的。”米彩依旧说的很淡定。
我更加愤怒了,指着米彩说道:“你能不能别这么淡定的把我往死里整?……我记得我打电话是让你来劝我别跳的吧,按照我设定的剧本,你就不该这么演!”
“我来的时候你和死人一样躺着,本来就不会跳,为什么还多此一举的给我打电话?耍我很好玩吗?”米彩的言语间终于有了怒意。
我有点憋屈,当时冲动之下我确实会跳,谁知道命不该绝,忽然酒劲就冲了上来让我昏睡了过去。
我不知道怎么和米彩解释又信口胡说,道:“我是真的想跳护城河的,临跳的时候我想起来还欠着你一万多块钱没还,我死了是不要紧啊!可这钱就没人还你了,所以我一狠心就没跳,因为我是个有良心、有道德底线的人,绝对不会做那种欠债不还的缺德事儿的。”
“说的真是悲壮啊!”米彩看着我似笑非笑的说道。
“是真的悲壮好吗?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挣扎,一边是死了以后的解脱,一边是欠债不还后良心上的谴责,很难选!……当然,最后我艰难的选择了守住道德底线,所以我还活着。”我表情夸张的说道。
米彩似乎不愿意再听我胡吹乱扯,从地上站了起来,准备离去。
“等等。”我喊住了米彩。
“又怎么了?”米彩的言语间已经非常不耐烦,说着穿上了她刚刚盖在我身上的外套。
“你是不是从下午就一直坐在这里守着我?”
“我是来给你收尸的,又不是来劝你的,所以我傍晚才来。”米彩用她特有的平静说道。
“唬谁呢,你来给我收尸还帮我盖上外套?”我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拆穿了米彩的谎言。
米彩回头看着我冷冷说道:“尸体上都会盖一件东西遮住遗容,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被米彩说的哑口无言,就这么呆愣着,注意力也从和米彩的斗嘴中跳了出来,于是还没有完全消化掉的酒精又开始在我的体内兴风作浪,我一阵晕眩,随之产生了强烈的呕吐感。
我趴在护栏上,将自己掏空了般的往护城河里吐出呕吐物,中午的酒我实在喝得太多了。
吐完,我虚脱似倚着护栏坐了下来,闭上眼睛,我的神志越来越清醒,于是中午在方圆和颜妍婚礼上经历的画面再次出现在我的脑海里,随之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充斥在我的身体里。
那一刻,向晨帮简薇戴上意味着定情信物的钻石水晶项链,我多么想不顾一切的告诉简薇:我想回到过去,在沉默中欢喜的过去,有情有爱的过去……
可是从来没有回得去的过去,我失去了简薇,永远只能旁观着她在别人的世界里幸福着!
撕裂的疼痛中,眼角传来温热感,我好似哭了!
一定不是我在哭,是那座天空之城在哭泣,她在用眼泪分解着我内心的悲戚。
“你哭了,擦擦眼泪。”
我睁开眼,原来米彩还没有离去,她递给了我一张纸巾。
我没有去接纸巾,眼泪还是让风吹干了最好,才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米彩蹲下来看着我,语气终于轻了些问道:“是不是我刚刚的话说的太重了?我不该嘲笑你是尸体。”
我沉默许久低声说道:“其实和你没关系,哪怕真的是一具尸体,也只是死之前疼痛了一下,可是活着的痛才是撕心裂肺的……这种感觉你懂吗?”
米彩摇了摇头,道:“我不懂,我现在想的都是你什么时候会从我的房子里搬出去。”
“你就那么烦我吗?”我笑了笑问道,眼泪好似已经被风干。
“是的,你的行为实在不会给我什么好印象,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米彩直言不讳的说道。
“是吗?……可是你不知道,你眼中那个坏事做尽的混蛋,曾经心里也有过一座干净的城池!”
“我不太懂你在说些什么。”
“你不需要懂……因为今天这座城池已经从我的身体里脱离,成为了一座我永远也触摸不到的天空之城!”
我低头摸索着口袋,却已经没有一支烟供我燃烧掉惆怅,缝补我碎裂的灵魂。
米彩没有在言语,她在我的身边坐下,以同样的姿势倚在身后的护栏上,我们的四周越来越安静,好似被夜幕隔离在城市的喧嚣之外,一阵夜风吹拂过,吹出了众生平等,吹灭了人间烟火!
我看到了地上有一支只被我抽了一半便掐灭掉的烟,捡起来吹了吹再次点燃,烟草的味道再次弥漫了开来,又在朦胧的灯光下消散……
我终于对米彩说道:“我知道你希望我走,我会搬出去的,就明天。”
“这次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连一座城池都丢了,还会在乎一间屋子吗?……”
米彩似乎有些好奇我总是提起那座城池,她问我:“你说的那座天空之城到底是什么模样?”
我想了想说道:“她是一座晶莹剔透却总是沉默的城市,她有一种魔力,会让人忘记烦恼,忘记伤痛,忘记浮华,当你住进去的时候,什么都不再重要,因为你会化身成为一只晶莹剔透的鸟儿,冲破一切束缚穿梭在自由的风中……”
“可是鸟儿终究要落地的,落地后它还会晶莹剔透吗?”米彩看着我问道。
“不知道……因为我还没有想过落地后的模样。”
……
或许我可怜的模样引起了米彩的同情,这个夜,她没有把我一个人丢弃在河边,我坐着她的车向那座繁华的有些虚幻的城市驶去,而我已经下定决心,过了这个夜晚我将从那间陈旧的屋子搬出去,反正我的生活也不会再坏到哪儿去,倒不如成全米彩,还她一个清静。
一路上,我们各自沉默,这种沉默我理解为米彩依旧不满于我今天数次欺骗于她,而我现在的落魄和可怜也不能完全熄灭她愤怒的火焰,能从郊外把我给带回去已经表现的很有人情味了。
回到我们住的小区,米彩停好车,我和她一前一后向楼道口走去,却意外的发现板爹正在楼道口的台阶上坐着,身边放着的是那只已经用了数十年的老式黑色公文包。
夜晚如期而至,疲倦了一天的肉体终于得到释放,在这座偌大的城市里,夜晚给了我们无尽的孤寂,也让我们肆意的放纵,或许只有夜晚,才会释放最真实的自己,在真实中痛苦,在真实中享乐,在真实中无力的看着青春一点点淹没在岁月的奔流中……
因为乐瑶的关系,陈景明的那辆A4,这几天便成了我的私车,结束了和罗本的通话之后,我便驱车去酒店接了乐瑶,然后马不停蹄的驶向了CC的那间“空城里音乐主题餐厅”。
在我们到达后,罗本也背着我的吉他,骑着他的那辆改装过的赛道摩托车出现在那个巷子的入口处。
停好车后,我和乐瑶一前一后从车上走了下来,乐瑶见到罗本很是高兴,老远就和他打起了招呼。
两人走近,罗本手搭在乐瑶的肩上,开着玩笑说道:“乐大腕,好久不见了!”
乐瑶并不介意罗本和她勾肩搭背的行为,看了看他身后的吉他问道:“罗大腕,今天晚上是准备开金口了么?”
“这把是乐瑶的吉他。”
乐瑶又看着我问道:“待会儿打算即兴来几首吗?”
我点了点头,道:“嗯,很久没在CC的餐厅里唱过歌了,挺怀念以前在这里驻唱的日子。”
“怎么听见怀念这个字眼,我就觉得酸呢?”罗本说道。
乐瑶附和道:“因为怀念可耻,咱俩可都是抬头向前看的人,是吧,罗本?”
罗本点头:“有道理,就只剩下乐瑶还时不时的情愿可耻,也得回头看看。”
我笑了笑,此刻罗本与乐瑶一唱一和着对我的调侃,更像是一种掩饰和逃避,但我不会拆穿,他在人前伪装的再完美,可夜深人静时,所有为了掩饰而涂抹上的伪装,依旧会被全部被撕裂,因为夜最不喜欢装比的人。
三个人一边说笑,一边穿过那条幽暗的小巷向CC的餐厅走去。
推开餐厅的门,先传来的依旧是CC熟悉的歌声,这次她唱的是一首许巍的《时光》,她唱的很投入,甚至没有发现我们三人的到来。
我们没有打扰CC,只是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然后聆听这首让我们有许多感慨的《时光》。
当CC唱到那句“你是记忆中最美的春天,是我难以再回去的昨天”时,我和罗本几乎同时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上,我不知道此时罗本是什么心情,但我心中却充满那些关于过去的怀念,恨不能再回到那个春天,纵身跳进她的河流中,一直游到爱的尽头……
掌声断断续续的响起,我这才意识到那首《时光》已经在时光的悄然流逝中唱完,抬起头看向小舞台上的CC,她已经放下了吉他,几乎在同一时间发现了我们的到来,眼神中充满惊喜,当然她的惊喜源于罗本,与我和乐瑶无关。
CC带着笑容向我们走来,同时招呼服务员给我们拿酒和菜单。
对于CC的到来,罗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依旧叼着烟,给吉他调着音。
CC在罗本的身边站着,许久才说道:“好久不见了,罗本。”
“坐吧,一起喝几杯。”罗本说着给CC让出了空间,可语气平淡的没有一丝感情。
CC点了点头在罗本身边坐下,也点上一支烟向罗本问道:“最近过的好吗?”
“挺好的。”
对于罗本应付式的回答,CC一脸无奈,可罗本对她一直如此,她是没有一点办法,随后陷入到沉默中。
服务员先将酒和饮料送了上来,各自将杯中倒满,我们三人抛开罗本聊了起来。
CC弹了弹手中的烟灰向我问道:“乐瑶,今天怎么没带你女朋友一起来玩玩。”
我愣了愣才回答,道:“她挺忙的,整天忙。”
话音刚落,身边的乐瑶和罗本同时向我问道:“你有女朋友了吗?”
这个时候我倒有点后悔那天和CC乱说乐瑶是自己的女朋友,可人一向有惯性思维,我在方圆、简薇他们面前以“女朋友”的身份介绍乐瑶,便也延续着介绍给了CC。
“算吧。”我敷衍着回了一句。
罗本倒是对我有女朋友的事情看的很淡,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没再追问,而身边的乐瑶却兴致很高的追问道:“是谁啊,乐瑶?”
“你见过的。”我说着端起酒杯示意乐瑶喝一个,企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乐瑶却不理会我,想了一会儿,说道:“就是那个上次在派出所帮你交罚金的女人?”
“你猜。”我说着拿起被罗本调好音的吉他向对面的小舞台走去,却是畏惧乐瑶会没完没了的问下去。
我刚在舞台的椅子上坐下,罗本也随我站在了舞台上,两人对视一眼,各自无奈,我是害怕乐瑶的追问,罗本是害怕和CC相对。
罗本和音响师又要了一支麦,随后对身后的乐队说道:“来首黑豹乐队的dontbreakmyheart。”
乐队找准音后向我们示意,我和罗本做了个OK的手势,随后闭上眼睛,陶醉在歌曲的前奏中。
整首歌我都非常投入一直闭着眼睛,直到尾声时才睁开,下意识的向我们刚刚坐的座位看过去,竟发现乐瑶不知道什么来到餐厅,正和CC坐在一起,给我和罗本鼓掌,而吃客们的目光也随之聚集到她们那边。
一个美女就已经非常难得,此刻乐瑶、乐瑶和CC三人坐在一起,自然无限放大了美女效应,吸引着吃客们的目光,可我却在这种美女效应下一阵阵心慌,生怕CC将乐瑶以我女朋友的身份介绍给乐瑶,随后乐瑶很不给面子的拆穿,那我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我将吉他递给罗本,示意他继续,自己匆忙走下了台,来到三个女人的身边,刚准备开口,乐瑶却对我说道:“我去接你的档,好久没和罗大腕一起合作过了。”说完向小舞台走去。
我在乐瑶身边坐下,趁着CC的注意力在舞台上,压低声音问乐瑶:“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我不是已经答应你,有空就去帮你清理掉那些该死的蟑螂了吗?干嘛这么急!”
乐瑶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许久问道:“你觉得我是来找你的吗?”
我这才意识到处于紧张中的自己是多么的自作多情,记得上次乐瑶和我说过她很喜欢CC的这间餐厅,那么自然会来吃饭消费,所以今天纯粹是巧遇。
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我厚着脸皮向乐瑶问道:“刚刚我唱的那首dontbreakmyheart挺不错的吧?”
“你身边的那个男人唱的很赞,没关注你。”乐瑶和我说话,却托着下巴看着台上的罗本,似乎很期待罗本的下一首歌。
我捂住胸口,扭曲着脸做了个疼痛的表情说道:“Oh,dear,我的心太痛了,我可是你的男朋友,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的心碎了!”
“无聊。”
乐瑶的态度让我心中暗松一口气,如果她很不给面子的拆穿我,就绝对不会只是一句“无聊”这么简单了。
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啤酒,随即也将注意力放在小舞台上,等待着乐瑶和罗本的合唱。
简薇用一种没有人看得懂的表情和向晨对视着,向晨从口袋拿出了似乎早就准备好的精致礼盒,然后打开,里面是一条水晶镶嵌着钻石的项链。
灯光师灭掉了大厅里的灯,用一束追光灯将向晨和简薇的身姿映衬的是那么光鲜,而我已经在昏暗中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这条水晶钻石项链是我请国内最好的珠宝设计师设计的,全世界仅此一条,我给它起了一个名字……挚爱,代表着我对你最真挚,最纯洁的爱,就像钻石和水晶一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亲手为你戴上……好吗?”
我想告诉向晨,他说的不对,只要有钱谁都可以为女人送上一条水晶钻石项链,而爱情中衍生出的真挚和纯洁却是发自内心的,不需要借助任何物质的。
可是这么一个最纯真的道理又有多少女人会相信呢?钻石的闪亮早已经迷了她们的眼睛。
我终究没有去反驳向晨,只是将自己封存在心中的那座城池里越缩越小……
现场所有人都被向晨所打动,他们用掌声鼓励着简薇接受来自向晨的表白。
简薇向黑暗中的角落看了看,终于在沉默中点了点头,于是掌声和欢呼声更加热烈了起来,向晨满怀激动的为简薇戴上了项链,这一刻,一对男女在方圆和颜妍的婚礼上定情,喜上加喜!
此刻,除了我,已经没有人再记得起那个黄昏的雨中,我们约定要拍一组主题为“沉默着欢喜”的结婚照。
……
婚宴在人群的沸腾中接近尾声,前来参加婚礼的宾客互相道别,我迈着晃晃悠悠的步子独自向酒店外走去。
酒店外的阳光真好,刺的我睁不开眼睛,我扶住身边的一根立柱,眯着眼睛看着蓝天白云,酒醉的晕眩中,我好似看到了自己心中的那座城池随着漂浮的空气飞上了天空,与蓝天白云融合,渐渐晶莹剔透,看不到一丝孤独和伤痛!
穿着婚纱的颜妍和方圆一左一右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我。
颜妍带着歉意对我说道:“昭阳,对不起我们事先真的不知道向晨会在我们的婚礼上向简薇表白……你心里一定不好受,对不起!”
“哈哈……我不难过,怎么会难过呢?……对了,你们有没有……有没有看到我心里的那座城池飞到了空中,藏在阳光的里面晶莹剔透……”我含糊不清的说着,又从烟盒上抽出那层透明的薄膜,覆在眼睛上找寻着那座天空之城。
颜妍和方圆对视了一眼,方圆抽掉我手中的薄膜对我说道:“别说醉话了……我找司机送你回去。”
“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回的去,我去打车。”我说着挣脱了颜妍和方圆扶住我的手向街边走去。
步履蹒跚中,我看到了简薇搀扶着酒醉的向晨从另一边走来,她一边走一边从向晨的口袋里掏出车钥匙,然后打开了那辆黑色路虎的车门,方圆和颜妍赶忙过去搭着手帮简薇将向晨扶进了车里。
其实看着这样的画面我一点也不悲伤,至少我还能艰难的站着,而向晨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这一次趴下的是他,他是孙子,我是爷,一个在孤独中伤痛的爷!
我立在原地,看着简薇启动了车子,然后载着向晨向那片城市的繁华驶去。
……
这个下午我坐在护城河边的绿化带上抽了一支又一支烟,终于无烟可抽,我闭上眼睛躺了下去,感受着秋天午后的风从我的身边吹拂而过。
哪怕喝了过量的酒,可心里的极度疼痛竟然让我没有昏睡过去,而痛苦却在酒醉的另类清醒中被放大数倍。
过去她在车窗上重重写下的等待,今天她沉默着点头接受向晨的表白,两个画面交替着在我的脑海中出现,越闪越快,好似要将我撕裂,我在痛苦中紧紧抱住头,蜷缩着身子呜咽着。
心里的疼痛越来越难忍,我真想了结自己的生命,去追随那座已经从我心中剥离,幻化成为天空之城的城池。
我用残存的力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在通话记录里找出最近的一个通话记录当即拨了出去。
拨通后许久,电话才被接通,里面传来米彩坚决的声音,她对我说道:“这次不管你用什么借口我也不会再姑息你了,今天你必须搬出去,我不想一个骗子住在我的房子里。”
我笑了笑,语气出奇平静的对米彩说道:“如果你现在有空,赶紧来护城河。”
我看上去无厘头的要求让米彩更加的愤怒,她语气很重的问道:“我为什么要去?”
“快来阻止我,我想跳河,真的会跳!”
我没有等米彩应答抬手将手机扔进了护城河里,我没有骗米彩,酒精和痛苦的驱使下我变的麻木不仁,真的想去追寻那座晶莹剔透的天空之城。
一阵暖风带着惬意吹来,没等我迈出步子,积攒的酒劲忽然冲了上来,抬头看了看蔚蓝的让人晕眩的天空,身子忽然就软了下去,倒在地上昏睡了过去。
……
当我醒来时天色已经很暗,护城河两边的路灯已经亮起,倒映在河面上随着水波晃荡着,岸边的马路上不时传来汽车的鸣笛声,视觉和听觉的双重刺激下,模糊的世界忽然变的真实了起来。
我头疼的欲裂,却茫然的看着天空争相闪烁的繁星……
一阵让人舒适的女人幽香随着夜晚的秋风飘进了我的鼻腔里,我撇过头看了看,竟然是米彩坐在我的身边,我的身上正披着她的外套。
我从地上坐了起来,米彩这才发现我醒了。
“你醒了。”
“你怎么来了?”
我们几乎同一时间向对方说道。
又一阵夜风吹来,已经泛黄的枫叶落了下来,掉进不远处的河里,在点点星光的陪衬下随波逐流。
我们俩人都看着河面,片刻米彩才回答了我的问题:“我来看看你死了没。”
“什么死不死的?”我疑惑的问道,早已经忘记了昏睡前给米彩打电话的事情。
“所以你又在欺骗我,是吗?”
“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我感叹道。
米彩耐住性子对我说道:“你中午的时候给我打了电话说你想跳河,如果你还有疑问的话可以看你手机的通话记录。”
“那我看看。”我说着开始摸起了口袋。
“咦!我电话呢?”
再次看向河面,终于记起电话已经在冲动之下被自己扔进了护城河里,随之记忆被打开,想起确实在中午时神经病似的给米彩打了电话说要跳护城河……
我有点歉疚的对米彩说道:“不好意思啊,我中午酒喝多了,说的是醉话,真不是欺骗你的。”
“人渣、没有德行的骗子!”米彩丝毫不留情的骂道。
“你别这么骂我行吗?”停了停我又说道:“不就跳河吗,我现在给你补上,不算迟吧?”
“你跳去吧。”米彩看着河面对我说道。
“跳就跳。”我说着向河边走去,一跃站在了河边的护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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