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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当宠妃后,我练成九品之尊完整文本阅读》精彩片段
一句随意,让黛容如坠冰窖。
小郡公怎么能说随意呢?由着这女人根本是在胡闹。她正欲再开口,墨荀作为墨字寮寮主立马拉住了她。
顾妙音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墨黛,转头看向萧泗水,“可以开始,我家小郡公同意了~”
萧泗水不着痕迹看了司马昱一眼,上前一步,“我数三声。”
“等等!”
萧泗水神情微凝,眸光晦暗难辨,“又想耍什么花样?”
顾妙音,“你这个人面相就不似诚信之辈,我不太敢相信你,不若抛之前你先发个誓,保证不耍赖。”
“……”萧泗水顿了顿,有些薄怒,“何须如此,本都督向来说一不二。”
顾妙音却不肯,坚持道,“谁知道你,你不发誓我便不抛,咱们就这么耗着。”
“你……”萧泗水何曾受过这般屈辱?他甚至都有些怀疑这女子比起救人更热衷于找茬,但事关君上,他又不得不忍。
“我萧泗水指天发誓,君子之约,如若毁诺,天诛地灭人神共愤。”
顾妙音摇头,不甚满意,“再加一句,大晋国运不昌,君王早薨。”
“大胆!”萧泗水眼皮惊跳,横眉怒视顾妙音,“黄口小儿,目无纲常,你真当本都督奈你不可?”
不说萧泗水,就连堂前众人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狂言震慑住了。
大晋如今北佛南道,子民们一直相信君权神授,认为天子是天神派遣于凡间管治世人的代表,子民只可遵从君主的指示去做,不能反抗。
顾妙音如此行径已经不是藐视皇庭了,而是在挑衅天道。
“你冲谁吼?”偏她还不知悔改,一把将司马昱拖拽上前,威胁道,“叫他发誓,不然又打你哦~”
“……”司马昱黑着脸,“愣着做什么?”
萧泗水咬牙,抖着颤音,“我萧泗水指天发誓,君子之约,如若毁诺,天诛地灭人神共愤,大晋国运不昌,君王早薨。”说完,他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顾妙音皱眉,“迂腐,你若是守诺有什么说不得?怕不是心里有鬼?”
萧泗水不欲与她纠缠,冷着脸反问道,“本都督誓死效忠大晋,君主在上岂敢毁诺?倒是你!巧言令色花腔不断,如若你不守诺又当如何?”
顾妙音想了想,附和道,“你说得有理,为了公平起见,那我也发个誓?”没等萧泗水反应,她举手三尺,朗声道:“苍天为证,君子之约,我顾妙音如果背信弃义,便让小郡公万箭穿心五马分尸。”
司马昱,“?”
萧泗水,“!”
谢灵毓眼睑动了动。
众人久杵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青衫女郎竟然拿自己的主公发誓?
齐昭清咳了一声,难怪这么多年天雷都不放过她,确实是有原因的。
“如此,萧战神应该放心了吧?”顾妙音扬了扬手里的骨鞭,没有半分愧疚。
萧泗水沉默了片刻,低头看了看脚下的谢灵毓,连自己主公都敢拿来发誓,足见诚心。
可……这天下间怎么会有这种大逆不道之人?
“扭扭捏捏,做什么呢?还抛不抛?”顾妙音不耐烦地催促起来。
他堂堂大晋大司马,竟敢说他扭捏?
萧泗水木着脸,“一!”
“二!”
“三!”
话音一落,萧泗水立马将手中红色麻绳抛向空中,庞陇蓄势待发,点足跃起!
正是此时,墨舟齐昭从左右两侧夹击,腾空而起。
但庞陇的速度更快,已经先一步凌驾空中,眼看就要抢到红色麻绳,瞬息之间,青衫身影跃起,将司马昱对着庞陇砸了过去。
庞陇愣了愣,回头看向扑空的萧泗水,一脸震惊。
这小女娘没有松手?!
她方才拿自己少主公发誓,竟然公然毁诺?!
萧泗水扑空气急败坏,怒吼道,“庞尊,谢小心君上。”
但这一声已经晚了。
顾妙音拿大晋天子做肉盾,庞陇投鼠忌器不敢不接,就是这一息之间,顾妙音甩出长鞭,在墨舟齐昭呈夹击之势,以雷霆万钧之力抽中谢灵毓的腰身,将人圈住拉向自己。
墨舟,“……”
齐昭,“……”
她刚刚是不是连主公都抽了?
转瞬即逝之间,少年郎已经飞至眼前,她看见潦草乱发下有一双带血发光的眼睛,那双眼睛比她小金库里的所有宝石都亮。
顾妙音伸手一把抓住谢灵毓干瘦的手腕,将人带到了自己身边。谢灵毓双腿被废无法站立,往前扑空正好被她抱住了,顾妙音立马不自在又迅速将人推了出去。
“小郡公!”
眼看顾妙音把人救到手,墨字寮及盘山寮的弟子纷纷护上前,谢灵毓被重重围住,除了被推出去时扫了顾妙音一眼,至始至终都安静地如同一个提线玩偶。
另一边,司马昱被庞陇救,立都没立稳,便指着顾妙音咬牙道,“给孤杀了她。”
萧泗水唯恐君王有恙,连忙上前搀扶,“虎贲龙吟何在?”
“在!”
回应的是满高楼之上,蓄势待发的弓箭手。
这些弓箭手都是上过战场的武修,百步穿杨箭无虚发,方才墨字寮弟子就已经领教过他们的本事。
庞陇感受到了君王的震怒,不敢分神,此刻内息全开,腾空而跃,凌驾在众人之上。
再反观顾妙音这边,墨字寮已经折损过半,墨舟负伤在身,齐昭虽领着盘山一千精锐但因敌军地处高位占尽优势,此时也不过是瓮中之鳖。
眼前此景,状似插翅难飞。
“呵~”顾妙音冷哼,“狗急跳墙,看来那几鞭还是没让你长教训。”
“……”司马昱脸色一白,顿时又感觉自己的肩膀和腰抽痛了起来。
“……”谢灵毓虚靠在齐昭肩上,长睫掩谋,隐有欲飞之势。只有他知道,他腰身的鞭痕只怕不比司马昱轻。
始作俑者环视一圈,单手扬鞭,懒洋洋道,“仙山寮弟子何在?”
“弟子在!”
一声问,众声回,此声如磐钟雄浑,气势如虹直破云霄。
……
“都给孤滚出去。”
侍女脸色一白,有些委屈地咬了咬唇,小心捡起地上的丝绢,静静退了出去。调香的女子也是个乖觉的,见君王已有不悦,立马也跟着退了出去。
萧泗水见闲杂人等都退下了,立马下跪请罪,“臣有罪!此次新阳城一役,臣不仅没能将谢灵毓斩草除根,还令君上陷入危机龙体折损,臣自知万死莫恕,请君上责罚。”
司马昱狭长的凤眸微挑,“你自是万死不能恕罪,不过就是要死也得先给孤将谢灵毓与那妖女抓来。”
萧泗水微敛神情,不敢接话。
“怎么?”司马昱微微合眼,眸中的怒气叫人看了不寒而栗,“你莫不是想来告诉孤,庞陇那个废物一个都没给孤抓回来?”
萧泗水不敢抬头,俯身下拜,“君上恕罪,陈郡方圆百里忽然降下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大寒雪,雪势太快太猛,他们的行踪都被冰雪覆盖了,是故……”
“呵~”司马昱薄唇轻扯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翘弧,“萧卿啊萧卿,你与孤说这些做什么?难不成你这是在提醒孤,谢灵毓有天道相助?”
萧泗水顿时心跳停了一拍。
若是谢灵毓有天道相助,岂不是说君王是逆天而行?
自古,君王才是天道庇护者,他方才那句话说轻了是妖言惑众动摇民心,说重了是质疑皇权大逆不道。
方巾儒生见状,连忙跪地上前,俯拜承情,“君上容禀,都督殚精竭虑一心为君上分忧不敢有二心。这大雪百年难得一遇,偏偏这个时候出来,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恐是上天预警,谢家此子不除不行。”
司马昱瞟了萧泗水一眼,眼里多了一丝玩味,“听闻萧卿帐下有一先生,文采风流满腹经纶,想必就是眼前这位了?”
方巾儒生双手作揖,齐眉俯身再拜,“君上谬赞,坊间传闻不足为信,小人贺松年,字文渊,乃都督府账房管事,得都督赏识,平日里也伺候文墨编纂书稿。”
司马昱单手托腮,眼里的戾气收敛了几分,“那贺先生不妨再说说,既然上天都给孤预警了,你们却把人弄丢了,孤该怎么办?”
贺松年稍稍看了看一旁保持沉默的萧泗水,沉吟了片刻,小心道,“君上明鉴,谢灵毓虽暂时飞出牢笼但依旧还在我们的掌控之中,都督早在行刑之前就生恐有意外发生,提前做了应对。”
“哦~”司马昱转眸看向萧泗水,“萧卿,可有此事?”
萧泗水依旧躬谦着身子,“回君上,确有此事。臣在谢灵毓脖子上的红绳里做了手脚,那里面足足掺了十根天蚕丝,天蚕母蛛如今就在臣手里,只要有它在,谢灵毓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司马昱轻笑了一声,“萧卿,起来吧。”
萧泗水暗暗舒了一口气,慢慢起身。
司马昱眼里有了几分好奇,“萧卿方才说的天蚕丝是何物?如何就能笃定谢灵毓奈何不了?”
萧泗水不敢隐瞒,解释道,“君上有所不知,天蚕丝的韧劲天下无双,水火不侵,只有武者的内息可以震断。那麻绳里足足掺了十根天蚕丝,就是庞尊这样的八品高手都无可奈何。”
司马昱歪头思索了片刻,“看样子,你们已经让庞陇试过?
萧泗水不敢隐瞒,“自是试过才这般笃定。”
司马昱,“这么说天下无人能解?”
萧泗水犹豫了片刻,“惟九品可破,当今世间除了安业寺的了渡方丈再寻不出第二人。”
“驾——!”
徐蒙达等人前脚刚闯出新阳城,后脚便有一群黑衣人牵着汗血战马在城外等候,见了徐蒙达立马上前作揖,“长留弟子见过徐师兄,齐寮主,我家寮主让我等在此守候,请诸位上马,长留弟子断后。”
徐蒙达也不跟他们客气,飞身跳上良驹,谢灵毓被他当成物件横挂在马背上。
墨舟见状上前拦马,“放下小郡公。”
徐蒙达眼大如牛,不屑拉紧缰绳,“哪里来的小东西?快快闪开,这小郎君是我家寮主救下的,你们可别想沾边。”
墨舟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不讲理,立即拔剑指向徐蒙达,“小郡公身上有伤,你如此粗鲁会让伤情加重。我等皆为谢家私卫,忠心护主乃天职,你怎可如此贪功?”
“嘿?”徐蒙达气势汹汹看着胸口的剑刃,顿时起了杀心,“真是活久见,你徐爷爷好久没看过这么上杆子找死的。”
“蒙达!”齐昭挑着木剑把玩,顺势打下墨舟的剑,笑着打圆场,“小孩子不懂事,再不抓紧时间你家寮主辛苦拖延的时间可就白费了。”
徐蒙达看了齐昭一眼,权衡过后,不再搭理墨舟,策马而去。
墨舟有伤在身,不得以示弱,“你方才没看见吗?他眼里根本没有小郡公。”
齐昭转身上马,叹了口气,“仙山寮这些人眼里除了顾妙音就没有任何人,你以后就知道了。走吧,顾妙音拖不了多久,庞陇很快就会追上来,小郡公并未完全脱险。”
言尽于此,齐昭策马而去。
墨舟回头看向墨荀,“荀师兄?”
“寮主,这些人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他们眼里根本没有小郡公。”墨黛也是一脸愤怒。
墨荀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小不忍则乱大谋,这群人不简单,我们跟着静观其变。”
*
距离新阳城一百里外的小溪边。
顾溪靠着一棵大树,单手抬臂,轻轻摩擦指尖的细小粉末。
冬风西来,空气中飘散着不易察觉的细小粉尘,顾溪细细打量过后抬头往新阳城的方向看去,看来,突袭奏效了。
“吁——”
只听见一声高昂嘹亮的马鸣,待他抬眸,徐蒙达已经策马奔至眼前。
“哟~阿溪,你快瞧瞧,我把谁带出来了?”说话间的功夫,徐蒙达转身下马,指着马背上的谢灵毓一脸得意。
顾溪淡淡扫了谢灵毓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阿音呢?”
徐蒙达指了指新阳城,“城里有个厉害的老头儿,费了些功夫,但她应该很快就会赶上来我们。”
说话间的功夫,四面八方马蹄声纷来沓至,顾溪与徐蒙达对视了一眼,默契地退至马背两侧。
“哈哈哈哈!顾妙音啊顾妙音,前脚还在床榻养伤,后脚就能起身戏耍堂堂八品高手,要不说还是五娘子有本事,远在京安却能一人掌控全局。”
一队玄衣列甲浩浩荡荡踏溪而来,为首的男子身形魁梧,面带白虎魈头,正是穆破军。他见溪边只有徐蒙达和顾溪两人,目光探究落在谢灵毓身上。
“这便是小郡公?瞧着似乎有些不好,来啊,去给小郡公探探脉。”
徐蒙达抬脚,踢飞溪边一颗石子对着那张白虎面具砸去,“你个老痞子,收起你那花花肠子,仙山寮的人你也敢抢,活得不耐烦了?”
穆破军轻易躲过石子,嘿嘿笑了两声,“徐蒙达,老子奉令行事,滚边去。”
齐昭与徐蒙达也不过前后脚程,两句话的功夫也赶到了小溪边。
他故作不知密令一事,横插一脚对着穆破军嘲讽道,“奉令?奉谁的令?你个老痞子当初三寮被伏,你可是溜得最快的。怎得我们把人救出来了,你又转头惦记上了?”
穆破军脸皮一向比城墙还厚,鬼扯道,“哪的话?我这不是看顾寮主又是雷劈又是鞭刑,伤得这么么重,还冒着被八品追杀的危险救小郡公于水火。咱们都是桃源境的人,本着同僚之义也应该来分担分担不是?”
徐蒙达听后瞪大牛眼,“呸!你这老兵痞也忒够厚颜无耻的!你们有本事去萧泗水手里抢啊,都抢你爷爷脸上还敢瞎扯同僚之义?”
墨字寮的弟子也紧随其后,将这三人的嘴仗看在眼里。
墨荀不动声色凑近墨舟,低声道,“小郡公还未脱险,这群人就开始内讧分赃,由此可见他们并不可信,我们静候时机,趁他们不备护小郡公周全。”
墨舟看着挂在马背上无人问津的谢灵毓,眼神冷到了极点。
顾溪环顾对面两方人马,一派从容的梳理着马背鬃毛,“仙山寮的事何时轮到外人操心了?穆寮主这是看不起谁?”
穆破军丝毫没有被揭露的尴尬,嘿嘿笑了两声,眼神顿然变得锋利,纵身跳起直逼谢灵毓。
齐昭懒懒轻哼一声,飞身祭剑,一声剑鸣划破长空。
眼看时机已到,静候多时的墨舟点足而起,缩地成寸,乘风而去。
三人出手快慢只差半息,谢灵毓闭着眼,微微能感觉到三股不同的罡风袭面而来,少年郎轻轻抖了抖眼睑,长睫呈欲飞之势,已经收敛的眸中还是难掩光影滟潋。
与此同时,长空突然响起一声惊雷,三道罡风之中混入了一股清冷香气携疾风之来,如彗星坠落之决绝,震碎三道罡风,将谢灵毓四周的气流搅动地翻天地覆。
“让本寮主瞧瞧,哪个不要命的竟敢趁我不在偷我的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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