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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蛇在侧长篇小说

南芜月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悬疑惊悚《玄蛇在侧》,是作者“南芜月”独家出品的,主要人物有刘芳芸白梦月,故事节奏紧凑非常耐读,小说简介如下:问号的眼神,还没接话,李珩的妈妈突然笑起来:“唉哟,原来是找汀月的呀。”说着转头看着我,“难道是男朋友?”“啊?他不……”“是的,男朋友。”我这边刚摆着手要解释,柳妄之那边却面不改色,直接风轻云淡的把这话给承认了。我猛地偏头,满眼惊讶地看向他,这人却还是那副清淡如常的神态,扯起大话来没有半点的脸红心跳。后娘被那句“男朋......

主角:刘芳芸白梦月   更新:2024-08-12 21: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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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刘芳芸白梦月的现代都市小说《玄蛇在侧长篇小说》,由网络作家“南芜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悬疑惊悚《玄蛇在侧》,是作者“南芜月”独家出品的,主要人物有刘芳芸白梦月,故事节奏紧凑非常耐读,小说简介如下:问号的眼神,还没接话,李珩的妈妈突然笑起来:“唉哟,原来是找汀月的呀。”说着转头看着我,“难道是男朋友?”“啊?他不……”“是的,男朋友。”我这边刚摆着手要解释,柳妄之那边却面不改色,直接风轻云淡的把这话给承认了。我猛地偏头,满眼惊讶地看向他,这人却还是那副清淡如常的神态,扯起大话来没有半点的脸红心跳。后娘被那句“男朋......

《玄蛇在侧长篇小说》精彩片段


介绍……?开玩笑吗,这让我介绍什么?

昨天这蛇一声不吭说走就走,白天的时候我还在想这人究竟上哪儿去了。

但我做梦也没想到,他会直接以正常现代人的模样,正大光明的提着酒上我家里来!

“你、你怎么来了?”我料不透他的想法,脑子里又懵又急,手忙脚乱地拨开面前的碗,起身从凳子上站起来。

柳妄之嘴角含着三分笑,淡淡吐出两个字:“想你。”

……有那么一瞬间,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他,所以他才故意跑来整我的。

我朝他递过去一个暗藏问号的眼神,还没接话,李珩的妈妈突然笑起来:“唉哟,原来是找汀月的呀。”说着转头看着我,“难道是男朋友?”

“啊?他不……”

“是的,男朋友。”

我这边刚摆着手要解释,柳妄之那边却面不改色,直接风轻云淡的把这话给承认了。

我猛地偏头,满眼惊讶地看向他,这人却还是那副清淡如常的神态,扯起大话来没有半点的脸红心跳。

后娘被那句“男朋友”呛得不轻,嘴巴张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我爸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从柳妄之进门以后一直满脸讶异,拿着酒杯的手捏紧又松开,手腕搁在桌上微不可察地轻抖。

白梦月坐在对面直愣愣地盯着柳妄之,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眼睛就没从他脸上离开过。

淡淡地粉霞晕在她颊边,直到听见柳妄之亲口承认他是我“男朋友”,顿时表情一僵,立马变了脸色。

“白汀月,我咋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交了个男朋友?”白梦月嘴角下压,冷眼注视着我。

后娘缓过了神,掐着腰一起向我逼问:“就是啊,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之前都没见你提过?”

本来就是一个不存在的关系,我哪里解释得清?总不能把柳妄之就是后山那条蛇的事实,就这样捅出去吧?

大家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着我,我憋了半天,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蓦地想起之前自己去过城里一段时间,于是硬着头皮笑道:“就……就之前去城里参加考试,碰巧认识的。”

那次其实是个美术竞赛,老师觉得我绘画有天赋,就派我代表学校去城里参赛。反正包吃包住,就在那边住了一个礼拜。

算起来也有大半年了,她们对这事儿应该没什么印象。

“哟,那就是你同学喽?”李珩妈妈简直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我僵着嘴角刚准备说话,柳妄之扫了她一眼,没什么情绪的说:“不,我是老师。”

“……”老什么师,我可攀不起他这样的老师!

李珩妈妈听完直笑,夸城里当老师有出息,条件怎么都比乡下村里好。然后又夸柳妄之长得帅,感叹老话果然说得没错,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白梦月颇为怀疑看着我,我全程僵硬的保持微笑。

我爸沉默了半天,听我们这头絮叨完,终于开口说话了:“来者是客,请坐吧。”

柳妄之轻转美目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把手上提着的桂花酒放在桌上,拉开凳子坐在了我旁边。

这下根本用不着我来介绍,后娘和李珩妈妈就像两个查户口的一样,对着柳妄之你一句我一言的发问,恨不得把人家祖坟在哪儿都一次问个清楚。

柳妄之本来就是那副寡淡的性子,除了一开始说了名字和住在城里以后,其余的基本就是挂着那三分笑意,用眼神告诉她们“不想回答”。

一来二去,后娘她们也识了趣儿,老老实实闭嘴了。

话题又被带着扯回了白梦月的亲事上,但白梦月却不如一开始那么高兴。

原本李珩各方面的条件,在村里年轻人里属于上乘那一类,但柳妄之出现后,无论是长相气质还是举止谈吐,亦或是其他方面,显然都要好过李珩太多太多。

他往这屋里一坐,我家还真就有种蓬荜生辉的错觉。

梦月那么好强,心里哪里肯服气。

我和柳妄之坐在一起,我低头吃饭,他靠在椅背上听后娘她们聊天说话。两个人也不交流,就跟不认识一样。

梦月耳朵在听着桌上的谈天,眼睛却一直在看着我们,李珩全程在给她盛汤添菜,算是照顾得无微不至。

当李珩把一块鱼肉放在她碗里时,她突然转身把下巴靠在李珩肩上,软声软语地说:“珩哥,这鱼我已经吃了很多了,还是留些给姐姐吧。”

说完又一脸抱歉的看着我,面带微笑。

“姐姐,真对不住啊,珩哥只顾着心疼我,不知道你喜欢吃鱼。要不剩下的你都端走吧,我不吃了。”

我的筷子正好伸出去,差点戳进那盘已经露出鱼骨的清蒸鲈鱼里,这下手臂一僵,强行把筷子移到旁边的青菜上,故作淡定道:“没事,鱼下次还有,你们感情好就好。”

我的窘迫被她看在眼里,她笑了笑,揽着李珩的胳膊凑到他耳边亲密的低语,全然一副甜蜜小两口的样儿。

我低着头用筷子戳饭,旁边那人动了下,低醇的嗓音忽然在我耳边响起:“喜欢吃鱼?”

“啊?”我倏然抬头,正好撞上他淡淡的视线,“还行吧,也不是特别喜欢。”

“嗯。”柳妄之没什么情绪的应了一声,忽然解开衬衣的袖扣,把袖子慢条斯理的卷到小臂,然后拿起他面前那双没动过的筷子夹了几只虾到碗里,一言不发地剥起来。

我戳筷子的动作慢慢停住了,视线不知不觉被他那双手给吸引。

柳妄之的皮肤很白,手指根根修长如玉,骨节分明却不突兀,指甲修剪的圆润干净,淡淡的粉里透出一点浅月牙,如同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我看得出神,直到他把剥好的虾仁全部赶到我碗里,才是不明所以地抬起脸,怔愣地望着他:“剥给我的?”

“嗯。”柳妄之扯了张纸巾擦手,随口淡道,“忌口?”

我摇了下头,笑道:“没有,不过敏,也不忌口。”

“那就吃。”柳妄之眸也没抬。

我夹了颗虾仁送进嘴里,察觉到柳妄之这坐了半天什么也没吃,连那双筷子也根本没动过,鬼使神差的问了句:“你喜欢吃什么?鱼还是虾,鸡还是鸭?”

柳妄之放下那张擦过手的纸,漫不经心地说:“都不喜欢。”

我撇了撇嘴,转开头小声嘟囔:“还挺挑食。”

柳妄之挑了下眉,没再接话。

“珩哥,你给我剥个虾呗,人家想吃。”白梦月看着我碗里那些柳妄之剥的虾,眼红地闹着李珩给她剥。

柳妄之挑起眼睫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抬手把面前那盘虾推过去一些,没什么语气的说:“汀月已经吃好了,她吃剩的,你拿去吧。”

这话跟梦月先前跟我说的那句意思差不多,不过却更直白一些,算是在原封不动的基础上又洒了点盐,然后再当面还给了梦月。

我差点噎住,再次怀疑这蛇的嘴巴十有八九是沾了毒。

梦月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虾也不吃了,闭上嘴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晚饭后我爸他们一起去送客,我默默把桌子收拾了,拿着碗布在厨房洗碗。

柳妄之抱着双臂靠在门边看着,难得主动开口聊天:“这么多人吃饭,怎么就你一个人洗碗。”

我挤了点洗洁精擦盘子,随口说:“小事而已,习惯了。”

柳妄之没再吭声,要不是戳在背上的视线烧得慌,我都以为身后已经没人了。

我被他盯得实在受不了,忍不住回头给了他一记眼刀:“大仙,你能不能高抬贵眼,去外面看下风景?”

柳妄之眉梢微挑,慢慢朝我走来:“你身材不错,腰细腿长,适合穿裙子。”

……这蛇又开始了,前一秒还一脸寡淡,后一秒思维突然又往这种奇怪的地方跑。

我刚想回头瞪他,他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胸膛贴着我的背,用手臂环住我的腰,另一只手贴着大腿一路往上,包着我的半边臀瓣不轻不重的一捏,咬着我发红的耳尖低语:“白汀月,今天我帮了你,你打算怎么谢我?”


我察觉到他贴过来,手臂还勾住了我的腰,用脚轻轻踢了他一下,皱着眉奋力挣扎起来。

“别闹,乖一点。”刘芳芸摁住我的手脚,把我扯到怀里,“累了就睡,今天不欺负你。”

……还知道自己平时是在欺负我呢,这蛇还算是有点良知。

我确实又累又困,见他只是抱着我安安静静的什么也不做,身子也跟着慢慢放松下来。

屋里的烛火跳跃着,我累却睡不着,想起不久前他和那纸人老太的对话,心里像是梗了块石头。

“刘芳芸。”我背对着他叫了他一声,听他“嗯”了一下,接着道,“等某天你腻了我之后,我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处理我?”

难道真的,会把我送给后山的那些东西吗?

之前他说过,让我做好一辈子跟着他还债的准备。

可他毕竟是个男人,也总会对我有失去新鲜感的那一天。

现在他可以看在这层关系上护着我,那到时候他失去兴致了,又会怎么做?

刘芳芸沉默了一会儿,薄唇凑到我后颈上亲了一下,低醇的嗓音有点懒:“害怕了?”

我的后背僵了一下,背对他不动声色的道:“虽然不知道你和后山的东西有什么牵扯,但你们已经说好了,不是么?”

还是当着我的面说的,说的时候不咸不淡,就像在讨论怎么处理不要的破布娃娃。

身后那人倒是没什么反应,搭在我腰身的手滑到我腿侧,鼻尖蹭着我的肩窝:“我也保不准将来的事会怎么样,但只要我想,我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决定。”

他说得没错,只要他想,缠着我,或是放了我,又或者把我送到那些东西手上,全在他一念之间。

我咬着唇不吭声,齿印发白快要透出血渍,身子却忽然被人掰着转过去,圈进一个散发着草木馨香的怀里。

刘芳芸抱着我,在我背上一下一下的轻拍,醇沉的嗓音落在耳畔,轻得出现了一刹那幻觉般的温柔,“放心吧,我不会把你给他们。”

“永远不会。”

我整个人一愣,嘴巴张了张却出不了声,宛若如鲠在喉。

他毕竟是蛇,不说男人的话有几分是真,蛇的保证又有几分可信?

又或者说,究竟能不能信?

“睡着了?”见我久久没动一下,刘芳芸把我拉开一点,垂眸望着我。

我咽了口苦涩的唾沫,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睛,滑到嘴边的话,带着些犹豫:“刘芳芸……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那些东西趁你不在开始打上了梦月的注意,我想请你帮帮忙,帮白家,还有村子,渡过这次的难关。”

“之后你想让白家归还欠你的东西也好,想让我一辈子跟着你还债也好,我都答应你。”

“且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刘芳芸的保证我不确定能有多久,但目前他还对我有兴趣,我就得抓住这个机会,让他发挥他的作用。

反正我生来就是个蛇伢女,躲不过也逃不掉,也从没想过自己还有别的未来。

那不如趁现在,想法子让他成为我的武器,以来平息这场被我带来的劫难。

刘芳芸静静看了我好一会儿,眼眸犹如一潭花落不惊的池水,他用指尖绕着我的发丝,漫不经心的说:“你爸给我喝毒酒,你倒是想得开,还想让我帮你护着白家。”

我抿了抿唇,挪动身子,朝他靠近了一点,睁着水润润的眼与对视:“我会让他跟你道歉的,所以,你肯不肯?”

小说《玄蛇在侧》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梦月。”我深深凝望着她的眼,话里意有所指,“白日不适合做梦,你还是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罢转身离开客厅,留她一个人在原地,拿桌上的盆栽撒气。

梦月对白汀月的一腔迷恋与执着,已经超乎了我的意料,不懂是该佩服白汀月这种不动声色就能令人神魂倾倒的本事,还是该怪凡人活该有颗装满世俗欲念的尘心。

我烦躁地抓了把头发,走到后院时,恰好在墙边看到我爸的背影。

他手里拿着根竹竿,正往墙上来回扫,墙头盘着的那些大大小小的蛇,全被他一棍子捅到墙外去了。

“爸。”我朝他走过去,顺便喊了他一声。

他转过身来,手持竹竿撑地,抬手擦了把汗:“还没找到梅婆婆?你看村里到处闹蛇,她再不回来,那条黑蛇怕是要灭了咱们村。”

我没心情听他胡说八道,也懒得跟他解释,干脆学着白汀月,把话题避重就轻:“爸,如果有个办法能让那蛇不报复白家,还能帮村里解决麻烦,你愿不愿意做?”

我爸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什么办法?”

我先是把花蛇的警告跟我爸说了一遍,又分析了村里可能发生的情况还有梅婆婆不在的风险,最后才委婉地把白汀月的要求告诉了他。

果然如我所料,我爸听完顿时拉下了脸,抄起竹竿就往我手臂上打了一下,怒骂道:“那蛇是成了精的东西,他的话你也敢信!还想让我去求他,简直做梦!”

我捂着被抽红的胳膊,抿着嘴望了我爸一眼,看他气得横眉竖目,心知他一定不会这么快就能接受。

算了,以他那脾气,这事还得慢慢劝,一下逼他太紧了反而容易闹崩。

我没跟他顶嘴,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从抽屉找了瓶红花油出来,用棉签沾着擦涂身上的伤。

安静的空间适合思绪乱跑,我嗅着药水的气味,忽然间想起了村里那个患有老年痴呆症的老头儿。

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上常年都是膏药和跌打酒的气味。但我想到他的时候,脑子里蹦出的竟然是他之前说的那些怪言。

但无论是他在老王头家说的话,还是后来路上遇到对我说的那些,听着好像都是些没头没尾的东西,可细想之下,似乎又不是空穴来风。

我总有种预感,这个老人或许真的知道些什么,而他所说的怪言,一定藏着什么事关蛇豁与后山那些东西的真相。

我扔了手里的棉签,起身就往外走。

事不宜迟,得去拜访一下那位古怪的老人。

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是有事相求,就不能空着手去。出门时我提了一篮子鸡蛋,跟村邻打听了老人的住处,就直接寻到了他家门外。

“咚咚咚”,抬手轻轻敲门,顺便把要问的话快速在脑海中整理一遍。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一位头发发白的老太太扶着门走出来,虚着昏花浑浊的眼睛打量了我几下,露出了诧异的神色:“是你,你来我家做什么?”

面前的老太太我见过,正是那位大爷的老伴儿。

虽然是同一个村的,但毕竟不熟,我礼貌地笑了笑,对老人家道:“您好,突然打扰很不好意思,但我有些重要的事情想要问老大爷,不知道您方便让我见见他么?”

老太太看了一眼我手里的鸡蛋,又抬头盯了我一阵,忽然长长叹了口气,说:“回去吧,今天见不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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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冰凉的薄唇欺了上来,呼吸却是炽热的,带着草木清冽的香气,混着淡淡桂花酒的味道。

男人微眯着眼,紧紧将我箍在怀里,溶了青山远水的眼波里漾着几分醉意,某一刻恍神间,似乎在他的眼底望见了一抹温柔绵长的浓情。

我仰着头被迫接受着他的吻,明明滴酒未沾,却被他口中桂花酒的余香勾出了些许醉意,整个人头晕目眩,浑身发软,隐约间仿佛也跟着逐渐微醺。

他握住我腰身的手慢慢开始游移,细碎的吻贴着脖颈曲线一路往下。

我被他压得动弹不得,无力地挣扎了几下,撑在他胸膛推拒的两只手突然被他拢在一起,顺势往上一拉,轻松反扣在头顶上。

“别动……”男人伏在我颈窝里低低地喘气,馨香滚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脖子上,烫得灼人,“都多久了,为什么现在才知道回来……”

莫名其妙的话语在我昏沉的脑袋里漂浮着,忽然身子一疼,所有呜咽刹那间都被他再次覆上的薄唇吞入腹中。

被树梢打碎的月光在林间摇晃起来,一夜荒唐惊雀,草木无眠……

……

再睁眼时,我已经躺在家里的床上,至于怎么回来的,倒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浑身酸痛得像是被碾碎又重组了一样,身下传来难以忽略的不适感,让我忍不住拧眉咧嘴,深深倒吸一口凉气。

嘶,也太疼了,这怎么弄的……?

对了,昨夜……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我强忍着痛撑着身子坐起来,两手慌张地拉开衣服一看。

只见白嫩细滑的肌肤上落满斑驳的红痕,光光只是瞅了一眼,就吓得我赶紧捂住衣领,心脏不安地突突直跳。

昨夜零碎的记忆慢慢涌出,男人散发草木清香的头发,漾着阑珊醉意的眼,含着桂花酒余香的唇,以及那把醇酒般的嗓音……

原来不是梦。

那这么说来,昨夜自己是被一条蛇变成的男人……

想到这我猛地打了个寒颤,双手下意识抱住胳膊,手腕突然触及衣服上的一片冰凉,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脖子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条红绳吊坠。

红绳编织得很精致,穿着一块漆黑光亮的片状物,摸上去触感光滑细腻,还透着丝缕清凉。

正打算仔细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突然就被门外传来的吵闹声拉去了注意力。

“呜……我不想活了!这要我以后怎么见人啊!呜呜……”

“女儿……我苦命的女儿啊!呜……我不管,今天就是天塌了,你们李家也得给我们梦月一个交代!”

客厅里,白梦月和她妈妈抱在一起嚎啕大哭,那个男孩儿和他的父母站在旁边,脸上表情各有各的难看。

“唉,这……”男方妈妈面露难色,弯下腰来去拉她们母女,“你们还是先起来吧,事关两个孩子,咱们再好好儿商量商量。”

“没什么好商量的!“男孩儿上前拦住他母亲,情绪愤慨地说,“妈,要不是白梦月约我出去说有要紧事告诉我,我也不会跟着她去后山,更不会发生这种事!“

他皱着眉看着地上梨花带雨的梦月,掩饰不住眼里的厌恶,“我就直说了吧,我喜欢的一直是白汀月,哪怕你们逼我,我也绝不答应娶白梦月!”

说完他也不给大家缓和的机会,直接扭头就往门外走。

什么情况……?

平时我总看到梦月跟在李珩身后,还以为他俩是一对儿呢。李珩和我虽是同班同学,但我从没想过他竟然会……喜欢我?

我被这对话小小震惊了一下,见李珩往这头路过,赶紧躲到墙后。

“呜……李珩!你别走啊李珩……!”梦月哭喊着去拉李珩的裤腿,结果伸出去的手拽了个空,人趴在地上,哭得眼泪鼻涕满面。

“够了!”我爸坐在椅子上,拳头用力捶了一下桌面,“看看你这个样子,还嫌丢人丢得不够彻底吗!”

“爸爸!这都要怪白汀月!呜,要不是她……”

“你给我住嘴!要不是你姐姐,你现在早就没命了!”

李珩怎么样与我无关,眼看我爸和梦月吵了起来,为了不让事情闹得更难看,我赶紧整理了一下衣领,从转角走出客厅。

“爸,我没事。”

听到我的声音,所有人齐刷刷地看了过来,脸上表情变了又变,就像是白天见鬼了一样。

“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去……去……”后娘惊得睁圆了眼,说话时声音都有些发抖,她张开藕臂护着白梦月,生怕我会把她怎么样。

“汀月!”我爸腾地一下站起来,大步走到我面前,想伸手碰我被我躲了一步,脸上神色一愣,继而恢复了激动,“汀月啊,你回来就好,人平安就好啊……”

没有人问我昨晚发生了什么,我也努力忽略身上的不适感,僵硬地扯着嘴角,对那一切缄口不言。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惊叫,接着有人在村道上敲着盆,边跑边喊:“来人啊!救命啊!老王头被蛇给吃了!”

一听到“蛇”这个字眼,我心里“咯噔”一下,条件反射地紧张起来。

老王头就住在我家隔壁,既然梦月的事今天解决不了,我爸就提议暂时把事情放下,先一起过去隔壁看看。

刚一进王家院门,就看到他家院子里围满了村民,老王头的老婆瘫坐在地上,朝着后院的瓜棚哭得撕心裂肺。

我顺眼望过去,远远看见瓜棚下躺着一个中年男人,浑身衣服破烂不堪,尸体血肉模糊,看不清五官的脸已经开始腐败溃烂。

无数条活蛇从棚子上倒挂下来,歪歪扭扭地爬满了他身上,从他凹陷的肚子钻进去,又从张开的嘴巴里游出来。

而老王头像是一只漏气的皮球一样,双眼惊恐的睁着,四肢承大字张开,发福的身体像是被抽了骨头一样油腻塌软。

“呕——”

后娘和白梦月看完就在旁边吐起来,我胃里翻江倒海很是难受,但看着王婶儿哭得那么惨,就硬忍着没干呕。

“真是受不了。”梦月拍着胸口压惊,皱着眉一脸厌恶,“这姓王的,活着的时候三天两头翻墙来咱家浴室偷窥,现在死了还要继续恶心我们,真是够晦气的……”

“可不是嘛,亏心事做多了,就是没什么好下场。”后娘分了张纸巾给梦月,自己则捂住口鼻,不敢再往那边看。

我瞧着周围还有其他人,这种话被别人听见可不太好,赶紧抿了抿唇,悄声对她们说:“还有旁人在呢,你们不舒服不如先回去吧。”

我已经很小声了,不知道是谁先看到了我,突然指着我张口就骂:“你这个蛇伢女到这里来干什么?凡是有你在的地方,就净出些邪门事儿!”

“呀!她怎么来了,这些蛇不会也是她引来的吧?”

“谁知道呢,昨天她家里才出了事,今天就到了隔壁老王头家。说不准这些蛇本来是找她的,没想到走错了门,连累了人家老王头。”

平日最爱嚼舌根的刘大姑也在,她可不会放过这种热闹场面,见状便站出来,提高音量吆喝道:“哎哟都快别说了,白家那丫头是你们能议论的吗?当心她一个不高兴,回头就让这些蛇也来咬死你们啊……”

大伙儿一听,反而更来劲儿了,七嘴八舌的议论在嘈攘的小院里响起,有人说得激动了,还往地上啐口唾沫。

从小到大这样的事情经历了不少,明明事情与我无关,却总有人会赖到我这个“蛇伢女”头上。

后娘和梦月早就避开了我,父亲瞥了我一眼,假装转过头去咳嗽。

我看了一眼旁边装盲的家人,脚步开始一点点往后挪动,想要和以前一样,默不作声地退出这道门外。

还没走两步,忽然有人在我后背拍了一下,接着一个苍老洪亮的声音,跟着在我身后响起。

“都吃饱了撑的吗,一个个没事干都围这儿来看死人?“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转身回过头去,就见一位身着藏蓝布衫的独眼老妇,杵着拐杖慢慢走进院子。

“婆婆,您来了。”我礼貌的打了招呼,走上前搀扶着老妇。

老妇一眼盲瞎,一眼浑浊,枯槁的手在我小臂上拍了拍,低声对我说:“汀月别怕,跟我一起过去。”

我对蛇还心有余悸,本来不想掺和这事儿,但婆婆已经开了口,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应道:“好,那我扶您。”

村邻们看见老妇来了,纷纷主动给她让道儿。

老头王的儿子拨开人群跑过来,对着老妇就是一跪:“梅婆婆您可总算来了,求您快去看看我爸,他……他被蛇给吃空了!”

梅婆婆皱起苍老的眉,浑浊的独眼往挂满蛇的地方看去,对他道:“别急,先跟我说说老王头死之前,你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个头稍大的蛇缩了缩蛇身,懒懒倒退着避开,几条小蛇扭动着身子滑下屋檐,被我用竹竿子挑起来,用力甩到一旁。

清除了一边屋子的蛇,我撑开提前用雄黄酒泡过的伞遮住头顶后背,谨慎地踏进屋檐下。

每间平房的大门都在外面上了锁,连窗户也用木板给钉上,所有能出入屋子的地方几乎被封死了,只在门的一侧留了个活动窗口,用来给里面关着的人送饭。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太热,让那个送饭的人着急回家,这道扣在活动窗上的锁竟然只是挂着,锁头意外的忘了合上。

本来还在为怎么窥探屋里的情况发愁,这下正好合了我的意。

我把耳朵贴在门上静静听了一会儿,发现里面安静得没有任何声音,便伸出冰凉的手,小心翼翼地解开了挂在上面的小锁。

把锁握在手里的时候,我已经紧张得手心冒汗,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抬手触上活动窗的木板,稍微往外拉开一条缝,然后另一只手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打开系统自带的手电筒,对着那条缝往门里照。

屋里漆黑一片,潮湿的腥臭味儿瞬间从打开的缝隙里挤出来,我强忍着不适就着光源看进屋子里,等终于瞧清里面的情况,顿时一把捂住张大的嘴,以免自己控制不住地惊叫出声!

脏乱的平房内没有任何家具,只在地上铺了层枯黄的稻草。那些被关在里面的人全都趴在草上,手脚并拢紧贴身侧,嘴里舌头吐一下缩一下,全然像条蛇一样在地上蠕动。

他们不说话,也不出声,对透进屋里的光源有着莫名的恐惧。

但更令我惊诧的不仅仅只是这些,因为我发现那些人除了行为像条蛇以外,浑身皮肤呈灰青色,皮表布满淡紫色的筋纹,薄薄的皮肤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游走,乍看形状,隐约像是条细小的活蛇……

我被眼前所见的画面震惊得难以言喻,也不知道地上趴着的那些人究竟是死是活。

但活人的皮肤怎么会是那种灰青色?如果他们身体里游走的那些东西真的是蛇,那这些小蛇又是怎么进去的?

电筒的光亮逐一扫过那些可怜人的脸,他们惊慌地躲避着光线,在屋子的角落里缩成一堆,嘴里像是蛇吐信子一样,发出焦躁不安的“嘶嘶”声。

这些人里大多都是熟悉面孔,有的甚至是一家人都一起被关在这儿。

他们本该过着普通安稳的日子,如今却因为这场劫难,被迫终止了自己正常的人生。

而我绞尽脑汁也没想出能解决这种状况的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这间暗不见光的屋子里受着这样的难。

忽然间,电筒的光亮被遮住了,一只手撑在半开的活动木板上,虚弱的声音从缝隙里传来。

“救命……放我出去……我还不想死……”

我愣了下,反应过来这只手是活的,里面还有活人!心里一阵激动,猛地把那扇木板拉开!

“你、你别怕!我会想法子……”

随着拉开木板的手僵在原处,语无伦次的话瞬间卡在了嗓子里,我紧盯着窗口的眼睛瞳孔一震,黝黑的瞳仁开始一点点紧缩。

活动窗口里的那张脸,惨白的纸面为皮,双颊晕开两团艳俗的红色,“她”咧开描得殷红的嘴,发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想救他们啊?可是,你要怎么救呢?”


我侧目望了那只黑狗一眼,它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但是毛发黏糊糊的,鼻头和嘴边明显还残留着血迹,显然确实是经历了一场恶斗。

而刘家女婿刚才说,这狗一开始明显是处于劣势,至于后面为什么突然能把老王头咬成那样,自己身上还没有一点伤,倒是成了个迷。

我靠在门边左思右想半天,脑子里冒出个苗头来——这事儿……会不会是刘芳芸出手了?

但细想之下又觉得不对劲儿,毕竟那蛇寡淡得很,对什么事都不太关心,又怎么会主动来管这出闲事儿?

我把手摁在心口上,感受着那片蛇鳞的冰凉,想起着刘芳芸昨夜走后就没回来过,也不知道这人,现在又在哪里……

梅婆婆被刘家小儿子请回家中,大概是昨夜担忧着刘、王两家的情况所以没怎么休息好,婆婆的面色有些差,走路也要比往常慢上许多。

我扶着梅婆婆去查看摆在老枣树下的那两具尸首,顺便把昨晚上刘大姑和老王头的情况各自简单说了一遍。

至于中间关于刘芳芸的那段,自然是悄悄略掉了。

梅婆婆听闻尸体是天亮后自己躺这儿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然后拄着拐杖站在老枣树下,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这两具已经难看到已经辨不出面目的“东西”。

“唉,造孽啊。”婆婆摇着头,重重叹了口气,“我就说怎么善后周到的尸体,好端端的还能再次生事,原来竟是成了蛇彘。”

“蛇彘?”我从没听过这个词,但瞧着地上的那俩“东西”,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嗯。”梅婆婆用拐杖拨了一下刘大姑的尸囊,便见几条刚孵化的小蛇扭动着身子爬了出来。

刘家人不敢离太近,瞧见有蛇还是吓得往后蹦了一步,我站在婆婆身边缩了缩脚,就看到婆婆直接举起拐杖,干脆利落地把那几条小蛇打死了。

梅婆婆收了拐杖,稍显沉重地说到:“蛇彘,就是被妖蛇选中用于产卵的目标。蛇是卵胎生,母蛇怀在肚里的是蛋,成型后蛇蛋直接排除体内,幼蛇方可直接破壳。”

说到这,她脸色变了变,“那些蛇把老王头二人啃噬一空,为的不仅是给母蛇提供生产的养分,也为了寻个地方给幼蛇们作为成长的温床。而蛇彘的形成条件比较特殊,必须得是两具一男一女的新鲜尸首,并且,两人生前还得有过关系。”

刘家女儿皱着眉搓了搓胳膊,掩饰不住脸上那片明显的尴尬。

我大吃一惊,不仅因为这话的意思,暗藏了老王头和刘大姑背地里有一腿的秘密,实则更让我惊讶的,是关于蛇彘的解释。

我不可思议地看向婆婆,微张着嘴道:“您的意思是,这两具尸体之所以会动,并不是他们诈尸了,而是因为那些刚孵化的小蛇作祟?”

难怪刘家女婿说,昨晚老王头的尸体跑到他家时全身都是蛇,甚至整个人就如同被蛇撑起来似的。

简直疯了吧,这些东西竟然把活人当做存卵工具,甚至死透以后还得用他们的尸体来给幼蛇作为温床?

那股恶心的感觉又在胃里翻腾,刘家女儿率先扛不住,借机一个人跑去厕所吐去了。

“怪我大意,这些幼蛇非普通蛇蛋所孵,所以之前处理尸体后并未能及时发现。”梅婆婆有些惭愧,顿了顿,又说,“但蛇彘里孵化的幼蛇邪性大,且不易控制,若想解决这两具尸体,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我的眼皮突突跳了一下,刚抬起头,就见婆婆目光幽深的看着我,说:“汀月,昨晚刘大姑去你家时,那位……可是在你家里?”

那位?那位是哪位?

转念一想,婆婆说的……莫非是刘芳芸?

“您怎么知道的……”我怔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又连忙改口,“不是的!我是说……”

“好了,先不谈这个。”梅婆婆打断了我的话,“这事儿等回头有空了,我再慢慢的问你。现在得抓紧时间处理这两具蛇彘,其他的往后再说。”

“……好。”

我一直都不想让婆婆知道我被那条蛇缠上,就是不愿拉婆婆同我一起下水。如今道婆婆知晓了此事,也不知道她老人家会怎样怪我。

再回神时,见梅婆婆交代了刘家小儿子几句,然后那孩子捧着个洗菜用的大盆,扭头又出门去了。

婆婆问刘家女儿要了桶米酒,和我略微冲洗了一下尸体上的污秽,然后又让她弄点白糯米去锅里蒸熟备用,才是吩咐刘家女婿去通知王家的人,一会儿准备过来收尸。

过了半晌,刘家小儿子回来了,手里捧着的洗菜盆沉甸甸的,装满了向各家各户讨来的百家大米。

百家米聚集百家烟火气,泡出来的淘米水也是上乘的驱邪净秽的好东西。

梅婆婆把这淘米水煮开,融了张黑狗血画的朱砂符进去,然后让我和刘家小儿子一起拿着盆,把淘米水泼向地上的尸体。

尸体接触到这盆滚水,顿时从表面退下一层黑色浊液,剩余在蛇彘里的幼蛇被冲出了尸壳,也一道泡在这水里死了个干净。

最后婆婆让刘家女儿拿蒸熟的糯米过来,用红纸包着塞进尸体的肚子里。糯米镇尸,红纸定煞,哪怕这东西成了精,也难以再翻过身。

收尾完毕,尸体交还给他们各自的亲人,叮嘱简单入殓以后,必须马上拉去火化。

刘、王两家一边哭一边道谢,等他们领走了尸首,事情也算就此暂告一段落。

只是不知道,后山那些东西知道蛇彘被破以后,会不会再次挑选目标下手。

而它们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行为,是为了报复我蛇珠一事失约,还是单纯的只为繁衍后代?

我又该怎么做,才能制止它们继续在村里造孽?

一切如同一团浓雾,遮在后山葱郁的林子里,阴森诡谲,如何也看不清。

今天这一遭下来,不知不觉又过了晌午。我无精打采地跟婆婆道了别,强撑着困意慢慢走回家。

刚一进院门,就看到我爸和后娘跟火烧到眉毛了似的,一左一右在家门口来回踱步。

一见推门的是我,两人眼里闪过小小的失望,然后我爸大步迎上前,神色焦急的说:“汀月啊,你看到梦月了吗?她昨晚一宿都没回来,我和你妈都要急坏了!”

啥,白梦月没回家?

昨天我碰见她出去的时候还是大中午,她一个人能上哪儿去啊,竟然一天一夜都没回来?


“你们的事我不想管。”白汀月的眼神带着压迫感,“但动她,现在还不行。”

我怔了怔,忽然从白汀月怀里抬起头看着他,所有汹涌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纸人老太有些为难,“毕竟是我家主人看上她在先……”

“是么,你确定?”树梢漏下的细碎月光晃过他的脸,照得那双桃花潭忽明忽暗,寒霜满溢。

纸人老太瑟缩着退了一步,突然低头噤了声。

白汀月的手搭在我后颈上,微凉的掌心贴着皮肤,与我相触的视线没什么情绪:“白汀月跟了我,想动她,起码得等我腻了之后。”

“至于现在。”他微微垂眸,目光往树底一斜,眼神如寒刃锋利,“奉劝你们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以免自讨苦吃。”

我不可思议的睁大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突然觉得这一刻的白汀月,竟然陌生得可怕。

虽然之前一直清楚这条蛇的本性,也知道自己对他来说不过是还债的祭品,甚至也想过如果哪天他能腻了我,或许就不会再缠着我。

但这种想法被没什么温度的说出来,难免还是诧异了一番。

不过这种诧异只存在了片刻,就被心知肚明的心绪打散,我清楚自己的立场,自然选择不去钻这个牛角尖。

纸衣老太应该是畏惧白汀月的,见他都这样说了,也不敢有什么意见,更不可能有那个胆量,直接从他手上抢人。

她再有不甘,还是弓着身子鞠了个躬,妥协道:“好吧,希望您说到做到,不会让我们等太久。”

话音落下,一道烟气从纸人老太身上飘出来,而后那纸扎的东西“啪嗒”一声,倒在地上不动了。

我伸着脖子去瞅那地上的纸人,看它身上的白纸都已经破破烂烂,活像个被随意遗弃的废品。

“别看了,已经走了。”白汀月没什么情绪的说完这句话,直接单手托着我的臀,把我抱了起来。

这树上太高了,他这突然一下站起来,我吓得条件反射地惊叫一声,一下又圈住了他的脖子。

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移开目光,保持着单手娃娃抱的姿势,寡淡道:“闭眼。”

我猜想他许是要从树上跳下去,嘴上不说话,还是紧了紧搂他脖子的胳膊,乖乖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预想的下坠感并没出现,反而有一种忽然往上飘起来的轻盈感。

微凉的风从耳畔呼呼吹过,树叶的气味更清晰了。

我的头发被风吹得满天飞舞,和白汀月的长发缠到一起,他发丝上的草木香气淡淡地吹到我脸上,说不出的心旷神怡。

我实在憋不住,偷偷睁开了眼,视线豁然开朗起来,头顶是广阔无垠的澄澈星河,脚底是葱郁延绵的野林树梢。

我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被他抱着飞在天上,在向着后山的更深处御风而行!

白汀月淡然不语,一路抱着我掠过深山丛林,越过湍急的河流,正当我疑惑着他要把我带到哪儿去的时候,他衣袂一拂,向着地面徐徐下落。

“到了。”白汀月长身玉立,麟纹黑衫衣袂轻盈。

我从他肩膀上抬起身,转过头看向身后那方石洞,一脸的迷茫:“这是哪儿?”

白汀月保持着单手抱着我的动作,迈开长腿往里走,薄唇里漫不经心的吐出句话:“我住的地方。”

这里不是当初我爸送我去的那个蛇洞,甚至已经远离了村子后山,是个从没被人涉足过的地方。

玄蛇在侧这书写得真是超精彩超喜欢,作者南芜月把人物、场景写活了,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小说主人公是佚名,《玄蛇在侧》这本玄蛇在侧灵异、悬疑恋爱、佚名灵异、悬疑恋爱、 的标签为灵异、悬疑恋爱、并且是灵异、悬疑恋爱、类型连载中,最新章节第175章:当年心门(结局),写了483258字!

书友评价

看得好压抑啊!尤其男主对白汀月的情感,十分纠结。对于玄幻小说中转世这个题材,始终有点说不出的别扭。转世为人后,什么其实都重来了,和前世老觉得是两个个体。很想这部小说大胆摒弃转世套路,让男主真正重爱一回。

意犹未尽,第一次觉得故事太短,还没看够

好看好看,就是太短了,感觉还没看够,可以多延伸延伸的呀!

热门章节

第164章:紧闭心房

第165章:暂得落脚

第166章:意外之外

第167章:腐朽妖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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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试读


请那位隐居后山的蛇君下山,来帮我们渡过此次危难。

现在梅婆婆下落不明,不一定指望得上了,但如果能有柳妄之的帮忙,说不定那些关在村尾荒屋里人都还有救,甚至连整个村子,都能免去走向灭亡的结局。

可他毕竟是妖,与后山上的东西本为同类,按立场来说,他没理由平白无故就愿意主动出手,亦或站在我们这边。

而且这么多天也不见他来白家找我,显然还在等当初与我说好的约定,在等我爸主动向他妥协。

只是眼下情况紧急,我等不了了,就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拉着红绳把蛇鳞拽出来,然后虔诚的闭上眼,一遍一遍地唤着他的名字。

四野无风,日光泛黄。

这次蛇鳞像是失效了,无论我怎么召请,都一样毫无回应。

唉……看来那条蛇是铁了心要我爸求他,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耳边的哭声骤然停了,我睁眼一看,梦月已经哭得昏了过去。我和我爸一起把她送回屋里,给她盖上被子,父女俩才慢慢走回客厅。

天色暗下来,聒噪的夏蝉也不叫了,家里安静得有点可怕。

我麻木地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茶几上后娘还没喝完的半杯茶,闷声对一旁的父亲说:“老村长是你叫来的吧,后娘出了事,你就这样把她送走了?”

我爸一直沉默地撑着头,把脸埋在手掌里,听到我说话,粗糙的手掌搓了把脸,声音沙哑疲惫:“我实在没办法啊,她和你一样不听劝,非要出去菜园挖点蔬菜,回来以后就被那些蛇堵在门外疯咬,我也救不了她。”

“再说这要是把她留在在家里,万一伤到你和梦月,我又该怎么办?”

“可你明明有办法的!”我胸口微微起伏着,两眼通红的看着他,“白汉生,那可是为你生儿育女、陪了你十几年的女人,就算不为了村里其他人考虑,难道连她你也不管吗?”

我爸低着头,两手抱着后脑勺,肩膀随着情绪的翻涌不停地抖动,内心的煎熬与挣扎表露无遗。

缄默了半晌,他忽然抬头看向我,眼里噙着刺目的心痛,决然道:“如果你说的办法,是非要去求那条蛇,那我……管不了。”

我睁着泛红的眼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我爸,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塌了,如高楼倾倒,崩裂得彻底。

发酸的鼻子带来窒息的感觉,我猛地站起身,刚迈出脚步就被我爸叫住了。

“你还想去哪儿?”他跟着我站起来,低呵道,“给我坐下,只有老实待在白家,我们才能躲过这一劫。”

我抬手擦了把眼泪,背对着他,轻轻冷笑一声:“你放心,那些东西伤不了我。梦月我会照看,而您自己,恕我今后也同样管不了。”

白家的屋舍即便能庇护我们不受伤害,但我们坐吃山空就总有不得不出去的一天。

到时候又该怎么办,他或许从没想过。

突然空闲下来,绝望与无助在心底排山倒海,我长长舒了口气,推开了梦月的房门。

梦月已经醒了,她抱着膝盖缩在角落,看上去好像不哭也不闹,但靠近了,就看到豆大的眼泪从她通红的眼眶里,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掉。

“要喝水么?”我不会安慰人,只能坐在她床边,试着与她聊聊天。

梦月摇了摇头,鼻翼耸动着,极力遏制想哭出声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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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玄蛇在侧》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大抵已经猜到我还会这样问他,白汀月没什么反应。

他一个翻身侧躺到旁边,单手支着额角,眼里已经恢复了那股子寡淡:“白汀月,这件事我已经说过了,不想重复第二遍。”

“可是那些蛇,还有那天晚上以后村里才开始发生蛇祸……这些你要怎么解释?”我不甘地追问。

“你就这么希望是我?”他一瞬不眨地望着我,光影落在他白玉无瑕的脸上,明明暗暗,“如果真是我,你打算怎么办?”

我被这话梗得一阵语塞,想了想,默默咬牙直视着他说:“如果真的是你……你不让林秀村好过,那我也不会让你舒心。”

“啧,不仅恩将仇报,还敢威胁我?”白汀月看了我两眼,平躺下来曲着条长腿,抬手捏了捏眉心,“白汀月,你就没发现那夜因为我的出现,你才没被那顶蛇轿抬走?”

“什么……?”我愣了下,猛地撑起身子望着他。

“说得不够清楚么?”白汀月偏头看向我,淡然直叙,“那天我醉酒路过,顺便救了你一命。明白了?”

短短一句话,信息量实在有点大。

白汀月说得漫不经心,却瞬间把我砸懵了。

他不就是我梦里那条蛇吗,但后山蛇群驮来的诡异花轿……却不是他派来的?

那这样说来,我和这条醉蛇岂不是阴差阳错又歪打正着,才在偶然的机遇下撞上?以至于欠了他个人情债,所以才会被他缠上?

我整个人怔住了,混乱的大脑在嗡嗡的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蛇珠,和蛇群,还有老王头跟刘大姑……”

“不是我。”白汀月十分随意的把手搭到我腰上,指腹隔着衣服轻轻地摩挲,“白家确实欠了我些东西,但我既选择救你,又何必拿你周围的人泄愤。”

“念在你初犯,我不与你计较,还可以告诉你,这一切另有东西作祟。”他说着身子贴过来,微垂着长睫望着我,眼里没什么情绪,手却顺着腰线开始不安分地往下滑,“不过现在,我觉得咱们可以先谈点别的。”

他说话时鼻尖蹭过我的耳廓,忽然张嘴衔住耳垂,暧昧不明地咬了一下。

“你说呢,嗯?”

……这蛇顶着张清心寡欲的脸,勾起人的时候竟也面不改色。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实在太过嚣张,我话到嘴边又猝不及防地憋了回去,忍不住掀起眼皮瞪了他一眼,偏头避开他的目光,脸颊和耳根在黑暗中不争气的红成一片。

白汀月难得低声笑了下,随后一个翻身覆上来,结实的胸膛紧贴着我,含着草木香气的唇湿润地吻了过来……

不过多时,屋外起风了。

一声凄厉的猫叫骤然划破了夜的宁静,窗外淅淅索索的声音伴随着拖沓沉重的脚步越发靠近,房间落了帘子的玻璃窗上,慢慢映出一道模糊的人影。

恍惚之中,我无意瞥见了那道影子,神色顿时一惊,指甲一不小心用力挠在白汀月线条匀称的背上。

“柳……唔?!”

白汀月不动声色地停下动作,在我惊叫前一把捂住了我的嘴,他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竖在唇前,望着我轻轻摇了摇头。

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睁大眼睛一动不动,十分配合的安静下来。

窗外的人影晃了一下,本该是嘴的地方像蛇一样吐出分叉的信子,紧接着,一个怪异得如同锯子割木的声音,紧挨着窗边阴森幽怨地响起。

“白汀月……白……汀月……”

“时候到了……来……跟我来……”

不寒而栗的恐惧一点点浮在我的瞳孔里,浑身汗毛瞬间根根竖了起来。

屋外站着的那个哪里是人,分明就是死后被我用香灰封了窍的刘大姑!

梅婆婆说了,那两具消失的尸体今夜定会自己寻回来,但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东西不去王家也不去刘家,竟是跑到这儿来找我!

刘大姑一声声的在窗外叫着我的名字,我发凉的手还搭在白汀月身上,控制不住微微地抖。

白汀月仍然覆在我身上,保持原来的姿势把我搂在怀里,察觉到我在微微发抖,便用被子把我裹起来,低头在我眼睛上亲了一下:“别怕,我在这它进不来。你就老实待在屋里,天亮前不要踏出白家大门。”

过了半晌,刘大姑突然噤了声,嘴里嘶嘶吐着那根“蛇信子”,僵硬缓慢地转动身子,一步一摇地离开了窗边。

这一闹显然没了兴致,白汀月冷着脸撤出去,安静地站在床边整理好衣服,然后什么也没说,就化作一道烟雾消失了。

这番惊吓着实把我吓得不轻,那未尽的风月之事也早就被抛到了脑后,心脏还揣着余悸不安的跳动着,像是悬在半空怎么也落不下来。

我根本不敢想象,如果今晚白汀月不在这儿,我会怎么样?哪怕枕下还压着那瓶黑狗血,我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能确保自己万无一失。

翻身时触碰到身旁残留的一点温度,心绪更是复杂几分,我把脖子上挂着的蛇鳞紧紧攥在手里,睁着眼望着窗外,硬是捱了一夜。

天光大亮时,夜里萧条的风早就停了。

我迫不及待地起了床,随便洗漱收拾一下,拉开家门直奔刘大姑家。

刘家的屋子还亮着昨夜的灯,老远就听到那只黑狗在后院里吠叫。

顾不得敲门,我推开篱笆径直走向院内,恰好碰见刘家小儿子从低着头屋里出来,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样,像是着急着出门。

我拦在他面前叫了他一声,少年抬起头来,顿时露出了点喜色:“白姐姐你来得正好,我妈她回来了,我正赶着去请梅婆婆过来。”

“回、回来了?”这话说得怪诡异的,但我转念一想,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速去找婆婆,自己则打起精神,顺着院子绕到刘家后门。

刘家的女儿和女婿远远站在门内,那只黑狗守在门边朝着后院不停吠叫,我抬眼望去,便见外面那棵老枣树下,整整齐齐横着两具腐尸。

左边那个蓬头垢面、肤色蜡黄干枯的是刘大姑,右边那个被咬得头都掉了的,看样子应该是老王头。

“这俩东西什么时候在这儿的?”我折回屋内,向刘家女儿询问情况。

刘大姑的女儿说:“昨、昨晚上我们刚睡下不久,就听见这黑狗发了疯似的一直叫,我老公连忙下去查看,就见到那、那具男尸浑身爬满蛇,直挺挺地站在我家门外!”

“别提了,简直太吓人了。”刘大姑的女婿接过了话茬儿,“你是不知道,他当时眼睛嘴巴里全是蛇,整个人就像是被蛇撑起来似的,吓得我门也没关直接就跑回了楼上。”

我望着老王头那浑身没有一块好肉的尸体,忍不住一阵恶寒:“那后来呢?”

“后来我听动静,那东西应该是进屋了,这黑狗也不知道遭了什么罪,嗷嗷惨叫。”

“我和我老婆急啊,可是又不敢下去看是什么情况。再后来没过多久,我听到楼下王老伯在痛苦嘶嚎,这黑狗的叫声突然变得有了底气,接着就是一顿撕咬和惨叫,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才消停。”

“等今早我们再下来看的时候,就看到王老伯的尸体倒在门外,头被这黑狗咬掉了,我丈母娘的尸体就躺在他边儿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刘大姑的尸体昨晚是跑到了我那儿,老王头的尸体却在刘家。

这俩东西已经不是普通诈尸那么好对付,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不仅把他们一并收拾了,还弄到这儿老老实实躺着的?


刘芳芸沉吟片刻,指尖捏着我的耳垂,淡道:“道歉也得看诚意,除非三拜九叩,在后山蛇洞焚香三天,我可以答应你,考虑一下。”

本来白家就欠了他,再按我爸后来的行为来看,其实这要求也不算特别过分。

就是不知道,我爸那边肯不肯了。

现在他还在气头上,也担心柳妄震怒之下报复他,我得回去好好劝一劝,说不定他能放下嫌隙。

“白汀月。”刘芳芸突然叫了我的名字,深邃的目光落在我脸上,“白家,值得你这样做么?”

我怔了怔,有些恍惚:“不知道。”顿了一下,又说,“但起码这样,我能觉得自己是有根的。”

人活着总得有什么念想,有根,有牵挂,才有活下去的意义。

刘芳芸没再说话,静静抱着我,直到我睡过去。

第二天他把我送回了村子,在后山的出口放我下来,依旧什么也没说,化做一道白烟就走了。

我回家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家里人各自在为自己日常生活中的杂事忙碌着,没人发现我一整晚都不在家。

吃完午饭我又去找了一趟梅婆婆,可惜婆婆依旧没回来,问了她的几个邻居,也都说已经好几天没看见她。

我失望而归,回去的路上竟然发现村子里莫名多了好多的蛇,有的挂在树上,有的盘在别人家的屋顶,有的更是直接无视行人,从村道中间堂而皇之的游过。

“要死哦,哪里又来这么多蛇!”

“就是啊,还是当心点吧,说不定村里又要出事了。”

“嘘,是那个蛇伢女,快走快走。”

路过的两位妇人小心的避开蛇,看我迎面走来,赶紧相互拉扯着,跟避开这些蛇一样避着我,匆匆往家里跑。

我皱着眉继续往前走,忽然一条手腕粗的花蛇从树上倒挂下来,猝不及防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吓得猛地往后避开,却见那蛇吐着蛇信,开口说了人话:“蛇伢女,你有人庇护,能躲得过这一劫,可他们却躲不过。劝你别再多管闲事,跟那老太婆一起跑吧。”

这条蛇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仔细回想了一下,突然记起它不就是当初衔着蛇珠,跑到我家下聘的那条花蛇么!

看那蛇攀上树梢似乎要走,我顾不得害怕,鼓起勇气大声叫住了它:“你先别走!告诉我是谁让你来的,你们究竟在蓄谋着什么事情,究竟还要害多少人才肯罢休?”

花蛇缠在树梢上,锐利的竖瞳盯着我,似乎在冷笑:“早着呢,一切才刚开始。村子里的人都逃不掉,你不走,那就等着看吧。”

花蛇蜿蜒蛇身,灵活地爬上屋檐游走了,留我一个人在原地惊惶无措。

我路上一直在想这条蛇的警告,尤其是那句跟着婆婆一起跑。

这话的意思,难道是婆婆已经预知村里难道一劫,所以自己已经先行离开,去别的地方避难了?

但婆婆不像是会弃村民不顾的人,这么多年来都没走,这下怎么会突然不辞而别?

满怀心事的回到家,看见梦月拿着个红绳穿着的小香囊路过,我的视线跟着她手上的东西走,下意识就叫住了她:“梦月,你的护身符找到了?”

梦月回头看着我,心烦地皱眉,“找是找到了,但是里面的东西空了。”

“空了?”我走过去,低头往她手里看,“里面原本装着什么啊?”

“不知道,我妈把线头缝死了,我没拆开看过。”梦月摩挲着小小的香囊,似乎在为它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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