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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全集阅读

姜羡鱼鱼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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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燕翩翩裴湛   更新:2024-07-12 22: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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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燕翩翩裴湛的现代都市小说《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全集阅读》,由网络作家“姜羡鱼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热门小说《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是作者“姜羡鱼鱼”倾心创作,一部非常好看的小说。这本小说的主角是燕翩翩裴湛,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蓉仙子的初夜拍卖会,据说那花魁的生辰就是六月二十四,所以我才记得清楚。”高远道:“然后这花魁逃跑了?”李徜又拍了拍大腿,不无遗憾道:“可不是,那花魁在拍卖会前一晚被人设计,和人有了一夜,破瓜了不说,又趁乱逃跑了,一棵摇钱树没了,那老鸨差点疯了,能不疯吗?她养了好几年的摇钱树本以为初夜就能拍个万金的,结果鸡飞蛋打,又不敢声张,那鸨母背地里没少干逼良为娼的事,所以只能打......

《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全集阅读》精彩片段


高远听后,淡淡道:“可怜可叹,黄蜂尾上针,最毒妇人心啊。如此这般可是因为一年前有花魁逃跑事件而起?”

李徜笑道:“原来高兄也知道这事。没错,就是一年前,嘿,还巧了,好像就是去年的今日,江南一家花楼放了大半年的消息进行造势,要于六月二十四日拍卖花魁初夜,听说这花魁是那老鸨费尽心思重金包裹培养出来的,当年造势的名头就是芙蓉仙子的初夜拍卖会,据说那花魁的生辰就是六月二十四,所以我才记得清楚。”

高远道:“然后这花魁逃跑了?”

李徜又拍了拍大腿,不无遗憾道:“可不是,那花魁在拍卖会前一晚被人设计,和人有了一夜,破瓜了不说,又趁乱逃跑了,一棵摇钱树没了,那老鸨差点疯了,能不疯吗?她养了好几年的摇钱树本以为初夜就能拍个万金的,结果鸡飞蛋打,又不敢声张,那鸨母背地里没少干逼良为娼的事,所以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所以自那之后,其他花楼都长了教训,看管妓子没有最严,只有更严,任她有十八般本领也是插翅难飞。”

裴湛俊逸的脸微垂,看不出表情,也无人能看到他眼底变幻的光影。

李徜扼腕叹息:“当真是遗憾,也不知那芙蓉仙子是何等姿色,也不知被何等男子白白拔了头筹,若是个泥猪癞狗似的男子,那可真是唐突了佳——”

话还没说完,李徜的声音生生被卡在喉咙里:“那是谁?乖乖,好一个冰肌莹彻的女子,好丰细的身段,好一副花容玉貌……”

裴湛和高远随着他的视线望去——

翩翩因着和兰玉婷的一番话,情绪陷入了低沉消极中,不知不觉多饮了几杯,坐在位置上,只觉得自己置身于一个锦鸡园,那些打扮招摇的锦鸡实在太聒噪了,叽叽喳喳,嘀嘀咕咕的声音传入耳里,吵的要命。

而且!这群所谓的闺秀当着男子的面羞答答地卖弄学识和文采,让她想起花楼里成日学琴棋书画鼓瑟吹笙的妓子,无外乎都是一个目的——吸引男子的目光,翩翩觉得当真是无趣无聊至极。

因此,她站起身,想去外面透透气,这里面实在太闷了。

这一转身,一张芙蓉面杨柳身就被风流的李徜先看了去。

裴湛眼寒如水。

高远细细看了会,赞道:“粉泽微施也不掩其仙姿玉貌,果然是绝色佳人。”

今晚水殿里的女子都做华丽妆,像翩翩这种清丽偏素的装扮倒是在一众脂粉浓香中显得抢眼,让人眼前一亮。

她一起身,不少男男女女的目光都粘在她的身上。

就连周芷西那朵傲娇的霸王花都注意到了,她正要出去转转,想和那个出类拔萃的国公府世子裴湛来个偶遇。

她的眼光一向很高,等闲人等都看不上,京都一众公子哥中,裴湛是唯一一个令她念念不忘人。

男人有家世就已经是手握王牌了,更何况他还有得天独厚的外形优势,不仅如此,他文武超群,骨子里有一种睥睨一切的傲气,周芷西为他这种气质深深着迷。

当她刚转身要离开水殿,就看见了也刚起身的燕翩翩。

周芷西微扬着头,眼神将不远处的燕翩翩上下打量,娇矜地努了努下巴:“她是谁?”

旁边的丫鬟道:“好像是魏国公府二房的,非亲非故,不知从哪里蹦跶出来的。小姐何必把她放在眼里,您看她身边就没人和她攀谈,除了那个不入流的伯府庶女兰玉婷。


裴筝立刻偃旗息鼓,哪里还敢再闹。

这个府里最可怕的不是太夫人,而是大哥呀。

她一见大哥就像学生见夫子,存着七分敬重三分畏惧。

***

西山别苑在京都西边约五十公里处,坐马车过去约莫需要两个时辰。

国公府的马车奢华宽敞,围屏坐榻、引枕靠褥、茶具香炉、果品点心一应俱全,哪怕路途稍有颠簸,翩翩也不觉得累。

不知过了多久,裴筠掀开帘子,发现马车已驶入了群山之中,只见四周青山隐隐,云雾缭绕,流水潺潺,跟仙境似的,比起京都来,凉爽了不少。

裴筠开心极了:“这里真凉爽,附近有山泉,去年我还来这里戏过水呢。”

说完,又看了看楚菡儿:“楚姐姐,有两年没来了吧?你不知道,去年宴席上还有好多闺秀向我打听你呢。”

楚菡儿在京都极有名气,哪怕就是回了江南,京都也处处都是她的传说。

“对了,大哥今年给你送了什么生辰礼呀?”裴筠好奇的问道,神情带着打趣。

楚菡儿果真红了脸:“表哥送了我一条菩提手镯。”

说完,撩了撩袖子,雪白的腕子上,戴着一条冰蓝色透明的珠子手镯,颗颗珠子圆润饱满,仿若遗落人间的天宫仙物,流光溢彩,略显暗沉的空间掩不住它的盈盈光芒。

马车里的另外三人都看呆了。

“好——好漂亮啊,这是蓝松石。”裴筝嚷道。

裴筠看直了眼:“我听娘亲说过,这种松石出量极少,爹爹去年也给娘亲买了一对松石耳坠,下来都要一千多两银子呢,你这条看起来质地更好,一丝杂质也无,这得值多少钱哇。”

“楚姐姐,大哥对你真好……”裴筠羡慕得眼里直冒泡,“不过,大哥一向大方,往日里给我们送的生辰礼也是极好的呢。”

裴筝更是又羡又妒,她的亲哥哥比起大哥来还不如呢,见面总是挖苦她。

楚菡儿满脸羞涩,又将袖子放了下去。

一旁的翩翩则暗自震惊,一条手镯就上千两,这,得接多少绣活才能赚到啊。

再往深处走,就能听见人声,也见到了不少马车,已有不少勋贵提前到了。

大家赶路累了,马车先载着众人往行宫处歇息,等到大家睡饱了,再参加晚上的荷花宴。

此处行宫阔大,坐落着一处处的庭院,都是独门独栋的,每个庭院上下三层,房间足有十余间。

因此府里的每个人都分到了属于自己的房间。

到了晚宴的时间,翩翩随着姐妹们一同去行宫的大殿赴宴,她心里免不了有些激动。

还未到达,就隐约听见丝竹鼓乐之声,远远望去,殿中有舞姬正翩翩起舞。

这是一座水殿,建在池塘之上,四面环水,入眼皆是风姿摇曳的粉荷与圆圆的荷叶。

池塘中还设有曲折回廊,廊檐下架着数不清的宫灯,照得池塘波光粼粼,清风拂来,暗香盈袖。

夜色下的水殿灯火通明,池中芙蕖锦簇,欢歌笑语不断,好一派贵族夜宴的奢靡盛景。

一时人都到齐了。

在京都,荷花宴明面上是世家们借荷之名,行风雅之事,实际上也是他们私底下相看儿媳和女婿的场合,是京都适龄公子与闺秀的大型相亲宴,毕竟京都讲究男女大防,也就靠出席这种宴会得到露面的机会了。

仔细算算,除了二月的花朝宴、三月里的女儿节、七月里的乞巧节,京都贵人又以各种名头生出了不少宴席,比如春天的百花宴,夏日的荷花宴,秋日的菊花宴,冬日的梅花宴……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他看了看家书末尾的日期,算了算时间,约莫半个月,母亲就能到家了。

一旁的玄影禀道:“其余的拜帖倒罢了,有一封,是尚书家的李敞公子、工部侍郎家的高远公子合写的帖子,约您明日相见呢。”

这李敞、高远均是裴湛的好友,年少时岁月青葱,也曾打马游街,也曾鲜衣怒马,自裴湛十八岁随父赴沙场后,便见得少了,但每次回京城,也总是要见一见的。

“约在哪里?”裴湛淡淡问道。

“水云间”。

水云间,是京都声色犬马、纸醉金迷之地。

与其他花楼不同,水云间建在渭水上,是京都最大的花楼,规制奢华、雅室精巧,一天十二时辰歌舞不歇,晚间更是灯红酒绿,欢歌笑语,极尽奢靡之能事。

等闲人想进也进不去,听说进去一次,单是喝酒听曲,也要花费千金,迎来送往的皆是京都豪绅、世家子弟和达官显贵。

裴湛“唔”了一声,“回帖,就说我准时到。”

玄影领命。

书房内灯火轻摇,裴湛的声音又响起:“府里二房……添人了?”

玄影垂眸:“属下刚打探了下,二老爷去年十月纳了柳氏为妾,柳氏难产,为二老爷生下了一个女儿,今晚碰到的那位姑娘叫燕翩翩,是——柳氏的养女。”

“是哪里人?”

“从江南来的。”

裴湛眉头微跳,沉默了几息。

“知道了。明日把院里的另外一个侍女挪出去吧,让她照旧去伺候太夫人。”

玄影应了个“是”。

心里暗自腹诽,这陌上苑里除了打扫院子的粗仆外,连一只母蚊子都没了,真真像个和尚庙。

****

说来,翩翩当时使了些计谋攀上国公府,是有自己目的的。

第一,她在肮脏的泥沼里待太久了,一朝得以逃脱,自然会奋不顾身地抓住一切可攀附的藤蔓。这半年的守丧时光,她其实过得还算平静,无人打搅,也不再担惊受怕,她很是心安。

第二,父亲被人陷害致死后,她从族叔和左邻右舍的闲言碎语中得知,母亲失踪是有原因的,很可能与那到西北上邽采择美人的花鸟使有关。

在大齐朝,有一种由宦官担任的职位叫花鸟使,他们听命于皇上,唯姿色是选,悄悄在大齐朝各地网罗择选姿色出众的女子奉于宫中。

这些女子可以是妙龄少女,亦可以是风韵犹存的良家少妇,她们的意愿根本不重要,只要被花鸟使盯上,就难逃被送进宫的命运。

而她的母亲……容色姝丽,清极艳极。

翩翩的母亲叶氏并不是西北人,她生于烟雨蒙蒙的江南,因祖父得罪了当地权贵,在叶氏十三岁那年举家被赶到西北冲塞,在流放的路途上,叶氏母亲因年龄大身子弱,得了重疾不治而亡,叶氏身边就剩一个父亲,还有一个陈嬷嬷。

陈嬷嬷是叶氏的奶娘,从小把叶氏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

一行三人在条件恶劣的哨马营住了下来,哨马营里都是犯事的罪民,且多为五大三粗,言语粗鄙的汉子,三人吃尽了苦头,尤其是叶氏,花容月貌娇滴滴的人儿到处被人揩油调戏,几次都差点贞洁不保,叶父看见柔弱的女儿被人如此作践糟蹋,几乎流下血泪,拼着老命和那些调戏女儿的罪民厮打,叶父年老体衰,哪里是那些壮汉的对手,被人稍稍使力一推搡,头磕到了马槽上,就死了。

天无绝人之路,彻底沦为孤儿的叶氏遇上了燕鸣成,燕鸣成是哨马营的一名马倌,是他救了叶氏,于叶氏而言,燕鸣成的相帮,犹如熹微的光照进了永寂之夜中。

他帮叶氏安葬了叶老爷,又恰逢大赦,燕鸣成辞去了马倌的芝麻官,带着叶氏和陈嬷嬷前往上邽。

上邽是燕鸣成的家乡,虽也属于西北,但远离战火,亦有塞上江南的美誉,来自江南的母亲很快喜欢上了上邽。

一个是磊落真挚的谦谦君子,一个是美若水墨画般的江南美人,何况,这个君子在关键时刻救这个美人于水火,漂泊无依的叶氏在十五岁那年嫁给了十八岁的燕鸣成。

二人倾心相爱,琴瑟和谐,日子越过越好,一年后,生下了女儿燕翩翩。

取自“翩翩新来燕,双双入我庐”之意。

若说唯一不如意的地方,那就是叶氏极少外出。

叶氏恰美貌巅峰,多年苦寒的漠北生活并未在她的脸上留下生活的痕迹,她就像江南的一抹烟雨,柔柔飘到了蛮荒的大西北。

偶尔几次随着燕鸣成外出,便能收获无数垂涎轻佻的目光。

陈嬷嬷好几次在燕鸣成耳边念叨:“大爷,我知道您性好自由,但如今您既娶了娘子,总不好一直让她躲在家中不见人吧?要不您去下科场试试,或者走武举的路子也行,您但凡是个举人,哪怕是秀才,也能护得娘子几分。”

这也正中燕鸣成的心事,他不是无知小儿,妻子生下女儿后,容颜愈见夺目,美貌又上了一个层次。

他若没有与之美貌匹敌的家世或能力,如何能护得住她?

于是,燕鸣成决定参加科考。

他本就是丰姿俊秀的人物,在他二十岁那年,他过了童试,成了一名秀才,被当地的私塾书院请去教书。

这也正和他意,如今能去书院教书,比他之前的营生要体面不少,他还能静下心来应对两年后的乡试,而且在当地,私塾的夫子都颇受人敬重。

加上他家中略有薄产,谈不上很富裕,但日子过得还算舒适。

叶氏来自有“苏绣之乡”的江南小镇吴虞,那里的女子,人人都会女红,更何谈出自苏绣传承之家的叶氏。

自她和燕鸣成情定之后,日子安定下来,她便开始了做绣活,她将她对燕鸣成的感激、对燕鸣成的爱融于针线之中,她的嫁衣、鸳鸯盖、绣花枕都是她和陈嬷嬷一针一线绣出来的,足足花了大半年的时间。

她除了给丈夫和女儿绣各种衣物、鞋袜之外,也会接外面的一些绣活,既是打发时间,也是补贴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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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翩翩叹了口气,身无钱银,行止皆不由心。

嬷嬷却沉默了几息,开口道:“俗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这样的容貌,嬷嬷年纪又大了,咱要是回西北,一老一少无人呵护,如何能安稳过日子呢?何不趁着在国公府的机会,找个能为你撑腰的郎君嫁了。”

翩翩眼皮一颤,声音哀哀的:“嬷嬷,我如今如何还能再嫁人呢?”

陈嬷嬷在上邽时就知道翩翩那毒心肠的族叔将她卖给龟公一事,二人重逢后,又见翩翩这般容貌,无人可依的女子这三年若想全须全尾的好好活着,无异于难如登天。

嬷嬷也曾问过翩翩这三年是如何过的,翩翩含糊其辞,顾左右而言他,嬷嬷心里便明镜似的了,没有再问下去。于她而言,她的翩翩能回来已是最大的幸运了,至于其他,都不重要。

如今听翩翩这样发问,陈嬷嬷心痛极了,一把将她搂入怀里:“好姑娘,将那些事都忘了吧,就当做了一场梦。没人比我的翩翩更好,你能嫁世间最好的儿郎,翩翩不妨想想,你想嫁什么样的人?”

翩翩既想笑又想哭,如果可以不嫁人,她真的不想嫁,但她实在不想让嬷嬷担心,她想了想,说道:“我想嫁一个像爹爹一样的男子。”

哪知陈嬷嬷的脸却沉了下来:“可他没有护住你的母亲!”

翩翩猛地站了起来,眼泪无声地涌出,她的声线忽的拔高:“这不是他的错!这不是他的错!爹爹就是最好的!”

陈嬷嬷也站了起来,帮她擦眼泪:“所以,你更要嫁人,嫁得好好的,如此,嬷嬷到了九泉之下,也能对你的父亲交待了。”

那日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陈嬷嬷也不知自己的话,翩翩有没有听进去。

翩翩十六了,这个年龄的姑娘,若是父母健在,亲事应是早说定了的,可她的翩翩如今无父又无母,就剩她一个老不中用的,一点力也使不上,她内心暗自着急。

她看了看正和翠玉坐在芭蕉树下做针线的翩翩,只见她在绣绷上分针走线,许是眼睛盯得累了,她揉了揉眼睛。

陈嬷嬷走过去,看了看她的绣活,她绣的是一株海棠,走线不够流畅,勉强能看入眼吧。

她叹了口气,将翩翩手里的针绣抢了过来:“你又没正经学过针线,苦练了好几个月也不过学了皮毛,还不如翠玉有悟性。你这孩子,明明不爱绣活,何必逼着自己刻意学。你年纪轻轻的,会两针就行了,年轻姑娘谁天天做绣活,又不是真的绣娘,你娘以前就不舍得你做女红,听嬷嬷的话,以后不做了,有嬷嬷呢,你这年龄的女孩,就应该弹弹琴,作作诗,这些才是闺秀该学的。”

翩翩抿了抿唇,“女红有什么不好的,这也是生钱的本领,我就遗憾以前没有跟您和娘好好学这门手艺。”

她脱离了泥潭,但国公府终究不是她的归宿,她不能不为将来盘算,钱是她以后安身立命的筹z码与保证,没钱寸步难行。

而且,干绣活心里踏实,总比倚门卖笑强吧。

她被掳万花楼后,被赵二娘逼着学琴棋书画鼓瑟吹笙,可是如今在她看来,这些都是取悦男子的技艺,她一辈子再也不想碰触。

这时,裴筠领着丫鬟来了幽竹轩,人还未进门,就传来了她愉悦的笑声:“燕姐姐,今日我们去朱雀街逛逛吧,我有好多东西要买呢。”


好啊,还以为她是个识时务的,懂得夹起尾巴做人,没想到却是个心机深沉的,莫不是想去荷花宴上钓个金龟婿?

想到这,又是狠狠瞪了一眼燕翩翩。

二公子裴潇姗姗来迟,京都有名的宴席自然少不了他的身影。

他一跨进鹤寿堂,就见站在门口的翩翩,见她今日妆点了一番,画了黛眉,点了绛唇,比往日又美了一个层次,心脏似被眼前的美色狠撞了几下,捂着胸口笑道:“妹妹真乃绝色,我心脏都在噗通噗通地跳。”

翩翩知晓二公子的行事作风,擅揶揄,好打趣,举止浮夸,实则言行举止间并无狎昵之态,因此浅浅一笑,蹲了个福。

于翩翩而言,这二公子比大公子可是好相处多了,一想到大公子轻浮浪荡之举,她不免打了个寒战。

视线无意扫到这的二夫人见儿子和那小狐狸精言笑,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好哇,这小狐狸精描眉画唇的,不知道自己长得招摇?

李氏不由得想起昨日,她给太夫人请安时,妯娌们都在,太夫人是这样对她说的:“筝丫头已及笄了,也是可以相看夫婿了,明儿的荷花宴是个不错的机会。”

这话可说到了李氏的心里头,这京都的贵女很多十三岁起就开始相看了,看准了等到及笄时再下定,而等到十五岁再相看,其实也不算早了。

因此忙笑道:“母亲说的是,儿媳最近是打算给筝儿相看一门好人家,还请母亲指点一二。”

太夫人闻言道:“你也不用太着急,国公府的姑娘不愁嫁,慢慢相看就是,急吼吼的反倒折了姑娘的身价。”

李氏倒是不以为然:“母亲说的也是,只是……姑娘家的花期短,儿媳怕耽搁……”

太夫人看了她一眼:“你若有中意的人选,不妨趁早对我言明。我只一句话,筝丫头性子傲慢,凡事爱争个高低,无容人雅量,我倒觉得,她若嫁入高门大户免不了吃苦头,低嫁个家世差些,人口简单的人家才是上策。”

一听这话,李氏的心都拔凉拔凉的:“母亲,筝儿还小,大一点也许就好了……”

太夫人一双眼睛看得李氏讪讪的,心里摇了摇头,娶了国公府的姑娘,还怕女婿出不了头吗?

太夫人叹了口气:“也罢,你先看吧。”

说到这,太夫人又补充道:“你刚刚也说,姑娘家的花期短,经不起耽搁,你可别忘了你院里的燕丫头,她比阿筝还要大一岁吧?我知你不喜她,但她既然在你二房,你也该替她看一看,她嫁的如意了,你也能落个贤名。”

李氏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太夫人的话也不无道理,是得赶紧把这尊佛送出去才行,让这只狐狸精去别的洞里撒欢,可别缠着她儿子。

但她心里又着实矛盾,实在不想让这个不知从哪个旮旯里蹦出来的野狐狸精去荷花宴,这张脸太招摇了,自己女儿和她站在一起,生生被抢了风头。

心里不爽的除了二夫人,还有裴筝。

她见自己的亲哥哥和翩翩说笑,心里腾的烧了一把火,忙走过去就要把裴潇拉过来。

哪知裴潇见她,“啧”了一声,抽走她头上的一根簪,一只钗,“你这是插花呢?会不会打扮?不会跟着你燕姐姐学学。”

这话可是捅了马蜂窝了,裴筝鼻子都快气歪了,正想追着裴潇追打,就见裴湛走过来,肃着一张脸从裴潇和翩翩之间穿过:“该动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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