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夕只愣了一下便明白了司命口中的意思,他是要她去代替那命定之人与临齐上神历劫,此法虽说听着略荒谬了些,但是细细想来似乎也没错。
“放心,我会帮你的。”
看她脸上还有些畏惧的神色,他伸出手摸摸只夕的头,宽慰似的笑笑,流光溢彩的灵力自她身上过,只夕便换了一套衣服。
他俯下身,拿起放在桌案上的兔绒刷子,轻轻的在她脸上描摹起来。
只夕从未见过如此温柔的人,如梦一般,惊艳了她前半生大半的时光,他的呼吸如此靠近自己,但他也没有半分的分心,只是淡淡的轻轻的在她的眉眼上描摹着,像是兄长一般。
浅浅几笔,再看过来,便已变了模样,本就是九天之上的仙子,如今却愈发的眉目如画了。
“让我看看。”
司命拉起她的衣袖,上下细细端详了一阵,便满意的点点头。
“只夕,到了人间切勿擅用法术,我会先封住你仙界记忆,待你助战神历过此劫,便能重回仙界,你记得,万事小心。”
“只夕明白了。”
她行过礼,司命仙君便送她去了人界,看着那个姑娘缓缓地走远了,便封住了她的记忆。
看着她的背影自己蓦地踌躇了些,此行不知道是祸是福。
“将军那日吩咐我等去探查那女子的下落,追到一半,她进了条巷子便再无了踪迹,着实可疑。”
“那便罢了,若她真是细作,在我面前喊我战神,恐怕也并非聪明的细作。”
裴冠带着一干人等赶回大营,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探子,白白遛了他与大将军一遭,除了那可疑的姑娘,竟再没发现半分细作的踪迹,只道是情报错误便罢了。
那日后,将军班师回朝又受了无数的封赏,万岁爷还为将军在那江南的富庶之地开了府邸,赐了百亩良田。
只夕去了凡间后,便在那江南找了处地方落脚,那处名为朝歌楼,楼里的管事看她无父无母自外乡而来只想寻个地方落脚,长得又好看的紧便收留了她。
朝歌楼不似别处花楼,此楼中的姑娘皆是卖艺不卖身之辈,这也是楼里的规矩。
若坏了规矩,是要被赶出楼的,这朝歌楼向来不养闲人,若是只夕想留在楼中便要习得一门长处。
她本就是就天上的仙女来的,天生又聪慧的紧,三年五载的竟是练成了一曲鼓上舞,名动大梁,自此也成了这朝歌楼一等一的楼柱子,有她的演出无不是座无虚席。
从此这三界中,再无月灵仙子----只夕,只是多了个江南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云染姑娘。
云染姑娘一舞动天下,可称之为天下绝色,王公贵胄,世家大族,哪个不曾是她的座上宾,绫罗绸缎奇珍异宝竟也是眼都不眨地送到她面前,只为博她一笑。
连那盛京城中的号称最不好美色的那位九五至尊也曾在下江南时因看了她一舞而失了章法。
亲自为这朝歌楼写了块匾,曰:锦绣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