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看着这两个回回兄弟很激动,心里很暖,一个老婆就在边上,一个马上要娶老婆了,我一个单身汉无牵无挂怎么能连累他们一起挨揍呢:“好兄弟,不关你们的事,我江水心领了啊!你们走吧!”
“毛,我给你点赞”!马金花忽然激动地说:“毛,你今天要是退缩了,我看不起你,江大哥是我连累了你,我给你道歉。”
喜毛怒:“一边去,抖音玩多了点什么赞,赞个屁,最看不起抖音里面那些老女人动不动要加个红星点个赞,点那她的屁。”
江水急忙站起来:“弟妹,不关你的事。”
张木人忽地站起来:“与其他们找上门来不如我们迎上去,要死也要死得光荣点!”
喜毛受到老婆鼓励有点激动,也站起来大声说:“逢敌必亮剑!”马金花抓起江水家里的擀面杖递给喜毛:“给,像打我一样英勇,咋回家给你做大肠面吃!”
“好!”喜毛勇敢地接来擀面杖,他这阵仗是上阵杀敌啊,江水看得热血沸腾,禁不住我草,我还没有想打啊,溜了不行吗,看来已经不行了,只有硬碰硬了。
江水喜毛张木人三个人一人提一根木棒风凛凛地走出江水家,江水家的小白狗在后面跟着摇着小尾巴,他们来到格子路上,站成一排,路的两边白桦树在微风中哗哗响,周围没有人,空气十分安静,暴风雨来临前的安静,江水暗想,三国时代的个人英雄已经消失了,现实版,没有大杀器死得应该很惨,死就死了。
没多久路前面赶来了一大群头戴白帽的人,人群里杨大头在吩咐着身边的人,杨大头在良繁场很有名气,以前常跟在马永正场长身前身后,就跟一个警卫员似的,今天他都出面了。
马金花站在江水他们身后尖叫:“来了!来了!来了!”
江水奋力举起手里木棒大喊:“狭!路!相!逢!”
张木人喜毛把手里的木棒一横也大吼:“勇!者!胜!”
“上!啊!”
江水三人吼声震荡天空直冲龙口山,三人犹如猛虎一般冲向群。
杨大头标志性的头很大,身体很高,彪很肥,体重或许一百八,他不屑地冷笑一声”:“自不量力!”
手一招,身边的弟兄纷纷大叫:“打!”扑过来,俨然黑社会老大。
于是乎一场为谁而战,不知道为何而战,开始了,混战中场面一度失控,喜毛打掉一个人的耳朵,张木人被打得在地上爬,江水更惨被人团团围住,虽然伤得不轻他是重点目标,被多人重重包围,他挥着木棒背靠墙角,没人敢靠近,情况十分危急,马金花看的揪心,禁不住抓起地上的土块就给围住的人一下,挨打的人恼怒地扭头看,后又一脸的无奈,原来被马金花打的人居然是她哥马金刚,这是什么事呢,有点搞笑。
这时从格子路尽头开来几辆小车,在附近停了下来,下来十几个人,有男有女相互说笑还拿着本子记着什么,指指点点,他们没有注意到这里,正在你死我活的拼杀,忽然马金花叫:“马英儿!马英儿!”她常听喜毛讲江水跟马英儿小时候的故事,她俩有多好有多好,情急中她仿佛遇到救星于是大叫。
混战中江水也听到马金花叫喊马英儿的声音,精神为之一振,打斗中也看过去,只见真的是马英儿,跟以前变若两人,她一身黑泥子,扎着一个羊角辫,腰肢挺得跟阿尔河边上红柳一样。
看样子马英儿很忙,她手里拿着卷宗,一面翻一面给身边一个戴眼镜的穿休闲装的老者讲着什么:“这里以前是万人墾,那边以前是戈壁后经过垦荒成了良田,还有南干渠上边,以前是牧场,专门用来牧羊放牛的…她也听到马金花的喊声朝这边看了看,她迅速移开眼光继续跟老者讲着,仿佛这边没发生什么事,江水刚惊喜的心迅速降入冰点,打斗的手一慢,手上的棒子立即被人打掉,围住他的人立即拳头如雨点般落到他身上。
打得江水“啊啊啊啊!”
马金花看着马英儿有点呆,“怎么不管啊,什么人啊!你不是挺厉害的嘛,你不是跟江大哥挺好的嘛……”
马英儿边上的老者问:“那边什么人在打架闹事?这里比想的还要复杂啊,小马这里是不是经常打架斗殴吗?阿尔乡警察为什么不来管管?真有点不像话,李秘书打电话叫警察来抓人,太不像话了,还有没有王法,这么嚣张!”
马英儿说:“书记慢点您听我说,我们这里是多民族集聚地,男人都天生野蛮,小打小闹是常事,相互之间语言不是很通,有点小磨檫很正常,你老可别见怪,我会很快处理好的,要是警察来管也管不过来,以前试过,越管这里还越乱,后来不管了这里还安静多了,这里的一切矛盾,他们自己都会很快化解的,历来如此,目前场长还没有选出来,大家谁也不服谁,要是冷一段时间会更好点,您看!”
“小马啊,你父亲以前是场长把这里搞得很好,希望你能把这里搞好,不但要把这里搞好还要把我们整个阿尔乡都搞好,我很看好你哦!”
“感谢领导器重!”
这时一根木棒从人群中向书记飞过来,书记吓得低头,马英儿一伸手接住,正寻找是谁干的,书记急忙说:“我们走我们走!这地方啊!太乱了!。”
“书记您不用担心,良繁场治理过后一定再也不会出现今天这类场面,我可以向你保证。”
书记不悦地对大家说:“好了!我们到公社去……大家上车!大家上车!”
“好!”
马英儿陪着他们上了小车,车子开动了,调头去阿尔乡,马英儿伸出头来往外面看,她看见杨大头,杨大头也看见她,杨大头发现马英儿眼光很冷狠,杨大头一愣,表情有点僵,一直看着马英儿的小车开走才回神来。
忽然一摩托撞入人群,直接撞翻几个人,围住江水痛打的人群开始散开,是新城架着摩托呼叫着来了:“江水!我来啦!”
江水奋力反抗无济于事,正被众人打成落水狗,他被打得有点晕,新城撞开殴打江水的人,丢掉摩托,扶起满头是血的江水,大叫:“江水我来了!你没事吧!”
江水感动地说:“好兄弟!”
“我来晚了!”新城激动地说:
“还以为我见不到兄弟你了。”
新城说:“就算死,你也要等我来才能死!”
江水龇牙咧嘴笑,新城紧张地环视围住的人和江水背靠背迎接围攻。
这时杨大头忽然向围打的人招手,白帽人纷纷退去,不打了,也许跟马英儿看他那一眼有关吧。
剩下一地的江水新城喜毛和张木人面面相顾,表情都莫名其妙,怎么不打了。
几个好汉回到江水家的炕上或躺或卧,都成了伤残人士,辛苦了喜毛媳妇忙着给他们清洗伤口包扎,还好大家都无大碍,伤了皮肉,他们都经历很多,肌肉都是扛过来的,经得起打。
大家虽败犹荣还谈笑着,喜毛说:“我把一个人耳朵打掉了!”
马金花不屑地说:“人家戴的耳罩被你打掉,还以为你真打掉人家耳朵,你本事大啊!”
“明明是打掉那个人的耳朵,怎么是耳罩啊!”
喜毛有点不甘。
张木人说:“我踩到狗屎了,滑在地上了,没爬起来,究竟是谁家狗,我要知道了一定把它弄来给炖了。”
新城说:“你们回回不吃狗,炖了你也不吃呵呵…”
张木人:“没那么多规矩,这狗我吃定了,谁家的?”
新城也问:“谁家的?”
江水正欲说是我家的小白狗,只见马金花说:“我家的,我过来的时候跟我来着,我还看着它拉的狗屎,可不准吃我家的狗啊!”
喜毛白了马金花一眼。
张木人新城对视一下:“哈哈哈!”大笑。
江水说:“吃狗肉下回再说,你们说杨大头会不会再次叫人来?马占贵今天没来找了一个代理人杨大头,跟他有什么事,这叫狗咬耗子多管闲事了。”
新城:“他们本就一伙,根据杨大头的风格绝对不会放过你,你最好出去打工一段时间再回来,听说巩县煤矿在招人。”
“挖煤啊!”马金花说:
喜毛说:“挖煤很危险,塌方了要被活埋。”
马金花鄙视喜毛说:“你就贪生怕死,人家那么多挖煤的没见都被活埋了?”
张木人说:“要死大家一起死我也去,江水我陪你去!”
喜毛说:“你都快结婚了要去挖煤,你就算了,我陪江水去就行了。”
新城说:“喜毛你就别去了,你不看看你们马金花这脸都拉得老长了!”
马金花急忙说:“去去去…毛,你去吧,我举双手赞成你去,挖煤多挣点回来把我们家修修,都旧了你也不管。”
“兄弟们!”江水感动地说:“你们的心我领了,喜毛有家的就不去了,张木人马上要娶妻了,跟我去挖煤是什么事啊,就算真的要去挖煤,也得等你结婚后再说,我就跟新城去挖煤,躲几天再回来。”
新城眨眨眼惊:“大哥…我没有说要跟你去挖煤啊,我只是介绍你去啊!”
江水惊:“说一半天你都不去?”
喜毛张木人马上怒怼新城。
新城大笑:“挖煤怎么能少得了我啊,哈哈哈…”
张木人揪住新城:“你不去我打死你!”
喜毛斜视新城说:“你不去我揍你!”
“看看!我不去还不行了,还要押着我去啊,难道我出的主意,我还错了吗?”
马金花在一边说:“谁叫你出个挖煤的主意,你活该,谁叫你是江大哥的兄弟,做兄弟要讲义气啊!”
新城大声对喜毛说“你家的这位要是男人,一定是我们的好兄弟!”
喜毛得意洋洋地说:“用球你说,你不看看是谁家老婆。”
说的马金花身子高兴地抖抖了。
江水张木人看着他两:“说你好你就喘,也不谦虚啊,真的是一对宝贝啊!”
马金花飞起给张木人一脚:“咋说话呢,咱喜毛没你这兄弟!”
哈哈哈哈哈哈
大家正说笑,忽然门外小白摇头摆尾闯进来,后面匆匆进来一个人。
来人是马英儿,大家惊了,纷纷看她。
马英儿依然一身黑妮子,依然光亮十足,三年多了,江水都有点陌生了,想起她白天见死不救,他惊喜之余又不想理她,马英儿进屋就紧张地看看众人,当看到江水他那副,不认识,不想理,没看见的模样,生气架势,她鹅蛋脸快速乏起笑来,她来到他身边问他:“不想理额了,还使小性子了,今天没有帮你你生气了是不是,额还以为你已经没了呢,你被打成这个熊样,比预期好很多,至少你还在,不过你很英雄啊!你有本事!居然敢跟大头他们打。”一面说一面推了江水几把。
江水看着别处不理她,马英儿注视江水片刻,表情忽地温柔泉涌,还想说说他,看着他头上的伤打住了,她对张木人喜毛说:“看看你们一个个的跟残废似的,不受打啊!你们不是经常打架吗?”